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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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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小英雄进了闺房之后,满天电闪雷鸣,三位法师引出了天雷地火连同许小英雄大战妖孽,三位法师作法还行,毕竟武艺不及许小英雄,退出战圈,许小英雄与那妖孽在赵小姐闺房足足大战两个时辰,自己身负重伤,才将妖孽击杀,当真是险象环生!其中细节无法表述。才一上午的时间,狐狸精已经从山中修炼的老狐尾巴逐渐增加,变成了千年修炼的九尾妖狐。三位道士也从云游四方的奇人,变成与九尾妖狐誓不两立追杀千年的陆地散仙。就这么一出,日后不知道养活了多少说书人。
赵家的家丁在酒楼茶馆里更是说得眉飞色舞,末了总要加上一句:“幸亏当时我在,否则……”而后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昂头离去。
日子还得照样过下去,不过赵大人这几天已经三番两次亲自来探望“重伤未愈”的许英。他心里那个急啊,自家丫头闺房里乱糟糟的被子和带着一抹鲜红的床单已经说明了全部问题,这事再不敲定,万一那些丫鬟们嘴巴不牢,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心里对许英的生命安全更加上心,生怕一个闪失自家女儿还没出嫁就已守寡,不等许英“痊愈”就和许总镖头商议婚期,天晓得春风一度会不会珠胎暗结,总不能挺着大肚子拜堂吧?何况赵庚也是老来成精,看看那床单就明白,这次“春风”绝对不会是“一度”那么简单,两个时辰下来,都足够春风吹到爪哇国去了,拜堂成亲绝对是当务之急。
可惜,许总镖头更关心儿子的身体,无论如何不肯答应,能拖就拖。最可恨的是许家的丫头女婿,也跟着老爷子一起拿乔,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堆,看着许家丫头哭得红红的眼睛,赵庚心里也不忍,谁家不疼独子?也不去细究许家丫头眼红的原因是不是某个小贼强抹上去的胡椒末儿,当下提出大不了聘礼全免,自己倒贴嫁妆,只要赶快拜堂就成。一片“诚心”终于“感动”了许家上下,只得议定等许英能下地行走了就即刻成亲。
在云霄的“精心安排”下,十天之后许英终于能下床行走,瞧病的大夫说,要不了两个月,照样龙精虎猛,赵庚这才松了口气,催促赶快拜堂。一来害怕自己女儿有身孕了传出去不好听,而来许英现在名声大噪,就是少年英雄的代表人物,许家门口的媒婆已经开始排队了,许家媳妇的“海选”门槛也是一提再提,眼看快超过皇帝选秀的标准了。自己本来就挺满意这个准女婿,自家女儿又招惹过妖精,若是自己下手慢了,怕是要白送给人家当小老婆了,真要到这个地步,哪还有脸去见自己死去的老婆?自己不如找个茅厕吊死算了。
一方有心要娶,一方催着嫁,办事的效率空前的高。在旁人看来,这场婚礼更值得期待,一个是江州文官系统的一把手嫁女,一个是未来江州守将,武官系统的一把手娶妻,何况一个艳名远播,一个少年英雄,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江州几年来的一件盛事。据说陈友谅大帅也对此非常看好,毕竟文武两系都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拧成一股对他来说正是好事,还决定当天亲自来观礼。如此一来,接到婚帖和主动送上礼品结交的人就更多了,只是时间匆忙,人家也只能就地收购名贵礼品,这倒让飞字营的商号多了一笔意外之财。
眼看已是婚期,云霄三人以礼宾身份参杂在人群中观礼,照例还是三跪九叩,这对云霄三人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墙根都听了一个多时辰,谁还看你这个?他们是在等陈友谅。当锦袍玉带的陈友谅出现在礼堂时,云霄三人随着众人一同行礼,云霄则偷偷瞥了陈友谅一眼,当场给出评价――是个人物!
皮肤微暗,常年征战的结果,虽然不是孔武有力的外形,但身形挺拔,肩膀宽阔,面目眉眼分明,配上些许短须,颇有些阳刚之气。若是年轻,陈友谅必然是个美男子,不过就算如今上了点年纪,也不差。云霄看蓝翎跃跃欲试的样子,怕她坏事,趁众人乱哄哄准备开宴的当口拉住两女溜进了客房。
一关上门,蓝翎就噘嘴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你们不是有仇么?”
见云霄就当没听见,柳飞儿笑嘻嘻对蓝翎道:“杀他不划算。”
蓝翎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还和钱有关?”
云霄朝着柳飞儿两眼一翻,双手一摊,道:“和她说话要直白!不能拐弯。”这下,蓝翎的小嘴噘得更厉害了。
柳飞儿这才笑嘻嘻道:“这家伙有野心,有手段,可惜没这个能耐。陈友谅想取徐寿辉而代之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说他有野心;到处安插心腹,说明有手段;可笑的是,这么多年来,他让部下冒充山贼响马四处掠劫,一旦阴谋败露,怕是数十年辛苦经营毁于一旦,何况徐寿辉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他若是杀徐寿辉,有多少人不服?自以为慧眼识珠,结果呢,提拔了个许英,却是替咱们做嫁衣,这江州城,咱们大军一到,随时来取。留着他,让他替咱们经营好这块地方,几年后再送给我们,杀了他,徐寿辉大权独揽,以后才是大麻烦。”
蓝翎头一扭,别过脑袋,不服道:“这么麻烦干嘛?有想杀人,又怕死人?很伤脑筋咧!”
云霄摇头叹道:“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教主是怎么当的!”
“谁喜欢当那个教主!”蓝翎似乎对五毒教充满怨念,“整天坐在高台上,这个主意要拿,那个主意要出,商量来商量去,什么都商量不出来,结果还是按老规矩办;整天到这个堂口瞧瞧,那个堂口看看,这个拜见,那个有事,无聊透顶,头疼透顶,还得一直陪笑到嘴巴疼!其他寨子里的阿姐阿妹每天都能唱山歌采野花儿,我什么都不可以做!还是出来好玩,每天都有流氓送过来让我打!”
云霄和柳飞儿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道:野丫头!
说话间,有丫头敲门,通报说新郎新娘请云霄三人进洞房叙话。云霄三人一阵迷糊:洞房是会客说话的地方吗?不过丫头执意说话没传错,三人只得跟着丫头来到后院。
站在门口,云霄迟疑地问柳飞儿:“额……飞儿,咱这就算入过一次洞房了?”柳飞儿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一下云霄,此时,洞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开门的是许英。
“三位请!”许英恭敬道。
云霄呵呵一笑,道:“叨扰!”当先迈步跨入,柳飞儿与蓝翎随后也跨入,许英紧跟着将门关上。赵影早就揭开盖头,一身凤冠霞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云霄摸摸鼻子笑道:“上次两位动静太大,墙根我们都听到了,这次就免了吧!”
这话一说许英还顶得住,柳飞儿和蓝翎闹了个大红脸,新娘本来就抹了胭脂,结果也是羞极生怒,眼睛一瞪泼妇本性就上来了,从桌上抄起一只茶杯就准备扔,却见云霄从袖口掏出一样物事,眼睛登时就发亮。
云霄是掏出的是一把红木鞘雕花金柄鱼肠短刀,全刀总共才一掌长,刀身宽,刀柄是纯金打造,刀鞘、刀背、刀柄上面嵌满着七色宝石,尤其是刀鞘两面嵌着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更是夺目。这把刀是柳飞儿当年在万户府留下的“纪念品”之一,是鞑子贵族割羊肉用的短刀,刀身纯银,值钱的是纯金刀柄和宝石。三人商量送什么贺礼的时候,云霄力主送这把小刀,云霄看着蓝翎贼溜溜的目光和柳飞儿不舍的眼神,直言不讳道:“没有任何女人在这么多宝石面前能保持镇定,不拿这个换不回江州。”
第六十五章 满怀愧疚
云霄还真说对了,女人爱宝石不爱宝刀,可是练武的女人就不同了,一把嵌满宝石小巧可爱的短刀,足够撂翻一群练武的女人,包括柳飞儿和蓝翎。、QunabEN、coM
“哎呀,刘少侠成全之恩奴家和夫君还没谢过呢,又亲自送来这么贵重的贺礼,奴家怎么敢受呢?”赵影抛掷茶杯的动作立刻停下,将杯子轻轻放到云霄面前,替云霄满满倒了一杯茶,努力地笑着。
许英在一旁羞得用手捂住额头:我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云霄抛给许英一个同情的眼神:兄弟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柳飞儿和蓝翎也是一脑门的汗,跟着云霄出门,尽遇上活宝了!房间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赵影掐了掐许英腰上的软肉:“说话!”
许英一痛,立刻回过神来,朝三人道:“请三位过来,实在是想当面感谢三位的成全之恩!”
“小事!小事!”蓝翎大度地将小手一挥,“江湖儿女本应相互帮衬,再感谢就见外了!”许英傻了,这事是你出的点子么?云霄和柳飞儿深深吞了一口唾沫,刚刚还笑人家呢,怎么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活宝!
半晌,云霄艰难地点点头道:“蓝女侠说的有理,这是小事,何足挂齿……”蓝翎听到“女侠”二字,显得更加卖力,脸色显得不无担忧道:“女侠还称不上,毕竟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云霄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认真:“恩!第一件大事就是千万记得晚上睡觉别踢飞儿的被子!”
“这是当然……”蓝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嘴巴一噘,又不再理会云霄。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打消了彼此间的隔阂,众人也都轻松起来,为了确保日后不出变故,云霄便将自己三人的身份正式告知了许英和赵影,许英事先知道一些,还能保持镇定,赵影却当场炸开了,从小就做着英雄梦的丫头这次终于看到了江湖人物,其中一个还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教主,两眼从一开始的放光发绿,到后来对蓝翎柳飞儿的崇拜与羡慕,彻底陷进去了。听说到柳飞儿还是一个女将军的时候,两眼又是一阵艳羡与迷离。
倒是柳飞儿说了一句实话:“你有一个武当出身的公爹,婆婆也是使峨嵋刺的好手,还有一个当将军的夫君,披上甲胄有什么难的?韩世忠都有了,还怕找不到梁红玉?”云霄心里一阵叹惋:飞儿啊飞儿,许英一个人就够倒霉了,你这句话把人家的父母、江州守城的官兵全糟蹋进去了,有罪啊!
不过从赵影坚定的眼神中,大家都看出了赵影这女将军是非当不可了,不过还好许英不过是守城将军,不是野战将军,否则一旦出征,这一家子还不得鸡飞狗跳?
新婚的夫妻总要甜蜜几天,许英也终于在年前正式上任,在家闲着无聊的赵影很快与同样怀揣这侠女梦的蓝翎打得火热,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两女一有空就跑到房间里吹牛,讲述自己的行侠经历,并畅想日后的行侠计划。
云霄和柳飞儿二人则是抓紧时间到江州的几个飞记铺子转了转,毕竟江州地处要冲,云霄和柳飞儿在当初训练的时候就是重点关照的,这里的行动不但开展得顺利,而且安排过来的都是最出色的人手,转了几圈之后两人大为宽心。倒是几个铺子里的飞字营成员激动不已,看到两个头头亲自过来了,以为最近有什么大行动,纷纷请战,云霄沉吟半晌,问道:“陈友谅身边有几个咱们的人?”
手下一个掌柜回道:“已在军中的九人,都是偏将;陈友谅府中当小厮杂役的三人,当丫头的两人。”云霄听后点点头,陈友谅算是彻底被自己罩在网里了。那掌柜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有个咱们营中有个练出来的一个清倌儿,做了陈友谅的小妾,进了府。”
云霄闻言心中一阵不快,他早就言明,不管任务多重要,保全自己是上策,营里也只练清倌儿不练窑姐儿,而且计划中就算清倌儿只做五年就接回飞字营洗清身份嫁人,这种把自己倒贴进去的云霄严格禁止,宁可完成不了任务,也坚决不同意。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气恼,江州这一路的档头是怎么办事的?
看见云霄有怒气,那掌柜的连忙解释道:“小的也实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营里面出来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好好劝过,可死活不听。”
“我能见见她么?”云霄沉默良久,缓缓道出一句。
“每月初一十五她都出来到安国寺上香,然后去慧慈庵听静慧讲经。慧慈庵静字辈的现在都是咱们的人,原先还有定字辈的,现在都去了湖北,呆在徐寿辉的老巢,给他手下官员的夫人们讲经。”掌柜的说罢,撬开墙角的一块方砖,拿出几本册子,双手恭敬递给云霄,“这是名册档案,原本打算档头背下之后就烧毁,到了应天再默出来的,如今两位将军在此,今日看过之后,小的立刻烧毁。”
云霄听罢点点头,示意众人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柳飞儿见状,知道云霄心里不好受,也悄悄起身,站到屋外等候。
云霄一页页翻开名册,心里有些焦躁。我是不是变了?云霄自问道。突然间有一种冲动去见见那个名册上名叫芳华的女孩儿,可是发自内心的那股愧疚又让他不敢去面对这个女孩儿。满天下都是男人在支配女人,他们可以娶、可以休,可是既然如此,男人就更有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同胞姐妹,又凭什么靠她们去换取自己的平安与大好江山?若是柳飞儿这么做,我愿意么?就算不是柳飞儿,那么蓝翎、康玉若哪怕是燕萍这么做,我愿意么?云霄想到了西施,想到了王昭君,想到了貂蝉、花蕊夫人,甚至想到了文城、金城公主。
“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男子汉死则死矣,荣华富贵去则去矣,凭什么以天下苍生作为掩盖自己无能的借口,凭什么让一个女人去换取一群男人的平安与富贵?宁可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哪怕是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能牺牲一个女孩的终生幸福去换取一场唾手可得的富贵!无关贵贱,只关男人的尊严。
云霄重重地一捶,将手边的茶几拍得粉碎:如论如何,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情!我要的胜利,绝对不可以靠一个女人张开大腿来获取!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云霄的莫过于柳飞儿,当她听到厅内那一阵茶几碎裂声的时候,虽然吓了一跳,却不吃惊。说这个家伙很认真吧,平时老是嘻嘻哈哈,只在睡梦中才显得那么脆弱;说这家伙什么都不在乎吧,却把每一个人都看的那么重,在他的意识里,要么就是绝对的好人,对谁都不设防,要么就是绝对的坏人,千方百计置其死地,青甸镇的阴影甚至让他觉得身边人的灾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面对每个人都有着那么强烈的负罪感:青甸镇他恨自己晚到一步,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洛阳城他恨自己没有早几年相识,让知己白白吃了几年苦,孤山村他恨自己当年年少体弱,让家人饿死、病死,应天城他恨自己不知道藏拙,白招惹康玉若和燕萍的眼泪。其实这些又有多少与他有关?
柳飞儿心里一阵叹息,这回又多了一恨,不知道这家伙的肩膀,还能挑起多重的担子。女孩已经进府了,怕是这次没那么容易善了。这家伙不会真的冲动起来,把陈友谅给宰了吧?柳飞儿无不惴惴地想着。
看到云霄阴沉着脸出门,没有人敢多问,柳飞儿也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她知道,云霄有了办法之后,自然会和她商议的。
回到振威镖局的客房,云霄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柳飞儿知道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自责,晚饭后,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当柳飞儿端着饭菜推开云霄的房门时,里面依然一片漆黑。摸黑放下托盘,柳飞儿掏出火折子,细细地吹了,点燃油灯,只见云霄一个人傻傻地坐在窗前发愣。
“不够亮堂,换两支四斤的红烛来吧!”云霄突然软软地说了一声。
柳飞儿扑哧一笑:“谁让你不早点出去吃饭的?这会儿倒挑三拣四来了?难道暗一些你就会把筷子伸进鼻孔不成?”说罢款款迈步出门,半晌功夫才寻得了两根四斤的红烛,进了房间点上,“这下可以了吧,刘老爷?”
柳飞儿再仔细看时,桌上的饭菜早就被云霄一扫而光,酒壶里的酒倒是一点未动。
“咦?不喝酒,难道你晚上就准备去?”柳飞儿颇为不解,“陈友谅身边也有几个高手的,不能打草惊蛇。”
云霄却不答话,站起身,轻轻将柳飞儿搂在怀中,紧紧抱住。
地六十六章 爱得太迟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柳飞儿有些慌乱,微微挣扎了一下却也不再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云霄若有所思。。
“飞儿,告诉我,我是爱你的么?”云霄声音低沉沉的,“告诉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柳飞儿摇摇头:“我不懂得温柔,我不会害羞,我不会蒸米,我不会挑水、劈柴,我不会每个月初在青甸镇的镇口等着你的到来,我……我……我不是秀秀……”
是啊,她不是秀秀!可是我不想和她分开,不想让她离开我,不想让她嫁给别人……为什么她不是秀秀,哪怕有一点点像也好……
“可我也不想做白阿姨……”柳飞儿双目含泪道。
白阿姨,那个等待了师傅二十年的白阿姨?离开飞儿?让她等我二十年?或许我会忘了秀秀,可飞儿的二十年,我该怎么偿还?
“我只想做我自己,我也只是我自己!”柳飞儿坚定地说道。
她自己!秀秀已经死了,我的秀秀已经死了!我眼前我怀里我心里的都是飞儿,若是她像秀秀那样温柔,像秀秀那样害羞,像秀秀那样蒸米,像秀秀那样挑水、劈柴,那她还是飞儿么?还是我心里那个穿女装时富贵端庄,精通琴棋书画,秀雅绝艳的飞儿么?还是我心里那个穿男装时粗鄙鲁莽,偶尔乱吃飞醋,活蹦乱跳又心细如发的飞儿么?她是飞儿,她只能是飞儿!如同秀秀一般没有人可以代替,没有人可以模仿的柳飞儿!这个洛阳城里的女泼皮,这个默默坚守了十年的苦丫头!
“飞儿,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云霄苦涩道,“我差点耽误了你一辈子,我一直不知道,我原来这么……爱你!”
爱我!柳飞儿再也不去想云霄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么说,这些年来,云霄终于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将“爱”第一次说出了口,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柳飞儿再也不用去思考,也无法去思考,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云霄并没有给柳飞儿思考和感动的机会,闭上眼吻掉柳飞儿脸颊上的泪珠又朝她的双唇吻了过去。
“唔……”柳飞儿一声闷哼,接受了云霄的吻,随即也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就如此忘我地吻着,越抱越紧。云霄的双手在柳飞儿背后上下轻抚着,手指挑开柳飞儿的腰带,伸进衣服的下摆,顺着柳飞儿细腻的肌肤,朝柳飞儿的翘臀探了过去,嘴却越过柳飞儿的双唇,吻住了她玲珑的耳垂。
一只激动得滚烫的手在柳飞儿的臀瓣上轻轻地揉着,受到刺激的柳飞儿两腿立刻绷紧,腰也挺了起来,下巴高高昂起。“坏蛋,快停下……”细软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云霄却在她下巴抬起的同时,顺势吻想了她的脖子,如遭电击的柳飞儿这下再也说不出话来。全神贯注的云霄没有听到柳飞儿微弱的声音,在他心里,反而满含着几年来怠慢柳飞儿的愧疚,越是想到这种愧疚,云霄的动作就越是那么认真、仔细。另一手也滑进衣服,抚摸着柳飞儿光滑的脊背。遇到了一些阻碍,是束胸,绕来绕去的麻烦,云霄指力一发,如剪刀般,将束胸齐齐断开,缩回手,绕到正面,温柔地握住了山峰,微微揉捏几下,两指夹住樱桃,慢慢揉捻着,手指感受到了受刺激的樱桃越来越明显的硬度。用下巴顶开本已微敞的胸襟,用嘴含住了另一个樱桃,轻轻吮吸着。
柳飞儿浑身一阵颤抖,立刻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此时,耳畔传来一阵敲打的声响,“咣――”更夫准准地敲响了二更天的锣音。柳飞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云霄推开。
云霄朝后趔趄一步,慌忙站定,看见柳飞儿的长裤已经滑落到地面,修长光洁的双腿瑟瑟地抖动着,双手正掩着敞开的已经,略带惊恐地望着云霄。
渐渐平复的云霄有些羞赧,想去帮柳飞儿穿好衣裤,手却被柳飞儿一巴掌拍开。柳飞儿眼睛红红的,滑过一滴眼泪,转过身去,将衣裤整理好。想转回来,却被云霄从背后环抱住。
云霄将下巴轻轻靠在柳飞儿肩膀上,脸紧紧贴上柳飞儿的脸,徐徐问道:“飞儿,在通安州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要三媒六娉,不要凤冠霞帔,对么?”
柳飞儿鼻子一酸,点点头。
“那么,飞儿,嫁给我吧,就在今天,就在现在,明月为媒,天地为凭,红烛为证。”说罢,手朝窗台边的书案上一指。柳飞儿顺着云霄的手瞧过去,却看见上面端正摆放着四个用工整的魏碑在黄裱纸上写成的灵位:云霄父母的在正中,秀秀的在右,云霄妹妹的在左。手心一暖多了一件物事,摊开一看,掌心却是一个红木雕成的一对小人偶,一个是新郎打扮的云霄,一个是凤冠霞帔的柳飞儿,两人手中牵着红绸靠在一起。
“坏家伙,忙到这会儿,就是做这个么……”柳飞儿借着烛火的光,看着窗台下满地的木屑,眼中渐渐升起一团雾气。
“我欠你的,是一辈子……”云霄口中喃喃道。
“为什么会是今天?咱们不是很快就去大都了么?”柳飞儿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我欠别人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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