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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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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远远的还能听到雷声,眼看就是有一场暴雨。他出门时没有带伞,陈果正有点担心,恰好店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眨眼就到了门边。陈果刚松了口气,心想着要虎着脸作弄他一下,没想到刚转过脸,正对上一张涎皮赖脸的老脸,正笑嘻嘻地对她道:“陈家小娘子,好久不见了!”
一时间陈果眼前只闪过早些时候刘媒婆那张脸,多少新仇旧恨简直是喷薄而来,激得她柳眉倒竖,银牙咬紧,纤纤十指恶狠狠地戳向来人,恨不得把他这双眼睛都戳瞎了,一字一句,净是咬牙切齿:“魏道士!怎么是你!”
魏琛满脸不解:“哎呀呀,陈小娘子,我老魏可是从来没欠过你一文酒钱。你我多年不见,故友重逢……”
“欠钱”这两个字听得陈果眼皮直跳,满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我算是哪门子故友?照你这样说,这兴欣酒铺十来年间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我陈果的故友了?”
魏琛点头:“小娘子这么说就对了。登门既是客,不打笑脸人嘛!门板既然没下,那我就不客气,请小娘子打一坛烟霞酒来喝吧。”
“已经打烊了。不卖。”陈果与他其实只几年前两三面的交情而已,又不喜欢他为人行事,一听他要酒喝,立刻拒绝了。
可惜她这边再干脆,耐不住魏琛这油煎枇杷核的性子,只管继续笑说:“桌上还摆着瓜果,莫不是在等人?原来这些年不见,陈小娘子已经嫁了人了。难不成已经喜得贵子了?我虽然错过了你的喜事,讨一杯喜酒,总是应该的吧?”
“你这人……”
他口气惹人嫌恶,但言语间并无一点错处,又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说在前头,陈果心里再不情愿,也还是去柜上给他倒了一碗酒:“没嫁人也没生孩子。喏,酒在这里,喝了就不送了。”
说完她不禁又往门外看了一眼,这神情给魏琛看在眼里,边喝酒边问:“陈小娘子真在等人?”
“嗯。”陈果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莫不是情郎?”
“这话奇了,哪个等情郎还这么门户大开灯火满堂的?”这话陈果实在听不下去,皱眉还嘴,“魏道士你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石城这小小地界,到底有什么好事,敢劳动你的大驾?”
“这还不是想你……家的酒了吗?”
话转得及时 ,陈果只能硬生生把一句咒骂再咽下去。骂不出口愈发气苦,也愈是相看相厌,正在盘算着怎么把他请走,偏偏不巧,一个惊雷炸完,暴雨倾盆而来。
君莫笑还没回来,魏琛又在耳边说什么下雨留客,陈果心烦意乱,想来想去说了一句:“魏道士,我送你几钱银子,只求你快走。”
魏琛见她心急如焚,益发安安生生稳坐钓鱼台,慢吞吞呷了口酒,反问:“娘子这话我越是听不懂。当年你求我说叶修怎么在青州打擂、怎么从霸图的韩文清手上夺下武林盟主之位,可不是这么不耐烦啊。”
听到叶修二字,陈果态度稍缓:“难道你有叶盟主的消息?”
“要是有呢?”
“有就快说。”
魏琛见她虽还是一付不耐的样子,神情间却比方才已经不知道热络多少,不由笑说“陈娘子还是对叶盟主满怀仰慕之意啊。”
陈果答得理所当然:“武林中人,谁不仰慕叶盟主?魏道士,你要知道他的消息,赶快说,我没闲心与你啰嗦。”
魏琛便清了清嗓子:“那就说一点,谢陈娘子的这一碗酒……”
“快说快说。”陈果急切地催促他,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就听说叶修……”
“叶盟主。”
“盟主已是周泽楷了。”
“现在龙椅上坐着个圣人,那之前文皇帝武皇帝就不是圣人了吗?”陈果理直气壮地反问。
“好,好,就听说那叶盟主从嘉……”
“老板娘,还有客人?”
听到君莫笑的声音,陈果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一听见叶修的消息,竟把之前对君莫笑的牵挂之意都暂且抛在了一边。她侧过身,见他一身湿透地站在门边,登时不高兴起来:“说了多少次了,这里夏天多雨,要是出门,别忘了带伞!你行装里那把伞还真是拿来摆设的不成……”
陈果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找了块干净的布丢给君莫笑擦手脸,也就错过了魏琛万年一见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的错愕神色。伴随着喷酒声和咳嗽声,魏琛指着门边陡然间面无表情起来的君莫笑,问陈果:“陈娘子……这就是你在等的,呃,情郎?”
陈果很不高兴地看着君莫笑那湿淋淋又毫不上心的死样子,听见魏琛发问,也懒得看他,更不高兴地说:“嘴巴干净点,去你的情郎。这是我店里的伙计,叫君莫笑。”
魏琛这下咳得一张胡子拉碴的老脸都要发白了,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叫,古里古怪盯着君莫笑的侧脸,半晌总算把那口噎了他一喉咙的酒咽下去,接着说:“……哦,君莫笑。好哇,好名字。君莫笑。”
君莫笑瞥他一眼,丢开手里的帕子,也不理他,径直对陈果说:“出门的时候没下雨。”
“石城这地方天奇怪,没下雨也要带着伞。”
“以后记得了。”
“记得个鬼。说了一万次了,从不见你记得。快去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浑把魏琛当成了个死人。好在现在魏琛两只眼睛全盯着君莫笑,也理会不得这点冷遇了。片刻后,他抓到一个间隙,低低地笑了一笑,对着陈果又把之前那没说完的事说了下去:“说到叶盟主,听说他离开嘉世门时,留下了却邪,带了一把新的兵器,叫什么‘千金散’。”
这厢君莫笑的一头一脸的雨水擦得已差不多,陈果听他老调重弹,到底还是难以掩饰对叶修的仰慕之意,不仅自己老老实实地坐了过来,还拉扯了一把君莫笑:“来听魏道士说叶盟主的事。”
君莫笑垂着眼,看也不看魏琛,只问陈果:“什么叶盟主?”
陈果大惊小怪地看着他:“你……”
说到这里猛地想起君莫笑会武的事情只有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从没挑破,就硬收住了,说:“就是我们江湖上的武林盟主,武功出神入化,是个了不得的大英雄、大豪杰。他这半年来不知神隐去了哪里……哎,你在兴欣干了这么久,叶盟主的事怎么能没听过……算了算了,赶快一起来听。那个千金散也是剑?”
他就真的拉过一张条凳坐下,始终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地听着陈果满怀兴奋地等待着魏琛继续往下说。魏琛再瞄他一眼,嘿嘿笑了笑,真的说了下去:“对,就是一口宝剑。”
君莫笑掀起眼皮,轻声说:“魏道长,怎么换词了?说得和那天的不一样啊。”
至此,魏琛再无疑虑,那一日他在青州蓝溪阁外瞥见的身影正是今日的君莫笑。只是不想五六年不见,两人不仅再不是相知时的身份,连形容神色,俱已改换了头面。
陈果听他突然开口,满面不解:“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听他说过这个了?”
君莫笑定定看着魏琛,目中一片幽光,懒洋洋说:“前些时日不是向管家娘子请了几日假嘛,就去了一趟青州,正好听见魏道长在酒楼里说书,说得痛快,我也听得痛快,就是不是这么说的。”
“你去了青州?去青州做什么?”
“搭错了驿车,醒来就到青州了……看到有间很大的酒楼,就进去看了看。”
陈果不免生出一点比较之心:“很大是多大?比咱们这儿好?”
君莫笑着对陈果微笑摇头:“没咱们这儿好。酒也不好喝。”
陈果听君莫笑也说“咱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当即起身给他切西瓜去;倒是一旁的魏琛觉得牙酸得很,抖了抖脸皮正要反唇相讥回去,忽然想到那一日君莫笑离开蓝溪阁时,自己根本没说千金伞,心头不由一惊,又不免一黯,还是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这样贴心的伙计,陈小娘子好福气啊。”
陈果听他阴阳怪气,本来要递给他一块好的西瓜,临阵缩手,只把边边角角扔了一块给他。魏琛不在意地接了,胡乱咬了两口,嘿嘿又笑说:“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啦,我又赶了一天的路,小娘子心肠好,让我在店里凑合一晚吧。”
“我借你把伞,长街走到头,拐角就是客栈……城西还有个道观,不过你一个野道士,唬唬别人就算了,真上了三清殿胡吣,我都怕老天一个惊雷收了你……”
“那就更要小娘子发慈悲心,收留我一晚了。再说了,都是江湖儿女,我坐在你家酒铺,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客栈打尖吗?说出去真可有损了‘女孟尝’陈娘子的美名了啊。”
他巧舌如簧,高帽子一顶又是一顶,陈果哪里是他的对手,情不自禁地往君莫笑那一侧看去,想听他怎么说。君莫笑片刻后似乎才觉得到她的目光,微微一挑眉:“魏道长要借住,店里多的是桌椅,拼一拼凑合一下,就不知道道长是不是嫌弃了。”
他说话时正对陈果,但言下之意,全是对着魏琛说的。他这一开口,陈果再不动摇,点头道:“那就让他自己拼个桌子,胡乱对付一夜。”
说完又对魏琛说:“我正好有新的铺盖,等一下雨小点也麻烦你去洗洗,这一身腌臜道袍,到底是多久没换过了?要不……君莫笑你把自己的铺盖给他,新铺盖我换给你吧。”
这明目张胆的偏心听得魏琛又想抖抖面皮,只忍住了,谢过陈果,趁着她去后院自己的住处端铺盖时,见四近再无他人,忍不住说:“君伙计。”
“魏道长。”
“我三个字里好歹有一个是真的。”
“那可巧,比你多一个真字。”君莫笑从善如流地回敬。
“嘿嘿。”魏琛摸摸鼻子,“倒真做起伙计来了?戏文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白龙鱼服,所谓哪般啊?”
“你道士做久了,还管别人家的香火?”
两个人一来一往皆是寸土不让,魏琛依然嬉皮笑脸,君莫笑照例懒散冲淡,就是少了陈果在场,彼此间的双眼都像是被什么人忽地在深处点起了火烛,湛然生光,全不见之前闲聊时那松散劲头。
“我披张道士的假皮,做的还是往日的事。你倒好,还真以为身上贴的就是伙计的真皮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叶修在石城住下,就能回到少年打马去找老韩打擂的三年前啊?”
叶修垂首而坐,只看背影,当真说得上有岳峙渊临之势。他极轻地动了一动嘴角:“承让,魏琛生了一张能换来真金白银的巧嘴,也不曾见买回了大名鼎鼎的蓝雨阁。”
话说到此陈果卧房的门声一响,两个人飞快地望了一眼对方,顿时喝酒的喝酒,吃瓜的吃瓜,再不交谈。片刻后陈果抱着铺盖又回到酒铺,见两个人还是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就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一张桌上:“魏道士,那你自己收拾吧。君莫笑,你晚上留心点,不准他下到酒窖里偷我的酒喝。”
“陈小娘子,我老魏几时是这样不知道好歹的人?放心吧,这一夜我给你守着店,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果白他一眼:“别第二天一早我们开张,你就是那只醉死在酒缸里的苍蝇,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了之前的闲扯和这一来一往的折腾,不知不觉之中时候已经不早了。陈果交待了一声注意火烛就回去睡了,魏琛与君莫笑一直等到院子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吹灯声,才由魏琛先开了口:“我老人家了,这桌板太硬,睡不得。”
“地上软些。你睡好。”
叶修说完绕过他准备下酒窖,魏琛老不客气地跟在后头,下去之后装模作样叹一口气:“全武林都在找的叶盟主,居然住在这么个地方,真是令人……好不唏嘘啊……”
话说到一半时,人已迅疾如电地闪到酒窖的一角,朝着叶修搁在壁边的那把雨伞抓去。
他势起突然,眼看就要把伞握在手里,忽然凭空斜来一只手,稳稳地先把伞掠了过去,还顺手一敲魏琛的手背:“这是什么规矩?”
叶修全没用内力,魏琛的嗷嗷呼痛也就听来一分真九分假;一击不得,两个人瞬时已在这昏暗的酒窖中隔开半丈远,魏琛呲牙裂嘴地甩了甩手腕,皱眉对叶修说:“你这伞又没啥古怪,还看不得了?”出手时他已看清那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油纸伞,大概是年岁久了,伞面破烂不堪,怕是连遮风挡雨都不能了。
“既然没古怪,有什么好看?”
魏琛虽然还挂着个笑脸,但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是浑身戒备起来。他与叶修对视良久,还是先松下口气,说:“老夫一把老骨头,现下又没了内力,叶不修你不尊老就算了,杀气都出来了就没意思了啊……我没别的意思,那天不知道那人是你,同小辈们开个玩笑,如今既然歪打正着,你干脆让我参详参详,让我多赚一点银钱,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陨铁伞骨,精钢伞面,”叶修一面笑,一面缓缓道来,“承老魏吉言,我就认了吧。不过千金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字,千机罢。”
他这一笑,连魏琛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想世人皆说霸图的韩文清一笑可抵千钧之重,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叶修笑起来,那才真的是吓人多了。
但他口头上从来也是不肯吃亏的:“好啊,叶盟主亲口这么说,我就欣然受命了,这也算是投桃报李,真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这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按照他的形容去找叶修的下落,必然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他的人的。念及此魏琛觉得自己既然这么知机,怎么也该再找事主要个添头:“叶不修,这名字又有什么典故没有?”
叶修看他一眼:“由你胡扯就是了。”
魏琛皮笑肉不笑地一拱手:“那就真的多谢了。”
这时两人才收了招式各自坐下,魏琛与他多年不见,记忆中还真是当年青州城里桂枝夺魁的少年侠客。而今两人都是满面尘灰风霜在鬓,不免生出一点极难得的物伤其类,遂正色问:“我说,你这突然一走,要真是一心求武就算了,窝在这小地方,又是图个什么?”
叶修还是笑:“魏阁主都能慨然卖掉蓝雨阁,怎么反问起我来?我这个不过虚名的盟主位子,还比得过你费尽心血的全副家当不成?”
这轻轻的一句话,真是戳了魏琛那一付千锤百炼铜筋铁骨的老心肝。魏琛心里忍不住把叶不修的祖宗八代都骂翻了,偏生想不到还能拿到他什么把柄也回敬一遭。正在出神,忽听得叶修说:“老魏,这几个月嘉世、轮回还有微草,怎么都来找韩文清的晦气?”
魏琛一听反而乐了:“哟,我当你真的一门心思做伙计,原来也还是留心得很啊。”
叶修不理他的嘲讽,淡淡说:“酒铺里多了这么多学武的人,我也没瞎,还是知道的。”
魏琛简直是幸灾乐祸地冲他一笑:“叫你以往平日深居简出万事不管,现在什么狗屁门派的徒子徒孙,都要你亲自给倒酒了。嘿嘿,老韩是能吃晦气的人吗?就算他能吃,张新杰怕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晦气双份奉还了——好啦,别说老夫瞒你,听说今年盟主的擂台,要在石城打。”
眼看叶修神色平静如昔,他越发眉飞色舞:“要是当真如此,到了九月,这么多故人齐聚石城,叶不修你是继续当你的酒保卖你的酒呢,还是再折一枝桂花,从周公子还有轮回手里,再把这位子夺回来?”
丢下这句话,魏琛顿觉神清气爽,再不管他,拍拍手心满意足上楼睡觉去了。
这一夜雨大风急,惊了多少人的美梦不得而知,总之等陈果醒来准备开店时,发现魏琛不仅还赖着不走,更干脆毛遂自荐起来:“陈小娘子,老夫昨晚夜观天象,觉得此地风水正好,正适合老夫清修。不如这样,老夫也不要小娘子的工钱,就让我在店里给你打几天零工,如何啊?”
陈果一张脸都青了——昨晚下了一晚的雨,看你娘的天象啊!
她正要开口赶人,不料一旁洒水拖地的君莫笑竟也给他帮起腔来:“老板娘,这个月店里客人多,他又会说插科打诨、帮闲磨牙,留个活宝逗趣,也是好的。咱们不差他一口饭钱。”
“可是……”
君莫笑又说:“不过魏道士,你插科打诨装神弄鬼骗来的钱,要分一半给老板娘。”
说完闲闲补一句:“场租。”
“哦,还有你的酒钱。”
魏琛顿时一脸眼珠子掉下来的表情:“……一成了不得了!”
“四成吧。酒钱另算。”
“两成。我要至少二十年的烟霞酒。酒钱就不付了。”
陈果忍无可忍果断拍板:“三成。最多给你十年的酒,再好的酒给你糟蹋了。不成拉倒,再别来了!”
前一刻魏琛还在和君莫笑扯皮扯得热火朝天,一听陈果开口,立刻答应:“好!就依小娘子的。”
魏琛说是在店里帮闲,其实十天里倒有七八天不知在哪里鬼混,余下两三天里又有大半时间窝在角落里睡觉,偶尔喝足了酒养够了精神,才说一说那些九假一真的掌故赚些银钱。好在这段时日里石城里刚刚涉足江湖的人够多,一些无足紧要的旧事也足够他赚的,就益发神出鬼没,也益发胡说八道起来。一日店里来了几个嘉世武馆出来的年轻人,大概是喝不惯南方的酒,交头接耳说这酒难喝之极,气得陈果正要理论,前一刻还在边上睡觉睡得鼾声不断的魏琛忽然来了一句:“少侠,你们这就不对了,还是嘉世的弟子呢,没听说当年叶盟主和苏掌门就专门在这间酒铺喝过酒嘛?”
嘉世的门人忽然见这么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睡意未消地来了一句,哪里肯信:“这样的酒,叶盟主和苏掌门能看得上?”
陈果这下真的火冒三丈,从账上找出一本陈年的账簿,啪的一声掷在桌上,账簿一页页翻得脆生生的响,一直翻到三年前的某一页:“一坛三年陈的烟霞酒,一碟新藕,一碟樱桃——樱桃是给苏姑娘点的,喏,清清楚楚!老娘还骗你们不成!”
忽然间窜出个横眉冷眼的半老徐娘,这几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看了一眼,立刻说:“上面又没有他们的名字。”
“那也是他们点的!”
“你当时在?”
这一下说到陈果心头的痛处——她仰慕叶修和苏家兄妹这么多年,终于有一天他们从她的酒铺经过,喝了她家的酒,她却被那该死的刘媒婆拉去相亲去了!还是个新做了鳏夫的屠夫!
陈果一时间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不吓人,外人不明就里,但都知道这个老板娘颇是泼辣,还只当她要出手打人,就互相使眼色,示意那几个人算了;魏琛见状,懒洋洋地一笑,清清嗓子,对那几人说:“几位哥儿,别着急,你且听老夫说,那一年——就是叶盟主胜了霸图韩门主的一年,他还不是什么武林盟主,苏掌门也不是你们嘉世的掌门,就两个少年郎,带着也还是个小丫头的橙姑娘,打马经过了石城,在这里喝完一坛酒,歇好了脚,然后就去了青州,从此才有了叶盟主和苏掌门——哎,君伙计,快给我打一碗三年陈的酒来,就叶盟主和苏掌门当年喝过的。”
君莫笑动也不动,只当没听见;魏琛又提高声音叫了一次,他这才慢腾腾地倒了酒,慢腾腾地走过去,用身子遮住诸人的视线,把这满满的一碗酒重重地拍在了魏琛的面前。拍下去时整个酒碗里的酒纹丝不动,可就在魏琛要端起来的瞬间,那粗陶的大碗,就这么在他的眼前生生地裂开了。
碗虽裂开,人却没事,魏琛咋舌,故作痛惜摇头晃脑地说“哎呀,这手一滑,就喝不到二位当年喝过的酒了”;而这时回到柜上的陈果也没心思管这个,她出神地望着那陈旧的账本,对着已经回到她身边的君莫笑,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也不知道叶盟主和苏掌门,喜欢咱们的酒吗?”
君莫笑瞥了一眼账本上那四仰八叉的字,也一样轻声回答:“自是喜欢的。”
这样的安慰让陈果又展颜,这才看见魏琛面前那洒了一桌子的酒,不由皱眉道:“还说什么在酒铺帮忙,净给人添乱。”
“他么,只是不上心。真论起酒铺这个行当,他可比我在行多了。”
陈果这时全不信,倒是反问他:“呃……你们早认识?”
“十年了吧。”
“这么久?一点也看不出来。”陈果这下真的震惊了。
君莫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白头如新罢了。”
陈娘子一怔,表示自己没听明白:“啊?这是什么意思?”
可她并没有从君莫笑那里知道答案,一个年轻、欢快、同样也是陌生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问:“这是说有些人认识一辈子等到头发都白了,还和不认识一样;另一些人嘛,可能只有三五天一两面的交情,可这就胜过别人的一辈子了。哎陈娘子,快把你这里最陈的酒给我来一坛,我可想死了!”
说话间,黄少天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店里,他的身后,则是面无表情的张佳乐。
第5章 参商
兴欣酒铺里人来人往的客人不断,但平心而论,陈果记人的本事实属一般。可再怎么一般,要忘记黄少天这样的客人还是件不容易的事——无他,他实在太能说了。
不过这样豪爽的客人大体上还是让店家喜欢的。可惜陈果还没来得及略表一下热络,黄少天一看见魏琛就已经两眼发亮地冲过去:“道长原来在这里!道长既然在这里那再好没有上次道长没说完的事情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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