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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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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摹!
我欢呼一声:“娘,您可真是深明大义,凤歌幸哉!”
娘微微一笑:“你也这般大了,不要这样谄媚地笑,很不庄重。娘还不曾说完,你若是修行能像你大哥那般刻苦,我们也不会如此担心。娘应承你,你从此若是努力修行,想去哪儿便不拦你。”
我努力令自己笑不露齿地笑得矜持,却又恨不得立时生出尾巴来摇上一摇,一边点头如啄米,一边暗自心花怒放。
彼时在那十方幻境之中,那一身银甲的龙四邀我前往东海蓬莱,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间。只是苦于刚回灵山与爹娘相聚,自觉去东海的要求实在难以启齿。然而阿娘眼下这一席话,令我欢欣鼓舞,仿佛那一片浩淼碧蓝的大海已然近在眼前。
我当下就欢欢喜喜地跳起来道:“娘,孩儿这就去找虹珠姐姐修习去。”
我与虹珠、丹心她们在后山练习仙法直到正午,一心一意不敢有丝毫懈怠。虹珠很是不吝赞美之词:“公主此番跟着大殿下出征,对于仙法修为甚有所得,进步神速;果然还是实战更于修行有益处!”我心下得意,将手中的剑舞得愈发起劲,身子虽然疲倦,但心中却是杂念全无,一片澄明。
然而老天给我的修行时间太短,只有短短三个时辰。正当我一腔热血地修习,渐入佳境愈发神勇之时,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扰,以致不得不中断,这实在怨不得我惫懒。
灵山上鲜少有客人。所以当那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的清贵男子站在我面前冲我笑时,我很是楞了一楞。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个人,眼下正是三界八方议论纷纷的焦点,不是被他狠心的爹打得仙骨欲断了么?如此该是躺在府上好好将养才是,怎地竟会到得灵山?这么一来,便又楞了一楞。
因着连楞了两回,看起来大约就有些呆滞,那天青色锦袍的男子笑得时间有些长,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头在我眼前晃了两晃,咳了一咳,清了清喉咙道:“凤歌儿,这才一别几日,你就不认得我了么?”清贵俊逸的面容上挤出些伤心之色,然而眸子却如清湛如朗朗碧空,出卖了他此刻轻松惬意的心情。
丹心她们很有些眼色,想来知道这满身仙气萦绕的锦衣男子身份高贵,退至数丈开外笑盈盈地望着我们。
怪事!哪有人被自己的爹爹毒打了一顿又丢了帅印还能这么开心的?何况此人看来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么!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爹爹从凰瑜那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果然是传闻?
我试探地问:“三皇子,不是我认不得你。只是都道你那个被你爹杖责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自然再好不过。但若是真的,你不在你的皇子府上养伤,跑到灵山来作甚?”
帝澔道:“凤歌儿,不必如此生分,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父王确实生气得很,重重地打了我一顿。我受伤啦,你可有一丝儿心疼?”语调虽然甚是轻快戏谑,那双碧空般清朗的眸子却是专注地望着我,里面似乎带着一些令我迷惑的情绪。
我虽然不曾去过凡间,但是登徒子的样儿,大抵还是晓得的。眼前的男子穿着天青色华贵云锦的长袍,上面密密地用银丝绣着云纹,头顶青玉冠,腰束青玉带,正是那种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我与他面也不曾见过几回,就摆出这种深情款款的嘴脸,活脱脱就是个调戏女娃的登徒子,着实可恶。
想着想着,脑中又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狼狈样儿,不由得脸一黑。当日此人趁我酒醉现出真身,嘲笑我是只鸽子。虽然后来他一再解释说只是玩笑之语,但是已然伤害了我这颗并不坚强的凤凰心。此番又说出这番轻薄之语来,莫非我凤歌看起来,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不成?
我板着脸,扭头向笑盈盈的丹心问道:“灵山上的结界可是松动了?”丹心摸不着头脑,答道:“日日都检查了的,今日并不曾有异动。”
“那么看来是该加强一番了。连仙骨被打断了的人都能轻易闯进来,真是危险。”我并不看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然而不成想,那传言稳重果敢的帝澔竟然甚是无赖!虽然自称受了重伤,动作却甚是灵活,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走,他总能挡在前头,而后便笑嘻嘻地望着我。他越是笑得可亲,我越是生气,终于在他第八次堵住我的去路时,我忍无可忍,握拳道:“三皇子,请问您来灵山有何贵干?如果您是来找我大哥的,不巧他去了鹰族鹤族,还请三皇子三五日后再来;如果您是来找我母亲的,那么您走错路了,鸣凤阁在前山。”
他嘴角噙着笑,干脆利落地答道:“都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这,这也太直白了!我一时语塞。见我尴尬,丹心她们捂着嘴在旁偷笑,我恼羞成怒:“姐姐们,今日修习到此为止了,我们回去吧。”她们笑着应了一声,却并不抬脚走动,一副看好戏的雀跃神情。
面前这名男子俊逸的面容上也是笑意吟吟,一片坦然大方,丝毫没有要挪一挪的意思。未免他继续抛出惊人之语,我不得不让丹心她们先离开。
她们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笑着走了,我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道:“三皇子,你别开玩笑了。虽然你是我大哥的结拜兄长,但你我并不熟悉。你看你此番又受了伤,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府上养着罢。”
他眸中一黯,但又很快恢复了原先的清朗,问我道:“凤歌儿,你可知我眼下没有一官半职在身,已然是个闲散皇子?”我点了点头,想到这个心下有些不忍。
他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表情,而后缓缓地道:“我心下郁结,不愿在天界待着,便想出来散散心。想想只有这被称为西方极乐之地的灵山来的次数最少,也不曾细细欣赏过此地风景。凤歌儿,你可愿领我四处转上一转?”
我狐疑地看着他,只见他满脸诚恳之色。想到他执掌金甲御林军数万年,此番折损了不少精兵,又落得个丢了帅印的下场,想来心中也是很难受的。如今哥哥们不在,也只得我能招呼他。思来想去,我心一横,想,不就是领着他四处转转么?也无甚大不了,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就因为这一时心软道了声“好”,最终让我悔得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
正文 一庭春色恼人来(中)
帝澔此人,真真让人参不透。
明明不请自来,强闯了灵山的结界,又偏要做出十分循礼的模样来,坚持先去拜访我阿娘和爹爹。我以为他反正只是转上一转就要回天庭,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然而数次劝说未果,只得在前头带路,引他往前山鸣凤阁而去。
此人自称背上有伤,不想再御风而行,故而我也只得陪他慢慢往前山走,那平日里倏忽可至的距离竟然如此漫长,我竟走出了一身汗,再看他一派闲适清凉的模样,心下颇有怨言。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此人不但行动缓慢,还时常停下感慨一番,如此又耽误了不少功夫,我们走了一个多时辰,竟还不曾翻过后山去。
走到青霞洞口,他又停了下来,笑吟吟地道:“凤歌儿,你还记得么?我初初见你,就是在此洞罢?彼时你满身酒气毛绒绒地躺在那青玉床上,着实令人忍俊不禁”他眨了眨眼睛,一张俊脸上竟然颇有回味之色。
可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我便无法控制地勃然大怒,黑着脸道:“三皇子,此事我记得极清楚,不必你费心提醒。”然而此人脸皮甚厚,竟对我的怒气视而不见,笑得愈加欠揍:“凤歌儿记得便好。须知生命如此漫长,何其苍白乏味,能够令人回味的美好之事真是太珍贵了。”
于是单从这一点上,我便郁郁地发现,我与这位三皇子的神仙观甚是不同,实在难以沟通,当下我便决定少说话,多走路,对这尊大神敬而远之。
一路分花拂柳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我们才堪堪到得前山,远远地鸣凤阁已然在望,但此时已经金乌西坠,卯日星君不多时就要归位。我扯出一个笑来,指着天边的晚霞对帝澔道:“三皇子,你确定还要去见我娘和爹爹吗?如今天色已晚,你实在无须多此一举,直接回天庭就得了。我娘他们不会知道你来了,自然也不会有些什么想法。”
他却正色道:“万万不可。既然来了灵山,我若不亲自登门拜访,族长知与不知,都是我这做晚辈的怠慢失礼。”我暗自腹诽:“你家那位爹爹,端的是冷酷无情,谁敢同你攀辈分?我娘才不要做你长辈哩!”面上却讪讪地赞道:“三皇子果然出自名门望族,真真知书达理。”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唔,凤歌儿这个形容,甚是不落俗套。还有,不要叫我三皇子。你若不愿叫我的名字,便叫我子藤罢,这是我的字。”
他那双清朗的眸子染上了夕阳的金辉,光华流转不可逼视,我不得不避开那令人迷惑的目光。子藤么?我心头默念了几次,这个名字仿佛有些魔力,竟令我心头泛起异样的感觉,有一些模糊的画面滑过脑海,仿佛有道白衣胜雪的身影,莫名地令我眼眶酸涩,心中伤感。“三皇子,对不住,我还是这样称呼你自在些。”我勉强朝他笑一笑。
他神色一黯,眉宇间似有失落,却终是大方地一笑,轻快地道:“也罢,是我唐突了。你爱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何必纠结于此等小节。我们便先去拜访族长吧。”
说罢竟稳稳地御风而起,片刻已经到了鸣凤阁前。我见那道天青色的身影甚是矫健,怎么看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模样,心道若早些御风不就省事省力多了?此人的话果然不甚可靠!想到又被他消遣了一回,心中愈发郁郁,无精打采地使了个缩地术赶上他。
我二人立在鸣凤阁前,他已经换了副恭敬肃然的神色,仔细整了整仪容方才跟着我走了进去。
丹心她们四人皆在殿外伺候,见我们进来面露诧异之色。我向丹心道:“天界三皇子帝澔来拜见娘亲,劳烦姐姐们先去通传一番。”
然而帝澔君命格到底不同寻常,今日来得甚巧,甚有口福。丹心进去通报的时候,我那英明神武又能干居家的爹娘正在大发百年难得一见的雅兴,兴致勃勃地试验几种新口味的点心,殿里唯一一张体面的白玉圆桌上摆得满满的都是花花绿绿的糕点,听说来了客人,他们大喜过望,一叠声地叫快请。
于是帝澔进了大殿,还未搞清楚什么状况,仅来得及向娘亲和爹爹行了一礼就被爹拉到桌旁坐下:“趁热尝尝这新鲜花蜜制成的米糕味道如何?还有这掺了青草汁的豆卷儿,是不是格外清香?”
我也不能幸免,但是我与帝澔不同,在我出蛋壳八千年的岁月里,爹爹和娘亲隔些年头就要钻研一番厨艺,我与哥哥们都是那些试验品的试验品,故而我已经很有心得,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每样尝一点儿,然后不吝给予大量赞美之词。娘亲和爹爹听得十分开心,笑得眉眼弯弯。
而帝澔明显没有经验,一口气连吃了七八个沉甸甸的糯米糕,方才匀了口气,艰难地赞了一句:“滋味甚是独特!”我见他俊脸通红,以手抚胸,晓得怕是噎着了,赶紧从桌上的玉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一边道:“阿娘,爹爹,这是天界的三皇子,来灵山散散心,非要上门拜见你们。”
娘亲与爹爹此时才均是一楞,方才正眼打量帝澔。娘亲奇道:“果真是帝弘家的老三,上回我好似还是在蟠桃宴上见过你罢?”面上便浮起亲切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宇儿提到你这个结拜兄长总是十分敬仰,我这个做娘的也很是好奇。只是历次蟠桃宴上仙家众多,也不好细细打量。今日得见,三皇子果然龙章凤姿,气度过人。”
帝澔彬彬有礼地执晚辈礼道:“族长谬赞。不瞒族长说,此前晚辈曾两次到得灵山,不过都是私下找宇弟商议出征一事,未敢惊扰族长。今日登门,既是见礼,亦是赔罪。”
爹爹呵呵笑道:“好有礼数的孩子!什么罪不罪的,我们灵山不比天界,没那么多死板的规矩。”又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几遍,迟疑道:“只是眼下都传你惹得你爹大怒,被当庭杖责,可有此事?”
帝澔在爹爹迫人的目光下倒是极为坦然:“确是如此。”
娘亲的母爱之心立时有些蠢蠢欲动,看帝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疼惜:“我听闻天界刑罚素来严苛,想来你此番皮肉之苦定然受得不轻罢?你爹怎么竟能下得去手?”
帝澔苦笑道:“只是些皮肉伤罢了,母后特特为我上昆仑山讨了疗伤的圣药,如今日常举动已无大碍。想来族长已经知道,晚辈此番带兵出征行事莽撞,令带去的三万金甲御林军折损过半,当庭领了一百杖算是轻的了,并不敢有怨怼之心。”
爹爹叹道:“个中缘由我们都已知晓,难得你身在天家,年纪又尚小,却有一副慈悲心肠,实属不易。帝弘老儿当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儿子竟也不知心疼。”
帝澔不语,微微低头,神色愈发恭谨。
我很不以为然。虽然他大约确实称得上好人,但此人彼时站在云端俯视战场的冷酷面容我尚记得清清楚楚,今日那些戏谑轻佻的言语也言犹在耳,此时我便真真见不得他这副谦恭有礼的君子样儿。
“好了,三皇子,我娘和我爹你也都见过了,你可以回天庭去啦!慢走,我们就不送了。”我随手拿起几块糕点递到他手上:“路途遥远,三皇子带着路上慢慢吃吧,千万别与我们客气。”
帝澔拿着糕点呆了一呆,仿佛有些哭笑不得,爹爹却大喝一声:“凤歌,你太失礼了!”娘亲竟然也十分不悦道:“你这孩子,真是不懂礼数。三皇子是贵客,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又向帝澔道:“三皇子,我这女儿被我与她爹爹宠坏了,礼数上有所欠缺,三皇子勿要往心里去。”
我又委屈又憋屈地低了头,心下十分怨愤,偷偷地瞪他,却见他笑得十分大度儒雅:“族长万勿如此,凤歌儿性情直率,天真烂漫,我怎么会计较?还有,族长无须见外,若蒙不弃,便唤我一声子藤罢。”
大抵父母在外人面前责备自家孩儿,都有些个虚伪,最喜欢听对方客套地反对一番,我娘亲也不能免俗。她闻言更是欢喜,笑道:“难得你如此大度,如此也好,你本来就是宇儿的结拜兄长。子藤啊,你也莫要族长族长地叫,便唤我们伯母伯父罢。”
帝澔那厮面上十分欣喜,越发显得儒雅俊逸,当即从善如流地唤了两声。
要不是我们凤族之人心头血极其珍贵,彼时我真想吐血三升。怎么突然间,此人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爹爹很是开怀地笑道:“今儿高兴,便饮几杯。”阿娘嗔了他一眼,这意思已是允许。他便向殿外姐姐们叫道:“去取些酒,今日我与子藤一醉方休。”我急道:“爹爹呀,你看都这么晚了,三皇子还要赶回天庭呢,如何还能留下来用膳?”
帝澔却笑眯眯地接着道:“这倒无妨,母后让我离开天界散散心,总之这几日别在我父王跟前晃荡,免得又惹他生气。只是太过叨扰伯父伯母了些。”我大惊失色,此人的意思,莫非竟要在灵山留几日不成?刚要开口,却听娘甚是慈爱地道:“宇儿鸣儿都不在,他们的卧房都空着,子藤若不嫌弃,就待几日吧。灵山灵气充沛,你在此地多将养将养,伤也好得快些。”
我只觉眼前一黑,感觉东海之行,蓬莱之约,怕是暂时无望了。
正文 一庭春色恼人来(下)
帝澔堂而皇之地住下以后,我十分苦恼。
原本这凤凰岭上除了我们一家并四位姐姐外,再无半个外人,故而我日常起居的衣着打扮甚是随意,从不穿那些劳什子披肩、罩裙等繁复的衣衫,有时候随便束起长发,素颜朝天就四处闲逛,心情好时甚至赤着足去后山花海中乱跑一番,家人也从不拘着我,是以日子极为逍遥自在。
可自打帝澔君住了下来,我便被迫注意自己日常的仪容,这叫我烦不胜烦。昨日丹心她们强逼我穿了一袭鹅黄色蝶纹烟罗裙,又为我梳了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百叶玲珑髻,额前戴上了大典那日所佩的凤型玉佩。昨日我便穿着这身繁复的行头陪着帝澔将凤凰岭前前后后逛了个遍,美则美矣,却令我觉着浑身不自在。
“公主今儿梳什么发髻好呢?”豆蔻捧着玉梳苦想。丹心在帮我挑衣裳,虹珠和绿桑叽叽喳喳地发表意见。她们已经将我研究了半个时辰,也不曾研究出个结论。
我烦躁道:“随便梳个什么吧,只要不是披头散发就行。”又哀哀道:“姐姐呀,我这又不是要去赴宴,至于如此慎重么?”
丹心一边在那些绫罗绸缎中疯狂地翻检一边道:“这可不成,这位公子可是天界三皇子,我们公主万万不可邋遢随意,让人小觑了去。”说话间已经挑出一袭桃红色的绫锦长裙,绿桑兴奋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裙甚妙,公主穿着往那碧青的桫椤树下一站,端的是意境脱俗。”
豆蔻一拍额头,笑道:“有了!那就梳个桃心髻罢!”我嫌弃地看了一眼那长裙,想象了一下一身桃红的自己顶着个桃心髻婉约地站在娑罗树下,不由打了个哆嗦,嫌恶地道:“我不要!”
然而终是寡不敌众,她们四人合力将我摁在梳妆台前,八只手足足折腾了一顿饭的功夫将我拾掇完毕,又扯了条粉艳艳的绣牡丹薄烟纱挂在我的胳膊上,方才放我出门。
我哭丧着脸逃一般地跑出了屋子,却见依旧一身天青色锦袍的帝澔正倚在游廊下笑盈盈地望着我,看起来已经等了有些时候。我讪讪地扯出一个笑来,招呼道:“早。”
帝澔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勾了勾唇角:“此时离正午也就只剩一个时辰,凤歌儿一早竟用了两个时辰梳妆,如此兴师动众,想来定是为了我,真叫我满心欢喜。”顿了顿,又道:“今儿这身衣衫十分娇俏可人,与我的衣裳颜色甚是相配。”我眼角抽了抽,桃红与天青能搭到一块儿去么?余光却瞥见豆蔻掩着嘴蹑手蹑脚地从旁边的偏门走了出去。
帝澔的轻佻言语,这两日我已经听了不少,已然有了抵抗力,当下只作未闻,开门见山地道:“三皇子,今日您又想去哪儿转一转呢?”
他仿佛心情甚好,笑道:“哪儿都行,只要有凤歌儿陪着,刀山火海也去得。”
“去你个头,要去的话还是你自个儿上路罢。”我心下恨恨地想。想到此人优哉游哉地赖着不走,哥哥们又不在,我被迫独自招呼他,修行也耽误了,东海之行暂时也不敢想。唉,龙四也不知救得他娘没有?罗罗又有没有想我呢?想到这个,心下愈加忿忿,看他的眼神愈发意兴阑珊。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豆蔻竟又折了回来,她对我与帝澔道:“族长娘娘有请三皇子到前殿说话。”帝澔彬彬有礼地道:“多谢姑娘通传。”声音清润如水,一举一动都十分儒雅风流,豆蔻竟然一下子脸颊绯红。
此人莫非竟真是个祸害不成?我有些看不下去,冷言道:“快走吧,别让我阿娘久等。”帝澔又向豆蔻抱歉地一笑,方才跟上我的脚步。
我心下有气,一路上走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前殿,却见阿娘正与爹爹说着什么,听闻脚步声,娘亲抬头望了我们一眼,笑道:“凤歌儿,怎么走得这样急?”眼神却落在我的身后,眸光微动,仿佛若有所思。
我正有些疑惑,却见爹爹手中赫然多了一只精巧的竹篮,里面放着些新鲜的点心。阿娘将那竹篮接过来递给我道:“凤歌儿,你长这么大也不曾拜访过族人,正巧子藤想要逛逛灵山,这几日不如你就带他去别的山头转转。凰瑜离得最近,今儿你们可以先去他家拜访一二,这一篮点心是我今日亲手做的,你且带上。唔,若见了他,你得叫他一声叔叔。”
我接过那竹篮时仍有些怔忪,不明白娘亲为何突然如此热络地让我去拜访凰瑜一家,却又听得她和颜悦色地对帝澔道:“子藤啊,我就凤歌儿这一个女儿,这丫头将来必要继承我凤族族长之位,可如今她却连族内年纪相当的男子都还未曾认得全,我与她爹爹都有些烦心。这凰瑜家有个儿子唤作凰枫,与凤歌儿几乎一般大,模样是极好的。你既是宇儿的兄长,便也等于是凤歌儿的兄长了,你若不介意,便与她同去,也好替我们看一看,这孩子性子究竟怎么样?”
我闻言一僵,几乎当场跌倒,娘亲这个意思,竟是要让帝澔陪我去相亲么?想到凰枫,我心下抖了一抖。此人与我在终南山结下了梁子,我避之唯恐不及。可奇怪的是,好端端的,阿娘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再信任帝澔,也不能让他如此越俎代庖,去做这等尴尬之事。此事甚是诡异,实在不符娘亲一贯的作风。
没想到帝澔面色竟比我还要难看,他勉强一笑道:“此事关系甚大,子藤并无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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