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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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若还不知道另一边发生的事，心中还存着稍后与冼正雪单独相谈的想法。而王三此时绕到后面偷看，心里却转不过来。这么一个人……李素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显示自己生得比女人还好看？
或者是地仙门有人来，搞得他压力过大？
王三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阻止李素去通知源天教的人来帮忙！难道……
事情全都挤在现在了！
“将军！”
李素抱拳拱手，礼节俱在。
而楚文都则和二位破少爷坐在一起。
或者说，只有他一个人坐着，而两位破少爷的屁股，离椅子有不到一个指头的距离。
楚文都老神在在，教育两名子侄让他的感觉颇为不错，甚为满足。此时更是微微点头，问道：“事情怎么样？”
李素道：“全在将军的判断之内，源天教的人不肯出动。我们的人也没有在府外发现异常，目前全要靠小先生一人排除异常。”
楚文都睁开了眼睛，仔细地看着对面的李素，道：“源天教不出人是必然的。他们明哲保身，所有的事情全被莫高知那个老家伙按下来，才不会给任何人偏袒一方的把柄。至于那些地仙门的人，不要管他就好。既然他们不敢派人前来，说明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们。让那个小子去折腾好了。”
讲了这些，楚文都突然道：“至于你，身上好像还是没有什么烟火气息啊。”
李素微笑低头。这种事他不好插嘴。
楚文都见到李素不置可否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气道：“也不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是不是害了你们。他们哥俩还好说，毕竟没上过前线，可是你从懂事就一直在边军之中，耳濡目染之下……不知道让你回来有没有作用。”
李素道：“各位将军的栽培之意太一自然感恩。在府上做事这几年，太一也有尽心尽力，必定不辜负将军好意。”
“不是好意！是人味！”楚文都无奈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案，摇头道：“你从小就在前线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就好像个杀人的机器，哪里有什么正常的心绪？说来也怪我们，从小把人逼成那样，唉！”
杀人的机器？
二位少爷看着文质彬彬，比自己还像阔家少爷的李素，怎么也不能和这个人与杀人机器联想在一起。
李素道：“将军不必担心，我最近有努力地向小先生学，人情方面会比之前进步。”
第二百九十一章　府外的埋伏
“那个不靠谱的小子？”李素一脸的安然，反而让楚文都更加担心，道，“本来你的心性就有缺失，再和那么个小子混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你最后能成什么样。既然你觉得和他学有用，那就用心些吧。”
楚文都做出这番评价，自是有根据。二位少爷添油加醋地把王三平日的训练方法一说，楚文都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是，练习抗击打能力和身体的细节控制没有问题，但用的手段怎么想都是在泄愤。
王三不知道楚文都已经给他做了评价，而是把搜刮来的东西全都弄到了云多多的屋子里，摆成一排。再加上之前拿到的铜镜和木簪，不住地摆弄。
云多多靠在王三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王三毫无目的打乱这些物品的顺序，不解地道：“三哥，这些东西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看起来都挺好看的啊！”
王三闻言，抄起从易明瑞哪里换来的剔骨刀，往地上一插，又在铜镜背面贴了一张符，两者靠拢。
一声细微却又极其刺耳的尖叫声冲向二人的鼓膜！
“好看？不好看岂不是拿到手就扔掉了？这镜子里的恶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冲出来咬你！我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些东西，怎么才能对你产生影响？”
“多多什么都没干！不要害我！”
王三拍了拍云多多的头，道：“没想害你，但是想破了将军府的气运，不就是害你？现在最怕他们拼命！”
云多多虽然尾巴多，神识强，但是什么术法都不懂，就像守着成吨的火药却没有火种，伫立在阴雨天气之下海中荒岛的婴儿一般。对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王三解释道：“我现在能确定对面有一个卦师，绝对在我水平之上。他要是什么都不顾，直接赔了性命改上一卦，别说是将军府，皇宫的命相都能让他动了。这个才是最可怕的。阴阳师倒是没有，但是要是再加个风水师，改了府上的天数和地势，倒霉的还是你。我现在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见招拆招始终不如早有准备。”
云多多不懂这些东西，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明白的。指着王三手中的一对铁核桃，云多多道：“这个东西有人在控制。”
“什么？”
王三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云多多解释道：“别的我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个我能感觉到有人的神识在上面，不会错。”
铁核桃？
铁核桃，不过是皮太硬难以吃到内里的核桃。在这上面动手脚？还安放神识？
闻所未闻。
王三把这对东西拿下来，也不过是觉得里面的气息不对，并没有像云多多感觉到的这么仔细。
“靠后。”王三一把推开云多多，一手翻出一把小锤子。仔细看过这对铁核桃的外观，没发现孔洞之后，便一锤子砸了下去。
一小副图。
两个核桃里面的布片拼起来，恰好是一副图。摆好，只看一眼，王三的脸色就变了。
改风水的手段不在将军府里！王三防备了这么半天，在府中苦苦搜寻任何一点可能导致负面影响的物品，可到头来，竟然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断地拿这些不痛不痒却不能忽视的东西进将军府，却在府外困住将军府的整个地势，用外围大范围的变动来破将军府的地势！这根本不是寻常风水师能够做到的，必然是某个大师的手笔！
可是，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府内是调虎离山，可自己出去寻找做法者，依旧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去不去？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满脸好奇的云多多，王三毫不犹豫地收了所有的物品，转身飞奔出将军府。
王三自然知道，将军府外围有疾风营的士兵暗中看守，他天运地势图的其中几片还是放在将军府外围的将士身上。心里盘算着具体的方位，王三向一间豆腐坊走去。
与此同时，一名老者挑着担子来到了远山将军府附近。
“辣椒陈醋白糖十三香了~”
老人看上去没多大体力，担子也没怎么沉下去，可是步履却明显蹒跚。再加上脸上仿佛被挖出来的皱纹，着实让人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老丈，卖调料呢？”路边几名拄着铁锹的闲汉搭腔道。
老人闻言，缓缓转过头来，道：“是啊，小兄弟，买些调料回去做饭吃吧，香喷喷。”
“老丈，你可别开玩笑。哥几个好几天都没开张了，饭都吃不上，买什么调料？我说，你调头回去，到别的街口转转，生意肯定比这好。”
老人却不走，放下挑子喘着气，问道：“你们怎么开不了张？要是不开张，你们怎么看起来精神头还挺足？我说，就属你们这些出大力气的棒小伙子出汗多，吃盐也多。要不我卖你们点盐回去吃？”凑近了身子，老人压低声音道，“不咋地，但是便宜。”
一名闲汉满脸惊讶：“老丈，你这是……”
“嘘！小点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私盐，反正是上面的老板便宜让给我的。我看有点杂，也不好多卖钱。谁也搞不清楚里面的事，咱老百姓的，捞点实惠比啥不强？买点吧，老头我不坑人。”
老人说着，掀开箩筐上的布帘，左右拨开，才看见一个小罐，装的确实是有些杂质的大粒盐。
“小兄弟，老头我卖这点东西也不容易，老胳膊老腿指着它过日子，还怕它把命搭进去。反正都是实惠，买点吧，你们用得上。”
此时，老人已经走到了几名闲汉中间，正好借着几个人的身体把这点私盐挡住。价钱够低，老人看着也确实不容易，也确实有几人动了心。正要掏钱之际，却见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老头子我这里还有点好的……”
布包打开，是极细的粉末。
“老丈，这是官……”
“别说话！这是人家低价舍给我的，我没舍得吃。你们尝尝吧。”
尝？来不及让这些人反应，老头轻轻在布包上一吹，细细的白色粉末飞舞似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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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旋
再看这名老人，哪里还有半分老态！手上甚至拉出几道残影，在几名闲汉身上飞一般地摸了一遍。
这老人，自然就是那个地仙门的张瞎子！
抓出了一张纸片，张瞎子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心里暗笑：你们几个还和我装虚虚实实？
看过之后，迅速把纸片塞了回去，用手扇走了周围的粉末，老人再次恢复了没有精神的状态。
几名闲汉这才缓过神来：“怎么了！怎么了！”
张瞎子叹了口气道：“老了，手哆嗦，把盐洒了……”
那可是精盐！肯定是官盐里的上等品！别看是一小包，卖了也够老头吃几天的！几名闲汉的同情心来了，赶紧掏了几个铜子让老人包几包调料。
掀开布帘，老人小心翼翼地称着各式粉末，一边还不忘问：“你们说几天都没开张，没开张怎么还在这站着，不出去找活干？”
“嘿嘿，老丈，你不知道，这是远山将军府啊！”闲汉说着，满脸地崇拜，“远山将军府，在旁边站一会也沾光啊！再说，有小道消息，说将军府要给长河公主盖个房子住。这可是大活，朝廷给钱，将军府据说又大方，这不，来的都是等这批活的。只要开工招人进去了，干几个月够我们吃几年！”
“唉，还是年轻好啊，我这老胳膊老腿是干不了这好活了。给你们，也就趁还能走得动，卖点这些不压秤的东西了。你们可得好好养养身子骨，给远山将军干活，可得卖力气。”
“得了，这点事我们懂！瞧好吧您呐！”
闲汉中的一名此时偷偷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东西还在。可是这名疾风营士兵扮作的力巴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那东西是盐？
王三也在走。几处藏图的士兵已经被他找到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将军府外面，是街道，而街道的另一边，则是人家。王三怎么也不可能闯进每一户人家，只为了看看里面的布置。刚想回府找李素，王三便听见砸石头的声音。
循声望去。
一户人家在改房子。
这不是大户人家，而是一户小商贩，卖些大碗茶粗米面饼的小户。
这样的人家改什么房子？
王三毫不客气，进门要茶，张嘴便问。
掌柜的本事某家府上下人，自己有点小想法，便在处处大户的陪都城中开了这样的小店。生意不差，人也不差，便道：“这不是将军府要开工了嘛，外面等活的力工也不少，有人指点我们说把店开大点，这不是把里面几个屋腾出来摆桌子，方便嘛。”
得，又是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你们动静还真不大。”
“嗐，小店，再说，就在将军府旁边，我们怎么好意思吵着人家。就是破开强，砌个小屋住人，外面都摆桌椅。”
王三起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问道：“请过风水先生吗？这么改，动了风水怎么办？”
老板嘿嘿笑：“穷人家哪里管什么风水，也请不起啊。不过找了位先生请了道符，据说挂在家，起码风水不会坏。”
王三眉毛一挑，从后腰抽出一本书，手指上沾了点口水翻着看，自言自语道：“我记得风水书上讲究不少啊！”
“哎呦？小兄弟，还懂这个？”
王三挠挠头：“其实不怎么懂，就是这本书常带着，借点好运。不过这书上可是说了，”王三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句道，“你看，什么符分八向，什么不一样的符要放在不同的位置，要不然不吉利。你看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记着！”
老板看了几句，上面的话基本没看懂，问道：“这个还有讲究，那个先生说没事啊！”
“要不这样，你把那个符给我看看，我比对比对，能对上你就按书上的挂，对不上那就随便挂，行不行？宁可信其有嘛！”
王三装得最像的就是愣头青傻小子。几句话，那个符果然让他弄到了手。
可是在手里一掂量，王三就知道，这肯定是地仙门的人作祟！
哪里是什么符，分明是咒！
此咒埋下，血光之灾不可免！
寻常人家，最愿意把符贴在门口。若是真放在了门口，正对着，便是远山将军府！虽说对着的是远山将军府的墙，但那处真真正正地是整个府上的生门！
生门被血光堵住？
那就不是这老板死全家的事了。
王三假装看书，把这咒换掉，对老板说道：“他这个符我和书里的对不上，估计不是我这书里有的。不过一般的符好像都是挂门口，要不你也放门框上？”
老板也不在意，道：“行，放门框上最好，开门就是好事！”
若是王三不换，开门就死人。
王三道：“老板，那先生是谁啊？我其实也挺想学这一套，但是就这么一本书，学不明白啊！能不能帮我引见引见？”
“还引见什么？你不也是来将军府这等活的吗？那位先生这几天也是来等活，想帮将军府看风水。你去了就能找到。”
王三不禁感叹，这帮地仙门的人胆子真大，还真敢把自己放在明面上！不过也对，想做手脚，凭本门的本事进门也算是最方便的方法。告别了老板，王三立刻去寻人。
小卦摊。
围的人还不少。府里有活干自然是李素放出的话，也正是聚集了一帮力巴，疾风营的将士才好隐藏其中而不显突兀。只是李素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办法竟然能让地仙门的人这样利用。
王三在外面看了许久。这些力工求卦的还真不少，问姻缘的多。而这个卦师，看起来四五十岁，倒也真的用心在给这些力工算，拆字解卦都有板有眼，就算王三这个行家也挑不出错来。
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相信。相信和怀疑这种东西都会传染。最初不过是信他的卦，信着信着，就变成了信他的人。事情，道理，人，一般人总是分不清楚。
动不动他？
这人算是摆在明处的一枚暗棋。不动，怕出事，动了，又怕打草惊蛇。万一地仙门的人真想温水煮蛤蟆，等府里的行所开工了再一点点动手怎么办？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杀人者，干脆利落
“嘭嘭”
两声轻响。
没有人注意到这种并不明显的声音，甚至这声音并不能被常人听到。
可是王三却心中一跳！
这分明是地气调动的声音！
地仙门的人动手了！
这名卦师的脚随着两声异响，在帘布后轻轻抖了两下。
王三上前直接把这名卦师按住，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两根手指直接插*进这名卦师的眼眶之中，转动一圈便直接拔了出来。
直到看清了王三手上滴落的红白相间的粘液，这群围观的力巴才反应过来。
“杀人了！”
反应快的人刚刚叫出三个字，所有人便好似泥塑一般，僵在原地不得移动。
杀人不要言语，用最快最简洁的方法结束他人性命便是。插眼这种方法用的人少，主要的一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有眼眶和眼睑的遮挡，往往不能命中，反而挫伤手指的人要比被挖掉眼睛的人多。然而此刻，王三筋骨可加强，手法快且准，最关键的是这种方法可以为自己节省元气而快速击杀，便是最好的方法。
杀人不要解释，以默以杀止言才是杀人者最好的办法。难道还要王三为这些力工解释国家形势和自己的身份？
破坏远比维护容易。王三还以为自己之前的布置能够拖延敌人些许时间，可是开了天眼，王三惊讶地发现，将军府的地势已经开始变动！
怎么这么快！
而此时，将军府内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大家还是各自在忙，以杨海若为首的一干公子小姐依然在谈天说地。
楚文都感到地面一震。
李素感到地面一震。
杨海若感到地面一震。
稍过片刻，将军府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震颤。
只是所有人都绷着，大家都觉得这种微弱的震动是偶然现象，或者说是自己的错觉，从众的所谓从容，便有延误。
此时王三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天运地势图是他自己画的，上面的问题他当然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可以做到如此准确的施法，只能说明施法人极其准确地找到了地势当中的几处节点。那么，只需要搞掉节点处的人，术法自然可能解。
与第一名卦师只用插眼就解决性命不同，其后每杀一个人便要花费更多的心思，而到了第六个人，王三更是连发四张符才将那名风水师解决。也就是从这第六名风水师开始，王三的术法波动不可避免地暴露了。
第七处。
一处民房之中。
民房之中显得干净，没有摆放物品的那种穷干净除了紧连着灶台的一床陪都少见的火炕，便只有两把木板拼凑出来的小凳，两个木箱子装物，同时也是桌子。很难想象在陪都之中还有穷到连灶台与火炕之间间隔都要算得极其清楚的人家，更何况陪都并不靠北，寻常人家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炕”这个字。
穷苦人家哪里都有，越粉饰太平，越标榜繁华，此处的穷苦人家便越难过日子。
而这户人家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一对年轻夫妻还有干枯佝偻的老妇人一名，三人被捆在了一起，扔在火炕的角落处。
张瞎子正坐在炕沿，端着茶碗，喝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茶。
王三踹门入内。
眼前便是正端茶下咽的张瞎子。
手中的符直接激发，飞射而去。
没有必要注意那张符，因为那张符终究没有激发完全。只是将剩下的茶根随手往前泼去，便将王三的符浇落在地。
第二张。
第二十七张。
王三手中急速，二十七章道符几乎是同时激发。
此时他与张瞎子距离连两米都不到，若是按王三的战斗论，一拳打过去最是干脆利落。
可是王三的脚自从踏进这间小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张瞎子已经锁住了这件小屋的地气，将这些地气全部实体化。
至于更加常见的天地元气……
王三的符刚刚激发出去，张瞎子便随手抄起这户人家唯一的一件工具，烂麻绳陪枯草竿捆成的小扫帚，挥了两下，王三的符就全部被打落在地。
张瞎子看了一眼，被王三踹开的房门便自动关上了！
小屋也不到十平米，五个人在内，竟然也不显得拥挤。因为没有人动。
张瞎子惋惜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泼在地上的茶水，眼神显得极其惋惜。
张瞎子惋惜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定在原处的王三，眼神显得极其惋惜。
极其惋惜，而这种惋惜是相同的。
此时的王三，不过是半碗茶根。甚至不如。
张瞎子往后坐了坐，拄在旁边当成桌子的木头箱子上，来回打量着道：“还行，确实有点能耐。这么快就找到我在哪，你说我是夸你还是不夸你？”
王三不能动，平视回去，道：“这都是为了抓我布的局？”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现在才发现？”张瞎子道，“要是在外面长时间准备，我又保不准你破局的经验多不多，万一你真防备妥当了，不出门怎么办？就是要快下手，让你来不及在府里做准备，才好激你出来。这点小把戏，你中得干脆，难不成有隐情？”
王三不搭腔，继续问道：“我刚刚七条经脉，为了我这一名小人物，出动您老大驾，杀鸡用了牛刀吧。”
张瞎子道：“我不喜欢和你废话，拖延时间也没用。我问你，你让蛮兽失去战力的术法是什么？说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把里面的楚将军杀死，比对付我的效果强多了，怎么不去搞他？你锁元气锁地气做得这么彻底，对付一个将军绰绰有余了吧！好像你也有同伴过来？”
张瞎子站起身来，道：“不说算了，杀了你让老鬼算。”
这才是真正杀人的人。不废话，不磨蹭，形势在握没有任何拖延，最快速度取人性命。那些把敌人抓到废话很多又不立即下手的人早就被蠢死了，根本活不到张瞎子的年龄。追问两句，不开口，就永远别开口了。
小屋之内的元气地气突然开始剧烈旋转，要将王三生生扭碎。
就在此时，张瞎子看见了王三的一口白牙。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人法
王三的胸前贴身放着一只人偶。
人偶极破，满是灰尘甚至还有一些油腻。那种感觉就像，农家刷锅用的小帚，枯枝被泔水油腻常年浸泡，最后发黑近似腐烂。这只人偶完全就似从村里哪家的灶台上随便抄起一把小帚，随意改制而成。
只不过，浸了这人偶的，不是泔水油腻，是人血。
人偶上有二十一处黑红，就在王三踏入小屋的时候，这二十一处血点开始变焦。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楚文都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
他刚刚端起一杯茶。
茶凉了就不能喝了。
楚文都全身的肌肉在一个呼吸之间，霎时收缩近百次，一股莫以言说的热量在楚文都身上迅速生成。
汇聚至肩头，变成滚烫的两股热流。
用力。
压迫在楚文都身上的禁锢便在同一时刻消失，杯中茶水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一丝。
茶水缓缓入喉。候过了喉中的苦涩，楚文都点头道：“还是这种粗制的土茶有味道。苦也浓，甜也重，香也不含蓄。有头层有回味，更不需洗茶。啧啧，一两银子买一车，好！”
旁边的两位少爷全身已经湿透。保持着相同的站姿，或者说是蹲姿，已经两三个时辰。这还不是寻常的马步，楚文都的要求是，必须脚跟离地，但是不能让旁人一眼看出来。简直就是要人命！哪怕二人修炼了强体操，身体素质已经超脱常人，也是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