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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难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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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正想着弥补崔子卿,说话间不自觉的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崔子卿更是来了兴致,解下斗篷抛给小碗,从兵器架里抽出一根长度约为七尺二寸的稠木长枪,掂了掂分量,利落地挥舞两下。
“别看现在会不会武艺的都配柄长剑在腰上,从街头卖艺的到读书的小白脸都使那玩意,好看是好看了,不过要说战场上,还是刀枪最是实用,小爷我虽然什么武器都能使两下子,不过还是最喜欢刀枪这两样了。”
说着双臂发力,长枪一抖,就播出一个斗口大的枪花,接着就一连串的挑、扎、拦、撩、绞地动作,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难辨,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大气,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偌大的校场上肆意武动,小碗虽然外行,可也能看出他劲力饱满、步伐灵动、枪法变化多段,所谓,所谓“枪似游龙扎一点,舞动生花妙无穷”,他果然天生就是习武的胚子。
一趟枪下来,崔子卿又是大汗淋漓,白玉般的面颊上也染了红晕,一双深邃浓丽的眼睛神采熠熠,他微喘着回到了小碗身边,离着两步的距离,小碗都能真切的感觉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是冤家
第四十五章
这样恣意才是真正的崔子卿啊,小碗解下帕子,为他拭去额际的汗水。
“少爷,到饭时了。”寒月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她迈着小碎步急促地走了过来,看到两人眉间就蹙了起来,“小碗姑娘,莫不是要在紫藤阁里留饭?”
小碗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竟然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不免有些局促不安,她退了一步,赶忙把帕子塞回袖子里,“瞧我糊涂的,不留了,我这就走,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吧。”
这话是对着崔子卿说的,崔子卿有些不大乐意,可小碗之前的话他也听进去了,知道如今小碗是任书瑶的奴婢,他不好插手,虽有些不乐意,可并没有反对。
小碗松口气,看看手上的斗篷,就要给崔子卿重新披上,可刚抬手,就被走近的寒月一把扯走,看寒月拿着斗篷亲自给崔子卿系上,又仔细抚平了袍角,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紧。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走回鹄鸣苑,直到看见在回廊下来回踱步的秋茗,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才来!”秋茗蹙着眉,朝着小碗使眼色。
小碗会意,和她一道走到回廊拐角处,才小声问道,“碰到老爷去紫藤阁了,耽误了时辰。你怎么不在里头伺候?”秋茗白天里几乎是不离任书瑶一步的。
“还说呢,奶奶从静园回来的时候还很有精神。就在大爷回来之后,把我们都遣出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冤家悄悄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大爷就怒气冲冲摔门出去了,留了奶奶一个人在里头,也不愿见人,可急死我了。”秋茗捏住手里的帕子,咬紧嘴唇。
滕白的事情还没过上一个月,这边怎么又闹上了?小碗心里咯噔一下,心思回转,“奶奶在静园里跟二小姐可是谈论什么了?”
“说了挺多的,大多是平常的话。”秋茗拼命回想,“唉,我脑子笨,她们说的我都听不懂,哪里记得那么多,唉,若是有你在就好了。”
被秋茗这么一说,就更没头绪了。
就在小碗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问问情况,房门“砰”地就被推开了,任书瑶还是一身居家的半旧衣裳,头发有些松乱,眼睛有些红肿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哭过了。
她没有招呼任何人,拎起裙角就往外走,小碗和秋茗一左一右的感觉拦住她,“奶奶,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静园。”微微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奶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大爷前脚才离开,您又不吭不响地就要去静园,怕是不妥当。”小碗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肯定和崔静的话有关,大爷已经摔门走了,她再这个时候红肿眼睛出去,怕是不到一刻功夫,闲话就会传到崔府上上下下。
任书瑶一把挥开小碗的手,“这不妥当,那不妥当,那你倒是说个四五六出来。崔静有句话还是说得对,杜嬷嬷再老练,你再有几分小聪明,可也不过是婢仆之流,又能帮我什么?”
一句“只是婢仆罢了”说得小碗心脏一紧,今日里一次两次的被这事刺到,她久久不能平复,小碗连表面上的笑容也难以维持,她收回手来,有些难堪地垂首站在一边。
秋茗原本也想规劝,可看到小碗被如此呵斥,她也不敢再开口,只能含着歉意看了小碗一眼,让开路,任由她往大门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守门的婆子急匆匆过来通禀道:“二小姐来了。”
来的好巧,小碗愕然,大爷前脚刚走,崔静后脚就到,是巧合,还是?
崔静来的低调,身后就带了一个烂柯,见到任书瑶就先笑道:“刚刚吃了大嫂送来的果子,这吃人嘴软,我这就巴巴的亲自下厨做了桂花酥送来了。”说罢,身后的烂柯就打开了手中描金的楠木食盒,果然,几只精致的桂花酥摆在里头。
任书瑶先是一愣,脸色有几分怪异,嘴唇动了动也没发出声音,就这么僵硬地立在原处。
眼看着场面就要冷下来,小碗垂首上前,福了福,“天气寒凉,还请二小姐进里头说话。”
说罢,又朝着秋茗使了使眼色。秋茗会意,半架着任书瑶和崔静一前一后进了屋。
任书瑶这才回过神,眼见着急火烧上了眼睛,她竖着眉毛就要开口,谁知道崔静一挥手,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反倒是不慌不忙地让烂柯摆上点心,“这桂花是前几个月我带着丫鬟在院子里摘的,洗净了,用糖腌过,做酥饼最是好吃,就连母亲也是赞不绝口的。”说着,就把点心推了推。
任书瑶一肚子的火气疑问就被这口点心憋了回去,坐在一边咬着酥饼,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这两人年纪相差五岁有余,可城府真是天上地下,小碗不便多说,只悄悄拉了一下任书瑶的衣角,希望她至少能装出几分当家主母的样子。
可惜,任书瑶回过头,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小碗只能垂着眼睛,轻声道:“大奶奶知道二小姐是个雅致的人物,自从得了这几两茶,就时常念叨着要请您来吃吃看,如今看来,配上这桂花酥正合宜。”
任书瑶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虽不知小碗的用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茬点了点头。
小碗退后蹲个福,“奴婢领命。”,踅身出了门,片刻就捧着一个乌木托盘进来了,那托盘通体黝黑古朴,未见雕琢的痕迹,就更衬得摆在上头的那套玻璃茶具晶莹剔透。
虽然大夏朝已经有了玻璃工坊,可这等造型和剔透度的玻璃器皿,还是只有海外的舶来品,这套茶具也算是任书瑶嫁妆里能拿得出手的一件器物了。
小碗轻巧地放下托盘,在玻璃壶中放入带着少许嫰栗色的茶叶,手执水壶以滚水缓缓注入其中,只见嫩绿色的叶片在透明的玻璃壶中上下翻滚纷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舒展开来,此时透明的茶汤已变成通透碧色,清香醇厚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崔静饶有兴趣地看了小碗一眼,转头对任书瑶道:“好茶。”
任书瑶端起玻璃杯,呷了一口茶水,感觉那种带着醇厚清香的温暖顺着咽喉缓缓流下,不知不觉情绪平稳了许多,“还好吧,是我娘准备的?”这话是对小碗说的。
“回大奶奶话,是太太准备的,这龙井是明前采摘的,配上这桂花酥一起吃,最是合宜。”小碗垂着答话。
“嗯。”任书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又转头看向崔静,“我有事要问问妹妹,我人是直肠子,若是话不妥当了,还请妹妹别见怪。”好在刚才那一来二去的打岔,此时的任书瑶已经恢复了理智,再问崔静,已经有了分寸。
“嫂子请说。”
任书瑶道:“今儿你跟我说了许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让嫂子我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个世道女子也能有这么个活法。”
“可是安王妃蒲黎的轶事?这也算不得什么,市井小二都能唱出一两个童谣出来,我只是从外祖父那里听得更多一些罢了。”
又是安王妃?小碗眼皮微抬。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又一次转折即将开始~~
下章预告:小碗要倒霉了,要成长了,马上就有jq了。
一定会啪啪打回去哒,高氏,崔静,刘香桂一个都跑不掉,o( ̄ヘ ̄o#) 握拳!
☆、任书瑶的新决定
第四十六章
“那毕竟是过去得事情了,我说的是妹妹你,我看妹妹不仅饱读诗书,还颇有见识,真不似普通闺阁女子。”任书瑶定定地看向崔静,话锋一转,“你说大爷读书上头不仅有天分,还十分的勤奋,只可惜太勤奋了。这话我听得懂,我过门也有月把时日,大爷是怎么闭关苦读的我也清楚,你这话是不是说大爷这样太过闭塞?”
崔静垂着头抿了一口茶水,并不回答。
任书瑶看她这样的回应,有些失望,“你后头又说,外祖父德高望重,在当朝也数得上一等一的人物,能与说上一席话都会受益匪浅。你就与外祖父惯常有信件往来,只可惜你哥哥性子倔,甚少主动与他联络。你这话说与我听,不就是让我劝劝你哥哥要勤与外祖父信件往来吗?不是让我劝说他除了读书,要多学学为人处世之道吗?”
崔静叹息,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又拿了帕子拭了唇角,才不慌不忙道:“所以你就这么跟哥哥说了?”
任书瑶砰地拍了桌子,“你那话前话后的意思不就是如此,你知道大爷会发怒还引得我这么说话。”
“我可说了一句错话?”
任书瑶脖子一梗,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那是我亲哥哥,你是我亲嫂嫂,我害你们可有何好处不成?”崔静放缓了口气,“有些事我这做妹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不能吐一个字。我看嫂嫂不是那等只知道家长里短、三从四德的蠢妇,才把心里的话说与嫂嫂听,大哥大嫂好了,我这做妹妹的才能得好不是吗?”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的,任书瑶也不得不低头称是。
“哥哥与读书上头,一直是颇有天赋的,就是因为如此,也难以听进别人的劝说。我以为哥哥嫂嫂新婚燕尔,不同一般,才想着让嫂嫂……没想到,对不住了,是我思虑不周。”崔静又长长的叹了一声,话锋一转,“这世上的男子多自负,他们听不进女人的话罢了。”
任书瑶一听,回想道刚刚自己的夫君呵斥她愚妇,让她少插手自己的事情,心中的委屈和伤痛顿时涌上来,夫君虽然好,但也脱不出这个时代的局限,在他的眼中,她也不过是个生儿育女的工具吧。而崔静一席话,让她一时间又仿佛找到了知己,在这个落后闭塞的时代,竟然还有崔静这样的女子,心中顿时又对她亲近不少。
小碗听着这话却有些不大对劲,有这么劝的吗?这不是让小夫妻离心嘛?这姑娘到底什么心思,她起了警惕,“不过是一次口角罢了,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俩没有过夜仇,待大爷回来,大奶奶说上两句软话,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凭什么要我说软话?我哪里做错了?那滕白的事情还没过去,又无缘无故的……”任书瑶一急,眼圈又开始泛红。
崔静探过身,轻柔地拉住任书瑶的手,又瞟了小碗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有趣,惯会当和事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哥的人呢。”
“二小姐,这话奴婢可当不起。奴婢不过想着大奶奶和大爷和和气气的过日子罢了。”小碗屈身一躬,说得不卑不亢,“两口之间的事情,不能什么都能说得清楚,算计得明白。”
谁知道就是这句话竟然让任书瑶炸起来,“就是有你们这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知道抹浆糊,才纵得男人们一个个狂妄自大。凭什么男尊女卑,凭什么男人是天,什么三从四德狗屁一堆,还有你们给我看的什么《女四书》,都是男人写了祸害女人的破烂玩意儿。”
这大半年来任书瑶压抑的本性,在这一刻加倍的反弹起来。
小碗目瞪口呆,这还有外人在怎么能说这种话,“奶奶息怒。”她朝着任书瑶打眼色,有些事情可以想,但绝对不能说出口。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那等迂腐的碎嘴婆子,嫂子这话我听了,就忘了。”崔静笑得不以为然。
任书瑶朝着小碗一皱眉,“你先出去吧,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就不再看她一眼,反倒是拉着崔静开始抱怨她受了教养嬷嬷多少折腾,如此那般。
小碗心一紧,坏了,怎么就这样了?又想要说什么,可惜崔静带来的丫鬟烂柯直接出手把她推搡出来,任书瑶见她退个踉跄也没有丝毫言语,小碗无奈之中,也只好黯然离去。
小碗顶着周围粗使婆子、丫头窥探的眼光,挺直了摇杆,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的发展似乎脱出了她的预想,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努力能抓回来的了。
小碗晚饭也没吃,闭门坐在小桌前静静等待。
果然,入夜后,秋茗敲门进来了。
“委屈你了,大奶奶那话说的重,她没一会儿也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同你道不是。”秋茗握着小碗的手。
小桌上的油灯一明一灭的闪着,打在小碗的脸上,让她的表情也不真切。
“可当不起这话,大奶奶说得都对,是我说话做事不妥当,不能为大奶奶分忧解难,有愧于太太的托付。”一字一句。
“你能这么想就好,心气不能太高了。虽说是奴才,可做到咱们这样的,可比一般人家的闺女还要强上不少。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奴大欺主不是,大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咱们哪能做的了主子的主。”秋茗拍拍她的手背。
果然,连秋茗也这么说了,是嫌她影响任书瑶太多吗?小碗垂下眼睛,即使她尽力压抑本性,夹着尾巴做人,可还是难逃别人的揣测,也许就连她不争名夺利的行径,在外人看来也是孤高不合群的吧,是她想茬了。
“只要大爷和大奶奶能和好就行了,我也不求别的。”小碗漠然地看着跳跃的火光,淡淡地说道。
“这个……”秋茗略一犹豫,“这个你先别管了,大奶奶是个主意大的,咱们也不好规劝。大姑娘到底是大爷亲妹妹,不会害了大奶奶的。”
这就是不让她再插手的意思吧,小碗明了,揉揉眼睛,轻轻一笑,点点头,“好,我明白,都听大奶奶的。”
从那时起,小碗就逐渐被排除在鹄鸣苑的核心之外,其实她原本就不管具体事务,只是任书瑶逐渐不再带她出入,除了偶尔还跟去正院理事,她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
直到第二年盛夏的一天,那天特别热,天空中一丝云朵也无,烈阳直直暴晒在庭院里,就连那些一直被呵护有加的翠竹兰草都打了蔫,小碗穿着薄底绣鞋走在从后罩房到偏厅的青石板路上,都能感觉到脚底烘烤着的热度。
是大奶奶任书瑶突然招她过来,小碗也在心里暗暗揣测缘由,也许是看她用处不大,要放她出去呢?她心里浮现出一丝渴望,这些日子她总是想到这个。
没想到,“我听闻你有些做生意的本事。”任书瑶抿了口茶水,开门见山。
小碗一怔,这又从何说起呢。
任书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把茶杯往小几上一放,“你也不用藏着掖着,这些事情我早从杜嬷嬷那里听说过。”
小碗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说的是帮邢爷爷的那件事吧,她垂首答道:“是,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得一提。”
“那时你才十岁,就有这个本事,不错。”任书瑶正色道,“掌家理事的事情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套路,你管不管都没什么差别,所以说,我也没什么能用的上你的地方了。”
小碗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掌家理事的事情还大有学问,就冲着任书瑶过门快一年的时间,崔家掌事的大权还稳稳都在崔静手上,就这一件,就该任书瑶重视才对,可惜,现在的任书瑶对崔静几乎是言听计从。
她舔舔嘴唇,艰难地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任书瑶不耐烦的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是那老一套,你就甭操这个心了。”任书瑶继续道,“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也知道我跟大爷之间有点问题,理念上的问题。”
小碗虽然不在贴身伺候,可任书瑶和崔子闵的问题早就是人尽皆知了,自从大爷摔门出去,任书瑶也不再服软,两口子就此难有个笑脸,虽然秋茗几个也常劝任书瑶,可不知道崔静给她灌输了什么理念,她抵死不低头。崔子闵又是个清高的读书人,更不可能对个女人认错,两人虽还在一个房间里住,可惜,早就是同床异梦,相敬如“冰”了。
“和离什么也不可能,可那个男人靠不住,我这辈子也不能都指望在他身上。”任书瑶神情淡淡的,不到一年的时光就将之前那个跳脱的女孩磨变了样子,“我手上有些嫁妆,大部分是田产,还有几处铺子也不都是安阳那里的。去年的出息还算凑合,可这么下去也没大起色,我想着,让你在杭州府这边看看,我想盘下几个铺子来经营。”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又要出来打酱油喽。
☆、再见薛瑾
第四十七章
又是崔静的主意?只是小碗的第一反应。
可,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呢?她和任书瑶处事的观念相悖,势必渐行渐远。劝还是不劝,犹豫了片刻,终究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她低声道:“奶奶想要经商赚银钱的想法没有错,可您毕竟是官家奶奶,行事还需谨慎,万一落下与民争利的话柄可就不美了,还是先告知家中长辈才好。”
“你管的太多了。”任书瑶面色发沉,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是不明白,谁才是你的主子!”
“是。”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小碗顺从地福了福身。这些日子以来,任书瑶越来越有主子的威仪,这本是好事,只可惜……
“很好。”果然,任书瑶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
“奶奶可有什么计划,要做什么生意,多大的规模,人手货品可都心里有数了?这些定下,我才好知道要找什么样的铺子。”小碗恭敬道。
任书瑶脸上笑意更胜,“果然我没看错你,虽然做事思前顾后的,不过好在还算是周全。我想着做女人的生意,做有钱的女人的生意,从衣裳、首饰,到脂粉、餐饮,全部囊括。我要做出整个大夏国都没有铺子,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也以穿了我家的衣裳为荣。”
好么,好大的口气,小碗忍不住抬眼看了任书瑶一眼,“奶奶,这一口可吃不下一个胖子,得慢慢来。”
“怕什么,现在正有个可用的机会。”任书瑶站起身,志得意满地踱了两步,“想必你也知道安阳城的首富薛家吧?”
薛家?小碗一惊。
***
第二天,小碗一大早就被打包塞进了马车里,看起来任书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在马车有节奏的颠簸中,小碗默默地整理昨天任书瑶带给她的信息。
原来,安阳孙家倒台之后,曾经攀附与他的薛家不仅没有就此没落,反而当即甩掉孙家的影响,迅速搭上了更上层的官员,一举成为大夏国皇商,让所有准备看戏的旁观者瞠目结舌。薛家内部也因此彻底洗牌,薛家老爷退居幕后,薛瑾顺利接着成为新一代家主。
如今薛家将生意从安阳县迁至杭州府,已是这里炙手可热的新贵家族。
任书瑶是通过崔府一个外院管事搭上了薛家的线,竟然直接约了薛瑾来谈她的生意。
小碗苦笑,她应该庆幸任书瑶没有亲自出来跟薛瑾谈判吗?或许她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身边丫鬟婆子不断,她也没有那个能耐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不过,也好,小碗微微扯开厚厚了帘子,一道刺目的阳光射进来,打在小碗的面容上,她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从缝隙里往外看去。
比起安阳来,杭州府的街道更加宽敞平整,两旁酒肆、茶社生意兴隆,道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梭,还有光着膀子等待活计的大汉,赤脚奔跑的总角小儿,挎着篮子讨价还价的老妇,原来,生活也能如此的鲜活。
看着这些,小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笑意漫进了眸子里,整个人散发出了灿烂的神采。
这才是活着的气息啊,久违了。自从进了崔府,她就再也没有迈出过那个高高的门槛一步,也许更要早,在任家,在杜嬷嬷的四合院里,她住的地方越来越大,可她的自由越来越小……
拉着帘子的手指慢慢攥紧,快要不能忍受了,可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两年,小碗抿住嘴唇,反抗的念头不可抑制的掀起。她猛地拉上帘子,闭上眼睛:小碗,你答应过的。只要舅舅大仇得报,你就要遵守约定。只要任书瑶需要你,你就必须待在她身边!
在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当马车渐渐停下,小碗带上斗笠,走出马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从容。
约定见面的地方在薛家的一个酒楼后院;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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