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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姐与江先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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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舒颖说，“我可以让步，但是，我和我团队的技术，绝对不能转让。”她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投资者、合作者，而不是新的所有者！”
华霆是想彻底夺走她和团队研发多年的智能技术、甚至直接收购了她的公司。
她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公司无法与商业巨鳄抗衡。她可以让步，但是不能没有底线。
“舒小姐，说实在的，我对你研发的project glass十分感兴趣。”江远一本正经地说，“国内如今没有几个公司能做到你的水平，而国外市场前景却很大。”
“国内的技术水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国内的市场也不容小觑。”舒颖说。
“是啊，所以很赚钱啊。”江远提醒她，“等国外的品牌霸占了国内市场，你就算是想要翻身也不容易了，到时候，你就算有再高再先进的技术，也得玩儿完！”他摊开手，漫不经心地笑着，“你现在还没将第一代智能眼镜投入生产，再晚，就来不及了。”
舒颖定定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并不是不动心，可在国外时，就有过悲惨的先例。
一个还在校的学生，研发出了智能软件，被一家公司看中，那家公司想要购买智能软件的所技术，可却遭到了拒绝。
之后，商业巨头公司对在校学生进行了一系列的威胁利诱。对峙到最后，学生失去了自己辛苦研发的技术，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他辛苦研发的技术，也因为被数家公司争夺，到最后也没能进一步研发提升，而快速地消失在日益更新的科技洪流之中。
她不想自己的project glass也落得这样惨败的下场。
☆、送书的江先生
恰在此时，卧房内传来洗衣机停止的音乐声。舒颖起身进入卧房，脱下衬衫，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江远的衬衫扔进了洗衣机。
舒颖重新回到客厅，却发现客厅内没人了，餐桌也被收拾干净，一尘不染。
江远从书房中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
“我要走了，谢谢你昨晚来接我。”她说。
江远将手中的书递给她，“舒小姐，你需要多读书。”
舒颖蹙眉，从他手中拿过厚厚的书，黑白封面干净简练——《史蒂夫·乔布斯传》。
“这本书我已经看过了。”她说，将书还给他。
他没接，一手放进裤兜里，低头看着她，“温度而知新，”他咬文嚼字，“舒小姐，人傻就该多读书，你说是不是？”
舒颖很想用这砖头一样的书砸他的头！
舒颖出了门，江远送她到门口，蓦地，她突然转过身，看着他，说：“借我一百块。”
“什么？”江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借我一百块，我打车回去。”
江远淡笑，拉着她往客厅走，舒颖不解，只好跟上。
被他拉到落地窗前，俯瞰错落建筑，纵横阡陌。晨曦之中，满眼的清爽通透。
他指了一个方向，“看到没，那个方向，就是你的家。”
她一怔，估算了一下距离。她家离他家，很近啊。真巧。
“所以你走路回去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江远补充。
“所以你连一百块都不给我？”她恨恨地，转头乜了他一眼，飞快地出了门。
江远所住的这小区高档，风景雅致优美，安保也不错。舒颖下了楼找路往外走，一路上好几个保安警惕地看着她，好在也许觉得她并不是坏人，并没有多问。
Carol打了个电话进来，她猛然想起昨晚自己是和Carol在一起的，而江远把自己带回了家，那Carol呢？
她全身一僵，赶紧接听。
“喂？Carol，你怎么样？”她屏住呼吸。
“吓了我一跳，”Carol明显松了一口气，“昨晚是你来接我的吧？”
“……是啊，”舒颖说，“昨晚你喝醉了。”
“那姓卢的一直灌我酒来着。”Carol隐忍着怒火，话锋一转，“你怎么把我送酒店了？”
舒颖脚步一顿，“呃，我想着，我家睡着不舒服，干脆把你送酒店了。”
“也是，你家就那小破床。”Carol说。
电话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Carol似乎是起床了，“这几天还得找人谈谈投资的事情，南边的厂子租金也快到期了，我下午得过去看看。”
“租金到期了？”舒颖放慢脚步，“你太累了，我去看吧。”
“也好，等资金到位，project glass立刻投入生产，你比我专业，你去看我更放心些。”
“好，就这样吧，再联系。”
舒颖深吸一口气，看了时间，干脆一路小跑回去。
到了小区，进了电梯，到达之后，才发现门口竟站着一个人。
舒颖定了几秒，还没走出电梯，那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西装革履，裁剪得体，一举一动气韵不凡，六分成熟，三分桀骜，一分优雅。
这人正是林启彦。
“我昨晚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林启彦蹙眉，关切地看着她。
舒颖这才走出电梯，没说话，静默地输入开门密码。
“你昨晚没回来？”林启彦的声音很沉，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笼罩下来。
“Carol回来了，我昨晚陪着她，”舒颖开了门，走了进去，林启彦也侧身跟了进来。
“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舒颖说。
“不用，”林启彦抬手看了看表，“我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待会儿还得去上班。”
“你从林家过来的？”舒颖想什么，问。
“嗯，”林启彦俊朗的轮廓放松下来，“什么时候跟我回林家？爸也提醒过几次。”
“不麻烦叔叔了，”舒颖换了鞋，“替我谢谢叔叔的好意。”
林启彦蹙眉看着她，似隐忍着什么。
“对了，当初创始公司时，给你借的钱，我很快就能还给你。”舒颖抿唇，清楚地说。
“我说了，就当我入股。”林启彦笑了笑，“你做事，我理当支持的。”
“你当初借我的钱，并没有完全变成股份，所以我还是欠你。”舒颖径直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林启彦半晌无话。
舒颖想起最近的流言，突然觉得看见林启彦，心头有些沉郁。她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保持距离。
她把江远给她的书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他：“还有事吗？”
这是逐客的意思。
林启彦抬手看了看手表，“那我去上班了。”
阳光从窗户之中洒进来，高大的男人眉眼似乎有些冷漠。舒颖微微偏开脸，有些无措。
林启彦离开之后，舒颖接到Carol的电话，商量了一些事宜，决定还是去一趟公司。
拥挤的地铁上，舒颖扶着扶手沉思，也没注意到人来人往，到站之后，出了地铁，绕了几条街，才看到那栋矗立在高楼大厦之中的写字楼。
写字楼似经历了风雨，虽不破败，却显得些许陈旧沧桑。
当初看上这个写字楼，是因为租金比周边要便宜一些。她和Carol以及几个创始人，从网上订了办公桌，以及其他办公用具，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亲自组装布置。
她至今还记得，搬动一件件比自己沉重许多的东西，是一种如何沉稳又酣畅的感觉。
多么的充实。
当所有的设备通上电，各种软硬件电脑运转时，那种醍醐灌顶的淋漓，无法言喻。
上了电梯，进入楼道，推开宽大的玻璃门，公司的标志“U·V”出现在眼帘。大方科技感的设计，凝练沉肃。
“小颖，来公司了啊？”原始员工们看见舒颖，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过来。
“嗯，我来看看，你们先忙，等Carol来了，大家再开个会。”
“好。”大家如同高速又精密运转的设备，丝毫不敢懈怠。
公司主要分电脑部门和智能软件部门，主攻硬件和软件两块。主打产品，一直是穿戴智能设备。
两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与舒颖一同进入实验室，实验室内，两名身着白色科研制服的员工正在对project glass做最后的测试。
“已经测试过多次了，程序上没有任何bug，我们的研发已经很深入，但是第一期的推广还是以第一代project glass为主。”
周南是一个稳重又老成的男人，做事一丝不苟，他从台面上拿起三副眼睛，将一副递给舒颖，“这是第一代，”又指了其他两副，“这是第二代和第三代的样板，主要的推广策略，Carol已经和我们商量过了，选择与苹果公司相同的推广策略。虽然已经有了三副眼镜，但是并不一下子投入市场，而是一代一代的投入。”
“明白，”舒颖点头，戴上第一代project glass，快速下达语音指令，“拍照、摄像、地图、导航……”薄而有质感的镜面上，透过微型投射，将画面投影到眼睛，犹如在眼前展开一幅精美的电影画面。
界面上，立刻跳出功能板块：“通讯、娱乐、健康、运动、视频……”市场上，所有智能手机以及平板能够达到的功能，一应俱全，甚至更加先进。它能与手机，相应的手环等智能连接，甚至能分析微表情。的确是一个高科技又具有艺术感的智能产品！
“画面比上次稳定了许多。”试过之后，舒颖摘下眼镜，“等资金一到位，立刻投入生产。下午我就去厂里看看。”
再检测了其他几副之后，门外有人告知Carol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几人达到会议室，Carol独自一人坐在长桌一端，脸色有些阴沉。
Carol恨恨地放下手机，抬头看着舒颖。
“怎么了？”舒颖问。
“小卢总联系不上了，”Carol咬牙切齿，“合着昨晚我们就是被他玩了一道！”
早有预感，虽说能够平静面对，可舒颖还是很不甘心。她立刻关上门，以免被公司的其他人听到。
周南的脸色有些僵，却没多言。
“我们前期研发的时间比想象的更久，耗费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周南缓缓地走到桌前坐下，捏紧了手，“要不然，我先把房子卖了，再加上如今我们手里的钱，总能坚持过第一代project glass上市。”
舒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先不急，我……我有办法。”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南和Carol，问：“若是，以稀释你们原始股东的股份为代价，来获得高额的资金，你们愿不愿意？”
会议室内有一瞬凝滞。
“我没问题，”Carol无所谓的耸耸肩，“就看其他人了。”她转头看着周南，“你都愿意卖房子了，稀释股份，也不在乎吧？”
“我可以，但是，毕竟不能……不能只是我们三个人同意，这样的话，我们手中的股份也所剩无几了，不是吗？”
华霆集团的条件不能答应，几个创始人的股份也不能轻易被稀释，舒颖有些头疼。
临近傍晚，她才从公司出来，走出写字楼，看见一辆黑色的跑车，流畅的车身线条，攫住城市的余晖。
车窗降下来，林启彦看了她一眼，把她开到了她身前停下，“我送你回去。”
“我要去厂里看看。”舒颖低头看着他。
“现在很晚了，厂房临近郊区，你去了怎么回来？”林启彦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得到别人的资金，的确需要给别人一定的好处。这一点，我化用了真实的案例。
至于是哪个真实的案例，下面的文中会提到的。因为江先生会以那个真实的案例来说服舒小姐接受他的投资条件。
案例就在他给舒小姐的书中。
如果发现上面的章节出现更新的情况，那是我在修改错别字和漏洞之类的。
☆、轻狂的江先生
厂房是舒颖和Carol等人选定的，离城市不远，交通也方便，生产设备已经齐全。目前以安保为重，毕竟在所有的产品面世之前，核心技术不能泄露。
舒颖拿了钥匙，打开一道安全通道，宽大的生产车间空无一人。打开灯，明亮如昼的灯光照得车间明晃晃而空荡荡。
“我去实验室看看，”舒颖说。
“实验室内有许多原始的资料，还有最核心的设备，所以目前是重点安保的对象，”舒颖一边与林启彦往实验室走，一边说。
安静的车间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却显得更加宁静。无数灯光投射下，两人的身影不时交缠在一起，又很快的分开。
“小颖，我可能会……”林启彦刚想说什么，舒颖猛地一顿，警惕地停下。
“怎么了？”林启彦也警觉到什么，停下脚步。
“有人……”舒颖盯着实验室的方向，想要立刻奔跑过去，却怕打草惊蛇。她放轻脚步，快速走过去，林启彦一路跟随。
一道人影飞快从实验室门口闪过——
“站住！”舒颖大骇，不管不顾立刻追上去。
那道人影背对着舒颖和林启彦飞快地逃离，在设备交错的车间内敏捷穿梭。
“站住！”舒颖大喊。
林启彦脱下外套一扔，飞快地冲了过去，车间内，杂沓急促的脚步声，紧急又恐惧。
舒颖冲刺般冲了过去，不管阻挡在身前的设备，直接跳上去，跃了过去。
那一刻她爆发力惊人，竟然抓住了那人的衣角，还未抓紧，那人挣扎，狠狠地一推，她重重地撞倒在地。
林启彦将她扶起来，立刻按响了报警器。四面八方冲出十几个保安，林启彦快速交代几句，保安立刻追查而去。
“没事吧？”林启彦把舒颖扶起来，“怎么样？”
“没事，”舒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逃走，很不甘心，突然想到什么，直接推开林启彦，往实验室走。
林启彦怔愣一瞬，立刻跟上。
实验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舒颖心头一凉，推开门走了进去。
设备一应俱全，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
“相关的资料和技术，都做了加密处理，不知道刚才那人有没有看到。”舒颖脸色凝滞，带着怒意，“若是技术泄露，我和我的团队好几年的努力，会全部白费。”
“安保的重点应该放在实验室。”林启彦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宽厚的手掌，温柔又安抚。
她拉过椅子，坐在上面，快速打开电脑，看了之后，松了一口气，“那人还没有侵入，应该什么都没有得到，或许没问题。”
她又蹙眉，“只是，怕……”
“怕什么？”
“就怕，有些人要的不是什么核心的技术，而是在我们所有的程序上都加入病毒。而那些病毒，又是我们察觉不到的。”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坠入冰窖。
林启彦与她并肩坐下，接过她手中的键盘，电脑屏幕之上，快速闪现无数如流水般的代码。
闪烁的光影，静静地笼罩着两人，呼吸之间，似如清风般温柔宁静。
门外响起脚步声，林启彦继续操作检查，舒颖起身，见保安的队长站在门外。
“抓到了吗？”她问。
保安队长愧疚地摇头，“舒小姐，抱歉，让他逃了……”
舒颖闭了闭眼，“我知道了，”她冷冷地看着保安队长，眯了眯眼，“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立刻辞了你！”
保安队长立刻强调会再加强安保力度。舒颖冷硬又宽容地说了几句，回到实验室。
“暂时没有发现问题。”林启彦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翩飞，跳动的敲打声很轻快。
“那就好，”舒颖深吸一口气，“不过我还是会让人再来检查一遍。”
“最近有什么异常？”林启彦目光深邃，“比如，特别的人，竞争对手？”
舒颖欲言又止。
“若是我们今天不来查看车间，说不定那人就得逞了。”
“走吧，先回去。”舒颖出了实验室，捡起林启彦仍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边的灰，一时不知道该还给他还是洗干净了还给他。
林启彦缓缓地勾唇，看着她手中的衣服，并没有伸手接，眉眼之中笑意深浓。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舒颖只好先关上实验室的门，给Carol打了电话说了情况，与林启彦上了车，一路往回而去。
到达住处楼下，舒颖下了车，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件沾了灰的西装外套。
“这个……怎么处理？”她问林启彦。
林启彦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唔，你来处理吧。”晦明的光影中，他唇角微微上扬。
“哦，好的。”舒颖下了车，“那我先回去了。”
“这段时间还是注意安全。”林启彦正色道：“若是真的有麻烦，你向爸爸说一声，至少他会保证你的安全。”
舒颖没说话，转身进了楼。
临到门口时，看了看手腕上的衣服，沾了些灰，还是先洗干净。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之后，处理了几封邮件。
有一封创青会所的邮件，陈述了几家投资公司的答复。大部分，都是对她的拒绝。
对此，舒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描述。
桌面上还放着华霆集团总经理赵以东的名片，舒颖慢慢走过去，将名片紧紧地捏在手里。
她拨通了赵以东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舒小姐，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赵以东的声音依旧温润谦和。
“赵先生，我只想知道，华霆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吗？”
赵以东沉默片刻，轻轻一笑，“我只是想让舒小姐知道，就算我们不能达成共识，也不见得华霆就得不到。”他不急不缓地说：“这个圈子不大不小，但是也是要适者生存。”
舒颖捏紧了手机，牙根紧紧地咬着。
“若是舒小姐想通了，我可以以高价购买舒小姐所有的智能技术和团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赵以东循循善诱着，“我相信，project glass的技术，有了新的所有者之后，会发展得更好。”
舒颖无声冷笑。这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被别人看中了，想要抢走。而那人却还理直气壮的说，你的孩子由我来抚养，前途会更好。
她与project glass的核心技术血肉相连，怎么能够以价钱来衡量？
她没再听赵以东到底还说了什么，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手环震动了一下。她起身，见手机屏幕上闪出一条信息。
打开查看，竟是江远发过来的。
——舒小姐，你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书？
舒颖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书，黑白的封面，厚重又凝肃——《史蒂夫·乔布斯传》。
不知为何，竟没了多少睡意。她顺手拿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
并不是一本新书，大约七成新，书页上还有折痕，应该是江远看过的。有的地方，还做了笔记，但也只是简单的勾画而已。
手机内又有短信发过来，还是江远发的。
——第215页，皮克斯：技术与艺术相逢。
舒颖有种被他指挥命令的感觉，可依旧翻到了第215页。
花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完这一章节，舒颖豁然明白了江远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皮克斯也是做技术的，可缺钱。正巧遇到了乔布斯，乔布斯欣赏皮克斯的先进技术和艺术，想要购买皮克斯的工作室。可是皮克斯拒绝了。
理由与她说的一样。皮克斯想要的不是新的所有者，而是合作者和投资者。
乔布斯最后用了折中的办法，向皮克斯注入资金，同时入股皮克斯，控制了皮克斯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这才有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这才成就了今后皮克斯与乔布斯的传奇。
江远，以乔布斯这样的人物自居了。
舒颖心里激荡又异样豁朗。
书页上，明明简单的字句，忽然变得隽永。
合上书，思绪却有些难以平复。
江远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可如今，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抓住激流之中的稻草。
靠在床头沉思了会儿，决定先睡觉。江远的短信像是有感应一般，又发了过来。
——舒小姐，梦里见。
她蹙眉，心胸里泛起难以描述的涟漪。以至于自己愣愣地盯了手机屏幕许久。
最后她得逞似的勾唇，想起昨天清晨时，她穿上他衬衫时的情形。
谁没有私心呢？或许潜意识里，她就想穿他的衬衫，给他看。
而江远呢？难道就那么简单吗？
她挑眉，卧室柔光里，她柔和清隽的眉目变得有几分暧昧。
手机再没有响动，她放回桌上，躺进床里。
似睡非睡之时，手机来电响起，她几乎一下子醒过来，伸手拿起手机接听！
“喂？”声音竟有些急切和期许。
“还没睡？”是程蕙打过来的，“难得见你这个时候还这么兴奋。”
舒颖顿了几秒，“有事？”
程蕙似叹口气，说：“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咱们母女，也该找个机会聊一聊。”
舒颖下意识想要说没空，可程蕙又说：“小颖，我们上次一起吃饭，是在什么时候？”
舒颖呼吸凝滞住，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记得了，”她说。
“哦，”程蕙声音很轻柔，“是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为你煮了一碗面，你忘了？”
舒颖没说话。
“明天中午，还是一起吃顿饭吧，记得来，我把地址发给你。”程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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