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沉年[张起灵bg]-沉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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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张启山张大佛爷聚集了仍留在长沙的人手还有张解霍三家分散去北京的部分势力，又基本找回了其余几个人，于是除去黑背老六和半截李，七个人带着明面上少说几百，背地里约莫要上千的人竟然坐在了一起，说要去倒斗。
　　这九家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当年那九个原原本本的老九门的人或许私底下有些交集，什么铁拐李嫂子生产的时候解九被齐铁嘴坑去陪铁拐李结果孩子被手一抖的铁拐李扔了还好被吴老狗的一条狗救了，什么解九做的面连吴老狗的狗都不要吃之类的，但九门提督在道上从来不曾合作过，没打起来都不错了。这次联手，她就算是再傻，再不想搀和，也知道肯定是什么比九门要更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把九门集合了起来去干这一件事。
　　“这么多人倒斗？你们要挖秦皇陵啊？”沉姬在得知张起灵也要去的时候一脸不相信的反问。张起灵正想着要带什么东西，又觉得什么都不用带，被沉姬一打岔反而记起来自己得把沉姬带上。他没理会沉姬的吐槽，只是摇摇头，去把沉姬的换洗衣服带了一些，说：“你跟我去？”
　　沉姬看了一眼他轻车熟路收拾行李的动作，笑着说：“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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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四姑娘山这地方绝对算得上是一绝，腹地深处的雪山映着浓到欲滴的翠绿，的确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一景。但沉姬总是觉得比起十万大山来还是差了些的，大概实在是因为周围这群人太败坏风景，搞得眼下的景色都不能入眼了。
　　他们扎营在一片山地里少见的平地上，周围是参天的林地，连山崖都不曾有。顺着山路一路向前走进山去，约莫十分钟的脚程会看到周围的景色全都变成了刀劈斧砍一般的悬崖峭壁，应该是河改道之后留下来的。这些地方不会有古墓，但如果张大佛爷说是来倒斗的，那一定差不了多少。
　　也许要倒的不是斗，要求的不是财。
　　九门本身就从没合作过，再加上现在黑背老六不在又绝了后，半截李只是来了个能说得上话的伙计，其余七个人从来都没和和气气坐下来过，尤其是成了家的吴老狗，似乎对于大老远把他从杭州拉来十分生气，年轻时候那么温润的一个人即便到了中年也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能板着脸一句话不说这么久也是很拼。
　　七个人也不是真的吵，毕竟说出去都是道上响当当的名人了，像愣头青一样吵架这种掉份儿的是没人干，但谁都没有好脸色。噎了两天的气之后，张启山让张起灵也跟着来，不知道抱的什么心态，然后张起灵顺手把沉姬也拎过去了。沉姬跟着张起灵，他走哪她跟到哪，意外的是没人阻止，但这肯定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威胁。
　　看了一眼身边抱着刀发呆的张起灵，沉姬觉得自己眼下还是抱好这条大腿吧。
　　这群曾经也占据一方、翻手云覆手雨的人里，无疑张启山是那个领头的，但明显也是一脸临危受命赶鸭子上架的样子。他是道上混了十几年的，深知九门内部利益交错，肯定没那么傻的把九门集合起来做一件事，即便这件事再庞大再困难，但神对手比不上猪队友。把九门集合起来，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道外人，听说九门提督是盗墓这道上最数得上的好手，于是便一气集合以来为其做事的样子。
　　沉姬觉得，她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要命的事情。
　　后来沉姬再不想去了，就在营地里晃来晃去，倒也没人拦她。营地里每天都有一批批的人出去，然后带回来一批批的书帛竹简绢布书信，并没有看到其余的东西。沉姬觉得自己猜对了，这次不是来倒斗的，也不是来求财的。
　　那些书帛竹简她看过一眼，但并看不懂。或许她以前会认得，但现在也算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就连现在她的字都全是张起灵教的。这些东西一被送回来就送去了一个古玩商人的帐篷。听说那个商人从古书发家，一穷二白的从潘家园里淘出了万元身价，连外国人都惊动了。这个年代的万元啊，根本是很大一部分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财产。于是北京势力比较大的霍家直接上门把人接来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下地的料，一副胆子被吓破的样子，每天就只是翻译那些书简，而老九门带来的人却在缓慢的减少。这也是九门天天争吵的原因，谁都不想负责，也许不是负这些人命的责，而是更大的……
　　营地里的生活有些无聊。虽然有吃有穿有景色，但是整个营地都现在一种沉默焦虑的气氛里，大家像是被什么赶着一样闷头工作，而重点是这些工作十分繁琐。
　　大海捞针的感觉想必不好受。她怎么觉得张起灵很能体会这种感觉呢。
　　她猜的没错。这里的工作一直在进行，却没有什么进展。而且明显九门的人，还有促使九门聚集起来的那个背后的人也都等不及了。
　　约莫是来这里的第一个年关，张起灵吃了大概两盘沉姬煮的饺子，然后眯着眼睛躺在一边看书。沉姬捧了个小醋碟蘸肉馅的饺子嚼着，忽然听到张起灵说过几天他要下地。
　　沉姬吓得差点把醋碟扔了。
　　“你去？你不是张家的小族长吗？”沉姬反问。他们来的时候有几百人，可只是这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折进去至少一半人了。九门的人不停的从外地添进来，也不停的死在这里。这片风景壮丽的山区似乎成了一个无底洞，不停的填人进去换那些文字出来。张起灵原本不需要自己去，张启山带他来也只是想着以防万一，他是除自己之外最能说得上话的人。
　　但现在……
　　张起灵点点头，只说：“时间不多了。”
　　沉姬明白了。大概是背后的那个人等不及了。
　　这小一年下来，沉姬大概琢磨出了点什么。营地里不可能有不讨论这件事的人，只要有人说话，就会走漏风声。沉姬偶然一次听到来送器具的人说这里是出了名的修炼的地方。一些想要得道飞升的人就从那陡峭的山崖顶上挂绳子爬下去，寻一个崖壁上的山洞进去绝水绝食，砍断绳子。
　　自那之后沉姬约莫就猜到了九门想要找什么。妄想长生吗。
　　沉姬不傻，她知道人是不能长生的，张家这样的情况说好了是长生说难听了根本就是遗传病，而她自己都已经死了何来的长生。这样注定无果的搜索竟然现在还要叫张起灵去，简直——
　　“小官人你不能去！你知道这些人找不到——”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张起灵前倾身体，把那本书合上轻轻的挡在她脸前。
　　然后张起灵像是哄小孩一样，说：“好了。”
　　沉姬不说话了。她站起来将桌上的吃食都收拾好，钻进被窝里贴着张起灵取暖，心里想着反正这个人身手这么好，不会出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身体柔韧度只和韧带有关，和关节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是文科生并不专攻生物，然而三胖子设定的缩骨功明显是通过打断关节重新排列来起到缩骨易容的作用，所以，我擅自把这个关节梗扭曲了变成沉沉这个样子了，细节帝考据党请高抬贵手，么么哒
还有说一个ji女而已，到头也只是被人唾弃，玩玩就过的命，你们电视剧看多了吧。五代十国是个很风雅的年代，很多词作都是这个时候创造出来的，最有名的，南唐后主，李煜，不知道这个请抄写春花秋月何时了一百遍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面，想要哄得这些人的欢心，即便是ji女，也是要遵循社会需求的，况且花魁本身就是一个素质要求十分高的位置，没哪个冤大头会愿意付那么高的价格去单纯的睡一个姑娘好吗，有价格更低的，拉开其中差距的就是其他加分的地方，也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一类了
然后说沉沉不可能这么出名的……其实历史上很多才女也好奇女子也罢，都是青楼出身的。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也有像沉沉这样的。究其原因不是青楼的女子接受的教育好，而是在封建社会里，只有青楼的女子才有出人头地展示自己的机会。她们不需要考虑闺誉，不需要避嫌，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因此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文采展示出来。深闺之中文采多的女子多得是，然而，在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社会里，很难展现出来。唐朝是一个相对开放的朝代，因此才女辈出，然而明之后呢？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青楼面客广，姑娘们是要待客的，因此为了满足各种需求，才会被要求样样精通。而有些时代对女人的要求甚至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情况下对比一目了然
有人会说这都是作者你一厢情愿脑补出来的吧，我只想说，请百度以下十个名字：
梁红玉；苏小小；董小宛；李师师；柳如是；陈圆圆；薛涛；马湘兰；李香君；赛金花；潘玉良；小凤仙
我觉得苏小小李师师柳如是薛涛潘玉良小凤仙这几位真的都是不用百度的了，出名度已经极高了。而这些人出名，全部都是因为才、情。尤其是最后几个，因为年代比较近，都是清末民国左右的人物了，可能比较贴近我们现在的生活环境，只要你肯查，你就会知道，ji女其实并不都是那样低贱的人，也有把人生活的十分灿烂的，甚至活到了一代艺术大家的地步的，比如潘玉良；也有足以倾倒东西方的，比如赛金花；也有被称为民国一代侠ji的，比如小凤仙
如果说我是在自己脑补，为自己的女主角开脱，那么这千百年来传颂下来的才女们，难道也是我为自己的女主角开脱的吗
其实人从来没有什么低贱高贵之分，这些都是庸人自扰罢了，说这么多我也就只是不平一句，毕竟……有点不忍心让小孩子被电视剧骗得那么惨，要学会全面看问题啊
因为我时间轴的问题所以和原著里有一些出入。原著里说四姑娘山是九人一起去的，老九门的九个都在，但是我用的时间轴里黑背老六和半截李已经不在了，于是就改了一下，希望不会太勉强
有些微修改

☆、不诉前尘

　　张起灵自从带着人下地之后就再也没有闲下来。沉姬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刚跟张起灵回到长沙的日子。张启山原本还能安心等结果，然而渐渐的也坐不住了。于是第二年的年关过后，沉姬的下巴差点被吓掉。
　　二月红和张起灵一起去了。
　　九门的九个人里，张启山为权，半截李为威，齐铁嘴为算，解九为智，霍仙姑为谋。真正有那个身手下地的，眼下活着的只有二月红，陈皮阿四和吴老狗。吴老狗擅长定位，但这里并不需要，陈皮阿四真没人能请动他，而沉姬觉得他竟然两年了没砍了张启山绝对是他脾气好，毕竟张启山当年算是逼死了他师娘。而据沉姬所知，陈皮阿四相当的听丫头的话，甚至于丫头死了之后陈皮阿四干出了血洗长沙药铺的事情。连对陈皮阿四如此行径都默许了的二月红竟然也没抽死张启山，不禁让沉姬觉得这些人气量真是大。
　　然而眼下二月红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竟然要跟着张起灵下地，虽然张起灵估计和二月红差不多年纪，但也不是这么来的啊，张起灵有个少说两百年好活，五六十岁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二月红是实打实的要老了，沉姬都觉得九门难道是没人了吗让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人去下地？
　　不过后来事情的进展顺利了不少，营地里的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回来的人也多了，似乎是找准了方向，应该不日就能得到结果。沉姬对此是庆幸的，因为她这个每次待张起灵回来都要给他身上所有的伤清洗上药的人或许是营地里对于他们正在干的这件事最能直观感受到恐惧的人。
　　张起灵身上擦伤割伤都是小的，偶尔还能看到手背上一道用来放血的口子。他放血从来不知轻重，让沉姬担心会不会留疤。除此之外还会有咬伤撕裂伤，有时还有更严重的。
　　张起灵这样的人都会伤成这样，沉姬不能不怕。
　　第三年四月的时候，张起灵有一次在营地里休息了半个月。他什么都没给沉姬交代，只说快结束了。然后问她想去哪。
　　沉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张起灵意外的耐心，重复道：“出去之后，你想去哪？”漠北江南，苗岭滇藏，我倒是都能带你去玩玩。
　　看张起灵真的是一脸认真，沉姬也确信这几天事情估计就要结束了。她就也放下心来，十分期待的跟张起灵絮絮念，一边还不忘给他揉着有些发肿的手腕和肩膀。
　　“我都不知道江南什么样子呢，都说烟雨江南，要不什么时候选个三四月份的时候去苏杭看看？
　　“不过想想看感觉西藏也很不错，只是那个地方现在不会不安定吗……
　　“啊说起来还有北京呢，听说故宫又修过了，什么时候也去看看皇帝住的地方呗？
　　“还有……”
　　张起灵四月底的时候重新出发，一直到了六月都没回来。这期间营地出了件相当大的事情：张启山不见了。
　　也不能说是不见，他有一天接到了消息匆匆要走，说把他的事情交给张起灵去负责然后直接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人，然后还在山崖那边的张起灵直接变成了领头人。其余的人给他递消息，他也十分有张家人风格的说把事情交给霍仙姑，他忙。结果霍仙姑一下子被压的手忙脚乱，然后不由分说拽了吴老狗和解九还有齐铁嘴来帮忙，简直是能拖一个是一个。
　　听说吴老狗年轻的时候和霍仙姑还有一腿来着，各种细节沉姬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张启山这一走，营地里隐约的心就乱了。
　　张启山这个人其实相当成功，他一人之力就能震住纷乱的九门势力，其余的人虽然吵归吵，却不自觉的把张启山当成一个领头人，一个精神领袖。可眼下这个定海神针不见了，人心一下子就散了。再加上营地那边一直没有进展，这锅水在高压下隐隐沸腾，只需要一个契机，一口气，就能让它炸开来。
　　这口气没有耽搁的太晚，还不到六月底，就出事了。
　　先是张起灵带着的那队人突然没了消息。他们一队二十个人进了最后确认的那个洞窟之后突然就没了消息。外面的人不敢进也不敢走，硬生生等了四天。第四天的时候他们终于不敢等了，正准备进去探情况，就看到张起灵浑身是血的出来，只扔给外面的人两个字，救人。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有一队人先接了张起灵，他却不肯走，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回去了，似乎是要去拿什么东西。外面的人跟着他进去了，一共抬了十几个人出来，还有几个找不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被抬出来的人大多出气多进气少浑身是血的，但怀里却多少都抱着帛书竹简。书简被收集起来先一步送回营地，这些人则是被紧急处理伤口之后抬了回去。还有一部分人留在这里等张起灵，更多的人则是在从营地过来的路上，包括目前管事的霍仙姑。
　　张起灵最后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天，他第一次出来是早上，眼下日头当空正盛。他和最后四个人一起出来的，那四个人互相搀扶着已经只剩最后半口气，而张起灵背上还背了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后来这个人终于还是没救回来。
　　张起灵这次回去明显有收获，他把他们在这里耗了三年所求的东西带了出来。六个人出来时怀里都抱着黄色的帛书，这六份最后凑成了一卷，被送去了金万堂那里。
　　张起灵看着帛书被拿走，然后就倒了下去。
　　张起灵出事的时候沉姬正在营地入口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等着。大佛爷下落不明，而眼下也已经四天没有张起灵的消息了，别说张家的人，就连混杂在队伍里的老九门各方势力早都按耐不住想趁乱捞一杯了。沉姬看不得这些人明里暗里给人插刀子的嘴脸，干脆一个人坐在营地最外面。她虽然也放不下心，但多少也说服自己要相信张起灵，那样一个强大的人总有办法逢凶化吉。
　　沉姬那时候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大半个礼拜。她那天如往常一样坐在一棵树粗壮的树杈上，突然就看到石壁那边起了骚乱。她扶着树杈站稳了抬眼细看，发现是队伍回来了——又是十几个人是被担架抬着回来的。打头一个人的怀里抱着书卷，但却只有薄薄几卷帛书，被浸透了血。上面到底写着什么能让这些人命都不要的送回来，沉姬无从知晓，她只希望张起灵回来的时候是走回来的，像往常一样提着刀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臭脸，千万别抱着一卷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书被人抬回来。
　　她没有等很久，这些人被抬进去之后没多久，一向在营地里忙着控制局面的霍仙姑就出来叫她跟自己一起走。沉姬相信这个女人，和她往石壁那个方向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张起灵被人抬着往这边赶。
　　沉姬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张起灵当时似乎已经没剩下什么意识了，他浑身是血，怀里看上去是帛书碎片的东西已经被拿走先一步送去金万堂那里。沉姬立刻迎上去，发现张起灵的情况很不好，一眼看过去都不知道到底是伤在哪里，只看得到满目的血迹。沉姬还没开口，就被张起灵抓住了手腕，那只手上还有数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明显是为了放血开的。
　　“快走。”
　　张起灵抓着沉姬的手低低的说出两个字就闭上眼睛，手也松开了。沾满了新的旧的血迹的手从沉姬白嫩嫩的手腕上划过去，滚烫的几乎要烧起来。她想去抓，却慢了一拍，昏迷的张起灵已经被抬走了。沉姬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发愣，半晌才被惊醒一般追着张起灵过去了。
　　张起灵伤的很严重，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像是被什么野兽撕扯来的，尤其是腿上和胸口的两道伤几乎要了他的命，后来耽搁了几天才被发现之后已经发炎了。自从留下了那两个字后被人抬回屋子，他就没有清醒过。和他同行的人也都是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说得清那个洞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张起灵昏迷之前短暂清醒时留下的唯一一句话也就是抓着沉姬的手腕子说的那句“快走”。
　　可走去哪？为什么走？是不是在躲什么？一概不知。然而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之前惴惴不安等消息的所有人一下子动了起来，虽然整个队伍并不团结，但撤离的准备终于是渐渐开始了。
　　沉姬有些慌。她在张起灵身边少说待了十几年了，生活太、安逸让她犯了懒，她知道自己对张起灵来说是个宠物，可有可无，或许看在多年陪伴、她也够听话的份上张起灵能在逆境中力保她，但她不该让自己真的就一颗心全信了张起灵。她没给自己找退路，眼下形势混乱，也完全不可能有退路，四姑娘山的事情明显就是老九门内部最高机密，从这里出去的人要么是那几位当家的不能处理，要么是完全没有接触到事件核心的不需要处理，而她这个几乎寸步不离跟着张起灵又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如果张起灵出了什么事，撤离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就算是个活尸，老九门的人也有很多处理她的方法。
　　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她对老九门，对张家，对张起灵毫无所求。
　　沉姬坐在张起灵床边，看着在高烧和失血当中挣扎的人，心下突然有种恐惧感。这感觉自她活过来之后是第一次出现。
　　张起灵现在是她唯一的护身符。
　　叹了口气，沉姬担心的把张起灵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放血的口子横亘在手腕上惊心动魄。她握紧了张起灵的手，感觉到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和战栗。
　　“起灵。”她轻轻唤道。
　　床上的人没有答应。
　　最终，张起灵在队伍预计启程的前两天醒了过来。沉姬着实被他吓得够呛。如果他晚了两天，那他们两个就得死在这四姑娘山里了。这个平日里便十分强悍的人终于从重伤里熬了过来，高烧退了，伤口的炎症被遏制住了，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养。但总的来说一条命保住了，这让一直守在张起灵身边的沉姬险些放松脱力。
　　可还没让她轻松多久，张起灵抽回被沉姬握着的手，怔怔的看着她。
　　沉姬被他这样陌生的眼神看毛了，问：“起灵？”
　　张起灵眼神一冷，反问道：“你是谁。”
　　沉姬傻了。
　　因为张起灵醒来的事情，撤退的日子推迟些许，毕竟这是张家的小族长——在张启山失踪之后，大概可以称之为张家族长了。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失忆的这个事情最终惊到的只有沉姬。张家人的失魂症在张家内部早都是见怪不怪，即便是作为分支的长沙张家，血脉稀薄，几乎不会出现失魂症，但无一例外也都知道这病症。听说曾经还有族长在战场上失魂症发作结果就此殒命的，张起灵眼下受伤虽重，但是对张家人的体质来说，既然醒过来了就不怕熬不过去。而对其他人说更无所谓了。
　　沉姬有些不知所措。张起灵醒了，但却不是自己的护身符了。
　　可她没办法，因此她虽说仍旧住在张起灵的屋子里，却只是每天守在张起灵床边。她不需要睡觉，也并不一定需要吃东西，因此天天坐在张起灵床边，除了洗漱之外几乎不离开。她给张起灵说这几年的事情，说他把她从墓里带回长沙安顿下来，给她置办衣服首饰，带她去吃汤面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