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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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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夜下雪,凤凰城最拿手的节目没办法表演,今晚星光灿烂,留在凤凰没走的游人才有福大开眼界。
上刀山最怕遇到雨雪天,水会使锋利的钢刀变得湿滑,也变得更锋利;上刀山就变得风险更大,表演的法师很容易出意外。连带着,与之向来一同表演的下火海也不能演出。
用过晚饭,朵花就带头跑向广场,她本出自苗家,对这样的东西很热心。
庄他们走进广场时,己找不到朵花的影子,只看到到辞游人,广场正中烧起一堆大大的篝火,身着苗服的男女便绕着火堆纵情地边歌边舞;朵花就在他们中间,跑过来把黄海也拉进来。
第九卷、天星霓虹 第九卷、天星霓虹 二、刀山火海(下)
篝火燃成一堆通体透红的火炭时,便有骠悍勇武的苗族汉子高喊几句,迎着赤焰,赤脚跃入艳红赤炭之中,在星光与火光的辉映中手舞足蹈,踏出火花飞溅。
“啊,他们……”叶儿惊叫一声,手指着那些在火焰中舞蹈的汉子把脸藏进庄怀里;她的心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别怕,他们不会受伤的。”庄轻声安慰叶儿,事实上,这样的东西他也能表演,只要把手脚涂上七由散;但那些苗家汉子脚上似乎没有类似的江湖密药,他们凭借的是流传久远的虔诚的信仰,与一双训练有素的铁脚板。
广场正中立着一根巨木,横着一把把长刀,聚光灯把刀刃映出锋利的寒光。
一个彩衣巫师从火海中排众而出,围着巨木舞蹈几周,有人送来一只雄鸡。
巫师从巨木上抽出一把长刀,“霍”一下就斩断甲,喷溅的鸡血染红周围的土地,巫师就在鸡血中锻炼自己的双脚;用一面蓝布擦拭几下,光着脚,向刀锋上踩去。
人群中爆出惊呼,闪光灯忽忽乱闪;但是巫师从容不迫,一步步踏上去,还表演出“金鸡独立”、“顶天立地”、“单臂吊刀”、“倒挂金钩”等造型。
叶儿更不敢看了,萧萧也转过头。
朵花跑过来,她也光着脚,嘟着嘴:“大哥,我踩了一下就被烫着了。”
庄扳起她白嫩的小脚,暗中为她涂上七由散:“去吧,再也不会被烫了。”
叶儿一把没拉住,朵花已经跑出去,真的跳进火海中;她对庄的本事有绝对的信任,这次,果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炙热。
一个苗家少女在火海中舞蹈,以各种数码器材捕捉朵花热情奔放的舞蹈;其中不乏专业级别的长短炮。
在上浩了几个月,朵花在家乡山水中才感到轻松;她在上海学过一段舞蹈,轻盈的舞姿在苗人中一枝独秀,绽放出眩目的风采。
黄海走过来,看向朵花的眼光里充满欣赏与柔情。
“呆了吧。”由于朵花的缘故,叶儿对下火海不那么抗拒,对黄海说。
“不如你也去?”萧萧在推黄海,也去下火海。
“我可不行,李想,你在她脚上抹什么了?”黄海更关心的是朵花会不会受伤,他看到庄在朵花脚上做了手脚。
庄当然不能全然否认,也不能说出事实,只笑着说:“你要去也可以啊,我给你脚上也抹上药。”
“我才不去呢,看看就好了。”黄夯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城市里长大的他,确实没有苗家汉子那份自由与洒脱。
程震疆转过来,他与女友早把凤凰城逛了个透彻,看去感觉不怎么好。
“黄少,我们先去酒吧。”
黄海点点头,程震疆对火炭中舞蹈的朵花撇撇嘴,走了。
接下来的表演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五条汉子依次上刀山,最先那个又拿起炽热的火炭;苗人法师喃喃默念着咒语,在空中挥舞几下,竟丢进嘴里。
这一下,连庄也惊住了,七由散虽然厉害,却不能入口;苗家法师咀嚼火炭时,脸上充满欢娱。
这真是个奇怪的事情,他好像真的有神灵庇护;也许,只是纯净的信仰……
热闹总要回归平淡,广场上的狂欢结束后,人们散去,融入凤凰城的夜色,融入沱江的低吟浅唱,融入湘西小城诗情如画的灯影桨声。
庄他们顺着石板路来到跳岩,今天放河灯的人少多了,于是,叶儿就拉着他走上江心,燃起一盏河灯。
“第一盏,感谢我们的父母,祝他们在天之灵安宁。”
油纸折出的河灯在江水中转三圈,随一个小漩涡漂离,叶儿眼中泛起泪花。
“每年初二,我和姐姐都要到家乡的河里放河灯,他们是被水冲走的;那年,我们家旁边的小河涨水,爸妈把我们送到高处,想回家救出些东西,结果再没回来。”
叶儿伤感的讲述着往事,又问庄:“你不放河灯吗?为伯父伯母。”
“以前没放过,今后每年要和叶儿一同放了。”
庄也燃起一盏河灯,却不说话,只慢慢把手浸入沱江,让河灯顺水漂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长得什么样?如今是死是活?当然也就不敢乱说话。老骗子说自己是捡来的,但愿这不是谎言。
“河灯亮,河灯明,牛郎织女喜盈盈。哥哥姐姐,放一盏永结同心好吧?”一个蓝衣小姑娘唱着歌,提个篮子走过了,举出只双心河灯;“放我的河灯,你们会一辈子幸福,永远不会吵架。”
小姑娘是相信自己的话的,纯真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商人的虚伪。
“好啊,你这有几个这样的,我们全要了。”庄接过来,又看向小姑娘的篮子。
“不好,我只卖给你们一个;永结同心是我很用心很用心做的,每对哥哥姐姐只给一个。莫非你很花心,才要很多永结同心?”
庄被噎得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一个卖河灯的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了,永结同心只能一个,哥哥不花心。”叶儿看出庄的尴尬,燃起河灯上的两只蜡烛,牵住庄的手:“为了小妹妹的河灯,我们也会心心相印,永远幸福。小妹妹,去给他们也送一盏永结同心,姐姐给你钱,不用找了。”
“一定要找的,我不为挣钱,是奶奶教我做的时候说过,永结同心不能贪心,也不能贪财。”小姑娘找完零钱,跳下跳岩到不远处的朵花与黄海身边,推销她的永结同心。
“真是个好孩子。”庄和叶儿收回目光,互相凝视着。
“我们会永远幸福,永结同心,地久天长。”
“永结同心,地久天长。”
随着叶儿的手,两人把河灯送入沱江÷馨的烛光闪烁,心愿随幽幽江水,悠悠的漂着,好远。
庄与叶儿静静的拥抱在一起,目送同心灯消失在江湾尽头;这盏河灯注定不会永远,但愿,这个祝福能庇庄与叶儿长相厮守。
萧萧似乎每天晚上都到江边的酒吧里混,庄与叶儿放完河灯,随黄海、朵花走进酒吧;正看到萧萧在窗前和一个稍微有点帅的男孩子拼酒。程震疆和女友坐在里面,看到庄和叶儿扬手招呼他们过去。
庄更是看见两个熟人,谢晶与鸿佳欣;一个是银蛇的代表,一个四品红火的大小姐。
烟子呢?庄扫视一圈,还好,他最怕遇到的这个人没在酒吧里。
谢晶如一块精美的水晶,华丽却冰冷,依旧一身亮丽的珠光宝气,乌黑油亮的貂皮披肩把她的俏脸遮住半边。
鸿佳欣举着一杯红酒,对庄轻笑一下,扭头冲谢晶说句什么,她穿戴也是一身尊贵的衣饰,但配上骨子里的江湖气,怎么看都像个尊贵的二奶。
谢晶瞟一眼庄,没有任何表情,打出兰花手势,表达出她对柳依兰的情况很担心。
庄回了个手势,表示正在想办法;通过短暂的交流,他知道,谢晶与柳依兰的关系颇深,且她们已经到过陈家客栈。
侍者上前把他们引到酒吧的角落,勉强安置好。黄弘朵花也进来了,他们当然要和程震疆坐在一处。
凤凰城的酒吧其实都可算为静吧,面积一般都很小,没有都市中动辄几百平方的大场面。
本来这样的酒吧很适合凤凰城的安静与诗意,三两好友在昏暗的烛光下把酒细谈,欣赏着不远的沱江,总是一样乐事。
也许是由于春节假期,来凤凰旅游的人多,酒吧里的音乐首先开始疯狂,接着,酒客在酒吧中心挪出一片空间纵情狂舞;于是,酒吧就显得拥挤而热闹。
叶儿不喜欢热闹,如今庄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们的座位临江,推开窗户看着江边的游人。
但是朵花喜欢,她是坐不住的,拉着黄海去跳舞。
好在,黄海也是好动的性情,朵花撒娇的姿态颇为可爱,就随着她去了。
庄要了瓶啤酒,在手里转着;叶儿喝茶,两个人手在台下紧握在一起,静静的坐着。
已是十点左右,庄在想找什么借口去赴索翁达活佛的约会,还有竹道士;索翁达是当时在场的人,但是,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兰亭说的话一直在他心头盘旋,周半翁在这件事里到底起的什么作用?
还有那些异象,竹道士竟然能在星空中映出微笑,柳依兰瞬间从梵净山移到凤凰城,这些已经超出庄的理解太多太多。
蝶姨如今在南华山下,那个位置也许就是天王庙的偏殿。
庄正在胡思乱想,蝶神翩翩起舞;酒吧中忽然吵闹起来,庄和叶儿抬头望去,正看到黄夯人打翻在地,行凶的,竟然是大火轮。
第九卷、天星霓虹 第九卷、天星霓虹 三、雪坑转(上)
大火轮不是被送到金佛寺去治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凤凰城?
庄无论如何也不能装糊涂,松开叶儿的手,几步冲过去,伸手护住黄海。
“你在做什么?”庄冷冷的看着大火轮。
蝶神显示,大火轮身体内的蛊虫没在肩井穴,在右小腿丰隆穴内悄悄隐匿着。
大火轮身边还有两位,不是江湖中人,却是两个正经的醉鬼。他们捂着脸,指着朵花破口大骂,看样子是被朵花和黄海揍了。
叶儿与萧萧也跑过来,叶儿拉住朵花,萧萧扶起黄海。
“他先打人,老子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欺负人。”大火轮本来就胆气不足,接触到庄阴森的眼神,没来由竟慌乱起来。
“是他们吃豆腐,对朵花胡乱说话,还动手动脚的。”
萧萧坐的比较近,由于关系到黄海黄公子,第一个出面反击。
朵花穿着苗家服饰,看起来很悦目,唉!两个色迷心窍的傻瓜。
庄先把两个醉鬼推开,藏在手里的黑针点刺进他们胸前大穴;至少今晚,两个人是醒不过来了。
程震疆出现在大火轮身后,一拳砸向大火轮耳根;这一拳要砸实了,大火轮……“讲不讲理了?”庄来不及多想,一掌推向大火轮胸口,他不想闹出人命来;程震疆出手虽然快,大火轮手里的轮刀更快。
“噗!”一声闷响,程震疆的拳头砸在大火轮的肩头,而大火轮手里的轮刀已掉在地上;庄那一掌看似简单,黑针只露出一点,大火轮就吓得顾不上别的,缩身闪退。
“现在,你想怎么样?”庄闪一眼鸿佳欣,右手尾指点在耳边;警告她,如果再不出头,后果自负。
以江湖人身手对付一个普通人本就违反江湖道义,此刻,庄怎么对付大火轮都不算过分;前提是,庄不把他弄死。蝶神周围的黑雾又聚集起淡淡的一层,庄有把握催动大火轮体内的蛊虫,把他放倒在地。
鸿佳欣害怕了,她见识过庄的手段,走过来拉起大火轮:“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大火轮恨恨的看庄一眼,酥走出酒吧。
一场冲突化为乌有,庄为黄海检查一番,还好,他只是被扫中肋下穴道,岔了气了。
庄与程震疆把黄海架回座位,为他揉搓几下,疏通气血;黄猴得通红的脸缓和了,喝了两口热茶,扭头对朵花吼道:“你再去跳啊!去啊!你很高兴让那些野男人看你跳舞?去跳啊。”
朵花本来还心疼着他,被黄海一吼,隐在眼眶里的泪花滚落。
“哭什么哭,你刚才不是笑得挺欢。”黄海恼极,伸手向朵花脸上打去。
一声脆响,朵花捂住半边脸,深深的看黄海一眼,扭头跑出酒吧。
“黄海,有你这样的吗?自己吃亏也就算了,冲朵花吼算什么男子汉。你还打人!”叶儿不满意的横黄海一眼,对萧萧道:“快去看着她,朵花还小,大过年的,别出什么意外。”
黄海看着自己的手,也后悔了,他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作为训练有素的刑警,被人推一把就跌倒,还岔了气,实在是有些丢人。他不明白,推他一把的是江湖高手。
庄心里叫糟,朵花跑出去不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去找蝶姨了,出意外的应该是大火轮或蝶姨。
“黄海,真有本事啊,打女人。这次是你不对,回头朵花回来,你要道歉。”庄站起来,对叶儿和梅兰亭嘱咐一句:“你们先扶黄海回去,看着他别再乱跑;我去劝劝朵花,萧萧说不动她。”
“程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小心些。”庄最后对程震疆交代一句;对于黄海的冲动,程震疆至少要负一半责任,这两天,他没少说阴阳怪气的话。
大家都知道朵花和萧萧不对付,却不知道,朵花还有个很厉害的妈。
看到庄匆匆跑出去,谢静发现不对了,登的对鸿佳欣低声道:“去看看你师兄,能让庄紧张的,一定不是小事;因为竹道士,这附近有不少江湖高人,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
“我可管不了大师兄,他来凤凰城没和我说过,爹爹也不知道,谁知道他是和谁一起来的?”鸿佳欣赌气不理,来凤凰城纯属意外;她本来应该在上海普贤寺参加空寂大师举办的佛七,那可是个大场面。
佛七又称打七或禅七,要在七天内连续举办盛大的讲经与秘传修炼,是佛教最隆重的大型法事。
空寂大师原本想借助在上海普贤寺的佛七盛举,联络江湖各派并地方香客,为一品金佛壮大影响;也为江小鱼的寻豹盟增加点声色。
却没想到佛七刚刚进行了一天,从初二早晨起,一些江湖高人纷纷告退,连空寂好不容易请去的江湖隐士周半翁也匆匆离开。
空寂大师在上午才得到确切消息,二品道宗掌教竹道士,于大年初一午夜在梵净山蘑菇岩羽化登真。
这件事马上轰动江湖,比一品金佛的佛七大多了。
竹道士自从接任道宗掌教后,隐隐成为江湖第一人;一品金佛门下弟子虽多,辈分最高的几个空字辈高僧除了年纪够大,无论声望、武功都比不过竹道士。
两年前,当时公认的金佛第一高手雪狂僧,也就是空雪大师,在神农山与竹道士曾经交手比试,结果虽然没听提起,但是从那以后,雪狂僧对道宗弟子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一品金佛无字辈大师虽多,无情、无处、无聊、无虚、无意、无言、无畏等等,都是一方风云人物,却都没有与竹道士比肩的资格。很多时候,还要靠来自康藏布天寺的索翁达活佛撑门面。
谢晶和鸿佳欣就是得到消息后,今天下午才坐飞机赶到凤凰城,在她们动身前,大家已经知道,八品兰花的大姐头柳依兰,也在同一时刻受伤,如今病情不明,正在凤凰城修养。
鸿佳欣没想到会在凤凰城遇到大火轮,更没想到,大火轮是与一品金佛的高僧空幻大师一道来的。
庄追着朵花跑出酒吧,外面已经没有朵花和萧萧的影子。大火轮的出现是个陷阱,小骗子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到他身上蛊虫的形态就确定了这个判断。
好在,蝶神之间有微妙的联系,庄能感受到蝶姨,她正在向凤凰城后的南华山移动。庄不顾一切,飞快的拦向蝶姨,他要在蝶姨出手前阻止她。他不知道空幻大师在山上,但是知道索翁达活佛在附近。
大火轮离开酒吧后就顺着沱江跑向南华山,边跑还边回头看,速度不是很快。
南华山多古木,山势险峻,雪后的道路更加湿滑,这些还难不住大火轮;转过一道山弯,凤凰城的灯光被隔绝到山那边,前面无敌龙!书屋整理的山林幽深漆黑,附着在灌木上的积雪簌簌而下。
周围的每一个响动都让大火轮心惊肉跳,似乎潮湿阴冷的暗处有神秘的生物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绝不是错觉,大火轮纵横江湖许多年,早养成敏锐的直觉;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在被黑暗中的猎人追上前,尽量的接近南华山最高处;那里,有他的强援——空幻大师。
月前,空木大师把大火轮带到金佛寺,寺内高僧在他身上研究多日也没有结果;只知道他的肩井穴内有古怪,究竟是什么古怪谁也不敢下定论。
空木的木鱼神功能暂时为他缓解症状,但是不能治本。直到药师殿主事空幻大师从东北云游回来,大火轮身上的古怪才有了确切答案。
但是,空幻大师思索三天后,对大火轮身上的蛊虫也感觉毫无办法;主要是因为大火轮非金佛弟子,修炼的武功与佛门心法相去甚远。空幻只能以强力把蛊虫驱逐出肩井穴,却没办法杀死降伏它。
大火轮面临抉择:一是把右腿截肢,空幻已经把蛊虫驱赶到他右腿丰隆穴内,只要把膝盖下截肢,蛊虫就自然离开他的身体。
对于这个混帐建议,大火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他是混火车的,一双健康的腿是飞奔在铁道线上的本钱,失去一条腿是不可想象的,基本上就等于一个江湖废人。
所以,大火轮只好同意第二个选择:随空幻来湘西,以身为饵,寻找解除蛊虫的良方。
还有百十米就到达石板路了,只要穿过石板路,南华山主峰就近在咫尺。
大火轮刚要喘口气,左面三十米闪出亮光,一个黑衣人悠悠飘过来,手提一盏红灯笼。
他似乎是毫无重量的鬼魂,两个起落已经拦在大火轮面前,红灯笼停留在一株粗大的红豆杉下;黑衣人身材不高,脸上带着狰狞的黑色蝴蝶面具,后面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该死。”
在冰冷的冬夜里,这声音尖利而冷酷。
第九卷、天星霓虹 第九卷、天星霓虹 三、雪坑转(下)
大火轮吓得魂飞魄散,勉强定住心神刚要说话;黑衣人眼中射出两道黑芒,大火轮尝过这样的滋味,一身功夫连半成也用不出来;刚要逃走,右腿丰隆穴内发热,腰眼发麻,半个身体失去控制,惨叫着翻身向山下滚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想死,更是妄想!”
黑衣人拦在他面前,脚尖一跳,大火轮已经被踢得飞起来,落向山谷中的溪流。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欺人太甚。”
随着一声佛号,红豆杉上飞出一条软索,攀住大火轮的腰,把他从半空中拉住。
黑衣人手里现出一把闪亮的砍柴刀,身体飘舞:“和尚别管闲事。”灯笼摇摆,晕红光圈内闪出一道寒光,凌空切断软索。
“如何说是多管闲事?他是我佛施主,此次来湘西,正是为寻找治病良方。”
大火轮还是没有落下去,不过此次他是被一位白衣僧人接住;同时,那僧人也阻住黑衣人的退路。
红豆杉上又落下一个老和尚,正落在红灯笼的晕光中。
“好俊的轻功,原来是位女施主,请问,他与施主有何冤仇?让施主几次三番以邪术陷害于他?”
说话的,是位灰衣老和尚,满脸皱纹的那种;身材消瘦却不单薄,宽大的僧袍迎风抖动,双手拢在宽袖内;双眼宝光内敛,凝神子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
“贫僧空幻,忝为金佛寺药佛殿主事;如此阴毒的功夫百害而无一利,为了施主好,为了周钨姓的安宁;阿弥陀佛,请施主与贫僧走一趟∫佛慈悲,必能化解施主的暴戾之气。”
“和尚,你有何本事让我跟你走?”黑衣人把灯笼插进红豆杉,推后两步,手里的砍柴刀虚晃一下指着大火轮:“他伤人在先,难道就不该吃点苦头?”
“施主说兴,他什么时间伤人了,贫僧没有看到;只看到施主在以邪术伤人。”
空幻大师逼近一步,左手从袖子中伸出,指尖捏一枚绿枝;在红灯笼挥洒的光芒下,绿枝闪着荧荧绿光。
“此物名为八角莲,功能消气化痰、解毒消肿,是医治跌打损伤与风湿关节痛的良药。贫僧以为,八角莲对施主的邪术也有奇效。”
说着话,空幻已经把八角莲揉碎,汁液缓缓布满他的左手。
黑衣人面具下的眼中果然露出警惕的神情,只有她才能感觉到,八角莲还没什么,莲心那一点清澈水珠内包含的气息对蝶神的影响有多大。
“师父,火施主又昏迷了。”
白衣僧人抱着大火轮走到红豆杉下,放下他,手握木杖站在黑衣人身后道:“阿弥陀佛,空幻大师医生精研药石,为了找到治蛊良方,在湘西盘桓多日;没有把握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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