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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父-钟连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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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了十来分钟,狼狗确认对方没有歹意,便放松警惕,在天井里来回踱步。
一会狼狗又叫,这回它不是叫陈百威,街那边传来竹板声,原来是位卖米糕的小贩过来了。
小贩路过身边,陈百威叫道:〃可怜可怜,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同时,手拉住了米糕担。
小贩叱道:〃去、去、去!〃陈百威放下的同时,随手取下来一大块米糕。
小贩远去,狼狗停止吠叫,陈百威撕下米糕一边向狗做鬼脸,一边大吃大嚼起来。
狼狗看得馋了,一边添嘴,一边摇尾巴。
陈百威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撕下一小块丢了过去,狼狗吃完又望着陈百威,陈百威又丢去一块如此五六次,陈百威把狗引到身边,不再丢了,干脆用手一块一块撕下直接喂狼狗不再有戒备心,把陈百威当成了朋友。
陈百威试探用双手捧了狗的头,感到在栏内不好使劲,又用米糕逗引狗把整个头伸出了栅栏,冷不防被陈百威卡住,连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四条腿乱蹬约十几分钟,陈百威感到力气都使尽,狗也张开嘴白沫长流此时梁府上下都在屋里忙碌,都不曾注意外面。
陈百威喘息片刻,因担心拖久了有人出来,便纵身越过栅栏把狗藏至无人注意的后花园,准备梁府人就寝后再想办法逐个房间寻找南婶的下落。
后花园由石栏杆和冬青树圈成方块形的布局,每一小方块内种植各种花卉,地上是绿绒绒的草坪,既利于隐蔽又干净。
听到厨房里有人在说话,陈百威心想:这样黑灯瞎火漫无目标救人总不是个办法,不妨去厨房外偷听,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陈百威蹑手蹑脚走近厨房,背贴着墙偷听里边的人说话。
烧火丫头说:〃'黑仔'这么久还没进来,是不是你把门关了它进不来?〃陈百威估计〃黑仔〃就是那条全身黑毛的狼狗。
厨子道:〃门没关,大概是刚才舔我的脚被我砸了一锅铲惹它生气了。〃
烧火丫头道:〃难怪呢,狗跟人一样,也有自尊心的,你砸它干吗?〃厨子道:〃我的脚最不喜欢别人动,痒酥酥的,据老辈人说,怕搔痒痒的人最心痛老婆,所以我劝你嫁我最好。〃
烧火丫头气道:〃嫁你个头,再说我一拨火棍打死你。〃
静了一会,又是厨子的声音:〃好了,准备给老爷送饭去,去晚了挨骂。〃
〃老爷也真是的,一日三餐非要吃自家的,李医生家里难道没有厨子?怕别人赚钱,有钱人就是小气。〃
丫头道。
陈百威暗忖:〃梁先生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是一日三餐、又是什么李医生?慢,我再听一听。〃
厨子道:〃你这就错怪老爷了,并不是他小气,自从他和阿昆被东莞仔打伤住进李医生家里,就特别小心,万一有人下毒怎么办?东莞仔武功真是了得,会飞檐走壁,他们的一个什么表婶被阿飞弄走了。
肯定不会罢休,要上门报复。〃
烧火丫头道:〃这些人真是胆大。
阿飞弄来的老太婆藏在什么地方?〃陈百威大气不敢出,怕错过下面的话。
厨子道:〃我怎么知道,据说老爷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吩咐屋里人百倍小心,提防东莞仔潜进屋里寻找。
所以,你出门送饭要当心才是。〃
烧火丫头道:〃你这样说我都不敢出门了,求求你,陪我一起送吧。〃
厨子道:〃陪你可以,你怎么谢我?〃烧火丫头道:〃这个我只能给你摸一摸,那个可千万不行,怀了小孩谁敢娶我?〃陈百威准备尾随送饭的人去找梁再堂,于是决定去外头等候,经过房屋右侧发现有风吹草动,借着别墅里射出来的微弱灯光,发现竟是那条狼狗还在动这还了得,幸亏发现及时,忙用手再次掐住狗脖子,直至它口里流出血来。
早就听老人说过,狗是属土的,贴近地最容易活过来,还是不放心,拖着来到后花园,想寻一个缸或坑什么的,竟没有茫然中,一脚踩着了一块松动的大石板发出响声,厨子在厨房里叫道:〃黑仔,不要乱跑!〃陈百威惊得一蹲,侧卧在花丛下,接着后门开了厨子唤叫了几声,提着灯笼走近陈百威决定采取〃非常行动〃,没想厨子一会又回去了,原来他是来后园拔蒜苗的陈百威虚惊一场。
看看石板,下面压着一个洞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陈百威小心挪开石板,里头黑幽幽,大概是一个废弃的水井,且不管他,先把死狗沿洞壁放下去再说陈百威沿旧径回到天井,施展攀援功夫,翻越这种带〃倒钩〃的铁栅栏难度很大,必须有超人的臂力,抓牢〃倒钩〃身子悬空,到了顶端,方可采取跳木马的动作跃过那边去一不小心就有被倒钩划了腿的危险。
陈余祥正是吃的这个亏。
越过栅栏,陈百威仍在梁府外扮成〃乞丐〃。
一会烧火丫头和厨子提着篮子出来,陈百威瘸腿跟过去:〃先生小姐行行好,我三天没吃东西了〃烧火丫头叱道:〃去、去、去!〃厨子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
陈百威就这样隔着一定的距离在后面尾随,一直跟到一深院大宅看着两位进去。
陈百威在门外观察了地形,发现这院子是砖砌的围墙,爬越过去没有难度。
夜已深,佣人开了门又回房睡去了,一路呵欠连连,只有东头一处房子的窗户还亮了电灯。
厨子和烧火丫头送夜宵进去了,陈百威打算尾随,又担心地形不熟与人撞个正着,只好趴在墙头认真研究别墅的布局,思考从何处进门、何处潜伏,又从何处逃走。
约十几分钟,厨子领着烧火丫头出来,厨子一路故意喊道:〃守更的不要贪睡,提防东莞仔进来捣乱。〃
厨子在门口停了片刻,然后和丫头出到门外调情。
陈百威松了口气,越墙而过,贴着墙根向亮了电灯的房子逼近着果然屋里有人在说话,偷偷窥看,发现是一处病房,有多个床位,一色洁白铺盖,十分扎眼,梁再堂、彭昆两人头扎绷带坐在床上吃东西,另有两个护士伺候,苏小枫、苏小飞把着门。
陈百威做好探听的准备,大门又开了陈百威迅速躲进暗处原来是厨子回来取碗筷。
病房里的梁再堂、彭昆在护士的伺候下洗了面、漱了口。
一会护士离开,只剩下梁、彭、苏氏兄弟和刚进来的厨子。
苏小飞干咳一声:〃梁叔,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何南老婆,千万要看好。〃
梁再堂道:〃那当然,我不会让东莞仔知道的,我要用老太婆换那两个年轻的东莞仔。〃
彭昆道:〃表叔,我们把老太太藏在哪里。〃
梁再堂道:〃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
彭昆道:〃据我所知,我的租房、梁府,这两个地方东莞仔都已经知道。
依我之见不如把老太婆转移到这里来,你和李医生是深交,他会同意的。〃
窗外的陈百威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梁再堂道:〃不必,那个地方很安全。〃
苏小枫道:〃何处?〃梁再堂把声音压低,任凭陈百威如何焦急细听也,听不清一字半句。
陈百威恨不得冲进去盘问,但又不敢鲁莽。
一会厨子提着碗筷和吃剩的饭菜出来,陈百威眉头一皱,悄悄跟在后面。
尾随至转弯处,陈百威出其不意将厨子制伏,亮出雪亮的匕首:〃别叫,否则我宰了你!〃厨子道:〃好汉饶命,我身上实无分文,家里有80多岁的老母亲。〃
陈百威道:〃我可以不杀你,但问你的话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休怨我不客气。
你家老爷把抓来的老太太藏在哪里!〃厨子慌道:〃我、我是梁老板的厨子,这些事不太清楚。〃
陈百威把匕首顶入厨子肉里喝道:〃不要耍花招,刚才梁再堂已经在病房里跟你们说了,我听得一清二楚,看你老不老实!〃厨子惊道:〃啊?!你什么都知道,果然会飞檐走壁,我说我说,老板把老太婆藏在梁府后花园石板底下的洞里。〃
陈百威问道:〃那个洞可以藏人?〃厨子道:〃好汉有所不知,那个洞原是梁府废弃的水井,只因二十年前水坑口发生大火,老板把家中值钱的财物藏在里头,老板从那次大火吸取教训,请工人把洞扩大,以备往后的火灾、战祸时应急之用。〃
冷不防陈百威在厨子穴位处击了一掌,把他打昏在地上,没想到就在这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是苏小枫、苏小飞他们出来了!陈百威不敢久留,迈开步,向梁府飞奔抢在前面把南婶救出来。
陈百威越过墙,轻车熟路来到后花园,搬开石板,里头黑幽幽,想起厨房才生过火,伸手从后窗拨开门,却发现厨房墙上挂了个灯笼。
陈百威提着灯笼下了洞,洞底很宽,有不少耳洞,既干燥,又布置得精巧:〃南婶,南婶〃没有回音。〃
南婶,我是威仔〃〃我知道你是威仔,威仔,你好!〃声音是从顶上传来的,是苏氏兄弟!不好,中圈套了苏小枫在上面叫道:〃姓陈的,好好呆着吧,上帝会来和你做伴的!〃陈百威吼道:〃姓苏的,你们把南婶放哪里了?快交出来!〃阿飞道:〃什么南婶?是不是那个姓何的鱼贩老婆?不瞒你说,昨晚上她回来取一只玉镯给我逮着了,怪她不经打,推到在地上就没气了,我们用麻袋装着把她扔海里了。〃
陈百威道:〃人命关天,你们要吃官司的!〃阿飞怪笑:〃吃官司?好笑,此事只有天地鬼神知道。〃
陈百威叫道:〃还有我知道,我要告你们!!〃阿枫、阿飞同时怪笑:〃告我们?到阴曹地府告去,你打开眼睛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这辈子能不能出来。〃
陈百威举灯照看,洞有七、八米深,洞口小,成喇叭形向下扩宽,到了底部足有二十几个平方宽爬出去绝不可能苏小枫道:〃有人还说你是武林高手,我看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小厨子都斗不过,被他设下圈套诱入这洞里,我们也不杀你,也不救你出这个洞,十天半月后,必饿死无疑!〃陈百威眼前一黑感到自己未死先葬灯灭了,现在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即来之,则安之。
眼睁睁看着洞外明了又黑,黑了又明到了第三天肚子再也顶不住了,洞里没有任何食物,惟有一条死狼狗。
为了能活下去,陈百威用匕首一块一块地割狗肉生吃开始不适应,久了,竟能品出味来从此后每过一天,他都在壁上划一道痕,掐着手指头数日子十天过去,明天就是六月初一。
六月初一,是约好和陈余祥在湾仔码头见面的日子,现在自己被活埋在此狗肉已经变味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最后哪怕连狗毛都吃掉,还是难逃饿死的厄运,看来这回是死定了。
六月初一,上午,陈百威正在悲泣,洞口传来苏小飞的叫喊:〃姓陈的,挨饿的滋味怎么样,舒不舒服?〃陈百威由着上面怎么叫都不吭声。
苏小飞道:〃死了。〃
苏小枫说:〃早就死了,把尸体抬上来,不要等臭了不好收拾。〃
苏小飞道:〃你下去。〃
苏小枫道:〃你下去。〃
最后两人抽签决胜负,结果是该苏小飞下来。
苏小飞胆战心惊缘绳而下,开始并无异样情况发生,苏小飞冲着洞口喊道:〃哥,等会我拉三次绳,你马上收绳往上吊!〃苏小枫回答道:〃知道了,快点把尸体绑好,喂,发臭没有?〃苏小飞叫道:〃没臭,尸体还鲜鲜着呢。〃
苏小枫耐心等了一阵,终于手中的绳子拉动了三次。
苏小枫又问了遍,答话的仍是苏小飞,他不疑有变,开始用力拉绳。
绳子终于升到了洞口这时一个人纵身而出,未待苏小枫回过神来,被陈百威飞起一脚踢中了裆部苏小枫捂着下身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叫喊:〃抓人呀,东莞仔逃了!〃梁再堂、彭昆为了提防陈余祥报复,特将旺发赌馆的保镖向科武、曾英勇叫到身边保驾。
此刻听到陈百威逃跑,大叫:〃给我追,不要让他跑了。〃
向科武、曾英勇孔武有力,听到老板吩咐,奋起直追,彭昆、梁再堂及同乡会众人随后追赶。
在一条小巷,陈百威被向科武、曾英勇夹在中间,陈百威使出浑身解数,无奈在井下关了十多天,元气大伤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只好脱身逃跑。
向科武、曾英勇紧追不舍。
梁再堂坐在黄包车上指挥:〃给我追,抓住了赏五百大洋!〃重赏之下出勇夫,陈百威被追得毫无喘息机会,闪入一栋楼房后,待向科武冲来时,冷不丁伸出一条棍棒将向科武一头绊倒在地,后面的曾英勇随后也跌做一堆。
陈百威终于争取到了时间,就近拦住一辆人力车:〃湾仔码头,甩开后面的追兵重赏!〃人力车载着陈百威由皇后大道中经金钟道、插告士打道再湾仔码头回头看时,但见梁再堂、彭昆紧随在后陈百威付了车钱,径奔钟盛富的木棚,边跑边喊叫:〃南叔、文贵叔,快去叫阿富!〃这时,陈百威突然看见了陈余祥,喜出望外:〃祥哥,总算见到你了〃两个失散多日的兄弟抱成了一团。
梁再堂率大帮人围住了陈余祥、陈百威,向科武、曾英勇抱着胸站在最前面梁再堂说:〃阿南,我找的是这两位小子,没你的事!快闪开!怎么样,两位还逃不逃?〃陈余祥小心道:〃阿威,我的伤还没好,看你的了。〃
陈百威无奈道:〃我也不行祥哥,怎么办?〃陈余祥道:〃只有拼了,小心。〃
两位摆好架势准备迎战,忽听得人堆后面闹哄哄,原来是码头工人看热闹来了。
陈百威放下心来:〃这回有救了。〃
陈余祥不曾明白〃有救了〃是什么意思,只见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推开围观者,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谁吃了豹子胆敢到这里闹事?〃梁再堂拱手施礼:〃这位师傅得罪了,我们不是冲你来的,有两个坏蛋跑到这里来了,我要带走。〃
说着,指了指陈百威、陈余祥。
大汉道:〃不行,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在这里我就得保护他们!〃彭昆挤到前面指着粗汉说:〃表叔,不要跟他客气,这小子叫钟盛富,不会武功,阿武、阿勇上,打趴他!〃钟盛富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指着向科武、曾英勇:〃老子今天就和你两个比,若输了,甘愿从你裤裆里钻过去!〃众人齐声附和:〃好!〃同时让出一片空地来。
第四章月夜夺尸(1)
钟盛富朝掌心啐一口唾沫,束了束腰带,躬着裸身,让隆起的腱子肉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样子非常生猛。
〃喂,男子汉大丈夫,有种的上!〃向科武与曾英勇小声嘀咕:〃你从右边进攻,我守左,当心他的横力。〃
钟盛富听到了:〃喂,你们懂不懂规矩,还是什么武林高手,一对一!〃向科武先上:〃一对一就一对一。〃
说罢摆开马步,运气上身。
钟盛富叉着腰叫道:〃喂喂,你这是什么动作?过来,我们两人抱在一起,谁先倒下去谁就是甭种。〃
彭昆插话:〃哪有这种比试法?武术讲的是技巧,抱在一起不叫比武,叫摔跤。〃
钟盛富头一昂:〃我说的就是'摔跤',我们大粗人不懂花拳绣腿。
凭这,弟兄们都服我,不信看他们听不听你使唤!〃梁再堂算是见世面的人,出来圆场:〃诸位不要争了,我提议比试分两项进行,先搏击,后摔跤。〃
钟盛富道:〃不行,先摔跤,后玩花拳绣腿!〃向科武自恃一身大力气,随手把衣服一脱,束紧腰带,和钟盛富按摔跤的规矩抱成一团。
一位搬运工见钟盛富在地势占了优势,叫道:〃开始!〃两位大汉同时使劲,都恨不得把对方摔趴在地,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充分绷紧,四排牙齿咬得格格响,较量了大约三分钟,向科武虽有过人武艺,无奈两人紧贴在一处无法施展,没坚持多久就被钟盛富重重地摔在地上。
码头工人欢呼雀跃,把钟盛富举起来向空中高抛以示庆祝。
梁再堂见工人众多自知凶多吉少,本欲撤退,无奈向科武、曾英勇感到面子上过不去非要〃搏击〃。
彭昆也在旁边怂恿。
钟盛富被众人抬下来,感到挣足了面子,当向科武提出〃比武〃,横蛮地挥着拳叫道:〃你输了还不滚,想找死呀!〃彭昆插嘴道:〃你还守不守信用?事前说好了要比试搏击的。〃
钟盛富双目圆睁:〃哪里冒出来的马脸汉,这里也轮到你说话?弟兄们,扁他!〃码头工人呼啦一下如缺了堤的洪水,挥着棍捧向〃同乡会〃扑过去,一时打杀声,棍棒声乱做一团。
梁再堂早有准备,在心腹的护驾下逃之夭夭,其余同乡会人员都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叫娘。
码头工人大获全胜,钟盛富如斗胜的公鸡,蹬着脚,红光满面地在码头上来回走动。
暂时脱离了危险。
陈余祥、何南在钟盛富工棚里互道别后经历,颇多感慨,认为人还是平平安安地活着好,一旦陷入江湖恩怨,一生难脱干系,时刻像在刀刃火口上跳舞。
前两年,陈余祥在广州呆过一段时间,并加入了洪门组织,拜武功高深的洪门掌门人万云飞为师,后因师父卷入江湖恩怨被人追杀,分手前劝陈余祥千万不要卷入江湖,一生平安是最大的幸福。
此时香珠最关心母亲的下落,在她多次追问下,陈百威垂下头说:〃我没有找到她。
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香珠早就有预感,此时见陈百威吞吞吐吐,更加证实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阿威你不要骗我了,直接告诉我还好受些。〃
陈百威望着何南,何南会意,把一只手搭在陈百威肩上,声音哽咽道:〃不必瞒了,如果出了事,迟早是会知道的。〃
陈百威只好说:〃我回去晚了,赶到时表婶的遗体已被他们带走我在梁府听他们自己人说的。〃
〃妈〃香珠趴在钟盛富床头伤心哭了起来何南坐下,拍着女儿的背:〃孩子,大声哭,这样才会好受点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该接你们来香港〃说完泪如雨下。
陈余祥、陈百威也跟着抹眼泪。
南叔道:〃就这样死了,尸体总得要见一见。〃
陈余祥道:〃梁再堂、彭昆已经没事了,这场恩怨就是他们欠我们的,首先必须把婶娘的遗体找到,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说。〃
何南要文贵看着香珠,拍了拍陈余祥的肩:〃我们找个地方商议一下。〃
三个人走到一偏静处坐下。
陈百威首先开口:〃南叔,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南叔望了一眼陈余祥:〃我正要跟你们商量,祥仔,你也是在外面混过的人,这事该如何处理?〃陈余祥道:〃人命关天,当然得讨个公道。
这事若发生在广州,解决的办法就是'讲数'。〃
何南不解:〃什么叫'讲数'?〃陈余祥道:〃'讲数'就是评理,这是江湖上的做法。
比如同乡会方面打死了婶娘,就得有一个人偿命,如果对方不服,那么就只能采取决斗的办法,双方派出武功最好的人约定到人迹罕至的荒野决斗,直至其中一方被打死,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南叔拈着须:〃只是我们没有一个组织,算不上江湖帮派,他们同乡会也是一盘散沙的组织。〃
陈余祥说:〃那么就只能见官也就是说打官司,这是一般百姓讨回公道的惯用办法。〃
南叔道:〃能讨回公道当然好,只是官府历来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梁再堂有的是钱,社会地位也高,是太平绅士,和总督都有来往,我们岂不明摆着要吃亏?〃陈余祥说:〃如果这两个办法都无法讨回公道,我就杀了苏小飞和彭昆,然后离开香港,永不露面,不过这是下下策,一旦如此,就会冤冤相报,你们也不能呆在这里,还会连累很多人,比如文贵、钟盛富、还有管名花。〃
三个人沉默良久,何南道:〃人反正已经死了,先把尸体找到,再找官府,凭他们的良心,要怎样判就怎样判。
我知道这样对不起死去的内人,对不起阿珠为了大家,我也只能这样做了〃陈余祥道:〃难得南叔如此深明大义,如果我们当初能忍一忍,就不会酿成今天的后果。〃
南叔道:〃人在他乡,能忍则忍,所谓吃亏是福,正是这道理。
事情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请文贵出面,跟梁再堂协商。〃
次日南叔一干人仍回筲箕湾住房,把打烂的墙、瓦收捡好,家什该修的修,该丢的丢,到下午时分方搞妥当。
文贵在傍晚时分醉醺醺回来了,他向何南、陈余祥他们叙述梁府的情况。
承认下手打死南婶,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尸体已经扔下大海,确实无从寻找,鉴于此,梁再堂愿意一次性给两千大洋作为补偿。
另外,梁再堂还特意带来口信,他非常赏识陈余祥、陈百威两位,愿出高价聘请两位。
文贵拍陈余祥的肩:〃恭喜两位、贺喜两位,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今后千万别忘了我。〃
陈余祥不屑道:〃我们如愿意当打手,也用不着大老远来香港谋生,广州堂口多如牛毛,不瞒你说,我这一生就是不想陷入江湖!表叔,对梁再堂的答复你有何想法?〃何南摸着下巴:〃钱乃身外物,多少都在其次,只是不见尸首,这断然不成,生死阔别,就算我开通,香珠也不会干。〃
陈余祥偷偷看一眼房内的香珠,见她睡得很沉,小声道:〃文贵叔,烦你再辛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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