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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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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提起哲婕妤本人了,其实她生的是极美的,或许比谢妙言还要好看上几分,但素来她总把自己往丑了装扮,故而在旁人眼里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可最出色的莫过于此了吧,想不美也不难,但又要不丑,那就难了,这其中的分寸一个不小心可就把握错了。而这哲婕妤偏生显拙但又不留痕迹,要是四少在此恐怕要叹几声:“高妙!”了吧。
睿帝虽是独宠柔贵妃,但也不见得无视一干妃子,有几个常去的,除了瑾妃,便是哲婕妤了。听嚼舌根的婢女们说,睿帝是极不喜欢这位婕妤,只说不出为什么还常去。
如此有心思的人儿投奔到谢妙言麾下,再怎样急于求成,谢妙言也是踏实不起来的,左思右想,依旧是毫无头绪,不禁怨恨起那病弱的少女来:凭什么她就是能讨太后的欢心?凭什么她就是先帝钦定的皇后?
睿帝为了立后的事反而不常来宝辞宫,这算不算有得必有失?
其实,今夜的蟾都,还有两个人是睡不着的,其一是丝露,其二便是卫布耶了。
丝露在进艳阳居后摆好绿宝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琴身之下藏了一封书信,上面也没写什么,就十六个字:顺从四少,盯好楚良,若有违抗,暴尸街头。
看完这十六个字,丝露一双秀美的手颤抖得厉害,当真是别有目的的,这是铃纷妈妈的字迹。难怪这么容易就出了春锦阁,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用处。
那卫公子夜不能寐又是所为何事呢?自然与四少脱不了干系,他从不知道四少还有这等的本事,竟能为良辰苑调教出二十位佳丽。
不错,他知道那小子有些能耐,他也知道那小子在良辰苑做教习,他还知道今日那小子去春锦阁迎丝露,可他不知道那小子能耐非凡,他也不知道那小子教习做得风生水起,他更不知道那小子迎娇客也能一箭双雕。
还有那把紫玉琵琶,他真是从未听过四少的技艺,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璃纱的琵琶弹得已不是一般的好,收放自如,那四少自己上手又该是如何呢?一个十五岁不满的少年,这样玲珑剔透,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十七章 露端倪
四少向来好眠,白日里玩得痛快,夜里倒头就睡,又是一夜无梦。
次日,尚在迷糊中还未清醒的玉四少游魂一般的飘到主屋去给玉家老爷子请安,还没张嘴便被一记震天吼震得三魂六魄皆是一惊:“混账东西,为父今日才知道我玉家的少主竟是这般的风流,好一个良辰苑的教习!还真是本事不小啊!”
四少看着自家老爹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脸上顿时生出一个乖巧璀璨的笑容来,一边小心地伸出右手给玉老爷顺气,一边腆着一张脸讨好道:“息怒息怒,老爹啊,别生气啊,怒气伤肝,您这一生气,我罪过可就大了!”
玉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不买这臭小子的账,反倒看到他那不知轻重的样子更加恼火三分,“你少在我跟前耍宝!小小年纪不务正业,成天流连于花街柳巷,成何体统!”
四少听得他如是说,也不反驳,只扁了扁嘴,吐了下舌头,外加做了个鬼脸。
玉老爷子看自家小儿这副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拧上四少的耳朵,厉声骂道:“我以为有卫布耶那小子在,你也疯不到哪里去,谁想你们是一丘之貉!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疼疼疼!爹!”四少的耳朵可不能随便乱揪,只可惜玉老爷子听得这几声叫唤,手上的劲儿越发的大了,直教四少跳脚。
今早还没出门,玉青就将自家小儿昨日在良辰苑做的好事说了,现在蟾都怕是无人不识玉家四少了,他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啊!想到这里,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三分。
四少的两只耳朵最是脆弱,脸皮反正已是被良辰苑的众姐姐们掐捏揉搓得厚了,可耳朵不行啊,于是只得讨饶道:“我说老爹啊,您先放手成吗?我这可是有隐情的啊!”
玉老爷子先是狐疑地撇过来一眼,将信将疑道:“你能有什么隐情!”
“老爹啊,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我哪里借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啊!”这耳朵真是被拧到痛极,他半边脑袋都跟着疼。
听得这话,对自己有着无匹自信的玉家老爷子这才松了手,一屁股坐在四少的椅子上,一脸的麻木,仿佛写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隐情!
自己的椅子被自家老爹坐了去,四少只能站着赔笑脸,“老爹啊,楚良那厮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玉霄瞥了臭小子一眼,“少废话!想说什么就直说!”
耸了耸肩,四少一脸谄媚,继续赔笑脸:“父亲大人向来刚直,对母亲大人之情感天动地、至死不渝,从不流连烟花之地的您怕是不知道楚良那厮的魂都被丝露吸走了吧?”
提到亡妻,玉霄脸上晃过一丝黯然,但瞬间又消失无影了,“那又如何?”少见的一脸正色。
见自家老爹板起脸,四少自然不在打哈哈,“既然楚良那厮爱她爱得紧,那她在良辰苑岂不是比在春锦阁来的方便?”话止于此,其中意思,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不过,想这么简单就逃过一劫,四少可就大错特错了,正当他自鸣得意之时,玉老爷子发话了,言语之间却语重心长:“寒儿,那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啊。”
四少听得这句话,收了满脸灿然的笑意和得色,低声道了一句:“父亲放心,寒儿自有分寸。”
见他如是,玉霄也没什么可再嘱咐的,本想挥手叫他下去,却在这当口想起一个不相干的人来,遂问道:“你把那洛慈带回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暖儿要是有个万一,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正是问到了关键,四少踌躇了好一阵子,终是开了口,“洛慈是陛下的人,想必陛下已经知道暖儿的存在了。”
此句一出,主屋内鸦雀无声,良久,玉霄叹了口气,无奈道:“终是逃不过去吗?”
难得见玉家老爷子黯然神伤,四少也有些无措,但转念想来,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父亲莫要担心,只怕陛下此刻还没有将主意打到玉家头上,不然,他何苦将洛慈派过来盯着,而不是直接叫御林军端了凤鸣轩?”
玉霄仍旧不语,四少无法,只得继续安慰:“孩儿不孝,若是当年没有与先帝一叙,玉家定然不会遭至如此境地。不过,但凡有半点办法,孩儿定将保暖儿周全、保玉家周全。”
玉霄看着眉目清朗的四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苦了你了,是为父对不起你们。”
见玉霄终是开了口,四少心头的那块大石也就落了下来,猛地扬起脸面,又是一记璀璨乖巧的笑容:“老爹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父子俩怎么这么见外啊!”
话音刚落,玉府总管玉青便急急走近屋里禀报:军中传信要老爷速去商量。玉霄最后看了自家小儿一眼,也就出府了。
主屋里留着四少一人,那两道蛾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晚些,卫公子便来探访,说的是解试的事情,四少自然是收了平日里不甚在意的态度,十分小心、万般殷勤地接待了卫公子。谁让人家是司空大人的爱徒呢,不巴结好了,他从哪里去套这些个没影的消息?
卫公子今日也是难得的正经,真真是十足的翩翩公子,“听得朝中有消息说陛下打算重开秀才、俊士两科,如是你要入围便不容易了,明经、进士倒还可以,反正自小便是熟悉,而秀才一科已是极难,俊士更不简单,若是陛下打定主意,今年的科考有几人胜出便难说了。”
四少思忖了一阵,点了点头,“陛下此举怕是别有目的,天子门生若是比旧时厉害上几分,朝中那帮老家伙再想兴风作浪岂不是难上许多?更何况,官家子弟多如你我一般不务正业,哪里比得过寒士苦读?”说道最后,四少脸上竟浮出一丝笑意来,意味不明。
卫布耶看着四少那一脸的笑意,心下竟有些惶然,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这样厉害?窥一斑而可知全豹,这等的眼力着实教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四少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二人恢复了平日的浪荡样子,饮酒谈天,好不快活。唯一的缺憾便是,卫公子惦记着玉四少的紫玉琵琶,心里总不太如意。
而今日,睿帝的心情很是不好。
一来他要重开秀才、俊士两科,众臣皆是不满,竟没一个点头称是。二来依旧是立后的事情,原先围绕着大婚不放的人,突然转了性子,反倒不催了,还有几个竟跳出来说:柔贵妃贤良恭德、谨言慎行,加之身怀龙脉,理应立为皇后。
好么,立后的事情他是不急了,这朝中的一干重臣却不放过他了,整个早朝,琼泰殿闹得跟菜市口似的,尤其是楚家那厮,越发的没了分寸,竟公然跟他叫板了,这还了得!
怒气冲冲退了早朝,齐凤臾也没有兴致批折子,径直去了宝辞宫,才到门口,谢妙言便迎了上来。
柔贵妃身怀有孕,面色显得越发的红润,就着那淡粉色的留仙曳地裙真真是韵味十足,看在眼里甚是赏心悦目,然,此时的睿帝却是没有那个闲情欣赏佳人的如此美貌。
看着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朝中的一干人都是人精儿,琼泰殿的风向稍微变上一点,到了下面便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如今,他说要改了科考,没人应声,反倒是他搁下的立后事宜重被提起,这其中必有猫腻。
太后是不会扰了朝纲的,纵然逼着他大婚,也只是加加压而已,更何况此间的矛头指的却是玉家,难道说
他重又看了看谢妙言,漆黑如子夜的双眸里满是探究的意味,却在此时,谢妙言开口了:“陛下今日好似有些不痛快,不如与妙言说说?”
齐凤臾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还不是改科考的事。”
谢妙言立刻就接了下去,“陛下莫要心急,秀才、俊士两科要开还是要费些时日的。今日臣妾给陛下绣了条腰带,陛下看看合不合适”
也就前一句,齐凤臾心凉了半截:他从未在后宫提过要重开这两科的事,怎么才说到科考,妙言便知道了?黑眸里冷光闪烁,只是一心说话的柔贵妃毫无察觉。
齐凤臾此时可谓是怒极,却反倒笑了起来,兴致高昂地说道:“好啊,朕来看看,朕一定得好好看看妙言的本事。”
第十八章 又见伊
这一日,四少没出府,在凤鸣轩内待着,但也不悠闲,书卷在手,读得很是仔细。洛慈在一旁站着,磨墨添茶。
少时,四少觉得有些烦闷,抬头看了看身着红衣的洛慈,呵呵地笑出声来,“洛慈啊,你说,我要是个真男人岂不是艳福匪浅?红袖添香,这样的美事怕是没几个人消受得起吧?”
洛慈近日已与四少混得熟了些,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对这人啊,不予理睬便是上策,与对付玉家老爷子倒是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父子”。
这一瞥倒是让让四少来了劲儿,“啊呀呀,洛慈啊,你这几天干了什么?怎么这样进步神速,连我教你的媚眼如丝都学会了啊!”
洛慈霎时无语相对,也是了,四少发起人来疯,谁也奈何不了。然,此间得不到回应的四少又聒噪开了,“良辰苑本少爷最近去得也有些腻味了,春锦阁那里,铃纷妈妈定是不会放过我的,美人儿最近看得有些多,眼皮儿都跟着乏,要不我去宫里找凤臾吧?”
这番话成功让洛慈转过头来,可入眼的仍是四少一脸的死不正经,“小姐,您要是闲的慌,不如多陪陪少爷,他最近可是不高兴的厉害。”
也没让洛慈继续下去,四少低声道:“也就是在这凤鸣轩,姐姐才可唤出小姐二字,出了这小阁,就是在玉府,我依然是四少,还望姐姐记得。”顿了一顿,四少复又开口:“暖儿的事劳烦姐姐费心,可寒儿的事怕不是姐姐费心就可以的。”
说罢,将手中书卷搁下,起身入了内屋,出来的时候虽仍旧是一身白色长衫,手上却多了一样东西:黄金面具。
洛慈就这么看着他出了凤鸣轩,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这就是玉家三小姐,热时:阳春三月的日头也比不了的暖;冷时:数九寒天的冰霜也赛不过的寒。
她来凤鸣轩已有些时日,玉寒从未为难过她,相反,配合得有些过分,甚至有时会说:“洛慈啊,这事是可以告诉凤臾的,你得赶紧。”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玉寒的传话筒,因为,若是玉寒不想让她知道这事,她就是想尽办法,怕也是徒劳无功吧。
而出了玉府的四少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换了一身墨紫色的锦衣,翩翩然飞入宫去。
齐凤臾依旧在龙眠殿,侍候的人除了梁公公,都被撤了下去,独留自己一人,越发得显得那堂皇的大殿空旷得吓人。
睿帝在想心事,不对,睿帝在发呆,这在梁琦六十余年的人生里算得上是顶稀奇的事了。但见睿帝修长的五指撑着额头,脸色晦暗不明,面前的折子他是批不下去了,一干人等,枉顾圣心,不说为帝分忧,整日勾心斗角,弄得整个琼泰殿乌烟瘴气,连带着龙眠殿也阴暗起来。
正当此时,头顶传来一阵嬉笑:“哟,我家的美人正是深坐颦蛾眉呢,可却不知内心在恨谁!”
齐凤臾猛然抬头,入眼便是一袭墨一般的紫,还有一角晃眼的金黄,来人正是玉寒。
睿帝神色不变,梁公公却是已经吓得几欲大呼:“刺客,护驾!”可仔细看去,才惊觉是那日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少女。霎时,睿帝一记眼刀,梁公公瞥见赶紧低头退下,还是那句话,要想在宫里长寿,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少自是越好。
待梁公公完全消失了踪影,齐凤臾悠然起身,冲着某“梁上君子”道:“既然来了,就下来吧,教朕仰观卿的风姿,架子委实大了!”
玉寒听得此话,笑逐颜开,今日的凤臾似乎有些不对啊,怎么语间不再似以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增添了几分戏谑调戏之意?于是,爽快道:“那是那是,我这就下来,凤臾莫急。”
话音刚落,一道紫影飘摇而下,堪堪立在齐凤臾跟前,玉寒送上一记可教春回大地、万花齐放的灿烂笑容,可惜一半被遮在了面具之下,现在最多也就是春暖花开吧,“几日不见,凤臾倒是出落得越发出色了。”
那笑意盈盈的脸上,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齐凤臾一个劲儿都打转,猛地却瞪大了,佯装惊讶道:“哎呀!凤臾,你怎么瘦了呢?虽是更添了七分凌厉,可怎么看上去有些阴狠,不若前些日子那般纯良了啊?”
不知怎的,齐凤臾如今听得此番说辞并不似以往那般怒极攻心,反倒有种久违的亲切感,甚至,有种欢愉,可面上仍是冷的,不言亦不语。
二人都是七窍玲珑的心肝,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若是换了旁人也就罢了,可玉寒是谁?是旁人吗?她就偏生不好这口,大咧咧地走上前,越过齐凤臾,半点不客气地、毫无顾忌地坐上了九龙玉案后的九龙金椅。
她坐便坐了,许是齐凤臾隐忍一下也就过去了,偏生她坐在那九龙金椅上,斜斜一躺,竟将两腿交叠着架在九龙玉案上,闲闲地道来一句:“这位子也不见得有多舒服,就这么坐着还真有些硌人。”
齐凤臾看着她就以那样一种轻佻的姿态半躺在自己的龙椅上,极怒,但,还有别的感觉:玉寒脸上的黄金面具依旧没有撤下,映衬着身后的五爪金龙,有些熠熠生辉的意思,而那一番张扬肆恣却是自己也从未有过的大胆,很是教人佩服。
于是,冷着一张脸,齐凤臾踏步上前,一双如若点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就那么俯视着玉寒,寒冽如刀,“你会不会太放肆了一点,这位子也是你随便坐的?”语气着实是太过温柔,几乎让人觉得是在与你打个商量,只那周身的阴冷之气也着实是教人心惊。
玉寒见状,轻笑了一声,抬起一只手,将那脸上碍事儿的面具扯了下来,直对齐凤臾,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齐凤臾还是第一次见到玉寒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只觉得眼前这人亦是透着股阴冷,与那周身墨一般浓烈的紫混作一团,那浅弯的嘴角扬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硬生生教那一袭墨紫色锦衣不再如往常那般显得老气横秋,反而是真正涌出几分雍容与华贵。
“哼!不就是把椅子嘛,在你眼里它是宝,在我眼里,也就是一把椅子。只是未见得有其他的桌凳,不然,你求我坐,还得看我高不高兴呢!”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嘲讽愈加深刻,直指人心。
齐凤臾听得她此言,真真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原来,这世间不把这张椅子放在眼里的人还是有的,而且是半点不放在眼里。不过,这也教他心里的那点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不禁伸出手,握上那人的颈,“哦?朕求你?还是你来求朕!”
自己的脖子握在齐凤臾手里,玉寒倒是半点不怕,嘴角一丝笑意未减半分。齐凤臾看着那人的脸,越发觉得此女胆大包天,手中的劲儿也是大了几分。那细细的颈子,握在手里甚至有些滑腻,极是舒服,然,看着她脸色发白,齐凤臾的心里更是舒服。
就在齐凤臾以为玉寒已经昏过去的那一刻,玉寒,动了。左手后伸,抚上发髻,轻轻一抽,三千青丝,流泻而下,同时,玉簪也抵上了齐凤臾的脖子,惨无人色的脸上那抹笑终是消失,灵动非凡的双眼里,一道寒光,稍纵即逝。
“不如咱们试试,谁先死。”原本低沉的声音此刻越发的沙哑,传到齐凤臾耳里时却有种撩人的感觉。当然是他先死,发簪锐利,一击必中,而要让眼前人气尽而亡,怕还是需些时候。
正当他思忖之时,玉寒又开口道:“不如我们一道放手?总好过两败俱伤。”话间,她已将簪子收入袖中。齐凤臾见她如此,也便松了手。
得了自由,玉寒起了身,离开那椅子,与齐凤臾对峙着。她身量还未长齐,齐凤臾倒是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为了这一丁点儿的居高临下,堂堂睿帝的怒火竟烟消云散,暗自笑道:“你跟一个毛丫头较个什么真!”
而看了齐凤臾良久后,玉寒吁了一口气,“还好你松手了,不然,那簪子捅上去,就是不死,也得留道疤啊,到时候,凤臾这美到无可言说的颈子便是毁了!”
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死里逃生还有这等闲情调笑,齐凤臾有些哭笑不得。然,此间又听闻:“我要是死了,那今天这笔买卖自然是做不成了,凤臾可就亏大了!”
“买卖?”齐凤臾有些迷惑,“什么买卖?”
玉寒一笑,“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十九章 待价沽
此一句话音刚落,玉寒便侧首问出另一句:“暖儿的事,凤臾应是已经知道了吧?”
齐凤臾也不隐瞒,“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不承认反倒不磊落了,玉寒既然问出此话,便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更何况,洛慈这一去已被她看透,再揣着明白当糊涂也没什么意思。
得了齐凤臾这一点头,玉寒倒似放下一块心头的石头,又说道:“暖儿的事并非玉家刻意隐瞒,实属情非得已。玉寒今日这笔买卖便是拿靛朝的后位换我家暖儿的一条性命。”
齐凤臾听得此言,眉眼中的磊落猝然淡了下去,换作了戏谑,一句话颇有些玩笑地问出口来:“朕若是如今改了主意,偏生要你来坐这靛朝的后位呢?”谢妙言如今已是讨了他的嫌厌,手指头竟敢染上朝廷的墨汁,那就怨不得他要改了原先的念头。
谁知玉寒半点声色都不带变的,那稍嫌幼稚的脸上堪堪绽出一个不明的笑来,出口的便是:“陛下此番是说笑了,这等念头岂是容得你说变就变的。”那“陛下”二字听在耳里,全然是嘲讽之意,而那后半句竟是携了一阵威势,有些许掷地有声的意味。
齐凤臾也算是被她戳到了痛处,然,睿帝可不是庸人,“朕要立谁为后,怕是还轮不到旁人来置喙!面子上给他们三分颜色,倒还以为是朕怕了他们?”不过是个先后的关系,如今他看中的是科考的事,这才不与他们计较。
玉寒也是明白其中深意,也不急,闲闲地应了一声:“那陛下就开价吧,至于给不给得起,那便是玉寒该操心的事了。”这谈生意容不得半点私情,这不连那平日唤得极是顺口的“凤臾”二字也齐齐换了。
好一阵沉默,齐凤臾终是对上玉寒的双眼,眸色晦暗,沉吟道:“你,入宫,帮朕挫了楚家的锐气!至于后位,给你,还是给妙言,朕自有考量。”为帝王者,皆深谙权谋之术,其间不过二字——制衡。
玉寒觉得这法子想得极妙,一来平衡了玉家和楚家,二来堵了太后的出路,三来便是自己落入他的掌中,不觉叹出七个字:“好一个一箭三雕!”
就着七字一叹,齐凤臾对眼前这少女便是十分的刮目相看。然,刮目相看归刮目相看,买卖送上门来,还是要好好做的,“那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这言语间尽是胜券在握、十拿九稳。
可玉寒眉目轻动,说出来的话亦是惊人不已:“陛下怕是忘记了,玉寒一入宫,玉家四少岂不是消失无影,从此不见踪迹?您又如何保他一条性命?”
齐凤臾倒是忘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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