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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剑三同人)偏向江湖寻剑仙[综武侠+剑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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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瑄沉默了片刻,小小的少女靠在叶孤城胸前,静静的听着男子沉稳的心跳。半晌之后,她才有些惆怅的说道:“那位李姑娘,日后是要报仇的吧。”
叶孤城道:“此女心性坚毅,行事也是谨慎。灭门之仇,她一定会报的。”
“那一定很辛苦。”君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再未多言。
叶孤城的手指搭在了君瑄微微皱起的眉上,道:“各有所苦罢了。更何况,玄云料理好的,瑄儿不必担心。”轻柔的在小姑娘的眉心烙下一个吻,叶孤城抬手熄灭了屋中的烛火。
一夜无事,众人相安。
只是到了第二日的时候,玄云却来与君瑄和叶孤城辞行了。
“你不回去了?”君瑄抬眸看着重新打点了行装的玄云师侄,眼中颇有一些意外——她的这个师侄也是三年多没有回纯阳了,更何况,他们走了一路,如今距离纯阳也不过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就连西门吹雪听到玄云的话的时候,也停下了擦剑的手,沉静的眸子从剑上移开,难得的落在了玄云的身上。
玄云抖了抖身体,玩笑也似的挥了挥手道:“不去了不去了,冬天咱师门太冷了,我还是等着夏天的时候再回来吧。”
这样儿戏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君瑄等人满意。没有人说话,只是三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玄云,让他生生打了个哆嗦。
尴尬的咳了一声,玄云只得说了实话:“昨儿的那位李姑娘说她还是被华山剑派追杀,我昨夜想了大半宿,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中原武林恐怕无法立足。”
悄悄看了一眼李琦还紧闭着的房间,玄云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往来南海和中原,和南海剑派的无恨师太偶成忘年之交,她老人家曾一直惆怅没有有缘人收做弟子。我观这位李姑娘骨骼清奇,更兼聪慧,无恨师太定然是欢喜的。”
玄云冲着叶孤城讨好的一笑,道:“南海远离中原,华山剑派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更何况还有师叔坐镇,李姑娘想来可以一时无忧的。”
对于这样的安排,叶孤城没有什么意见。他点了点头,却道:“觉明师兄也三年未见你了,你可给他去信了?”觉明便是玄云的师父,和玄云喜好入世修行不同,觉明自幼入道,一生从未下过纯阳。
玄云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却又飞快的冲着君瑄露出了两排白牙:“我师父这不是第一次见小师叔嘛,他老人家看见小丫头一欢喜,肯定就忘了我这个臭小子。”
对于自家小师叔的可爱,玄云是很有信心的。这次过山门而不入,他只能祈祷小师叔萌翻他家古板的师父,日后不要再翻他旧账才好。
君瑄没有反应过来玄云的话背后的深意,叶孤城却对着他点了点头,道:“你护送她去南海,知会一声白云城的人即可。”
玄云连连拱手道谢。就这样,在折腾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摸到了纯阳宫的边儿的时候,玄云便不得不原路返回。
队伍里少了玄云,骤然就安静了不少。然而西门吹雪、叶孤城还有君瑄本就是极喜清净之人,余下的路途也并不觉得无聊。
老管家本以为这短短的三日路程再不会生波澜,岂料他们还是在临近华山脚下的时候出了岔子。
在华山脚下,叶孤城他们遇见了七个人。这七个人身着统一的土黄道袍,立在华山入口,将叶孤城、西门吹雪以及君瑄拦住。
因为此行便要进入华山,一是叶孤城等人欲行之所山路陡峭难行,二是君瑄和西门吹雪初登山门,为表尊敬,三人选择了徒步而行。纯阳修道,饶是西门吹雪,此番都换了一身道袍。只是纯阳道袍以黑白抑或蓝纹为主,与寻常道士到底不同。
那七个土黄道袍的男子最长的四十余岁,最幼的仿佛刚刚及冠。这七个人呈扇形挡在华山入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西门吹雪。
虽然也是一身道袍,但是白衣墨发,乌鞘长剑,西门吹雪此人还是很容易辨认的——如果他的身旁没有站着同样白衣乌剑的叶孤城的话。
然而叶孤城身边携带着小道姑一只,这七人既然有意寻衅,便不会认错。
为首的黄袍道人对叶孤城拱了拱手,恭声道:“见过叶城主,我等便是华山华飞凤掌门座下七徒,今日只为约战西门吹雪而来,还望城主与贤夫人行个方便。”
叶孤城微微皱眉,然而这七人冲着西门吹雪而来,纵然他与西门吹雪是知己,却也没有资格越俎代庖。
君瑄望了一眼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对她略一点头,上前一步。
“约战?”
看着呈包围趋势的七人,西门吹雪冷冷道。
华山七剑互相对视一眼,仍旧是最为年长的那人说道:“万梅山庄庄主行至此地,我七剑同是用剑之人,想以剑阵与尔一战!”言下之意,竟是他们七人打算一起上了。
西门吹雪抬眼看了一眼叶孤城。叶孤城颔首,带着君瑄退出战圈。
这场约战来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是意料之外。紫禁之巅一战,西门吹雪与君瑄战平。虽然是和局,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门吹雪“不败”的神话便被打破了。更何况和西门吹雪战平之人并非叶孤城,而是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如此一来,虽然是和局,却更像是西门吹雪败了。
于是,江湖之中便有一些自视甚高之人开始蠢蠢欲动,妄想将西门吹雪落下神坛。毕竟,还有什么能够比“战胜西门吹雪”更能名震江湖的呢?
当初太阴真人以浮生相托,便是料到了这个结果。西门吹雪并不看重这些虚名,剑对于他来说便是纯粹。所以,哪怕声名有损,为了知己之义与自己不曾入眼的浮生,西门吹雪应下了太阴真人的嘱托。
而如今,这华山七剑,恐怕也是因此才想要挑战西门吹雪的。
他们刚刚在与黄山李家长达数年的争斗之中取得胜利,又觉得自己是七个人,便觉得对上西门吹雪总有七成胜算的。再加上他们遇见西门吹雪的时候正在自己的门派之前,便更让他们觉得万无一失。
至于叶孤城和君瑄,华山七剑虽不知这三人为何会在一处,却也还是知道,若是他们言明了要“单独”约战西门吹雪,那么那两个人是绝迹不会插手的。
想到日后自己名震江湖的盛景,华山七剑的眼中便闪现出了一抹狂热。
那是华山凛冽的风雪也吹不熄灭的狂热。狂热到,他们连自己为何会平白的收到西门吹雪的行踪都不曾细细思量过。
☆、第63章 借剑一用
第六十三章。借剑一用!
七个人,七柄剑。
他们七人师出一门,又长在一处,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经年培养的默契不必细讲,这七人精心演练的华山剑阵又契合八卦,更是曾经击败过无数用剑的高手。这剑阵的精妙之处在于,纵然有人能够击败他们其中一人,但是不精通五行八卦,却决不能破开此阵。
这七人觉得,这一次虽然不是万无一失,却也不应该有太大的意外。所以,他们对西门吹雪拔出了剑。
西门吹雪会不会五行八卦?一个道士又怎能不会推演卦阵,西门吹雪又何尝不是道士?所以,这七个人注定会是失败的。
他们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西门吹雪还想再看一看这华山剑阵的变化,因为这一战之后,华山七剑……必将绝!迹!江!湖!
毕竟,死人是无法再混迹江湖的。西门吹雪如今虽然能够剑招收放自如,但是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他收敛剑招。以七对一本就违背江湖道义,以剑为己身图谋声名更是有辱剑道。经那一战,西门吹雪似乎变了,可是他对剑道的执著却永远不会变。
“原来如此。”
西门吹雪忽然低声念了一句。而后,他的剑如同远山寒雪一般翩然而落。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剑招,却抬手便没入这七人之中一人的咽喉。
而那个人,分明是站在阵法最边缘处的。他是华山七剑之中年纪最小的,看着也应当颇为受宠,纵然在剑阵之中,他的身边依旧有着三位师兄回护。
西门吹雪入此剑阵约莫有半个时辰了,此刻,华山剑阵的变化已经尽了。此阵的确精妙,可是西门吹雪一早便发现——此阵无论如何变化,它的阵眼正是这位年纪最小的弟子。西门吹雪固然能够在片刻便将这七人一一击败,然而他们之前说是要让西门吹雪破阵,那么唯有诛杀那阵眼之人,华山剑阵才算被破。
既然对方想让他领教的是华山剑阵,那么还是破阵才好。
西门吹雪推演得不错,随着那位弟子的倒下,其余的人面色都变了。他们不再关心脚下的位置,而是狠狠一咬牙将西门吹雪围拢其中,六柄剑齐齐向他刺来。
六个人将西门吹雪包围,并未给他留下任何生机。然而西门吹雪并没有死。
他足下一点,凭空跃起。这六人收势不及,彼此剑身摩擦,传来一阵金戈之声。可是这六人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他们收住了手中的长剑,迅速的向上刺出。
六柄剑的剑尖锋锐,凌空一刺就宛若陷阱之中暗藏的竹芒。然而西门吹雪已经看尽了华山剑阵的变化,便不欲再与他们纠缠。昔年叶孤城能够一剑破七星,比起鱼家的三兄弟,无法再组成剑阵的这六人实在是不值一提。
今生的各自机缘尚且不提,如今的西门吹雪,又当真会比前世的叶孤城弱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见西门吹雪手中的乌鞘长剑寒光一闪,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一身纯白道袍的男子吹落剑上残血的身影。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血——江湖中人似乎忘了这件事情,但是无妨,西门吹雪总会让他们记起来的。
“于我山门杀我徒儿,西门大侠果然是好胆色!”
随着一声厉喝,一个黑袍乌发的女道从华山山门飞身而出,她的出手极为狠辣,一掌击向西门吹雪的胸口。
眼前这人并未负剑,西门吹雪眼眸微动,只是闪过这道凌厉的杀招。
那女道见一击不成,猛然化掌为爪,直直向西门吹雪胸膛而来。
西门吹雪以剑鞘一挡,那手爪与乌鞘相击,竟发出一阵似金属相撞一般的声响。
“拔剑!”眼见西门吹雪只闪身避过,并不拔剑,那女道不由又喝一声,手下的招数也更加凌厉了起来。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抬起剑鞘直击那女道掌心。那女道攻势一顿,西门吹雪冷冷道:“我不杀女人。”
那女道只觉自己掌心一麻,整条右臂竟然失了知觉。她眸光在西门吹雪身上狠狠剮过,嘲讽道:“与你紫禁之上论剑的那位,难道不是女人?”
西门吹雪不觉看了一眼持剑精立的小道姑,他的目光落在君瑄的剑上,竟有隐约的笑意。摇了摇头,西门吹雪道:“她用剑。自然是不同的。”
“好!借剑一用!”那黑袍女道也注意到了君瑄,看见她腰间的剑,她飞身上前,竟是要抽出赤霄红莲。
君瑄又怎能让旁人碰触自己的剑?只见她身形一错,腰间的赤霄红莲竟躲过了那女道的手。
“不借。”小道姑的声音响起,比这华山终年不化的积雪还要清冷几分。
也正是君瑄方才那状若不经意的一躲,让那黑袍女道看了出来——眼前这个身着道袍的少女,与西门吹雪的轻功出于一路,分明是师出同门!
西门吹雪的剑招与轻功之中,只能看见极浅极浅的纯阳功法的影子。这女道之所以能够一眼瞧出,除了她对纯阳武功知晓一二之外,还有君瑄刻意为之。
退开半步,君瑄对那女道行一道礼:“道友应是华山华飞凤掌门?”
那黑袍女道呆愣片刻,竟是有了明悟。她上下打量了这个太过年幼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身上与她相似的道袍,忽然道:“道友原是华山芳邻?”
华山剑派与纯阳宫分居山中与山脚,又同是道门,祖上更有些渊源。虽纯阳是不传之秘,然而华飞凤为华山剑派掌门,自然山上那个神秘的门派有所了解,只是这些年来两派各自相安,从无交集罢了。
君瑄颔首,道:“吾辈此番前来只为拜谒师门,是道友高徒前来寻衅。”君瑄的目光从地上横陈的尸体上掠过,继而道:“既为比剑,自当生死不论。西门已破贵门剑阵,道友不应再有他话。”
为剑道而死,在君瑄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无论是她还是叶孤城,抑或是西门吹雪,从他们拿起手中的七尺青锋开始,他们就做好了死在他人剑下的准备。
而华飞凤却并不如此认为。在江湖之中,江湖人都称她一声“辣手仙子”。能够得到这个称号,除了她的招式异常毒辣,一招摘心手让无数江湖人生畏以外,她的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华山剑派最鼎盛的时候,门徒曾经高达千人。而到了华飞凤这一代,座下弟子仅剩七人,足见她收徒之严。这七人无论是从心性还是武功天赋,都是极得华飞凤的赏识的。此番西门吹雪将这七人诛尽,分明就是断了华山剑派的传承。
如此一来,华飞凤又岂能不是恨毒了他!
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姑居然将他徒弟的生死说的如此轻易,又怎能不让华飞凤怒从心起。她冷哼一声,对君瑄喝道:“那么杀人偿命,贫道今日杀了你们为我徒儿偿命,想来你们师门也不应有什么不满!”
说着她运起一掌,直直向君瑄劈来。那一掌力蕴千钧,整个手掌竟带着暗暗的紫气。初时那阵紫气并不明显,但是随着华飞凤的掌风挥出,那紫气竟隐隐有延绵之势。
君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见状都是一凛,并非是这一掌如何凶狠,而是他们已经认出了,这一掌,分明就是由他们纯阳的紫霞功脱化而来的。
对方并不用剑,君瑄便将自己腰间的长剑飞速解下,扬手扔给自家师兄,而后抱掌胸前,伸手扣住华飞凤来势汹汹的一掌。一身道袍的少女仿佛只是随意搭在另一名女道的手腕上,却不仅隔开这一掌,亦精准的扣住了后者的脉门。
君瑄将一缕真气探入华飞凤的筋脉,仔细分辨着她的内力走向。华飞凤未料自己的杀招居然会被一个小道姑如此轻易化解,可是如今她已经无暇他顾,感受到自己内息之中那一缕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华飞凤连忙运起内力阻挡。
她修行七十载,内力之深厚不言而论。可惜华飞凤遇见的是君瑄,君瑄只有十五岁,却是天生紫霞功体。天工所赋,紫霞功淬入血脉,本就后天修习之人所不能及。
在华飞凤的抵抗无效之下,君瑄的内力已经在她的筋脉之中流转了一圈。她已经明白,此人方才使出的,当真是他们纯阳的紫霞功。只是除了紫霞功之外,她亦有修习了其他的功法。紫霞之功于华飞凤来说,似乎只是一门功夫,而并非如君瑄等人一般的内门心法。
在君瑄垂眸细思的时候,华飞凤眸光一狠,竟并指为刀,毫不犹豫的向自己被君瑄扣住的右手划来!
华飞凤成名五十载,之所以被称为辣手仙子,除了她一手毒辣的手上功夫以外,也足以见其心性。她对敌人狠,也并不怜惜己身。当她发现自己受制于君瑄的时候,为了防止君瑄的内力摧她内府,华飞凤竟打算舍弃自己的一条手臂。
君瑄一惊,连忙松开了华飞凤的手。
“道友何至于此?”君瑄微微皱眉。
华飞凤背过手去,这个时候,她已经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用宽大的袖袍掩住自己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华飞凤道:“道友姓君?”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妙龄道姑,剑平西门。那一战虽然已经过去数月,但是君瑄之名,江湖之中又有谁不知呢?
君瑄点头。
事已至此,华飞凤眸色一黯,长叹一声:“罢了。我华山派仰仗贵师门而声名鹊起,至今百年有余,今日也合该因尔等而衰。”
她也并非盲目与人搏命之辈,徒弟身死她固然惊怒,然而却也知道,此事是华山七剑先行挑衅。更何况方才一战,华飞凤更是清楚了,对面那三人分明师出同门,她对付一人就已是吃力,绝无可能以一敌三。
话音一落,华飞凤只能向后一挥手,几个华山剑派的杂役收敛了华山七剑的尸首,与她一道进入了山门之中。
只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山洞之中,有一个人一直窥探着他们。一直到西门吹雪、叶孤城和君瑄身形一闪,再也看不见踪迹,那人才小心的走出了石洞。
“西门吹雪。”他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现出了濒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的热切。
☆、第64章 一入纯阳(一)
第六十四章。一入纯阳(一)。
君瑄和西门吹雪被叶孤城带到了华山的绝壁之前,而后叶孤城在山前静立,对西门吹雪和君瑄说道:“此壁之后便是纯阳宫所在。”
那二人容色郑重,叶孤城微微颔首,带人闪入此间。
那之后便是纯阳,“御剑绝云气,悟道负苍天”的纯阳。君瑄从未来过此处,可是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向她的梦中纷至沓来。手腕处蓦然灼热,就连她腰间的赤霄长剑也发出了阵阵嗡鸣。
君瑄解开了腕间常年缠缚的白纱,在这里,她终于不再需要掩藏那条似血红痕。
一世纯阳。她是一世纯阳的田眷者,却是在时隔十五年之后,第一次踏足华山之中的这片宫阙。
心头蓦然微热,这样的归属感,江南的花家未曾给过君瑄,盛京的天家宫阙也未曾给过君瑄。只有在此处,在这片她已经离开了整整十五年的远山寒雪之中,她该感受了一阵无法言说的亲近。
“觉非师祖回来了,他带着咱小师祖一道回来啦!”
一个身着白蓝道袍的少年正在练剑,却猛然看见纯阳宫入口的那三道身影,他当即便停下了手中的招式,高声对着其他的师兄弟叫嚷了起来。
纯阳宫的门人至多二百,这些人中除却那些一心苦修,发誓永不入世的,有半数以上都是去南海飞仙岛探望过君瑄这位纯阳天眷的。而那位嚷得正欢的跳脱少年,正是其中之一。
“练你的剑。”闻讯而来的冲夷道长在那少年脑后拍了一巴掌,然后对君瑄等人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来了。”
君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见到师长,自然先行行礼。见过冲夷道长之后,冲夷道长打发那些小辈继续练剑,自己则带着三人去三清殿拜见道祖。
去往三清殿的路上,君瑄却忽然抿唇笑了起来。
叶孤城走在她的身侧,察觉到他家小姑娘面上细小的变化,便问道:“瑄儿在笑什么?”
冲夷道长和西门吹雪听见他们二人的声音,也不由的延缓了脚步。
君瑄弯了弯眉眼,竟有几分狡黠:“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师兄小时候也因为贪玩看热闹什么,被师父那样教训过。”
在君瑄的印象中,叶孤城似乎生来就是严肃的性子,从未做过与人嬉笑这样的事情。只是方才她看了师父教训云字辈的子弟,忽然就记起,这是她家师兄成长的地方。于是也就不由想着,自家师兄是否也有过如同方才那人一般的时刻。
叶孤城没有说话,冲夷道长却笑着接到:“觉慧,你师兄从小就是个小老头的模样,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论剑峰那棵老松下面坐了三天三夜,可把我和你师叔师伯们担心坏了。”
“悟道本就应当如此。”西门吹雪一直走在冲夷道长的另一侧,听见冲夷道长的话,他不由出声。
冲夷道长赞赏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年轻人这么早就能够看清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将要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这很难得,也是福祉。”
注视着西门吹雪点漆一般的冰冷双眸,冲夷继续说:“然而,太过执着也不太好。玄清,你还这样年轻,日后的路还很长,为什么不让自己放轻松一点?”
西门吹雪将手中的长剑横举,语气分外坚定:“我一生诚于此道。”
“这样很好。”冲夷的目光扫过那一柄乌鞘长剑,道:“诚于剑,却非诚于剑本身。剑乃凶器,若无用剑之人,则不过凡铁而已。玄清,你可明白。”
西门吹雪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个梦,那个万籁俱寂,万梅山庄只余一座孤坟的梦。西门吹雪甚至有些分不清,梦里的那座孤坟之中,葬着的到底是叶孤城,还是他自己。
良久之后,西门吹雪道:“诚于剑,诚于……己?”
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迷茫与不确定。这样的迷茫,是西门吹雪从未有过的。
对于西门吹雪这么快就有了明悟,冲夷道长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赞赏。他点了点头,缓缓言道:“你爱剑成痴是源于本心,既然如此,便更应反身自重。既然长剑在手,又何妨自在一些?总归,你是不会污了手中之剑的。”
冲夷道长转身回望着论剑峰上经年积雪,悠悠说道:“在何处领悟剑意,本就无须太过执着。纠结于此,反而落了下乘。”
西门吹雪默,良久之后,他对着冲夷道长郑重一拜:“多谢前辈指点。”除了剑道,另一件横亘在他心头许多年的心事,他也已经有了决断。
君瑄看着忽然轻松下来的西门吹雪,也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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