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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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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之声,惊醒了雪芹,他猛地站起来冲到楼道口,向下俯视。
  只见一个小院落中,张吉贵的仆人和两个衙役正在抢掳凤官。雪芹一见勃然变色:“这是干什么?”
  “采办歌女啊!”张吉贵讷讷地说。
  “哼!”
  “哎哎!哎”张吉贵拦阻不及。雪芹早已冲下楼去。
  雪芹来到凤官家中的小院落,看见张吉贵的仆人和两名衙役,正强逼凤官母女在契约上画押。
雪芹满面怒容上前劈手夺过卖身契,三把两把扯得粉碎。
  凤官母女见状,跪在地上,连连给雪芹磕头:“这位老爷,救命的恩人哪!”
  此时张吉贵也已赶到,悄声跟雪芹说:“若不如此,只怕是买不到歌女的。”
  “这种买法,曹某誓死不为!”
  雪芹一怒之下自己单独回到江宁,向知府大人曹佩之禀告去苏州采办歌女的情形:“苏州有些女孩子的确聪明灵秀,能歌善舞,只是大都不愿卖身充当戏子。这件差事,小的实在是碍难办到!”
  “一个也没买到?”曹佩之笑眯眯地问。
  “嗻!一个也没买到。”
  曹佩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用手把后窗户猛地推开,雪芹看到十名歌女站在院中,凤官和那个像紫雨的女孩均在其中。
  雪芹一阵怒火中烧,抢上一步:“曹大人,张吉贵不是买人,这些人都是抢来的!”
  “什么?抢来的,她们都在卖身契上画过押。不要嫉贤妒能吧。”
  “什么,是我嫉贤妒能”
  “老贤侄,你坐下。”曹佩之一挥手,自有仆人关上窗户:“请问当年圣祖仁皇帝六巡江南,府上接驾四次,每日有四台戏文日夜演唱,那么众多的戏子都是自愿来投的么?一个强迫的也没有?”
  “这”
  “你还年轻,很气盛,要好好的磨练哪!落笔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那是书痴。好了好了,一路劳乏,你下去歇着去吧。”
  雪芹请了个安转身欲走,不料又被曹佩之叫住:“哎,你等等,差点儿忘了,你们老泰山托人给你带了封信来。你拿去看看吧。”曹佩之说着从桌上取了一封信,递给雪芹。
  雪芹接过信来一看,信封并没有封口,想必曹佩之是看过了的,那也就没有背着他的必要了,雪芹取出信来展读,信纸上只写了两句话,其实是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
  雪芹读罢,曹佩之摇头晃脑,似乎颇有同感的说:“中肯哪中肯。金石之言,坠地有声啊!”
  当天的晚上,在曹知府的外书房,张吉贵正与曹佩之在灯下小酌。
  曹佩之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满脸的不高兴,叹了口气说:“真烦死我了,我真想打发他马上回北京。”
  “不可,不可。”张吉贵正颜厉色地说。
  “怎么?”
  “您忘了他跟两江总督尹大人是什么关系了吗?”
  “噢——多谢一言提醒。”
  “真让他走了,您跟在北京的亲戚怎么说呢?人家必定是翁婿之情。”
  “可是啊,我表哥在来信中也是一再的托付怎么处置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呢?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啦。”
  “这”张吉贵想了想:“让他自己走,怎么样?”
  曹佩之茫然不解:“让他自己怎么个走法儿?”
  “让他单管宗卷、档案。”
  “妙!坐冷板凳,不接触外界,不惹是生非。好,好,好主意。刑房师爷一职就由你来继任。”
  张吉贵马上趴在地上给曹佩之磕了个头:“大人真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娘!”
  “不敢当,不敢当!”
  雪芹迁住在宗卷库的外屋,房舍狭窄阴暗潮湿,而且三面都是齐房高的宗卷柜。跟监牢狱好像没什么区别。
  雪芹在灯下喝着闷酒。张吉贵不打招呼破门而入:“曹书吏,此案已结,宗卷编号归档不要搞乱喽。”
  “是,张师爷。”雪芹有意讽刺他。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甘为人下也是美德,好,很好。闲下来咱们喝两盅,我好好的开导开导你,事在人为嘛,啊。”言罢昂然离去。
  “呸!”雪芹又好气,又好笑:“小人得志,恬不知耻。”
  雪芹把十三龄邀到二友轩小酒馆里。二人对坐桌边喝着酒,雪芹唉声叹气满面愁云。


  “霑哥儿,又怎么了?”
  “我想了一夜,三十六计以走为上,我还是回北京的好,我实在无法跟这些禄蠹为伍,曹知府又让我管宗卷、管档案”
  十三龄一拍桌子。“好啊!”
  “还好哪?”
  “当然好,管宗卷很清闲,你有足够的时间写书,又能多听听、多看看官府的黑暗,用他们那些惊人的丑闻,在你的书里,再写这么一两个贪官、禄蠹,要知道帝王昏庸无道,不是他一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手下得有一批爪牙,就拿眼下皇上要下江南来说,一路之上到处都在建行宫,大兴土木。钱从何处来,还不是民脂民膏,咱哥儿俩无话不谈,也能推心置腹,你想想,当年康熙南巡的时候留下了两句话”
  “三叉河口筑帝家,金钱滥用比泥沙。”雪芹说。
  “对呀!兄弟,府上是受害者,你呢?你为什么如今算是犯官后裔?你犯了谁家的王法啦?你说?”
  “是啊,所以在北京我才写了张条幅:‘苦海冤河。’”
  “唉——写条幅没有用,你得把它的内容写到书里去,让众多的人看,让众多的人知道。”
  “对,多谢龄哥提醒,我应该借傅恒家娘娘省亲之举写康熙南巡。”
  “对啊!你想想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书成之后找个书商把书印出来,了结一件大事。闲暇之时可以旧地重游,江宁织造署已经改为行宫了,别人不能进去,你能啊。”
  “我?凭什么?”
  “就凭你是知府衙门的师爷,你有证明身份的文书,再给看门的几千钱。”
  “能行吧?”
  “十拿十稳,板上钉钉。”
  过了两天,雪芹果然来到汉府街原织造署的旧址,他给看门人看了证明,又给了一块银子。看门人点头哈腰地请雪芹走入行宫。
  果然行宫正在准备油饰装修,有的地方已经搭上了脚手架。再往里走便是一座空园,荒草满径秋色凄然,此刻天不作美竟是细雨霏霏,雪芹独步其中脉冲血涌百感交集,他口中喃喃的吟道:“人非物换流光逝,归燕来寻旧时巢!”他从身边取出绣春特制的毛笔和几张白纸遂写道:
  独步故园声寂寂,
  满径荒草惨凄凄。
  画栋雕梁蛛丝系,
  朱漆彩绘已剥离。
  灰尘遍落几与案,
  熏香炉内兰麝熄。
  瓶花枯萎似哀泣,
  妆台宝镜影迷迷。
  片纸圣谕如霹雳,
  烹油沸鼎被水息。
  我也曾玉堂置马栖高第,
  我也曾雪夜围毡噎酸。
  抬头见萱瑞御笔尤悬立,
  叹祖母八旬高龄绝泪街头号天低!
  雪芹一声长号:“老祖宗,二十二年啦!您孙子来看望您来了,您知道吗?”一阵悲从中来哭倒于地:“老祖宗”
  雪芹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行宫。
  雪芹像游魂似的沿街而行,经过夫子庙,来到秦淮河边上二友轩小酒馆。
  堂倌迎上来:“曹先生,今天就您一位?”
  “啊,来半只咸水鸭子、一斤黄酒。”
  “好嘞。”堂倌自去备办。
  雪芹还在靠近河边的老地方坐下,霎时酒菜已到,他自斟自饮借酒浇愁。
  河水中只有两三只来往的花船驶过。
  突然一只较大的花船驶来,船上的嫖客、歌妓交杯换盏打情骂俏,独有一个歌妓怀抱瑟琶,自弹自唱江南小曲《三枝梅》。
  一树皓洁晶莹雪,
  雪儿下偷绽三枝小红梅。
  红梅傲雪添娇媚,
  雪映红梅透春扉
  雪芹先是一愣,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声音好熟啊!”
  花船缓缓而过,船上弹唱的歌妓酷似嫣梅。雪芹凭空眺望,不由得大吼一声:“是表妹嫣梅!”
  雪芹给堂倌扔下一块银子冲出门去。
  他沿着河边追赶那只花船,追了一段路前面便都是住房,不能通行,正当他焦急万状之际,正好来了一艘小船,雪芹急切地在岸边呼叫:“船家,船家!渡我追上前面的花船,多少钱都行,快过来!”


  船家把船摇靠了岸,雪芹不等搭跳一跃蹿上船去,经此一振,船身左右颠簸不定,船家很不高兴:“什么事这么急,不就是为个婊子吗,跌下河去不值得。”
  “老大,我是为我失散多年的表妹,请你快开船吧!”
  “真的,好好。”船家摇橹起航。
  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远远望去花船已经靠岸。嫖客、歌妓们鱼贯上岸走进一个小门,自有佣人将门关闭。
  小船赶到,雪芹弃舟上岸,捶叫小门:“开门!开门!”可惜无人应声。
  船家向雪芹点手:“不要急,这一定是那个妓馆的后门,没有人支应着,我渡你过河,到妓馆的前门去找找,一定可以找到。”
  “对,有道理。”
  “你慢一点儿跳,先生!”
  雪芹二次登舟,小船向对岸摇去。
  雪芹来到前街,妓馆是有两三家,但是跟那个后门又对不上号。
  雪芹走到一家妓馆门前打听:“请问你们这家妓馆有后门吗?”
  “沿河的房子几乎家家都有后门,没有后门的很少。”
  “我想找我表妹嫣梅,我看见她刚进了后门。”
  “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刚回来姑娘。也没叫这个名字的。”
  雪芹又去问了两家,回答都是一样。
  他很懊丧,低着头沿街漫步,忽然他停住脚:“对呀!这种事应该找龄哥!”
  戏园子正在演出,雪芹找到后台跟戏班里的人打听:“劳驾,我找陈三善。”
  那人一指:“那不,正勾着脸儿哪。”
  十三龄看见了雪芹向他点手,雪芹凑了过去。但因前面的锣鼓声、演唱声十分嘈杂,雪芹只好和十三龄耳语。
  十三龄频频点头。最后说了句:“明天一早。”
  第二天一大早,十三龄带着雪芹在串妓院。
  妓院的老鸨子说:“有的时候客人请吃花酒,被请的客人带来许多姑娘,是张三还是李四我们也不知道,你找的这个姑娘,反正我们这里没这么个人。”
  他们又找了一家。
  老鸨子说:“姑娘们谁也不用真名实姓,都有花名,你们知道她的花名吗?”
  雪芹摇头。
  他们又找了一家,遇见一个好心的伙计,他说:“你们二位说说这姑娘的年纪、面貌,我认识的人很多。”
  一言提醒了雪芹:“对对,年纪二十多岁,中等身材,有一双很好看的大眼睛,能弹能唱”
  “北京口音?”
  “对!没错!”雪芹异常兴奋。
  “这姑娘叫凤梅。”
  “啊!还有个梅字。”十三龄也很高兴。
  “只是此刻她不在,被客人叫条子陪花酒去了。”
  “哪家馆子?”雪芹急切地问。
  “好像是六朝居。”
  “好,我们去找。”雪芹扔给伙计一块碎银子,拉上十三龄扭头就跑。
  雪芹大喜过望,拉着十三龄跑到六朝居的楼上,堂倌迎上:“几位?先生。”
  “我们找人。”雪芹推开堂倌,一间一间的撩开门帘查看,一间没有又找一间
  有的客人莫名其妙。
  有的客人恶声唾骂:“精神病!什么东西!”
  有的客人不依,追出来准备动武,十三龄给人家作揖、请安、赔礼道歉。
  。。。。。。
  结果没有找到,雪芹和十三龄站在六朝居门口,急得雪芹瞪着两眼,满头大汗。十三龄劝他:“别着急,大不了咱们回妓馆再等好了,她总归会回来的。”
  “唉——”雪芹只好跟上十三龄重回妓馆。
  刚才那个伙计还在门口,雪芹迎上去问:“六朝居没有啊,我们刚刚去找过。”
  “哎啊,夫子庙上有十几家大馆子,也许又到别家去了呢。”
  他们正说着老鸨子出来了:“什么事啊?”
  伙计说:“这二位先生要找凤梅。听口音像是从京里来的。”


  老鸨子挺客气:“那就请到凤梅的屋里等吧,别在街上站着。”
  “也好。”雪芹答应着与十三龄跟着鸨母走进妓馆。
  老鸨子推开一间屋门:“二位请吧,这就是凤梅的房间。”
  雪芹与十三龄走了进去。雪芹四处察看之后跟十三龄说:“布置得倒也不俗,像是嫣梅住的地方。”
  十三龄未加可否。
  老鸨子三句话不离本行:“二位爷,叫两个姑娘陪陪吧?”
  “不不。我们等凤梅。”雪芹急忙回绝。
  老鸨子笑了:“可也是,免得梅姑娘吃醋,是我老胡涂了。我让伙计先泡茶来。”老鸨子说完转身走了。
  雪芹和十三龄各自寻了坐处,雪芹仍然烦躁不安:“我真想不明白,表妹怎么会沦为娼妓了呢?李家伯侄在两江总督衙门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了呢?唉!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十三龄摇了摇头:“我不认为嫣梅姑娘会落得如此下场。”
  “何以见得?”
  “侯门千金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就是也不会落到这一步,如果当年苏州遇祸要是打了官卖,尚且情有可说。至于为什么离开两江总督衙门又不辞而别,一是有了好去处,二是对尹大人有难言之隐。”
  “你这是给我吃开心丸哪!但愿能如此就再好没有啦!”雪芹一言未了,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凤梅姑娘回来了!凤梅姑娘回来了,你屋里有人等你,等了很久了。”
  老鸨子也在惊叫:“凤梅呀!是从京城来的,说是什么亲戚”
  “!那一定是我表哥!”
  雪芹跟十三龄互相看了一眼,雪芹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表哥!表哥!”随着一声呼叫,房门被推开,凤梅冲了进来,她与雪芹四目相视,彼此大失所望。
  这时老鸨子也已赶到:“是你表哥吧?”
  “不认识啊,想必是找错人了。”
  晚上十三龄上戏园子去唱戏,雪芹独自一人喝了一顿闷酒。回到知府衙门自己的住处。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看看窗外,天空寒月如洗,一团惨白。
  雪芹披衣而起,点燃蜡烛坐在书案前,仍觉百无聊赖。他抓过纸笔,饱蘸浓墨可又不知道该写什么,赌气把笔扔在纸上,白纸被溅得一片墨迹斑斑。
  秋已经很深了。
  雪芹心烦意乱,沿街闲荡。信步又来到秦淮河边上二友轩小酒店。因为他经常来,堂倌已经认识他了:“曹先生您来了,还是半只咸水鸭子、一斤黄酒?”
  “不,二斤黄酒。”
  “您一个人”
  “醉不了,在北京我有个外号,人家叫我燕市酒徒。”
  “好好好,二斤就二斤。”
  二友轩的隔壁是一家茶楼,楼上有三四个流氓地痞,围着一个妓女你抱抱、他亲亲。
  这个说:“别看这娘儿们大了几岁,长得可是够标致。”
  那个说:“高等的价太贵,咱们玩不起。”
  另一个说:“所以我介绍你们找她,物美价廉!不信,把门关上,当场试验。”
  众人大笑。
  雪芹在二友轩听得真真切切,他觉得真是污秽、下流,不堪入耳,只好换了座位背过身去。但是无济于事,茶楼上的话音依然传来:“这样没意思,你给我们唱支小曲儿吧。”
  “不能,就罚酒三大碗,我们哥儿几个跟你车轮大战。”
  “我会喝醉的。”
  “嘿!玩的就是醉美人!”
  “好,好,我唱我唱。”
  过了一会儿听见茶楼上的妓女调动琴弦,然后唱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
  为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

  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二友轩内雪芹听了几句,心中暗想:“这不是我在书里曾经写过的歌词吗?别人是不会知道,肯定是表妹!”
  雪芹失手酒杯落地,他不顾这一切陡然而立冲出酒店,奔向茶楼。
  沿途歌声不断:
  金满箱,银满箱,
  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
  哪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正唱到这一句时,雪芹跑上茶楼,他猛扑过去,大喊一声:“表妹!我是你表哥曹霑哪!”
  那妓女深感意外、惊诧,她只“啊!”一声,没做任何反应。
  雪芹正欲冲上去相认,却被两个地痞拦住:“哎哎哎,你是干什么,扫你爷爷的兴!”
  妓女这时反应过来了,趁此机会抱起琵琶下楼而去。
  “我是知府衙门的刑房师爷!再敢纠缠,把你们都抓起来!”
  地痞们有些心虚胆怯:“嘿嘿,是真的还是假的?”
  雪芹借此机会,追下楼去。
  沿着秦淮河边,妓女在前边跑,雪芹在后边追:“表妹!表妹!你站住”
  妓女跑上石桥,由于紧张,失足从桥上滚跌下去,一只琵琶摔成两断。
  雪芹跑过去将她扶起:“表妹,我是曹霑啊!”
  “不不不,这位大爷,你认错人啦!”
  “嫣梅!”
  “这位先生,我不叫嫣梅,先生您放我走吧!”妓女言罢推开雪芹,步履蹒跚走下桥去。
  雪芹被拒一时语塞,但他突然悟到拒认是假,雪芹紧走几步追上歌妓:“请你告诉我你刚才在茶楼上所唱的那支曲子,它的曲词从何而来?”
  “这”
  就在此刻,雪芹意外地发现当年赠给表妹的碧玉麒麟仍然戴在她的项间,雪芹一把抓住嫣梅:“表妹,天不为公,地不为凭,这碧玉麒麟就是千年的凭证,你是我的表妹嫣梅啊!”
  嫣梅一头扑在雪芹怀里:“表哥,我没脸再见亲人啦!”
  有人感怀成词,歌词如下:——
  琴已断,弦却连,
  见时更比别时难,
  引颈北望眼欲穿,
  豪门千金被摧残。
  苍天不见怜。
  盼重逢,怕重逢,
  重逢犹如隔世生,
  关山路断离人梦,
  旧事凄凉不可听。
  盼君莫关情。
  护玉锁,一片情,
  煎熬再尽不悔初衷,
  伏乞神灵佑表兄,
  平安淡泊度今生。
  万事空空空。
  嫣梅将雪芹带到自己栖身的下等妓院,老鸨子以为是嫖客,急忙迎上殷勤相待:“姑娘,这是你带回来的客人吧?快请,请到屋里坐。我去招呼他们泡茶。”
  “不不不,这是我表哥,从北京来的。”
  “——表哥,好好。那也得请屋里坐呀。”老鸨子把门推开,让雪芹跟嫣梅进去,她自己也跟了进来。“那就更得泡茶啦。”拿了茶壶回身欲走。
  雪芹将其拦住:“你等等,我问你,我要为表妹赎身,你们要多少银子?”
  “赎身,这可是件大事,你先等等,我去跟老板商量商量。”老鸨子说完抱着茶壶笑嘻嘻地走了。
  “赎身,她们一定要很多银子,可这银子从何处而来呢?”
  “这先不管,你跟我说说,怎么会沦落至此呢?初到江宁在两江总督衙门尹大人那里不是挺好吗?可为什么又离开两江总督衙门,跟尹大人不辞而别了呢?”
  嫣梅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从项间取下了碧玉麒麟锁放在桌上,然后跟雪芹说:“表哥,就是因为它。”
  “因为它?”雪芹看了一眼碧玉麒麟,茫然不解。
  “表哥,也许你已经忘了,当年你给我这碧玉麒麟的时候,因为一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洒在这锁片之上,你仔细看看,到如今这锁片之上的纹理之间,还能找得出一些血迹,深浸在刻痕之内。表哥,你还记得吗?你给我这碧玉麒麟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事隔多年,历经磨难的雪芹,对这段记忆确实有些恍惚了,雪芹说:“我是说:它能解一时之困?”
  “不”嫣梅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已如隔世,不说也罢。”
  可是雪芹猛然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倘若睹物可以思人的话,你想我的时候”
  “对!”嫣梅立时显得一阵兴奋:“表哥,有你的物在,有你的话在,有你碧玉麒麟上的血迹在,你说,这锁片我能给人吗?”
  “给人,给谁呀?”
  嫣梅二目饱含着热泪,把尹继善怎么托人来要买碧玉麒麟,嫣梅怎么隔帘向伯父摇手表示拒售,之后怎么向伯父说明,不能用表哥的深情厚意,换取尹大人的高官厚禄,不能用表哥的血迹换取帝王的欢心,倘若他年相见,有何面目向表哥表白一切,说明原委呢?把这一切都详尽地讲了一遍。
  雪芹听后万分激动,他对嫣梅表妹璞玉浑金一片丹心的高尚情操,肃然起敬。同时他也更急切地想知道以后的一切,于是便问了一句:“那么以后呢?”
  嫣梅继续告诉他,为这,我们伯侄只好离开了两江总督衙门,因为不能向尹大人说明其中的隐情,我伯侄只好不辞而别了。
  “——原来如此!”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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