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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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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队伍为了不露声色而不用仙法飞行,但是既是精兵强将,那速度也不容小觑,飞了一天,路程行了数千里,越往南去,天气越来越热,我哪里经历过如此强度的急行军,下午的时候就直觉得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翅膀就要断了,奄奄一息地勉强飞着。好容易盼到卯日星君下班了,我已经是又饿又累,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山,大军突然变换队形,向下扑去,我心中一喜,他们终是要宿营休息了。
我也喜孜孜地降落在另一座山头,眼巴巴地瞅着对面山头哥哥们带领将士们休息,想着离灵山少说也有五六千里了,明日再跟着飞一日,晚上就出现在哥哥们面前,想着他们吃惊无比又奈何我不得的表情,我的疲劳就一扫而空,找了点野果填了肚子,心情极好地睡着了。
大约是白日太过疲惫,这一觉我睡得极是香甜,酣畅淋漓。第二日,我在暖洋洋的日光中醒来,感到身心轻快无比。突然意识到什么,往对面山头一看简直是晴天打了一道大霹雳,把我击得七零八落。
对面的山头空空荡荡。
哥哥们带着大军,早已经拔营而去,不见踪影。
正文 长笛吹破行路难(上)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他们已经飞过。
我欲哭无泪,无言地抬头望了半晌湛蓝的天空,真真是愁肠百结。虽然要是论飞翔的速度,即使哥哥们已在万里之外,不消半日我就能够赶上,只要我知晓确切的路线和方位~~没错,当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呀。
极南之地虽在南方,我知道大体的方向,但是方位太过笼统,如何能够准确地找到敌人巢穴?何况我自小生在灵山,拢共就去过两次东海,对自己的识路能力委实没有信心,如果贸然往南疾飞,最后能顺利找到大军的可能性~实在很是微弱。
是打道回灵山,还是继续往前,彼时我真真是纠结得很呐!
我虽然无语地望天,但是脑中却是天人交战,很是激烈:如果回去,最多被爹娘痛骂一番,然后此前的决心全是白费,前方哥哥们浴血除魔,我终日在灵山上吟诗作对,绣花扑蝶,加上终日悔恨;如果继续往前,前路确是委实漫漫,诡谲叵测
平生我从未觉得如此两难。
然而想到自己平素太过养尊处优,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够解决,将来谈何为阿娘分担重任?我若是慢慢寻找,总会找到哥哥们终于,思及此,我不再犹豫,豪迈地背上我的小包袱,化身为鹰,扑向天空。
其实大凡羽禽类,都有识路的天性。我认准了往南的方向一路寻去,不敢太快,怕弄巧成拙,孤身一人闯到妖魔的老巢。
如此时而疾飞,时而停顿地飞了两日,并未看到大军的痕迹。满目皆是水汽蒸腾的沼泽、荒野,甚至连一座像样的山包都没见着。天气越发炎热,虽说凤凰一族天性属火,甚至还能浴火涅槃,然而我们并不喜欢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彼时我已经快被炙热的日光烤焦了,加上前路未明,心中焦虑不定,到第二日傍晚,前面下方出现了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巨大的青黛色山体时,我委实充满希冀,希望哥哥们正在这山上宿营。
彼时我在空中拾掇了一下汗糊糊湿哒哒的羽毛,勉强摆出意气风发的姿势,一个俯冲就降落了。
轰的一声,一股灼热而力量巨大的刺鼻气体扑面而来,我大惊失色,赶紧屏息,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呛鼻的气味直冲大脑,我晕乎乎地扑腾了两下翅膀,感觉浑身乏力,笔直地掉了下去。在落地撞晕之前,我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天呐,这毒气当真是厉害得紧!!难道我误打误撞,已经到了妖魔的巢穴?
我狼狈地昏迷在地上,依旧是一只鹰的造型,小小的包袱也从翅膀下掉了出来,摔得散了,几件衣服胡乱地散落在旁边。
彼时如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会羞愧得把头埋在沙子里。当我呈尸体状无知无觉地躺在草地上时,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咦”了一声,踢了我一脚,又将我拎起来翻翻捡捡地瞧。有人问:“一只死鹰而已,有什么可瞧的?”拎着我的那人道:“还未曾死透,想是被山上的瘴气给熏得晕了。”另一人凑上来端详了片刻道:“可是它看起来很快就要死透了。扔了罢,我们还要巡山。”拎着我那人道:“这小鹰生得真不错,你瞧它的鸟喙和爪子,多么尖利!我一直想要一只鹰养着玩玩,不如带回去治上一治。”
突然第三人叫道:“看!地上有个包袱!还有几件衣裳!”那两人赶紧上前瞧了。因我当初离家带的是轻便的男装,这三人顿觉事态严重。“莫非这鹰不是寻常之辈?看这衣裳,用料名贵,又方便急行,莫非此鹰是鹰族的奸细?速速带回去报给王上。”
就这样,我尚在昏迷中就被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倒提着走了。
醒来的时候我脑袋疼得快炸了,想是那一跤跌得委实不轻,眼前一片迷茫,人也迷迷瞪瞪,愣了半刻才想起来我是在准备降落在山上时被毒气熏晕了掉了下来。想到此,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间小小的昏暗的土房子,地面潮湿,带有强烈的腥气,上面只有一个小窗透气,装着铁栅栏,窗外有光线透进来。就着光线可以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紧地关着。我大惊失色,莫非这是在牢房?谁关的我?是妖是魔?不由得霍地站了起来,发现不但腰疼得快断了(此前被侍卫踢了一脚),脚上~不,爪子上哗啦啦的铁脚镣响成一片,我低头一看,不但手腕粗的链子锁着脚爪,另一端还钉在地上,我只能绕着那个点划圆圈彼时我还是一只鹰,只能悲愤地用一只翅膀扶着腰(鹰也有腰么?不解),举起另一只翅膀,大叫“放我出去”。
叫了几嗓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越发叫得凄惨。有人打开了门,背着光我看不清长相,只知身形极为魁梧。他粗着嗓子道:“鹰族的小子,醒了就老老实实待着。王上今日有贵客,无暇审你,你好好在此‘歇息’,回头可有你受的。”说罢哈哈大笑,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是那笑声颇有狰狞之意。
我心下惊疑不定,哑着声音道:“你们王上是谁?为何抓我到此?”
那人恶狠狠道:“装什么傻!?你鬼鬼祟祟潜入我们终南山,难道不是奸细么?!要不是你被瘴气所伤,还真就让你得逞了!幸亏恶有恶报,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说完牢门嘭地关上了。
我傻了。
原来我误打误撞,竟然到了终南山。
终南山确实是在南方,从方位上来讲,我确实走对了路。方向感不错,我是不是该为此庆幸呢?
那王上,想必就是那绿莹莹的孔瑄罢。我悲鸣一声。他是属乌鸦的么?几天前才在灵山上说终南山的大门随时为我开着,我这就宿命般误打误撞地来了,还是以这种狼狈不堪的方式。世事弄人,彼时我在昏暗的地牢里,对自己的宿命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无暇长吁短叹,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面对,那就是无论如何我得尽快离开这里赶上哥哥们,娘这两天应该发现我不见了,要是不尽快赶去和哥哥他们会合,万一娘派人到前线确认我是否和哥哥们在一起,那可就要大事不妙。
我苦苦思索当下有何方法可以快速脱身。我是不是该叫来那狱吏,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一直走到那孔瑄面前,指着他骂有眼无珠,然后扬长而去?这个自然省事,只是此番行军本是秘密,要在不泄密的情况下,解释我为何身为凤族公主,却变作鹰昏倒在终南山上,难度也忒大了些。
或者还是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地伪装一下罢,如今我这形状,想必无人能认出我,我只需等到那孔瑄有空审我时,编出一套理由让他将我放了就大功告成。还是这法子可行。
我一边翘首盼望牢门再次打开,快点来人提我出去审,一边一心一意地编故事。我决定假称自己是鹰族世家子弟,叫鹰歌,因为与家中长辈争执而离家出走,不慎迷路,被山上毒气所伤而掉落,现在我幡然悔悟,准备回家,还请孔雀王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我对这套说辞颇为满意,背得滚瓜烂熟。
背完了我就开始睡觉,养精蓄锐。
不知道睡了多久,吱呀一声,牢门再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了两个身着轻甲的兵士,一言不发,打开了镣铐与地面的锁,牵着我就往外拖。我刚醒来,很有些起床气,不由得很恼火,锐叫道:“两位,在下如此形容去见王上,甚为不妥。不如等我化成人形,体体面面出去,可好?”其中一人冷笑道:“又不是去赴宴,何必多此一举?”不由分说拽着那链子,穿过数十间同样的牢房,经过一个挂满刑具阴森森的刑房,最后到达一间宽大豪华的大厅。
我平生未曾经历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人如狗一般拖着走。自然是要骂上一骂的。不过自打经过那弥漫着血腥味的刑房时,我就恐惧得失了声。此刻被那拽链子的人一推,另一个押送的人猛地一按,我就扑到在地。
这鬼地方真是邪门得很。等我的鸟喙磕到地上,并不疼,这才发现地上竟然铺着厚厚的雪白洁净的地毯,高贵豪华得很。四周想是点了熏香,淡淡的清爽的香气弥漫,这里与方才那些血腥牢房的装饰风格,未免相差太大,让人一时很难适应环境的变化。“里面血腥,外面豪华洁净,这孔瑄莫不是个变态?”我不由得腹诽。
“你就是那鹰族的奸细?”前上方有人低低地问,声音清越,又无限慵懒。我抬起头,前方一把宽大得可以坐下四五个人的金丝楠木椅子上,同样铺着雪白洁净的毯子,一个人半躺在上面,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绿色纱衣,长发如墨一般随意披散着,懒懒地倚在那雕成一只孔雀状的椅背上,五官俊美绝伦,唇色鲜红如血,光华流转的双眸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他背后的墙上点缀着四颗硕大的夜明珠,不过与那双眼睛的潋滟神采一比,也要失色几分。这个人,不是那只绿孔雀孔瑄又是谁?!
正文 长笛吹破行路难(中)
我定了定神,哑着嗓子恭恭敬敬地俯身答道:“回王上,在下确是鹰族,不过说是奸细确实是天大的冤枉,在下乃是鹰族世家子弟,名唤鹰歌,因为与家中长辈争执而离家,却不慎迷路,昨日到得宝山,被山上毒气所伤而掉落,现在幡然悔悟,准备返回族中向长辈请罪,还请王上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呵呵呵~~行了,不要再编了。明明是凤族,偏说自己是鹰,未免太给尊贵无比的凤族丢脸了。我孔雀族内要是有你这样不长脸的败类,早就给驱逐出去了。”明明是清越动听的声音,却让我僵立当场。就这样被~看穿了?他知道我是谁吗?
我像木头一样默然无语地呆立着,其实心跳得嘭咚嘭咚,擂鼓一般。
那孔瑄施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抬起脚仿佛想要踢我似的,我立刻浑身僵硬,昨日的腰伤还疼着呢,他要踢我,我是否应该暴起还击?然而那孔瑄最终犹豫了一下,大约意识到踢凤族中人终究是冒了羽禽之大不韪,还是轻轻放下了:“赶紧起来吧!让凤族人给我下跪,我可当不起,今日可是要让我折了大寿了。”虽然语带笑意,但是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我狼狈地爬将起来。“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凤族呢?”想了想,还是垂头丧气地问了一句。既然已经被看穿,便无须对他低声下气了。凤族才是百鸟之王,无论是哪位羽禽族族长,见了凤族人都要躬身行礼才是,这孔瑄也忒无礼了。可惜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一定要他好看才是。
“你身上凤族之气那么明显,稍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看出来。蠢笨如此,怪不得你会掉队。你们大殿下领着兵前日夜里就从我终南山过了,想必此刻已经到了极南之地。话说回来,你是掉队了呢还是压根就是逃兵?不过无论如何,真是可惜呀,你的前途就这么毁了。”此刻他那薄薄的红唇吐出的话嘲讽之意更甚,还啧啧有声地打量着我。“行了,不要装成鹰了,我都替你脸红。还是恢复人形同我说话吧。”说罢挥手替我解了镣铐。我四下一看,原来这房里只有我们俩人,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孔瑄这厮还算给我留了些颜面。
虽然在确认我是凤族的情况下,彼时他这语气很是无礼,很是值得我凤族为此大动一下干戈,但是当时我竟然心里一松:一来,他未曾看出我是女子。太好了,我的身份没有完全暴露,这脸面还不算丢得太过彻底;二来,有了哥哥们的踪迹,我竟是走对了路。想来只要向这家伙套出哥哥们的方位,我便可以很快跟上了,我竟未及去细想此等绝密军情,此人如何得知。
我彼时便很有些喜孜孜。正待化作人身,脑海中除了爹爹哥哥们还有龙四,我一时竟想不出别的男子长相,最后终于灵光一闪,变成仅有一面之缘的凰瑜之子凰枫的模样,拱手道:“多谢族长,如蒙不弃,在下想称你一声孔兄。这一场都是误会,小弟这就告辞,还望孔兄能为小弟指明道路。”天可怜见,我发誓这点儿感激之意,彼时倒是真心实意的。
却不曾想,那孔瑄见了我的模样,楞了一楞,略一思索,竟浮出一丝儿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凰瑜大人的公子!我怎么敢同你称兄道弟。怎么你那么惊才绝艳的爹,竟生出你这样蠢笨无能的儿子?却原来龙生龙凤生凤这古话也不全对。”我一惊,想起当日大典上凰瑜出声讥讽孔瑄一事,原来这小心眼儿的孔雀竟然默默地记了仇。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虽然我这儿子委实是个冒牌的,但也当时就气血上涌,粗声道:“我不知是何处得罪于你,竟让你如此羞辱。不过如今我就要走了,你不指路也无所谓。我终会找到路的。”
谁想那孔瑄竟然展颜一笑,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漾出奇异的光彩,缓缓地道:“既是凰瑜大人的儿子,难得到我终南山,本王得好好招待才行。你且安心住几日罢。”
凰枫,我错了!我不该贸然变成你的模样!可报应也不用来得这么快吧!?
我惊怒悔恨交加,加上连日奔波,饱受惊吓,又受了不轻的伤,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平生我没有吃过这一番苦头,身心憔悴得很。先开始我发誓我确是晕了,后来大概就变成昏睡,因为晕过去的人是不会知道别人在喂自己吃东西的,也不会在感觉有人帮自己换衣服时多做挣扎,并且还嘟囔着“走开,不要!”,然后想想这身子是男儿身,并不算本尊的皮囊,便释然了;更不会听见偶尔有个可恶的声音在轻笑,让我在梦中也烦闷异常。唯一让我安心的是,我仿佛被移到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床褥也极柔软舒适。
终于睡饱了,我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便忽地睁开了眼。然而瞬间我又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只是心跳突然变得很是激烈。
原因无他,因为孔瑄这只死孔雀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表情,可真是够妖孽怎么明明是一只鸟,却能笑得跟狐狸一样呢?真是让人费解。
我正在闭眼腹诽,突然,孔瑄毫不客气地“啪啪”拍打我的脸颊:“臭小子,睡了一整夜了!还装!若是再不起来,就把你丢到沼泽里去!”
我愤怒地睁开眼:“死孔雀!你有没有教养?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关进牢里,又不许我走人,现在连觉也不给我睡,还打我的脸,这就是终南山的待客之道吗?”这一声“死孔雀”,完全是脱口而出,浑然天成,可见委实是叫出了我的心声。
那孔瑄看起来被这三个字激怒了,面色寒了一寒,抿紧了妖艳的红唇,眼睛盯着我精光四射,我心下恐惧,哎,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的说,只是我想这么叫你已经很久了,这一回委实没能控制住。不过面上并未表露半分,依旧倔强地怒视他。
“还算有点儿傲骨!小子,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突然他整个人又放松下来,眸中又漾起意味不明的神采,闲适地支着下巴,“不过容我提醒你,现在我的手下还以为你是鹰族的奸细呢,即便我知道你不是奸细,你也不是我下帖子请来的,别指望能有什么礼遇。如果不希望在我手下的面前把你们凤族的脸都丢尽,这段日子就乖乖地跟在我身边做个书童罢!要是伺候得好,本王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
这回没人伺候我换衣服了。我哭丧着脸换上孔瑄命人给我准备好的一套翠绿的书童衣裳,感觉自己立刻变成了一棵翠绿的青葱,马上就要迎风招展。“死孔雀,为什么这么喜欢绿色!难看死了!”我小声嘟囔。
屏风外,孔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因为本王的真身正是一只通体翠绿珍贵无比的绿孔雀呀!本王就是喜欢绿色,作为本王的书童,自然也要与本王的衣服相配!怎么?小枫你有意见?”这死孔雀,进入状态还真快,一口一个“本王”!最后一声“小枫”令我抖了一抖,随即恶寒。凰枫啊,真是对你不住,我连累你的名字也被糟蹋了。
我换好衣服,挽了个少年的发髻不情不愿地蹭出去,果然孔瑄那厮也穿了同样色调的一袭锦袍,上面想是暗暗地绣了金丝,很有质感,华贵得很。这绿色比昨天夜里他审我之时的纱衣要深一些,更显得青翠欲滴,他腰上系着青玉带,束发用的是青玉冠,果真是通体翠绿,气人的是偏生看起来又极为清爽怡人,俊美绝伦。而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定然很蠢,凰枫有些男生女相,容色太过艳丽了些,穿这绿色大约有些不伦不类。然而孔瑄却喜滋滋地打量着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摸着下巴自恋地说:“本王的眼光果然很独到,小枫穿上这身衣裳好看得紧,如此本王带你出去也不算很丢人。”
我忍气吞声地想:“死孔雀!自恋狂!横竖你羞辱的是凰枫,又不是我凤歌,我暂且不与你计较。寻个机会逃出去才是正经!”便垂眸敛手不理睬他。
见我这冷淡的神情,孔瑄自觉无趣,冷了脸哼了一声道:“跟着本王伺候,不许离开一步!”说罢拂袖径自出了门。
这家伙的性子怎么如此古怪别扭?!还不如我们家凰鸣呢!我边腹诽边郁郁地跟上。
正文 长笛吹破行路难(下)
出得门来,外面是一个种满南方特有奇花异草的院子,并不很大,但是胜在小巧精致,花草之中还藏有一眼清泉,从一截翠竹里汩汩地流着泉水,蜿蜒曲折地流到一个小小的水潭里,潭里绽放着一株紫色的睡莲,莲叶下躲着两三尾小小的金色锦鲤。除了刚才出来的房间外,院子两侧各还有一间厢房,同样风格秀丽精致。这个院子,并不见得如何富丽堂皇,但是十分温馨,让我想起桫椤林中的家,也是这般清新舒适。
大约是听到孔瑄出门的动静,右侧厢房突然跳出来一个绿衣绿裤的半大小子,生得很是清秀可爱,脆生生笑嘻嘻地叫道:“王上你出来啦!那奸细呢?”然后便一眼看到了孔瑄身后同样绿莹莹的我,惊异得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王王上,虽说您一向心肠好,昨天把这奸细带回来悉心照顾,但是但是就这么草率地收他做童仆晨风实在不解!”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睛一眼一眼地剜我,看我穿着这绿葱一般的衣服时,眼神尤其愤恨。
我皱着眉苦着脸,心下呐喊,别说你了,我也不解啊!这小子忒没城府,八成是妒了,做这绿孔雀的僮仆竟然也令人眼热至此么?真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果然,孔瑄那厮了然而亲切地拍了拍这小子的头:“本王收个书童也要你多嘴么?今日起,你们就一起伺候本王。收起你的酸黄瓜脸,小枫刚来,你要多指教他。啊对了,今日起,你就叫小晨吧,把那风字给去了。”
闻言那晨风不,小晨,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委屈屈地嘟囔:“为什么我连名字也要分这小子一半呀!”然而终究是咽下了悲愤的泪水,努力定了定神,装出一付狐假虎威的模样来,高傲地对我说:“新来的,既然王上大发慈悲留下你,你要知恩图报,做事要尽心尽力,明白吗?”老气横秋得很。孔瑄那厮大约觉得这出奴仆争宠的戏码令他十分面上有光,看得兴致盎然,笑得很是欢畅。
我冷眼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哼了一声,心道你们就自娱自乐吧,垂头只是置之不理。
虽然我这副冷淡的样子令那小晨为之侧目,孔瑄倒也不曾多话,笑够了就问小晨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鹤族的人可曾到了?”
小晨立刻乖巧地答道:“现在快过辰时了,应该快到了罢,巡山的侍卫刚才来报,称在山下发现了一行十来人的队伍,但是被瘴气挡住了,暂时还没能进来。我们要不要撤了那瘴气,迎上一迎?”
“撤什么?此番是他们有求于我们终南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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