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传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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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最后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自有一股气势和威严在里面，特尼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缓慢地低下头去。
穆扫视了周围一下，发觉大家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了。穆开口说道：“继续吧，我觉得……我个人认为，木耳哈和拉姆措这两个人有嫌疑。”
“那就去把他们抓来问问！”老醉撅着半边胡子气呼呼地吼。番茄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瑞雪樱似乎有些出神，也没有发言的意向。
“不行的，老醉，我想这也只是你一时的气话吧，对么？这样做只能让我们更被动，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等待。”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脑海中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地理顺了一下。“是的，等待，我想机会很快就会来到的。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它的尾巴的，特尼，你说对吗？”
“啊？呃……是……”
帐篷里一阵沉默，穆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自己来挺身而出了，番茄、老醉和奥莉儿需要保护，而且他们对这样的局面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并不比自己多多少经验。瑞雪樱在草药和信息方面很灵通，但是他经常沉默，不知道究竟想什么。好在还有拉尔杜斯，在关键时刻能够给自己一些建议。穆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帐篷外的夕阳，血色的光辉洒了下来，似乎预示着这是一段不祥的日子。
老醉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奥莉儿噗哧一声笑了，帐篷里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些微的缓解。“特尼，我想你能给我们找来些吃的，对吗？”在这样的时候，恐怕以前送饭的雅马哈人都不会来了，穆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总得有些吃的，不然怎么熬过这段时间？
帐篷的门被撩开了，酋长夫人身边的女侍塞娜托着两个大大的托盘出现在眼前。“夫人说，要追查凶手，总得天填饱肚子才行。这是我……亲手做的，希望能令先生们满意。”说完，塞娜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出了帐篷。
“天！她真的是个救世主！”老醉第一个按捺不住，伸出短粗手指的大手朝盘子里抓去。
“还愣着干什么？开动！”穆也老实不客气地抛弃了斯文，除了拉尔杜斯可以餐风饮露，其他人都需要食物。原本老实呆在一边的特尼见状也忙不迭地伸手——晚了可就一点也没了！
“听着，特尼……”吃了一半的时候，穆忽然低声对特尼说着话。“虽然我不确定我现在信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我相信瑞奇马丁让你来的用意，你能明白吗？”看着特尼浑浑噩噩的样子，穆心里着实叹了一口气，马丁找谁不好，找这么个傻家伙来！“好吧，听我说！我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差杀害老酋长的凶手，对吗？如果找不到，令人尊敬和爱戴的老酋长就死得不明不白，死不瞑目！现在，你也应该做你应该做的事——帮我们监视木耳哈和拉姆措！”
番茄猛地停止了咀嚼，抬眼看着穆，充满了疑问。穆理解他的意思，挑了挑眉毛表示领会。“相信我，特尼，这一切都是为了雅马哈部落！如果你照我说的去做，真相很快就会出来，我相信凶手……或者和凶案有关联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如果抓到了真凶，不但老酋长会感到安慰，你也会成为部落的英雄！”
“英……英雄？”特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的火花，当然没能逃过穆的眼睛。趁热打铁，穆继续说道：“是的，英雄和普通人之间，往往只隔着一层纸而已，问题是，你能不能让我信任，有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担当起重要的责任？”
“当……当然！雅马哈人从来不缺少勇气！”特尼又一次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吧，勇敢的雅马哈！”穆发现特尼一旦激动一点儿，就会站起来，像一杆标枪一样笔直，呼吸也边急促，说话变得瓮声瓮气的。难道马丁不是派他来做反卧底的？穆摇了摇头，按下了心中的不安，现在这种情况，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希望特尼能够不让大家失望吧……
“我现在就去！”特尼几口吃完了食物，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在穆拉住他之前，已经闪出了帐篷。唉……穆看着番茄注视自己的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愣小子，真的能完成自己交代给他的任务吗？
正文第三十一章勾结（下）
“我想他很能干，我们应该对他多一点期待……”拉尔杜斯挑了挑眉毛，冲着穆微微笑了笑。
“也许吧。”穆收拾心情，抓紧对着面前的食物展开战斗，确实饿了，他也劳累了一天，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只好趁着这时候休息一下了。不过他仍然没有忘了拾掇一下自己的家伙，包括那根拉尔杜斯送给自己的翠绿柳枝。他觉得这根柳枝和瑞雪樱的那枝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都是怎么得来的。
晚上番茄等人也没有回到各自的帐篷里，大家都集中在穆和拉尔杜斯的帐篷里，和衣而卧躺在帐篷里厚厚的兽皮上。天知道这些雅马哈人会干出什么事来！人多力量大，到哪里都适用！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
半夜的时候，穆忽然被一阵异样的感觉惊醒，黑暗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在渐渐接近，如果不是穆经过了开膛手杰克的培训，恐怕不会这么警觉。穆保持着仰卧的姿势没有动，但是手已经摸上了龙牙，贴近地面的一条腿也绷紧了，以便随时能够从地上弹起来应付突发情况。他并没有叫醒其他人，因为听声音，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帐篷里黑暗中忽然亮起两盏绿油油的光来，穆唯一错愕，接着反应过来，没有什么能瞒过拉尔杜斯了，植物的感觉相当敏锐，何况是他。
呼啦！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掀开。来人急匆匆地闪了进来，骤然地黑暗让他有点不适应，但是穆已经看清楚了，来的正是愣小子特尼。
“先……先生？先生？”特尼适应了帐篷的形势，走到穆跟前开始摇晃起来，连路过踩了熟睡中的老醉一脚都浑然不觉。
“嗯？”穆装作才被摇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啊！你是谁？”
“我是特尼！先生！”特尼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我有要紧的事情向您报告！”
“嗯？”穆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难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吗？“什么事？”
“长老……长……木耳哈和拉姆措在晚饭后在帐篷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守到半夜的时候。就在刚才，我看见木耳哈偷偷地溜出了帐篷，进入了森林！”
“啊？！”穆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把特尼也吓了一跳。“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跟着他？”
“先生，是……是马丁让我来通知您地！”特尼有点局促。
“哦，好，很好！干的漂亮！”穆拍了拍特尼的肩膀。“现在。我们去找马丁！”说着，穆冲着警觉的瑞雪樱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在帐篷里守护着其他人，随后与特尼闪出了帐篷，此时，拉尔杜斯已经早就消失了。
雅马哈营地里依旧点着几处大型篝火，不过离帐篷都有一定的距离，在阴影的掩护下。穆和特尼轻松地避过了守夜人的目光，潜进丛林里。让穆惊讶地是，虽然特尼的思想比较不那么玲珑剔透，但是他的身手却相当灵敏！看得出他没有经过什么特殊训练，但是凭借着身体优势和先天对丛林的感觉，他的潜行技术比穆也差不了多少！
“马丁在哪？”随着进入丛林。穆才慢慢开始警醒过来。相信特尼是不是正确的？如果特尼是木耳哈派来的无间道，那自己这么轻率随他来了，无疑是羊入虎口！穆的冷汗都下来了，右手紧紧地贴着腰间地龙牙，左手也晃荡在腰间的革囊附近，那里装着自己的秘密武器——缝纫卷轴。
“他就在前边，一直追蹑着木耳哈。看看这个……”特尼和穆接触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说话也利索多了。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一片新鲜树叶，尖端的指向正是他们前进地方向。汗！穆有点寒！这种方法，真的不会出错么？这么黑的夜里。如果他不是锻炼了很久。保证会漏掉的！
“特尼，你是个猎人？”穆好奇地问道。
“嘿嘿……”特尼在行进中羞涩地笑了笑。“我是族里出类拔萃的猎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尼的眼睛里闪着光。怪不得！穆再一次感叹了一下雅马哈人的天赋。
“停！”特尼像森林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一样，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同时侧耳聆听，接着说道：“这边！不远了，马丁就在附近！”
穆地心情也紧张起来，到底是不是自己预料地那样呢？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黑暗中，穆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前边地一片小树忽然抖动了一下，一片绿色的叶子轻轻地飘落下来，叶片赫然是圆形的。“就是这里。”特尼的声音已经接近为零，穆还是靠着辨认口型才确定他说了什么。果然，在两个人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进入灌木丛之后，全身挂满了枝叶伪装的马丁正在那里观望着另一个方向。
穆做了一个手势：“怎么样？”
马丁微微扭头示意，同时打了个手势：“二十米处。”
穆闪目观看，顺着马丁的目光，二十米开外，一团黑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马丁提醒，穆绝对不会想到那就是木耳哈。同时他忽然想到了，木耳哈虽然是个老头子，可是他也是雅马哈中的一员，追踪和反追踪的本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想到这里，穆不由得加倍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他在这里干什么呢？难不成今天又拉肚子了？靠！穆否定了这个无聊的想法，谁他妈拉肚子大半夜跑这么远来拉啊！他可不相信木耳哈有什么环保意识。穆急躁了一阵之后就安定下来，和尚出现了，尼姑还会远吗？反观特尼和马丁，两个人仿佛是天生的追踪猎手，没有一点的不耐烦，比他沉静多了！穆脸上开始发烧。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如此漫长，木耳哈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仿佛没有生命的石头。就在穆按捺不住想走上前去试探一下的时候，忽然，在木耳哈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影子。
当穆运足目力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时，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惊呼出来！眼前的家伙虽然穿着深色夜行衣，发型也改变了，但是那张独特的脸却让穆记忆犹新。“加西亚！”穆的眼神渐渐变得镇定，也渐渐变得冰冷……
加西亚似乎低低地说了些什么，穆刚才愣神的工夫没有听清，此时集中精神听去，却是木耳哈在说话。“放心吧，朋友！你要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木耳哈，木——耳——哈！雅马哈人中最出色的猎手！族里能够跟踪我的年轻人还没出生呢！至于史瓦，他已经完蛋了！”
穆感觉到旁边的马丁和特尼忽然呼吸急促起来，连忙按住了他们，这些粗线条的家伙，可别在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打草惊蛇了。夜色下特尼的嘴不屑地撇到了一边，似乎对木耳哈的言论很是鄙视。
“哼，希望你别出问题才好。”加西亚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既然酋长死了，那么我们承认你是新的酋长，但是你不要忘了，要服从整个行会！”
“当然，我不会忘记的。问题是……”木耳哈好像有点踌躇，不过他很快说道：“我还没有被族人承认，那个外来的人类很难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帮助。”
“哼！如果你连卑鄙的人类都无法解决，那么行会里要考虑让拉姆措代替你的位置了！”加西亚冷冷地说。
行会？穆绞尽脑汁在记忆中搜索可能听到的这个词汇，但是结果令人失望，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但是从他们的谈话中仍然可以知道，木耳哈和拉姆措果然是有关联的人物，而且加西亚很可能背叛了奈特精灵，他们成立了一个所谓的行会，很可能是研究黑巫术或者带有某种邪恶目的的联盟组织。
“不要！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想办法解决。”木耳哈似乎在行会中的地位比加西亚要低，即使加西亚的态度十分蛮横，木耳哈似乎也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谄媚。穆觉得旁边的特尼和马丁的喘息声实在太大了，于是猛拽他们的袖子提醒注意。
“听着，尽快把那个人类还有碍事的家伙解决掉！这是行会的第一步，我们不希望在这时候就开始绊住手脚！事成之后，把你的族人迁移到班克国内，协助十四长老登上王位！”加西亚的口气显得很急。“好了，就这么多，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加西亚的身影就像来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穆的背后冒出一层冷汗，这样的潜行技术比起自己高明许多，或许是精灵的秘技吧……
眼看着木耳哈越来越近，穆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身边两个壮汉猛地窜出了灌木丛，宛如猛虎出峡，奔着木耳哈就杀了过去！
“啊？！”木耳哈似乎正在想着心事，被眼前忽然发生的异变搞得大惊！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特尼和马丁一左一右，两把骨质腕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正文第三十二章新酋长（上）
“轻一点，千万别弄死了！”穆看着这两个愤怒的年轻人的腕刀几乎要陷进木耳哈的脖子里了，连忙轻声提醒。“别忘了，回去以后我们要所有族人知道真相！还有，马丁，把他交给特尼和我，你先回去，还有另一个族里的叛徒需要你来抓捕！”
马丁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拉姆措！哼！”马丁没有说什么，看了特尼一眼之后，立刻窜进了林子里，朝营地的方向奔去。
等到穆和特尼押解着木耳哈回到营地的时候，那里已经灯火通明！雅马哈人都起来了，明火执仗，几乎所有的猎人都拿着自己的武器。酋长夫人在塞娜的扶持下坚定地站在人群前方，只一天时间，原本精神矍铄的夫人就像老了十年一般，苍白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颤抖。
瑞奇马丁站在夫人的右手边，在他前方则是被五花大绑的雅马哈长老拉姆措，在拉姆措的旁边还有两个年轻的后生，也被人押着，看起来是马丁顺藤摸瓜摸到的没成熟的生瓜蛋子。马丁的身后，则是拉尔杜斯和番茄等人，穆赞许地点了点头，马丁做事情比特尼稳重多了，而且已经开始展露出一定的能力。再往旁边则是雅马哈的另外两位长老，此时他们一脸的沉静，看不出是喜是悲。
当特尼和穆押解着木耳哈出现在营地边上时，人群中掀起了一阵骚动，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一下去。木耳哈很快就被绑上了鹿筋绳索。穆看了看马丁，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朝老夫人点头示意之后，穆站到了旁边。
“木耳哈，拉姆措，你们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老夫人刚说了一句，泪水就夺眶而出，语声颤抖。塞娜在一边连忙轻声抚慰。
“哼！”拉姆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木耳哈似乎还想狡辩几声，但是对上了老夫人的目光。竟然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为什么？史瓦当上酋长以来，一直对部落有很大的贡献，对雅马哈的子民也相当不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一天，他竟然死在自己族人的手里！”
“不！不是我们干的！”木耳哈大声申辩着。
“闭嘴！”拉姆措狠狠地横了他一眼。穆不着痕迹地溜到拉姆措身边，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踢了一脚。老家伙顿时昏了过去。
“说吧，木耳哈！”特尼在边上一边玩着骨刀一边眯着眼在木耳哈身上巡视着。
“真的不是我干地！”木耳哈眼中忽然挤出了一些眼泪，着实让人惊奇。“两个月以前，一个奈特找上我们……”
经过木耳哈的叙述，雅马哈地人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两个月以前，加西亚找上了木耳哈，经过一番刻意的笼络，还攀上了历史上精灵、巨魔和雅马哈人同属一个祖先的八杆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另外还有可以的恫吓，色厉内荏的木耳哈就这样轻易地被加西亚笼络在了手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木耳哈就加入了秘密行会……
“加西亚笼络你地一个条件就是让你当上酋长，对不对？”瑞奇马丁怒气冲冲地问道。穆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正是穆想要问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而这个问题和以后的问题由瑞奇马丁来问，比他自己问显然要合适得多。
“呃，不是的！我开始是坚决拒绝的！”木耳哈的话被特尼的脚踢得咽了回去。
“可是后来你还是答应了！”马丁地眼睛血一样红，看得穆都有点心悸。“你还答应了给史瓦星格酋长下黑巫术，对不对？”没等他回答，特尼已经抬起了脚。
“还有，你招揽了一向没有心机的拉姆措，还拉拢了后辈为你卖命！在老酋长死之后，你为了转移目标，还抵毁穆先生！好吧！你拉肚子。拉深绿色的脏东西！那是前一天你吃了森林里的墨绿苔。是不是？！”
木耳哈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地点着头。就在这时候。昏过去的拉姆措忽然醒了过来，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挣扎起来，两个高大地年轻雅马哈居然按不住他！拉姆措的神色已经变得极为狰狞！一双眼睛透着歇斯底里的执拗和狂热：“啊……啊……你们这些可怜虫！很快……不用很久的，你们很快就会尝到苦果！”
“闭上你的狗嘴吧！叛徒！”一个年轻人有样学样，给了他一脚。
“木……耳……哈，你……”拉姆措的嘴已经快被踢烂掉了，雅马哈人的脚力可不是说笑的，但是他仍然执拗地转过头去看着木耳哈，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没有履行对‘王’的承诺，我真为你的懦弱感到羞耻！等着吧……‘王’来临地时候，一定会好好看看你地……”
木耳哈听了拉姆措的话，脸色忽然一片灰败，眼神中透露地惊恐神色表明，拉姆措说的“王”似乎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存在……
拉姆措的言辞引起了人群小小的骚乱，就在大家对他说的话议论纷纷的时候，瑞奇马丁忽然眼神一凝，猛地朝着拉姆措扑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们来不及反应，但是接下来马丁的动作僵硬下来，缓缓地转过身来：“他完了……”
拉姆措的脸色迅速地灰败下去，嘴角流出一股紫黑色的鲜血，但是那执拗且疯狂的神情，却依旧深深地凝刻在脸上，让人望而生畏。马丁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朝木耳哈看去，却看到特尼冲着他笑笑：“他也完蛋了……自杀……我想没有必要阻止他。”
穆看了看这两个族里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两个雅马哈老人不光彩地死去了，但是两个年轻人却站了起来，而且展露出了自己的光彩。马丁或许可以胜任族长的位置，虽然自己不能参与雅马哈族中的事务，但是经过这件事，相信族里的长老和酋长夫人都会力挺马丁的，年轻人中间就更不用说了。而特尼貌似愣头愣脑，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丝冷血的味道，从他对木耳哈的死没有丝毫反应就可见一斑，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老家伙死了，但是剩下的年轻人还在。愤怒的人群在穆还没能来得及阻止之前包围了木耳哈的信徒，其中一个信徒已经吓得昏了过去，另一个满是灰泥和血迹的脸上清楚地写着绝望。穆在一边看得有些不忍，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面前的人们，来到正要行刑的长老面前。
“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两位长老和马丁、特尼都转过头看着他，特尼的眼睛里明显有着错愕，而其中一位看起来有那么点派头的里德长老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是允许犯错的，只要他们能够改过自新。”穆一边说一边看着周围的雅马哈人，他们中间有制作草纸和恶魔布的工人，有骨头匠，有出色的猎手……“有些事情，正确地认识它需要时间和阅历，不是所有的人在当时都会认清木耳哈和拉姆措的本质。想想吧，换成是我们，当时我们会怎么做？”
“可是他们杀了老酋长！”人群中有人吼叫。
“你确定？”穆的眼神紧紧地锁定了这个年轻人。“你确定是他——们——杀——了？”穆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年轻人记得脸色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算什么人？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这是我们族里的事，和你无关！”
“巴克利！”里德长老高声吼了一嗓子，巴克利歪着头瞪了穆一眼，低下头没有继续说话。穆心里一笑，巴克利的话恐怕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声吧？不过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不过年轻人，谁没犯过错呢？穆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犯错误的样子，但是现在……穆也没有觉得自己变得有多坏。
“听着，我认为，他们只是错误地听从了木耳哈和拉姆措的煽动，而没有从事杀害老酋长的活动，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们相信木耳哈和拉姆措会交给别人去做么？会交给年轻人去做么？而且，马丁、特尼和我在密林中听到的，杀害老酋长的，不是雅马哈族人，而是那个神秘的行会中的家伙！”穆仔细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他们都静静地听着，不少人露出思索的神情，只有巴克利还愤怒地偷偷盯着他。
“他们曾经和我们一样，为族里做事，他们曾经呆在我们身边，也许你们中的很多人还能记得和他们的亲切交谈和分工合作，他们是我们曾经的兄弟和手足，难道我们的手碰到了荆棘，脚缺了一根趾头，我们就都要割掉他们吗？”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同情渐渐浮现在了一些女人脸上。
正文第三十二章新酋长（下）
“马丁！”马丁看着他。“我问你，如果特尼今天犯了错误，你是不是也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