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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只在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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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笑道:“放心,将来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只是面对他的询问我不得不如此回答以便让他放心。
  他闻言随即释然,却又露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悲伤。他哑声道:“既然如此,那请嫂嫂稍等一个时辰,小弟即刻去寻找几个稳妥可靠的人来护送嫂嫂南下。”
  才相逢便要离别真的是件很伤感的事情,我的声音也不自觉沉重起来:“有劳六弟了!”
  有了他的鼎力相助我自然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能如此之巧的遇到了他,也许真的是天意安排。大概老天也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过压抑,所以让我去南方过一段安稳的生活吧!
  拓跋勰先是领着我们到城内的驿站歇脚,又很贴心的为我们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之后才离开。
  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奢侈的吃过了,所以此刻尽管心内五位陈杂,吃得还是挺香。
  源云珠自见到自己的主子后就一直寡言少语,默默的跟随在我身后,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
  我当然明了这丫头此刻因何而反常,他那么优秀,喜欢他很正常。只是他早已有妻室,我自然不便撮合,只能在心底暗自心疼这个傻丫头。
  拓跋勰的办事效率极佳,很快便帮我们寻来一辆轻便小马车。车夫是一对相貌憨厚的中年夫妇,听他们说话的口音似有几分南方方言的味道。
  打听之后才知道,他们原是早些年从吴郡逃难过来的,拓跋勰特意找了他们来,只因他们对我想去的地方比较熟悉。
  稍作准备之后我们便启程,拓跋勰则是一直骑马相随将我们送至城门外很远,直至我再三催促之后才依依不舍告别。
  “嫂嫂,一路保重!”拓跋勰的声音微哑,他垂首双手抱拳向我作揖,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幽深的眼眸,也盖住了他眼底那些刻意被我忽视的担忧。
  “六弟也要保重!”他的心情为何沉重我懂,可此刻的我也无法给以他言语的宽慰。
  这一去从此天高地远,不知归期何日。
  


☆、七,幽居(六)

  “这个带着,路上以防不备!”见我欲转身上车,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小布袋子塞到我手中。
  “嵇扬兄是无法定性之人,如若按那个旧址找不到他,你们或是再回来,或是另找处合适的地方置所房子。这些虽不多,支撑一段时日还是可以的。”
  “谢谢六弟!”望着他温柔如昔的面庞我忽生出无限愧疚,怎么总是要他来帮助我,我却什么也帮不上他。小心翼翼的将钱袋收到内袋,我垂下头禁不住潸然泪下。
  “嫂嫂言重了,这些都是为弟该做的。”他说完回身上马,上前几步仍旧回头道:“路上小心,小弟告辞!”
  我朝着他用力挥手,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吩咐车夫上路。本有心谢谢他送我的陶渊明诗,可惜锦帕已经毁于那场大火,让我再也无法提及。
  也许以前他曾对我有过特别的感情,经过这次的意外相遇终于让我释然。我与他虽再不复初识时相处的那般亲近,但现今的距离感却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真心希望他能生活得快乐。
  虽然经历了之前的连夜赶路,我对坐马车非但没能习惯,反而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厌烦心里。倒是没有再吐,只是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车夫夫妇虽沉默却很细心,她们大概是见我一直情绪不佳,将车赶得不紧不慢,相当的平稳。每日早早的就为我们在途中找到合适的农家歇脚,普通的农家条件虽简陋,但比起之前的露宿野外提心吊胆的可好上许多。
  源云珠这几日却顾不上关心我,整日神游太虚心思不知飘去了何处。我见她始终闷闷不乐,这一日再也忍耐不住打趣道:“云珠,我们离彭城已经很远了,你不会还在想着他吧?要不等到了南方,你再跟着张伯她们回彭城吧?”
  “回彭城?公子尽胡说!”她微愣片刻后脸瞬间变得通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别开头望向车厢外,忽然恍然大悟道:“已经到市集了!”
  “是的,所以叫醒你一起去买吃食啊!”我笑着解释道,不想再围绕着她的小心思继续话题,只因我深知她的那份心思本就是无望的。
  车子刚停稳,我便迫不及待的跳下拉起源云珠便往人群聚集的方向奔去。之前一直都是张婶为我们采买吃食的,但是今日到了扬州我怎能不下去看看。
  千年后的扬州我可不陌生,去玩过好多次。特别是市区西北部的那个漂亮的瘦西湖,什么卷石洞天、长堤春柳、四桥烟雨……
  当然我也知道沿瘦西湖边大肆建园应是在隋朝的京杭大运河开通之后,而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盛况出现在清朝。
  如今的它应该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状态吧,还真想看看这个年代的它是哪般模样!
  还没向前走出两米远,就被张伯一伸手拦住:“两位小公子慢些,前面的这个是小集市,大的市集在扬州城门东,走过去也不远。只是一般将近午时就会闭市,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在小集市上莫要耽搁太久,不然就来不及了。”
  “哦,多谢张伯指点。”源云珠急忙回身道谢。
  原来不必进城就可以买到东西,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失落的情绪很快一扫而过,因为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我们根本就进不了扬州城,没有进城的通行证。
  我们已经身处齐国的境内,而我跟源云珠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蛮夷人,哪会随随便便的放我们进去。虽然与向往了一晚上的扬州城失之交臂,但是看着路边秀美的风景还是觉得倍感亲切。
  “公子,你怎么总向着那边的城墙张望,那边有什么很好看的东西吗?”源云珠拉住我的手臂不解的问。
  “听说齐国的城池与我们大魏的城池是很不一样的,我有些好奇。特别是这扬州城西北还有个风景秀美的瘦西湖,每逢上巳节的时候去湖边踏青,或是在湖中泛舟,其间饮酒作诗均不失为件美事。”
  我无限向往的说着,那样的情景还只是在电视剧中看到过,要是能亲眼目睹亲身感受一下该多么美好。
  “想不到公子对齐国还挺了解的!”源云珠对我的话有些不太确信,她看了看四周轻轻说道:“我瞧着这齐人跟我们魏人长得就有些不同。她们看起来都是瘦弱小巧的,难得才有例外,就连路边的那些树也跟人似的不如我们北方的高大挺拔。”
  “嗯,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自然是会有区别的。”这丫头是第一次到南方,眼前集市上卖的与北方不一样的货物已经让她目不暇接,不时发出啧啧称叹之声。
  我当然也对这一切感到无比新奇。最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对各地的方言不点自通,这大概是穿越带给我的唯一有益的特异功能。
  我拉着源云珠左瞧瞧右看看,直到无意中发现太阳已经居中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想起张伯的嘱咐,只得将玩心收住。
  “我再去前面的糕点铺子买些桂花糕,然后咱们就回去。”我指了指前面的小门面对抱着一堆东西的源云珠说道,她由于语言不通,买东西的重大责任完全落到我身上。
  她木然的点点头,眼神却飘落在另一个地方。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顿时被吸引住。
  原来前面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特别的小摊,摊主是位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男子,衣服虽破旧却不失整洁。他面前用土墩支起了一块旧木板,木板上摊开着纸,旁边放置着笔和墨。
  该是为人代笔的穷书生吧,奇怪的是他身旁铺着一块破席子,上面躺着一位看似病弱不堪的老妇人。更奇怪的是他的摊位面前门庭冷落,有些人甚至故意绕着他们走。
  难道古人都不爱凑热闹?不然怎么会对这个特别摊位视若无睹,我不禁有些好奇,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
  “公子是要代笔信件,还是什么?”我默立了许久才听到那少年公子冷冷开口,他一直低垂着头,冰凉的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这位是?”我指了指他身边的老妇问道,虽是答非所问,却是我最想知道的。
  他抬起头淡淡看我一眼,幽幽开口道:“她是鄙人的娘亲,因家道中落,无钱投宿,更是无钱医治母亲的病痛,不得已才带着她来此地设摊。公子若只是为了满足好奇之心,那可以离开了。”
  听他下起逐客令,我急忙满脸堆笑说道:“不是的,我求幅字。”他冷淡的声音里不无悲哀,听他的口音不似扬州本地人,估计也是不得已才流落到此地的。
  他默默的提起笔问道:“写什么?”
  “就写首前晋诗人陶潜的《归田园居》吧?”本来只是随便说说,却忽然想到那块被我弄丢的拓跋勰亲笔书写的锦帕。就换一件来代替吧,总比无影无踪什么也抓不着的要好。
  “你母亲的病很严重吧?”我小心翼翼的提问,看着躺在一边因疼痛而轻轻□的老妇,我也是倍觉难受。
  他的笔轻轻一抖,转过头去悲哀的看了看饱受着病痛折磨的母亲,举起衣袖慢慢拭去母亲额上的汗水后无奈的道:“一直没能凑足钱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能拖一日算一日。”
  这样拖着生病的母亲出来做生意怎么能行,且不管影响不影响他的生意,单她母亲这样整日躺在闹哄哄的市集里就只会将病情加剧。
  我虽不能真正帮上他什么,但我的身上可拥有着不少金钱,不如舍些给他。心里想着,便迅速行动起来。
  我背过身,从怀中掏出拓跋勰给我的小钱袋,先从中挑出两块大些的碎金子,然后迅速抽出袖底的帕子仔细包裹起来。待他写完吹干墨迹后,我立即将帕子递过去,轻声道:“快带着你娘亲去看病吧!”
  直到我们离开集市走出去老远,源云珠才感叹道:“那位落魄书生的字写得还真好看。沦落在市集摆摊真可惜了。不过姑娘手里的这幅字代价可不小。”
  “我也是看他着实可怜才施以援手的,放心吧,那些钱我是不会乱花的。”那人的字的确有着某些大家的风范,还真是个意外的惊醒。
  “奴婢看以后还是让张婶逛集市置办吃食的好,奴婢可不想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若是遇不到嵇师傅还是要打道回府。”她还是不太相信我。
  “好的,接下来全听你的好不好!”我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真正不想再折返的可是我,我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
  我可不是真正不懂生活艰辛的大小姐,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还去帮助别人那就可笑了,这无关自私与冷漠。
  源云珠静默了片刻忽然道:“姑娘出来之后倒似变了许多,有精神多了。”她的小脸上除了不解和疑惑,更多的却是由衷的欣喜。
  “人总是要长大的,你就当我忽然长大了吧!”
  如今完全脱离了冯家束缚的我,终于可以做回原来的冯希妍了。
  


☆、八,流离(一)

  渡江之后一路向东行,我不忍耽搁张伯夫妇太久的时间,一路催促着他们将行程安排得比之前紧凑许多。只因之前无意中得知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着好些田地没料理好。
  他们如若不是感念着拓跋勰曾经对他们的帮助之情,是万万不肯走这一趟的。
  我自然也很觉过意不去,但这一路上缺了他们又不行,只得让他们将车赶得快些,途中再也不作长时间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今已是接近深秋,淅沥的小雨过后道旁树木上的叶子半黄不绿的耸搭着。
  到底是湿润的江南,平城那边这个时候早该下过几场大雪了。也不知拓跋宏有没有将那些受灾的民众妥善的安排好,想到这儿我不禁嗤笑,我这何尝不是在瞎操心。
  且不说已经离去这么远,就算我仍在他身边也是帮不上他什么忙的。
  伸手接过空中飘下的一片落叶,顺着它清晰的纹路轻轻抚摸。这与现代毫无二般的叶子在时光的流逝中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而大多数的人却永远湮灭在尘土中。
  我轻叹一声,抬起头来却见源云珠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本想唤醒她闲聊几句遣散掉忽然袭来的伤感,见她想得分外的专注却又不忍心扰她了。
  张伯选择的大多是些僻静的路段,一路过去时有平坦开阔的田地,时而穿过矮小的丘陵,也会路过小小的集镇。可任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将我眼前所见的的风景与前世的记忆重叠,这些青山绿水对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只除了那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
  前几日张伯便告知我就快要到了,可真的快到了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惧怕陌生。
  此刻马车正沿着一面眺望不到对岸的湖边缓慢行驶着,路上杂草丛生,显得有些颠簸不平。
  源云珠被颠醒之后掀开帘子趴在车窗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感叹道:“若不是这次姑娘执意南行,奴婢还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柔美可近的地方。”
  她的见识虽广却也久居北地,这一路上看过来已是目不暇接。也是少女心性,见到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倍觉欣喜的。
  “觉得喜欢就好,我硬是把你也拖了过来还真怕你不习惯这儿的环境,那样的话我就罪过了。”
  我执意回了自己的家乡却让她背井离乡的跟着我,这样做真的是挺自私的,可我也很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她们作为依靠我便是寸步难行。
  源云珠望着我认真的道:“姑娘言重了,奴婢又怎会怪姑娘。奴婢是因姑娘才得以从宫中解脱出来,奴婢对此一直深怀感激,况且奴婢早就听嵇先生说起过南方的景致是何等的美好,心里头早就向往着,那时还觉得这一世怕是没机会见到的,不曾想现下已经到了。”
  “都已经远离了那个地方,你怎么又奴婢长奴婢短的,听了怪烦的。”我轻笑道,看着她纯真的笑颜我内心涌出无限温暖。
  只是我这一住下也不知会到何时,可不能把她的终身大事给生生耽误了,要不到时候还是让嵇扬先把她送回北方去。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张伯轻声敲了敲车厢上的木板,扬声道:“两位小公子下车吧,咱们到了!”
  真到了!我撩起袍子便跳下车,站稳后抬起头来便望见嵇扬伫立在不远处的一块顽石之上,披散的发丝在风中不断飞扬。他剑眉轻挑,嘴角微扬,深灰色的衣袍被湖面吹来的风盈得鼓鼓的。
  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只听他懒洋洋的开口道:“信中说你这两日就到,我起初还不太愿信,没想到还真来了。”
  “多谢师傅特意在此迎接徒儿!”我俯身行礼,几年未见他仍旧是原来那般模样,就连说话的口气似也没变。
  “在这儿还守着那些虚礼做什么,你也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嵇扬不冷不淡的道:“也该你幸运,若不是信来得及时,我该起身去岭南过冬了。”
  “托师傅的福!”我对着他开心的笑,他的言语虽刻薄,听着却是舒服的。“既然已有人帮我预付了房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转身欲回车上取包袱,却见源云珠已经一手拎着一个立在我身后。她俯身欲对嵇扬施礼,却被走过来的嵇扬一把扶住。
  他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轻讽道:“自己出来也就罢了,还拖着人家小姑娘也跟着你遭罪。我早就瞧着你在那个宫殿里是不会住得长久的,却没想到你还能折腾到这边来。”
  源云珠见我低头不语急忙小声道:“嵇先生也不要责怪姑娘了,姑娘在那边已经吃尽苦头,就让她把那些旧事都暂时忘却掉吧!”
  这丫头真是懂我的,我避得这么远不也就是为了能快些抚平心底的那些伤痕。
  “也罢,那本就是一个适者存活之地,离开未必不是件幸事。”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沉默片刻之后伸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一片屋舍道:“原本你们两位女子住我这儿也不甚方便,好在这处是我的休憩之地,鲜少有人知道。只是地处偏僻条件难免简陋,日子甚是清苦。你且先住下,若是实在不习惯,我再想办法。”
  “师傅多虑了,这么好的世外桃源我当然要长住。”我对他露出一个安定的笑容,他心里对我的逃避应该是恨铁不成钢的,可他也很清楚我的能耐。
  他的房子坐落在山坳间一块略高起的坡地上,前面是三间架空地面的竹舍,碗口粗大的竹子在风雨的侵袭下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翠绿,枯黄的色泽看上去有些显古旧。
  室内陈设简单,宽大的厅堂前后通敞着,只在中间设一张长形案几,四周各置几方软垫。案几上有棋盘,有乐器,有笔有墨,有杯有碟,东西多却不乱。仿佛想起什么伸手便可得到,这样随意的放置还真符合嵇扬一向洒脱的风格。
  穿过竹舍,后面是一间开阔的庭院,青砖小道的两边布满了绿色的青苔。道两旁的肥大的芭蕉叶在秋雨的摧残下已是破败不堪,有气无力的低垂着。而墙角的几株杨梅树与枇杷树我自然是认识的。
  再向前几步是一块开阔的场地,场地后方青砖黛瓦的房子显得有些年代了,瓦楞间长出的长长的茅草在风中不停的摇曳着。
  也是三间向阳的正房,比起前面的竹舍要高大宽敞些,两边还均有两间矮小一些的偏房。
  “这是我爹娘生前时常过来居住的屋子,还算宽敞,就是年代久了有些破旧。几天前遣人匆忙收拾了一番,你们先看看有什么缺的知会我一声。”他说完对着偏房门口傻傻站立着的两人招招手:“这两姐弟在这边帮着我照看房子也有两年了,以后让她们也顺带着照顾你们的起居,若有什么不便之事尽管吩咐她们就是。个头高些的是姐姐名唤秀荷,弟弟名唤秀清。”
  两小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都穿着宽大的粗布衣服,显得有些瘦小。姐姐肤色白皙,长得清秀可人,弟弟看起来却像个愣头小子。
  我与源云珠同时对她们露出微笑,只是她们两个都显得有些拘谨,低头立着并不敢与我们正视。许是很少见到陌生人的缘故,我暗想。
  “师傅这边不会一直只他们两人在照顾吧?”看这边清静得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能冒出两小人来我已经很惊奇了!
  “我本不在这边长住,一年中偶尔才过来住上几日。只是我城中的居所实在不方便请你们住过去。”他的言语晦涩,我自然明白他的诸多不便之处。
  能住在这依山伴水的世外居所已经让我很知足,又怎会再去贪恋红尘中的喧嚣,况且我最想要的这边并没有。
  才刚刚住定,寒冷的冬日便已来临。这儿的生活着实辛苦,比起在尼姑庵时还要差一些。当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很多琐事我便自己亲手去做。即便忙碌,即便冬日的空气既潮湿又阴冷,心情却是真正轻松的。
  只是源云珠一向健康的身子居然禁不住南方的湿冷,才住下不到半个月已病倒在床榻上。幸亏嵇扬特意请来的郎中说她的病应是受了些风寒,加上水土不服所致,多休息几日便无碍了。
  还好她吃了药之后,身体已在渐渐康复,否则我真的要愧疚死。
  嵇扬最终还是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扔下我们去了岭南,我料着那边可能有什么友人在等着他。他这个人也是漂泊惯了,性子是定不下了的。
  好在秀荷姐弟两个虽沉默,却挺能干的,倒也没有让我因源云珠的病而过得很辛苦。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往前走着,源云珠自病好之后便坚持每日锻炼身体,我也被迫早起跟着她一招一式的练习。好动的秀清很快便加入了我们练习的队伍,只有秀荷宁愿在冷冷的屋子里绣花,也不愿跟我们一样沐浴在暖阳中练拳,她始终认为女孩子学这个是在白费时间。
  源云珠的学习能力惊人,不多久便将吴侬软语说得格外顺溜。偶尔还自告奋勇的陪着秀清去集市,她的伶牙俐齿加上心思细密总是能花最少的钱买到最称心的东西,连一向少语的秀荷对此也是夸赞不已。
  开春过后我才认出这房子后面种着的那些稀稀朗朗的树木居然都是些果树,桃李梨桔等等,品类繁多。若不是其中有些开了花被我无意中看到之后,硬是拉着秀荷去一一辨认,不然还真认不出来。
  得知这些之后我乐得连着几天走起路来都是连蹦带跳的,别提都兴奋,仿佛真的回到了青春年少的十七八岁。可以坐在树底下吃水果,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
  嵇扬对我的举动从不出语反驳,顶多是不屑的摇摇头。如今的他在我面前的大多时候都是比较沉默的,当年在宫中我时常能见到他与拓跋勰聊得挺欢,还以为他很健谈,原来他也只是跟志趣相投的人才比较聊得来。
  我很享受现今无比轻松的日子,只有偶尔触到脖子间挂着的那块鹰形玉坠时,眼神便会控制不住向北方眺望,即使什么也望不见,我还是会下意识的做着那个动作。
  拓跋宏留给我的念想也就只剩下它了,那只丢掉的芙蓉石耳坠让我黯然伤神许久,最后只得将余下的一只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不知为何我现在只要一遇到什么事情,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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