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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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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芹赶到门前,那人已然奔向村边。
  雪芹追出村口,但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他恍然若失,左右张望。
  猛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掌,雪芹回头望去,原来是来香山路上遇见过的那个大汉。
  那大汉哈哈一笑:“曹先生,你今天说的书可真好!”
  雪芹颇有戒备的:“不知道您有何指教?”

  “《资治通鉴》中说:隋炀帝筑西苑,宫树秋冬凋落,则剪彩为花叶,缀于枝条,那是说他耗尽民财,荒淫无道。你说的这座大观园,偏偏是在冬天建成,也是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做成花叶,粘于树上,两相一比,这算何意呀?!”
  “在下家道中落,幼而失学,不怕您笑话,《资治通鉴》嘛,没看过。”
  “曹先生连《资治通鉴》都没看过?”
  “哪位又能证明我看过《资治通鉴》呢?”
  “好!好一张天生的利口!哈哈,哈哈”那大汉一笑转身欲走。
  “这位爷,我还没请教过你的高姓大名。”
  “噢,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白准泰。”
  “啊,您原来是白马将军,雍正六年我家在江南遇祸,您曾以千金相赠多有不恭,我给您请安啦!”雪芹说着一安到地。
  白准泰急忙扶起:“人生若梦,过眼云烟,以往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如今你写的书我佩服,有胆有识,好样的。”言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嫣梅与松儿在田间捉田鸡。
  松儿问:“姑姑,你怎么不上那个大妈家去买鸡了?”
  嫣梅被问得一愣:“啊,啊,双喜嫂不肯要钱,咱不能再去了。”
  “噢——”
  她们回村路过酒店,掌柜的正在门口:“哟,这娘儿俩干什么去了?”
  松儿说:“抓田鸡给阿玛下酒儿。”
  “嗐!瞎耽误工夫,我这儿还有一挂猪肝哪,你们拿走吧,以后用什么先上我这儿来问问,我三天两头的上海淀。”掌柜的拿出来猪肝:“甭客气,我给记上账。”
  嫣梅挺高兴,带着松儿回到雪芹的家里。
  陈姥姥已经能下地了。在院里坐在小板凳上指导嫣梅收拾田鸡:“先把脑袋切下来,再扒皮,洗干净肚子里的东西,其实,前腿也能吃,就是肉少点。”
  晚饭挺丰盛,又是猪肝又是田鸡,小葱拌豆腐,油炸花生米。
  屋里已经摆放了十来个彩绘的风筝。
  雪芹跟丁少臣正在喝酒:“那天咱们上山砍竹子,我找了个空儿,劝墨云还俗。”
  “她怎么说?”少臣很关切。
  “这几天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说,明天你要走了,不能不说了她说身入空门多年,万念俱灰,不再顾念尘缘了。”
  “也好,芹哥儿,我求你也给我带句话儿,我丁少臣一定终身不娶,他日食言五雷轰顶。”言罢抹了一把眼泪,喝干杯中残酒。
  第二天清早,丁少臣背着十几个风筝,和松儿、嫣梅都站在黄叶村村口。
  雪芹为他们雇来一辆车:“你腿脚不利落,拿着这些风筝,还带着个孩子,我给你们雇了辆车。”
  “霑哥儿,您又给东西又给钱,还教我扎风筝,我,我谢谢您啦!”
  “不兴说这个,你回去,就照样儿糊风筝,若能出手,先口度日。过些日子再来,我教你糊美人筝、老鹰、蜈蚣什么的,比这些个还强,兴许能卖上好价钱!”
  丁少臣点头,雪芹抱起松儿亲了又亲:“路上听话,回家帮我抄书。”然后把他放在车上。
  嫣梅与少臣都上了车,车轮滚动,雪芹忽然抓住缰绳:“大哥,你在城里要是遇见十三龄,务必让他来一趟。”
  丁少臣一愣:“十三龄?!”
  “昨天在酒馆有个听书的人,好像是他了,我追出村口,可这个人又不见了。”
  “如果真是他,为什么又不肯见面呢?也许不是他。”嫣梅说。
  “如果是他,那可就怪啦。”雪芹低头寻思自言自语。
  夤夜寂寂,烛火摇摇。
  雪芹坐在炕桌旁赶写着《石头记》,忽然听见后窗户吧哒一响,窗扇被人推开。
  雪芹正自惊异,只见一人飞身入室,背着一把宝剑,悄声地说:“别怕,芹哥儿,是我!”
  雪芹细看:“龄哥!今天我在酒馆就看见你了你可回来了!”



  “我回来是为办一件大事!”
  “大事?!”
  “是件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的大事。咱哥儿俩固然情同手足,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规矩。”十三龄停了停接着说:“其实咱们俩走的是一条路而已。”
  “走的是一条路?”雪芹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十三龄笑了:“怪不得当年玉莹姑娘说你一世聪明一时糊涂呢?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想看一眼我的干娘陈姥姥。”
  “不过,老人家已然睡着了。”雪芹欲去呼叫。
  “别去叫醒了怹,睡着了更好,真见着面儿,反倒没有可说的了,叫我看她老人家一眼就行了!”
  “好!”雪芹端着烛台,引着十三龄来到里屋,用烛光照着陈姥姥熟睡的面孔。
  十三龄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抽身走出里屋:“芹哥儿,夜深了,快写你的书吧!今天这段书说得真好啊。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是听出来了,今生有幸一定拜读,告辞了!”
  “不,你不能走,这么晚了!”
  十三龄解下佩剑放在桌上:“原物璧还,请收好。”
  “多谢当年送给我的这口剑。你知道我用它”十三龄一言未尽,挺身一跃,依旧由后窗翻出。
  雪芹手持烛台向窗口张望,心内久久不能平静,他默默地叨念着:“他回北京,来干一件什么大事呢?!”
  有一天中午,有人敲雪芹家的街门,正好雪芹没在家。陈姥姥摸摸索索地出去开门。
  来人问:“曹霑曹先生是住在这儿吗?”
  “是啊。”
  “有他一封信。”
  “信?”陈姥姥接信在手。
  “是城里宜老爷让送来的。”来人言罢转身离去。
  “进来歇会儿,喝口水儿。”无人应声,陈姥姥知道送信的人走了,边关门边嘟囔着:“宜老爷来送信,准没好事儿。”
  雪芹回来看了信,原来是让自己去一趟。第二天到了曹宜的家,大厅里曹宜居中高坐,曹桑格在下手陪着,雪芹坐在靠门边的杌登上。“你不是不知道吗?听我告诉你。”曹宜放下水烟袋接着说:“犯官的后代,原归罪人之属,因为你是旗人,赏你口饭吃。你就该竭尽忠心,报效朝廷,哪怕你无所作为吧,也该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你可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写什么野史小说。”
  雪芹刚要说话,却被曹宜拦住。
  他指着曹桑格说:“如今你三大爷还在庄王府当差。我跟你隔着房,你不听我的,也该听听你亲大爷的吧!”
  “写野史小说也无妨,吃饱了撑得难受嘛。”曹桑格沉着脸插嘴说:“写点儿风花儿呀!雪月呀!才子呀!佳人呀!”
  “可谁让你写你们家的事啦?”曹宜一拍桌子:“你没娶上温玉莹,天下女子就都得先友后嫁?!就为几把破扇子,当官的都得逼死人命?叔嫂通奸,长幼乱伦,还有天香楼!你放屁!有这种事吗?”
  “这且不言,‘独有甄家接驾四次’是怎么回事?!‘元妃省亲’又是怎么回事儿?听说你还要写抄家?!”曹桑格遽然站起:“曹霑你不要脑袋,可我们还想活着哪!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灭门九族?!”
  雪芹也慢慢地站起来:“二位老人家,这都是听谁说的?”
  “哼!你想赖是不是?而今有那么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传抄你的书稿。我有物证!”曹宜说着从桌上抓起一叠传抄的书稿,使足了劲儿摔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雪芹伏身拾起一看,果然是《石头记》的传抄稿,只是内容不全而已。曹桑格怒不可遏:“曹霑!你胆敢不听忠告,可别怨你三大爷不念宗族之情啊!”
  雪芹挨了一顿臭骂,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在西直门雇了匹小驴,直奔黄叶村,可他刚到村口,就见从村里跑出来几匹快马,马上都是武官,风驰电掣一闪而过。雪芹一愣:“咦?”


  雪芹进了村,他住的这条街上,却是静悄悄的,当他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街传来一阵人声喧嚷:“囚车!囚车过来啦!”
  雪芹抬头看去,只见男女乡民们簇拥着一辆囚车迎面驶来,四个彪形大汉持刀押解,后跟一队马甲。
  囚车临近,雪芹定睛细看,囚笼内的犯人竟是十三龄。雪芹见状大惊,他“啊”了一声,意欲冲过去呼叫。可是与此同时十三龄也看见了雪芹,他断然地将头一摆,扭过脸去。
  这时正好陈姥姥开门出来:“出了什么事啦?过囚车!”
  双喜嫂迎过来扶住陈姥姥,在其耳边小声地说:“这人好大的胆子,要在静宜园行刺皇上。”
  雪芹站在近前,听得清清楚楚,他将头一低从陈姥姥身边走进街门。
  囚车过去了,陈姥姥摸摸索索地回到屋里,听见雪芹的哭声,一愣:“芹哥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啦?”
  〃。。。。。。〃
  “宜老爷又欺侮你啦?”
  〃。。。。。。〃
  “他都说什么啦?”
  雪芹一把抓住陈姥姥的手,哭喊着说:“陈姥姥,您知道囚车里的人是谁吗?”
  陈姥姥顿时觉得自己两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声:“谁?!”
  “是您的干儿子!”
  陈姥姥忽地站起,一动不动,二目凝视,神态严肃,她一字一句,轻轻地说:“十——三——龄!”
  雪芹后悔自己的莽撞:“陈姥姥!”
  “他们杀了我的亲儿子,又要杀我的干儿子!”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了雪芹的胸膛,他“扑通”一声跪在陈姥姥的脚下,两手抱住老人的双膝:“您哭吧!陈姥姥,您哭吧!”
  “我,我已然没有眼泪啦!”
  雪芹稍一思索,他毅然站立,拿起十三龄送还的宝剑,抽出鞘外。但见剑刃齿缺,血渍斑驳。他手抚剑身,一声长啸:“龄哥呀!龄哥!我明白啦,我们走的确是一条路,区别在于你用的是剑,我用的是笔,可他们要杀的都是我们的项上人头啊!见到你的壮举,我还有什么可犹豫呀!”一腔悲愤化作动力,激情难抑,他回身抓起毛笔,饱蘸浓墨奋笔疾书。白纸上立现一行书目:“萧墙变连群入狴犴,锦衣军抄没荣国府!”
  关帝庙酒馆门前立了块牌子,上写:“今日准演《石头记》:‘萧墙变连群入狴犴,锦衣军抄没荣国府。’”
  乡民们围在门口,有站有立,一曲终了,立刻引起一片掌声,有的人还大声叫喊:“好!”
  雪芹放下三弦,一拍醒木:“刚才说的是锦衣军抄没荣国府,明天接演:‘狱神庙双环慰宝玉,水月庵芸哥探亲人。’”
  书座甲:“贾府被抄家,太夫人昏迷不醒,这可是正在热闹中间呐!曹大爷,您今儿个给说完了得啦!”
  掌柜的过来解围:“散散吧,诸位,散散吧!说书讲扣子,听戏讲轴子,没有一天就把一部书说完了的,二位!”
  书座乙:“唉——今儿晚上我又得睡不着!”
  众乡民相继走去,酒馆里只有掌柜的、雪芹、李鼎、嫣梅、陈姥姥,还有一个背对门口的酒座儿。
  雪芹将三弦松了弦,交给酒馆掌柜的,然后对嫣梅说:“搀着点儿陈姥姥,咱们也该回喀啦!”
  “哎!”嫣梅答应着去搀陈姥姥。雪芹、李鼎正要出门。“慢着!”忽然背对门口的酒座儿转过身来,原来是陈辅仁。
  雪芹意外地:“岳父,您怎么来了?给您请安。”
  李鼎过来招呼:“哟!陈老爷!”
  “请您进村儿,家里坐。”
  “不必啦!我的马还在树林里拴着呐!再说,我也没有长工夫!”
  “嗻!嗻!”
  “我今天来专为跟你说件事儿。松儿正在练字,你不该叫他给你抄书。你新续的回目我看了,什么元春省亲、修筑大观园,其中含意难以瞒我,在酒馆里咱也不便深谈。更可气的是你竟然说书、唱小曲儿,偏偏要身杂优伶,自甘下贱。我劝你及早歇心,莫再胡缠。我已然推荐你到如意馆,当画画儿人了。每月俸银十二两,对你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












  雪芹淡然一笑:“岳父,您的来意我明白了!我到了如意馆,先能占上身子,占去工夫,再也不能写小说了。这么着也就惹不了祸,招不了灾,当然更说不上诛连九族喽!岳父大人您呢,自然更是平平安安硬硬朗朗的了!”
  “对,算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不过,我画的那两下子能行吗?”
  “我听人家说还可以,这么着吧,你赶紧画个三五张,过两天送进城来,我先瞧瞧!”陈辅仁转身欲走。
  “岳父,您先留步,我眼下就画,您马上就瞧,如何?”
  “只是,这纸笔墨砚”
  掌柜的拿出纸笔:“这儿倒是现成的!曹二爷常挨我们这儿画画儿。”说着把纸铺好。
  雪芹跟掌柜的一乐:“掌柜的,您还能赊给我一斤远年陈酒吗?”
  “没得说,您哪。”掌柜的打了一大碗酒递了过来。
  嫣梅接酒递给雪芹。
  雪芹接酒一饮而尽:“岳父大人,我献丑啦!”雪芹乘兴泼墨飞毫,一块巨石,立挥而就。
  陈辅仁边看边赞:“好!好!雪芹!我还真没想到,凭你这一笔好画,到了如意馆,每月二十两银子的钱粮,我敢担保!”
  雪芹看了岳父一眼:“当真吗?”
  “当真!”
  “一定?”
  “当然一定!”
  雪芹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岳父大人,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又当如何呢?只怕我这画儿是:
  ‘拙笔不称君王意,无法驾前去承欢;
  末技难邀时贤赏,只能村中换酒钱!’”
  陈辅仁面有怒色:“你!”
  李鼎嗔怪地:“雪芹!”
  嫣梅抢上一步,濡墨挥笔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陈辅仁持画念道:
  “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
  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石!
  ——用敦敏旧句。”
  陈辅仁看罢勃然变色:“你们!你们!”
  李鼎将嫣梅拉到一旁:“嫣梅,你可跟着凑什么热闹!”
  雪芹将画从陈辅仁手中接过:“掌柜的,这张画还是交给您,顶酒账!”
  掌柜的高高兴兴把画接过来,立刻擦去水牌上记的酒账:“前欠一笔勾销。这张画等我出了手,再告诉您价钱。”
  陈辅仁暴跳如雷:“好!好!”“啪”地一拍桌子:“你们做的好事!”说罢拂袖而去,走下台阶,又转回身来:“告诉你,曹霑!你儿子病重,你去接他,死了我可管不着!”说完,急步走去。
  嫣梅一惊:“啊!松儿有病,他早也不说。”
  “我去!”雪芹冲出酒馆。
  掌柜的连声呼叫:“钱!钱!曹二爷,这几两银子您带上!”
  嫣梅将银子接过来:“我给他送去!”说完跑出酒馆。
  “咳!——”李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是从何说起呀?”
  陈姥姥喃喃地:“这个陈老爷呀!可真够可以的!”
  “陈姥姥,人家说的也在个理儿啊!可雪芹如今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啊!”李鼎向掌柜的招招手:“您给我打二两。”他看了看自己一身僧侣之装,摆摆手:“唉!算了!算了!”
  “写书的事儿,我瞎老婆子不懂,您要觉乎着陈老爷说得对,咱再慢慢地劝劝芹哥儿。表舅老爷,这些日子您也总没来,我有件事儿,想跟您说说。”
  “什么事儿,您说吧?”
  “我觉乎着芹哥儿跟嫣梅姑娘挺投缘,表姑娘待松儿也好,就跟亲生的一样。他们两人要能成了亲,不是挺合适嘛!松儿也有了照应!”
  掌柜的插嘴说:“陈姥姥说的是,我也瞧出点儿门道来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我这当大爷的,有点不好张嘴不是。”
  “表舅老爷,只要你认可,这碗东瓜汤啊,我喝啦!”陈姥姥自告奋勇,还拍了拍胸脯。

  掌柜的跟着凑趣儿:“陈姥姥,那碗东瓜汤您一个人喝得了吗?我也得分一半儿!”
  “行!行,分你一半儿!”
  “好嘞,到时候您就瞧我的吧!”掌柜的说着从柜台下拿出唢呐,猛吹一阵。
  东风解冻春回大地,燕语呢喃山花吐艳。迎来了雪芹和嫣梅的吉期。
  雪芹住家的小院里热闹非常,酒馆掌柜的和一伙山乡的“怯吹儿”围在门口的茶桌旁,使劲儿地吹打着《花得胜》,尤以掌柜的特别卖劲儿。
  房门上贴着大红双喜字和雪芹亲手书写的一幅对联。上联是:“恩恩怨怨未了了”;下联配:“苦苦甜甜尽知知。”
  院内桃花盛开,火红一片,为雪芹和嫣梅的婚事平添了几分喜色。
  男女老少乡邻们喜笑颜开,有的为新婚夫妇贺喜,有的张罗着接待客人。
  陈姥姥也换了一件新布衫儿,头上还戴了一朵小红花。
  敦敏、敦诚、文善、丁少臣、张宜泉、鄂拜都来贺喜,走到雪芹家门前。
  文善哈哈大笑:“我的妈呀!这儿比赶庙会还热闹!”
  敦诚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丁少臣也大声儿说:“说什么都听不见。”只好用手比划着:“咱们进去吧!”
  几人进院与雪芹、嫣梅相见恭手,但是,彼此都听不见。双喜嫂子急了,走到门外茶桌旁,不让“怯吹儿”们再吹。酒馆掌柜的和吹鼓手不但不停,反而吹得更加起劲儿,双喜嫂一气夺下两支唢呐,声音方才止住。
  “别吹了,你们也不怕累死!”
  酒馆掌柜的夺回唢呐:“曹二爷的好日子,我们也高兴啊!来!吹!”
  双喜嫂指着敦敏等人:“人家城里来客人了,也得让人家说两句话儿啊!”
  酒馆掌柜的也乐了:“——那好,咱先歇会儿!”
  “哎——这不结啦!”双喜嫂子这才进了院儿。
  这时,敦氏兄弟及文善、丁少臣、宜泉、鄂拜再次向雪芹和嫣梅道喜:“雪芹兄,嫂夫人,大喜大喜!”
  雪芹还礼:“同喜!同喜!”
  嫣梅热情洋溢:“多谢诸位远路而来,快坐下歇歇儿吧!”
  敦敏从怀中取出用红纸包好的贺礼:“这是我们哥儿几个的一点小意思。”
  雪芹接过递与嫣梅:“又让几位破费!”
  张宜泉、鄂拜也都递上贺礼。雪芹连声道谢:“多谢!多谢!”
  “哪里!哪里!”
  敦诚走上一步:“雪芹兄,我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前八十回《石头记》已有手抄本,在隆福寺庙会上出售,一套要十几两银子呢!”
  雪芹取笑地说:“真的!值那么多钱!往后我就自写、自抄、自卖吧!”一句话把大伙儿逗得哈哈大笑。
  “我也帮着抄,不过,得了银子可得分我一份。”鄂拜也跟着凑趣儿。
  陈姥姥摸摸索索地端过茶来。
  丁少臣急忙接过来:“陈姥姥,您的眼睛好点儿吗?”
  “好多了,好多了!影影绰绰地瞧见点亮儿了。我说少臣啊,你那风筝糊得怎么样啦?”
  丁少臣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极为精巧的掌筝,托在手里:“您瞧。”陈姥姥看不清楚,用手一摸,惊奇地:“哟!这么小?!”
  “这叫掌筝!也是芹哥儿教我糊的。”
  大家围拢过来观赏:“和合二仙!真好!”
  丁少臣自诩地说:“别瞧它小,一样能放得起来!”说着把风筝递与嫣梅:“这是我特意送给你们二位的贺礼!”
  嫣梅接过:“谢谢大哥!”
  张宜泉赞扬他:“少臣的手艺可真不错啊!这个掌筝堪称佳品哪!”
  丁少臣也颇为得意:“眼下就靠着卖风筝吃饭呐!等我挣了大钱,买点子鸡鸭鱼肉,送到香山来,咱们过个好肥年!”
  “好!好!”众人大笑。
  这时李鼎拉着墨云走进门来:“雪芹、嫣梅,你们看谁来了?”

  “惠明法师!”雪芹一声惊呼。
  墨云手捧一个小瓷坛儿:“出家人别无所赠,只有这坛去年积的雪水,留着泡茶用吧!”
  “太珍贵啦!谢谢你这份心意!”嫣梅急忙接过。
  “我诚心诚意地祝福你们二位天长地久,偕老白头!”墨云说着双手合十。
  雪芹、嫣梅齐声说道:“多谢惠明法师金口!”
  李鼎这时迫不及待地把雪芹拉到桃树旁边:“雪芹,你新写的这几回书,我反复读过了,还是那句话,这么写可不行!其一”
  嫣梅上前嗔怪地打断李鼎的话头:“大爷,您也是老糊涂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客人又这么多,你们爷儿俩又想吵一架吗?”
  李鼎也自觉莽撞:“对,怨我,怨我,我实在是太心急啦!”
  文善谑语解围:“对,不说别的,还是先让新人行礼,然后咱们入席!”
  丁少臣取笑他:“四爷,您是到哪儿也忘不了喝!”
  “你瞧,醉鬼文四,醉鬼文四嘛!来来来,雪芹!”
  “还行什么礼呀!算了吧!快入席,快入席!”雪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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