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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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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的苍蝇了。

不过陈果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做生意,本想着横竖不会再有人来了,正打算安上门板早早歇业,不想人刚走到门边,差点就和正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沐沐,你说的就是这家店?”

陈果只觉得眼前一花:明明看见的是个俊秀的青年郎君,怎么声音却是女人的?定睛再一看,终于看清楚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都是姑娘,只是走在前头的那个穿了身暗地团锦圆领袍衫,发髻上系了白角巾,稍后那个则是孝服未除。先前陈果心思不在这两人身上,一旦看清,顿觉犹如两枚珠玉,霎时间就把这黄昏时分的店堂给点亮了。

这如珠如宝的容光慑得陈果呆了一呆,总算想起开口:“两位……呃,两位客官,本店今日要打烊了……”

这时那着孝服的女子轻声开了口:“店家娘子,那就请卖我一坛酒吧。”

“姑娘想要什么酒?我这里只有自酿的酒。”

闻言她极轻微地笑了一下,方说:“就要一坛三年陈的烟霞酒。”

这几个字引得陈果又是一阵分神,过了一会儿才答应着去柜上准备酒,偏这时听见那男装丽人又说:“沐沐,当年你们去青州之前,就是在这家酒铺歇脚的么?”

陈果手一个哆嗦,本来就滑不留手的酒坛子差点就摔了,急忙抱住后她匆匆地转身,冲着两人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你……你莫不是苏、苏沐橙……苏姑娘!”

这惊异的神色和语调惹得店里的另两人互看了一眼,接着那着孝之人点了点头:“我是。店家娘子有何指教?”

陈果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站起来,捧着酒一下子窜到苏沐橙的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她良久,又猛然回神,把一坛子酒往她们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苏、苏姑娘坐……不打烊了,你想喝什么酒?我、我素来仰慕苏姑娘,不曾想还有亲见的一天,真是、真是……”搜肠刮肚半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就突兀地卡住了。

苏沐橙年纪虽轻,但早已是江湖闻名的人物,仰慕者多如过江之鲫,对这样的场面很是应付自如:“店家娘子哪里话。就要这一坛酒,我们也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不打搅不打搅,真的不打搅。苏姑娘肯来我这里喝一杯,那真是小店莫大的面子……你的酒在这里……陈酒也有,我我我仰慕姑娘的侠名,今天姑娘来我店里,不知道如果我想再送姑娘一坛陈酒,可算得上冒昧么?”

苏沐橙尚未答话,她身边的人先笑了;待她笑罢,苏沐橙客气地接过话:“店家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四年前,我同我两个哥哥经过贵处,喝了你家的酒,一直念念不忘,这次有机会再来石城,正好朋友也来了,就想再尝一尝酒,看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

陈果忙说:“那既然来了,怎么也该喝一碗酒再走。何况店还没有打烊呢。就是可惜今年夏天雨水多天气冷,本来这个时候晚熟的樱桃怎么也该还有一点的。”

苏沐橙脸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嘴唇,片刻后终于说:“……多谢店家娘子的美意,那就请娘子打两碗酒来吧。”

“这就来。不知这位……郎君,又该如何称呼?”

她一犹豫,对方便知她已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爽快地一笑:“不是郎君。我只是野,惯穿男装,我姓楚。”

一个楚字砸得陈果有些晕了,苏沐橙活生生站在眼前的震惊感还没消退一分,与她同来之人竟是楚云秀这个现实又如青江新生出的潮头那样坚决地击中了她。这下她彻底说不出话来,只是哆哆嗦嗦又挪回柜上,打酒去了。

打酒的同时她一会儿在想要不要把之前那本记了苏家兄妹和叶修曾在兴欣喝过酒的帐本拿出来给苏沐橙看看,一会儿又觉得苏沐橙还服着重孝,还是不要徒然引她悲痛——陈果虽然字不识得几个,可是做人很是精细,苏沐橙来兴欣只这么片刻工夫,陈果已经看出她虽然因出门在外没有披麻,可是通身素淡,衣袍全不缉边,分明是在为苏沐秋服斩衰。

天底下只有臣子对君父、儿女为父母、妻子为丈夫服斩衰的,苏沐橙此举,未尝没有以长兄为父之意。陈果念及此出,不免感慨这二人真是兄妹情深,江湖传言的苏沐秋、沐橙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长大之说果然不假。

她刚想到这一节,蓦的,身后的苏沐橙以一种变了调的、又是难以置信又是狂喜,甚至几近于不安的奇怪的语调出了声:“你这酒牌,是谁写的?”

这古怪的声音把犹在沉思中的陈果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看,才敢确认之前那个声音确实是苏沐橙发出的,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搁在柜上一角的酒牌,上面墨色清晰地写着不同年份的烟霞酒的价格,便答道:“是我店里之前的一个伙……”

话音未落,苏沐橙已然身形胜似清风地飘到她的眼前,抓住她的手腕,整张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什么伙计?他叫什么?人在哪里?”

“……君、君莫笑。他上个月请了假,十八日动身的……”

这样神色的苏沐橙教陈果看了害怕,简直像是一个幼儿,刚刚到手一件极心爱之物,可尚未到手就被夺去的一个瞬间——笑容犹在,将哭未哭,她愈是容貌昳丽,此时愈是显得神色凄楚令人不忍正视。

这时楚云秀先一步反应过来,也赶到苏沐橙身边,看着酒牌上的一笔字,神色凝重地问苏沐橙:“是……叶修?”

陈果的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刹时间,过去的大半年间的无数个片段如同爆开的烟花,纷纷扬扬地在她的眼前撒开,从最初的寒风呼啸的雪夜里陡然现身的青年,到仿佛就是昨日的那个暴雨的黄昏,她伸出手,要拉住失心疯一样信步远去的君莫笑,像是白日里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

临别前他对她说了什么呢?

陈果惊觉,自己再记不得了,甚至连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打马远去的身影都模糊了。

她迷迷茫茫地抬眼,眼前所见明明是苏沐橙满面哀戚的面孔,却又莫名回到那个彻夜不眠的夜晚——

她凑在灯前一针一线缝整齐的旧衣衫边角,原来是另一个人的斩衰。


 



第11章 繁声
苏沐橙当天在兴欣一直盘桓到子夜才离开,离开前同陈果约好了第二天相见的时间,隔天果然如约而至。

两人相对而坐,这一夜加一个白日里翻来覆去说的,自然全是君莫笑,抑或是叶修这大半年来在石城的种种。到后来苏沐橙也自知问得细得到了在外人看来必然是匪夷所思的地步,就解释说:“我和哥哥自从与他相识,除了去年那场大病,这些年来我们三人几乎无一日的分离。他虽然和我无血缘之亲,但就是我另一个兄长,做妹妹的久不见到兄长,不免问得琐碎聒噪了,陈娘子不要见怪才好。”

陈果连连摇头:“哪里哪里,苏姑娘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也是一直仰慕叶盟主……”

她本来接着想说“大名”,又还是无法把传说中的“叶修”同与自己生活了大半年的“君莫笑”的形象重合起来。陈果想想之前自己对叶修的驱使和呼喝,脸红之余,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呃,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就是叶盟主,也多有怠慢,怪、怪不好意思的……”

“他托了假名,又怎么能怪陈娘子怠慢呢?”苏沐橙反而体贴地为她开脱,“陈娘子是善心人,叶大哥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愿意在兴欣住下。只是没想到我和他就差了这么几天,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时何地了。”

陈果见她神色黯然,面色也有些苍白,便想起她方才提到生病,忙说:“苏姑娘方才说之前生了一场病,去年就听说你大病一场,如今见你身体好多了,真是太好啦,但还是要多多保重才好。”

不提倒好,一提,苏沐橙的脸更白了几分,之前的爽朗之气也不见了,顿了一顿方点头:“多谢陈娘子过问……一定会好好保重的。”

陈果顺手给她添了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苏姑娘,我其实心中一直有一事不解,也不知道能不能问一问?”

苏沐橙何其聪慧之人,她既然专程来问叶修下落,就知道陈果必有这一问,反而先开了口:“想问叶大哥为何辞去盟主之位?”

陈果不好意思地点头。

苏沐橙沉默良久,简单地答了:“我一年前身中奇毒,药石罔效。哥哥用内力为我驱毒,最终耗尽内力去世。那时叶大哥远赴昆仑求药,药求回来时我还活着,哥哥却不在了。他们待彼此重于自身性命,下葬前一日,叶大哥在灵堂留下却邪,再无踪影。”

短短几句话里暗藏着多少波折凶险,直听得陈果目瞪口呆,良久才醒过神来:苏沐橙在三言两句中,竟把这一年来江湖中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秘密和盘托到了自己眼前。

这下她再坐不住,近于惶恐地站起来,颤声说:“苏姑娘,这事……我一定……一定不会说给外人!”

“我若是担心陈姐姐四处传话,就不会说与你听了。现在想想,四年前这个时候,我们经过石城往青州去,没钱,也没人知道我们,可那时多快活啊,搭船渡江时我才知道哥哥怕水,我又想看风景,我和叶大哥一人抱住他一只胳膊,摇摇晃晃地站在舟边看江景……那时我还不会骑马,两个哥哥就轮流带着我,从衡州一路到青州,自然而然都学会了。”说着说着,她的双眼中渐渐浮现起无限的怀恋之意,最终还是轻轻一笑,又看着陈果真挚地说,“我要是叶大哥,也会愿意来石城住一阵子吧。他一心好武,洞察人心却懒得算计人心,求的是武道,那么做盟主和做伙计又真的与他有什么好大区别?他不想做叶修了,要做君莫笑,那君莫笑也一样是我的哥哥。上一年的重九,我病了,我们三个没在一起过节,就是可惜这一年的重九、以后每一年的重九,都再没有三个人了。”

说到这里,苏沐橙到底没有忍住,当着陈果的面红了眼圈。

陈果毕竟比她年纪长了许多,见她如此,心中自然起了怜惜之意,一时之间也忘记面前坐着的人是江湖第一美人,只把她当作是叶修的幼妹,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姑娘,莫要难过了。节哀才好。苏门主舍命救你,便是爱你珍逾性命,你更要保重。”

苏沐橙伸手遮住了眼睛:“我也愿意为他死的。我不要他就这么死了。”

这话说得何等孩子气,陈果想起去世的父亲,一时间多少当年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守着这一间酒铺过活的往事统统涌上了心头。她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沉默地坐下来,对着肩膀微微颤抖的苏沐橙,也跟着沉默地眼热了。

过了很久她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苏沐橙忽然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朝着门外问了一声“是谁?”,陈果才猛地醒过神来,也匆匆转过脸去。

苏沐橙的声音虽低,可还是隐隐约约隐藏了一线期盼之意,连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她的期待让陈果跟着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片刻后,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往店铺里粗粗一扫,说:“看样子是知道了。那橙姑娘,叶修临走前嘱托我,要我看你是否平安,他说没有照顾好你。我看你这样,觉得他可以安心了。”

苏沐橙当下离座而起,见来人面相陌生,当下反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又是如何与我家叶大哥相识?”

“姓夏,与叶修是老相识了。”孙哲平并无寒暄之意,“橙姑娘,叶修并非不记挂你,只是重九故人太多,他想来是想去祭扫你兄长,这才走了——若我记得不错,苏沐秋的生辰就在九月,是也不是?你既平安,我也算是完成了他的托付。”

念及叶修这近乡情怯一般的关照之意,苏沐橙刚刚才勉强平息下去的情绪又有些波动起来。她又行了一个礼,说:“多谢夏兄费心。先前陈姐姐同我一直在说叶大哥这一年在石城的种种,现在又听夏兄你说他是去看望我哥哥,我这个做妹妹的,虽然错过与他相见,但听说他平安,还是心中喜多于悲……真是,真是在人前失态了。”

孙哲平看着她再次泛红的双眼,答道:“我也是久不见他。你不必为他忧心,你们就是亲人手足,自然有再相见的一日。”

孙哲平这一趟本来是来探望一下陈果,正巧撞见苏沐橙,见她无恙,自觉是不辱使命,转身就要走。可这时苏沐橙先瞥见他的右手,又叫住他:“……夏兄的手……”

“之前受了点伤,近来找大夫开了药,渐渐开始愈合了。”孙哲平不愿与人讨论手伤,只言片语就带过了。

但苏沐橙细心,点点头说道:“我这次出门正好带了嘉世的一些独门伤药,可惜今日没有带在身上。夏兄也是住在石城?若能告知小妹地址,我晚些时候一定亲自把药送上。”

“不敢麻烦橙姑娘。”孙哲平顿了顿,终究还是问了,“却不知道橙姑娘对兵器可有研究么?”

苏沐橙抱歉地一笑:“远不如哥哥。要是刀剑一类,或许还能勉强辨识一二。”

孙哲平便先对陈果说:“陈娘子,不知这时可否请你暂歇一下生意?我想请橙姑娘认一个东西。”

陈果第一反应就是初见他那日见到的血淋淋的手,顿时心下一凛,点头答应了:“我这就去合门板。”

说完立刻就把本来只下了一半的门板合了。再一回头,果然见孙哲平去了右手裹上的白布,把伤势摊给苏沐橙看。较之当日一瞥下的血肉模糊,此时他右手的伤势眼看着是好多了,伤口处不再有血迹,乍一眼看上去,简直都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可还容不得她为他的伤势好转感到高兴,一旁的孙哲平已经说:“微草一位姓高的大夫为我开了些伤药,若是手上没什么动作,伤口就有愈合之势。我想请橙姑娘来认一认,这世上有什么刀剑兵刃是一旦伤人,伤口再难痊愈的没有?”

苏沐橙仔细听他说完,又去仔细看他的伤势,不看倒好,一看之下,姣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我不敢隐瞒夏兄,这样的剑伤,我的确亲眼见过。敢问这是仇家所为,还是误伤?”

“正是想凭这伤口,找出不共戴天的仇人。”

说完孙哲平抬起眼来,目光灼灼地盯住苏沐橙等她的后话,可苏沐橙听完他的回答,反而沉默了起来,片刻后,方拿定主意一样轻声而说:“我用的吞日,倘若伤人,伤口就难以愈合。”

可全武林谁不知道,这支吞日,本是苏沐秋的佩剑。

一时间孙哲平的目光深不可测,可苏沐橙心意坚定,说话时目光并不避让孙哲平的视线:“吞日与却邪,是我们投入嘉世之后哥哥亲手铸出的剑,夏兄想必也听说过,吞日却邪出鞘,剑下绝无生者。如若不是我少年时学艺不精,偶尔一用哥哥的剑,也不会知道这两支剑若是只伤人不毙命,原来比取人性命还要残酷……除了这两支剑,我再也不知天下有什么宝剑,能留下这样不愈合的陈伤了。”

她说得坦陈,却把一边的陈果听得心惊肉跳——这夏郎君分明是与叶修认得的,难道其中竟有什么恩仇不成?

陈果一时间心里早已转过了若干个念头,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可孙哲平听完苏沐橙的话,只是问:“你哥哥铸这两支剑,用了什么稀罕矿石没有?”

苏沐橙有些为难地摇头:“我对铸剑之道一窍不通,只知道哥哥为了这两支剑,试尽了天下奇金异石,几经失败,最后才得了这一双宝剑。若要真说有什么稀罕……不知道夏兄对铸剑知晓多少,自欧冶子铸出龙渊,普天下的名剑大多讲究以血衅金,所以剑成之际,却邪用的是我哥哥的血,吞日里则有叶大哥的血,这样才成的剑。”

这次孙哲平复又沉默良久,然后起身一拜:“多谢橙姑娘直言相告。某感激不尽。”

苏沐橙落落大方地也回了一礼:“夏兄客气。夏兄不疑我二位兄长,也容小妹替二位兄长谢过。”

孙哲平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笑意:“叶修为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从不滥杀无辜,这点我怎能疑他?至于你哥哥,那更是心如满月一般。你我既然都知晓他们的为人,道谢之类的虚话,也就不必说了。”

言语中的抚慰之意听得苏沐橙一怔,片刻后轻轻点头:“夏兄说的是。夏兄的伤口我已看过,待我回到衡州,定会找找哥哥留下的笔记,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助你找到仇敌。到时若是找到什么线索,又不知道如何联络夏兄?”

略一迟疑后,孙哲平说:“我暂住在石城东北的楼家,年内应该不会离开。我既然有托于橙姑娘,橙姑娘不疑我,我也不能隐瞒橙姑娘。我实则姓孙,双名哲平。五年前你与苏、叶二人经过京城时,我们见过一面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一边说,他一边摘下了人皮面具。

苏沐橙大惊,惊过之后又大喜:“怎么不记得!当年传言你死了,又传你叛门,哥哥和叶大哥都不信,可都探不到你的下落,原来你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孙哲平对着她一笑:“九死一生,总算还活着。”

苏沐橙之前还在想从未听说自己两位兄长里与什么姓夏的有深交,怎么就能托这个人来探望自己的好歹。如今一见这人是孙哲平,当下也不禁真切地欢喜起来:“活着就好!孙大哥,你等我回去给你找伤药,就送到楼家;今年的武林大会一开完我就回去,问问当年和我哥哥一起铸剑的匠人,问问到底用了什么;要是真的找到了仇家,你若不嫌弃我武功稀疏……”

孙哲平听到这里轻轻打断她:“报仇这样的事,怎么能劳动外人。不是与橙姑娘见外,但你也说活着就好,就不要为了别派的事涉险了。”

苏家兄妹和叶修本来就是半途投到嘉世的,当时她尤其年幼,又一直被两个兄长明珠一样呵护着长大,本来在门派之事上不失几分天真之意,听孙哲平这样一说,才缓过神来:“是我失言。我只希望孙大哥冤仇得报,更能早日洗刷污名。”

两人一问一答间说了这么多,早就把陈果又看傻了:原来近年来江湖中最大的恶人之一的孙哲平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还和叶修、老魏并苏沐橙都有交情?

她还没缓过神来,两人间的交谈这时终于转到她的身上:“陈娘子,对不住,隐瞒了你这么久。”

“不不不不不……”陈果一个劲地摇头,“没没没有对不住……”

“江湖中传言的孙哲平,是十恶不赦、欺师灭祖之辈,我的下落和住处如今陈娘子都知晓了,百花对我的悬赏仍在,若是将来陈娘子因为孙某的下落受到牵连,请一定不要……”

“你别看不起人!”陈果瞪他。

可孙哲平还是说了下去:“不要因为我而牵连了自身。我孤身一人,无论是脱身还是潜逃,都比陈娘子容易得多。今日我同陈娘子这么说,他日有了机缘,与楼郎君也是这么说。”

陈果当年听说百花的旧事,对孙哲平也是大有恨不得生啖其肉、非诛杀不能解心头恨之意,但见叶修和苏沐橙对他都甚是信赖,如今又见了真人,再想想平日间的几次交往,只觉得眼前人目光清澈,神清气朗,真是病痛丝毫不减其磊落之风,也就说:“你不会牵连我。我也不怕牵连。你要是冤屈,天意昭昭,一定能让你报仇,你也一定能拿回你的名字,回到你的师门!”

孙哲平静了一静,答道:“多谢二位吉言。我忍辱偷生至今,正是为了二位言中之事成真的一天。”

他自揭身份之后为防横生枝节,很快就从兴欣告辞,稍后苏沐橙也回了嘉世在石城的武馆,寻出伤药后也没自己上门,而是请门人先转给了楚云秀,再托烟雨的人转到兴欣,虽然是周折再三才能传到孙哲平手中,但多了这些曲折,也少了几分孙哲平身份暴露的危险。

九月七日那天,前一日半夜方赶回石城的张佳乐连同蒋游和霸图分坛几个管事的弟子一并在北门口迎候韩文清与张新杰。张新杰上个月底的来信中说他们未时前后到,果然张佳乐他们刚到一会儿,日晷刚刚移到未时,就见两人双骑沿着官道不急不徐地驰来。

眼看着重九就在眼前,来往石城的路上不少人都是来赶武林大会的。一条路上本来熙熙攘攘,只有韩张二人走的这一侧空出一个偌大的空来,真是想不显眼都不行。霸图其他门众因对这两人素来敬畏,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怪之处,唯独张佳乐说了一句“这武林大会还没开,门主大人已经让诸人肃立三尺之外了,真是风采卓然啊”,引得蒋游正要笑,一眼正看见韩文清和张新杰已然到了眼前,当下赶快把刚生发的这一点笑意给掐死了,恭敬地说:“门主掌教一路辛苦了。”

张新杰扫了一眼前来迎接的人群,先是同张佳乐目光一触,点点头说:“你们辛苦。不必这样专门相迎。”

说完就先下了马,顺手把缰绳递给了韩文清,然后走向张佳乐,说:”千华几时回石城的?”

“昨夜。”

“你才是多有辛苦。”

衡州离石城说远不远,但这十几日见要打个来回再加上探听消息却是不易。其实与张新杰的那一对望之中,两人已知晓稍后必有一场详谈,也就不再细谈,连同韩文清的寒暄都免了,只想尽快回到霸图,再做计较。

这边正在疾步回分坛,忽然就听见身后掀起来一阵偌大的喧嚣声,许多原本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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