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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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状态最好，做阵眼吧。我和老五压阵，其余人协助，随时准备进入阵眼。有问题吗？没有，就回吧。”莫高知说完，缓缓起身，缓缓迈步，缓缓离去。本来极其硬朗且元气力量磅礴的身躯仿佛经过万载洗礼，佝偻不堪。
一干人等同样，沉默着离开了密室。
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了，便只能往前看，任何回头回顾，都是毫无意义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清晰和难以接受的现实
几十年前。
有人才情绝艳。
他是孤儿，没有牵挂，所以浪荡着生活。坑蒙拐骗，拳打八旬乞丐翁，脚踢垂垂流浪狗。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看得起他，连其他的饥民闲汉叫花牲畜，也看不起他。他也混不吝。
直到他捡了一个孩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养这个孩子，还管他叫弟弟。或许，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人，不想这个孩子步了自己的后尘？
他说不清，但他只知道，若是再像之前那样过下去，他绝对养活不了两张嘴。
他不想再骗人了。
他才情绝艳。
他见到给别人算命的骗子，他学了半年，他可以真的为人预见未来。
他见到给别人看风水的骗子，他学了半年，他可以真的帮人改风水定龙脉。
他见到给别人驱鬼赶尸的骗子，他学了半年，他可以真的祛除阴魂执念安神消灾。
他学了两年，他便什么都会了。
在他学会之前，这世上没有人会。
凭着一身本事，他真的养活了两张嘴。
钱赚得多了，他想多养活几张嘴。或者，他不想有什么孩子走自己走过的那条破路。
于是他收徒。
代师收徒。
他觉得自己的德行不能当老师，怕教坏了那些孩子，所以自居大师兄，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教给收拢过来的几名孤儿。
他们没有老师，或者说，老师，就是天命。
九个师弟，外加一个弟弟。这十个孩子，天赋不同，领悟能力不同，他也只能试着教，能学多少学多少，能学什么学什么，反正，都是吃饭的本事不是？
可是，他的本事又一个最大的弊病。
折寿！
那所谓的命数虚无缥缈，可是术法使用过多，对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显而易见！还未不步入中年，他的背驼了，腰弯了，眼花了，耳聋了。他咳嗽，咳血，全身阵阵抽搐般的疼痛。按他的话说，他之前作孽太多，是报应。
他的弟弟不想他这样，于是开始研究动用术法不损寿命的办法。
于是，他的弟弟找到了天地元气。
他却不肯修习，他觉得动用天地元气是对天地不敬。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对人不敬了，他不想再愧对天地。
无果，他的弟弟做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改变整个天地大势，将这片天地间的元气变得可以被人轻易感知，让他不得不吸纳天地元气！
他还是不肯。他说，只要不是天地元气一定要往他身体里钻，他便不会那样修行。
无果，他的弟弟做了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
改变天地间的元气形态之后，将之聚集，制成一座大阵，让他在阵中不得不接纳钻入其身体的元气！
他嗤之以鼻。
却成了他弟弟，以及他九名师弟的人生目标。
可是，计划成型。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计划非常可行，只要成功，他们的目的可以很容易地达到。只是，他同样看出了整个计划有伤天和。
可能要以整片天地之间的生灵性命为代价！
他们争吵。
无果。
他最后算了一下天地大势，结果双目尽瞎。
于是，他一声不响地离开，隐藏自己的行迹，不让他们找到他。
他是大师兄，他舍不得这些亦弟亦子的孩子，他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可是同样不忍心参与他们灭族灭种的疯狂计划。他只希望，自己失踪之后，他们可以收手，甘于过正常人的日子。
可惜。
他流浪几十年，感受着周身的元气变得越来越活跃，便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他不想参与其中，反正他之前动用了太多次术法，命不久矣。
直至他看到了一个孩子，却看不到他的命数。
他将那名孩子收为弟子，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不凡，不忍心浪费孩子不凡的才华。
直至他驾鹤西游。
……
“你个死老头，玩什么蒙太奇！我是你关门弟子啊！你能不能不坑我？你写的这个东西有嘛好看的？写得有剧情一点能死啊！哦，你已经死了……”
王三闲适地靠在一棵大树上，破口大骂。
他又穿回了师傅留给他的那身破道袍，也斜挎上了很少拿出来的那个破布包。
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草纸，王三嘴里根本不停：“给我这个有什么用？我又不想知道你生平事迹生卒年月，就算知道了能干什么？你看看别人当师傅的，谁临死之前不留给徒弟一点压箱底的宝贝保命用？你可倒好，给我的全是破烂纸条，写一点毫无故事性的东西。有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王三闭上了眼睛。
云多多靠在王三肩头，也看着他手里那张草纸。看了好久，问道：“三哥，这应该是符吧，正面不是画了好多符线吗？”
王三睁开眼睛道：“不对，在符背面写字不是他的性格，一定是他写了一大通没用的话，然后内疚了，在废话背面随便画几根线糊弄了一下，不能当真的。”
云多多早就习惯了王三对他师傅的恶评。虽然没有见过王三的师傅，可云多多总觉得，既然王三的本领这么强，那他的师傅肯定也会很强。既然很强，怎么会像王三说的那样没正行又一无是处呢？
王三将手里的草纸折好，收进怀里，道：“别猜了。我什么样，我那死鬼师傅就是什么样。咱们还是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吧。”
王三就是再自傲，本领再高，也抵不住那么多老家伙对自己的围攻啊！当初自己一对四，小命差点交待在人家手里，现在进去，那就是一对九！想赢？
更何况，山门之外还有一整座城的地仙门弟子！之前可以靠骗入城，可是现在城中不只有几个老家伙巡逻，那杆影响他空间术法施展的大旗也留在了城中。悄声摸进去是不可能了，只可以硬闯。
可是硬闯？
王三趴在起平城一侧的山腰上，不妄动，一直盯着其中的任何动向。
巡逻愈发严密。
几天过去了，又有几辆马车来到起平城。这次是白天到来的，不用费力，王三便清楚地看到，来者全部是源天教的人。只是，地仙门迎接之时，气氛似有些剑拔弩张，不知为何。
云多多道：“三哥，我们还在这等着？里面的气息好像越来越不寻常了。”
“不能动啊，我在等人。”
云多多自然知道王三为杨海若发信的事情。可是她也一不相信杨海若真的会来，二也不相信杨海若来了可以帮什么忙。毕竟，这是属于修行者的事情，寻常的军士对此无能为力。
于是，云多多问道：“要是小姐他们不来呢？”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毁灭全世界。”
云多多其实不在乎。原本一直和杨海若在一起，这几年又和王三在一起，每天的生活，她都觉得很好。就算是整个世界的生灵全被那些人杀死，但自己能和王三死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只是为了开心地在一起，生在一起，还是死在一起，也便无所谓了。或者说，两者本来就是一样的。
想着，云多多更靠近了王三一些，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地仙门处的气息越来越盛，已经强烈到让云多多坐立不安。虽然那样的气息就连王三也不太能感觉到，可这也同样预示着，地仙门最后的准备马上就要完成。自己的那几位“师叔”，可能也恢复了。
就在二人在这山上隐藏了十几天之后，王三的眉头突然一跳！毫不迟疑，横抱起云多多，弯腰向前方跳跃。几个隐现之间，二人已经来到几里之外，而面对的，正是杨海若！
二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杨海若惊讶，虽然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先兆。看着抱着云多多的王三，她还反而打趣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你要是再不来，这世界就真成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放下云多多，王三开门见山地问，“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带了四万人，包括你那些蛮者兄弟，残留的各近卫营将士，还有最近练习过强体操的精锐。”
四万人！
就是王三听了，心中也是一惊！人数太多，更何况，他一个也感知不到！
仿佛知晓了他的心思，杨海若道：“你的信好像留了什么印记，所以我带着先来问问你情况。大军在后面，不惊动任何人地潜伏过来，可能要五六天。”
王三道：“五六天足够了，看他们的准备，开始时间应该是七天之后。必须要在他们刚刚发动之时突击，成功率才能高。只是，四万人的潜伏，没法不让人发现吧。”
“潜伏方面你放心，都是精锐，已经打散成小股渗透。这一路上走了那么长的距离都没有被蛮人发现，这几日更没问题。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带了这么多的人来，是不是有些不值？”
王三苦笑一声：“你会后悔，因为你带的人太少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战开始！
听过源天教和地仙门两大教派的本源，听过他们意图成仙的疯狂计划，听过现今起平城之中战力之强，杨海若陷入沉思。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用。跟不跟我打一场？”
杨海若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云多多，问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云多多点头道：“真的。我能感觉到那座山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杨海若看了一眼那处的山林，冷哼一声道：“我带了四万人来，不过是想捣毁地仙门的老巢，和你说的玄之又玄的东西毫无关系。王三，听见没有？”
这就是明明身体很愿意可嘴上却一直说不要的类型？
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王三道：“接下来快点安排你那些兵马吧，万一他们进度加快，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就是在他们发动大阵的一霎那，大军突入城中大开杀戒，而后我趁乱摸进山中搞破坏。山上的事情普通人插不上手，而城中的事牵扯了我的精力，也会出现问题。”
杨海若似有异议，可是王三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云多多闪身而退，几个隐现之间，又退到了几里之外。
起平城之外的山林中，只有一片沙沙声。这几天之中，无数士兵口衔木片，不发出任何声响。经过严苛训练的他们，在抵达潜伏位置以后，可以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始终保持在假寐状态，保持着惊人的低消耗和隐蔽性。任何行动，全部被轮流安排，保证几个山头上同时动作的人不超过三千。正是这样的严格纪律，足足四万将士，竟然潜伏几天没有惊动任何人！
起平城之内的大厅中，争吵声震耳欲聋。自从那个白天，源天教的修行者抵达起平城之后，这种争吵便从来没有停止。他们争论的话题是，传道与战争。显然，这些人并不知道两个教派中真正的大人物所制定的计划，一切还如同普通人想象的那样商谈。争论的，无非是教义问题，术法宣传问题，与各国合作的问题。这些问题放在尘世，也都是能影响局势的重大问题，可毕竟不在世间顶尖的十几人境界之内。
起平城之后的高山中，紧张忙碌。从外面看上去，一切照常。可那都是九名老者联手布下的障眼法。经过几十年积累改造的后山，在九人全力完善之下，已经完全变样！山上再也没有外面的人看起来的那样绿树葱葱，而是寸草不生，满是发着微光的各种符文，整座山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了一座祭台。
起平城周边的一个小角落里，王三和云多多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两个可以清楚地看破九名老者布下的障眼法，内里的变化他们一清二楚。可也是因为这种一清二楚，让他们的神情异常紧张！因为，就在今天，就在稍后，整个大阵将要开启！
莫高知抬起头来，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悠闲伸展着的白云落在他有些浑浊的眼眸之中，便好似掉落深渊，再也不复原本自由的姿态。这白云，无论如何变化，也逃不出最基本的规律。现在，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在基本之上，更高处，那些从未有人知晓过的规律。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不该有的感叹，他问道：“老八，伤势怎么样？”
老八，便是白袍光头老者。在对抗王三的那一战之中，他的伤势相对来说最重。倒不是因为王三的术法太过强悍，而是主要的攻击多是他做的，相对来说消耗更大。光头老者道：“没关系，除了精神不是特别饱满，没有留下隐疾。”
得到他的回复，莫高知又看了看其他几人。
一致点头。
于是，九人从怀中各摸出一块玉符。
莫高知看着手中的古朴玉符，自嘲一笑道：“莫问道，莫高知。可是，如果不修炼，不求索，生命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抬头示意一下自己的几名师兄弟，莫高知一声令下，“开始！”
九块玉符被同时捏碎！
在世间的九处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就在此时，成百上千人暴毙！
五国的王城，外加帝国的陪都，凌阳，山河关，东篱的抚台，霎时昏天暗地！
这昏天暗地，与云霁雨雪毫无关联，而是每座城中暴毙之人全部化成乌黑的阴气，阴气冲天，遮天蔽日！
可这只是开始！
两大教派在世间经营几年，所布置下的暗阵，绝不可能只杀死千人而止！这些阴气，和王三之前在虎口四关战线所看到的一样，传染性极强！只要沾染到，整个人的生命力便会立刻被转化成同样的阴气，向外漂浮而去！不用多时，整个人便只剩一堆白骨！连同血肉，全部化为阴气！
一传二，二传四，阴气越来越多，被沾染而死的人更多！
帝国帝都，号称天下第一雄城，人口千万！千万人口，若全部变成阴气，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另外八座都市，人口也不下百万！
根本不需多长时间，城中的人远远没有死绝，城中的阴气便向外飘散，飘向周围城镇村庄！
阴气所过，哀鸿遍野！
而随着九块玉符的破碎，起平城后山的符文全部闪亮！
把身心全部扑在这处阵法上的八长老一时竟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惊呆！他平时为了试验，也会偶尔开启这处阵法的力量，也会体验到这阵法的强大增益效果。可是平时开启阵法所获得的力量，怎能和现今相比！就快玉符才刚刚捏碎，他便感到一股磅礴似海，让他一眼根本望不到边的元气向他的身体猛冲而来！
成了！
送葬世界上的所有生灵，将整个世界变成极阴世界，此处山头便可成为极阴世界中的阳眼！与此同时，此处阳眼的力量，便可与世间一切阴气的力量相提并论！动用整个世界的力量，便可助他们成仙！
王三自可见到山上的异状！
“杀！”
响彻天际的一声暴喝！
回应王三的，并不是山间反射的回声，而是四万大军的齐声大喊！
“杀！”
无数帝国将士仿佛无中生有，仿佛撒豆成兵，仿佛雨后春笋，一现身形，便将整个起平城团团围住！
而此时，城中之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杨海若大喝一声：“踏平地仙门！杀！”
无数士兵如同山崩般冲下！
甚至，因为如此大军的脚步震动，几处山体当真开始滑坡，引起了真正的山崩！
山石沙土形成的山崩，毫无悬念地将起平城本部牢固的城防一举冲垮！
四万大军形成的山崩，霎时便杀入起平城之中！
战火起！
一时间，术法翻飞！
这起平城，是地仙门的总部！其中常驻的修行者，又何止四万！
哪怕他们多数的修为并不高，哪怕他们多数并不擅长杀人术法，哪怕他们从未经历过战场拼杀，哪怕他们没有指挥系统，只是一盘散沙！
可是，他们毕竟是修行者！
数量更甚于帝国士兵的修行者！
三名帝国士兵组成的攻击箭头，直插入起平城之中的一间临街房屋。这房屋是一间教授修行术法的外围学堂，其中的三十几名学生和四名老师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深在南蛮腹地的起平城怎么可能会被进攻？可是，回应他们的，是一柄柄斩向脖颈的钢刀！
颈间血，喷三丈！
一颗颗头颅被斩下，整间房屋一片血色！
直到一柄钢刀就要砍在自己脖颈之间，一名负责教课的老师才反应过来！这是帝国人！帝国人真的打进来了！
仓促之间，这名老师一个术法成型，直接轰向抽刀士兵的胸口。
他可以听得到刀刃劈裂颈骨的生涩。
他也听到了自己的术法砸中敌人胸口时的沉闷。
一瞬间，仿佛静默至永恒。
学堂中的师生全部身死，而三名帝国士兵同样一死一伤。
可是，幸存的两名士兵没有任何休整，也不去看那名和自己配合几年臻至天衣无缝的兄弟，转身杀向下一间！
这样的砍杀，发生在起平城的各处。
斩击声与术法破空声，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
只有杀。
杨海若的命令只有一个：踏平起平城，不留活口！
尸体，血海。
然而，就在战事正酣之时，起平城中的一处，突然冲起一道剑光！
那剑光，耀似骄阳，势若长河，疾如奔雷，威势开天！整个起平城的漫天刀光与术法，竟完全与这道剑光争辉，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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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何人！竟敢破坏我源天教议和大事！”
源天教的人！
可是，帝国士兵，怎会被一时气息所震慑！没有得到将军的下一步军令之前，他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个字：杀！趁多数地仙门修行者被这道剑光所慑，无数刀光落下！虽然这些刀光和剑光相比，不过是米粒之华，却霎时收割上前地仙门修行者的性命！
“汝等敢尔！”
那道声音震怒，而剑光同时一落而下，直刺百米，贯穿几十名帝国士兵的身体！
甚至，剑风过处，无论敌我，均被其所裹挟的磅礴剑意所割裂！
一剑之下，帝国伤亡上百！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贴身鳞甲的窈窕身姿凭空出现在剑势前方！右手宽刀，左手蛇匕，十字横栏，将那道剑光硬生生拦在自己身前！
“项山歌！”
“杨海若！”
第三百四十七章　所谓因果【第二更，五千字！】
“你竟敢私通敌军，动摇我帝国百年基业！”
“你竟敢擅自出兵，破坏我门中议和大计！”
双方首领对话，根本不在寻常士兵的考虑之内！只要杨海若未下命令，他们便忘却一切，搏命厮杀！
项山歌的那柄镶满无数珍稀宝石的巨剑变得愈发华丽，远胜几年之前。被杨海若逼停，剑势尽收，空中稍旋，便原路飞回。
轨迹尽头，一名风姿飘逸的中年人抬手握住剑柄，远远看着百米之外的杨海若。
他们没有见过。
却听说过。
项山歌风头太盛。一年多之前，在源天教大长老化道将死之时，项山歌出乎意料地被大长老叫至床边，密谈整整一个时辰。在那之后，本来已经身为九条经脉修为强者的项山歌，竟然突飞猛进，一跃成为十条经脉强者！而一场试炼之战，素以战斗力强悍著称的源天教二长老樊万一竟然不能从项山歌手里讨得任何便宜！在那之后，项山歌正式成为了源天教掌门长老之下第一人，威势无两。
杨海若，自不必说。远山大将军独女，才貌文武无双，最近势头更是无可阻挡，一跃成为比其父威势更盛的帝国总将军！古往今来，莫说女将军，单说将军，她也可为翘楚！
华贵无双巨剑，妖娆蛇姬鳞甲，这便是二人身份的无二证明。
“本将谋划已久，只需踏平此处，地仙门自然元气大伤，帝国危机登时可解。如此釜底抽薪之战，你作为源天教大供奉，竟敢出手阻挠？项山歌，你可知罪！”
“杨海若！你竟敢问我！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此处，和地仙门的人商谈议和之法，眼看就要谈拢，你却如此胡闹！天下太平被你一手摧毁，你才是天下罪人，竟敢说我！”
杨海若还要开口，却忽闻耳边传来王三的声音：“不要打！和他耗！对峙的时间越长越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杨海若目光微偏，便见到山脚处一个身影一闪而没。长叹一口气，杨海若道：“收兵休战！将此处包围，看源天教地仙门使出什么花样！”
一声令下，所有帝国士兵顿为守势，稳步退防形成战圈，与起平城中的修行者对峙。
战火稍停，杨海若冷笑一声道：“项大供奉，议和可不是单单凭嘴就可以说出的，最重要的是实力。现在，我帝国的实力已经放在这了，为你加重谈判的砝码。那么，谈给我看！”
说是为了谈判，可杨海若的声音之中，杀意滔天！
帝国士兵更加严阵以待。
而和项山歌一行争吵许久的地仙门修行者也终于出面，双方便在这大军对峙之下，再谈条件！
王三最后看了看外面的状况，便转身攀爬高山。
若不是方才混乱，乔装普通帝国士兵杀进此山，王三真的无法进入。虽说这起平城之中的戒备不高，但只是指针对大军突袭。若是自己一个人摸进来，绝对会被发现，特别是在那杆大旗始终激发的状况之下。
可是，走入这座高山，一切才刚刚开始。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九个老家伙竟然毫无动静！
王三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