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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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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晞月不慌不忙在端贵妃右侧方挪出半个身子,行跪礼道,“妾高晞月见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六十二】

  “快起吧,”黛玉不动声色地向她面上细细一瞧,果觉与棠梨很是相像,一面褪下右手上的赤荔枝手镯,一面含笑示意高氏上前,“好个模样齐整的孩子,这手镯是皇上前阵子赐给本宫的,本宫今日便借花献佛,权作见面礼送与你。”
  高氏道,“谢娘娘赏赐。”便郑重接过来待在手上,她今日穿一身梨花青双绣轻罗宫装,下摆处精心刺绣的缠枝连云花纹有种简约的华美,耳着金丝圈垂珠耳环,发上戴着姬柳然慧心累丝珠钗,妆容精致清丽。
  看来这个高氏很得四阿哥的喜爱了,黛玉心下暗付棠梨一事怕是另有文章。她打量高氏之余,高氏也在偷偷的观察她,见这位当今最得宠爱的贵妃娘娘身上却并没有以势压人的架子,衣饰也不见如何富贵张扬,面上虽未施粉黛却已是娇美无双,眉宇间似有一缕愁韵,更添一分气质,神色温和平易近人。
  只听黛玉陆续问她‘年龄几何?’‘家世如何?’或是‘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曾学过什么?’,高晞月具一一答来,“妾今天一十有八,家父乃苏州织造高斌,家中尚有一兄,奴婢天资愚钝,只学过一两首乐曲。”言辞有板有眼条理清晰,举止有礼有度不骄不躁,黛玉见此心下满意,连站在一旁的端贵妃都面有缓和,对高氏的印象改善不少。
  “实在是个可人的好孩子,”黛玉对端贵妃道,“姐姐待四阿哥很有心。”
  “我就只得他这么一个承欢膝下,自然要费心看护着。”端贵妃一叹,面有愁容,“说起来我最近因这丫头也很不安稳。”
  “哦?姐姐有什么烦恼?”黛玉扫了眼高氏,奇道,“总不能是四阿哥与姐姐生了嫌隙?”
  端贵妃道,“只是一些宫中言语。”
  “妹妹却不曾听到过什么,”黛玉微微一笑,“宫中的那些流言蜚语向来如此最是信不得——姐姐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端贵妃顿了一顿,见黛玉竟如此滑手始终不肯引出话题,也只好附和道,“妹妹说的很是,是我自己唐突了。”
  “只是妹妹素来敬仰姐姐风姿,”黛玉话音一转,轻声道,“姐姐既是觉得是了不得的留言,妹妹执掌宫务便不能坐视不管。”
  端贵妃闻言愕然,一时竟有种千般算计都被看透的窘迫感,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淡淡道,“我自是信得过妹妹的能力,出来的久了,我宫中尚有要务处理,便不叨饶妹妹了。”
  黛玉抿起嘴角,道,“姐姐慢走,春纤,送送贵妃娘娘和高格格。”
  春纤应声出去,紫鹃见她们走得远了,这才忍不住忿忿道,“娘娘,奴婢怎么觉得这端贵妃娘娘另有它意?”
  “她是想拖本宫下水吧?”黛玉轻叩桌面,若有所思,突然问,“紫鹃,你说是棠梨像高氏一些,还是高氏更像棠梨一些?”
  *
  长春宫出面打杀了几个蹦跶的最厉害的奴才,四阿哥派人封了五十两银子送去棠梨宫外的亲人,景阳宫的事便如同一滴水滴入了大海,除了泛起些波纹再没了后续;太后愈显老态,精神不济无力插手后宫事务倒在其次,近来是小病小灾不断,她虽看重恭贵人,但终归少了一份信任,便宁肯缩在慈宁宫内养精蓄锐,只一心调·教七阿哥;四阿哥虽如愿得了高氏,和端贵妃的母子关系却生了嫌隙,现在他还离不得齐佳氏的支持,许诺娶嫡福晋前决不允许有庶子出生,端贵妃这才作罢,弘历复又频繁交好莺儿,试图从她口中套出延禧宫的动作。
  最急躁的成了恭贵人:她私下虽与小七不至于断了联系,但也怕自己的孩子终被太后笼络去,那她便真就前途无望了。
  临到三月底,雍正准备万全令老大老二带着户部刑部两部官员抄了贾府一众等:主要因由乃是贾府欠宫库欠银,哪知竟在荣禧堂内抄检出大量写有‘甄府’字眼的银两和一叠当初与各府联络的文书,再有两箱子房地契,又一箱借票,都是违例取利的凭证,这下罪名可大,老大老二不敢私专,先将一众人等连带王夫人等涉案女眷锁进大牢,最后从贾家捡抄所得和一众证物具皆列成单子呈上雍正眼前。
  “赤金首饰共一百二十三件,珠宝俱全。珍珠十三挂,淡金盘二件,金碗二对,金抢碗二个,金匙四十把,银大碗八十个,银盘二十个,三镶金象牙筋二把,镀金执壶四把,镀金折盂三对,茶托二件,银碟七十六件,银酒杯三十六个。黑狐皮十八张,青狐六张,貂皮三十六张,黄狐三十张,猞猁狲皮十二张,麻叶皮三张,洋灰皮六十张,灰狐腿皮四十张,酱色羊皮二十张,猢狸皮二张,黄狐腿二把,小白狐皮二十块……”雍正冷笑连连,“还真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令朕是大开眼界啊!”
  胤礽连带大理寺的官员具皆缩着脖子不敢回话,虽然满城传什么‘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却没想竟如此富庶,连底下有头有脸的管事都富得流油,不知贪墨多少。
  又听雍正道,“江南罪臣甄家早已伏法,很不必再添波澜,只剩余这些官员需仔细甄别。”
  众人便答,“是。”
  贾府留余的来往文书具皆是当年的太·子·党·官员,胤礽有心掺合一把把一些人摘出来,正犹豫着如何私底下和雍正提一嘴,谁料雍正瞄他一眼,补充道,“此事便交由理亲王管理。”
  “是,臣尊旨。”胤礽立即大松了一口气,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余事他便不管,开始琢磨筛选清单上所列的官员。
  此事议完,雍正又拎出那些放利借票,问,“这放利的主犯是谁?及那些违禁用品又是何故?”
  大理寺卿甄远道遂出列奏言道,“启禀皇上,这些具是在荣禧堂东报所贾王氏房中所得,违禁之物应是贾家先祖得蒙皇恩时所得的赏赐,并无不对之处。只这些借票,贾政言并不知情,恐是妇人私为,贾王史及其陪房众则对其抵死不认。”
  “抵死不认?那这些借票是从天而降的不成?”雍正冷哼一声,“这贾家也是有趣的很,长子还在就让次子一房掌家不说,连管家的妇人都有胆子放利钱了,贾政身为一家之主却反倒糊涂的很啊!”
  甄远道暗付贾家这回是泥菩萨过江,不敢多说一句,又听得雍正吩咐,“贾家的人便先关着吧,待余下几家查抄出来再审不迟。”
  雍正斩钉截铁道,“斩草除根,朕这次便连根拔起看看!”
  几天后四大家族硕果仅存的两家:史家与薛家同样被抄捡,薛蟠身上还背着命案,顺藤摸瓜之下又是一批地方官员遭了殃,连带贾家追加一条罪过;史家尚好,只削去世职爵位,家产散去大半,另有诸多相关联系的世家官员被查,京师三品下的官员几乎是大换血,宗人府奉命调查一应王公宗亲,抓惹事聚赌的黄带子连牢房都不够用了。
  雍正越查越气,心说怪道历史上的皇帝们都爱查抄一项,清朝的官员俸禄比明朝还低,那些官员究竟家产几何,如何得来那许多闲情逸致,一查便知。后来眼见查到最后便是个无底洞,雍正总算喊停,命督察院及翰林院的一众学子行临时督审此事之职,令贪墨、欠借数额少的官员自行添补账目,未赶尽杀绝。
  贾府这边,连分府出去的贾琏都受牵连,被停职遣返京中侯旨留用。贾琏一回京便去了贾府,这几日府中无人管事乱作一团,下仆携财物出逃都是常事,只李纨及史移云勉力支撑而已。贾琏回了京便带着王熙凤前去贾府探望料理琐事,贾家总算是得了个主心骨安稳了些。
  等探春得了消息匆匆自孙家赶回时所见便皆是满目萧条凄凉。
  侍书见大门前竟连门房也无,那门前蹲立的石狮子都不知是被谁搬去了一只,不免酸涩道,“……奶奶您看……府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探春亦是惊惧不已,语调倒还冷静,“侍书,去敲门。”
  侍书便应声而去,待重重敲了好几下方听有小厮一叠声道,“来了来了——!”待门打开了,两方人一见具皆看呆了。
  来旺儿呆呆道,“您是……您是侍书姐姐不成!难不成是三姑娘回来了?!”
  侍书也认出了他,“……你是二奶奶身边的旺儿?”
  待来旺儿给探春见了礼,一路向贾母所居之处引去,一面对探春道,“……老太太见了三姑娘肯定高兴!姑娘您是不知道这府里都乱成了什么样子——老太太病倒了,爷们都被拘了去,剩下的什么宝二爷环三爷又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能有什么用?!不添乱便是好事了!”
  探春闻言心下伤感,听他语及贾母,便问他,“祖母病了?可请了人来看?”
  “请了,是宫里面的太医给来看的,”来旺儿道,“王爷说老太太是老封君,不能怠慢,便请来了太医,只太医说老太太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探春闻言忙问,“是哪位王爷?”
  “是理亲王,”旺儿道,“听说抄家那会儿也是这位王爷和另一位王爷带的人。”
  探春便不再说话了。
  一时走到贾母居所的外院,来旺儿一眼瞧见鸳鸯守在外面,忙疾走几步催促她,“快快进去通报琏二奶奶、李大奶奶和宝二奶奶——三姑娘回来了!”

  【六十三】

  探春走进贾母房内,见除凤姐李纨外尚有一年轻妇人在,便知是才嫁入贾府的宝二嫂子了,忙上前见礼道,“二嫂子好。”
  史移芸性子有些沉默,不敢受探春全礼,只侧过半个身子呐呐道,“……三妹妹……”
  探春见她神情局促颇不自在,心知她大概是如迎春般不好出挑的性子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如今贾府这个样子还需有个强势的来坐镇,只大房到底是分家出去的,还要为二房收拾烂摊子难免尴尬,李纨又是诸事不管,她这个二嫂子这样的性情,又如何能掌起贾家的一应事务?
  又见她竟只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单薄衣裳,发上只斜插了一只玉钗便再无它物,更兼神色苍白,一身气度连穿着打扮素来清淡的李纨都不如,瞧着很是不像话。
  探春正自心中纳罕,便听床榻上的贾母颤巍巍唤道,“……三丫头回来了……?快,快让老婆子我好好看看……”
  贾母这几日皆是浑浑噩噩的,她年寿已老偏又得了惊吓,身子骨承不住精神愈发不济,贾母心里早已有了谱,如今听得三丫头回了来,硬是强撑着一口气打起了精神,待探春上得前来便忙把她看住了,上上下下的打量。
  见她气色极好,贾母这才放了心,拉着探春的手含泪道,“我三个孙女儿,元丫头是老婆子我对不住她,把她送进那吃人的地方去,平白无故就丢了性命;二丫头进了宫不得见面,四丫头性子执拗,也不知将来如何;当初老二他们两个合计好了偏要把你嫁去孙家,孙家是什么德行谁不知呢?!你又偏是个不肯伏身的烈性子,若是在孙家受了欺负可怎么使得?!”
  贾母说到这已是老泪纵横,探春思及初入孙府时的艰难,也不免鼻头酸涩,又恐贾母哭累身子,忙忙劝慰道,“老祖宗安心,孙女如今是孙家正经的掌家夫人,哪个敢欺负了孙女去?”
  贾母方止了哭音,一叠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她极艰难的喘了口气——探春见此忙和鸳鸯两人合力把她扶了起来——贾母便侧过头对凤姐道,“老婆子自知时日无多了,凤丫头去把他们都叫进来,老婆子有话吩咐。”
  凤姐便只得含泪去了,因贾政王夫人具在牢内,不多时由贾赦邢夫人带头,诸如宝玉贾兰等小辈也都来了。
  贾母先是看了眼众人,喘着气儿歇了一歇,方开口道,“我到你们家已经六十多年了。从年轻的时候到老来,福也享尽了。自你们老爷起,儿子孙子也都算是好的了。就是宝玉呢,我疼了他
  一场。”说到这里,拿眼满地下瞅着,凤姐见宝玉还一副呆怔的模样,忙在后面推了一把。
  贾母见了他,便命鸳鸯开了箱子,取出祖上所遗一个汉玉玦,对宝玉慈爱道,“这块玉还是祖爷爷给我们老太爷,老太爷疼我,临出嫁的时候叫了我去亲手递给我的。还说:‘这玉是汉时所佩的东西,很贵重,你拿着就像见了我的一样。’”
  一面说着,一面让鸳鸯给宝玉把玉戴了上去,那玉有三寸方圆,形似甜瓜,色有红晕,甚是精致。宝玉瞧得入了神,人倒是显得精神不少,贾母见此老怀甚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拉着宝玉道:“我的儿,你要争气才好!”
  嘱咐完宝玉,贾母脸色更不见好,邢夫人便进了一杯参汤,贾母抿了一口,又问李纨,“我想再见一个重孙子我就安心了。我的兰儿在那里呢?”李纨也推贾兰上去。贾母放了宝玉,拉着贾
  兰道:“你母亲是要孝顺的,将来你成了人,也叫你母亲风光风光。凤丫头呢?”
  凤姐本来站在贾母下边,赶忙走到眼前说:“在这里呢。”贾母道:“我的儿,你素来是个好的,老婆子我去了后,这一府的人连带着四丫头她们便要交给你了。你也是四丫头的嫂子,要好好待她。”
  凤姐闻言忙忙应了,又听贾母长叹了一口气,“还有宫里头的娘娘,老婆子我早年做错了事,也不奢求贵妃娘娘原谅了,只你们却要上心;还有迎丫头,有了公主也就有了盼头,你们也要尽心。”
  话毕,底下有小辈早已忍不住哭了出来,贾母愈感体力不支,眼前晕开一片,便一叠声叫鸳鸯珍珠等开箱倒笼,将做媳妇到如今积攒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的分派说:“这里现有的银子,交给老大家的三千两,这三千给宁府那边的人,再留下三千交给史丫头和宝玉过日子,还有这两千两——四丫头将来的亲事还是我的事,另留一千两给环哥儿。”
  又对李纨道,“这是我少年穿的衣服首饰,如今我用不着,叫珍儿媳妇、宝玉媳妇拿了分去。我剩下这些金银等物,大约还值几千两银子,这是留给你和兰儿的。”
  话道此处贾母已然脸色灰败了,凤姐眼见不好,忙让旺儿去请太医过府。贾母心底还记挂着最后一件事,叫史移芸上前来,向她面上瞅上一瞅,便道,“好孩子,苦了你嫁到我们家来反要跟着受苦——你的那些嫁妆怕都在老二媳妇房里时被抄捡了去,是老婆子我识人不清,竟给贾家娶进来这么个祸端!只她终究是宝玉的生母,她若是判罪死了那便罢了,如何?”
  贾母盯着史移芸点了头,这才放下心,随后便晕厥过去。
  *
  贾母的这一晕便再未能醒过来,雍正看在黛玉还念着祖母庇护之情的份上赏银一千两,谕礼部主祭。这也是贾府最后强撑着的风光了,大理寺审问下来后,贾政因失职罪责流放宁古塔;王夫人等涉及放利人员判处秋后斩;薛蟠人命在身,又兼贿赂朝廷命官以期翻案,被判问斩之余薛家也被削去皇商头衔,更是牵连薛家被撸去了先祖曾获的‘紫薇舍人’名号;另有诸多贪墨、欠银较重官员被斩,以儆效尤。
  延禧宫
  薛宝钗含着一片果脯才觉口中的苦涩药味褪去少许,屋内地龙烧得很足,薛宝钗罩着厚重的大耄盖着双层棉被仍觉冷到了骨子里。薛家出事后,她去求见雍正无果,一时气急攻心下竟牵动了她当初生育后大病了一场留下的旧疾,雍正却是一次也没来瞧瞧她如何,只赐下了汤药吩咐道‘好好养着’便没了下文。
  正出神想着,莺儿红着眼圈走了进来,薛宝钗咳嗽一声,带了点期望的问,“你可见着皇上了?皇上说来看看我吗?”
  莺儿便低了头,“皇上现下在长春宫陪着贵妃娘娘,奴婢说了主子的情形,可皇上说‘又不是太医,来了能有什么用处?’,便拒了。倒是慧贵妃娘娘,听说小主病了,赐了好些药材下来。”
  宝钗听罢忍了忍,终究冷笑道,“皇上这会儿子想起自己不是太医了?长春宫的那位主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不见皇上有漏了去长春宫的时候。”
  这话里端的是怨气十足,莺儿胆战心惊的听着,宝钗又道,“那些药材也全都给我扔了,一点补药算什么,当我稀罕么?”
  宝钗越说越是愤慨,冷漠道,“皇后还没死呢!她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扯她那张贤良皮子了么?!”
  “小主!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好!”莺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色惊慌。
  宝钗发泄了一通,情绪总算是冷静了些,便接着问起薛家的情况,莺儿道,“自打判决下来后,家里竟是半分安宁也不得:太太因大爷的事病得起不来身,偏大奶奶还闹得不像话,整日只寻死觅活的作妖,说太太要逼死她。幸有二爷和宝琴姑娘回来帮衬,才不至于全乱了去。”
  家宅不宁,宝钗听了就头疼,叹气道,“当初妈相中夏氏时我便是不同意的,这并非知根知底的人家,旁人胡天海地的夸上一番又哪里能信?偏妈心动夏家的钱财,我去劝,竟反说我的不是,如今这又是何苦呢?”
  宝钗默想了一回,嘱咐莺儿,“我那箱子里,应还有些个现银,你点一半数目捎去宫外,哥哥没了……日后家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你也要叮嘱妈别漏了咱薛家铺子的那些账目——须知宝琴兄妹虽是亲戚,到底还是外人,还是要防着的。”
  听她这般嘱咐,莺儿更觉难堪,劝道,“许是小主想多了?二爷的人品当不至于……”
  话还未尽,莺儿面上便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宝钗横眉竖眼,咬牙指着她呵斥道,“谁给你这个奴才胆子来反驳主子了!二爷既那般好,我便做主遣了你嫁人去如何?!”
  莺儿捂住脸不敢答言,只哭了出来,宝钗见此更觉她无用,道,“还不去外面做活去,叫文杏进来伺候。”
  “……是,奴婢这就下去。”莺儿匆忙抹了几下眼泪跑了出去。
  不料莺儿一路跑出去,竟又在转角处撞上了四阿哥,莺儿慌忙道,“……给四阿哥请安,奴婢失礼了……”
  弘历瞧她眼眶四周一片红肿,暗觉是个套话的好机会,便好不心疼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不成?”
  “没……没谁欺负奴婢……”莺儿复用袖子胡乱抹着脸,眼神闪躲左右为难。
  弘历叹了口气,温声道,“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的生母原也不过是个包衣宫女……小时候我不得宠什么都见识过,见你这样,八成是受主子责骂了吧?你说出来会好一点,我也安心……莺儿?”
  莺儿呆呆望着四阿哥面上忧郁担心的神色,心里又是惶恐又是感激眷恋的复杂心态,一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六十四】

  长春宫
  “今年的秀女都很不错,”黛玉翻着手中的册子,半含酸道,“如济州协领沈家的姑娘,听说很是贤淑稳重。再有两月便是新人选秀入宫的日子,皇上怕是又该忙起来了吧?”
  “咳!”雍正大觉窘然,尴尬道,“这选秀的规矩是祖宗上传下来,历朝历代皆有,且不仅是为皇帝充实后宫,也要择选贤德高洁的女子为宗室和皇家子弟赐婚。”雍正见黛玉斜他一眼不肯搭言,自知多说多错,忙做小低伏的哄她,“不管进的什么人,谁也越不过你去,朕的一颗心都悬在你这宫里头,可不敢再往别处用去。”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黛玉突发悲慨之语,“宫中新人常有,人前最不缺娇花美颜,只谁又记得那些寥落枯发之人呢?”
  这话她本不该说,雍正听的更不自在,他沉思一番,突然道,“朕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黛玉正自懊恼失言,见他岔开了话题,极为配合道,“臣妾愿闻其详。”
  “从前在杞国,有一个胆子很小,而且有点神经质的人,他常会想到一些奇怪的问题,而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有一天,他吃过晚饭以后,拿了一把大蒲扇,坐在门前乘凉,并且自言自语地说:“假如有一天,天塌了下来,那该怎么办呢?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逃,而将活活地被压死,这不就太冤枉了吗?”
  黛玉仅听了个开头便笑道,“这是《列子·天瑞》语:‘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这可是先人所遗,哪里是皇上的故事?”
  不料雍正板起脸,故作严肃,“朕如今便是你的夫子,教你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哪有学生不听老师的话的?可见是个不好管教的。”
  语罢竟还做出那些酸儒模样,装模作样的捋着不存在的‘长须。’
  黛玉也颇感有趣,竟真的下榻长揖一礼,面带羞惭,“学生惭愧,受老师教导。”
  两人‘角色扮演’玩得乐不可支,雍正掌住笑,接着道,“从此以后,他几乎每天为这个问题发愁、烦恼,朋友见他终日精神恍惚,脸色憔悴,都很替他担心,但是,当大家知道原因后,都跑来劝他说:“老兄啊!你何必为这件事自寻烦恼呢?天空怎么会塌下来呢?再说即使真地塌下来,那也不是你一个人忧虑发愁就可以解决的啊,想开点吧!”可是,无论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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