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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只在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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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我因早晨的那段羞怒仍未消尽,哪里顾得上礼节体统之类,巴不得拓跋宏被我气得抓狂。
若我此刻有一点点的清醒,便可以轻易的发现我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进了冯润的生活,此刻的我完全抛弃了原本的成熟,变得任性幼稚。
“二弟也来赏梅!”我将手藏在身后,笑得分外的殷勤。
一身紫色长袍的拓跋禧见我招呼,凤目微斜,薄唇紧抿,嘴角挂起了惯常的讥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嫂嫂们好雅兴!”
明知他有意取笑我穿得像个爆竹,我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嘿嘿,我立马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现世报。
“二弟,快看那边是什么,怎么好像有东西在动。”我故作惊讶的表情随便指了个方向,他果真如我所愿的看了过去。
我心下大喜,急忙将手里早已捏得结实的雪团精准的朝他飞了过去。啪的一声,正中红心。
“耶!”看到他傻愣愣的回头,满脸的不明所以,我忍不住欢呼。紧接着我的第二团雪又飞了出去,不过这一次他闪躲及时,雪团擦过他气得发青的俊脸,不偏不倚正中尚在走神当中的拓跋羽,被打中的拓跋羽痛得闷哼一声,对我怒目而视。
小子,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讲义气的二哥。我心里想着,手里丝毫不敢放松,不停的从地上抓起雪向他们砸了过去。
此时拓跋禧也已回过神来开始对我发动反击,起先我左躲右闪尚能勉强应付,但很快便力不从心起来。看他逐渐恢复得意的样子,我大呼已躲到一边观战的冯洁:“姐姐快来帮帮我!”
才一分神,手臂立即中招,疼得我直咧嘴,这小子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冯洁见我连连中招的惨状便不再矜持,加入了我的作战队伍。那边的拓跋羽见状立即上来报他的砸鼻之仇,原来这小孩还懂得以多敌少胜之不武呢!
我可是女孩子,那边的拓跋禧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点也不肯让我一让,幸亏我眼疾手快才没至于输得太惨。也许是他这个人本来就心胸狭窄,其实我的判断也不武断,多年以后的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是个善类。
女孩子力气终究弱,我跟冯洁根本敌不过他们兄弟的攻击。眼看着对面一个个急速飞过来的雪球,情急之下我摘掉了碍事的手套加快速度,不多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
而拓跋禧的攻势越来越强,我心里渐渐慌张,脚下一个不留神,滑倒在雪地中。
原本在头上摇摇欲坠的发簪掉在雪地上,头发顿时披散下来。墨绿色的发簪在雪地上格外的显眼,我伸手去抓,却有另一只手先我一步拾起它。
我抬头,不期然对上拓跋宏隐含笑意的双眸,他半蹲着身子笑吟吟的看着我,身后立着的是一脸错愕的拓跋勰。
我明明记得上次发簪风波之后,我将它放到了我的书案下面。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为什么亲手为我戴上这个。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的疑问,却也忽然明白了早晨冯洁见到我时为什么会有刹那间的失神。
爬起身的同时我手里又捏紧一团雪,趁着拓跋宏站起来的时候朝他的下巴使力砸过去。可惜目标虽近,却被他轻巧的闪开了。
他并不与我计较,依旧微笑着对我说:“傻瓜,战场上怎么可以敌我不分。”
看得出来他此刻的笑容是真切的,浅浅的笑容犹能将厚实的冰雪融化,我不禁为之一怔。
有了他的加入让我们这组的局势有了明显的好转,我借着皇帝这面活的盾牌攻击着他的弟弟们。
除了自负的拓跋禧并不忌讳,对我们的攻击毫不手软,其他几个小的明显的畏惧他们的帝王大哥,飞过来的雪球的不是力道很弱,就是集中到了拓跋勰那儿。幸好拓跋勰的武功不弱,身手轻盈的闪避着。
再看左侧的冯洁时糟雪球击中,攻势越来越弱。我干脆将她保护到身后,同时大声招呼连廊里驻足观赏的随从们一起过来加入游戏。
那群人本就跃跃欲试已久,见我招呼起初还忸怩了几下,直到拓跋宏首肯后众人立即一哄而上,顿时后园里乱作一团。摔倒的、叫嚷的、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我也不知道自己滑倒了多少次,几乎每次拓跋宏都会及时的伸手扶我一把。我并不在意他的取笑,也不再去想早晨的尴尬,不时的嘱咐他帮我集中火力对付拓跋禧,在我强力的监督与努力攻击下,拓跋禧那一队最终被我们这一队打得落花流水。
回到房内才发现鞋已湿透了,先前倒下时粘在身上的雪也化了,顺着裙、裤一直湿到了袜子。起先还不觉得什么,待到梅香回来见我半趴在床上已然睡着急忙推醒我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窜。
“姑娘还不快把湿衣服换了,天寒会冻坏身子的。”她一边打开衣橱找衣服,一边低声责备我:“若知姑娘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奴婢早就该来了。”
“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生气了,姐姐错了。”面对她念紧箍咒似的责备,我一边飞快的解开湿衣服,一边讨好似的求饶。的确挺冷的,衣服脱下时忍不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快在被子里窝会儿,奴婢这就去做些姜汤来给姑娘去去寒气。”她将找到的衣服搁在一边,迅速把我塞到被子里掖好被角。看到她又气又怜的表情,我心虚的闭上眼睛假寐。
为了让急切的梅香宽心,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喝掉两碗姜汤,又用了些点心才躺下睡觉。
这一睡,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晚膳的时间也过了。我挣扎着想起身,才发现四肢乏力,头晕得厉害。原是我大意了,看来真的生病了。
“姑娘可醒了,奴婢都叫了好几回了。”大概是听到我的动静,梅香从屏风外面进来,她将手里的食盘放到案几上走到我面前:“陛下那儿已经传过晚膳,杨侍卫刚过来吩咐咱们早些收拾好,明日一早便回宫。”
我张了张口才发现声音嘶哑难听:“呃——这么快就回去了。”
梅香听我声音有异,立即上前伸手试探我的额头:“真是冻着了,额头好烫。”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我抱以虚弱的微笑,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头痛开始阵阵袭来。
梅香知道我怕见御医,更怕喝药。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来帮我擦洗。
“奴婢扶您起来吃点东西吧!”
这丫头生气了,每次她特别守规矩的时候都是火气比较大的。
见我不动她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板,我只得强撑着坐起来勉强喝了碗面糊糊进去,再躺下之后不多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像是穿梭到迷雾间,四周空洞洞的没有任何颜色。忽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对我狂喊:“还我身体,还我身体——”
我努力的想找到声音的主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了。
“我才是冯润,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霸占我的身体。”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飘过来,影影绰绰的面孔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没有,我不知道——”她的影子越逼越近,责问声越来越大,我躲避不成被吓得语无伦次。
“还我身体,还我身体——”她并不理会我的解释,嚷叫着向我直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晃,近在咫尺的面孔忽然变得狰狞可怕。
我恐惧到了极点,一颗心像是要被颠了出来,就听到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
“润儿,快醒醒!润儿,快醒醒!”
努力睁开眼,拓跋宏略显苍白的面孔进入了我模糊的视线。头仍旧有些眩晕,片刻过后才看清他身后还立着一脸焦急的梅香。
我很想做出没事的样子爬起来从容的请安,可惜力不从心,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起来。
“病倒了反倒守规矩了。”拓跋宏伸手阻止,暗哑的声音隐含讽刺:“日间想让你闹得尽兴,也没有加以阻止。没想到你的身子这么弱,一下子就病倒了。病得这么重还逞强说自己没事,朕看你的丫头是被你纵容得太过了,这次朕定要重重的责罚她,好让她也知道一下宫里有些规矩是不可废的。”
“奴婢知错,是奴婢的失职,奴婢愿受责罚。”梅香急忙跪下认错。
“陛下,是婢妾的错!不关梅香的事,要罚就罚婢妾吧!”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得更厉害了。
用尽力气说完几句话后,我累得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进宫以来梅香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记忆像一幕幕图片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我想起的居然是在平城的冯宅第一次见到梅香时的情景,她那羞怯的表情。
正当我蓦然惊醒内心又惊又惧的时候,忽然听到拓跋宏对屏风外面的杨播厉声吩咐道:“拖出去,杖责二十!”
“不要!”我急呼,那种责罚早就见识过了,粗重的木棍打在身上,二十下还不要了梅香的命。
挣扎着想爬起阻止,陡然怒极攻心,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咳得白色的衣襟缀满猩红的斑点,刺目的红色让我一阵眩晕,复又昏睡过去。
晕倒前似乎迷迷糊糊听到拓跋宏对杨播吩咐:“快去请老六过来!”
☆、三,西苑戏雪(五)
再度醒来依旧是晚上,昏黄的油灯照在床榻前。
抬起身子动了动这才看到梅香趴在了我的床榻边,像是睡着了。我伸手探视自己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烫了,应是退烧了。
感冒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在现代我也基本是让它自生自灭的,若是让那些太医折腾,反倒让我不能放心。
梅香睡得很浅,我才轻轻动了一下就把她给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站起身来兴奋的说:“姑娘可醒了,真把奴婢给吓坏了!”
“我睡多久了?”
“姑娘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陛下早晨就回宫了,只留下奴婢跟杨大人。午后杨大人听医官说姑娘没事了便回宫向陛下复命去了,就只留下了奴婢一人。奴婢守在这儿原是等着姑娘醒过来的,没曾想却睡着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头也埋了下去。
“看把你累的,小脸都少了一圈了。”看她的样子那二十棍应该没有实施,心宽下来精神大为好转,顿时觉得饥饿感袭来:“我饿了!”
不多会儿她就端了碗黍米汤进来,小心解释道:“大夫吩咐过来,姑娘刚醒来只能用些清淡的食物。”
她一边喂我一边继续说:“陛下走的时候吩咐,让姑娘先在西苑安心住下,等姑娘的身子大好了再回宫。奴婢觉得陛下还是挺疼姑娘的,知道姑娘怕冷,这里又不是宫里,生火也不算违了规矩,您以后就不用整日窝在被子里了。”
是吗,拓跋宏疼我。
梅香的结论让我啼笑皆非,不过他那晚对我生病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恶劣,但是细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人终究是希望被人关心的,哪怕是奢求。
伸手在枕头底下一阵摸索,果真有个木质的护身符。这该是拓跋勰留下来的,这一日我虽昏睡着,有时还是有些微感觉的。
虽没睁开眼,也无法说话,却是知道有人来过,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塞了件东西到我的枕头底下,而那些人中应该只有拓跋勰会过来看我。
也听到了冯洁在我榻前饮泣被梅香给极力劝慰出去,还有梅香的低声哭泣与呼唤我醒来的细语。原来我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般孤单!
我在西苑这一住便住到了年底,太和八年的年关。天气是越来越冷,外面终日积着厚厚的雪。只有躲屋子里整日围着火炉子,才让我稍微感觉到些暖意。
平日里无事可做,时常抱着本自己啃不明白的那些古文,一发呆便是半天。自那次昏迷过后,我意外有了冯润的部分记忆,念起古文来倒是毫不费力了。
自己的意识被另一个人入侵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我怎么也无法控制那些属于冯润的记忆从我的脑海深处渐渐向外漫延。
经过这段时间的慢慢适应,我的内心已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恐慌。况且这本就是她的身体,也不是我的意志就能控制的。她若是想要回归,我也是该归还给她才是,明明我才是那个入侵者。
如果还给她了就能回去,那我倒情愿还给她了。真的好想爸妈啊,想我那熟悉的生活环境。
“姑娘又在看书了?”梅香携着朵儿从外面进来,我抬头看过去,两人厚实的棉衣上均缀着星星点点的雪珠。
“又下雪了!”合上书,我从卧榻上爬起来,探头望向窗外,果真又是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下好一会儿了,杨大人刚来过。”梅香将手中的衣物放至衣橱,又伸手去接朵儿手中的靴袜:“陛下吩咐奴婢们将姑娘的衣物先收拾好,等雪小些就有车来接姑娘回宫。杨大人说快过年节了,不回宫是不符规矩的。”
她大概看到我脸上的不情愿,急忙又添了句解释。
我也知道不可能一直住在外面,可真的要回到那个笼子里还是极不情愿的。
抬手制止住朵儿的行礼,我目送着她退了出去,不觉幽幽叹了口气。每见到这个机灵的小丫头我都特别的想家,想念温暖的南方。
“姑娘好像很喜欢朵儿,不如求昭仪娘娘把她调到宫中去。”梅香站在我身后轻笑着说:“朵儿的女红可比奴婢,还有宫里头的那几个强了许多,姑娘有了朵儿便可以时常穿上新衣给陛下看了。”
“死丫头,上次真该责你二十杖,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我转身作势欲打她,她猫腰躲闪过去立即避到一侧。
在西苑的行宫里,我与众仆役相处也没太在意尊卑之分。这些人起先还惶恐着不敢失礼,后来是只要拓跋宏不来,我便叫上她们到我的房中取暖。
虽然她们早已习惯了北方的寒冷,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们在冰冷的屋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也尽力帮着她们,淳朴善良的她们对我自是言听计从。
在这片天地里我倒是生活得自由自在,乍然听到梅香说要回宫心里还真是极不情愿。
“陛下自姑娘病后对姑娘是越发好了,奴婢可看得清楚呢!”梅香临出门前仍不忘记回头取笑我:“瞧姑娘的脸红的。”
我不自觉的伸手摸着有点发烫的面颊,心底似乎有股奇异的情愫在漫延。
这段时间拓跋宏并没有将我置于西苑不理,与在宫中时差不多,隔三岔五他也会在晚上过来看看我。隔得时日久了,即便自己不来,也会让杨播送些物品过来。
起先我还挺不习惯他过来与我抢床榻,纵是身子不大,窝在小些的坐榻上睡觉还是极不舒服的。后来干脆搬了个大点的卧榻过来才解决了问题,再后来只要他不来,我就让梅香或朵儿她们轮流陪我。
他每次过来也不做什么,有时静静的看我写字,一看就是半个时辰也不言语。
我小时候练习过很长时间的毛笔字,也有一定的功底,其实还是很乐于在别人面前展示我的唯一特长的。
如今的拓跋宏手里尽管没什么实权,烦心的事倒也挺多,来我这儿怕是只为了片刻的安静。我自然很乐得给他这样的氛围,甚少搭理他。
自上次那通脾气之后,我连那些最简单的武装也省了,在他面前已经完完全全的做回了原本的冯希妍。
拖之再拖,两天之后宫里的牛车还是来到西苑。我认命的披上梅香给我新做的披风,穿上厚实的皮靴,手里抱着小手炉,坐进略显宽敞的车厢。
一阵颠簸之后,不多会儿便到了魏宫。按规矩我还不能先回我的莲宫,得先去太皇太后的绮宫里给她请安。纵是心里是极不情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到绮宫,谁让她是操纵着我生死的大人物呢!
通报过后,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大人物的召见,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
“润儿拜见太皇太后圣安!”规规矩矩的行着跪拜大礼,我对她一直有着畏惧,是真真正正的对上位者的惧怕。
绮宫的偏殿里炉火烧得正旺,暖融融的感觉让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太皇太后端坐在卧榻上,淡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起来吧!”
这段时间我住在外面她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这个女人太精明,她的心事又怎是我这个陌生人能揣摩得到的。而且我还不知道她对冯润到底寄予了什么希望,心里更是没底。
“姐姐,一早就听说姐姐今日回宫,夙儿特地守在了姑母这儿,总算见着姐姐了。”
一个十来岁锦衣华服的小男孩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像只无尾熊一样攀到我身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撞得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是我的同母胞弟冯夙,冯熙最小的儿子,虽是庶出却最得太皇太后的宠爱。他从小就养在宫中,太和二年才几岁时就被封为北平王。
而拓跋家的皇子们到现在还没有分封,可见冯氏的气焰如何之盛。自从有了部分冯润的记忆,我对拓跋宏的怜惜不觉又多了几分。
“夙儿,你姐姐大病初愈,不要太累着她了。”太皇太后轻声呵斥冯夙,言语里的宠溺溢于言表。她没有生过小孩,而冯夙又是她一手带大的,大概是把天性里的那一份母爱全都给这孩子了。
面对冯夙过份的热情,我显得相当的手足无措,只得呆愣在那儿尴尬的看着他。
“姐姐莫不是连夙儿也忘记了,姐姐怎么把夙儿给忘记了。”
长相俊美的冯夙撒起娇来却是满脸的骄横,并不讨人喜爱,纵使他亲热的围着我也无法激起一点我对他的怜爱来。
“姐姐是太久没看到夙儿,都乐傻了。”我拉住冯夙的小手,耐下心来安抚小霸王,在太皇太后面前我只得装出冯家人的样子来,谁让我还仰仗着她这颗大树庇护我的小命呢,我可不敢马虎。
“就说姐姐是不会忘记最最疼爱的夙儿的!”无尾熊才刚下来复又挂到了我的身上。
“夙儿,快别闹你姐姐了。”威严的声音及时阻止了冯夙的闹腾,太皇太后等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才又抬起头来看我:“这一病又瘦了许多,宏儿也真是不懂事。居然把你们姐妹带出去狩猎。”
她没有称拓跋宏为陛下,也没有打官腔,看来还是愿意把我当亲人看的,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小心翼翼的回答:“润儿也有错,都怪润儿一时贪玩,让姑母费心了。”
从太后宫中出来后,我直奔莲宫。好久没见到冯洁了,真的好想她。
老远就望见莲宫的门口挂起了大红的宫灯,年节将至,一向冷清的魏国皇宫经过妆点之后看起来温暖许多。我顾不上梅香在后面急切的呼唤着让我慢些的声音,匆匆的奔了过去。
这双靴子的防滑性能不错,我一路有惊无险冲到莲宫正殿,人还没进去就开口大呼起来:“姐姐,我回来了。”
“润儿,真的回来了。”冯洁从里间匆匆出来,手里还抓着剪了一半的纸。她见到我后立即开心的扑过来:“昨日还问过陛下妹妹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站我面前了。身子大好了吧,你那天可把我吓坏了,回来之后又再不能去西苑看你,求了几次姑母也没成。”
冯洁激动得说个不停,我的眼角不觉湿润。
“姐姐好好看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
冯洁与冯润都是庶出的女儿从小就不得大娘的喜爱,冯洁的亲娘去得早,冯润的娘常氏重男轻女,又胆小怕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能很好的爱护。
她们两人自小便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长大,感情自是深厚。
“你可再不能有什么事了,来这宫里才不过半年多都吓我两回了。”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紧紧的抓住我的双臂认真的凝望着我,像是要我给她一个保证。
我苦笑着说:“放心,我是舍不得离开这么疼我的姐姐的!”
伸手抚开她散乱到面孔上的发丝,她的下巴更尖细了,一双大眼睛底下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怠。这段时间她都做什么了,累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被我专注的看得太久,冯洁急忙笑着解释:“快到元日了,陛下吩咐了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有点忙乱。”
看她稚嫩的脸上渐显成熟,我不由得在心底叹息。太皇太后为了冯家过早的剥夺了她纯真的快乐,这个重大的担子一旦完全压在了她身上,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也多亏有她,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了。
这样一想,心里的愧疚更重,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渐渐认同了自己的身份。
冯洁拉着我闲叙没多会儿,高贵人、郑充华就不约而同捧着滋补品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她们的眼线可真不错,我这才回来一会儿就知道了。
而此刻却我无心与她们闲扯,相互寒暄过后便推脱坐车累了有些困乏,很快便离开了前院。
☆、四,年宴献艺(一)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那一小片地方,脚下的步子越发轻快起来。
穿过长长的连廊,再拐了一个弯过后,那个让我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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