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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父-钟连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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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南叔一家急得没了主意,陈余祥搬动椅子被一枚铁钉划破了手指,便想起房角落有一堆铁钉,这些铁钉是南婶捡回来的,大多是码头钉木桥用过的,收起来准备卖给废旧店。
有了!陈余祥捡起几枚铁钉在靠右墙的地方挖了起来。〃
丁〃字形结构的墙很好挖,加之当时的工匠砌屋用时的是石灰沙,一挖便掉,很快挖了一个洞。
彭昆在外头撞门了,南叔沉不住气悄悄跑过来,见两位正在打洞于是冲着外面说:〃阿昆,不要撞门,我把门打开好不好?〃彭昆道:〃你几时开呀,明年、还是后年?!〃南叔道:〃当然是今晚上,你总得等我的老婆、女儿穿戴好了再进来,男女有别嘛。〃
陈余祥、阿威趁南叔拖延之际,奋力挖穿了邻家的墙,钻了过去。
邻家的男主人被彭昆、南叔他们吵得睡不着,又听到自家墙壁上有锉器挫动的声音,执了煤油灯过来查看,见进来两个人就要叫喊,陈余祥央求道:〃老兄别喊,我是南叔的侄儿,被人追杀!〃屋主明白过来,引两位至后门。
这时阿祥、阿威才看清屋主的容貌:个子矮小,面部轮廓分明,鹰钩鼻、鼻梁窄且直,眼睛不大,但滴溜溜十分灵活,一看就知是位精明角色。
陈余祥见他四十岁上下年纪,问道:〃阿叔尊姓大名?〃屋主道:〃免尊姓文,贱名一个'贵'字。〃
陈余祥说:〃毁坏的墙壁日后一定修葺,还望文贵叔多多谅解。〃
文贵道:〃两位休说这些,逃命要紧。
外头那个彭昆我认识,是有名的恶棍,落在他手中没有好果子吃,跟我来,后门可能没有埋伏,不要出声,看我手势行事,我先去侦探侦探。〃
文贵在前引路路,过内房时把灯吹灭,陈余祥隐约见床上的罗帐里睡着一个女人,估计是文贵老婆。
开了后门,文贵装成小便去探了虚实,认为安全,方招手示意陈余祥、陈百威出去。
后门是一块不到两米宽的狭长小巷,与另一家共有两家都在此处安置了粪坑。
绿头苍蝇被惊动后在厕所里乱撞,一股屎尿味直冲鼻孔。
陈余祥、陈百威走得十分小心,担心惊动屋主会招惹多余的麻烦。
两人一直顺着小巷走下去,那边吵声嚷嚷,弄不清在说些什么,陈余祥一心想着尽快脱离危险区。
越过大约七、八栋房子,那边的吵声渐渐消失,俩人才走出窄地,来到街巷,喘息片刻,陈余祥想起这样离开太不负责了,应该关心一下南叔那边的情况。
〃阿威,我们回去看看。〃
阿威道:〃发觉了怎么办?〃陈余祥:〃小心点,我们就躲在附近好了。〃
两人从另一条巷折回去,估计离何南家不远,躲在墙角静听。
但什么声音也没有。
阿威:〃是没事了吧?〃陈余祥:〃不会这么快。〃
阿威:〃要不就是我们走错了方向,黑灯瞎火的也说不清。〃
陈余祥:〃大概不会,别吭声,听听再说。〃
远处有客轮靠岸的笛声、近处有狗吠、小孩哭闹声,就是不见南叔一家的动静。〃
怪事了,我们离开不到二十分钟,怎会就没有声音呢?〃陈余祥搔首自言。
阿威道:〃我们找准地方再说。〃
陈余祥觉得有理,翻过墙头,进入南叔那条巷,巷尽头狗叫声骤起。
凭印象找着了何南的房子,但见大门敞开,里面漆黑,陈余祥要进去,阿威一把拉住,小声说:〃当心埋伏!〃陈余祥后退半步,被横在门口的砖块拌了一个趔趄。
站稳脚,里头还是没动静,门口的砖块、木棍堆满一地,正是彭昆他们遗下的。
陈余祥拾起两块断砖扔出去,砖块击在鱼筐上,声音沉重,没有任何反应,又冲着隔壁叫道:〃文贵叔,文贵叔。〃
文贵家里亮着灯,却无回音。
余祥、阿威齐声叫喊:〃文贵叔,南叔家怎么了?〃还是没有回音。
陈余祥、阿威慌了,这时才看清文家的门也是敞开,空荡荡无人。
陈余祥冲进文贵家,见他屋里空空如也。
煤油灯摆在八仙桌上,罗帐半开,一条毯子半截拖在地上。〃
不好,〃陈余祥道:〃南叔、文贵叔他们出事了。〃
执了灯,把灯芯拨亮,从文贵家来到南叔家,一路畅行无阻。
两人正发愣,外面的狗叫声由远而近,接着有人说话。
陈余祥吹灭灯,躲在南叔睡房里揭开窗纸,听出外面的声音是南叔的咒骂声、南婶和另一个女人的哭声果然出事了!陈余祥站在窗口大喊:〃南叔,我是祥仔,倒底发生什么了事?〃南叔听出是陈余祥的声音。
南叔道:〃天杀的,他们把香珠、文贵劫走了!〃南婶哭道:〃祥仔、威仔,你们一定要救阿珠啊!〃
第二章水坑口残花(1)
话说阿祥、阿威逃走后。
何南这才打开门,用身子堵在门口:〃阿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那两个揍你的人不在屋里,你怎样向我道歉?〃彭昆道:〃如果他们不在里头,你仍站在门口,我从你裆里钻出去!〃南叔让开:〃好,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便!〃彭昆先在厅内的鱼筐里、卧室的床底、屋梁寻了一遍。
南叔咳嗽道:〃阿昆,现在后悔了吧?还来得及,说句对不起我也饶了你,记住以后别骚扰我女儿。〃
彭昆和阿飞面面相觑,小声商议一番,走到何南身边:〃老东西,休要耍花招,那两个人明明是你叫来的,藏在什么地方?说!〃南叔退后半步:〃你们讲不讲道理,才说找不到人钻我裤裆,现在为何出尔反尔?!〃彭昆:〃东莞仔明明是你女儿领着来到市场的,还想耍我们,难道老子白给人揍了?弟兄们,上,把他女儿带走抵债!〃一时屋内大乱,彭昆人多势众,一下子把何南一家三口制伏了,一些心术不正之徒还趁机占大便宜,在香珠身上乱摸。
香珠一家人拼命叫喊,彭昆担心惹来邻居,用毛巾把三张嘴堵上,屋内一下子平静了。
彭昆不相信两位东莞仔不在屋里,大声提醒:〃阿枫,你看到有人从屋顶跑了没有?〃屋顶上的苏小枫回道:〃没有,我正要问下面的情况呢。〃
彭昆手执一盏油灯滴溜着一对贼眼在屋内搜寻,照见靠右的墙壁有一个洞直通邻家,于是一声尖叫,率众打开文贵的门逼着要人。
人早已跑远,彭昆迁怒到文贵身上,用绳子将他绑了,叫道:〃何南,你不仁,我就不义了,你女儿和姓文的我都带走,什么时候交出两个王八,什么时候我还你人!〃说毕,率众扬长而去。
文贵老婆过来给何南夫妇松绑,取了口里塞物,三人一起追赶。
此时彭昆已经远去,追了一阵,狗叫声渐远,最后文贵老婆提议回去想办法。
三人返回,适逢陈余祥、陈百威在屋里,寻找他们。
陈余祥一来香港就惹上麻烦,后悔不该鲁莽行事。
何南安慰道:〃你们不要自责,这麻烦迟早会有的,现在救人要紧,就怕香珠被畜牲糟踏了。〃
何南这般说南婶就急得哭了,扯着陈余祥的手:〃祥仔,你从小就和香珠要好,你一定要救她。
威仔,你也帮帮忙。〃
陈百威皱眉道:〃阿珠在家和我是最要好的,哪怕赴汤蹈火我也要去救她。〃
陈余祥捏紧拳头:〃谁敢动香珠一根汗毛,我非宰了他不可,大不了仍回大陆。
南叔,事不宜迟,快领我们过去!〃何南不再多言,吩咐南婶几句就走。
陈余祥、陈百威带上菜刀、砍刀紧随其后。
彭昆的租房在上环和中环的交界处,地名叫水坑口,过去何南为一些债务上的事去过两次。
上了年纪的香港人都知道水坑口是个什么地方。
早在1903年前那里十分繁荣,是香港有名的红灯区,大小妓寨林立,带动了其他各行业的发展,一场大火之后,成千上万的妓女没有了安身处,于是向香港政府提出要求,希望身有居所。
1904年,第十三任香港总督弥敦到任,恰好石塘咀地区的填海工程已经结束,正准备大量移民,于是下令水坑口的妓寨迁至石塘咀。
水坑口曾为繁华一时的烟花地,茶楼酒家林立,一派歌舞升平,当地人一听说要搬到上环以西的石塘咀去,一般的平民百姓无所谓,铺盖一卷,搬去就行,但做生意的店家损失惨重,于是酒家、店主纷纷请愿抗议,举行了香港开埠以来的第一次群众示威游行。
此时的水坑口虽然繁华不再,但通过二十多年的改造已初具规模,大多数业主以出租房屋为业。
彭昆租居的地方是一栋三层楼的一楼,一室一厅,室内住人,厅里堆放杂物。
陈余祥到达后,在彭宅周围查看一番,确认只有一道前门,才小声问何南:〃彭昆这小子有什么喜好?〃南叔不解其意,如实回道:〃这号烂仔还能有啥爱好,除了赌就是喜欢女人。〃
陈余祥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敲门高叫:〃喂,阿昆,附近新来了红牌阿姑,靓得很呀,快出来啊!〃里头悉悉索索很久才有人回话:〃昆哥不在,你到别处找他吧。〃
陈余祥道:〃你是阿枫吧,我们在一起玩过骰子的,阿昆去了那里,告诉我?〃里头不耐烦的声音:〃他去哪里我不知道,你明天来找他吧。〃
除余样本是信口瞎猜,没想正是苏小枫,又道:〃阿枫,我有要紧事找你,能不能放我进来?〃苏小枫警惕的口气:〃你是谁?我怎么听不出声音来?〃陈余祥:〃你八成是认识的女人太多把老朋友给忘了,我不告诉你,偏要你猜。〃
这一招吊足了苏小枫的胃口,他哪里还肯去猜,立马就开了门。
陈百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记勾拳打得苏小枫眼冒金花,不等他回过神来,脖子亦已被手肘锁住。
一旁的苏小飞看清是何南领来的人,急着要逃,却被阿威堵住。
见没了逃的地方,扑通跪在地上求饶:〃南叔,饶了我,这事都是阿昆干的!〃陈余祥软硬兼施:〃别害怕,我们只是救人,交出阿珠、文贵就没你们的事。〃
阿枫、阿飞双双被按在地上,何南一进来就急着寻找香珠,房内不见人,这时厅堂的鱼筐堆里有人在〃嗯嗯〃哼着,翻出来却是捆成一团、嘴里塞了毛巾的文贵。
陈百威质问阿飞:〃快说,香珠在哪里?!〃这时文贵嘴里的毛巾已经扯去,接过话说道:〃香珠被彭昆带走了。〃
阿飞忙道:〃我知道昆哥在哪里,可是我一说他会告密!〃陈余祥把苏小枫的手向上反剪,阿飞手指苏小枫:〃好,我偏要让你说出来!〃苏小枫痛得尖叫:〃我说,我说。〃
原来彭昆准备用香珠、文贵换取陈余祥、陈百威。
回到租房,想起南叔知道他的住处地,便把文贵交给苏氏兄弟,自己香珠带到同乡梁再堂家藏匿。
陈余祥问清楚梁再堂的住址将苏氏兄弟捆个结实,嘴里塞了毛巾装进鱼筐里,临行不忘记警告道:〃好好呆着,如果找不到香珠,回来再收拾你们!〃何南、文贵,阿祥、阿威离开彭昆的租房寻到一处独立的院子。
据苏小枫说,这就是梁再堂家。
梁再堂是广州顺德人,世代靠种植荔枝、香蕉为生,早年他的祖宗来到水坑口做水果生意,借着这块风月宝地很快发达起来,到了他这一辈便改行做赌局。
1903年一场大火,他的房子幸免于难,在这里算是殷实人家,到了塘西风月盛起之时,他又在石塘咀开了一间〃旺发〃赌馆,生意也非常火红。
本来全家应迁居塘西,但梁再堂和所有旧辈广州人一样迷信守旧,认为梁家之所以财源滚滚,全得益于水坑口这块风水室地。
一年四季地在塘西与水坑口两地跑动。
梁再堂六十有二,虽家财万贯,却仍有一样遗憾:年轻时风流成性,落得个不育之病,但他又不服气,非要自己的亲骨肉不可,曾有几房姨太太为得家财在外借种而孕,都被他发觉后赶出家门。
有好几个八字先生都说他命中有儿,要到六十岁后才〃铁树开花〃。
到现在,他仍抱定自己终将有子的信念,一边吃药,一边拜佛。
彭昆和他本是八杆子也没打着的远房亲戚,顺藤摸瓜投到梁再堂门下,先在赌馆〃旺发〃谋得一个看门的差事,但又不好好干,三日打鱼、两日晒网,梁再堂是位精明的生意人,当然不愿白养人,将他辞退了。
彭昆是位很能缠的家伙,明明被梁再堂炒了鱿鱼,却在外头吹嘘说是他表叔见他年青、社会经验不足,让他去〃摸爬滚打〃,再予以重任。
几年过去了,人们仍不见梁再堂重用彭昆,渐渐发现他们之间并无太深关系,自然不那么〃尊重〃了。
彭昆本好事,天天与人争地盘、抢主顾,开口就骂娘,闭嘴就动手,他力气不大,十次有十一次吃亏,他就以梁再堂侄儿自居骗得苏小枫、苏小飞为伍,三人狼狈为奸,欺行霸市。
尝到了甜头,彭昆又用同样的方式欺骗其他广州籍的同乡,说表叔梁再堂委托他筹办〃同乡会〃,居然也纠集了三、五十个人。
恰在此时,塘西地区又增加了几间赌馆,对梁再堂的〃旺发〃构成了威胁,彭昆在他面前一番吹嘘,说手下有五、六十人,随时可拉出来打架,一次有人来〃旺发〃纠缠,彭昆果然叫了一帮人将对方的气势压了下去。
从此梁再堂不再小觑彭昆,准许他自由出入梁府。
彭昆更加神气,提出让梁再堂出任同乡会会长,梁再堂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一口答应,并慷慨地用梁府作为〃会总部〃。
陈余祥一行来到梁府,此时彭昆正在厅里对梁再堂及同乡鼓舌摇唇,说这是东莞人蓄谋已久的大阴谋,其用意不是针对他彭昆,而是向整个广州的在港同胞挑战,广州人想要不让人欺侮,这次一定要齐心协力打出威风来,否则日后任何一个小地方的人都敢蔑视广州同胞。
彭昆的话很具鼓动性,连梁再堂都认为这一次不能轻易让步,广州同乡会连东莞仔都怕,往后有人来〃旺发〃撒野怎么办?说到此处,外面的狼狗汪汪大叫,接着门铃响起,梁再堂起身:〃大家静一静,我出去看看。〃
按门铃的是陈余祥和阿威,他们站在铁门外,四周是铁栅栏,栏内是梁府深院大宅,仅从外观气派,就可看出这户人家的富有。
大狼狗足有小牛大,脖子上挂着一串铃铛,跃起吠叫摇得叮响。
按了一阵,仍无动静,陈余祥忍不住叫道:〃这里是梁再堂先生家吗?〃传来了脚步声:〃我就是,谁找我?〃门口处,探出一位六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头,他身着印花黑绸马褂,圆脸,不大的眼睛下吊着很大的眼袋,没有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角色。
陈余祥放心了,知道苏氏兄弟没有说谎,于是心平气和对老人说:〃没什么,我的一位表妹被人押在贵府,我来接她回家去。〃
梁再堂喝住狼狗,对陈余祥说:〃你等一等,有人和你说,这事与我无关。〃
梁再堂进去不久,突然大门内灯光四射,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四合天井,一伙持刀执杖的人在天井中一字儿排开。
彭昆抱着胸:〃先通报姓名,好认识一下。〃
〃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陈余祥就是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族弟陈百威。〃
彭昆道:〃陈余祥,我等你多时了,香珠在我手里,不过不能白让你带走!〃陈余祥道:〃爽快点,有什么条件请讲!〃彭昆:〃好,我就不客气了,我的条件不太苛刻,只要两位留在这里就放人!〃陈余祥:〃此话当真?!〃彭昆:〃大爷我从不食言!〃陈余祥转对何南:〃南叔、贵叔,你俩领香珠回去,我和阿威就留在这里。〃
南叔:〃祥仔,他们很凶的,你〃陈余祥:〃不怕,麻烦是我们惹的,不能连累你们。〃
转身对彭昆:〃开门吧!〃彭昆道:〃不行!你得把身上的凶器全部卸下,我没那么笨!〃陈余祥把菜刀从铁栅栏扔了进去,陈百威也解下了砍刀。〃
怎么样,现在行了吧?放心,你们那么多人,我们就两个。〃
有人过来开门,陈百威小声提醒:〃祥哥,小心有变。〃
陈余祥点头,大门开了,彭昆喝道:〃别进来,举起双手,搜了身再说!〃阿祥、阿威两人此刻救香珠心切,果然举起双手,任人搜身。
搜毕,在天井隔开距离对峙。
彭昆没想到两位如此大胆,刚才他已经策划好了,待两位进来趁机关了大门,乱棍劈打,抽去腿筋,让他们永远站不起来!至于香珠,肯定是不会放的,这辈子玩的女人无数,却从未开过苞,凭感觉香珠是绝对的黄花处女各位手中执棍,看彭昆的眼色行事,陈余祥从细微的变化里闻出了一股火药味,原打算只要救出香珠,自己吃点皮肉苦平息此事算了,现在看来这想法是错误的,对方的念头很难猜测陈余祥双手抱拳:〃各位兄弟,东莞、广州相去不远,且同饮珠江水,来到这米字旗翻卷的殖民地就是同乡。
昨天上午是我两兄弟出手太重,现在赔个不是,昆哥若是还不肯依,我和威仔愿意以皮肉抵债,只求不要为难香珠姑娘。〃
彭昆一声奸笑:〃好,弟兄们,上,把这两个东莞仔的的腿筋抽出来!〃陈余祥见彭昆已动杀机,正要动手,旁边陈百威早冲过去锁住彭昆的喉咙喝道:〃谁敢乱动,我扼死他!〃陈余祥叫声:〃好样的〃,同时也挟持了梁再堂。
彭昆万没料到两位还有这一招,用发颤的声音叫道:〃弟、弟兄们千万莫乱乱来陈先生,有话好说。〃
陈百威道:〃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快把香珠放出来!〃彭昆道:〃快,快放香珠!〃很快,香珠被人带了出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陈余祥:〃阿祥〃〃你爹在外头等你,不要管我。
南叔,你们走,这边有我。〃
何南接走了香珠。
陈余祥对梁再堂说:〃梁先生,委屈你了,我得等他们离开了水坑口才能放你。〃
彭昆以为陈余祥虚怯,叫道:〃姓陈的,还不放我,当心饶不了你!〃陈百威加了一下臂力,彭昆痛得呲牙咧嘴。
陈余祥息事宁人道:〃阿威,不要这样,我们替南叔想想。〃
梁再堂附和道:〃是呀,不要为难阿昆。
阿南有老婆孩子,还有房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彭昆又嚣张了:〃姓陈的,今天你整我,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栽到我的手里,除非你们不想在香港呆下去!〃陈百威偏是不信邪,又是一阵拳脚。
彭昆惨叫,惨叫声惊动屋内的狼狗,它挤开门抖动着脖子上的金属铃铛溜了出来,见它自己的主人被挟持,呲牙咧嘴向陈余祥扑来。
陈余祥急忙躲过,抓住梁再堂的身体给自己当盾牌天井里一时大乱,彭昆看出陈家兄弟没有置他死地之意,更狂了,叫喊着要同乡下手,混乱中陈百威背上挨了几棍。
陈百威火起,向彭昆脸颊左右开弓。
不过十几拳,彭昆便口吐鲜血,声音沙哑了。
这边,陈余祥用梁再堂做盾牌,几个回合,狗咬不着,兽性大发,竟不认主人,从梁再堂的身上撕下血淋淋的一块肉来陈氏两兄弟情知不妙,不敢恋战,边打边靠近大门,但门早已锁上,只有铁栅栏尚可攀爬,栅栏尖端都是利箭般的倒钩,此时逃命要紧,也顾不得太多了。
陈余祥让陈百威先逃,自己挟持梁再堂挥舞木棍压后掩护。
陈百威越过栅栏。
陈余祥一脚踢开梁再堂,爬上铁栅栏,背部挨着雨点般棍棒,向外翻越时大腿又被倒钩划梁宅内很乱,有的说梁先生死了,有的说阿昆没气了陈百威见余祥伤得不轻,又听得里头有人叫喊开门捉人偿命,慌忙把铁门反锁了,总算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陈百威架着陈余祥仓皇逃奔,转了几道街口,估计已逃离了危险才找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坐下,借着街灯,陈百威发现陈余祥的左腿被倒钩划了几道半寸深、半尺长的伤口,血正汩汩流陈余祥脱下上衣,把大腿缠了几圈,才止血。
陈百威说道:〃祥哥,伤得这么严重,会有危险的,我背你找家诊所疗伤。〃
陈余祥摇头:〃不要管我,你马上回去通知南叔、文贵快逃,说这里他们出人命了。〃
陈百威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急了:〃那,那你怎么办?〃陈余祥摇头:〃我会没事的,先休息一会儿,等恢复了体力再慢慢跟上来,能赶上一起逃命最好,追不上以后每月的初一我都去湾仔码头等你,直到我们见面。〃
陈百威点点头,泪流满面。
陈余祥道:〃我们时运不济,一出门就遇上麻烦,这还在其次,连累了南叔、文贵两家,我的良心不安〃陈百威不敢久留:〃祥哥保重,〃说完转身消失在街灯照不见的黑暗里陈余祥目送陈百威离去,因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双眼发黑,本想斜躺着休息片刻,无奈蚊子闻着了血腥纷纷飞来,紧接着,街那边又传来了打杀的呐喊声。
陈余祥洗耳细听,果然是广州同乡会的人在追赶他们。
他们打着灯笼,正向陈余祥所处的这条巷涌来,灯笼上书写的〃梁〃字清晰可辨。
陈余祥不敢久留,正想着去路;前面已没了去处。
陈余祥所处的位置是别人的厕所,见喊叫声渐近,只好硬着头皮躲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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