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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凛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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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欧大哥，你怎么不叫我‘秦老弟’了？”秦然觉得欧阳林忽然直呼他的名字有些奇怪。
“没什么，行走江湖，还是不要暴露大家的关系比较好。秦然，你以后也别叫我‘欧大哥’，叫我‘欧阳’好了，这样可以隐藏我的姓氏，避免暴露我们的行踪，毕竟‘欧’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我爹娘很容易查到我们。”
秦然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便答应了欧阳林的要求。
实际上，自从秦然五天前差点死掉之后，欧阳林心头就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他认为自己没有在最危难的时候出现在兄弟身边，这个大哥做得并不称职。欧阳林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秦然才会屡次受到伤害，蒙受不白之冤，他心里愧疚，觉得自己没资格再让秦然称他为“大哥”，而他也决定不再称秦然为“老弟”，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尽最大的努力补偿秦然，直到内心释然的那一天。
第40章 脑有隐疾
填饱肚子之后，欧阳林把秦然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他。原来在这五天时间里，为了给秦然找个靠谱的大夫，欧阳林和叶凝儿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叫做徽城的地方。这里还算是个不小的城镇，城里大夫的医术虽不及“歪嘴神医”薛三源，但治治皮外伤还算绰绰有余的。秦然在客栈里养了几天的伤，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自由活动，虽然左臂上被豺狗咬的那一下还隐隐作痛，但只要左手不太过用力，也是完全可以自理起居的。
看到秦然一天天地好起来，欧阳林也愈加欣慰，但有一件事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怎么也放不下，就是在几天前那个血腥的雨夜，秦然就像被恶灵附体了一般，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也不认得任何人，只想杀死面前的所有生物，并且事后还失去了那段记忆。虽然秦然发疯的频率并不高，但谁也不知道下次发生在什么时候，万一他和叶凝儿一个不注意，很可能会被秦然误伤。所以，此事不解决，欧阳林很难放心地带秦然去闯荡江湖。
这天早上，欧阳林又端着早饭来到了秦然的房间，后者已经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活动起了筋骨，看到欧阳林来了，秦然马上笑脸迎了上去。
“欧阳，我的伤都已经全好了，你就不必亲自送饭来了吧。”
秦然一开始改叫“欧阳”时还觉得怪别扭，这几天叫习惯了，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无所谓了。
“没事，你跟我还客气啥。”欧阳林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看着秦然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表情有些古怪。
秦然也意识到欧阳林在盯着他，便放下碗筷，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呃是有点事”欧阳林吞吞吐吐地说道，“秦然你这几天有没有类似头晕或者头疼之类的感觉？”
“是有点头疼，特别是在小魔女来看我的时候。”秦然无奈地答道。
欧阳林听后险些晕倒，他面带尴尬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某些时刻特别想杀人？”
“杀人？我干嘛要杀人？我要杀谁啊？”秦然一愣，“虽然小魔女是调皮了一点，总是偷偷戳我手臂的伤口，但我可没有丁点要杀你表妹的意思，你可别误会。”
对于秦然的回答，欧阳林很是无语，不过同时他也知道了秦然这几天并没有出现犯病的征兆，但是未雨绸缪，欧阳林还是觉得要带秦然去看看名医，彻底根除他脑袋里的隐患。
“秦然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的伤情虽然表面上好得差不多了，但你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伤势严重，体内可能隐藏着别的隐疾没有被发现，咱们还是去趟薛神医那里看看吧，以防后患。”
“但是咱们不是先去秦家堡吗？”
“以后再去嘛。”欧阳林忽然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便立即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说追查凶手不重要，但现阶段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才能寻到仇人，为你的家人报仇嘛。”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完全好了啊，不需要再去看什么薛神医了吧。”
欧阳林干脆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不知道，有些隐疾是不会立刻发作的，但一旦发作起来，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啊！”
听到欧阳林的这句话，秦然忽然怀疑地皱起眉头。今天的欧阳林着实有些反常，不但说话吞吞吐吐，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痛痛快快的他，而且还煞有其事地说自己有隐疾，拼命要自己跟他去看神医，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欧阳，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想着想着，秦然忽然心头一惊，“难道我体内有致命伤，无药可救了？”
“不是不是，你别胡思乱想。”欧阳林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秦然失忆的那一段经历告诉他，毕竟身体是秦然自己的，他有权知道真相。
“什么？我差点把你杀了？”
听完欧阳林的描述之后，秦然惊得目瞪口呆，难怪在自己醒来的那天，叶凝儿的举止如此怪异，原来自己真的曾经拿剑气刺过欧阳林。这么说来，欧阳林要带他去看薛神医，就是为了诊治他莫名其妙的脑疾。
秦然愧疚地向欧阳林低头鞠了一躬，诚挚地道歉道：“欧阳，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犯了什么病，但我发誓，那绝不是我的本意！”
欧阳林连忙扶起秦然：“你看你，道什么歉啊？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自责，从而影响伤势恢复。反正我也没受伤，我可是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
心照不宣的两人自然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他们相视一笑，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不过我还有两个疑问。第一，你说我当时已经没了心跳，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睁开眼睛活了过来，这不科学啊！难道我是不死小强？第二，我发狂之后是怎么停下来的？这一点我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可能你当时进入了假死的状态，也许是被我感天动地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才醒了过来。”欧阳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至于第二个嘛，应该是体力用尽才晕倒的吧。”
欧阳林没说是叶凝儿把他打晕的，否则可能会破坏他们“小两口”的感情。
“哦，对了，既然你不记得当晚的经历了，也就是说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达到金色剑气水平了吧。”欧阳林提醒了一下秦然。
“真的吗？”
秦然兴奋地大叫一声，他急不可耐地抬起手指，施展出一丝剑气，果真如欧阳林所说，剑气的颜色变成了金色，这可是他自逃狱以来所知道的最大惊喜了！三年前，秦然是一个连剑气都发不出来的废柴，而如今，他已经可以施展出金色剑气，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三级跳，真是不可思议！
第41章 进击九宫山
知道自己偶有发狂失控的怪症之后，秦然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细想起来，三年前在云巫山上他也曾差点失手杀了傅炎杰，如今已是第二次犯病，如果不尽快诊治好，恐怕会给周围的朋友带来极大的危险。
欧阳林所说的“歪嘴神医”薛三源是江湖上极有名望的妙手神医，不论是伤筋断骨这种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心理层面的失恋被甩等感情伤，他都能药到病除，把你治得完好如初。虽然薛三源的医术高超，但几十年来很少有人能得到他的诊治，并不是因为他要价高，而是因为极少有人能找得到他。薛三源长年居住在九宫山上，但具体什么地方没人知道，并且他的住所也不固定，今天搭个茅屋，明天住个帐篷，完全随自己的性子来。想想那绵延几百里的九宫山，要想找一个人真如大海捞针一般，况且这根针还不老实。再者说了，即便是找到了薛三源，他愿不愿意给你诊治也不一定。据说薛三源看病不要钱，因为他长年居住在山上，过着远离尘世的隐居生活，给他钱也用不到。不过薛三源却有个爱好，那就是女色，一看到美女他便把持不住，总想一亲芳泽。若是一个大男人找他看病，恐怕得不到他的好脸色，但若这男子带着个长相标致的夫人或者女儿，那薛三源便会另眼相看了。就是薛三源这样的一个好色之徒居然愿意独自隐居山林数十年，真是难以想象他得憋成什么样。
“欧阳，你知道薛神医为什么要隐居山林吗？”听了欧阳林的描述，秦然十分困惑。既然薛三源好女色，不在城里多娶几房姨太，反倒躲到深山老林里，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哪儿知道，反正只要他肯给你看病就行了。”欧阳林无所谓地答道。
“但我又不是美女，他会给我看吗？”
“你用不着担心，咱们不是还有凝儿嘛。”欧阳林诡异地笑了笑，秦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欧阳林打算让叶凝儿色诱薛三源。
“这不是把小魔女往火坑里推吗？还是不要了，咱们另想办法吧。”秦然连忙摇头，他可不希望朋友为他犯险。
“你放心，我不会让那老色鬼碰凝儿的。我只是让凝儿做个诱饵，这条老鱼一出现，我就拿鱼叉刺他，不会让他碰到凝儿这鱼饵的。”欧阳林的意思是利用叶凝儿的美貌引薛三源出来，然后再逼他给秦然看病，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算响亮。
见秦然还是有些犹豫，欧阳林料想秦然定是舍不得叶凝儿为他犯险，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笑道：“我知道，你对凝儿的感情是很深的”
秦然听完纳闷道：“什么感情？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你表妹根本水火不容好不好？”
“别掩饰了，你当我傻子啊。”欧阳林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那天在山上，你拼死保护凝儿，还差点送了命，你若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咱们都是自己人，你还打什么幌子啊，我看凝儿这几天看你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在谷里的时候，你俩就眉来眼去，就因为你不接受她，凝儿竟为你上吊。那天你快死的时候，凝儿的眼泪都流干了，俨然化身成当代孟姜女。不过现在看来，你俩也算修成正果了。老实交代，你俩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秦然没想到五大三粗的欧阳林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他看着嬉皮笑脸的欧阳林，只能无奈地摊开手道：“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表妹了？就算换做别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的好不好。”
“不会吧？难道是凝儿自作多情了？”
“更没有，她不知道有多讨厌我呢。”
欧阳林怀疑地盯着秦然，他活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除了练剑就是帮父亲打理御风苑的江湖猎物榜，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听人讲江湖故事，从来不好男女情爱，对秦然和叶凝儿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捉摸不透。思虑半天，最后欧阳林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懂。
既然两人已经商量好先去九宫山找薛三源，欧阳林便找来了叶凝儿，告知她这一决定。叶凝儿听后拍手称快，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秦然手里，但天真的她全然不知自己即将面对一个猥琐老色鬼的觊觎。
九宫山距离徽城有近百里，腰缠万贯的欧阳林自然不会再让大家继续步行，他在城里豪购了一辆马车，前有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上红顶金銮，内置崭新，从外面看去分外气派，据卖家所说，这是城里最贵的一辆马车了。
叶凝儿一看不用走路了，顿时兴奋异常，她急不可耐地钻进车里，干脆就翘着脚躺在了座位上，脑海里幻想着公主带着仆人出游的场景，可以一路上吹着小风，眺望窗外的风景，哼着小曲唱着歌，就着美酒吃火锅后面那个就算了吧。
“哎，你能不能帮忙搬一下行李？”
秦然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正好扫了大小姐的雅兴，叶凝儿不耐烦地摆摆手，跟没听见似的。秦然叹了口气，要小魔女干点活，真是比登天还难。
秦然和欧阳林购置了一大堆吃的穿的，放在一个大木箱里，绑在马车后的架子上。此去九宫山，虽然路程只有一两天，但要找到薛三源就不一定要花多久的时间了。为了避免整天吃馒头的尴尬，欧阳林打包了一堆路菜腌肉，省得路上食之无味。当然，有些东西要随身携带的，比如秦然的剑谱和卷宗，以及欧阳林的银两。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踏上了前往九宫山的路。叶凝儿自然是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车厢里，而坐在外面驾车的本来是欧阳林，但秦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陪他坐在了外面。其实秦然也是不想跟叶凝儿两个人单独呆在一块，万一小魔女路上无聊了，极有可能找他的茬来解闷。
“欧阳，九宫山的地域那么广，咱们从何处下手？就算是有鱼饵，也不能胡乱抛钩吧。”
秦然刚说完，身后的车帘忽然被掀开，叶凝儿的脑袋一下子钻了出来。秦然心里一惊，叶凝儿并不知道薛三源的独特嗜好，拿她当诱饵的事情两人都也没敢说，不然她肯定不愿意。但是刚刚秦然一不小心说漏嘴，被叶凝儿听到了，若是她起了疑心，恐怕此次九宫山之行要打水漂了。
正当秦然还在担心之际，却听叶凝儿高兴地欢呼道：“什么鱼饵？我们要去钓鱼吗？好啊好啊，我好久没有钓鱼了！”
秦然和欧阳林相视一眼，两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叶凝儿没有怀疑，否则九宫山去不成不说，怕是还要忍受她的一通脾气。
“是啊，我们正商量着要带你去钓鱼呢，而且那里的鱼又肥又大，必须要有好的鱼饵才能钓得上来。你说对吧，凝儿？”欧阳林一边说话，一边偷笑。
“那当然，不是我自夸，我还是个垂钓高手呢，到时候咱们比比谁钓的鱼大！”
秦然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厉害！到时候鱼儿肯定都咬你的饵，绝对没人跟你争！”
虽然秦然听上去是在夸她，但叶凝儿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谙世事的小魔女自然想不到自己会被亲表哥给出卖，她心里还不服气地想：不就是钓个鱼吗？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会被鱼吃掉？
经过了一天的不懈行车，三人终于来到了九宫山地界，遥望远方连绵不绝的群山，秦然和欧阳林心头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股无力感。
这九宫山的范围也太大了！难怪没人找得到薛三源，就算是叫上天下第一大剑派云巫剑派的所有弟子一起搜山，恐怕也得搜上半个月，仅靠他们三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除非三人走狗屎运，碰巧遇上薛三源，不然就算有再漂亮的“鱼饵”，也钓不出这条大鱼来。
“表哥，咱们不是去钓鱼吗？怎么走到山里来了？”叶凝儿还在想着钓鱼那档子事。
“你别急，大鱼都在山中的湖里呢，等咱们找到了湖，自然有你钓的。”
欧阳林一语双关，叶凝儿却不明真相，她还真的以为这山里有多么肥美的大鱼，兴高采烈地坐着马车行进了九宫山中。
九宫山绿树葱郁，风景秀丽，山里的确有不少充满自然滋味的河湖。马车行在山间小路上，路旁就是河水倾泻直下的小瀑布，雪白色的水流飞溅起来，扬起的水滴扑到三人的脸上，那感觉煞是清新舒爽。
看着天色渐晚，叶凝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从车厢里钻出来，问欧阳林：“表哥，你说的那个有大鱼的湖到底在哪儿啊？这都快天黑了，再晚就钓不到鱼了。”
“今天钓不到就明天钓呗，反正鱼就在那里，跑也跑不掉。”
话虽这么说，但欧阳林心头还是十分着急的。他抬头望望前方，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三人都是第一次来，万一在山里迷了路，或者像上次一样蹿出一群豺狗来，那就悲剧了。
就在欧阳林说完不久，马车拐过一个小弯，这时三人惊奇地发现，前方路旁不远处，出现了一间茅草小屋！
第42章 神医踪迹
九宫山绵延数百里，马车行了一个时辰，路上一直是杳无人烟。如今看到山间突然冒出一个茅屋，三人皆是兴奋异常，这传说中的薛神医是否就住在里面呢？
“薛神医！快出来啊！”
还没等马车停稳，心里满是好奇的叶凝儿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朝茅屋奔去，也不知她若是知道了薛三源的爱好，还会不会这么积极。
秦然细细观察了茅屋的景况，这间茅屋约摸不过两丈长，一丈半宽，恐怕里面放上一床一桌一柜就已经剩不了多少空间了。茅屋的外观只能说简陋得很，用土坯垒起来的墙面已经掉了一大块墙皮，屋顶的茅草也杂乱不整，高低不平，看上去早已年久失修，风一吹就倒。秦然心道：若是里面住着人，那才不正常。
叶凝儿跑到茅屋门前，二话不说，对着门面就是一脚，只听“咔嚓”一声，茅屋的破门直接被她踹了个粉身碎骨，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土墙摇摇晃晃，屋顶茅草间的尘土簌簌飞扬，瞬间弥漫在屋子周围，呛得叶凝儿连连咳嗽，捂鼻逃走。
看到叶凝儿狼狈地跑了回来，秦然不由得笑道：“叶大小姐的阵势就是强大，一经出马，地动山摇。哎，你以前是不是拆迁队的？”
叶凝儿恶狠狠地瞪了秦然一眼，钻进车厢里喝水漱口去了，他刚才不小心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现在嘴里和鼻子里全是土。
“看来咱们今天是找不到薛神医了，天色已晚，还是快些吃点东西，早做休息吧，行了一天的路，大家也都累了。”
欧阳林的提议得到了秦然和叶凝儿的一致赞同，他将马车牵到屋前的空地，并把缰绳系在大树树干上。秦然则翻出后面箱子里的食物，三人就这样坐在车厢里大吃了起来。
“欧阳，你说外面那茅屋会不会是薛神医以前住过的房子？”
“倒是有可能，不过我刚才进去查看了一下，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子和盖着茅草的土床，什么也没有，而且桌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看起来至少半年没人住过了。”
秦然略感失望地点点头，在看到茅屋的时候，他还满心欢喜，但得知茅屋废弃已久以后，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难道真的要在这山中转上几个月才能找得到薛三源吗？自己倒是没什么，但看着欧阳林和叶凝儿陪自己吃苦受累，秦然心里便十分过意不去。
叶凝儿反倒什么都不担心，虽然吃得不如家里好，睡得也不舒服，但起码玩得痛快，不像在猎人谷里那么无聊。一想到明天就能去湖边钓大鱼，品尝美味的鱼汤，叶凝儿就乐得合不拢嘴，完全是一副小学生春游的心态。
填饱了肚子之后，睡觉时间还早，秦然和欧阳林打算去附近转转，商讨一下明天要怎么才能找到薛三源，至于叶凝儿，她早已经躺在车厢里呼呼大睡起来了。
“这个薛神医真是个怪人，身为一个医术超群的大夫，不遍行天下悬壶济世也就算了，还躲在深山里跟来访的病人捉迷藏，他年轻的时候肯定得罪过什么仇家，为了保命才躲起来的。”
秦然自顾自地猜测着薛三源隐世的原因，而欧阳林考虑的则是更为实际的问题。
“先不管他为什么躲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引他出来，虽然咱们有凝儿这个诱饵，但他看不到也白搭。所以明天的时候我打算引蛇出洞，一边驾车一边纵声高歌，再让凝儿坐在前面，山间的地形狭窄，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到时候薛三源若在附近，便能将他的目光吸引过来，他看到俏丽的凝儿，自然会主动出来搭话。”
这倒也算个办法，秦然默默地点点头，只是不知欧阳林的歌声怎么样，不要把薛三源吓跑才好
“咴——咴——”
秦然和欧阳林刚翻过一个小山头，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马儿的嘶啼声，两人一惊，那声音正是从茅屋方向传来的，莫不是又碰上了豺狗？糟了！叶凝儿还在马车里！
两人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朝来时的方向飞奔，片刻之后，秦然和欧阳林来到了马车前，却并未在周围发现任何野兽以及打斗的痕迹，而马的缰绳也依旧牢固地拴在树干上。
欧阳林松了口气，他拍拍马车的车厢，问道：“凝儿，你没事吧？刚才咱们的马叫了一声，我和秦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过了十几秒钟，车厢里面却一直安安静静的，欧阳林有些纳闷，难道凝儿就这么累，半天都叫不醒吗？他将帘子一拉，却大为震惊。
偌大的车厢里空空如也，叶凝儿不见了！
“凝儿！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吧，别跟表哥玩捉迷藏了！”
欧阳林急忙四处寻找叶凝儿的踪迹，茅屋的里里外外，周围的树林里他都找了一遍，而秦然也担心地帮他寻找，两人找了十几分钟，都一无所获。
“你说凝儿会不会睡不着，觉得无聊，自己跑去玩了？”欧阳林神色慌张地猜测着，这深山老林里地形复杂多变，又是在晚上，万一叶凝儿迷路，那可就危险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表妹虽然平日里娇惯跋扈了点，但其实她胆子挺小，要她一个人走进阴森的树林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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