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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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儿闭着眼伏在他怀里，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似沉浸在美妙的梦境中。

　　　　距离他不到三十米，一群江湖好汉正聚在电视，对他的到来也毫无所觉。

　　　　“柳大家，您终于还是来了。”

　　　　“鹰佛。”柳依兰低声道。

　　　　（十天连更，第五更……）

三十一卷、雪累红尘　二、天遁（上）

　　　　庄看到叶儿在索翁达怀里，两眼寒光闪烁。

　　　　柳依兰一把没拦住，庄已经闪身到索翁达活佛面前，伸出手就去接叶儿：“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这般做派，莫不堕了鹰佛的名声。”

　　　　索翁达洒然一笑，任凭庄把叶儿抱过去，也不说话，只看着他。

　　　　抚上叶儿的背，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闷。

　　　　叶儿很好，情况与他估计的完全不同。

　　　　索翁达并没有对叶儿做什么，只是用真力封住了她的五识，还帮她把庄射进去的那枚金针取出来了。他深知索翁达的厉害，怕对方在叶儿身上动什么手脚。

　　　　细细探查一番，竟毫无发现；现在的叶儿真的是在熟睡。索翁达只是取出了那枚金针，叶儿身上别处的伤病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最主要的是唤醒叶儿！

　　　　庄运转蓬麻功，试探着去激起叶儿。一次，两次、三次，叶儿体内的真气开始缓慢地应和。

　　　　有了轻微的应和，庄得以继续探查下去，不禁微微抖了抖。

　　　　白蝶不见了，叶儿体内的白蝶没有了！

　　　　“鹰佛为什么要这么做？”愤怒到极处，庄的内心反而静下来。

　　　　他体内的红蝶神虽然处于半残废状态，此时却表现出惊恐的状态，躲在膻中穴一角瑟瑟发抖。庄由此判断出，红蝶之前的怪异，都是索翁达搞得鬼。

　　　　“我很好奇。”索翁达擎出一只金色降魔杵，迎风一晃道：“此乃布天寺无上法器吼天圣光杵，自布天寺开寺那天起，有七位活佛被它所吞噬。那是一个残酷而凶险的世界，我曾经极力避免拥有它。竹道士走了，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它是我唯一的选择∫需要一些帮手，这个小精灵很有意思，我消它能带来一些惊喜。”

　　　　庄明白了，索翁达在充实他的世界！

　　　　既然这样，庄知道，从索翁达那里讨回白蝶神的消微乎其微。

　　　　可叶儿怎么办？

　　　　得到的时候并非叶儿心甘情愿，庄知道，叶儿这一年多来在白蝶身上倾注了多少情感，她们之间没有从属，更像一对十分要好的姐妹。

　　　　如果叶儿醒来后知道白蝶被拿走了，该如何对她解释？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

　　　　庄盯着那斑斓之光流转的吼天圣光杵，正思量该如何应对；忽然觉得叶儿的手动了，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叶儿醒了！庄心里的登放下了大半。

　　　　可是，叶儿依旧伏在他怀里，只是握住他的手，将一丝温柔的抚慰传递给他。

　　　　索翁达瞧一眼庄，收起法器对柳依兰微微躬身，道：“柳大家，贫僧曾数次遣弟子请您到布天寺做客ˇ该是礼数不到，一直未如愿。今日能得见真容，本尊真诚邀请柳大家能屈尊，给本尊一个机会，与您双修。”

　　　　双修本是个不无暧昧的词汇，但在索翁达说来，却显得堂堂正正，丝毫不会给人淫邪之感。庄与叶儿曾进入过类似的境界，知道索翁达所说的双修真的不涉及世俗观感中的任何道德因素，他是通过双修，想从柳依兰参悟竹道士留下一丝仙机。

　　　　“双修吗？”柳依兰启唇微笑，给人春光无限之感；“可惜，我心已随道君去，只怕要辜负鹰佛的美意了。”

　　　　此刻，沙漠营地的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仰头看过来。

　　　　索翁达手捻金针，两眼神光如炬扫向下面；腰身一挺，庞大的威压如实质般喷薄而出，冲着沙漠营地内的每个人席卷而去。

　　　　索翁达这一手来的突然，仓促间有不少人扛不住；特别是曾在索翁达那里吃过苦头的着大师兄祝槐，登时倒退数步跌坐在地。

　　　　所谓大浪淘沙，这种时候最能看出谁的功更高明更扎实了。

　　　　一品金佛无虚大是一个，他与道宗八仙之首曹国舅并肩而立，挡在秦铜山、无处大师前面，使得两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免于尴尬。

　　　　尹石风最直接，他也是第一个看到别墅房顶异常的人。

　　　　在索翁达势压发出的同时，尹石风抽出细剑，嘭然炸出出万点星光，朝索翁达活佛罩去。

　　　　“叮！”，随着一声尖利刺耳的鸣响，万点星光化为虚无。

　　　　尹石风似乎顿了片刻，忽的升到半空中「剑一挺，又是万点星光，如星河倒挂，挥向索翁达活佛。

　　　　刚才的撞击，索翁达活佛用一枚金针点在尹石风细剑的锋芒处。到了索翁达这般境界，已然没有仓促那一说。金针与细剑的撞击，等于是两人实打实地交换了一招。

　　　　金针化为齑粉，索翁达昂然不退。

　　　　细较了三分之一，尹石风在半空中顺势上升，借以化解那股巨力。紧接着，同样的一招至上而下又使了出来。

　　　　索翁达这才有了几分认真，袍袖一展亮出右拳，“嚯”地一声击向星光最盛处。

　　　　直觉告诉庄，尹石风也许能接住索翁达这一拳，但要冒着全身经脉具断的巨大握。他来不及说什么，将叶儿护在左侧，抬起右脚踢向索翁达腰部。

　　　　柳依兰的行动比庄快了一些，左手疾辉，三朵五彩兰花箭射进漫天星光里∫手轻扬，五条红色丝线缠绕向索翁达的右臂。

　　　　“来的好！”索翁达凛然不拒，哈哈大笑声中忽然变招。

　　　　瞬间，别墅房顶射出金光万丈，传出“轰！”地一声大响，

　　　　俄尔，光辉尽散，别墅房顶已然没有鹰佛的踪影。

　　　　尹石风狼狈不堪地从距离别墅十几米的一顶帐篷里爬出来；庄依旧抱着叶儿站在别墅房顶，只不见了柳依兰的身影。

　　　　春子跳上房顶，紧张地问：“大姐在哪里？”

　　　　“别担心，大姐很安全。”庄抬起手，指指不远处。

　　　　果然，众人看到柳依兰的身影出现在沙漠营地南门外，正施施然走回来。只是，她的脚步又几分踟蹰，表情却很让大家放心。

　　　　索翁达走了，可说是吃了很大的亏，败走了。只不过，这是在三个江湖道顶尖高手的夹击下，偶然形成的结果ˉ佛太骄傲了，他不该小觑江湖道身后的底蕴。

　　　　他一直消能找到与柳依兰交手的机会，在五根红线飞来的瞬间，索翁达忽然擎出了吼天圣光杵‰展开他的世界，将三个对手都拉进去。

　　　　可是，庄已然不是一年前的庄，柳依兰功也不是他所估计的那般。

　　　　令他吃了大亏是庄的那好似神来之笔的一脚，正踹向索翁达气机凝结的所在。他不知道庄如何能觉察到那一点，关键时刻心神微一分散，吼天圣光杵来不及展开，柳依兰的五根相思红线就到了。

　　　　那五根相思红线，穿透了索翁达坚若金刚的右臂，并将他半个身体的气机死死锁住。

　　　　尹石风的那招原本构不成威胁的星河倒挂，原本被柳依兰的五朵兰花迟滞了片刻，忽然间就变成最凶险的杀招。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样短暂的瞬间，半截细剑深深地刺进索翁达活佛的右肩，却误打误撞的解开了他被柳依兰的相思红线锁死的半身气机，索翁达这才有机会脱身。

　　　　他用吼天圣光杵击飞了尹石风，随即施展天遁书，瞬间硬冲出去数十米。这还是被柳依兰的相思红线拖累的结果，要不然，他能瞬间遁出百米开外。

　　　　一分钟之前，索翁达可算是光芒四射，隐隐将一干江湖道高手压的死死的，尽管结果是如此出人意料的惊喜，却没人感到丝毫的轻松。

　　　　叶儿已经站了起来，与庄并肩而立。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江湖道高手，心里有些怯怯的，表面上还能保持镇定。

　　　　只有她和庄知道，那一刻，正是他们浸入双修境界，庄才能准确掌握到索翁达气机凝结的所在。踹出那一脚其实算不得什么，踹到什么地方才是关键。

　　　　猛然间，叶儿还没有内省，不知道白蝶已然被索翁达捉进以吼天圣光杵为基础构建的那个“残酷而凶险的世界”里去了。

　　　　庄不知道该如何对叶儿解说，想了想，以叶儿的秉性也许不说最好∽蝶毕竟不是她本就拥有的东西，叶儿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早晚会想明白的。

　　　　“啊……木长老。”叶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正替自己治疗的道宗木长老与何仙姑。

　　　　她急急地拉住庄的手跑向曾经的病房，全然不顾身体上的伤痛。

　　　　还好，索翁达不是个嗜血之徒，木长老与何仙姑都只是与叶儿方才一样，被封闭了五识，睡过去了。

　　　　柳依兰与无处大师也来了，知道木长老与何仙姑没握，都松了口气。

　　　　这时，庄的手机响了。

　　　　他看看号码，对叶儿走到别墅房顶。

　　　　电话是牛少校打来的，他带着手下正在那家“大漠风情牛肉汤”路边店内，并且封锁了天轮路路口。所有车辆，只许出，不许进。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拦住了一辆车，车上的天轮寺知客喇嘛勒金沙尼说，有个僧人受伤了，需要送到西京的医院里去治疗。

　　　　牛少校上午在沙漠营地里见过那个受伤的喇嘛，并且，那个喇嘛身上的伤还是他的手下，矮个少尉留下的。

　　　　牛少校询问庄该怎么办？是放他们去西京，还是扣下来。

　　　　牛少校说，车上还有一个喇嘛，看起来是个高手。

　　　　去西京？这个时候，天轮寺知客喇嘛勒金沙尼去西京做什么？

　　　　庄想了想，唇角泛起一丝笑纹，对牛少校道：“让他们去吧。”

　　　　“让他们去？”牛少校不无忧虑地说；“可是，如果他们乱说乱跑怎么办？”

　　　　“就是要让他们乱说啊△京本来就够乱了，多一些少一些，问题不大。”庄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

三十一卷、雪累红尘　二、天遁（下）

　　　　庄没说出来的话是，那些麻烦与他无关？这个问题，也与他无关。

　　　　牛少校是武警少校，不是江湖道派出去设卡的尖兵。正如他所言，这是一次非官方行动，双方虽然现在目标是一致的，但合作只是暂时的……

　　　　牛少校一定在第一时间向自己的上级请示了，只是，对于这种“非官方行动”，他的上级只想要成果，不想承担责任。所以他们把这个皮球踢了过来，让庄定夺。

　　　　也许在他们想来，天轮寺这么一闹，肯定会引起一连串的麻烦。

　　　　可是，庄根本就不是个怕麻烦的人，特别是别人的麻烦∴反，在这个节骨眼上，庄消麻烦越多越好。

　　　　让天轮寺的人去闹，庄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得到了一张护身符。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卸磨杀驴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如今是信媳代，天轮寺已然建立起自己的网站的，封锁消息那一套明显落后了。

　　　　上网发帖子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汪姓记者的资料显示，除了廖风，天轮寺还有一批年轻而充满热情的崇拜者，他们早晚会把政府对天轮寺的打压发布出去。

　　　　他相信王向帧，但对那位喜欢耍小手腕书记大人并不放心。天轮寺知客喇嘛勒金沙尼跑到西京这一折腾，势必会联系到多为信众出来摇旗呐喊。

　　　　但是，无论天轮寺如何折腾，只能加快官方对这件事作出最后定性的脚步，让更高层的人看到天轮寺的威胁，使更多出头替天轮寺说话的官员受到调查。

　　　　庄甚至认为，替天轮寺出这个主意的人根本就是包藏祸心；生怕天轮寺死得不够彻底，有咸鱼翻盘的可能。

　　　　况且，庄已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王向帧的标签味道太重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彼此的距离拉开一些。

　　　　今天下午，他坐在别墅顶上想了很多。再这样下去，被别人当成对付王向帧的试探性目标还算好的，只怕要被作为重点打击目标了。

　　　　柳依兰上来，来到庄身边轻声说：“你家苏小姐看起来很难过啊。”

　　　　“我知道。”庄微微叹息一声。

　　　　叶儿发现白蝶不见了，应该也猜到与索翁达有关。她没有哭闹，没有找上来向自己求证，已经表现的相当不错了。

　　　　有时候，庄宁肯叶儿表现的软弱一些，让自己多一些男子汉的感觉。

　　　　“鹰佛想与我双修，你怎么看？”柳依兰又道。

　　　　“我不知道。”庄想了想，坦然道。

　　　　于公，他是江湖酒会召集人，当然不消鹰佛变得更强大≮私，一年办后，他很可能要代表江湖道迎战索翁达；支持柳依兰与索翁达双修，岂不是给自掘坟墓？

　　　　但是，庄真还说不出反对的话。

　　　　索翁达一切都做的堂堂正正，他追求的是理想天道；与柳依兰双修，是在寻找超脱这个世界的法门≡于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庄历来敬佩有加。

　　　　“如果，我和你双修，你觉得怎么样？”柳依兰仰头眺望漫天星斗，忽然道。

　　　　“哦……”庄被噎住了，扭头看着柳依兰，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年多来，大姐一直在苦修；我想，在一年半后代表江湖道迎战鹰佛。”柳依兰收回目光，与庄对视着，缓声道；“鹰佛太强大了，经过刚才的一战，我才知道，除了你，没有谁有资格站在他面前。你明白大姐的意思吗？”

　　　　庄点点头，又摇摇头。

　　　　沙漠里最不缺的就是风与沙，今天也不例外。

　　　　沙漠营地的前身是观测站，选址的时候特别选了快避风的所在。即使这样，时承阵阵劲风吹过。

　　　　柳依兰迎风玉立，衣袂飘飘，黑发随风舞动，这一刻，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庄挠挠头，最终仰望向柳依兰刚才凝视的那片星空。柳依兰说要与他双修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那一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已然从世俗的羁绊中超脱出来，双修，为了帮助庄，为了江湖道，也为了竹道士留下的道统。

　　　　只是，庄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

　　　　答应与柳依兰双修，就意味着要接过一副异常沉重的担子。

　　　　柳依兰将在他面前完全开放自己，只有通过全身心的交流，庄才能读取到竹道士留下的那丝仙机，以及柳依兰追随竹道士登入另外一个世界的瞬间的经历。双修的成果不会只属于庄，那是竹道士留给八品兰花，留给二品道宗的宝贵经验，稍有偏差就可能误人无数。

　　　　庄怕自己没有扛起那副重担的能力。

　　　　“狮子座流星雨，已经过去了。”柳依兰又道；“鹰佛只差半步了。”

　　　　“半步？”庄回过神来，问道；“大姐，半步的意思是？”

　　　　“鹰佛的天遁术可说已经无限接近迈出最后一步的境界，刚才，我随着他遁出的瞬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柳依兰握住庄的手道；“我消能与你双修，如若不然，你即使迈入传说中的蓬麻仙境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个原因是，尽管我一直也强迫自己回忆，可没有任何效果‰来，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那些记忆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开自己；也只有你能进入我的世界。索翁达想与我双修，只怕即使我答铀，他也得不到什么∫害怕被强迫，更怕被剥夺；我只相信你，我想知道，竹君在那里到底留下了什么？还记得那个夜晚吗？黄浦江畔，夜静人稀……莫非，你对大姐不感兴趣了？”

　　　　柳依兰最后的几句，已然带有调笑的意味了。

　　　　庄有点脸红了，那个夜晚，他曾把柳依兰当成一位外出寻找刺激的少*妇。在黄浦江畔，他曾强行拥吻过柳依兰。

　　　　只是，与柳依兰双修，庄需要克服很多东西；生理上，当然没什么问题。

　　　　“蓝先生到西京了。”庄正自尴尬时刻，秦铜山上来了。

　　　　庄松了口气，问道：“他自己？”

　　　　“蓝右江也来了，蓝先生说，他一定会给江湖道一个交代。他让我征求你的意见，是在西京等，还是来这里？”秦铜山郑重地说。

　　　　庄想了想，道：“告诉蓝先生，不必奔波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中午我们到西京拜会蓝先生。”

　　　　“你有多少把握？”柳依兰问。

　　　　所谓的把握，当然是指明天上去天轮寺的事。

　　　　庄嘴角浮起笑纹，说：“鹰佛现身之前，我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是七成。”

　　　　“你认为鹰佛明天不会替天轮寺出头？”这次问话的是秦铜山。

　　　　“鹰佛肯定不会出现。他受了伤，可算是败了。索翁达活佛踏足中原，就是为了求得一败。成为鹰佛后，他经历多次冒险，一直未曾如愿，鹰佛，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受的滋味了【来我还不能肯定，刚才有人已经告诉我了，鹰佛是布天寺的鹰佛，不是天轮寺的鹰佛，明天肯定不会出面。”

　　　　这些话，秦铜山理解起来有点难度，柳依兰也不以为然。

　　　　索翁达虽然受伤了，还把尹石风的细剑带走了，但那些都没伤到他的根本。再次出现，他一定会更难对付。

　　　　秦铜山与柳依兰都是此次行动的关键性人物，庄为了让他们安心，把刚才牛少校打来电话的内容，以及自己的判断转述一遍，最后道：“如果索翁达与天轮寺有联系的话，一定不会同意他们做这样的蠢事。他既然今天晚上之前没有去，今后就再也不会去了。在鹰佛看来，天轮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要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就只楼下的女活佛曲桑卓姆了≌还是有的，如今，我们等于在明处，对手已然知道我们大致的情况，而我们队天轮寺与布天寺的情况并不清楚。也许，我需要先与廖博士谈谈。”

　　　　两个小时过去了，沙漠营地内的篝火已经变成灰烬，热烈的讨论却丝毫没有停止的俭。

　　　　索翁达的突然出现，本有立威的意思，最后落了个狼狈不堪、不得不天遁逃离的结果。

　　　　索翁达身上不可战胜的光环，就这么被打破了。

　　　　刚才动手的三个人，庄来自七品着，柳依兰是八品兰花，历来都属于八品江湖的下品门派。

　　　　汉水尹家的掌门尹石风虽然排名四品，也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但已退出江湖道好多、好多年了。

　　　　无论在一品金佛的十八罗汉眼里，还是二品道宗的八仙心目中，顶着“神医李想”的光环的庄，更多的是个运气好、心机灵动的江湖大夫，距离江湖高手的形象尚有一定的距离。

　　　　一年多前，庄在梵净山红云金顶与索翁达的那一战却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但是作为门派精英，他们都知道那是着神奇的聚神术与六位江湖高手合力的结果。

　　　　柳依兰在他们看来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姐，竹道士曾经的情人，想必也高明不到那里去。

　　　　但是经过刚才短暂而紧张的瞬间，庄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猛然高大起来。特别是那几乎是神来之笔的一脚，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刺伤索翁达的是尹石风，锁住索翁达半身气机的是柳依兰。他们多是明眼人，当时可能还不觉得，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特别是当事人尹石风的亲身感受，他们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没有庄的那一脚踢散了索翁达的气机，柳依兰的的相思红线不可能那样惊人的效果，而尹石风，现在应该站不起来了。

　　　　庄从从别墅内走出来，惦着一瓶酒，笑吟吟地走进他们中间。

　　　　这是个与江湖到各派精英交好的绝好机会，几年‘几年后，江湖各派的下一批当家人必然会从他们当中脱颖而出。

　　　　庄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战前动员的工作用不着江湖酒会召集人去做，庄要做的是喝酒∏放松。

三十一卷、雪累红尘　三、寻佛讲理（上）

　　　　夜深人静，沙漠营地里外鼾声起伏跌宕。

　　　　庄与叶儿还却没有丝毫睡意。

　　　　自从从庄那里确认了白蝶被索翁达活佛取走了之后，叶儿就开始沉默了，面对窗口打坐。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庄回到房间劝叶儿睡会儿。她身上有伤，睡眠，有助于骨骼的生长。

　　　　可叶儿摇摇头，说：“我要去找他。”

　　　　叶儿要去找索翁达，庄吓了一跳ˇ说：“很握，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叶儿很认真地说；“蝶姨既然把她交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她、保护她ˉ佛是活佛，活佛也不能不讲理啊∞论他是人还是佛，未经我允许，都没有权利的情况下掠走她。”

　　　　“这不是讲理不讲理的事，鹰佛……他不是个可以常理测度的人。”庄想说服叶儿，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瘠，一时竟组织不起合适的条理来。

　　　　“既然他是人，就不能不讲理∫不能眼看着小白被抢走，而什么也不做。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她。”叶儿更加坚定的说。

　　　　“可是，你去哪里找呢？外面有风，沙漠里没有路。就是要找，也等明天天亮……”

　　　　“我知道他在那里。”叶儿很肯定地指着西方；“我用了两个小时才找到小白，她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