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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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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什么破当铺?好端端的一对金丝镯子,做什么不让我当?难道是假货不成?你们可要仔细瞧好了,十足真金!你们呢这朝奉也什么眼力,也好意思吃这碗饭?”
第八十一章 巧书妙对
店内朝奉苦笑道:“这位官人,不是小店不肯收,只是这对镯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可这是本县赵家老铺这几日打出来的上等货色,若非定做,寻常人得不到的,可客官这身衣着实在……实在勤俭了些,又不肯说出这对镯子的来历,小店还是不敢收的!”朝奉的话说得明白,这对镯子分量轻得很,论金子来当,或许不贵重,但论做工,镂空绞丝雕花,是本县乃至这一带最好的手艺,不是你这个穿粗布衣衫的人能有的,再说好好的人家谁拿这种东西来当?你说不出来路恐怕就是贼脏,到时候你被逮进衙门,连同当铺一起背黑锅,这个冤大头谁当去!
云霄仔细看那对镯子,确实精美至极,应该说金子本身不值钱,最多也就用了三两黄金的样子,可连同做工起码得卖个十两朝外,再悄悄柳飞儿和蓝翎,两人看镯子的眼睛已经直了,心里笑笑有了定计。;
那男子听到朝奉的一番言语,一时也是语塞,朝奉倒也不为难这人,微微笑道:“官人莫恼!官人这对镯子一对不过六两四钱,进了当铺就得按当铺规矩只看分量不看做工,而且压价当也是当铺的常例,顶多当个四十两白银不错了;若是放到首饰铺里变卖,这分量加上这做工,怕是卖到百两左右也是能的。”
那男子自行低头想了想,也就骂骂咧咧地出了门,云霄嘱咐了两女几句,匆匆在脸上抹了一把鞋底灰跟了出去。那男子出了门走了没多远,就被跟来的云霄拦住。
“怎么着?光天化日要抢东西?”男子斜着眼道。
“不不不!这位兄台,不知道你那对镯子能让给我么?”云霄连忙诚恳道。
那男子手指一伸:“起码这个数儿,你有么?”
此时云霄穿的依然是一套郎中服色,那男子自然瞧不起云霄,云霄自己也知道,突然间拿出这么大笔银钱也必然让人生疑,只得道:“兄台可知附近有无药铺?小弟有几个药方,卖给药铺可以换取一些银两。”
那男子打量云霄一番,点头道:“行,我带你去!”
寻得一间药铺,云霄也不言语,抓起悬壶医师案头的笔,在纸上写下一剂方子,递给医师。那医师一脸狐疑地接过方子,看到一纸的瘦金体先是眼前一亮,再细看那张方子则是越看越惊,越看越喜,手止不住地抖动起来。
云霄生怕这老人家激动得背过气去,连忙伸出一只手道:“一共两张方子,一张这个数儿!”
老医师激动道:“要!要!单凭先生这一手字便值这个价!何况还有两张失传的千金方!”言毕忙不迭地叫柜上支银两。
那汉子见云霄银子来得容易,耍起赖来,眉毛一挑道:“我这镯子涨价了,一百二十两。”
云霄立时就火了,心想爷给你面子才用银子买,不给你面子这对镯子早到我手上了,你还卖乖!刚准备发怒,那老医师看出门道,连忙道:“这位先生若是短了银钱花,多出这二十两也不难,给小店留幅字画便是!小店多奉二十两润笔!”
云霄也不想闹出什么事,便请老医师排下笔墨,抬头看见医馆正堂挂着济安堂,明白其中含义,于是先化开墨,先用蟹爪笔轻点勾勒,再换大斗吸墨蘸水一染,一个拄杖老翁背着药葫芦的身影便跃然纸上,赫然便是药王孙思邈。再用蟹爪在右上角题了两行:“偻行佝步仍问药,医典新成胜神农。”用的蔡体。又裁了两张长卷,用苏体题道:“济世犹念苍生苦,安民不忘世间辛。”最后采用王右军的行书端正写下“济安堂”三个大字。忽想起没有印鉴,才在画中补题道:“刘飞霞云游偶至,引笔恭书。”这才拿出平日里刻着玩的一块田黄石印了上去,印的是:“云头醉卧笑星斗,霄汉常游枕飞霞。”
这方印还是云霄当初想起自己尚欠燕萍一方印鉴,才在出去“干活儿”的时候顺手带出来的一方田黄印。磨平之后,将自己名字嵌了个藏头句刻在上面,算是私人印鉴,这会云霄取其中“飞霞”二字自号,反正“云霄”与“飞霞”原本就是一家,也不算骗这老医师。
盖上印鉴这才搁笔,长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老医师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先生……先生这副字画就算千两也未必能买到!老朽少年时也颇好书画,没想到世间居然有如先生一般的手笔!苏黄米蔡四家中以苏、蔡二体只能学其形而不能学其神,先生居然可以乱真,王右军的字更是难得写的这么神似!倒是老朽这二十两润笔辱没了先生!”
云霄只是谦虚笑道:“雕虫小技,比不得老人家行善救人!”双手接过老医师递过的银两,交给那男子,男子抢过银两踌躇半晌,强自道:“你也给我写一幅字!”云霄一愣,这次倒是没有发怒,只是笑笑,提笔也写了一副字:“强身肝脾肾,莫贪酒色权。”递给那男子。
那男子慌忙扔过包着镯子的布包,接过那副字,强撑着问道:“我这是什么体?”云霄嘻嘻一笑,道:“赵孟?的赵体。”
“赵……那个什么猛虎是谁?”
老医师对这个男子也是厌恶至极,随口答道:“投降鞑子替鞑子卖命的赵宋皇亲!”时人都瞧不起赵孟?其人,他的字虽然有名,可讲气节的读书人却弃之如蔽履。
前面的话那汉子可能没听清楚,后面的“皇亲”倒是听得真真,也不管他这人是干什么的,喜滋滋地捧着字走了。
老医师这才问道:“先生题的字是有何指?”
云霄呵呵笑道:“心肝脾肺肾为五脏,强身肝脾肾,是说他没心没肺;酒色权财乃是人生四害,让他莫贪酒色权,是说他贪财;用赵孟?的字写给他,是说他没有节操。我巴不得他回去裱起来挂在自家墙上。”
老医师这才恍然,一番解释之下大笑不止。闲聊几句,又留下一张方子云霄才收起手镯向老医师告辞,老医师一直送到门口方才作罢。
一路走过去,却看见柳飞儿已经在一家客栈门口等着了,看到云霄回来,便急急地将云霄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柳飞儿就抱怨道:“你只说去查探那对镯子是不是赃物,结果一去就是两个时辰,那个男子反而进了这家客栈,你却老不见踪影,说!去哪儿了?”蓝翎也是一脸不乐意,本来还指望着闲着一会儿能让云霄带着两人出去溜溜,都说景州附近有巨鹿古战场,蓝翎就想过去瞧瞧。
云霄笑笑道:“在一家医馆和一位老医师闲聊了几句,耽误了一会时间。”看见两女有些闷闷的,云霄含笑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一对金灿灿的手镯摆在两人面前。
“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本事,卖了两张药方和一副字画,挣银子换来的。”云霄微微笑道,“纵是普通人家,若是手头宽裕些,也会给妻子置办些首饰,飞儿你跟我这么久,我记得只在南疆买过几样玉石首饰给你,成亲之后,我再也没给你置办过东西,这一次是我凭自己本事赚来的;小丫头一直这么不清不楚,虽是完璧,可清白早就谈不上了,妻不妻,妾不妾,我们彼此都不能承诺对方什么,可你这笨笨的小丫头偏偏那么讨人喜欢,付出了那么多却不图我一丝半点。这对镯子,你们一人一个吧,等日后闲下来,我亲手为你们打一件好首饰!”
两女眼圈都红红的,一人接过一个镯子,刚准备带上,却都被云霄抓住手腕。“我来!”云霄含笑道,先小心翼翼地替柳飞儿戴上,再握住蓝翎的手替蓝翎戴上。
天下女人没有不贪慕一些虚荣的,这完全不是罪过,只不过女人们只是想着过些安稳日子而渐渐掩藏了这样的心思。纵是贫苦人家的女子,在追求饱暖之余,也期盼这能穿上漂亮衣衫,戴上精致首饰,只不过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女人们,无暇也无力去办到。而好女人,则是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应该靠自己是双手去换取这样的浮华;不过,用青春和身体去换取浮华的女人,也未必就是坏女人,每个人的取舍不同,只不过是有人认为这样值得,有人认为这样不值得。在云霄心里,燕萍就是这样的存在,自己虽然对她不满,可自己也没有权力去指责她;而芳华只不过是个一心想追求幸福的女人而已,自己不能给她的,她自己去争取,或许这样做不对,可论起罪过,绝对不是芳华自己造成的。
男人们如果执意去指责这样的女子,无异于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不能给她们什么,又凭什么去责骂?除了这个女子真正深爱的男人,恐怕没有人能有这个资格。
看着两女感动的神情,云霄这才知道,其实虚荣对女人自己来说,不过是一种泡影,有时候,有时候女人对待遥不可及的虚荣比男人看得还淡,对于多数只要些许的感动,便可以胜过金山银山。多数一看见女人露出少许虚荣的就立刻跳脚指责的男人,只会让女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激得女人走向虚荣的极端。不妨就这么稍微满足一下吧,只要不是贪得无厌的女人,都会觉得满足。
第八十二章 事有蹊跷
云霄虽然也有些感动,可看到有些冷场,便问道:“飞记那边还有什么情报?”
柳飞儿这才回过神来,细想了一下道:“眼下小明王的大军正和鞑子交锋,除了已经送往应天的军情之外,大事没有什么,不过小事不少。!”
“哦?”云霄眼睛一眯,“挑点有意思的说来听听。”
柳飞儿整理一下思路,道:“无非就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小事,除了那桩强暴的案子,再有就是谢青山有几个不规矩的手下欺男霸女之类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不奇怪;还有就是有两个小镖局的镖在河北地面上被劫了,不过损失不大,看来河北绿林有人要抢生意了;保定有几个富商家里被窃,女眷也被采花贼糟蹋了,据说有了线索,正查着,这有点奇怪,一般小偷窃财而已,江洋大盗才会抢钱劫色,难道什么采花贼串起了行当?这有点坏了江湖规矩;再有就是住在本地的河北绿林副盟主和老婆吵架,把老婆打了一顿,这男人也忒不是东西了;海河帮帮主刚刚替儿子说了门亲事,总算是件好事;金针门门主纳了一房小妾;霸州的一个风流少侠把鞑子养的一个外室肚子搞大了,正在被追杀,已经跑到关外……”
云霄越听脸上汗越多,这都是什么破事!连忙叫住柳飞儿:“行了行了!连搞大肚子的也有,还是都发回应天让飞字营的幕僚们分析去吧。”
柳飞儿点点头,心想本来就是,重要情报早送到应天去了,次等情报不过半年一送,是你自己要听的怪得谁去?撇撇嘴,拿起茶杯准备倒茶喝。
“等等!”云霄突然说道,“刚刚谁打老婆了?”
“我们一直呆在房里,去哪儿看见人家打老婆……”旁边的蓝翎插嘴道。
柳飞儿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蓝翎一眼,接口道:“河北绿林副盟主,名字好像叫韦素。”
云霄呵呵一笑,道:“今天尽遇到怪事了!”
“有什么好玩的?”蓝翎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喜滋滋问道。
“不是不是,”云霄继续说道,“韦素居然会打老婆!今年河北绿林是不是全都吃错药了?”
柳飞儿不解地问道:“这又有什么问题?”
云霄解释道:“三十年前,河北绿林有三个结义兄弟,大哥是人称金刀盖世的谢青山,使的是一把十六斤六两的九环金刀,为人极重侠义,与朋友皆是肝胆相照,河北境内无不受过他的恩惠,刀法气吞山河,极具风范;老二是人称怒拳豹子的白海石,使的是一副三十八斤的精钢拳套,为人脾气暴躁,练的是少林外家功夫,一套伏虎拳也是威震河北武林;老三韦素,人称铁笔神判,使的是一对镔铁判官笔,为人极重感情,是非分明,河北武林若有过节,必定请他出面调解,总能让双方心服口服。”
“哦!”蓝翎一副领悟的样子,“今天的情报把这兄弟三个都说进来了!”
柳飞儿眼皮一翻:“小丫头,你这不等于没说么!”蓝翎嘴一噘,歪着脑袋打瞌睡去了。
云霄笑笑道:“先说强暴案,老大谢青山极重侠义,自己儿子办了错事,以谢青山的为人,起码会把儿子绑了交给白海石,可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连个交代都没有,;老二脾气暴躁,自己两个女儿被强暴了,其中一个还只有十四岁,居然没暴跳如雷找上门算帐,连最起码的动静都没有,就算兄弟情深,也不至于吃这种闷亏吧?最好笑的是老三,这韦素最重感情,他老婆当年替他挡过一刀,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所以这么多年来,韦素和他老婆感情之好,在绿林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韦素本人又喜欢调解他人纠纷,这回结义兄长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不但没出面,还在自己家里打老婆!你说说这河北绿林是不是全吃错药了?”
柳飞儿也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说,若不是有确凿情报,恐怕放置在平时说出来都没人信了!”说笑间却看到云霄一张严肃的脸,脑子中陡然灵光一闪。
“绝对有问题!”云霄和柳飞儿异口同声叫道。正在打瞌睡的蓝翎被两人突然惊醒,一脸茫然。
没错,绝对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这些事件串联到一起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可偏偏都在情理之中,比如兄弟情身超越了儿女恩怨或者家中事务确实紧急无暇出手,等等,毕竟这三人都是急公好义,侠名远播的好汉,或许都是因为面子和兄弟情谊的缘故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这个角度讲,一切怪异也完全解释得通。云霄和柳飞儿都是迷惑不解,室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半晌云霄才解围道:“且不去管他,再收集点情报,然后咱们再去拜访这个韦素。”
柳飞儿奇道:“韦素不过打个老婆而已,为什么不去沧州找谢青山问个究竟或者去霸州找白海石,找这个韦素做什么?”
云霄解释道:“若论常理,虽然谢青山好侠义,可自己儿子做出这等事,自然也会犹豫不决;白海石顾忌兄弟情面,忍气吞声也是可以理解;唯独这韦素,在这档口居然打老婆闹纠纷,最是蹊跷,何况韦素就在本县,咱们何必舍近求远不是?”
柳飞儿闻言点点头,蓝翎则是又流着口水睡着了。
半夜众人都还在熟睡的时候,客栈里就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声。云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旁的柳飞儿也已经醒了,两人披上外套便立刻出了门,却见隔壁的蓝翎也起来了,店里的住客也都陆陆续续地起身出门看个究竟,三三两两地朝着发出叫声的跨院走了过去。
云霄三人随着人群走过去一瞧,原来是有人用腰带悬梁自尽,出乎云霄意料的是,死者居然是白天当镯子的那个男子!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事情都那么凑巧?此刻,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地朝众人讲述当时的情景。
自己店里死了人,掌柜的自然吓得不行,连忙让小二去报官。衙门里巡夜的差役很快便赶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尸首抬下来。云霄正在细瞧,却被柳飞儿用手肘顶了一下,顺着柳飞儿眼色瞧过去,颈上果然有勒痕,不过却是很细,绝对不可能是腰带留下的勒痕;再看那勒痕,是从脖子一直到颈后,而不是投缳者应有的从下巴斜上到耳后的勒痕:这人是被勒死的!
云霄与柳飞儿对视一眼,都是眼睛一亮,又一起朝那妇人看去:手绢干的,眼睛是揉红的,声音并不沙哑哽咽;云霄和柳飞儿耳力甚佳,运气细听,这妇人呼吸平缓有力,似乎会一些拳脚。有问题!两人心里有了数,心下都觉得事情绝没这么简单,索性冷眼旁观,看事态如何发展。
为首的捕头问道:“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话音一落,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朝那妇人瞧了过去。
人群中有眼尖的先喊了出来:“咦?这不是白海石府上的一个丫鬟么?我去探望女儿的时候见过的!”柳飞儿和云霄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蓝翎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偷偷朝着云霄贼笑。
只见那妇人迟疑一下,哭啼啼道:“奴家正是白府五小姐的丫鬟!”又指着死去的男子道:“他是谢盟主家的下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谢白两家出的这桩丑事几乎路人皆知了,现在面前这一生一死两人恰恰又一个是白家丫鬟一个是谢家下人,众人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起来,一时间又议论纷纷。
“别吵!”那捕头眼中凶光一闪,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朝那妇人道,“你接着说!”
“他本是谢家下人,每隔几个月便随同谢家姑爷来白府,奴家又常常能遇见他,故而……故而时间一久,奴家与他便私定了终身……”
“哦……”众人又长长地拖了一声,那捕头又是满眼凶光地一瞪,众人立刻缩下脖子,听那妇人继续说。
“上个月他随姑爷来白府,姑爷醉酒,他见机便与奴家到柴房相会,结果……结果姑爷却强暴了我家小姐!”
这事众人都知晓,皆未出声,静静等待下文。
“出事之后,我二人相会之事也被发觉,谢盟主责怪他没有紧随谢公子才致发生变故,又不屑杀他,便将他赶出了谢府;我家老爷却定要将我绳以家法,奴家必死无疑,他得知后便将我救出,两人……私奔到此。谁知他日夜感慨,叹息自己有愧谢盟主恩义,郁郁寡欢,奴家起先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夜他居然如此想不开!”说罢,又哭哭啼啼起来。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谢白两家的那桩强暴案,就是因这两人而起!若是他们当时不去幽会,一直呆在自家主子身边,强暴案决计是发不了的。
那捕头看见众人又议论起来,这回倒没再瞪人,只是朝那女子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们去衙门一趟,代仵作验尸之后,衙门出状具结了结此事。”说罢便命手下捕快抬起尸首离开,那女子点点头,收拾好细软,随捕头一同去了衙门。众人见没热闹可瞧,这才议论纷纷地散去。原地只留下一脸苦相的小二和大叹晦气的掌柜商量着第二天如何去请和尚道士过来作法。
云霄朝两女使了个眼色,三人也都回房。
第八十三章 与我无关
进了房门,云霄坐下给两女各倒了一杯水,神色不变地问道:“有什么想法?”
这种高难度的分析蓝翎显然没兴趣,更没胆量在云霄和柳飞儿的面前显摆自己的智商,打了个哈欠,拍拍嘴,说了一句:“没想法,睡觉!你们明天告诉我结果好了。、”说罢就朝床上一歪,扯过被子准备睡觉。
云霄一急,忙道:“这是我的被子,睡飞儿那边去!”
蓝翎嘻嘻一笑:“就睡这儿了,有本事你喝醉酒强暴我吧!”这下彻底倒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云霄脑袋一阵膨胀,柳飞儿也是满头的汗,半晌柳飞儿才道:“不管她去!咱们谈咱们的。既然不是自杀,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一是谁杀的人,二是为什么杀人。”
云霄细想一下道:“第一个问题不难回答,杀人应该就是那女子,深更半夜若是外人潜入杀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一点动静没有将尸首挂起来,要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即便睡得再熟,身边的男人被勒死自己不知道还可以解释,尸体都被人挂上还不知道恐怕就解释不通了!”
“那会不会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柳飞儿问道。
“也不可能,那女子也是有点功夫的,不至于毫无动静被人点上,就算被点穴,且不说这会绝无醒来的可能,就算醒来,四肢酸麻脑袋昏沉,也应该自己察觉到。原因只有一个,她就是杀人者或者是同谋!”云霄断然道。
柳飞儿点了点头,道:“看来那女子是有些问题,可那女子为何要杀人?按理,他们是私奔出来的,两人感情应该非同寻常才是。”
云霄伸出两根根手指,一一数道:“两人私奔而出,何况男子本就是是个普通下人,仇杀不可能;为钱财杀人么,还不至于,起码这两人都是私奔,以后还要过日子,何必自己劫自己财?除非两人根本没有感情,或者这个女子另有情夫,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难道逃亡路上另结新欢?”柳飞儿奇道。
“不太可能,那女子本身姿色一般,平日里也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女子,何况逃亡途中唯恐被人发觉,必然低调行事,如何可能再去勾搭其他男人?”云霄也摇头道。
“那只能是受人指使了!那会是谁呢?”柳飞儿若有所思道。
“谁都有可能。”云霄沉声道,“首先是谢青山和他儿子,一方面要保住自己侠义的名声,这样人一死,必然让人猜疑强暴案是这两人受人指使故意引发的,好证明自己无辜,另一方面如果强暴案却是谢北雁故意干的,死掉的那个人必然是知情者,从哪方面讲,杀掉此人都有理由;其次就是白海石,那女子说她是死者从白府里面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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