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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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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问清了在哪个房间,挥手示意老鸨子退下。起身整理衣衫,叶舒也跟着起身,替云霄将褶皱的前后襟扯平,嘱咐了几句日后小心、注意平安的话。云霄这才意识到,此刻便是两人分别的时刻,在云霄眼中这间小阁楼居然第一次让云霄有了“家”的感觉。一边替自己整理衣襟一边絮叨的叶舒如同一个送夫君远行的妻子,没有什么肉麻的语句,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默默地整理丈夫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悄悄嘱咐丈夫路上每一个日夜。在外面飘得久了,云霄第一次有了落地生根的念头,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求取功名的书生,叶舒仿佛就是在寒窑中守候的妻子。
虽然两人的开始只是一个错误,云霄知道自己对她根本谈不上一个“爱”字,可此刻却对叶舒的一番动作一番话语没有一点抗拒的想法,眼前这位似乎不是一个刚刚破瓜的姑娘,而是和自己厮守多年的老妻。
当爱的激情过去的时候,爱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习惯,爱就成了生活,生活也就成了爱的一部分。云霄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成亲之前从未见面、成亲之后却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夫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把爱当作一时的激情,而是把爱当作一种习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
握住叶舒纤瘦的双手,云霄淡淡说了一句:“我怕是要一些日子才会回应天,你回去后,好好将养着,莫亏待了自己,身体养好了,替我守好那个家。”叶舒含泪点头答应,喜悦幸福溢于言表。云霄看着叶舒并不十分漂亮的脸,搂过叶舒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道一声“珍重”,转身离开。房间立留下呆立的叶舒,也痴痴地道了一句“珍重”,眼泪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云霄走下楼,原地回望阁楼一眼,转身朝前院走去,踱到一间房门口,轻咳了一声,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佳客到访,恕未远迎。”云霄一听,一脸微笑推开房门,里面坐着的正是一脸胡茬面容憔悴的谢北雁。一个窑姐儿已经被谢北雁点晕在地,而谢北雁正端着茶碗喝茶。
云霄悠悠坐下,自己倒了一碗茶,呷了一口,道:“谢老哥看来挺会找乐子的么!”
谢北雁一脸颓丧:“谢某愧对亡妻……”
云霄嘿嘿一笑:“老兄别装了!说说看你查到什么消息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在谢北雁眼前晃了一晃。
谢北雁眼睛一亮:“原来是家父故人弟子!”眼光随即黯淡下来:“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云霄笑道:“你查不出什么来,我可就问你了!”
谢北雁道:“请问。”
云霄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年初的时候,你父亲和你两位叔叔吵了一场,你可知道为什么?”
谢北雁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我问过父亲,父亲死活不肯说,并且之后就一直闭关,不肯迈出家门一步,纵是我也很难见到。”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出现过么?”
“出现过,而且现在一直在家中,只是父亲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对我也是不管不问。只说了一句,儿女事,随缘便好。其他却只字未提。”
“那你岳父呢?”
“和父亲一样,也是闭门不出。最近一直都是书信往来未曾见面,有时候父亲接到岳父书信的时候也是愤恨不已,而且最近时常开始练刀,言语中似乎要和岳父决斗。”
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决斗?那件事发生的之后,你可曾怀疑有人做手脚?”
“有过,事发之后我也觉得不妥,立刻仔细检查过房间,连角落也搜过,没有异样,虽然有些痕迹,可厢房本来过往的人就多,即使是催情香之类的东西,也很快就被人清理干净了;我虽然怀疑过有人下春药,可一同喝酒的岳父他们一点事儿都没有,何况岳父的宅子也绝不是宵小能随意出入的。想来想去,只可能我真喝醉了,做了糊涂事。”
“你可知我掌握的情报是什么?有人说你父亲准备投靠鞑子……”
谢北雁闻言立刻跳了起来:“绝无可能!我父亲他专门替……”
云霄抬手止住谢北雁:“我知道,何况投靠鞑子绝不用如此大张旗鼓,给龙凤朝廷送点假消息过去发挥的作用不是更大么?”
“那该怎么办?”谢北雁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恐怕我父亲声誉有损!”
“呵呵,镇定,镇定,你也好不容易装到现在,就不差这么几天,”云霄微微笑道,“静观其变。等到你父亲寿辰那一天绝对有好戏,你还和现在一样,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但武功千万别落下,那天估计有强敌需要动手解决。”
谢北雁有些尴尬道:“小兄弟莫怪!谢某情急了一些。”
云霄颇玩味道:“正事说完了,我心里多半有数了,说说私事。”说罢朝谢北雁面前一凑:“听说你到这儿来有时候也玩真的?还‘无度’?”一边说眼睛一边朝晕过去的窑姐儿直瞅。
第九十八章 坦白从宽
谢北雁闹了个大红脸:“亡妻故去那么多年,为了小女谢某才一直未娶,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云霄颔首微笑道:“不作假,不装君子,是条真汉子,在下佩服!”随即又肃容道:“可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谢兄的两个小姨子今生除了谢兄恐怕嫁不出去了,不管谢兄是遭人算计还是确实醉酒,该负起的责任还是要负的,女孩儿家的名节比命还重要,终究是要有个交代的;何况还是姐妹,谢兄对亡故的妻子也要有个交代,逃避不是办法,还请谢兄三思。;”
说罢云霄站起身,走了出去。呆愣在原地的谢北雁眼中闪现出一丝坚定的神色。
云霄踱回小院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云霄颇有些犹豫,今天的事情怎么向柳飞儿开口呢?早晚还是要面对,进去直说了吧!一狠心,走了进去。
正房只有薛雷在守着棺材,云霄拨开棺盖,用手探了探薛雪的脉搏,一切如常,朝薛雷点点头,示意薛雷娶休息,薛雷会意起身,走到偏房休息去了。
云霄脑子有些混乱,一个人趴在棺材沿上,傻愣愣的瞅着薛雪,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只能和你说了!今天我做了件错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和飞儿去解释。我去打探消息,却勾搭了一个清倌儿,这清倌儿还是我的手下,明明我已经欠她许多,可她还是要跟着我,我……是不是很不是东西?既对不起飞儿,又对不起那个清倌儿。我是不是很贪心很好色?看到女人就想搂着上床?算了算了,你自己也是女人,你不懂的。不过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将来这话你可只能听不能说啊,特别别跟飞儿说。”
“不用她跟我说!”云霄脑袋嗡地炸响:她在背后!
云霄畏缩缩地转过身,看着似笑非笑的柳飞儿:“我现在说我是开玩笑的,还来得及么……”
“迟了!”柳飞儿一呲牙,扑了过来。
肩膀上一阵疼,云霄咬牙忍住了,毕竟是自己不对。柳飞儿咬了半天,见云霄在强忍,便伸出两只手,将云霄的耳朵一边一个揪起来,使劲儿晃了几下才松开:“你也知道做错了事!”随即又亲了一个:“奖励你够坦白!”
云霄一阵宽心,飞儿的醋劲儿越来越小了。柳飞儿拉着云霄靠着棺材坐到蒲团上,斜眼道:“叶舒是我教出来的,我信得过,她不会害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霄奇道:“你怎么知道她?”
柳飞儿没好气道:“我才是飞字营的营将!亏你还自诩过目不忘,你自己做名册的都混忘了,我可没忘!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出身,昨天采买香烛的时候我就看到行乐居牌匾上的暗记了,如果不是自己人的地盘,我还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真要那样,我今天肯定和你一块儿去了!”
“是这样……”云霄恍然道,“原来你是故意……”
柳飞儿幽怨道:“哼,我还不知道你么?这么多天没‘那个’,憋得狠了吧?这两天夜里做梦都不老实,手乱动!不让你去一趟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万一你守夜的时候忍不住,揭开棺材把人家小姑娘祸害了,我还不陪你一起丢人?哎呀!……”柳飞儿说道这儿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是靠着棺材说话,刚才的话已经一字不落的飘进棺材里面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猛然起身一起趴到棺材沿上朝里面看。柳飞儿摸摸额头,对着棺材道:“好妹子,你呢要么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要么……嘿嘿,反正替你治伤的时候,这个色鬼已经把你看了个遍,将来你就当他小老婆好了!”
云霄脸色大窘,正准备堵住柳飞儿的嘴,突然听见柳飞儿大叫道:“动了动了!快看,她动了!”
云霄顺着柳飞儿的指向看过去,只见薛雪指节已经微微地一动一动地尝试着弯曲。云霄一扯兀自大喊的柳飞儿:“叫什么叫,快把人从里面抬出来!”两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搬出来,平放到地上,云霄又是切脉又是翻眼皮,看了半天薛雪又没了动静,柳飞儿白眼一番道:“你不会一折腾把人给弄死了吧?”
云霄哭笑不得道:“刚刚也不知道谁说的那些混帐话,巴不得杀人灭口的怕是你吧?”
柳飞儿脸色一红,随即朝着薛雪道:“妹子,你情哥哥说得不错,为了让本将军声誉不至于受损,只好杀你灭口了……嘻嘻!”话声一落,两人又发现薛雪的手指动了一动。
两人不由嘿嘿一笑,一起喊了起来:“所有活人赶快出来!”
小院的人陆陆续续都凑了过来,薛雷显然刚刚躺下,连忙披了衣服也挤了进来。蓝翎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这会儿有拍着嘴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云哥什么事儿?”
云霄激动道:“有活儿干!”三两步走到法坛提笔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薛雷一个手下:“抓药,要快。”又嘱咐一句:“出去溜达一圈儿,如果有人想对你动手,丢下方子就跑。到药铺让伙计把他们铺子里有的药,每样送一斤过来。”那手下应声一溜烟跑出去了。
又朝薛雷道:“让手下烧热水,准备澡盆,准备些稀粥、热汤。”薛雷明白这是自己妹子伤势有了起色,面带喜色地应一声立刻吩咐下去。
蓝翎抢声道:“我呢我呢!”云霄含笑道:“你准备金针替我打下手。”说罢又提笔写下要点递给蓝翎:“背下!等会照着上面做!”
又看看满脸期盼的柳飞儿:“你去将翎儿的毒药、解药挑一些个出来,分发给大家,咱们这里被人盯很久了,这会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凶手那里,估计等会有人来灭口,我和翎儿在里面施针,你们在外面务必挡住头一波,替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云霄顿了一顿,有扯过柳飞儿耳语道:“你如此这般……懂么?”
责任最重!柳飞儿知道云霄最信任的便是自己,郑重点了点头,开始着手布置。云霄一把扯过薛雷问道:“派到白海石家兄弟回来了么?白家有什么动静?”
薛雷道:“回来了,据说白海石一直怒骂谢青山不是东西,打算后天谢青山寿辰的时候亲自找他算帐。”
云霄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谢青山要找白海石决斗,白海石要找谢青山算帐?不用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眼看凶手的破绽越来越大,可自己怎么就抓不住呢?
云霄正在思索间,蓝翎蹦蹦跳跳跑过来,晃晃手上的几个金针包,笑眯眯道:“准备好了!”说话间,手上一只金镯子直晃云霄的双眼。
云霄眼睛陡然一亮,一拍手大叫道:“我明白了!”立刻走到法坛前,执笔三两下写了几页,折好递给薛雷:“今日夜里会有一场恶战,不过应该是有惊无险。明日你掏钱请你手下兄弟去逛窑子。将这个交给龟奴便是,其他一概不管。”
薛雷迟疑一下,点头接过。
云霄一拍手道:“好!现在我们就等鱼儿上钩!三日后谢青山寿辰上一切揭晓!”
不多久,出去的手下跑了回来,后面跟着几辆大车,都是一车一车的药材。那手下灌了一壶茶,气喘吁吁朝云霄竖了个拇指道:“大侠真神了!我一出门没多远就有人截住我,我立刻丢了药方就跑,兜了一圈,全城药铺的药能拖回来的都拖回来了!”
薛雷疑惑道:“刘兄弟药方不要了么?写的东西重要么?”
云霄呵呵一笑,到法坛边写下几个字,道:“这便是我的药方。”薛雷和蓝翎凑过去一看,乐了,药方只有四个字:待尔咬钩。薛雷笑道:“对方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如此一来对方彻底摸不到咱们的虚实了!”
云霄也喜滋滋道:“所以今晚对方为求保险,必然将手中力量全拿出来,力争将我们全部击杀!呵呵,五毒教主在此,谁杀谁还说不准呢!咱们阴他一趟,让他把沧州的手下折腾干净,这样重新调集力量就得等上几天,刚好可以挨到谢青山寿辰了!”薛雷也是鼓掌大笑。
指挥众人将几车药全部搬进屋内,关上门,一个配药一个炼毒,忙得不亦乐乎。天色暗下来,云霄招呼所有人不需点灯,自己又将前日买来的锁簧锁片一一拆开,布置好各色机关陷阱,这次没有用钢针袖箭,而是将蓝翎配置的毒药都安放好,叮嘱所有人事先吞下解药在角落里埋伏好,只要有人进来尽管下流招数招呼,只要死不要活。自己则和蓝翎将薛雪抱进房间。
云霄试了试水温,将配好的药倒进浴盆,将薛雪衣衫尽除,放进澡盆,低声在薛雪耳边道:“薛姑娘,这些日子云霄失礼了,醒来后莫怪!前因后果云霄此刻已经知晓,薛姑娘醒来后只管假装昏迷,直到谢青山寿辰正日那天再醒,云霄会给薛姑娘用药,这两天请薛姑娘务必努力运起行功恢复体力。云霄的那句口诀薛姑娘还记得么?等下随云霄渡进你体内的真气一同运行。云霄知道男女有别,可还是要请薛姑娘抛却杂念,否则危矣!”之间薛雪眼角又渗出泪滴,云霄知道这是薛雪唯一能和自己沟通的法子,渗出眼泪代表没有异议。
云霄沉声道:“那云霄开始了,可能会有冒犯,薛姑娘千万记得收束心神!”
旁边的蓝翎却等不及了,撅嘴道:“快点快点,我还要出去看热闹呢!”
第九十九章 夜半敌袭
云霄白眼一翻,道:“你以为个个女孩儿都跟你一样?刚刚疗伤的法子也告诉你了,不说清楚能行么?”
蓝翎吐吐舌头道:“我不说了……”
云霄问道:“行针的穴位和要诀都记住了么?”
蓝翎点头道:“记住了!跟着你的真气走,阳脉次穴用柳条大针,入肉一分半;阴脉次穴,用枯草针,入肉两分;阳脉次穴,用青丝针,斜两指入皮下半分;阴脉大穴,用牛毛针,斜一指,入皮下半分。!”
云霄颔首道:“不错,记得她手上骨节有茧,应当是练的轰天拳,外家功夫,皮肉厚度和你们南疆不练武的女子有所不同,用针的时候力道要注意;还有她身体一半在水中,人朝水中看时和在平时看的位置有偏差,此刻我们没灯,只能借月光行针,更是难上加难,千万认穴认准了。”
蓝翎道:“这个我省得!”
“开始吧!”云霄半跪在浴盆前双手伸进浴盆,一只手用薛雪身前探入,直接捂住薛雪的小腹气海处,一只手从薛雪身后探入,直接抄到底部,捂住薛雪的会阴。感觉到薛雪稀疏的草丛,云霄心中也是一荡,心下暗想,幸好今儿在叶影那儿解决了两回,不然这会还真难沉下心来!
双手真气缓缓透过去,立刻就感觉到薛雪翻滚不停的真气,大惊之下知道薛雪此刻内心也极不平静,当即凑到薛雪耳边道:“等事情了结你咬死我都行,现在千万稳住!不然我们俩都完蛋!”这下薛雪才渐渐平复心神。
云霄双说缓缓下移,先通双足,双掌每到一处,蓝翎就摸黑添上一针,水中药力则顺着金针流入穴位,在真气运转之下迅速散发开来。双足运行一周,又回到气海和会阴。
蓝翎开口道:“第一包十九支用完。”云霄没作声,双手向上,到了膻中处两掌隔着薛雪的身躯相对,缓缓摩挲起来,同时加大真气力度,活络薛雪的心脉,蓝翎笑嘻嘻道:“云哥耍流氓哩!人家胸脯都被你这般乱揉!”这一说不要紧,薛雪的真气又开始乱窜,云霄急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要出人命的!”
蓝翎吐吐舌头,不再开口,薛雪亦渐渐转向平和。云霄双手继续向上,直到天门双手合拢,蓝翎补上最后一针:“第二包十七支用完。”
云霄点头道:“双臂!”双手缓缓向上,到了双臂时蓝翎又是一一补针。“第三包二十二支用完。”
“好!”云霄低喝一声,紧紧握住薛雪的双手,“左掌进右掌出,跟着我的真气,两人体内走一个周天。”薛雪依言运气跟上。
《大周天录》的劲气在两人体内运行几周之后,云霄渐渐撤回内力,让薛雪单独调息。自己则盘膝坐到地上,抓紧时间恢复内劲。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闲到几乎快打瞌睡的蓝翎一个跃起,警惕地看了看正在恢复的薛雪和云霄,从背后抽出龙吟剑,紧张地竖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
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一个女子伴着琴声徐徐唱起了小曲儿:“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英雄泪!”
是柳飞儿,唱的是稼轩的《水龙吟》,本来此曲以横笛最妙,这丫头改用古琴,以女子之音唱英雄寂寞,幽怨之声满溢。古琴一改横笛之悠扬,隐隐中透着杀伐,众人一时听得痴了。要知道,柳飞儿是云霄一手调教,更是飞字营那些清倌儿门的总教习,曲艺之道平时不曾显于人前,如今甫一出手,就技惊四座。
蓝翎听毕痴痴道:“飞儿姐姐恁厉害哩!”
云霄正在运气行功,口中不能说话,可耳朵却灵光得很,心中道:“又耍宝了!咱们只有十几个人,这丫头在唱空城计拖时间呢!”
柳飞儿弹琴唱曲儿时暗暗混入了内力,声音悠远清扬,传得极远,几乎整个沧州都隐约听到了,城中一些酒楼茶馆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不少人也从睡梦中惊醒,仰望当空皓月,期盼再来一曲。
五六个人影跳进了小院,柳飞儿岿然不动,手指轻拂,又弹奏了起来,这次琴声变得激昂,弹的是《满江红》。“怒发冲冠,……”轻启朱唇,柳飞儿徐徐唱了起来。柳飞儿一袭白绸素衫,换做女子打扮,在台阶下摆上一张琴台,跪坐在蒲团之上,月光之下抱琴轻拂,身姿袅娜之极。眼光低垂,有人进了院子竟连头都不抬,兀自轻抚瑶琴。藏在暗处的薛雷等人看得都傻了,原先的那个黄脸道士居然如此圣洁!如同河汉之间飘行的天女,惊鸿之下,竟似乎不留一丝痕迹:原来女人是可以美成这样的!
几个黑衣人手执兵刃换换朝柳飞儿逼近,柳飞儿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弹琴唱曲儿。《满江红》本来应是男子击节而歌,可柳飞儿一唱出口,却英姿非凡,皓月之下巾帼思战,足以让百年前不战而降的百万须眉在黄泉路上愧杀!
不少来沧州给谢青山道贺的武林人士陆续起床,三三两两循声找来,借着月色远远看到小院中的场景,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到底不明白其中缘由,碍于江湖规矩不便插手,只得远远看着几个黑衣人渐渐靠近这个如天仙般的女子。
柳飞儿一去终了,最后一声如裂帛,“铮”地一响,琴声掩住机关发动的声音,一股无色无味的剧毒散发开来,六个黑衣人轰然倒地。藏在暗处的薛雷等人吃了一惊:这毒药果然厉害,这女人果然沉得住气!
又是一群黑影落进小院,这次居然有十几个之多,从身形来看,似乎不弱。柳飞儿屈指一拨,另弹一曲,这次弹的曲子众人皆有些生疏,却听柳飞儿开口唱到:“岂曰无衣……”远处观望的武林人士不乏好手,其中更有一些各派中的宿老,听到柳飞儿的唱词,各自微笑:大战将至!
薛雷等人见状纷纷从暗处跃出,与来人战成一团。薛雷带来的这些手下都是死忠之士,手底下功夫本来就不弱,更得到薛雷亲自指点,可堪一战。境界初破的薛雷更是急于求战,好试试自己的实力,一时间薛雷踩着琴声的节奏大声呼喝,双拳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对方来人虽然不弱,可受到院中毒物机关的干扰,不能完全施展开,一方有所仗恃,一方束手束脚,双方在院中战了个旗鼓相当。柳飞儿的琴声愈来愈快,一曲终了,柳飞儿纵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袭白衣宛若白虹,贯彻长空。
好飘逸的身形!外围众人心中暗自喝彩,单凭这身轻功就足以在江湖有立足之地!只见柳飞儿双手间寒光一闪,两把短刀反握于手,在一个黑影颈部一掠而过,登时了结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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