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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警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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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左右,我又一次走进了师大那熟悉的校门。
我有些茫然地审视着这熟悉的校园,暗暗感叹:“胡汉三又回来了!”
宽阔的主干道上来来往往依旧是穿梭不息的人群,然而,都是一些陌生而又年青的面孔,很多张熟悉的面孔却再也不会见到了,再回校园时,一切竟都是陌生的!
看着走着,思绪又回到了从前,定格在过去骑着到处都响唯独铃铛不响的破车疯狂赶往教室的画面上,定格在我们在课堂上“留一半清醒留一般迷糊”的画面上,定格在我们每个人都戴着那黑色学士帽穿着那黑色学士服胸前捧着鲜红的毕业证书合影留念的画面上
在这里,我奋斗拼搏了四年,再回首时却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却是那么风平浪静。
如果真的有上帝,我想对它说什么呢?让我再回大学吗?
苏蓉对我的到来欣喜不已。以前都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没有两地思恋之苦,分开这么一段时间,只有书信往来,这时才发现分别其实是很无奈很痛苦的事。
下午,我们就在师大熟悉的校园里转悠,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温馨。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些活动了,如果我不分下去,何来的两地书、分离苦呀?但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条路是我义无反顾选择的。
第二天上午,我俩挤着公共汽车来到昌都有名的中山路,寻寻觅觅半天才买了一件近两百元的裙子,苏蓉说太贵了不要买了,都去掉你将大半个月的工资了,我说不要紧,这还是我参加工作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资给你买的,有纪念意义的。说得她有些眼泪汪汪的。
浪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三点钟,我一个人来到J省公安专科学校报到。
J省公安专科学校位于昌都市的南面,距离师大有很远一段路程,读书四年,我没有来过,没有想到四年后,居然会走进这座学校,我看到满校园身着橄榄绿的学生,心里居然有一点羡慕他们的意思。
学校的建筑大都是老房子,面积不很大,看起来校园的环境还算优雅,建筑也错落有致,不过比起师大来,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我询问了传达室里的门卫后,找到了报到的地方,是一栋五层的新楼,门口立了一块木牌,用红纸贴着,上书“大学生初任警察培训班报到处”,我走进去,向报到处的同志递上报到函,填写了登记表,交了报名费。
稍后一点时间,彭烈豪也来报到了,我问他何时到怎么到的,他说昨天就到了,局里专门派车送过来的,之后他就会女朋友去了。他反问我,我说早知这样我就搭你便车了,省得我挤那公共汽车多辛苦多麻烦,至于到了昌都后嘛彼此彼此。
彭烈豪有种觉得很有面子的感觉,便说下次我们回去就一起走,局里说了待培训结束后还会派车来接我。
我有些酸溜地说:你待遇蛮高的嘛。
2
报到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大学生初任警察培训班除了全省选拔的34名下基层培养锻炼的外,还有26名来自省厅机关的刚录为公务员的大学生。从那年开始,省里开始实行公务员考试,那些进省厅的大学生就是通过了公务员考试直接进入厅机关的。就这样,机关和基层的共60人荟萃到公安专科学校,开始了我们为期三个月的初任警察培训生活。
一开始就在住宿问题上出现了令我们很不爽的一件事:由于同时学校也开办了一个军转干部初任警察培训班,济济一堂全省有一百多人。而培训中心的接待能力甚是有限,安排了我们大学生住8元一天的标准的三人间,必将会有一些军转干部没法住。全部安排军转干部住,那我们住哪里?
学校无奈之下的办法也真是让我们啼笑皆非:住学生宿舍。还美其名曰我们有文化、有知识,让年纪大一点的为国防事业奉献过青春做出过贡献的军转干部住那标间,发扬一点风格,显现我们新一代大学生的素质。
我们当然有意见,但不好提,倒是那些省厅机关过来的大学生骂骂咧咧,一肚子牢骚发是发了,骂也骂了,但木已成舟,大家还是服从了学校的安排。
学生宿舍也是腾出来的,正好有两个毕业班实习去了。好不容易安排下来,一看是七八个甚至十个人住一间,上下的铁架子床,又阴暗又潮湿,条件比我们当初的大学还要差。大家又嗷嗷叫了起来:“这样的住宿条件,叫他们退钱。”,逼得学校没有办法,最后还是退了一部分住宿费,算是对我们一个交待。
相形之下,那些军转干部的住宿条件确实和我们有着天壤之别:房间里只摆了二、三张床,还是席梦思的!有桌子、有椅子、有衣柜,还有卫生间,更让我们气得吐血的是还有电视机!
气也没用,我们还是得重温学校集体生活。看了看寝室安排,也巧,彭烈豪和我同住一个寝室,以及一面之交的陈峰和校友陈武豪,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到了傍晚,寝室的室友陆陆续续过来了,因为都是来自同一条“战壕”的,虽然是初次见面,却并没有谁觉得拘谨,都大大方方地自报家门。
——戈冰剑,师大教育系毕业,分在新安地区新安县公安局;
——彭烈豪,昌都师院物理系毕业,分在新安地区祥宁县公安局;
——陈武豪,师大历史系毕业,分在清州地区溪资县公安局;
——余振兴,昌都大学化学系毕业,分在新安地区吉福县公安局;
——陈峰,昌都师院美术系毕业,分在新安地区安江县公安局;
——魏海鹰,昌都大学经济系毕业,分在清州地区乐安县公安局。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背着一个大包,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一进寝室,就对着收拾得差不多正在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我们自报家门:“各位好,我叫邹光辉,分在清州地区清川市公安分局,北大地质系毕业的。”
哇,北大!我有些惊讶地坐起身来,端量着他,瘦高但精干,骨子里有些大家风度,这就是中国最高学府出来的毕业生?!
“你怎么也干这个?”我对他加入我们的行列很有些不理解,要知道,北大历来在分配方面那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呀!他完全可以想办法留北京呀,怎么也跑到那小县城去了呢?
据邹光辉讲,J省公安厅专门派人到北大去“游说”,要J省籍的毕业生为家乡的公安事业作贡献,再加上当时新闻媒体对选拔优秀大学生下基层锻炼培养的事的确炒作得厉害,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怎么的,念头一动,他就回J省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明珠暗投,可惜了可惜了。”
“来就来了罢,既来之,则安之。”北大毕业的邹光辉看来把他比作是“明珠”很受用,一副轻松自嘲的口吻,“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嘛!”
一来二去,大家都熟识了。
我睡在靠窗户的下铺,一脸络腮胡的陈武豪则睡在上铺,陈峰睡在我对面的下铺。彭烈豪则在陈峰的上铺。其他的各自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和读大学没有什么两样。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着各自分到单位上的基本情况,综合起来看,像彭武豪那样受到如此“器重”的似乎并没有几个,而像我这种情况的倒不少,当然像陈峰那样遭拒绝的情况倒没有,看来轰轰烈烈的选拔优秀大学生下基层的情况也正合了这句话:“几家欢喜几家忧。”
大家一边对现实长吁短叹着,一边又抱着激情谈着未来和前途,此时的情景倒很像大学新生刚入学时的场景,恍然间居然有些时光倒流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还的确有这么多的理想主义者,不惜背井离乡,去到人生地疏的地方,为了青春和梦想,当那事业的拓荒者。
“上山下乡!”我冷不丁地想起一个词。
不会吧,“上山下乡”是那个梦魇般的年代的一批知识青年梦魇般的命运,结局是惨不忍睹的。
我们的命运?我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谁说了一句,“睡觉吧,明天上午还要参加开学典礼,据说公安厅长也会过来呢!”
慢慢地,说话声音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有的就发出了呼噜声。
可能是兴奋,我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3
因为九点钟要举行开学典礼,大家没有哪个敢赖床,都准时赶到培训中心五楼的大教室。
黑板上方已挂上了一幅横幅:“大学生初任警察培训班开学典礼”。
九点差两分,培训中心一个姓温的主任一声大叫:“起立!”
五十多个同学稀里哗啦地站了起来。
只见一帮人鼓着掌簇拥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人走了进来。我们下基层的一些人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到厅机关的同学哗哗地鼓起掌来,估计这个人来头不小,也盲从地跟着鼓起掌来。
待这个高高大大的人在主席台上坐定,我们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公安厅厅长!
作为厅长能在百忙之中参加一个培训班的开学典礼,这可见厅里领导和有关部门对我们这个班的重视,我们都有些激动了,掌声竟经久不衰。
典礼九点正式开始,看来领导的时间就是宝贵,掐得真是准。培训中心的一个书记宣布典礼开始,校长先讲了一番话,我们都没怎么在意,最后才听他说:“下面请我们的厅长作指示。”
掌声再次响起。
厅长将右手扬了扬,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同学们!”厅长带着一些乡音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代表公安厅党委,对你们加入我们公安队伍,成为其中光荣的一份子,表示热烈的祝贺和诚挚的欢迎”
又是一片哗哗的掌声。
“J省公安系统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一下子进了几十个本科大学生,据我所知,你们当中还有一个博士,还有硕士,这给我们的公安队伍输送了新鲜血液呀。”
厅长的讲话并不长,但特别对我们这34名下基层的提出了期望:“从高校里选拔优秀大学生去基层工作在1980年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也就是所谓的选调生,但那都是到基层乡镇部门。选拔到基层公安部门去工作,进行有意识地锻炼培养,这还是破天荒的。这次中组部、人事部、公安部联合行文,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动作,它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才工程。同学们哪,你们能够被选拔上,那是很光荣的,也是很幸运的,值得自豪。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在基层放下架子,转换角色,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刻苦学习,吃苦耐劳,经过各方面的锻炼,能够茁壮地成长,尽快地培养成为基层公安机关领导班子中的一员骨干,不辜负党和人民对你们的期望,我希望以后我们公安系统的局长、处长,甚至厅长会在你们当中产生”
听到这里,我等是如何的热血沸腾,看,厅长都如此关注,看来我们是大有希望的了。我们这34名下基层的同志们,此时此刻。谁不会对自己未来的前途抱着美好的期望和憧憬呢?虽然我们连副科级和副科职的区别都搞不清楚,而且对于公安的管理体制是块管还是条管更是一无所知,可在我们的眼前,前途好像已经一望无垠地展现在面前,我们都在心里暗暗想:只要我们好好干、好好表现,不在政治和经济问题上栽跟斗,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当我们在基层浸淫多年后,回首往事,都为曾经的无知浅薄而感到一些羞愧,然而当年的那份理想主义和踌躇满志,却是我们再也无法返回的境界了。
事实上,这个厅长从此以后并没有把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放在心头上,当我们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抗争时,他却在九年后成为臭名昭著的被立案审查的一个副省级官员。
开学典礼完了以后,大家就在教室里选班长。
经一致推荐,厅长在讲话中提到的博士则当了我们的班长。博士其实姓吴,名强,看起来年长一点,长得高高大大,一副超脱样,再加上学历这么高,货真价实的浙江大学的数学博士。据说他进省厅前也有好几个学校聘请他,而且是高薪,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跑到公安厅来。他当班长无可厚非。同时,“博士”的外号就这样传开来了。
班上还有个硕士研究生,姓朱,被选为副班长。因为班上就一个研究生,我们就把他叫做“硕士”。
“博士”和“硕士”都选择干公安来,在全省几万警察里也是鲜见的,有的同学忍不住问他俩为什么,他们也就憨憨地笑一笑,天晓得他们是怎么想的。
4
随着开学典礼的召开,军训正式拉开了帷幕。
每天早晨要6:00起床,整理内务,6:30出操,这是明文规定的,不能迟到,对于习惯晚睡晚起的我们来讲,6:00起床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当那久违了的、在学校始终充当着同学们心目中“罪魁祸首”的铃声和哨子声将我们从纵横沙场的梦境中惊起,心不甘、情不愿的我们还是挣扎着快速爬起床、穿衣、刷牙、洗脸、整理内务、下楼排队、出操。
伴着教官的口号,我们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因为现在是纪律部队了,大家不敢有过多松懈。
“军令如山”,我们在教官的命令中做着相应的动作,一个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都包含着众多的要领,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才是一板一眼的军人作风。
教官很年轻,也很果敢和坚决。教官说:“你们现在所练的东西,所花的时间,都是我们的十分之一,你们知道吗,一个正步摆臂我们就练了一个月”
立正是队列动作的基础,是军人的基本姿势,不过训练起来也很辛苦,站一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肌肉由于紧绷而逐渐发酸,汗也跟着下来,脚底板由于承受压力也很累以至发麻。几分钟的时间真是熬过来的。有些同学就“偷工减料“,即使不上劲,但还是辛苦。有些同学不受拘束,违背教官命令,心想我不想做,你能拿我怎么样?但等待他们的是无休无止的重复。
但毕竟我们和在校学生不一样,而且得知我们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材”,看得出这教官跟其他的有些不一样,毒日正当头,就把我们拉到树荫底下去训练,还时不时地让我们休息休息,当然我们也尽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几天过去了,大家便腰酸了、背痛了、腿麻了、手软了。
大家恨恨的说,靠!军训这么辛苦!
幸亏半个月的军训时间并不是很长,10月20日上午,我们进行了队列会操,学校有些校领导、厅政治部也派了人来观摩。大家憋足了劲,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口号叫的山响,还真有些地动山摇的气势。
由于大家都非同寻常的认真,会操效果相当的好,得到校领导和厅政治部的高度评价,我们包括教官都有种“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感觉,毕竟那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呀!
第07章关于警服的故事(2)
1
因为学校要求着警服,而我们这些下基层的包括省厅的没有谁发了警服。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后,班上决定向公安厅装备处打报告要求统一购买制服,很快便得到同意了,当然购买制服的钱由我们自己负担,虽说是自己出,但没有一个人反对,看来大家渴望穿警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钱交上去了,大家就翘首以待,巴不得马上就穿上爽一把。看着学校里晃来晃去的都是橄榄绿,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因为制服没发下来,军训的时候,几十个人白的灰的、花花绿绿的(还有厅机关的几个女同学)衣服格外扎眼,活脱脱一支杂牌军的相。难怪军训的头几天,即使大家伙精神再抖擞声音叫得震天动地也训不出效果来,弄得从武警请过来的教官也直叹息摇头。
还好,当我们在操场上军训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听说统一购买的制服到了。我心里一喜,就有些心猿意马,看大家也有些期待的样子,便想,看来不只是我猴急。
好不容易捱到上午的军训结束,“博士”便叫了几个人去搬制服。在领到制服的时候,大家浑身洋溢着一股兴奋,屁颠屁颠的抱了衣服都跑回宿舍就试。
这次购买的警服是一套春秋装,还有一件警用衬衫、领带、白手套,再就是一顶大盖帽。
我像小时候大年初一一大早穿新衣服的兴奋,抢着把领带一扎,警服一穿,大盖帽一戴,“怎么样?”我挺了挺胸膛,摆了一个姿势。
“咦,不错嘛,像个警察样。”陈峰以搞艺术的眼光左右上下审视了一下,从专业的角度表扬了一句。
“嗯,只是瘦了点,显得衣服有些肥了。”陈武豪扭头扫视了一下,“看,我怎么样?”
陈武豪脸长得黑,但身材属于结实一类的,警服套在他身上,倒蛮合身的。
“嗯,你穿警服倒还像个警察,不穿警服呀,有点不敢恭维。这个有点像,像那个”陈峰调侃。
我马上附了一句:“演个土匪地痞罗汉的是不用化妆。演警察就像那个陈佩斯。”让陈武豪气得差点吐血。
其他几个寝室也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
到了再一次集合到操场上,大家的口号叫得山响,劲头十足,效果比以前好上几倍。弄得教官直叫:“不会吧,我征服了这么几天都没用,一身警服就把你们搞定了
2
穿上警服以后,班主任就再三告诫我们,不要随便穿制服外出,遇事不要牛逼哄哄地炫耀自己是警察。
大家对这个警告很是费解,在内心里也不以为然,穿上制服光在学校里爽有什么用,更何况满校的橄榄绿,爽也爽不起来呀,关键是出去摆弄一下,即使遇到纠纷和危难了自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一身警服多威风!起码可以在气势上镇住人家嘛!
不知是谁提议说去旁边的革命烈士纪念馆参观,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虽然我们在昌都读了四年书,但还没有多少人去过这个地方,正好可以借机去瞻仰瞻仰革命先烈,这也是入警前的革命传统教育嘛。“博士”是班长,当仁不让的担当了组织者。
几十个人就穿着那有衔没衔的警服,一色橄榄绿地来到了革命烈士纪念馆。
工作人员估计是有人断后买票,而我们走在前面的又仗着有“博士”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大门里涌,工作人员忙不迭地点着人数。因为场面有些混乱,有些同学又灵活,估计漏网不少。工作人员急了,就叫嚷嚷地不准后面的人进来。
进去了的人只听见后面嚷嚷的也不管情况怎么样,就溜到各展室“先睹为快”。
后面未进的人员因为被拦住不让进,就质问工作人员为什么?
工作人员是两个有一点年纪的妇女,看样子属于泼辣型的。她大声说:“刚才进去的是不是你们一起的?土匪一样的,到底进去了多少搞都冇搞清楚。”
可能是工作人员那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激怒了大家,明明我们是警察,居然说我们是土匪,更何况,革命烈士纪念馆本来就不应该收费,即使收费,作为我们这些“铁肩担道义”的人民警察来这里接受传统教育,也可以免费嘛,何必这么死板?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警民一家亲嘛,这点阶级感情都没有?
就这样,一些同学就质问工作人员的态度怎么能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一个满脸皮打皱的妇女一副凶悍的样子:“你们这样子不是有心打痞(意思是耍赖不买票)吗?”
本来就有些不想买票的我们火了,奶奶的,一身警服穿在身刚出门就遇到不买帐的,真是没面子。做个警察连这点优越感都没有,还遭人抢白,欺负我们是新警察?
“我们就不买票,你想怎么样?”不知谁挑头说了一句。
老妇女骂骂咧咧:“我就不信你们敢冲进去?”一堆横肉就摆在门口。
“博士”怒不可遏:“哇操,妇道人家,好男不跟女斗,不看了,回去!”
被这么一弄,大家都没了雅兴,扭头往回走,有的也免不了回头骂那老妇女,弄得混进去的一些同学也灰溜溜地在老妇女的怒喝中被“驱逐”出门。
一路上,大家气愤又无奈,觉得这身警服不顶什么用,连一点威慑感都没有。
而且令人气恼的是,那个老妇女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她将这件事捅到了校领导那里,校领导将班主任训了一通,挨了训的班主任又跑到班上劈头盖脑地训了我们一番。无非是我们是有素质的怎么做出没素质的事,要维护大学生的形象,尤其是要维护警察的形象云云。
大家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却一致地骂着那些妇女真该死,有关领导前几天还在表扬我们这个班素质高呢,这下好了,印象全被破坏了。
“纪念馆”事件之后,“博士”声名大震,大家都觉得他“敢为民请命”,加上他学历高又博学多才,不仅懂数学,还懂计算机,都是些高精尖的尖端科学,讲出来的话都一套一套的,也让你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大懂,但也要被他那磅礴的气势和渊博的知识所折服,让你不得不肃然起敬,毕竟是博士!
大家都喜欢和“博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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