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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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人严词拒绝了秦然，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坏人。

　　　　“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没有丝毫加害王爷的意思，如果我们有，也不会大白天的跑到王府后门来窃取情报吧？”秦然立刻解释道。

　　　　听了秦然的解释，中年妇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如果坏人坏得这么明显，那这坏人当得也太失败了。

　　　　“你们想问什么？”中年妇人仍旧有些怀疑地问。

　　　　“其实我们想问的问题很简单。听说卓王爷二十年前曾经失踪了一年多，后来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娃，我们想问的是，这个女娃现在还在府上吗？”

　　　　秦然问完问题之后，三人满怀期待地看着中年妇人。

　　　　“什么女娃？我不知道。”

　　　　刚才还稍稍平静了点的中年妇人突然一阵激动，冷冷地撇下一句话，就朝巷子外走去。

　　　　秦然不料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其中一定有大问题。

　　　　“请等一下！”

　　　　轻功卓绝的秦然两步就拦在了中年妇人身前，后者横眉冷对，表情严肃。

　　　　“你胆子不小啊，敢在卓王府外生事，就不怕我高声叫人过来？”

　　　　见对方好像真的生气了，秦然赶紧歉意地道：“这位婶婶，我们真的不想生事，只是您为何不肯告诉我们其中的隐情？我们只想知道那女娃现在的情况，绝不会加害任何人，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中年妇人盯着秦然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邪念，于是她对秦然说道：“只要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告诉你。”

　　　　考验？秦然三人面面相觑，本来以为用银两就能解决的事情，却没想到多出这么多麻烦。

　　　　“什么考验”秦然心想：可千万别是上刀山下油锅之类的事情。

　　　　“你们跟我来吧，到了那里我再告诉你们。”

　　　　说完，中年妇人自顾自地朝大街上走去，而秦然三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卓王府位于汴梁城北，算是比较清幽的地方，而再往北走没多远，就到了北城门，而中年妇人竟真的带着三人出了城。

　　　　怎么有种被诱拐的感觉？秦然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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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农林小王子（下）

　　　　出了汴梁城北门，中年妇人带着三人一路朝北走，也没解释到底要去哪里，这不禁让秦然他们感到一丝困惑。

　　　　“她不会是人贩子吧？”江晓月压低声音问道。

　　　　秦然皱眉摇头，堂堂王府里怎么会有人贩子？再说了，三人的修为也都不坏，轻功更是同辈中的翘楚，万一情况不对，跑还跑不掉吗？

　　　　而白雪鹭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的背影，似乎在极力回忆脑海中有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四人来到一片农田边上。此时正值粟米成熟时节，田里的粟米耷拉着丰硕的果实，整片田地里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中年妇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面前的一大片粟米地，眼里泛着一股柔情，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秦然纳闷地看着中年妇人，心想不过是一片庄稼地而已，用得着这么深情款款吗？

　　　　“田那头的茅屋里有镰刀，你们去拿来，帮我收庄稼。”

　　　　中年妇人的话让秦然三人面面相觑，下巴拉得老长，同时三人也明白了对方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原来女娃消息的交换条件就是帮她收粟米！

　　　　我可是要拯救世界、成为剑仙的男人，你竟然叫我帮你收粟米？

　　　　虽然秦然在云巫山上时没少干农活，但他实在不想回到那个悲催的年代了。

　　　　而白雪鹭和江晓月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一个是凌烟海阁的候补掌门，一个是江家大小姐，活了近二十年，连镰刀长啥样都不知道，哪里会收粟米？

　　　　看到三人为难的样子，中年妇人有些不悦，从她嘴里冷冷地飘出来一句话：

　　　　“不愿意干就算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中年妇人就自顾自地朝茅屋走去。

　　　　“等一下！”白雪鹭忽然叫住了中年妇人，“这位婶婶，虽然我不会收庄稼，但我会尽量帮您的。”

　　　　白雪鹭心地善良，她担心中年妇人要收这么一大片粟米会累坏身子，便主动提出要帮忙。

　　　　见白雪鹭都说了，秦然也只好附和道：“大婶，我没说不愿意干啊，我刚才是在回忆收粟米的方法呢。”

　　　　中年妇人轻笑了一声，又看向江晓月。

　　　　“好了好了，我帮忙还不行吗？不过我以前可没做过农活，做得不好你们可别怪我。”江晓月郁闷道。

　　　　就这样，在秦然的带领下，白雪鹭和江晓月到茅屋里取来了镰刀，三人站在地头上，面对着一片茫茫大海似的粟米地，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

　　　　而中年妇人却坐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歇歇脚，悠闲地看着三人。

　　　　“呃，这位婶婶”

　　　　“我姓李，你叫我李婶好了。”

　　　　“哦，李婶，这片地都是您的吗？您一个人应该打理不过来吧？”

　　　　听到秦然的质疑，李婶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漠然道：“你觉得我在骗你？”

　　　　秦然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您一个人干活太累了，如果今天不是遇上了我们，这片地得多久才能收完啊。”

　　　　“我说过要一天收完吗？我一天收一点还不行？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干啊，不愿意的话赶紧走人，别耽误时间。”

　　　　见对方又生气了，秦然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左手抓了一把粟米杆，右手紧握镰刀，刀头斜着切入，在粟米杆的末端猛地一划，一把粟米就被干净利落地割断。

　　　　看到秦然熟练的手法，李婶感到十分意外，似乎没想到秦然如此富有经验，而没干过农活的白雪鹭和江晓月都愣愣地盯着秦然手上的动作，好像在看一件神奇的事。

　　　　两女一左一右，一路顶着秦然看了五分钟，才总算把要点学会，于是也开始试着收粟米。

　　　　“哎呦！”

　　　　还没开始割，江晓月就惊叫一声，秦然和白雪鹭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凑过去关心。

　　　　“没事，就是手心被扎了一下。”

　　　　作为江家大小姐，江晓月从小就没做过粗活，手上细皮嫩肉的，被粗糙的秸秆稍微一刺，就吓得大叫了一声。

　　　　坐在地头上的李婶摇摇头，对江晓月的表现有些不满。

　　　　“算了，晓月，你别干了，这里有我和秦然就够了。”

　　　　此事是由白雪鹭要打探身世消息而引起的，所以她不好意思拖累江晓月，但后者显然是个倔脾气，越是难的事情就越要去做。

　　　　“不行，如果连收个粟米我都做不了，那也太无能了！”

　　　　江晓月咬咬牙，重新拾起镰刀，虽然她的动作依然笨拙，但是在不断地摸索之中，她正在逐渐熟悉每一个动作，也研究出了些窍门。

　　　　看着不甘放弃的江晓月，李婶的表情渐渐缓和，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其实收庄稼这件事很简单，就看你找没找到窍门和愿不愿意吃苦，毕竟在烈日下一路弯着腰收割，不但大汗淋漓，还会腰酸背痛腿抽筋。

　　　　不过三人都是自小习武，体力问题不大，秦然皮糙肉厚，收起庄稼来十分迅速，而白雪鹭和江晓月两女虽然没有经验，但凭借一股韧劲，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在收完了一块粟米地之后，秦然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后腰，同时朝白雪鹭和江晓月看去。两女埋头劳作，香汗淋漓，眼里泛着一股坚定，而她们弯着腰，背部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柔顺的青丝随着她们的动作来回飘动，竟有一种妩媚动人的感觉，看得秦然眼睛一阵呆滞。

　　　　美女就是美女，连干农活的时候都这么美。呃，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为了让两位女士不那么辛苦，秦然加快了收割速度，虽然累了点，但他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好了，休息一下吧。”

　　　　不知何时，李婶已经走到了秦然他们身后，而她看向三人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怀疑和谨慎。

　　　　一听到“休息”二字，秦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此时他脸上已经热出了一片潮红。

　　　　李婶递过去一条手帕，笑着道：“看不出你还挺能干的，以前没少做农活吧？”

　　　　被对方夸奖了，秦然忍不住骄傲道：“那是当然，我以前的外号可是‘农林小王子’呢。”

　　　　秦然的玩笑让白雪鹭和江晓月也忍俊不禁，农林小王子，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经过一番劳作，秦然三人似乎取得了李婶的信任，想必询问女娃下落的事情也水到渠成。

　　　　就在这时，一位仆人模样的男子出现在地头上，他神色匆匆地跑到李婶旁边，低声说道：

　　　　“王妃，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王爷正到处找您呢！”

　　　　王王妃？秦然三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李婶，这个结果，太令人震撼了。

　　　　

第257章　卓王妃

　　　　如果有人说卓王府的王妃喜欢自己动手种庄稼和收庄稼，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但这一幕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秦然三人面前。

　　　　“您真是王妃？不是姓王名妃，而是卓亲王的正妻，卓王妃？”

　　　　秦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反常了。众所周知，王公贵族们都是锦衣玉食，身子骨金贵，怎么可能自己到乡野之地种庄稼？

　　　　而白雪鹭和江晓月也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位身着粗布衣服，打扮朴实无华的中年妇人，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王府中的贵妇。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回府。”

　　　　李婶哦不，卓王妃淡然一笑，依旧是挎着她那小篮子，自顾自地朝汴梁城的方向走去。而刚才那位仆人恭恭敬敬地跟在她身后，乍一眼看去，倒真有些王妃的样子了。

　　　　这一路的意外实在太多了，秦然三人还没缓过神来，虽然他们不明白堂堂王妃为什么会喜欢耕种，但他们还是果断地跟了上去。

　　　　能进卓王府？还是卓王妃领路？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不管这个王妃是不是真的，都一定要跟上去看个究竟！

　　　　几人顺着原路返回，当秦然三人站在卓王府大门前时，终于相信了“李婶”就是卓王妃。

　　　　在卓王妃踏上门前的台阶时，王府门前的四个侍卫立刻单膝跪地，低下头齐声喝道：“王妃万福金安！”

　　　　卓王妃回头冲秦然三人微笑了一下，好像在说：这下你们信了吧？

　　　　“这三位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要对他们礼貌些。”

　　　　“是！”

　　　　直到这时候，卓王妃的气势才真切地显露出来，与之前在田地里的那位“李婶”判若两人。

　　　　“跟我进来吧。”

　　　　说罢，卓王妃便踏进了王府的大门，而秦然三人迅速跟上，心想这下算是找对人了。

　　　　卓王府并不像三人想象中那么富丽堂皇，相反，倒像是个幽静的别院，就算跟外面的沿街店铺比起来，也算不上豪华，不知是不是跟王妃的独特个性有关系。

　　　　秦然三人一路跟着卓王妃走到大堂，后者吩咐了下人一声，便到后面换衣服去了。

　　　　“原来这就是卓王府。”

　　　　秦然坐在椅子上，四下观察着大堂内的布置，他并没有看到多么奢华的摆设，只是有一些清新淡雅的花草盆景，绿意盎然。

　　　　看到这里，秦然不禁感慨，不仅这卓王妃个性十足，这卓王府也与众不同，难怪卓亲王会有那么古怪的行径。

　　　　“雪鹭，你对这里有印象吗？”江晓月低声询问道。

　　　　白雪鹭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如果她还有其它记忆的话，那么在看到卓王妃时就应该有所反应，但对白雪鹭来说，卓王妃就像一个陌生人似的。

　　　　没过多久，卓王妃便换好了衣服。三人朝门口望去，一位身着蓝金相间的华服女子踏进门槛，云鬓高耸，气质雍容，脸上还挂着一丝亲切的微笑。

　　　　这下“李婶”彻底麻雀变凤凰了

　　　　看到卓王妃的装束，秦然不禁泛起一股敬意，他“唰”地一下站起来，对卓王妃拱手道：“之前晚辈不知王妃的身份，多有得罪，请王妃恕罪！”

　　　　面对秦然的毕恭毕敬，卓王妃反倒是有些不悦，她摆摆手让仆人们都下去，自己则坐到正座上。

　　　　“其实我还是喜欢被人叫‘李婶’，听起来亲切，有感情，不像‘王妃’这两个字，总带着一道隐形的枷锁。”卓王妃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落寞。

　　　　秦然也猜到了一些内情，看来这卓王妃并不喜欢王府的生活，从她不辞辛苦地出城耕种，以及屋里的摆设来看，她更喜欢亲近自然。

　　　　“你们叫我‘夫人’吧，‘王妃’这个词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了，早就听厌了。”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秦然三人自然也乐得轻松，叫对方“王妃”，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似的。

　　　　“夫人，我先介绍一下，我叫秦然，这两位姑娘是我的朋友，白雪鹭和江晓月。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打听一下卓亲王二十年前抱回来的女娃的消息。”

　　　　秦然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而白雪鹭和江晓月也聚精会神地盯着卓王妃，满怀期盼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这件事情是我们卓王府的禁忌，请恕我无法相告。”

　　　　卓王妃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起来，秦然意识到这里面绝对有蹊跷，他必须趁着这次机会把内幕挖出来。

　　　　“夫人，我们要求不多，您只需告诉我们那女娃现在还在不在府上即可。”

　　　　“你不用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卓王妃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秦然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准备放出杀手锏。

　　　　“那女娃，怕是早就被人掳走了吧？”

　　　　听了秦然的话，卓王妃脸色瞬间一变，“啪”的一声拍案而起，目光冷峻地跟秦然对视着。

　　　　“你从哪里听说的谣言？”卓王妃寒声道。

　　　　看到卓王妃的表情，秦然暗自一笑，若是心里没鬼，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是不是谣言您心里最清楚，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省得来回打哑谜。”

　　　　卓王妃缓缓地坐了回去，眼神十分复杂，似乎在权衡到底要不要跟对方摊牌。

　　　　看到沉默的卓王妃，三人已对结果了然于心，王爷的女儿被掳走这件事不太可能有第二家，也就是说，白雪鹭当时所说的王府，就是卓王府！

　　　　想到这里，白雪鹭的心砰砰直跳，也许她很快就能见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了。

　　　　“好吧，我承认，在十五年前，的确是一个黑衣人掳走了小雪。”

　　　　小雪？是白雪鹭的小名吗？秦然和白雪鹭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了白雪鹭的身份。

　　　　“但是王爷当时并没有派人去找，还跟我说对方不会伤害小雪，这件事就这么瞒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失，也就不了了之了。”

　　　　卓亲王没有派人去找？听了卓王妃的话，秦然三人都非常惊讶和困惑。

　　　　如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掳走，怎么会不担心？难道白雪鹭不是卓亲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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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梦里的娘亲

　　　　卓王妃对女娃被掳走一事的默认给了秦然三人很大的希望，但当他们听到卓亲王无视女娃被掳走，连找都不找一下时，三人的心情一下又跌入了谷底。

　　　　的确，虽然卓亲王抱回来一个女娃，但这并不能表明女娃就是卓亲王的女儿，这些都只是秦然他们的猜测而已。

　　　　“夫人，您知道女娃跟王爷的关系吗？”秦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卓王妃摇头道：“王爷始终不肯说，但他一直对小雪很好，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我猜测，就算小雪不是他的私生女，也是他某个挚友的女儿。”

　　　　说到这里，卓王妃并未表现出对卓亲王可能有私生女的不快，反倒是眼里充满同情。

　　　　“小雪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并非我和王爷所生，王府上下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对小雪严格保密，只是没想到这苦命的孩子在四岁那年又遭遇横祸，被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掳走，当时我比王爷还着急，因为小雪伶俐可爱，我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但也不知为何，王爷就是不肯派人去救小雪，对其中缘由只字不提，这件事也一直令我耿耿于怀。”

　　　　说到底，卓王妃也并不了解真正的内情，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白雪鹭就是那个被掳走的女娃，而她也的确在王府中生活了四年。

　　　　此时，白雪鹭的眼角处已经流下了泪水，泪水中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感，多半是喜极而泣。

　　　　卓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不经意地看到白雪鹭眼眶泛红，她不禁疑惑道：“姑娘，你怎么了？”

　　　　“这十几年来，每到晚上睡觉时，我常常会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娘亲一起快乐地玩耍，娘亲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但梦却总是以悲剧结局，我眼睁睁地看着娘亲离开我，却无力回天。当我醒来时，我并不记得娘亲的相貌，因为那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虚影，但是现在，我终于见到了她。”

　　　　白雪鹭深情地盯着卓王妃，而秦然也知道白雪鹭梦中的娘亲是谁了。

　　　　“夫人，其实雪鹭就是那个被人从王府里掳走的女娃，她就是您所说的‘小雪’。”

　　　　卓王妃猛然站起，茶杯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

　　　　卓王妃瞪起眼睛，看着秦然，接着又将视线移到白雪鹭身上。

　　　　“你就是小雪？你还活着？”

　　　　卓王妃激动地走向白雪鹭，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白雪鹭的脸颊。而白雪鹭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从对方手心传来的温暖，这种家人的柔情，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虽然卓王妃并非她的亲生母亲，但在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是梦境中的她给了白雪鹭丝丝温暖，也让白雪鹭能够抱着一份坚持，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寻找自己的亲人。

　　　　而今天，白雪鹭终于可以跟梦中的母亲团聚，她可以尽情地跟对方拥抱在一起，在凌烟岛上的孤独和寂寞，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卓王妃也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个性朴实善良，没有那些权势之间的勾心斗角，即便她跟白雪鹭没有血缘关系，她也已经将白雪鹭当成了亲生女儿。

　　　　卓王妃的声音颤抖，温柔地摸着白雪鹭的头发，而她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在白雪鹭四岁的时候。

　　　　“小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不早来找我们？还有，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没等白雪鹭回答，秦然就先说道：“夫人，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您请王爷过来，咱们一块儿说。”

　　　　其实秦然是想尽快问出白雪鹭的真实身世，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卓亲王了。

　　　　“王爷一大早就去找太子殿下了，说是去城西的林子打猎，现在已经是中午，他应该就快回来了。”

　　　　听到卓亲王不在府里，秦然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不急于一时，人家雪鹭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他还在乎这几分钟？

　　　　趁着这段空档，秦然也问出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夫人，我一直很纳闷，您贵为王妃，为什么要自己去郊外种地呢？难道皇上给王爷的俸禄不够用？”

　　　　后面那句是秦然的玩笑话，卓王妃也没太在意，至于喜欢种地的原因，她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我过去就是个村姑啊。”

　　　　一说到“村姑”二字，卓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秦然三人却更加不明白。

　　　　王侯将相家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吗？如果卓王妃过去真是个村姑，那王爷怎么会娶她呢？再说卓王妃也不是国色天香之貌，这卓亲王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呢？

　　　　“夫人，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啊，只是王爷为什么会娶一个村姑做妻子呢？”秦然壮着胆子问道。

　　　　“王爷这个人啊，生性风流多情，年轻时惹下了不少桃花债，虽然他贵为王爷，没人敢惹他，但在京城里的名声却不好，暗地里说他用情不专、始乱终弃的人很多。后来皇上有心惩戒一下这位七弟，就叫他把府邸迁到这京城大北边，远离城中心的繁华喧闹。也不知是真的觉悟了还是怎的，王爷之后没有再拈花惹草，反而在王府里研习起书画琴瑟。后来王爷在一次出游中，无意间和我在郊外结识，当时我还不知他就是卓亲王，他说自己没做过农活，想体验一下，于是我就手把手地教他，在那之后，他常常来田地里帮我做农活，我也没怀疑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很亲切。直到有一天，他把我带到卓王府门前，说这里就是他的家”

　　　　说到年轻时的甜蜜往事，卓王妃也不禁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而秦然三人也听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