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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爱天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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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前半步,临阶而立,渐沉的夕阳送来轻纱缥缈的晚风,温柔无声地掠过身边,托着一把夜色幽暗的长发波浪般飞起。“或者,哪位大人想要证明叙利亚是独立的领土,与赫梯毫无瓜葛,那我便心安理得地退出这个巨石厅。”
  人群里传来悉悉嗦嗦的蚊语声,经由一张张铁青的面孔传递着不甘心的气愤,这些长年手握赫梯大权的朝臣们,面对一位年轻外邦公主站在巨石厅,向整个上议院发出大胆的挑战的时刻,他们却只能束手无策的无话可答,这些人的怒火可想而知了。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陈辞,有力的证明了叙利亚与赫梯帝国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加证明了……卡丽熙临危不乱的胆识,还有她诡辩巧解的智慧。
  眼下,谁还敢站出来指责卡丽熙的身份不能进入这座巨石厅,那就等于不承认叙利亚归属赫梯所有,就是在分裂赫梯帝国的领土,就是……死罪。
  多姆垂下眼,片刻的僵持之后,略微地颔首,朝着站在十级台阶上巧笑兮兮的卡丽熙。
  既然,上议院的执院都无话可说的臣服于这位叙利亚小公主,其他人又怎会自找麻烦地惹火上身,他们朝着石阶上的娇小身影,齐齐颔首。
  一双茶色的眼,静静地注视着晚霞笼罩的孱弱背影,无法想像这个总是喜欢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镇定沉稳的气势……仿佛有一个骄傲自信的卡丽熙,总是被这位叙利亚小公主藏得很巧妙,用她恬淡柔媚的单纯笑容,用她单薄纤弱的娇小身躯,隐藏了许多耀眼夺目的才智和错综深远的心绪,而自己竟然也一直忽视了这些。
  一抹欣喜,无声无息地绽放而出,宛若千万道明艳张扬的霞光纠缠在晚风的身旁,列摩门纳满是赞许的深邃目光,紧紧缭绕着那袭纯白色的长裙,被那种干净纯粹的精美夺去了神思。
  ★★★ ★★★ ★★★
  “都安排好了吗?”
  “是,人都已经派出去了,请您放心。”
  点头,站在暮色深沉的窗边,手指敲打着灰色的石头窗沿,光滑的窗台反射出背后火把奋力跳动的光芒,那些扭曲的光影,宛若是被自己上下起伏的指尖敲碎了。
  “动作要快,安静行事,知道吗?”
  站在身后五步外的达巫夏,对着窗前的背影颔首,恭敬的应声。“是,臣明白。”
  庭院传来微弱的声响,似是风声扯动了藤枝,又若池水潺潺而流,忽远忽近。
  “明天早上,你挑几个得力的手下过来,我要试一试他们的身手。”她漫不经心的说着,转身靠在窗沿,看着达巫夏因这句话,蓦然一变的脸色
  “摄政王武艺超群,我的手下怎么是您的对手,不用比试也能猜到,他们必定惨败而归。”不知道列摩门纳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想不到原因,更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谱。
  牵着嘴角,似笑非笑,茶色的眼底浮动着金色火光的莫测,诡秘。“输赢不是关键,我要亲自挑几个侍卫保护卡丽熙。在卡迭石城你选的人,没能挡住潜入营地的夏尔玛,可见他们不是最好的。”
  立刻躬身行礼,不安混合了担心,带着歉意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紧张。“是臣大意了,请摄政王恕罪。这一次,臣一定精挑细选,务必让殿下找到满意的人。”
  扬唇一笑,多少狂妄浸着乖戾不羁,点头,不语。
  湟湟五万人的死军,如果都挑不出几个让列摩门纳满意的人,达巫夏觉得自己也没有颜面继续待在这里了,这支素以战竭不降的勇猛军队,恐怕也没有立场继续苟存于这个乱世。
  再一次颔首,达巫夏阴郁的脸上,充满了坚定倔强的决心。
   

  ☆、第 四十七 章(上)

  侍女在斟酒,潺潺的液体流进金杯,荡漾起缭乱的红色涟漪,醉人的酒香随着空气迤逦散开。
  年轻侍女偷眼看向手持卷宗的列摩门纳,掺杂着敬畏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被那片能将金色阳光变成冰片森寒的青甲吸引了,竟然忘记手里的酒壶已经快要将杯子注满。
  眼看红色的液体就要溢出,坐在另一张石桌后的阿齐兹蓦然开口,弯起的眼角笑意飞扬。
  “殿下,死军已经替换了哈图莎的全部守卫军,那些皇家近卫军,你准备如何处理?”瞅了一眼愣神的倒酒侍女,阿齐兹笑而不露的问道。
  被他一惊,侍女才惊觉自己的失误,赶紧收手,端着双耳酒壶躬身退到一旁。
  抬眼,放下羊皮纸的卷宗。伸手准备拿杯子,看见那杯满满当当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的红色涟漪,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向后一靠,轻道:“全部解散,编入其他军队,调配到赫梯各城。”
  简单有效,一策万全。
  两人不谋而合的想法,阿齐兹一笑了之,不语。
  “宣告天下,重新审理各地关押的犯人,释放冤假错案被抓的人;另外……”起身,绕过书案朝墙边的书架走去,手指划过成堆的文献,指尖停在一个厚厚的卷轴,抽出,说道:“死刑犯要仔细审查,如果确有冤屈,就放人。如果是有罪之身,交给达巫夏去处理。”
  神情一愣,微有不解。“交给达巫夏将军?”
  视线划过陈旧泛黄的羊皮纸,默读着已经不太清晰的字迹,没有抬头,不愠不火的声音从垂下的面庞传来。“处死一个犯人,很简单。可是,如何把这些身负重罪的人,改造成誓死效忠的军人,绝非易事。在这个方面,达巫夏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
  浓黑的眉挑起戏谑,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金币,金币在灵活的指间,如同一轮太阳沉浮于翻腾的海面,起起伏伏的一道金光灿烂。
  “这样做,那些上议院的老头子又会喊个没完,说你私纵死囚,不顾王法。”
  “啪!”合上卷轴,交给一旁的侍女,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着,顺着目光的游移,脚步轻移,沉默。
  叹息,听不出一点烦恼的调子,反而隐隐透着促狭的揶揄,金币继续翻动在指缝,阿齐兹喝了一口酒,才道:“应该给他们一点警告,让他们收敛一下,别以为坐在上议院的位子,就有多了不起。”
  仍然不语,茶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波澜,似乎没有听见阿齐兹的话,她专注于成捆的卷宗,神情淡淡。
  片刻,好像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文件,伸手拿下,掸去覆盖的一层浅灰,阳光穿透了白色的灰尘,飘浮旋转的尘埃宛若细小的雪沫,纷纷扬扬。
  “前几日,有一部分死军被调动了。”阿齐兹开口,即像是报告,又如……试探。
  目光轻闪,不动声色的扫视着羊皮纸,片刻,充满了沉稳的声音传来,一样波澜不惊的口吻。
  “我知道。”
  挑眉,对于这个回答,他早就猜到了。
  能够调动死军的人,除了统帅达巫夏,就只有列摩门纳了。
  自从达巫夏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列摩门纳之后,这位名震八方的死军统领,突然就收敛了光芒,义无反顾地做起了列摩门纳的影子。他虽然仍是死军的统帅,可是列摩门纳身边的近臣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这位摄政王的命令,达巫夏根本不会调动死军。
  所以,死军的这次调动,必然是列摩门纳下达的命令。至于,他们被派去做什么,阿齐兹并不清楚。他问过达巫夏,可他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只丢下一句……军队调动,实属正常。
  “拟文颁布下去,从今日起,死军更名帝鹰军团。此后,天下再无死军。”忽尔,她收起卷宗上的视线,微眯着眼,看向门边争先恐后涌入的阳光,刺目的光线,张狂一如奔腾的河水,无法阻挡的长驱直入。
  起身,颔首。“是,殿下。”
  鹰,一直是赫梯人崇拜的神兽之一,它是赫梯众神的化身,高高在上的盘旋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上空,用冷峻的目光俯瞰着赫梯辽阔的壮丽山河,守护着生生不息的赫梯文明。 
  帝鹰,何等荣耀的称呼……为这支长期以来,游走在死亡与黑暗边缘的军队,灌注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响亮名字。
  不禁暗自唏嘘,列摩门纳与死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份,必定藏着旁人无法窥觑的重大秘密……这个秘密,必然与那半身诡谲的青甲脱不了关系。
  ★★★ ★★★ ★★★
  手里的金色棋子抵着下巴,蓝色的眸子盈满专注的思考,审视着棋盘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了一丝犹豫。片刻,目光一动,一扫踌躇不前的犹豫,手中棋子轻轻落下。
  笑而不语的神情,一抹讶然悄然掠过列摩门纳的眼,拿过一枚银制棋子,食指轻扣棋子光滑的表面,棋不动,微风悄来。
  少顷,卡丽熙撩起脸边的几缕发丝掖到耳后,闪闪烁烁的阳光点缀在黑亮的发间,甜美的声音透着十足的骄傲,像个胜券在握的小勇士。“认输吧,这盘棋你保不住了。”
  不动声色地摇了摇握棋的手,浅浅的笑沉在逆光的茶色眸底,反射着斑驳精明的光。
  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单手托腮,一手绕着垂落胸前的发丝,好整以睱的等待着这位所向披靡的摄政王缴械投降。
  列摩门纳捏在指尖的棋子,悠悠忽忽地转动在两指间,蓦然,她轻笑出声,伴随着这样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手腕翩然垂下,棋子落入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
  那枚棋子与其说是落在金色棋盘,不如说,是落在了卡丽熙惊讶的眼底,窗边的微风吹开了青色的帘子,抖动着片缕阳光潜入错愕的蓝眸,在这层惊愕之后,藏着卡丽熙错失大意的懊恼。
  娇懒的一声长叹,她一推棋盘,失望的嘟囔道:“两局,我们平手了。看样子,还得再来一局才能分出胜负。”
  伸直双腿,向后一倒,陷入数个精致靠垫的柔软怀抱,列摩门纳伸手拿起矮桌上的杯子,浅啜一口,刚想开口,门旁传来侍女恭敬的通报声,穆哈里正在门外请求晋见。
  一招手,放下杯子,坐正身体,动手重新摆设棋盘。
  穆哈里走进屋,看见地榻上的卡丽熙,先是一愣,继而朝着她们颔首,说道:“参见摄政王,公主殿下。”
  “有事吗?坐吧。”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将棋子摆放归位。
  “是,谢摄政王。”走到一旁,坐下,永远刚直的背脊没有松下,就算是坐着,仍然挺得笔直。
  卡丽熙微笑着示意,对身后的侍女令道:“给穆哈里将军奉茶。”
  侍女躬身,应声退下。
  “谢谢公主殿下。” 生硬的礼貌,写着岁月痕迹的脸上不见笑意。
  不紧不慢地将两色棋子重新放回原位,列摩门纳执着平静的声音,问道:“军队的调动进行的如何?”
  “很顺利,带回来的九十万人,其中十万是贵族的雇佣军,已经还给他们了。另外的八十万人编排整顿完毕,已经派往赫梯各城,留在哈图莎的二十万人,其中五万人是死军,一万人是庞廷山的旧部,剩下的都是原先皇家近卫军。”穆哈里一五一十的禀报,军队的整编是由他和库西纳负责的,如今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起初,虽然处处遭到上议院的刁难,但是,面对着列摩门纳阴寒凛冽的眼神,他们都收声让步了。
  点头,不语。
  瞅了一眼卡丽熙,穆哈里轻咳一声,略显生涩的开口。“既然两位殿下现在有事,臣一会儿在来吧。”说着,起身。
  “有事就说吧。”手中最后一个棋子归于原位,列摩门纳抬起眼,低道。
  “这……”目光再一次投向那位叙利亚小公主,穆哈里明显很犹豫,话到嘴边又停住。
   
  

  ☆、第 四十七 章(中)

  瞧出了端倪,轻漫的一笑了之,单手轻提裙摆,安静地铺在裙边的阳光被惊醒了,一片光怪陆离的粉白色光晕,随着晃动的裙畔散开。
  “我先回去了。”极轻一声,她是对着列摩门纳说的,缓缓起身。
  “坐下。”不轻不重的一声,有丝命令的口吻。
  两人同时一愣,一个是来自穆哈里的意外,一个是来自卡丽熙的尴尬。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样微妙的气氛,着实让卡丽熙有些局促不安。很显然,穆哈里有话要说,而又不想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然而,这位摄政王的一句话,又阻止了她想要离开的举动。
  内心挣扎了半刻,她顺从的坐下,沉默。
  “有什么事情就说,不必顾忌。”这一句,列摩门纳显然是对欲言又止的穆哈里说的。
  穆哈里颔首,一闪而逝的疑虑在精锐的眼底闪过,当他抬起头时,世故老练的脸上已经不见丝毫犹豫。“是,臣有一件事,想请教摄政王。”
  “你说。”淡淡的视线扫过身旁的卡丽熙,在她平静安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看向神色严肃的穆哈里。
  “臣想知道,摄政王要如何处置当年参与拉巴尔撒叛变篡位的叛臣。”
  简单的问题,却是能够激起千层巨浪的骤风,卷起一双茶色眸底瞬息暴戾的气焰,周围和煦的冬日暖阳都经不住这样的迅猛气流,畏畏缩缩地躲进墙角柱边,变成一团暗灰色的阴影。
  列摩门纳安静地坐着,手边的棋盘静静地摆放在一丝沉闷的气氛里,五彩斑斓的光芒从她身后精美的壁画绽放而出,一片影若浮香的恍惚感,仿佛那些壁画上栩栩如生的人物,下一刻便会步出石墙来到你的面前。
  然而,这种恍惚不实的感觉,却在列摩门纳缓慢沉郁的低语中,彻底将你的神思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北边各城山脉连绵矿产丰富,贵族之间早已达成联盟,多来以来屯兵自治蠢蠢欲动;南方边境直通叙利亚,连接着地中海沿岸的各国,素是通商要道,赫梯国库的储备半数来自南方各城;西边山城地势险峻,山的那一边是茫茫的爱琴海,隔海相望的就是称霸海上的迈锡尼联邦;东侧诸城临近两河流域,他们若是松懈分毫,或是为求自保私通外邦,巴比伦和亚述就能同时长驱直入,两河铁骑数十日之内,便可抵达高原内陆。”
  语落,缓缓地站起身,朝着悬挂在左侧墙壁上的巨大地图走去,黑色的长袍悠然扫过雪白色地面,留下一串不急不徐的脚步。
  跟着站起来,穆哈里对着列摩门纳的背影,微微颔首,眉上的结比进门时拧的更深了。
  听着她客观直白的分析,卡丽熙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赫梯虽然拥兵百万雄霸小亚细亚,却也时刻面临着来自周边各国的威胁……爱琴海边的迈锡尼联邦,站在一海之隔的地方,从没放弃过扩大海上控制权的努力。两河流域更不必说,富庶的巴比伦和好战的亚述,简直就是两个整天在赫梯边境徘徊不去的猛兽。
  埃及,已经不在是赫梯的敌人,这恐怕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但是,也阻挡不了地中海沿岸的其他小国,想要分崩瓦解这个强大帝国,从而将安纳托利亚高原瓜分殆尽的梦想。
  数不清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赫梯这只盘踞在高原的巨兽,这些国家屏息凝神地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然而,强大到能够击垮一个庞大帝国的力量,往往不是来自于外部的激励战争,而是国家内部的混乱状态。
  “你说,我先对哪个下手?”轻轻一声,打散了卡丽熙阴郁不安的思绪。
  背手而立,站在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地图前,沉稳低沉的声音,随着流泻进屋的初冬浅风隐约的传来,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从这抹声音,听出列摩门纳沉淀了深思熟虑的忖度。
  “臣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不能因为这些原因,便让那些罪大恶极的叛徒逃出法网,令那些冤死的亡灵无法安息。”有一些倔强的开口,掺杂了咬牙切齿的愤怒,这是积压了十余年的仇恨,一朝不得报的焦急。
  叹息,转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轻道:“穆哈里,为了复仇我们等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以来,你教会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耐心。”
  “……”蓦然一惊的目光,混合了些许的惊诧。
  “十五年前,流遍这座王宫的鲜血,虽然已经被时间冲洗干净了。可是,留在我心底的血迹却从未被抹去。唯一能将它们清洗干净的方法,就是用那些叛徒的血,彻底覆盖那段血色的记忆。”她说,沉稳有力的声音,狠冽肃杀的眼神,宛若一片黑夜暗影咆哮着猛然袭来,将此刻的阳光明媚尽数卷走,只留下无形却阴冷至极的浓浓杀意潜行在眼前。
  这样的列摩门纳,褪去了温和随意,周身的黑色浸透了摄人魂魄的死亡气息,着实让卡丽熙陡然一僵,从眼底直逼心跳,她默默咽下自己微微颤抖的冰冷呼吸。
  “摄政王,是臣心胸太狭窄了,体会不到您的苦心,请您原谅。”穆哈里躬身,微弯下的脊梁没有了刚才的执着。
  “穆哈里,耐着性子,藏起我们的愤怒,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那些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说话间,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卡丽熙,从那张托着暖阳的精致脸庞瞧出了一丝虚弱,淡淡的,仿佛只是阳光洒下的剔透色泽,却找不到丝毫的温暖。
  浅浅地皱眉,茶色眸子闪过疑虑。
  “是,臣遵命,不论需要多长时间,臣都会站在您的身旁支持您。”
  “谢谢,穆哈里。”收回视线,笑起,风轻云淡的。
  穆哈里再一次颔首,心悦诚服的说道:“臣不敢当,臣应该感谢摄政王,给了臣一个等待的理由。”
  不在说什么,一笑了之。迈步朝地榻走去,轻盈的目光被那片黑色波浪长发吸引了,毫不掩饰的爱恋流动在茶色眼底,令穆哈里顿然生出一些尴尬局促。
  “两位殿下,臣先退下了。”行礼,知道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嗯。”点头,站在榻边,目送穆哈里离开房间。
  半晌,她蹲下身,单手托起卡丽熙微垂的下巴,引领那束蓝色的视线落进自己的眼底。
  那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邃蓝眸,隐隐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光芒,换来列摩门纳一声无法抑制的叹息。
  “你说过,想要帮我管理赫梯,想要知道一个国家是如何运作的。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厌倦听这些无聊的谈话了?”
  眼神轻颤,话到嘴边,却发现很难开口,卡丽熙只得选择了沉默。
  托着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来回轻刮摩擦着细腻的皮肤,指下传来微凉迷人的触觉,那是列摩门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留住的感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深深迷恋。
  “卡丽熙,我……没有办法每时每刻都做一个你眼中的……好人。”沉重地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眼神,浓云盘踞的茶色眼睛,沉淀了一抹挥不去的阴霾。“但是,我向你保证,当我做任何决定时,都会仔细的考虑清楚,行吗?”
  海蓝色的眼,漾开一层弥浅的水色雾气,宛若弥漫在清晨海面的白雾,缥缈,轻盈,缠绵……
  片刻,深吸气,双手握上她托着自己下巴的手,跪坐着直起身体,擒着温热的呼吸迎向近在咫尺的人,在列摩门纳微微愣神的功夫,吻上她。
  改由双手环住卡丽熙的背,手臂下的身体明显有一些颤抖,熟悉的体温从衣服下传来,传达了某种甜美娇媚的讯息,引得列摩门纳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在胶着纠缠的双唇之间,这道迷人的弧度勾勒出信誓旦旦的倔傲。
  屋内的侍女,嘴角含笑的轻提裙子,识相安静地退出了房间,最后一个离开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让那一幕足以令初冬升温沸腾的旖旎美色,悄悄收在两扇精雕细刻的门扉之后。
   

  ☆、第 四十七 章(下)

  d人,没有贵贱之说,只有阶级之分……从古至今,这是一条不变的真理。
  你的出生,决定了你的未来。你是做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铁匠,这都是你无法选择的,只能沿着神指引的命运走下去。
  然而,有一个人,却给了芸芸众生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出奇不意的,列摩门纳颁布了两道金令,彻底将原本就不平静的赫梯帝国,一瞬间推向了真正的风口浪尖。
  “因赫梯帝国处在军政变革时期,国内及边境军事尚待完备,农商管理繁琐混乱,上议院众臣日以继夜勤勉于大量国事,已然疲惫不堪,无法独担重责。现今,成立下议院,分担政务,权宜行事。”
  成立下议院,是一件极其意外的事情,在金令颁布之前,列摩门纳并未在上议院的例会中透露分毫。当晨会结束时,她突然宣布了这条命令,着实让上议院那些大臣们震惊万分。
  然后,当还处在震惊错愕中的人们,听见了第二道命令时,他们彻彻底底地骇然了……
  这第二道命令,只有一句话:“下议院暂定二十位官员,必须是平民出身的百姓,任何职业不限。”
  平民,怎么能够跻身圣山的奢华殿堂,怎么能够管理伟大帝国的政务,怎么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接近权利之巅。怎么能够……
  可想而知,不光是上议院的十来位大臣,其他的朝臣听到这个命令,也愤然地高声抗议。似乎,与那些平民同朝共事,是践踏了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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