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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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暗自调息了好久，稍微喘匀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人能把我反噬成这样，必然修为非同一般。下次再战，你们齐上，不要留力。”
几名术士恭敬一礼，赶紧送祭酒去调离医治。
“所有人齐上，不要留力？”马大帅接到了手下的报告，暗自咀嚼这句话的滋味。
“对面援军的情况怎么样？”马大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副官身在战势图前，答道：“禀告大帅，帝国虎口四关倾巢出动，直接打过我方关卡前来支援。骁吴关出兵三万，打过了甲一门，现在被挡在甲二门处，守将表示告急。沔阳关出兵两万，走的是虎牙一线，我方不断骑兵深入骚扰，但是收效不大，外加沔阳关大军完全是轻装奔袭，今日便会赶到虎牙关。釉关遣重骑八千而来，被乙二门挡住，后方的重装步兵目前也在和乙一门对峙。虎爪关守将出兵绕路，不想与我军交战，探子来报，虎爪关万余兵马，全副武装而来，大约再有两天抵达虎牙关附近。”
战势图上，虎牙关一线，帝国领地宛然一个箭头扎进北夷国土，顶点为虎牙关，后接虎口四关，中间大大小小无数战堡林立。而北夷方面，则是在这虎牙关一线两侧各立甲乙一二三四八道城关，抵住从虎牙关侵入北夷的态势。而现在几道箭头在这战势图上，分外扎眼。
副官说完战况，见马大帅一直不表态，还是蹲在外面晒太阳，忍不住问道：“大帅，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筹划，虎牙关一带大大小小战堡被我们拔掉过半，如今大势已成，大帅何不尽快打下虎牙关，再将所来各方逐而击之？”
马大帅看了眼天上还未爬上中天的日头，不去回答，反而问道：“你说，为什么我们双方都要在虎牙关这边死磕？明明除了虎牙关，把兵力放在哪都行。现在这地方，双方经营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互相都难打下来了，我们怎么还得在这耗着？”
副官不明白马大帅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恭敬答道：“这虎牙关乃是帝国扎进我北夷的一根刺，此地兵多将良，还有出名的虎王将军镇守。如果我们大兵压在别处，这虎牙关便可以集结兵力反过来打进我方疆土，入而一马平川，实乃大患，不得不先除。”
“但是我们在这一圈放下的城关也不少啊，他想打进来，耗费的精力也不小。”
副官说道：“但是为了防范虎牙关的敌人，我们在周边常驻的兵力在他们的两倍以上。外加我北夷本是以骑兵见长，被此处牵制，竟是完全发挥不出骑兵优势。此消彼长，更使得虎牙关的存在消减我北夷战力。所以除之实属必然。”
马大帅听这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叹道：“必然啊！必然是个常年吞噬性命的绞肉机啊！”
副官不言。
马大帅拿嘴一努，道：“今晚估计沔阳关的人就能到虎牙关了。明天早上日出之时干他一票，全线突击。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可是大帅！沔阳关的……”副官要说话，却见马大帅头也不回地散着步出去。
明天一早！
虎牙关中，虎王将军破天荒地取消了日常训练，改为全天休息，只有守城部队保持战备！自虎王将军上任虎牙关，第一次全天休息！
军令一下，所有的将士全部愕然。王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蛮者们就有一句每没一句地躺在床上给同样躺在床上的王三讲虎王将军的训练。就算外面正在作战，里面不出战的士兵都要训练。不可一日不战斗，这是虎王将军定下的规矩。而今天这个军令，竟然是虎王将军第一次破例！
这破例就破例了呗，有什么好惊讶的？王三想不明白虎王将军的意思，而现实是，也不会让他有时间去想，就在他和众蛮者躺在床上愉快地聊天之时，外面刺耳的嚎叫又传来：“王三！赶紧跟道爷去练阵！”
（这几天工作要忙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码字，大家见谅。至于请假，实在不好意思。每天和各个公司的salesderictor和seniorsalesmanager聊天，真的身心俱疲啊……就冲人家说话，就不怪人家每年几十上百万的年薪拿着……差距啊！说话和打仗一样，唉，本人境界未到。反正我周末尽量多写吧，尽量把这两天的补出来。另外，本书签约在即。虽然估计我这个样子一年也不一定靠写书拿到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不过还是更有保证了，大家可以放心收藏。真的！）
第五十章　作为阵眼
听到这声音，王三连声的眉飞色舞登时消失，迅速切换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嘴里“哎呦哎呦”呻吟个不停。非但如此，就连刚才正常的脸色，此时也变得惨白，完全一副重伤在身的模样。
旁边的几名蛮者刚想笑，王三小声喝道：“不许出声！把脑袋蒙上！”
几十蛮者闻言齐齐拿被子蒙住了脑袋，却见到被子在抖。也管不了那么多，王三继续哼哼唧唧。
“王三！不许偷懒！给我出来！让你给我偷懒！还逞英雄是不是？就是你逞英雄才把那些蛮者弄残了！看你还敢不知悔改！快点跟我走！要不然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叫骂着大段，张顺那副上嘴唇与白眼齐翻的尊容出现在王三眼前。
王三苍白的脸庞上写满了无奈，对张顺道：“道长……我这……咳咳……受伤了，现在头昏没力气走路啊……咳咳……道长允我两天，我伤好了必然与你练阵……请道长……成……全……”
一段话断断续续，若是不明白的，还以为王三在这交代后事。这一番话下来，那些蛮者蒙在脑袋上的被单抖得更加厉害。
张顺怒道：“小崽子你别给我装可怜！刚才还见你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怎么我一找你你就有事？敢跟我耍滑头？信不信我好好操练操练你！”
王三虚弱道：“道长啊，我真不是装的，不信你给我号号脉，刚才我做术法的时候让一道精金之气反噬了，现在肺气乱得很，在乱动元气，容易吐血而亡啊！”
张顺闻言，怒气更盛，道：“你小子又施了什么法术！你这真真是要坏我大事啊！你还敢骗我不通医术是吧？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把皇帝老子叫来，你也得跟我走！”
“哎呦！皇帝老子？”此时，林秋枫掏着耳朵一步三摇地进了屋，看向张顺道：“张道长这个名字起得好啊！看来下次写文书回帝都的时候，我得把这个称呼加上，让陛下鉴赏一下嘛！”
林秋枫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欠揍，就连王三见了都有给上一拳的冲动。不过王三心中暗想，这林秋枫不是一直以公正严良的形象出场的吗？怎么这个样子像极了虎王将军？
张顺听见脸上颜色稍变，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对林秋枫道：“林将军，皇上对我等更甚亲生父母，叫一声老子，更显君臣父子之人伦，你有什么意见吗？”
林秋枫笑道：“没意见没意见，张道长说的好，所以我也想在文书里帮道长请功嘛！”
圆过这话，张顺的脸色又凶狠起来，冲道：“请功就不用了，但是我必须带着这个小子去练阵！不能让他再胡闹下去了！”
林秋枫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小先生在战场上救了我和这些蛮者的命，只是胡闹啊！呵呵。”
张顺如何回答？
王三也是没想到，这林秋枫先前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是个说话带刺的人啊！而且这人的面相手相加看得到的骨相，无疑不显示这是个中正铁血之人，连望气之下的结果也是如此，怎么今天就一下变成这样了？
张顺把脸憋得通红，终于憋出来一句：“要是他不出去瞎闹，你们哪有性命之忧。”
这话说的丝毫没有底气。
“哦？是这样？原来我是当局者迷啊！原来他们是在看见小先生以后才出动那些鬼尸的！嗯！受教了！”林秋枫一鞠躬。
张顺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干脆恼羞成怒：“怎么回事我不管，我现在必须把这个小子带走练阵！”
林秋枫也不客气：“小先生为了就下我和一干蛮者，重伤在身，一切以修养为主，任何人不得妄加指使。虎王将军口令如此，你要我回去讨个将军令来给你吗？”
张顺大叫道：“我不管！他就是我源天教派来的，那就得归我管！现在不是正打仗的时候，他就得听我的！告诉你，就是王石头亲自过来都不好使！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哈哈，张道长啊，你可以看看谁敢拦你。”林秋枫敛了嬉笑，正色站在门口，直面张顺，咄咄逼人。
张顺的牙都快咬碎了！原本这虎牙关中有哪个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就是那个虎王将军王石头，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的！就是这个野小子来了以后，他们两个为了这么个小子处处和自己作对，蹬鼻子上脸！
可是自己就是拿他们没办法！毕竟人家才是这虎牙关的主官！
张顺罕见地眯起了眼睛，沉声道：“这些蛮者已经全部伤了，大战又在即，下一次他们肯定出不了场，那谁去抵挡对面的鬼尸和可能出现的术士？虎牙关就这么多兵力，你用普通士兵的命去填？我的阵法什么威力你也见过，之前一直用不出来就是因为没有阵眼，只靠我一个人必然催动缓慢。现在有个这个阵眼，要是他配合得好，说不定直接就可以把大阵的威力瞬发。这发动一次能搞死多少人？我也是帝国人，我也不想虎牙关就这么丢了。你觉得我的做法不对？”
林秋枫无言。虽然张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番话，他说的句句属实。沉吟一下，林秋枫问道：“可是小先生现在伤势太重，行路尚且不便，如何施法？”
张顺心知这是林秋枫松口了，冷笑道：“让他做阵眼就是帮忙扶持，没了他大阵照样用。我只需要他在里面站着，按照特定的方式运转天地元气就行。真操纵大阵，他也配！”
背对着张顺，当事人王三也差不多听够了热闹，开口道：“道长……将军……我……咳咳……我没……没事……把我抬……咳……过去就行……运转元气我应该能顶住……咳咳……”
这样说话真累啊！不过王三明白张顺子这要求确实站在理上。按这二位将军的行事作风，张顺就是再混的呢，站住理，他们也会顺从张顺的意见，索性不如自己应下来算了，这样自己还能多要些条件。更何况，那个什么阵，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好像一副真有用的样子？王三好奇想看看。
“算你识相顾大局！快跟我走！”张顺道袍一甩，没好气地说道。
王三眼巴巴地看着林秋枫，咳嗽。
话说林秋枫真是不知道王三这副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之前赵御史对他们说王三受了伤，又听说张顺气势汹汹地往王三那边走，二人顿时觉得有事，虎王将军便教了林秋枫几句可能用得着的话，让他对付张顺，没想到还真就用上了。可是气是把张顺气了，但王三到底怎么回事，张顺在这，他也无法知晓。想到此，林秋枫说道：“张道长可以先去把大阵排好，我马上安排人给小先生配发*轮椅，稍后我亲自送小先生到道长那去。”
张顺认真看了林秋枫好一会，拂袖而去。“哼，快点！时间不等人！”
张顺一去，林秋枫急忙两步跨到王三床前，急忙问道：“小先生，没事吧！”
刚才两人情绪暴躁焦急，争论当中竟是都没有注意到蛮者的被子从来都没有停止颤抖。林秋枫这句话一出，这几十条被子更是抖如筛糠，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些蛮者齐齐扯开被子，哄堂大笑！
林秋枫一愣：“你们笑什么？”
王三的语言回复正常，同样笑着，道：“笑你太迟钝了呗！哈哈！”
林秋枫明白过来，大喜：“小先生没事啊！真是把我们吓死了！”
王三道：“林将军身上这杀气，看来手底下至少也有几千人的性命了，还能吓着？”说罢，佯装嗔怪地对那些蛮者道：“笑什么笑！我不就哼哼几下吗？没见过？你们要是笑出声来，露馅了怎么办！”
蛮者们闻言更是狂笑不止，全都笑成了一副虾米模样，眼泪直飙。
王三无奈道：“唉，他们就这样，单纯。林将军，你给我拿轮椅去啊，还得过去装样子呢。”
这下王三的脸色也早就正常了，林秋枫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奇怪道：“小先生，你现在没有大碍？你完全可以不去啊！那张顺搞的名堂邪乎得狠，给他排阵的人可是……”
王三止住林秋枫的话，道：“我听说过了。没事，我有准备。林将军，相信我，我去了绝对死不了。就像你们当初相信我有本事一样继续相信下去就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又不能真让他们这个样子上去杀敌不是？我确实有伤，不过你看我是逞强的人吗？”
林秋枫点点头，吩咐下去，备好轮椅，亲自推着王三去到修行者的修炼场。一路虽短，却也是闲话聊尽。
到了那修炼之处，果然见先前来的那些修行者都已经顺序站好，没人的手里拿着各式的符道材料，隐隐已经可以感觉这是个有效的阵法。
可是看着看着，王三瞳孔一缩！
第五十一章　献祭大阵，恶毒的算计
“你怎么现在才来！快点到中间那个空地上去！快点！”
张顺一声尖叫，王三默然示意林秋枫回去，独自摇着轮椅艰难向前。
“快点！装什么病！地上那张纸看见没！你就在那，按照上面标的给我运转天地元气！快点！”
可是张顺越叫，王三摇动轮椅的速度就越慢，病恹恹的模样无比明显，好似连眼睛也睁不开，一点一点向前挪。
周围的术士照旧听说王三在战场上的神勇，惊叹之余也颇同情这个年轻的孩子，当即就有几人脱离了位置想帮王三一把。
“想要干什么！都不许动！动了阵就破了！快给我站好！那个王三，你快点给我到那个地方，不许偷懒！”张顺的声音愈发刺耳
周围的人便不去帮助王三，好好呆在原地。不管怎么样，张顺还是真有整人的招数，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他们才来了这虎牙关几天，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被这张顺整过一遍了，而且搞得众人真的是没脾气没办法。没脾气是因为张顺的头衔摆在这，他敢朝守关将军大呼小叫，收拾这些无依无靠的术士还不轻松？而没办法，实在是因为张顺的修为太高。通了八条经脉的人，可不是大白菜，哪里都有！更何况，王三一开始确实骗了他们，隐瞒了自己的真实修为，后来也没和这些人一起挨过张顺的整，众人也犯不上非要顶着处分去帮他。反正他也能自己摇过去。
于是，王三就理所当然地慢。
理所当然地慢慢地看整个大阵的走势。
慢慢地，杀气越来越重！
幸亏除了他，没有人修成天眼。
王三只有把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才能不让自己的杀意被别人发现。
王三看出来，这是一个献祭大阵！
献祭大阵，就是让阵中的众人聚集天地元气，把天地元气聚集到极致，然后将整个大阵聚集的元气，连同阵中的人命一起爆掉！这个大阵一旦爆炸，阵中所有人必然是尸骨无存，而能活下来的，也只有张顺所在的，远离所有人的那个控制位！
这是想把所有人都弄死啊！
虽然这个阵也有其他的作用，但是其他所有的功能都是在献祭上面扩展出来的。王三虽然看不出这个阵后面又加了什么功能，可是，望下去，阵中众人毫无例外地印堂发黑，濒死前兆！
充耳不闻张顺和周围人的话，王三走到那个阵眼的位置。缓慢捡起地上那张纸，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交待了他应该把吸引到的天地元气如何运转。
只看一眼，王三就彻底明白了张顺的用意！
他就是冲着让这个大阵献祭去的！自己这个位置确实是整个阵的阵眼，可如果自己这个阵眼按照张顺给自己安排的方法运行元气，这个大阵只有爆炸一条出路！只不过，有了自己这个阵眼，爆炸威力更强，准备时间更短。
哼哼，想算计我！
王三一言不发，就按照张顺所的老老实实演练。
将夜，饭时已至，众人休息开伙。张顺自然是不会和这一群人吃大锅饭的，于是众人终于有了时间休息一下聊聊闲天。
“小子，你怎么那么厉害！之前你都把我们骗了啊！”离王三最近的一名术士道。
“对啊，要不是那天你用了什么符，一下子藏不住了，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下去？”
“他们说那天打仗的时候你特别厉害，一个人搞死了几千夷人，是不是真事啊！”
“对了，那天我们听见好多声大雷声，是不是又是你用符了？要不你把那手交给我们，我们也好多上去杀敌啊，省的天天练这个破阵，一点用都没有。”
“就是就是！”
张顺一走，王三登时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王三根本没有功夫应付。于是说道：“那个，各位叔叔大哥，咱们先去吃饭的地方行不行？一边去我一边说，行吗？”
众人于是围拱王三而行。
走着，王三说的就和这些人想问的都不一样了：“我用的那个符可是不好写，要的材料太苛刻，我学成了以后这都三四年了，总共就写出这几十张。指着这个可是不行。阵还是要练的。不过我之前看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那些东西干什么用的？怎么从来没见你们用过？”
有人答道：“都是那张顺要我们拿的。他下什么口令，我们就得有相应的人根据他说了做不同的运转，中间也少不了用东西。只不过今天你来了，练的就又都是最开始的配合了。”
王三问道：“那你们知道他不一样的口令都是干什么用的吗？”
“知道的少，张顺也不告诉我们。我们就知道一个口令是加速吸收天地元气的，还有几个猜出来是把天地元气往外面打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这群人果然都是野路子出身。而且，好像也都不是什么出奇的人才，要不也不用到现在还能被抓住。除了自己是因为运气实在不好，那些本事大的人要么早就锋芒过露早就被抓，要么藏得非常成功。王三心里想着，问道：“那各位能不能把整个大阵各个位置和所用术法汇集起来？让我也好早点熟悉熟悉，省得拖各位的后腿。”
“行，反正吃完饭有休息的时间，我们就各自把自己那块说给你听。反正我们道现在也只清楚自己那一块，也都没总结过整个大阵什么模样。”
闲话着，吃过晚饭，也将整个大阵的模样完完全全汇总起来。王三看着最后总结起来的大阵阵图和当中的注意事项暗笑。不过，脸上，王三还是一副诚恳的表情，对众人道：“原来我这真是阵眼啊！各位叔叔大哥，你们把发到你们手里的东西也都给我熟悉一下吧，我晚上睡觉之前肯定还给各位，而且还需要各位帮忙稍加一点点变动……”
未至午夜，只听得关外一阵喧哗，随后，竟是大军直接进入虎牙关！来者近两万，这些人的进驻，顿时让整个虎牙关显得有些拥挤。然而，这种拥挤并没有让关中秩序有任何嘈杂。除开未进关时与围堵虎牙关的北夷士兵稍有对峙，这些士兵口中竟是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脚步声孤独。
虎王将军将这些士兵迎进虎牙关，而脸上却没有任何兴奋之色。把这些士兵安顿好，虎王将军只说了两个词，“吃饭”，“睡觉”。
这些士兵的身上除了干面饼和快要干瘪的制式水袋，就只有身上的甲胄兵刃。这一路急行军，几乎毫无休息，而且路上还要时时小心两侧过来袭扰的北夷士兵，着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吃下了几口多天未见的热食，这些士兵便连甲胄也不脱，更不去处理脚下不知磨成如何的血泡，昏昏睡去。
看到手下士兵已经休息好，同行而来的沔阳关守将葛亮问道：“将军，我这边只是应了大将军的军令先行赶到。之后的三关援兵都是重装而来，会带着些应急物资，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不知将军为何眉头紧锁？”
虎王将军不答，反而问道：“我看你进关的时候还和一个道士一起来的，那个道士在哪？怎么后来就不见了？”
葛亮答道：“源天教的道士赵高阳，自然先去见张顺去了。这道士养尊处优还非要跟来，等见识了急行军的劳累还天天骂骂咧咧要回去，这一路真是烦煞我也。将军是因为那赵高阳而忧虑？”
虎王将军摇摇头道：“葛亮，你三十了是吧。”
葛亮一头雾水，恭敬答道：“恰是而立之年。”
虎王将军问道：“你是我帝国军中唯一一个文士出身的武将，按理说更应该对兵法有自己的了解。刚才夷人的队伍根本不与你们做任何纠缠，直接就让开通道把你们放进来，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
葛亮不敢大意，思考一阵，答道：“夷人的目的不仅是夺下虎牙关，应该还是把我整个虎牙关一线全部拿下。我这一路赶来，发现身后大大小小的战堡能为我们起到牵制作用的已经不多，甚至有的战堡里面竟然藏的是穿着我帝国军服的夷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可是成果已显，总觉得他们所图太大。”
“对面是马大帅。”虎王将军随口说道。
葛亮恍然，道：“果然。如果是马大帅，他放我们过去，应该是抱着把我们关在关中，出奇招全歼的念头。”
说到这，葛亮反而疑惑，自言自语道：“可是他就这些兵马，能出什么奇招？”
虎王将军道：“我不管什么奇招，明天天不亮的时候，全员起床备战，你带来的那些兵也不例外。如果是出奇招，他不可能等到我所有的援军齐至。”
“将军，您的意思……”
“不用我的意思，你也快下去休息，明天有硬仗要打。”
葛亮领命而去，倒在床上酣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