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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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主任，您——这是您的客人啊，对不起对不起——，知道了知道了——，好的好的。”

　　　　接完电话，大夫再不说什么，带他们到另一间诊室，庄终于躺在手术台上。

　　　　缝合前，也许是出于习惯，大夫又说：“用什么线缝合伤口好呢？有进口的有国产的，进口的不用拆线，伤口好了，线也就被吸收了，就是价钱贵些。国产的就——，哦，看我这记性，用平肠线好啦，这可是心脏手术用的，保证不会留下伤痕。您用麻药不？伤口就在眼睛上一点，如果您在我缝合时稍微一动，有可能就影响到缝合，为了安全，还是。”

　　　　“好了，你看着办。能知道您的姓名吗？”

　　　　“叫我吴医生好了，您放心，不是因为林主任，这样的小手术我才不会亲自做呢。以前，我是胸外的，知道胸外是什么吗？都是大手术，这是一双缝合血管的手在给你缝合伤口，小。”

　　　　黄弘护士在一旁笑着，庄实在忍受不住，放松身体，干脆就闭上眼不管了。

第一卷、风云起　四　青梅

　　　　

　　　　护士打完针，庄竟睡过去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高级病房里。

　　　　手腕上插着输液针头，挂在高处的药瓶里空着，黄横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打着轻微的呼噜。看来，不只是自己累。

　　　　庄感觉一下，浑身舒适，起身扯下针头，在卫生间里放完积蓄已久的液体，舒服的打两个哆嗦，他是被这泡尿憋醒的。

　　　　洗手池前的大镜子中是个迷糊着眼的年轻人，眉头处贴着张创可贴，看来，真是个小手术。

　　　　太阳隔着窗帘照进来，庄肚子里有些饿，估计已经是下午了，坐在病床上想了会儿，才想自己来上海的主要事情；飞快的穿上外衣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架上眼镜在镜子前照照：浅黄色的创可贴应该是名牌，细致贴切，与皮肤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额头的伤。

　　　　庄走出病房，轻轻带上房门。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冒牌的李大夫在正规医院里，被戳穿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八十；如果叶儿姐妹来了，这个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更重要的是，庄在这个医院的王院长面前另有身份，黄海似乎认识这个医院的什么林主任，这才是庄着急离开的真正原因。

　　　　怕什么来什么，庄刚走出病房楼，就看到苏绢，提着个饭盒摇曳着腰肢迎面走来。换下便装的列车长，也是个风情万种的迷人少*妇。

　　　　庄当然被堵回病房，苏绢的口风犀利，连黄海也挨了顿埋怨，苦笑着对庄说：“李大夫，要去哪里我陪着您，千万别让娟姐再说我了。”

　　　　“我这点伤没什么，可不想住在病房里，这次来上海就是为了散心，也是为不闻这股味儿。”庄坚持要出院，还以医生的身份证明自己这点伤没什么要紧。

　　　　苏绢还指望这个一心逃跑的冒牌大夫给自己的妹妹治病，也就没坚持这毫无必要的住院治疗，商议的结果是，庄马上离开医院住进一家三星级宾馆。这次，庄要用自己的信用卡付钱，黄喝一步拿出证件，苏绢拉住庄的手，他也就没再坚持。

　　　　太阳快落山时，喷薄出橘黄的云霞染红了黄浦江，庄与黄海在街上随便吃点东西，赶到苏绢姐妹的家。

　　　　这是一套普通公寓房，三居室不超过一百平米的样子；苏绢正在里屋按庄说的办法给叶儿放鸡蛋，黄海陪庄在客厅边闲聊边等待里面的结果。苏绢的丈夫是个胖胖的公务员，边应酬边指点三岁的胖儿子写作业。

　　　　苏绢家十分平常的家居场面使庄有些羡慕，童年对于他是漫长的苦难，至于父母，在他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师傅说庄是从阴沟里拣来的；有次喝醉了，说庄是他从山里偷来的的，还给他看过只银镯子，上面只刻着几个数字。

　　　　对面楼上的窗口一个个亮起灯火时，叶儿走出房间，今夜，她没再承受恶梦的袭扰；庄松口气，看来自己的偏方见效了。

　　　　叶儿与在火车上又不相同，仔细梳理过的长符黑亮而柔软，衬出一张白皙的青春、柔美的娇俏面容。眼睛里没有了痛苦，潭水样幽深，演绎出东方女性的娴静之美。叶儿与姐姐交谈时，江南姑娘特有的吴侬软语庄虽然听不太明白，只倾听那柔和的声线就是享受。

　　　　为感谢庄这个大夫，叶儿到客厅一角起泡茶，纤细而不失丰润身体包裹在牙白的毛衣内，下身一条同色的紧体裤；庄经历过的女人不少，如此具有观赏感的精致美人还是第一见到。

　　　　当叶儿把一杯香茶送到他手边，两个人的手指轻微接触，庄一时竟痴了。

　　　　没一会儿，苏绢拉黄弘叶儿进里屋商量着什么，苏绢的老公殷切的与庄说着话，对庄的情况总想打听明白；这可真要命，上海女子还豪爽些，怎么这个大男人如此罗嗦？

　　　　里屋的三个人又出来了，上海男人乖巧的带儿子去另一个房间，苏绢把一个信封推到庄眼前。

　　　　“李医生，您是我们家的天降福神，如果没有你，叶儿现在肯定还要受罪∫知道你们医生不缺钱，但这是对你付出劳动的尊重，请别嫌少。”

　　　　庄估计，信封里应该是五千元钱，作为江湖中人，只要有机会，他是什么钱都敢收。

　　　　不过此时面队叶儿清澈的眼睛，庄忽然想高尚一回，推脱着：“我只是顺手帮忙，没出什么力；再说，叶儿的病也没完全治好，更没有脸面拿你们的报酬。能认识你们，已经是对我最好的了。”叫出叶儿这两个字，庄心里暖暖的。

　　　　苏绢与叶儿执意要把钱给庄，这一来他就更不好意思了，坚决不要；黄海的父亲是北方人，脾气还豪爽些，看庄这样，拍着胸脯道：“既然李医生不要，推来推去的麻烦，就等叶儿病好了再给好了。那时，您可不能拒绝啊。”

　　　　以庄的眼光，大致能估计出苏绢的家底，拿出这笔钱对他们决不轻松；庄做“生意”有个底线，不把普通人作为“生意”对象。这五千元钱对他来说，更是可有可无的小数目；黄海一说，顺势明自己的立场：“我们中医最讲究缘分，这样的病历谁遇到都是幸运；只要能治好叶儿小姐的病，对我也是个学习的机会，怎么能收钱能，不付你们钱已经不好意思了。”

　　　　庄的半玩笑半真话的解释使叶儿都兴，客厅里转换话题，黄弘叶儿说起几个月前的湘西之旅，仔细到每天吃的什么都说出来。庄听的也很用心，不过还是没一点线索。他们是自助游，没跟旅行团，同行的还有叶儿的一个同学，回来却只叶儿发病。

　　　　只有一点引起庄的注意，十天的旅行中，他们在湘西凤凰城停留了六天；叶儿性情多愁善感，喜欢绘画，陶醉在凤凰小城由沈从文描绘出的诗情画意中，竟在沱江边上流连忘归。

　　　　房间里挂着幅油画，就是叶儿那六天的作品。庄不懂绘画，看到那静静的沱江，静静的吊角楼，静静的跳石，轻纱样的薄雾，竟有几分安谧的感动。虽然凤凰城他没去过，连湘西都没去过，却能从这幅有中国山水韵味的油画中，体会到叶儿当时的感觉。

　　　　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九点，叶儿的同学来了。

　　　　都说美人的朋友无佳人，叶儿的朋友却是个光彩照人的江南佳丽‰叶儿不同，这个叫萧心梅的女孩子是另一种类型，身材高挑且丰满，椭圆的鹅蛋脸，五官秀丽而带三分野性，大而黑眼睛里火力四射，稍浓的铅华很适合她那张微圆的面孔。

　　　　萧心梅比叶儿要高半头，看来是刚下班，还穿一套规整的职业装。只一个对视线，庄判断出这是个爽快生猛的女子，一进门顾不上有外人在场，就大声的与苏绢和黄海开玩笑。

　　　　她的手腕也是肉感十足，庄搭上三指，萧心梅竟冲他妩媚的一笑：“神医先生，您仔细看看，我能活多少岁？”

　　　　庄手指用力压紧，才透过那层柔软的脂肪触到萧心梅的脉搏，斟酌几下：“萧小姐，您能活一百岁。只是每个月要受两天苦，结婚后会好的。”

　　　　萧心梅笑着捶打庄一下，搂着叶儿低语几声，房间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她是刚入行的小白领，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英文名字，lily。

　　　　确实，萧心梅的身体很健康，只不过由于气血太盛，月事时会有些痛苦，这是很正常的，也是没药可治的。

　　　　好容易从苏绢家出来，庄长出口气，黄海也是副卸下千斤重担的样子：“李医生，您还有什么吩咐？不如去找地方喝酒？”

　　　　摆脱黄褐费了些口舌，庄说：“你也该回家看看，或者去忙你的工作；我现在喝不得酒，也不喜欢夜生活，只想回酒店睡觉。这一次要在上海呆十天，还有些事情要办，莫非你能天天陪着我？”

　　　　黄海憨厚的一笑，拦部车把庄送到宾馆，走了。

　　　　夜幕深沉，华灯阑珊，上海的黑夜比白天更加瑰丽，闪烁的旎虹是另一种风情，每条街道都蕴藏着一种隐约的诡异，还夹杂着浓浓的脂粉气。上海淮海路一间安静的酒吧里，长头发的歌手抱着把木吉他在低低吟唱着一首老歌。

　　　　庄走上二楼，在个角落坐下，拿起手机拨下个号码。喝下第二支啤酒后，庄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身边香风起，对面坐下个艳丽的女郎。

　　　　“你怎么总打扮的跟小姐一样？”庄不满意的扫一眼那被抹成黑紫色的嘴唇，原先曾有的期待一扫而空。

　　　　“老板，我本来就是小姐。”她扭身脱下皮衣，驼色绒衫开口很低，雪白的酥胸露出上部的隆起；其实，青梅身高一米七二，修长苗条的她有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穿上精致的细高跟鞋突出着丰润的胸，到哪里都是一道散发着诱惑的风景；据说，五年前曾经在某个模特大赛上获得花冠。

　　　　“又有收获了，看来这两个月你过得不错。”青梅胸前挂着串晶莹的钻石项链，庄估计至少也值五位数，而手腕上那款江诗丹顿手表却是烟子给她充门面的冒牌货。

　　　　“老板，你什么意思？上个月过生日，上海一个朋友也没有，还是老头子发善心，送我这件唯一的生日礼物。”青梅从庄身前抓过烟，抽出一支轻含在唇边；服务生送来杯红酒，掏出火机替她点上。

　　　　庄噗嗤一声兴，青梅的生日是在三月，她八成是知道要收网了，找机会多捞些实惠。

　　　　半年前，庄在上海收购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只有一间写字楼里的办公室；青梅就被任命为这家皮包公司的副总。她的任务只有一个，找机会与海洋医院的王院长攀上关系，混进他的圈子里。

　　　　应该说，青梅的风情对于王院长是方对症良药；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还没到夏天，王院长就成了青梅租住的高级公寓里的常客。七月份，庄和烟子在青梅居住的高级公寓里安装上录像设备，还借青梅的手送给王院长一部昂贵的手机；这样，庄在山东就能知道王院长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青梅身材丰腴柔软，相貌虽不是美到极点却也风情万种，她天生就知道如何展示自己的魅力，从穿衣到举止自有份成熟的香甜诱惑。这样的女人对五十六岁的老头子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在他们那个年纪，性不只是无谓的冲撞与发泄，更需要享受过程的甘美，而初出茅庐的青涩丫头们是给不了他们那些的。

　　　　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三流模特，想象着青梅与王院长在床上翻滚的样子，嘴边挂起丝微笑〔定富足的生活使她变得更迷人了，以前，青梅脖子下的肌肤可没如今这么白嫩。

　　　　吧台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换下颓废的男歌手，轻声吟唱一首英文歌，青梅移到庄身边，手伸向他额头上的伤处：“老板，你是不是偷腥被抓？还疼吗？”

　　　　庄躲开青梅的手，却没躲开青梅酥胸与肩头的挤压；烟子离开已经十四天了，那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孩子，特别是在床上。庄经过将近半个月的禁欲生活后，青梅散发的成熟诱惑从三级上升到一级。

　　　　上海的空气里从来就是潮湿的，这使习惯了北方干燥的庄浑身不舒服，青梅潮湿的嘴唇已经卸下黑色唇膏，闪着艳丽的红润，慢慢接近。

　　　　手扶上青梅蛇样的腰，即使隔着层阻碍，也能感觉到结实的质感。庄在青梅屁股上扭一把，推开她：“留着精神应付你的客簧。”

　　　　青梅“哧哧！”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端起红酒：“就知道你不敢，算了，我怎么能与烟子妹妹比呢？老板，她可是个真正的美女，这次怎么没来？”

　　　　“她有事。”庄简短的应一声，脑子里开始急速估量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的状况。凭直觉，庄感到有些不对头，青梅细长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枚猫眼翡翠戒指≡玉石颇有研究的庄只看绿翡翠闪出的水光就估计出，这枚戒指至少也价值十万以上。

　　　　女人的心思都是迷样的难以猜度，师傅生前就说过：这个世界上女人最善变，特别是喜欢珠宝的女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替我约一下王院长，时间你定，但是不能超过三天∫想和他谈谈，半年了，也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庄说完注意的看青梅的表情，她没怎么吃惊，还是笑着说：“没问题，我就说你是我表弟。老板，是不是要摊牌了？”

　　　　“什么摊牌？”庄喝干杯中酒，摆手又要一杯：“青梅，前期的铺垫该结束了，我们进了批药，要王院长照顾一下；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咦？”青梅奇怪的放下酒杯：“你真要做生意？”

　　　　“是做生意，还是大生意。”庄嘿嘿薪声，心里对青梅更不放心了。不过，他还不认为事情已经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青梅知道的也有限。做任何事都有风险，特别是他现在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在刀口上混饭吃，没有风险反而不正常。

　　　　光线忽然暗下来，庄抬头一看，桌前站着位高大的黑影，很有压迫感。

　　　　“小姐，你非常漂亮，和性感，我能喝一杯吗？请你。”

　　　　声音别扭，一开口庄才看到两排洁白的牙齿，也才找到这个人的头，是个高大的黑人。真是高大，站在那里跟堵墙一样，庄估计他至少也有一米九以上。

　　　　“美洲人还是非洲人？”青梅老练的问，庄兴，黑人却老实的回答：“我的家在非洲，我叫肯特。”

　　　　“肯特，对不起，我有伴了。”青梅展示出个生硬的笑容，扭头不理会他。

　　　　黑人看来喝到半醉，端酒杯的手摇晃起来，伸手就去拉青梅：“我们会很快乐的，小姐，我注意你了，你一进来的时候。”

　　　　“她说过，对你没兴趣。”庄站起来，手在肯特肋下拂过，拳锋蹭上结实的肌肉。

　　　　黑人忽然猛烈咳嗽起来，身体也矮了半截。庄点上的是章门穴，在这个穴位上发力会冲击肝脏或脾脏，破坏膈肌膜，阻血伤气。

　　　　庄嘀咕一声：“原来黑人也是人啊。”他刚才几乎用了十足的气力，这个叫肯特的黑人比较高大，出手前庄也没几分把握。

　　　　使者跑过来时，青梅笑得爬在桌子上直喘气，而肯特已经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庄有些后悔是不是出手太重了？伸手在肯特背上拍一下，肯特才停止呕吐，如看魔鬼一样看着庄，站起来跑了。

第一卷、风云起　五　大小骗子

　　　　

　　　　走出酒吧，庄与青梅约好联系时间就分手了。

　　　　看着青梅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车海里，庄也叫过辆的士，一上车庄就递过去两张百元大钞。

　　　　“半个小时到杭小区，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司机楞一下，没丝毫犹豫就踩下油门，的士鱼一样在马路上游动起来。

　　　　“现在是十点二十七，十一点以前到算不算数？”上海人的精明使司机加了个心眼，又确定了一下。

　　　　“算数，算数！我要时间你要钱，我们都需要的是安全。”庄这时有些担心了，这个司机把车开得也太快了些。

　　　　正常情况下，从酒吧所在的广元路到花都小区至少要四十五分钟，庄要争取的就是这十五分钟的时间。

　　　　十点五十八分，的士停在花都小区侧面的街道上，庄夸一句：“师傅辛苦。”刚要下车，司机却递过张名片来：“我这辆是新车，别的车跑这段至少也要四十分钟。老板，我是当兵的出身，最讲信誉；如果今后还有这样的事，打这个电话，我会尽快赶到，整个上海也比我开的快的没几个。”

　　　　庄笑着念一下名片上的名字：“秦可强，好名字，我记得了。”

　　　　的士离开了，庄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午夜的街上没几个行人，三角枫和女贞树的枝叶把街灯隔离成斑驳的疏影；不远处，小区门口的灯光最亮，但是庄知道，他是不大可能从那里进入这个高档小区的。

　　　　铁艺栅栏墙是好东西，即美观又实用，这是一点不错的；但是，它也是最容易被翻越的。

　　　　庄翻过去后马上穿过草坪走向后面的七号楼，十五层座的那间公郧青梅的住处，他在那里安放了DV机，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青梅回来前取出DV里的储存卡。

　　　　进楼的密码没变，这让庄松口气，开了楼门进到七号楼内，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坐电梯上去，虽然这样有些冒险，他知道电梯里有监控，但是时间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十一时五分，他已经在座前拿出钥匙，顺利打开门走进‰分钟后，庄木质吊顶内摸出架数码摄像机，取出储存卡，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间套房。

　　　　房间里不缺少生气，也不缺少女人身上的气息，但这次与青梅相见使庄感觉很不好∩于没敢开灯，他只能用微型手灯稍微看了一下。

　　　　床上的卧具是旧的，冰箱里也是满的，家具也是干净的；但越是这样，庄心里越不安，他怀疑青梅的生活有什么变故。

　　　　十一时十分，庄离开房间，仔细的锁好门，顺楼梯上到十五层与十六层之间，点上痔安静的等待着。

　　　　半年前，当庄锁定海洋医院的王觉非为目标后，对于充当诱饵的人选很费了番心思；要有一定经历却不能太圆滑，风情万种又不能有太浓的风尘味道，青梅就是那时进入他的视线。

　　　　想投身演艺界出名的女孩子多混在北京，那里有众多的导演和演艺公司；上海这个地方号称时尚之都，模特经纪公司到处都是，自以为条件不错的女孩子，多会到这里寻找成为顶级时装模特的机会，青梅就是她们之中的一员。

　　　　庄选择青梅，是因为她已经明显没有了走红的机会，时间是残酷的，特别是在时尚界，过了二十岁基本上就算是老人，而青梅，据她自己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

　　　　十一时二十分，电梯停在十五层，清脆的高根鞋声传来；庄伸头看去，青梅边打电话边走到座前，开门进去了。

　　　　一小时后，庄出现在广元路上的另一间酒吧里，这次他只要了杯红茶，边喝边想着什么。

　　　　作为江湖八派之一的七品着弟子，庄对现代社会的融入与认识，比本门任何一个前辈都深。

　　　　着起源上古，是从咨门中分离不来的。

　　　　“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咨之法，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却与中医又有不同。咨师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还有禁法、咒法、祝法、符法，以及暗示疗法、心理疗法等。

　　　　由于历史的原因，咨治病一直只在民间秘密流传，被极少数人掌握应用。咨一门分支众多各有门派，一般都是草药、奇药、咒语，古言符号，真言同用。

　　　　着就是其中一支，以药石与针灸为主，治病是幌子，兼做驱邪赶鬼这样的事；到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那一代，由于战火动乱，着干脆就脱离咨门主线，堕落为江湖门派，由于起成员多以掌握的密术装神弄鬼或诈骗为业，被排序为仅比娼业八品兰花高一品的七品。

　　　　庄的成长也多亏遇到个不经心咨之术的师父，江湖人称老骗子。

　　　　十几年前，老骗子在山东骗到个俏寡妇，竟生出成家的念头，庄也得以安生念了几年书。

　　　　如果不是庄意外的考上大学，那样的生活还能继续一段。

　　　　庄与师父是两个骗子，身份证都是假的，与那俏寡妇结婚时，师父也是推说家里遭水灾，回不去了；好在他有几分看病的本事，还有多年闯荡江湖练就的满嘴牛皮，在那个临近哼的小镇里，混个生活也容易的很。

　　　　也许是上天眷顾，庄天赋不错，虽然从小就没正经念过书，会的那些字也是师父师兄有时教点，看报纸废书认识些；六岁时，小骗子得到一本破旧的老字典，此后几年的时间，那本破字典就成为他唯一的玩具，庄在奔波中把整本字典背会了，就成为他们这一支中最有学问的一个。

　　　　这也许是师父打跑了两位师兄，却一直带着他的原因。

　　　　老骗子与俏寡妇结婚本来就是个骗局，这个骗局还是庄设计的，起源就是一本破杂志上的征婚启示，与同一类杂志上的几个法制故事。

　　　　凭借这个骗局，庄与师父冒充父子，骗得不少寡妇与老处*女的眼泪，得到钱后这对貌似老实的父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