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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女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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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院的女生约会大概是要吟吟诗的,难得这么好的月色。
可惜我学理,也不能迎风长啸麦克斯韦方程组。
见我提着原封不动的东西下来,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不要误会”他的口才不错,连篇长辞如同滔滔江水,好象给新来的小女生送巧克力是学生会的日常组织工作。
我心说你大爷的,玩我啊这是。老子好歹也是有人追求的人。仨瓜俩枣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早看出你小子图谋不轨还在我跟前耍花枪,欠削是吧?
“反正我不要”
“其实你真想多了我就觉得,你这么小小的一个人离家又远”我使劲看他就想知道他会不会脸红。希望工程那么多失学儿童流离失所的都没招来多少捐款,我只是单身异地求学居然有人主动献爱心,希望工程不找我代言真是瞎了眼。
我们都没什么说的了,沿着文化广场来回溜达。
“你的脚好了吗?”
“还没有”
“那你正需要营养啊,拿回去自己吃吧。”我把袋子往他手里塞,他死活不接,我俩推推搡搡像练太极拳。
“你!你拿不拿啊!”我快抓狂了,这一什么人啊,我上辈子欠人多少钱啊现在受这挫磨。
“你这让我怎么拿回去啊?”他也冒了汗,周围的情侣们探头探脑往这里看。我不习惯这种不正当的回头率,赶紧换个人少的方向。
“”
“你别生气啊”
我看看他一脸的汗珠子,忽然有点同情他。这人也够倒霉的,刚出倒道就遇到我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女魔头,行贿未遂还被当众检举。老马要知道,一定会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用命令口气说。
他没说话,送我回寝室楼下。
“我不是想冒犯你真的,可是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背过脸,胸腔突然麻木,心有余痛,阴魂不散。
“行”我转身走进寝室楼门,走到二楼窗口看了一下,他步履轻松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曾经是杨琼每天送我回家,我进门跑到阳台上去看他,他对着我用力挥手,笑得像个小孩子,那姿势我一直记得。
寝室还没熄灯,我敲门,“查热水器的!”
里面乒乒乓乓一阵忙乱,老二用广东腔喊:“等一下啦,有人换衣服。”
不管,使劲砸门,“快开快开!不许藏了!”
进门后我差一点被愤怒的群众点了天灯。
老三从枕头下面抓出十多件内衣慢慢往晾衣绳上挂,“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谁啊?”
“我还当三班的四十五度帅哥来查寝了,要导员来我才懒得收内衣呢。”
“靠,几天不见你又发展新人了?谁是那个多少度帅哥?”
“就是那个第一排第六个,三班班长,你不觉得从斜后方四十五度看他很像金城武?”
“我觉得他正面像冯小刚!你什么审美啊?”
“在这里就得将就,你看咱们班男生,西服球鞋再配一红背心儿,纯朴得都接受不了。”
“人家是心无旁骛搞事业的呀,爱江山不爱美人呀。”
“搞个鬼的事业,你没听郭创造他们说咱班是学院的菜蓝子,连朵花儿都没有。”
郭创造贵州人,长得小萝卜头儿似的,没想到还存这心,看来天下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听她们埋汰了一阵男生,又研究了一下年级大势。老六对排头的大彪情有独钟,老三坚决拥护四十五度,“关键是气质好”,好几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反复出现,看意思这有限的资源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我才告别一线两天,就已经失去了无数机会,将来得让老马赔偿我,我悻悻的想。
“姑娘们睡觉熄灯了——”大妈一口气拉得很长,随即一片黑暗。
“老五”,老四握着手机爬到我床头,脸被蓝屏映得像个刚爬出坟的僵尸,“老大说你晚上和一神秘男子去约会?还有人送好吃的?”
四双冒着饥饿火焰的眼睛包围了我。
“嗯,但我没要。”
“为什么啊?晚上就二两饭你不饿啊?你不饿就不考虑集体利益啊?”
“靠,那也不能挣卖身钱。俺早从良了。”
饿鬼们一声叹息。
在这群臭女人眼里,我大概连一打老婆饼都不值。犹大三十个金币就把主给出卖了,比起来我倒也不算很廉价。
“你们怎么能这么伤害我呢?”
“拉倒吧,你把我的饼干全吃了,还不给我带夜宵。你跳楼我都不带拉你的。”
“真的吗?”我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老四的床,“你真不拉?”
“不拉!杀父之仇夺饼干之恨,罪不可赦!”
“晶晶姐?”
“不拉啊,你又不是靓仔,你自己决定了,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耶。”
“企鹅”
“对不起啊”
“靠!就没个伸把手的?”我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啊,咋就人缘这差呢?
“我拉你!”老马沉着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真好!”我拉着她的手狂擦眼泪。
“不是咳咳那什么你今儿中午买盒饭是用我的钱三块,你先还了,然后再。”
大家笑岔了气。
金钱真是万恶之源。
我躺下来,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电话簿被打开,我看着那个名字,在黑暗里闪烁幽蓝的光芒。
这是天意吗?
杨琼
有细碎的针,穿越厚厚的笑声扎进来,很细,但很深。
第4章
‘一旦有一天,当我们在爱情中,可以清清楚楚地计算,那么,离爱情离开我们的日子,就不远了。
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爱情离开,把自己关在门里,把爱情关在门外,只是,这一转身,往往就是一生,就是一世。‘
我像一个幽灵,游荡在陌生的世界里,久而久之,也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去向何处。
军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机械地正步走,齐步走,有时候一天都做同一个动作,早六点到晚六点的封闭训练,晚上还保不住有紧急集合。一天下来累得出去买报纸的精神都没有,寝室里没电脑没电视,毫无精神补给,日子过得像山顶洞人。时间长了别说人性,连兽性都剩不下几分了。老马天天感慨说自己已经落后于时代,连杨鱼鹰和赖昌星的侄儿有一腿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这时我常想茨威格的《象棋》。一个人被纳粹软禁,为了让他屈服,纳粹把他同外界完全隔绝起来,他的世界悄无声息,没有交流,没有文字,后来他偷了一本棋谱自己和自己下了几十年的象棋,一直下到神经分裂。我常想军训的目的是什么,后来看到教官在校电视台上无比严肃的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我醍醐灌顶,难怪学校禁止大一学生买电脑,学生闲得厉害胡思乱想难免不惹麻烦,还是愚民政策实在。
每十天有一天休息,我不知道干什么好。跑到学校的网吧去看蜡笔小新,谁想还要办卡。僧多粥少,一大堆人等机器,我皱着眉头等。
“三号”,网管喊,“三号”,没人应。
“走了?”网管自言自语。
“早走了。”我嘟着嘴。
一张带着体温的卡片突然塞进我手里。“快去,别让我老板看见。”
我张着嘴看那个颀长苍白的网管。
“走啊”,他笑。
我糊里糊涂的握着那张三号卡片走到空机旁,云里雾里的。
网吧的高峰期渐渐过去,我一边看电影一边聊天。
“丫头,还不下?”
一个陌生人。
“有你屁事。”
“刚才还挺斯文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我想我脸色一定变了,我望向出口,网管笑着,运指如飞打了几个字。
“我马上下班了,你还不回寝室?要关门了。”
“”
“你大一的吧,我也一年级的。”
“你?研一的吧?”
“呵呵,真聪明。”
“这么晚不回去陪老婆,不怕跪键盘啊?”
“不要这么直接,我老婆还没回去。”
“那你还不快去接和我废什么话啊?”
“我正在劝她回家啊。”
我一时晕了,地下网吧很多人嚷嚷着打游戏,烟雾缭绕,在这种地方我总是缺氧而且反应迟钝。字还没打完,我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人的气息,蹭一下回头,正对上他的笑脸。当时我们的距离最多十公分。一股柔和的体味夹杂着烟味一下子冲晕了我的思维。我慌忙低头,他的领口散开着,黑色衬衣里胸肌隐约可见。
“你该回去了,再有五分钟就关门的。”
我知道我又脸红了。这个王八蛋,也不说把衣服扣好点。
“你在论坛上挺厉害啊,原来一笑而过就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笑着。
我是个叛逆性挺强的孩子,高中那会儿冒天下之大不讳跟杨琼在一起,为此不知忍受了多少旁人的冷嘲热讽,搁封建社会估计就一林黛玉,按我爸话说,这是欠揍。越是不该做的事我越激情澎湃急着想一试身手。老马曾笑话我说我像《新龙门客栈》里的张曼玉,“老娘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恨不得全世界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我笑问,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至少我遵循一条重要原则,不给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爱。但要他非来找死,我也不便太厚道了。说到这里我兹拉一声拉开窗帘,“你看外面的山,为什么我要去爬山?因为山在那里!我始终坚信,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我的猎艳宣言宣告完毕,寝室爆发出一片激烈的嘘声。
应该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尽管我留着乖乖的学生头穿着清纯的校服裙,尊老爱幼成绩优良。尽管我已经成为一个小区年轻爸爸妈妈教育孩子的教具,“你看看人家蓓蓓姐姐!”可是我骨子里害怕寂寞,那层单纯可爱的外表只是张画皮,我害怕整天只和函数曲线过日子的生活,人说智者能懂得享受孤独,我还没修炼到那层次。整天沉溺在应试教育中的生活实在太没意思了,所以我们在自己青春的画卷上尽情挥洒着色彩——你也可以把这叫早恋。我无所谓,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反正只是在不伤及无辜的前提玩玩而已。80年代的爱情观冷漠而灵活,我们最爱的,只有自己。
不过我好歹还是个良家女子兼有志青年。我的近期目标是一所足以光宗耀祖的大学,所以我玩得颇为节制。以意淫为主——好听的说法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仅限于纸上谈兵,结合实践的机会不多,因为我的眼光也不低。
当我猝不及防遭遇爱情的时候,我们的交往还是单纯生涩的。那时我们还都很清高,见到对方也故意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那时我常常目不斜视地等他走过我的座位后悄悄抬头去看他的背影,然后发现他正斜瞥着看我的背影。两人相视脸红,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假装得都很正经。他第一次轻握着我的手,是在校园的桃树下面,树阴浓密碧绿,一个万物疯狂生长的季节。两只手触碰,我的春天结束了。
我觉得自己是一枚青涩的果实,渴望夏季阳光的味道。
印象中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模拟考后蜷在他怀里哭一会儿。本来是为数学哭的,哭着哭着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青草味儿就忘乎所以了,用杨琼的话说,哭半小时后我会露出色眯眯的眼神地去研究他的胸肌。意识到他在看我时会红着脸扎进来继续哭,不过这一次哭的断断续续,动机十分可疑。
在网吧那一刻我千真万确的眩晕了一秒,那时那股温柔的体味带我回回忆中去。
我呆若木鸡,傻了三秒钟。
片刻麻木后我迅速清醒,他不是杨琼,杨琼离我十万八千里呢。
忽然感到心里有一角轰然崩塌。
我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回寝室。
尘封的过往如同旧疤,总在不经意的磕碰中鲜血淋漓。
我一直在想,如果杨琼没有出现的话,我还会不会全心投入地爱一个人,也许韦君说得对,“爱情就像一个洋葱头,你剥着剥着总有一片会让你流眼泪。”纵然我的眼泪不为你而流,也会为别人而流。
因为我一直相信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万水千山外等我,我可以放下一切虚名俗利跟他走,义无返顾。
我们都要经过一些事情才可以老去。
以后的日子我时常在晚自习结束后跑到网吧去呆一会儿。总有空机留给我。从什么时候起的?网管丁鑫同学会在十一点打烊的时候陪我去吃夜宵。来自小桥流水的江南的丁鑫同学十分耐心,口才也很好,作为过来人对学校的鸡毛蒜皮也很了解,什么都可以说出点道理来。我也没拿他当外人,有什么烦恼就告诉他。他住在三苑,是研究生的集中地,离学校很近。我们经常叫上周围几个老哥老姐一起胡吹乱侃玩牌吃饭,但我一直不让丁鑫知道有关我的任何信息,姓名,专业任何会暴露自己行踪的线索都不告诉他,他小心翼翼套话时我就装傻或是胡乱编造一些阿猫阿狗的假名。他笑得鬼头鬼脑,“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低了头,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
我和丁鑫也可以算神交已久,原来他就是我常混的BBS的板斧,扼杀过我不少脍炙人口的好帖子。他是学软件工程的,偶尔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像编出来的CODE一样干巴,全靠自己给自己挂红脸来赢得点击率。丫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写得罗嗦,并赋诗半首来形容我的小酸帖,“一个和尚独自归,关门闭户掩柴扉。”我不明白,他说一个和尚肯定是“独自”归呗,“关门”“闭户”“掩柴扉”都是关门的意思,就是说我一个意思要换着词儿说好几遍,磨叽。
天啊,我煞费苦心打了十九年的玉女牌,以琼瑶大妈榜样强忍着恶心写出来的缠绵悱恻的小段子,曾骗倒校内校外无数色狼的爱情故事居然被人评价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光从他这话就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狭隘和不贴近生活,和尚就一定是一个人吗?韦小宝也当过和尚,不也照样和七个老婆花差花差?我自己就亲眼在长春火车站见和过牛B的不行的和尚,拿的手机都是翻盖三星带摄像头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哈佛和尚——哈尔滨佛学院?
丁鑫的老婆杜韵——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大学都管女朋友叫老婆,是个善良的女孩儿,月芽儿眼睛经常笑得弯弯地说,“晓蓓你别生气啊,他们逗你的。”
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区别可能就在这里,北方女孩子直爽热情,是做兄弟的好材料。南方的要细致一些,可是言谈举止,往往别有韵味。可惜好汉无好妻,癞蛤蟆娶花枝,一朵鲜花插在了丁鑫这滩牛粪上。丁鑫的老婆杜韵在理工大念大四,是个细腻文静的浙江女孩儿,很贤惠,每周末一来了就卷起袖口帮丁鑫洗衣服,要不就站在网吧里陪丁鑫看MM,看得我羡慕不已,时常抱着杜韵的肩膀大声说,“杜姐,你是我今生的唯一!跟我走吧,丁鑫这畜生不会给你幸福的!”
杜韵羞涩地笑,抬手掠起额上的刘海儿。
丁鑫哈哈哈地笑,对来换班的室友陈魁说,“完了,小老婆要和大老婆私奔。”
“没有老婆是废物,老婆多了是动物。要那么多干吗?想奔奔呗!”
陈魁和我算半个老乡,他妈就是我们那里人,不知怎么嫁到了冰天雪地的佳木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真是应在他身上了。忒刁。
第5章
那天是标准的秋老虎天气,热的我只穿短袖T…Shirt还满头大汗,该死的教官违反纪律跑回来看我们,确切地说是回来看MM,男生知趣地退了。我受不了那种暧昧的空气也找个借口跑了,临别时教官握着我的手依依惜别,我甩开到外屋洗了八遍手,强忍着没骂出操你妈什么的。
心情分外不爽,一个人跑到烧烤店大嚼。周围有许多人大叫大笑鬼哭狼嚎——东北人吃饭简直就没有安静的时候。直到丁鑫出现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了。他在我对面坐下,沉默地吃,喝。我倒他的哈啤,他笑笑,“能喝多少?”
“嗯——大概一个吧。”我最高纪录是三个,没敢说。东北十八怪,大姑娘喝酒像灌溉。上次活动时从不沾酒的老六被几个男生一激,为了维护长春人的形象喝了个天昏地暗,摇头晃脑一路走着之字线一路跟我们说“我一点儿都没醉,嗷嗷清醒的”。那次我从老六椅子底下掏出一打空瓶子来,当时就暗想在这种地方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能和人拼酒。
不知是因为没吃饭空腹喝酒还是心情恶劣,一个没到我就开始晕。他好象在喊我,哪有啊,是杨琼在喊我。别人谁喊那么亲昵呢?那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夏夜,我们牵着手走过长长的路。到家了,我说,你走吧。他听话地放手,转身准备离去。
我没有走,我静静站着,看他回头,微笑,说“你回去啊!”
“你先走吧,我送你。”
他看着我,我脸红。
他一直看着我,我脸一直红。
“蓓蓓蓓,我能可以吗?”
杨琼的脸也红了,一双眼睛眨个不停。我六神无主地趴在他怀里不敢抬头,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我耳边,彼此心脏和着同样的节拍狂跳。
“什么?干什么?”
“我想我想亲亲你好不好行吗?”
我觉得脑袋里有根筋应声崩溃,脸上滚烫如火焰蔓延。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接吻还要征求意见的吗?!这猪头!
吭哧了好半天,我还是鼓足勇气颤声说“Justjustface”。
说完垂头看着自己穿着凉鞋的脚趾,脸上烫烫,心里慌慌。
琼哆嗦着把我揽入怀中,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舌尖凉凉的,柔柔的,从额头下滑,盘旋在眉梢眼角,青草的清新味道排山倒海地涌来。我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转,身子酸酸软软的,我忍不住呻吟,是唇了,琼俯在我耳边说,“你真美。”
你真美你真美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诉说尽这瞬间的永恒你吻了我,我吻了你在夏夜的星空下星空在我们之中那些青草盛开出洁白的花朵琼琼
我在燥热中感到一阵清凉,耳边仍然嘈杂,花格子小屏风隔间的灯光仍然昏黄,对面的人仍在猜拳,烤肉和啤酒的香味也千真万确地飘在我身边。恍惚间我记起这是在长春,而琼是在南京,他在南京啊?那他妈的抱着我的这个人是谁?
我使劲挥动胳膊,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一声巨响,一只玻璃杯应声落地摔碎,声音清脆。
我手上的骨头像是碎了,疼得我喘不过气来。不过倒是清醒了许多。
“你抽疯啊?”丁鑫不满地看着我。
“你敢占我便宜!”我叫。
他的表情好象裆里被人踢了一脚,“我?占你便宜?”
“我还说你占我便宜呢”,这厮摆出一副惨遭蹂躏的无辜嘴脸,“你看看你给我衣服蹂躏的。没量就别喝那么多好不好?发酒疯!”
我无语,蹿到门口迅速检查自己一遍,除了上衣前襟有口水痕迹其余倒还都是正常的。正纳闷着,这厮已经叫来了服务员买单,一边掏钱一边还不忘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占你便宜?你想得倒美!”
宿舍是关门了,“外边的小旅馆你不能住,网吧关门了,你怎么办?”他问我。
“不知道。”我很老实地说。
他无奈地看着我,“算我倒霉,把你捡回去好了,你不许趁机吃我豆腐。”
“不行,我这么美丽一个姑娘住狼窝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妈知道会打我的。”
他一脸的生不如死,“你想怎么办?”
最后还是到了他的破窝里。
陈魁的老婆今天也来春风一度,不幸被我棒打鸳鸯从热被窝里掏了出来,陈魁平时和我平时的交情算是全毁了。
“你怎么这么小题大做啊?”陈魁郁闷得如丧考妣。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要对自己的名节负责。”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吃多了撑的。”他转头又找着丁鑫的枕头睡了。另外一个不用安顿,自己早找到了地方咪上了,转眼鼾声四起。
“安分点吧,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丁鑫递过一条薄被,“行了,这么多证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还不放心吗?要不把我拷到暖气上?”
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让他用被子把我包起来,“不是,唉,老头你不懂。”
“想老情人了?”
我诧异地回头看他。
“在饭店你差点把我勒死。”他侧着脸笑,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知道他在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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