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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张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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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我应该怎样表现?无所适从的恐惧?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
  “你跟那家保姆是什么关系?”阿初突然进攻主题。
  “主顾关系。”“雪狼”回答地很快、很机械。
  “你雇佣过她?”
  “是。”
  “什么时候?”
  “两年前。”
  “事发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我是特意去找她的。我家里有病人,想请她去帮忙。”
  “你怎么知道她的家?”
  “我们一直有联系。先生,我要纠正你的一句话。恒吉里1141号不是她的家,而是她所帮佣的新主顾的家。”
  天衣无缝的托词。阿初笑了。“你准备得很好,不过,我不是来看你表演的,我是来听你的声音的。你的声音很纯净,的确不是我要找寻的人。你放心吧,你很快就会被保释。”
  “谢谢。”“雪狼”虽然没有完全听懂阿初的话,但是,他从阿初的眼睛里解读出“善意”二字,于是,他向阿初有礼貌地致谢。
  阿初低着头,走出审讯室。韩正齐和刘阿四都站在门口等他,他脸上没有表情,韩正齐知道,阿初很失望。
  “尽快放了他。”阿初说。
  韩正齐点头,他们走向走廊,韩正齐打算送阿初出去,当他们走近刑侦科门口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人点头哈腰的出来。
  来人正好挡在阿初等人的前面。
  “谢谢,谢谢。”阿春已然拿到了保释文件,一边跟警员出来,一边殷勤道谢。“麻烦兄弟们了。”
  “以后啊,别揽这么多事。”一名跟出来得警员说。“他们给你多少钱啊?这些人水深着呢。
  “是,是。小弟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阿春正说着话,就和阿初面对面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阿春有些疑惑。
  警员立正。
  韩正齐挥手让警员离去。
  阿初此刻心情大好,仿佛拨开云雾见了青天。“还记得我的声音吗?”阿初问。
  阿春神色大变,拔腿就跑,刘阿四像脱了缰的野马,飞身窜廊,死死地卡住了阿春地去路,阿初的情绪突然亢奋起来,韩正齐看得出来,阿初又要杀人了。
  警察局的一间久弃不用的杂物室里,成了“铆钉”最后的人间。
  “我们就不用绕弯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阿初说。
  “杨副官,我们前世无仇,今世无冤。”
  “可是你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这是误会。”
  “不是误会。我不是什么杨副官。”
  “可是,你的声音?”
  “你果然对声音很敏感。”阿初觉得这个人决计不可留。
  “杨副官,我没有陷害过你。你大人有大量。”“铆钉”哀求他。“我是特情组的成员,是侦破向匪一案的功臣,李组长可以为我作证。”
  “我只问你一句话,事发当日,你是否去过恒吉里1141号?”
  “去过。”
  “去做什么?”
  “为侦缉处赢得行动的时间,我铲除了一名女共匪”
  “就是那老保姆。”
  “保姆是她的掩护身份,她是共匪。她向共党的特委们发出了撤离警告,我铲除她以后,把警告撤换成安全信号。如果,不是突发的那场车祸,共匪特委早就被我们一网打尽了,而我,也可以归队了。可惜,功亏一篑。”“铆钉”拉住阿初的手,说:“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电话辨音一事,是李组长安排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内部甄别也是惯例啊,杨副官。”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杨副官。”阿初撇开他的手,冷淡地说:“我是杨副官的哥哥。”
  “什么?”“铆钉”仿佛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为什么迫切地要找到你了吧?你不死,我弟弟就会没命。”
  “怪不得怪不得,那声音?不,你不能杀我。他们知道我进来过。”这是“铆钉”最后的希望。“我要是不明不白的没了,你们都免不了受怀疑。”
  “只是怀疑而已。”阿初说。“你要是出去了,怀疑就变成了铁的事实。”
  “铆钉”开始颤抖。
  “你放心,我会让你走得悄无声息。”阿初冷静地说。
  时间仿佛霎时凝固。
  阿初久久地凝视着他,寒气从他的脚底渐渐升腾,他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战栗,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会守口如瓶的。”他说。
  “没用了。”阿初说。“你做这行,早该想到会有败露的一天。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迎接死亡。”
  “铆钉”完全失控了,他的眼珠几乎要崩出来,因为绳索勒得太紧,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刘阿四用黑色的布条封住他的眼睛和嘴,他的脸开始扭曲,可能是因为恐怖,他的脸色变得异常惨厉。
  “来世投胎,做个好人吧。”阿初对刘阿四做出了“立杀”的手势。
第二十七章踏破冰火九重天
  房间里的空气异常沉重,紧接着是垂死挣扎声混杂着蹬腿声和行刑者的喘气声,随着声音的消逝,房间里沉闷下来。
  阿初亲自确认了“铆钉”死亡,他的心里如释重负。
  “得尽快处理尸体。”阿初说。
  “这个容易。我来想办法。”韩正齐说。
  “其实,我知道不该在这里动手。是我过于急切,连累你了。”阿初言语诚恳。“谢谢你。”
  “先生?”韩正齐觉得自己现在真正的和阿初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不过,我坚信,一个杀死了手无寸铁的老妇人的人,决非善类。”阿初说。“他刚才说得对,有人知道他进来过。所以,他必须从这里走出去。”
  “放心吧,先生,他会从这里走出去的。”韩正齐微笑着保证。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阿春”衣服,戴着旧毡帽的男人大摇大摆地领着“雪狼”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当然,“阿春”从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起,就无声无息地“人间蒸发”了。
  他生命的痕迹像暮秋的残叶,被秋风扫得一干二净。
  出了狱的“雪狼”很快和钟云迪取得联系。没过多久,侦缉处的人才发觉他们的“铆钉”失踪了,不仅如此,三天后,在黄浦江里,他们找到了白云的尸体。
  李沁红的神经却异常敏感地推断出,中共特委的会议召开在即了,就在上海,就在租界,就在最为繁华的地段,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一段时间里,阿初的心境大好,他一方面与雅淑保持亲密的交往,另一方面密切地关注棉纱市场的股指交易,他恢复了一个普通商人的正常生活,所有的天风海雨、惊心动魄都化做云烟飘散了。
  这天,汤少和夏跃春很早就来了,阿初陪他们聊天饮茶,岳嬷嬷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让汤少吃得赞不绝口。
  不过,细心的跃春发现岳嬷嬷用餐盘盛着番茄炒鸡蛋和酥肉果饼上了二楼。这两样菜是丛锋最爱吃的。
  “叫他下来,一起吃吧。”跃春对阿初说。
  阿初脸上的笑意泛起一丝不悦,不过,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汤少正吃在兴头上,顾不上分析他们的神态。
  “跃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观察力太敏锐了。”阿初说。
  “我想见见他。”跃春很平静。
  阿初不说话了。
  “就五分钟。”跃春坚持。
  “见谁?想见谁?”汤少终于问话了。
  “想见”跃春的目光在阿初和汤少的脸上回扫之后,说:“我想见见阿初的女人。”
  阿初淡淡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有女人了?”
  “凭直觉。”
  “阿初有女人了?”汤少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女人?阿初看上的女人一定是个木头美人。”
  “那不一定。”夏跃春的眼光一直锁定在阿初的眉间眼底。“有的人表面很道学,其实骨子里透着轻浮。阿初,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
  阿初感觉到他话里辛辣的味道,低头说:“我想你误解我了。”
  “跃春,你不必这样认真。”汤少出来解围了。“女人也分很多种。她们就像鲜花一样,早晚市价不同。”
  “是吗?”跃春口气很不善。
  “当然啦。打个比方,一朵牡丹养在深闺,富贵绝伦,男人要摘了它,得捧在心窝里供养着;可是,一旦它落在尘埃里,沾了灰,哪怕是一丁点尘迹,男人再把它捡起来,很可能就随意地插在西装口袋里,做了装饰品。柔媚的体态,花样的年华,可怜巴巴地成了取悦男人的资本就像当年的和氏姐妹。”
  “怎么,你对和家两姐妹依然耿耿于怀?”阿初探问。
  “岂止耿耿于怀,简直于心耿耿。”
  “你是不是还打算娶她?”阿初截住汤少的话。
  “娶她?娶谁?”
  “和雅淑。”
  “我疯啦!”汤少瞪眼。
  “那从今往后,在雅淑的事情上,请您保持缄默。可以吗?”
  “凭什么?”汤少不服气。
  “因为,我、要、娶、她!”阿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递送到汤少耳里的。
  汤少手里的刀叉掉到盘子里。他尖叫:“你疯啦!”
  阿初不说话,夏跃春依旧进餐,其实,阿初和跃春心里都明白,他们说的是丛锋,不得已话锋中途转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汤少的好奇心又来了。
  “关你什么事?”
  “上床了?”汤少狡猾地笑起来。“道学家也要吟风弄月?”
  “道学家也要吃饭。”阿初笑着堵了他一句。
  “会娶她吗?”汤少想知道雅淑在爱情旅途上最后的结局。正在此时,岳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下来。
  “先生,先生”
  “怎么了?”阿初和跃春异口同声地问。
  “那位先生,不见了”
  夏跃春和阿初几乎是同时往楼上跑去,跃春的速度显然比阿初还要快捷,汤少一脸茫然,看着他们的背影。
  楼上的房间里,床铺凌乱,窗户半开着,书桌上的咖啡,还有余温。
  “他没走远。”阿初说。
  “他会去哪?”跃春想。“去医院?”
  “有可能。”阿初和跃春同步往楼下跑。“跃春你去医院,我去梅花巷,务必截住他。”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就像颗定时炸弹,我不想再连累你担惊受怕。”
  “是炸弹,就一定会炸你以为你藏得住?”
  “什么事啊?”汤少还在吃,张着嘴问他们。
  “没你的事。”阿初一步不停地往外走。
  跃春紧跟着出去。
  汤少继续吃,叫岳嬷嬷坐下来陪自己。
  春和医院,杨慕次的病房里,暖意浓浓。杨思桐和荣初双双来到慕次的病房,探望他。思桐在上海最昂贵的陈氏温室花房里购买了一束富贵牡丹。牡丹色泽艳丽,娇美无双。思桐把花插在宝蓝色的花瓶里,让花上的露自然地滴落,花香和水汽带给慕次新鲜的气息。
  杨慕次坐起来,兄妹俩亲热地靠在一起。
  思桐银铃般的笑声,驱除了慕次心底的寒气。他喜欢思桐,她调皮撒娇、任性胡闹,这个妹妹在哥哥面前,永远纯如白纸,晴朗如月。
  荣初穿着价格不菲的黑色天鹅绒礼服,文质彬彬地站在慕次床前,他斯文、安静。不过,当慕次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就感到难以名状的不安。
  他认识荣初,在去杭州的船上,他们曾经同船摆渡。
  荣家的小公子?英国留学生?那么?阿初又是谁呢?这个人这个时候走进思桐的情感世界,难道是偶然?
  尽管思桐介绍荣初的身份是英国华侨,可是慕次在荣初身上只闻见了大上海的市井气,丝毫没有欧洲的贵族气。
  “喜欢我送的花吗?”杨思桐问。
  “你送的,我都喜欢。”慕次笑着说。他刻意回过头来看荣初,目光温煦地问:“你帮她选的?”
  “哦,不是。”荣初腼腆地笑笑。“牡丹是富贵之花,锦屏人所爱。我生性淡泊,倒喜欢寒松翠竹。”
  “你错了。”杨思桐说。
  荣初愕然。“哪里错了?”
  “牡丹虽是富贵之花,却也是天生傲骨。传说唐朝则天皇上曾于冬夜醉酒颁诏,命百花盛开。百花神主不敢违抗天子之令,于雪夜盛开春秋之花,唯有这牡丹不从圣命,抗拒天威,被则天皇帝发配洛阳,到了洛阳以后啊,牡丹盛开,千里花香,才留下这:洛阳牡丹甲天下的千古佳话。你说,这牡丹比及寒松翠竹来,有何逊色?”
  慕次和荣初看她一脸认真的天真模样,都禁不住笑起来。“是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堪小姐一驳。”荣初说。
  “思桐啊,麻烦你请护士小姐把轮椅推来,我想去楼下晒晒太阳。”慕次说。
  “好啊,一会我推你。”思桐笑嘻嘻地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荣初和慕次。
  “荣先生,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慕次神情忽然严肃起来。
  “记得。在船上。”
  “当时,你的身份并不是什么英国华侨。”
  “当时,您告诉我,您是一名失业的职员。”荣初微笑地看着慕次。
  “也许我们彼此都有彼此的秘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跟我妹妹交往,是要花很多钱的。”
  “物有所值。”
  “你倒一点也不避讳。”慕次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妹妹曾经交往过很多男朋友,不消三、两月,她就对他们厌倦了。所以,你也不必抱太大希望。”
  “事事岂能尽如人意。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足够什么?”慕次眼底射出寒光。
  “足够我这一生对'爱'的回忆。”
  慕次从荣初的眼睛里读出了“复杂”的心绪。
  “我越看你,越觉得你像一个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荣华的弟弟,你信吗?”
  慕次摇头。“我倒觉得你跟我很很相像。”
  荣初借助慕次的推断,说:“那么,如果我说,我是你的外甥,您信吗?”
  “无论你是谁,如果你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我的妹妹,我绝不饶你。”慕次说。“直觉告诉我,你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所操纵。”
  “被血缘所操纵。”荣初补充了一句。“您忘了,我们是同一个血型。连枝连叶,打断骨头连着筋。”
  荣初优雅的气度,令阿次难以情测。
  门被推开了,一束暖光刺入眼帘,慕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在用望远镜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异常警觉起来。
  杨思桐和小护士推来轮椅,荣初帮忙扶他上去坐好。
  慕次看见思桐对荣初抱以甜美地微笑,感觉到妹妹的眼底荡漾着浓浓的爱意,他开始紧张了。
  荣初亲自推了轮椅往外走,慕次低低地说:“我劝你一句话:回头是岸。”荣初笑盈盈地做俯首受教状,只在慕次耳边低声回答了一句:“小侄回长辈一句话:水到渠成。”
  “你们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思桐问。
  荣初直起腰来,说:“说你很可爱。”
  杨思桐开心地笑起来,这让荣初感到了她的另一面,涉世不深。
  那束光若隐若现反射在金属轮椅的扶手上,慕次冷峻地朝窥视点看去,那是一幢靠医院住院部很近的楼房
  “他发现我们了,处座。”俞晓江放下了望远镜。
  杜旅宁没有讲话,他们已经在医院监视慕次三天了,据他自己估算,他早该发现他们了,不然,岂不是白做了自己的学生。
  “处座,我觉得阿次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倒是”
  “说下去。”
  “那位李沁红组长好像对阿次很有成见。”
  “是偏见。”
  “按说他才去没多久,李组长不该这样对他持有偏见,除非是有什么嫌隙?宿怨?”
  “这话对。”
  “处座?”俞晓江诧异地望着杜旅宁。这个人从来都很隐蔽自己的内心,几乎无人能走进他的精神领域。俞晓江知道他和李沁红曾有过一段短暂的“爱情”,但是,杜旅宁每每回首往事,都会咬牙切齿。
  “你知道吗?一个失控的妒妇远比一个出了轨的火车头还要可怕。”
  “那是因为她爱您,处座。”
  “爱?你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
  俞晓江摇头。
  “五年前,她曾经以'爱我'的名义,杀了我的学生。一个比丽丽更有潜质的女孩子,仅仅是因为妒忌。”
  俞晓江无语了。
  “我不杀她,已经是仁尽义至了。”杜旅宁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她对我的学生一直采取远而避之、用而防之的态度。事事凌人,样样占上风。”
  “为什么呢?”
  “因为我曾经警告过她,我的学生再要死在她手上,我就杀了她。”杜旅宁拿起望远镜,向外观望。
  一切如常。
  杨思桐、荣初和慕次在绿荫底愉快地交谈,只不过,慕次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监视点回荡,这让杜旅宁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共党的特委会议即将召开,李组长却一味的把力量集中在医院,监视一个病人,一个自己人,这岂不是让真正的敌人安心舒意地躲过罗网。”俞晓江在暗示杜旅宁。“处座,我想我们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我建议,从今天开始撤销对阿次的监控,集中精力搜捕共匪。”
  “上海这么大,你从哪里下手?”
  “处座。上海这么大,要集中搜捕共匪的确殊非易事。但是,开会就需要人员集中,开会就会选定一个会址。找到这个会址才是至关重要的。”
  “说下去。”
  “如果,我是共产党特科负责保卫这次会议安全召开的人,我来选定会址,我会有三个必选的条件。第一,会址必须在租界;第二,会址必须在大上海最为繁华的地段,交通四通八达,易于隐藏,易于撤退;第三,会址必须能容纳一百多人的食宿,能达到这个要求的,有酒店、舞厅、戏院、麻将馆、私人会所。”
  杜旅宁满意地点头。
  “处座,事不宜迟,我想从今天起,开始对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地方,进行大搜捕。”
  “我同意。”杜旅宁说。
  “要不要和李组长沟通一下?”
  “不需要。”
  “处座?”
  “我需要一个跳梁小丑在明处吸引住共匪的目光,而你在暗处将施与对手致命一击。每一个角色、每一个位置都必不可缺。”
  “您的意思是让阿次在明处?”
  “阿次?”杜旅宁笑起来,把望远镜递给俞晓江。“你认为,阿次会一直让李沁红监控吗?”
  俞晓江半信半疑地接过望远镜朝外看,浓荫处,阿次依旧坐在轮椅上。杨思桐和荣初已经走了。
  晓江没有发现异常。
  “他习惯单兵鏖战,这是他的优点。”杜旅宁说。
  “可是,处座,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我们的小青蛇,不肯冬眠。”
  杜旅宁的脸黑下来,他知道,一定是辛丽丽来了。
  辛丽丽穿着红地绣银花高领、窄袖长袄姗姗而来,她的眼波迅捷地观察着医院的地势,为了来探望阿次,她特意打扮成了一个十足的富家少奶奶。自从在学校里和阿次分手后,两人就很难见面了,辛丽丽的相思欲望愈来愈浓烈,由于军统的“家规”森严,一条被命令“冬眠”的蛇,无法在光天化日下和组织里的任何人保持任何联系,她对慕次的爱恋永远无由消解。她在得知慕次受伤的消息后,五内如焚,备受煎熬,她无论如何都得要见他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看他一眼。
  辛丽丽的痛楚在于她还有爱,还有梦。
  “阻止她。”杜旅宁说。“已经够乱的了,我不想再看见无味的儿女情长,我需要她长远的效力,她这样做,等于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侦缉处所有的人,也包括共产党。”
  “丽丽是性情中人。”
  “这不是她渎职的借口。”
  “我去吧,处座。”俞晓江郑重地说。“我是女人。”
  “好吧,注意分寸,小心点。”杜旅宁说。“李沁红,她不是女人。”
  杜旅宁吩咐完后,起身出门,随从替他披上风衣,他们匆匆下楼,上了吉普车,很快消失在繁华的马路上。
  俞晓江从楼的侧门走向医院的住院部。
  李沁红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凭借着女人敏感的直觉,认定春和医院有问题,虽然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有她的理论根据。
  “电话辨音”一事,刚刚了结,“铆钉”就神秘的人间蒸发了,这不可不谓一疑。共产党召开特委会议,必须要有一个固定的会址,去酒店,明目张胆;去舞厅、麻将馆不宜保密,更无安全可言;去私人会所,哪一个社会贤达会冒这种风险,把私人会所租给一些来历不明的人;那么,去医院呢?
  她曾经消除过对杨氏兄弟的怀疑,可是,现在,她疑窦丛生,怀疑又起,她不肯撤回对杨慕次的监控,并以此为诱饵,孤注一掷钓大鱼。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丛锋来了。
  丛锋在阿初的家里憋了将近一个多星期,他完全和地下党失去了联系,荣华已经牺牲了,唯一能联系到的同志就是杨慕次,特委会议召开在即,他如果再无法和地下党取得联系,他将无法完成使命。
  阿初警告他,说医院里到处是特务的暗哨,如果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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