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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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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俊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丝苦笑,颓然道:“我就是太自重了,到现在才说出口!晚了么?凤歌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晚了?你心里,可是已经,已经认定了别人?”
我无法答他,只得眼睁睁望着他长袖中一点翠色荡漾。那是我的翡翠凤饰。他此时如此失态,我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好言好语地道:“三皇子,你喝醉了。”
“叫我子藤。”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固执地望着我。
我知道,他大约与我大哥一般,是酒喝得越多看起来却越清醒的那种人,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其实说的全是醉话。我十分头疼,便安慰自己与一个醉酒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横竖他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于是讪讪地道:“子藤哥哥,你今日委实喝得有些多,大大地冒犯了我。可是我凤歌儿向来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这些醉话,还望你醒来后统统不要记得,免得以后大家见了面尴尬。”
他殷殷地望着我道:“我没有醉。凤歌儿,我真的没有醉,你且信我。你是三弟日日挂在嘴边的宝贝妹子,原本我也只当你是个妹子一般,可那一日,在极南之地的战火中,你一头冲进那幻海血莲,若不是尚存几分理智,我差点也跟着冲进去,当时我便知不好。可当那红光散去,你抬起头来,眸中流出两行殷红的血泪,那哀伤悲恸的模样,却是真的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他的手竟配合地捂在胸口,轻轻蹙着好看的眉峰,仿佛那里真受了什么伤似的,“凤歌儿,从来没有人像你那般,让我如此怜惜牵挂。我恨那人,我更嫉妒他,竟能令如此你伤心。”
我整个人的心神仿佛一分为二,一半被他那些突兀的深情之语惊得张口结舌、木木呆呆,一半却突然陷入悲伤的情绪不能自拔。那一日,我是为谁流出血泪?是谁令我如此悲伤?我拼命在脑中搜索,却只模糊记起一道朦朦胧胧的白色身影,眼中却酸涩莫名,有冰凉的泪珠儿不受控制地滑落腮边。
茫然抬眸,面前却赫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俊颜,馥郁的酒香立刻扑面而来,还有他灼热的鼻息。我大惊失色,反身想要逃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牢牢地圈在其中,背后紧贴的是那冰凉的玉柱。这等暧昧羞人的姿势,几乎令我神智崩溃,还不等我愤怒地开口,他那两片灼热的唇已经迅速地压了下来,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心中哀嚎一声,我命休矣!
那般霸道,那般炽热,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温润的带着酒香的舌尖辗转厮磨着,似乎想要打开一个入口,一只修长的手臂已经悄悄松开,转而紧紧地揽住了我的腰。我听见他逸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满足叹息:“唔,凤歌儿。”
我心中熊熊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羞恼和愤怒,剧烈地挣扎起来,可他身体本就挺拔强健,又喝了酒,力气极大,我竟是左右不得挣脱,眼看着唇上任他肆意轻薄,不由得急得泪如雨下,而这个可恶至极的登徒子,竟用嘴唇一点点吻去了我的泪珠,含混地道:“不要哭,不要哭。”我左右无法,恶从胆边生,再也不去想后果,狠狠地对着他的唇一口咬下。
面上骤然一松,只听那可恶的男子“哎呦”一声,终于放开了我,捂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望着我:“凤歌儿?”双眸中的迷蒙之色瞬间退去,一片清明,迟疑道:“竟不是梦么?凤歌儿,我,我做了什么?”面上渐渐浮上羞惭之色。
我唇上齿间弥漫着血腥味,闻言泪珠儿噼里啪啦掉得更急更快,用尽力气怒视着他:“你无耻!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说完便一阵风似地往殿外冲去。
此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东西没能讨回来,竟遭到这等羞辱,恼得我恨不得回身拆了丹墟宫。然而天界夜间有不少值夜的神仙四处走动,我纵然满心郁闷,也不敢肆意妄为,只得在路上大骂了帝澔一回,又恨恨地哭了一场,抹干了眼泪便急急回瑶光殿了,回到殿中也不好与霓裳多说,只草草洗漱便爬上了床,蒙头便睡,只希望一早儿醒来一切都能忘个干净。
这一夜我睡得极是辛苦,穿梭在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一会儿是龙四笑眯眯地望着我,他身后却突然冒出个蒙着轻纱的琅嬛公主,嗲嗲地唤“璃哥哥”,一会儿又是帝澔站在那氤氲的温泉中,后背上满是交错的紫痕。他一回头,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容突然鬼魅般靠近我,嘴角噙着邪邪的笑意,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猛地压下来。如此几番折腾,我便猛地惊醒了。
我恹恹地起床开了房门,发现霓裳已经托着玉盆锦衣站在门口,见着我便笑眯眯地道:“公主今日好睡!灵山遣来的青鸟使已经在大殿等了一个时辰了,说是族内有急事相召,要接公主回去呢。”
我闻言一喜。大哥前日离开之时,说会尽快寻个由头接我回去,竟然这么快就寻到了!果然还是大哥时时记挂着我。经过了昨晚那件尴尬事儿,这天界我可是一刻也不想待着了,虽然龙四也在这里,可不过几日功夫,他也是要回东海的,大不了回头我去东海找他去。
当下便急急地梳洗一通,然后随霓裳去了前殿。殿中那位青鸟使穿着一袭青色袈裟,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我出来立刻放下茶盅,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算是见礼,我连忙回了礼,一看他竟是如来佛祖门下俗名唤作青廉的青鸟使,他还有个法号唤作阿陀罗,拜在佛祖大弟子阿难陀尊者门下,在仙界佛界都颇有圣名,一般情势下不司送信,只司讲道。哥哥竟急成这样,不惜请动他来走这一遭。我心中不由失笑,这天界又不是虎穴,至于如此担心么?可一想昨日可不是入了一次虎穴?脸上一红,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心里又将帝澔狠狠骂了一回。
那青廉将哥哥的信双手递上,客气地道:“公主,这是大殿下送来的信,公主看了,便与老衲一同去拜见王母娘娘罢,也好辞去。”
我略一想便明白了,哥哥之所以请动青廉来接我,必是因为青廉是如来佛祖的人,便是天界也要给几分面子,如此一来请辞也容易许多,还是哥哥想得周全。想到此便心中一暖,当即展开那丝帛长信。
这一看便差点合不上嘴。原来灵山果然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倒不是哥哥寻由头让我回去,这事儿说起来,与我很有干系。
原来我娘确实对那容色艳丽的凰枫上了心,前日回去灵山,竟将心思挑明了告诉凰枫的娘凤嫒,凤嫒闻言十分惊喜,也告诉我娘亲一件奇事。原来自打从极南之地回来之后,她便发现凰枫便经常魂不守舍,暗自脸红,竟是一副有了心上人的模样。她想着此番出兵只得我一个女孩儿跟着,凰枫心里怕是已经有了我,只是他向来性格内向,怕是不好意思主动。苦于我将来是下任族长,婚姻之事十分慎重,故而凤嫒一直不好向娘开口,正憋得什么似地。一听我娘这么说,大喜过望,两个当娘的当即一拍即合,打算撮合我们俩。凤嫒当日便寻了个机会告诉凰枫,说你那点子心思娘都知道啦,你可是男子,得主动些个亲近人家,莫让到手的媳妇儿跑了。
没想到凰枫一听,竟也是大喜过望,当即红着脸羞答答地跟他娘说:“多谢娘的指点,孩儿这就去终南山。”凤嫒一听便愣了,十分摸不着头脑,双眼迷茫地望着她那美貌得没有天理的儿子问:“终南山?去终南山干嘛?”凰枫这傻小子便直愣愣地说:“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孩儿对孔雀族的公主孔娇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孩儿这就去提亲去!”
于是霹雳啪啦一阵乱雷轰过,凤嫒当场捂着脸晕了。醒来后她便雷厉风行地将凰枫禁了足,风风火火上了凤凰岭找我娘,红着眼睛告诉我娘对不住,是自己搞错了,原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看上了一只小母孔雀,那架势竟是要离族了,问我娘该怎么办。我娘一听自己这个丈母娘竟然也是自作多情,已经有些下不来台,尤其是得知那孔娇长得与我很像,凰枫竟然看上了她也不愿意娶我,眼睛也红了。两个当娘的正在着急上火、郁闷之极的当口,不知那关着禁闭的凰枫使了什么法子传了信儿给孔娇,眼下孔雀族的族长孔瑄亲带了胞妹孔娇,竟然直接上灵山来向凰枫求亲来了。
“凤歌儿,娘先前不知怎地,误以为你对凰枫也有好感,眼下大约觉得凰枫移情别恋,连带着看那孔瑄孔娇也极不顺眼,那孔瑄委实是个胆儿肥的,竟敢往刀口上舔。娘见着他气不打一出来,正在寻由头拿孔雀族出气呢。你速回灵山,将你的想法与娘讲清楚,或许得以尽快平息这件事。”
正文 花影朦胧云来去(中)
我取出传音螺,告诉青玉我要回灵山了,让她也转告扶桑一声,然后便与青廉一同赶往瑶池拜见王母娘娘。
一进瑶池,便看到芳华殿外停着十二只五彩鸾鸟拉着的一辆青金石翟车。青廉念了声阿弥陀佛,笑道:“天后仪仗在此?也好,省得跑两处。”有伶俐的小仙娥看到我二人到来,早已一溜烟地进殿通报了,不多时殿门徐徐开了,竟又是老君迎了出来。
他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看到我们并肩而来略怔了怔,亲切地招呼我道:“凤歌儿,方才王母娘娘还念叨着你呢,可巧你就来了。”又向青廉见礼:“竟是阿陀罗尊者圣驾到了!今日也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将当值,竟不曾通传上来,小老儿也好去南天门恭迎尊者。”青廉念了声佛号,微微一笑还礼道:“老君客气了。小僧本就是青鸟使,不在天将眼中也是常事。”老君闻言似有些尴尬,甩一甩拂尘哈哈一笑:“尊者真会说笑。两位还请随小老儿入殿,勿令两位娘娘久等。”
我二人当下便整了整仪容随老君迈入殿中。
芳华殿中燃着味道奇异的熏香,迎面朝人扑来,无法形容的芬芳甜美,令人莫名地心中一松。殿中出人意表地安静,淡紫色的瑞霭中,主位芙蓉銮座上并肩坐着两位尊贵的娘娘,下方仅仅设了两席而已。我跟在青廉后面,眸光往两边轻轻一扫,便愣住了。
身着品红云锦宫装、妆容美艳的王母娘娘居左,她下首坐着的居然是依旧一身白色锦袍、神情清冷的龙四。居右的天后娘娘却身着淡雅的粉紫色云锦长裙,面容高贵慈爱,她的下首,竟坐着那仅有半面之缘的琅嬛公主。今日她竟摘下了面纱,一张容色倾城的脸任谁见了都要心神一荡。那精致的瓜子脸儿只得巴掌大小,黛眉细细如翠羽,明眸如两汪盈盈春水,粉色的菱唇似樱瓣一般。云般乌发斜斜挽做简单清爽的流云髻,细看却内有乾坤——发髻间竟是细细藏着上好的鸽血石雕成的珠花,一路星星点点地蜿蜒至精致的眉心,竟绘了一朵鲜红怒放的五瓣梅,偏偏她通身的衣着却又极素,一袭莹白色绣白梅云锦长裙,玉臂上挽着同色逶迤朦胧的烟罗纱,越发衬得眉心一点嫣红如血,整个人宛若细瓷娃娃一般精致娇美、惹人怜爱。撞上我的目光,她明眸中光彩微动,菱唇微微一挑,礼貌地对我笑了一笑,我也还了她一个笑容。
再看龙四,虽然他神色清冷目不斜视,可旁人眼中,这相对而坐的一对年轻男女,都有一般皎皎如玉的出色容貌,看起来竟是无比的赏心悦目我心里一沉,不安的感觉又慢慢地浮上心头,轻咬着嘴唇直视前方不去看他两个。
然而不容我多想,王母娘娘已经笑道:“尊者驾临天界,莫非是为传递佛音而来么?”美目又转到我身上,亲切地问:“方才我还与天后说,琅嬛与你一般大,都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家,你们若是投缘,认个姐妹最好不过,日后可以玩在一处的。刚预备请老君去瑶光殿请,可巧你就到了。只是凤歌儿缘何与尊者一道来此?”
我还来不及开口,青廉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见过两位娘娘。今日小僧来此,不为讲经,却为受人所托。凤族这位小公主即将及笄,凤族族长要为她在族内遴选夫君,据说眼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小公主这个人了,凤族众人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只得遣了小僧这个闲人走一趟,将小公主带回去,挑一挑夫婿。”我闻言整个人一呆,然后全身都僵了,脸上臊得通红。心里不由大怨起这位尊使,这等泼天谎话事先也不与我通一通气,差点害得我当众失态。偷偷抬眸去看芙蓉銮座上那两位,果然面上也皆有些愕然。
到底是天后娘娘主持后宫大局久了,即刻恢复常态,笑着对王母娘娘道:“母后,您看看,想来凤族族长是怕凤歌儿生得如此貌美可爱,被我们天界强留下来做媳妇儿呢!这巴巴地急着选婿,想来是提醒我们不要肖想”我大窘,踌躇不知如何回答,她却又掩嘴轻笑道:“凤歌儿,你娘真真是想得周全。你这般讨人喜欢,却又不能嫁与别族,若是本宫有女如你,也断然不敢放在外头太久。唉,却不知最后,你凤族哪家的儿郎有这等天大的福气?”
王母娘娘啜饮一口仙酿,放下琉璃盏时已是面色如常,她拍拍天后娘娘的玉手,笑道:“瑶华,你也是当娘的人,若是想媳妇儿想得慌,便去丹墟宫教训你那混小子。这许多美貌神女都看不上,莫非竟是嫌天界无人了么?他那昆仑仙山的小表妹,倒也不见得美到哪里去。”眸中竟有似笑非笑之意。
天后娘娘当即恭敬地略低了低头:“母后说得极是。璇玑与澔儿只是打小儿相熟,在一处玩闹了上千年,故而比旁人格外亲厚些,这其中,儿臣并无撮合之意。”
我一楞,看天后娘娘这神色,难道帝澔竟然已经有了意中人么?看天后娘娘这神色,定然也是晓得内情的。心中立时又燃起怒火,登徒子,招惹了昆仑仙山的仙子,竟又来戏耍于我,思及于此,觉得唇上一片灼热,浑身都不自在,真是恨不得当场用袖子去擦一擦。下次见到他,定然要狠狠地给他个教训才好!
王母娘娘的玉指拈起一粒晶莹欲滴的红樱桃,并不放入口中,淡淡地道:“是么?哀家虽是个爱做媒的,但也偏好两情相悦之事,瑶华,这一点儿上,你可要学学哀家。”天后娘娘面上愈发柔顺,越发将头低了些恭敬回道:“母后教训得极是。”
王母娘娘便不好再说什么,美目流转,转而又笑眯眯地对青廉道:“难为尊使竟肯巴巴地跑这一趟,想来也与哀家一样是个爱做媒的。莫非清心戒欲的佛门中人,竟也愿意当这月老一职?”
青廉哈哈一笑:“阿弥陀佛,非也非也。凤歌儿也算小僧看着长大的,小僧不过是日后想去凤凰岭讨杯喜酒喝罢了。”
我脸上依旧臊得通红,强撑着上前施礼道:“凤歌儿多谢两位娘娘这几日的悉心款待,只是母亲急召,只得辞去。”
王母娘娘笑道:“好孩子,如此哀家便不留你了。”语气中仿佛十分遗憾。
我再次深深一拜,起身时却感觉有视线落在我身上。
眼角的余光瞟到龙四竟然紧紧握着琉璃杯,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冒出,寒星般的眸子瞟了我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去,瞬间却叫我明白看到了那目光中压抑着的愕然与焦灼之色。我大窘,想来他定然是将青廉的话当了真了。看他那般着紧的模样,我心中突然喜孜孜的,压在心头那一点沉重也蓦然一轻。此时此刻,这般境况,哪里容得我能与他解释什么?只得暂且目不斜视,寻思着过了今日这一关,回头再与他解释便是。
王母娘娘吩咐贴身伺候的大侍女去后殿取来了她的妆盒,又亲自挑了数件世间难寻的首饰珍宝,示意那侍女以玉匣子一并盛了递到我手中:“凤歌儿,这几样物事都是哀家年轻时候爱的,你格外合哀家的眼缘,便算是见面礼罢——日后等你成亲,哀家还要出份大礼送到灵山去。”此时推辞甚是小家子气,我便大大方方施礼谢过,将那沉甸甸凉浸浸的匣子捧在手中。
却听得那琅嬛公主柔美婉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祖母真真是个偏心的,琅嬛日日在祖母眼前晃,也不见合了祖母的眼缘,讨得一两样宝贝去。”王母娘娘笑起来:“嬛丫头,等你出嫁时,就晓得祖母可有偏心了。”琅嬛细瓷一般精致的面颊上立时腾起两朵艳丽的红云,那星眸却是害羞带怯望向龙四的。
我心头一紧,觉着这芳华殿里实在压抑得慌,躬身道:“那凤歌便告辞了。”
王母娘娘连声道且慢,又命人取来一串至罕的深海冰玉制成的佛珠,粒粒足有龙眼大小。她将其送与青廉,青廉也不推辞,笑笑便从容收下了,我二人便退出了芳华殿。
我想想那琅嬛公主方才的神色,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深深呼了口气,深觉还是外头空气清冽。却见那青廉也做了同样举动,吐纳完便将那串冰玉珠子塞到我手中:“小丫头拿去玩吧。”我奇道:“那方才尊者怎么竟痛快收下?我还以为您老中意这串佛珠呢。”
面容清癯的青廉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宝珠美玉在老衲眼中不过如泡影一般,方才赶紧收下不过是因着那殿里脂粉味甚浓,再寒暄推辞,老衲便要吐了。”还做了个十分生动的欲呕姿势。
我为之侧目。原先我与这青廉只有点头之交,还是年幼时与凰鸣去佛祖那儿胡闹之时遇过几回,不想这位青鸟使兼尊者竟是佛祖门下养出的一朵奇葩,观之本性随心所欲,不比别的菩萨尊者那般庄严死板,真是甚得我心,顿生亲近之意。又想起方才此人当众扯了个弥天大谎,皱着眉佯怒道:“老和尚,方才芳华殿中,你怎可坏我名节?我娘何曾要为我遴选夫君来着?唬得我差点殿上失仪。”青廉头也未抬,理着袈裟慢斯条理地道:“唔,忘了与公主说,信是大殿下遣我送的,方才那席话却是族长嘱咐我在天后与王母面前说的。此番走一趟,口信手信各送了一封,足足赚了两份功德分,可惜一入佛门,这些功德分也只能当作泡影了。”看着自己青色袈裟空空的下摆,竟然啧啧摇头,甚是遗憾。
我闻言却差点被脚下的祥云绊一个跟头,扯着他的袈裟颤声问:“什么?我娘真的要扯我回去相亲?老和尚,你是哄我罢?”
青廉同情地望着我:“小丫头,老衲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乃是最基本的功课。”
我眼一黑,立即退了一步道:“老和尚,信你也带到了,功德分你也赚完了,我心里头记着您的好,日日不敢忘的。您老便请自便回灵山罢,凤歌儿这就与您分道扬镳了。”反身正要逃,那青廉却一把扯住我手中垂下的佛珠将我拉回,呵呵笑道:“小丫头,往哪儿跑?你也是封信呢,不带回去,这功德分便不大圆满。老和尚我毕竟也是青鸟族人,丢了信可太没有面子了。”
我垂头丧气地跟在青廉后面回到瑶光殿,却见扶桑与青玉早在殿里等候了。青玉依然满脸笑眯眯地将我望着,见到青廉更是惊喜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赶着上前殷勤见礼。青鸟一族在三界内混出名头的族人甚少,这位皈依佛门的尊者可算头一位。扶桑却捧着一个包袱迎上我,俏脸通红地道:“听闻姐姐要回灵山,还请姐姐将这个包袱捎给大殿下。”
我笑嘻嘻地接过来掂了掂,腾出手捏着她滑腻的脸蛋道:“哎呀,莫非竟是衣裳不成?扶桑亲手做的么?”又赞道:“好巧的手!早上才知我要走,竟这么快就做好啦?”扶桑呼痛告饶:“好姐姐,放手罢,好痛!确实是一件袍子,做了很久了,今日恰好拿出来而已。”青玉闻言笑嘻嘻过来与我作揖道:“还望公主在大殿下面前为扶桑美言几句。她这点子心思,全天界的人都知道啦。亏得卯日星君白日里都当值去了,不曾听得那些流言。”
我一怔,再看俏生生立在我面前的扶桑,原本顾盼神飞的美眸有些黯然,局促地绞着手指:“青玉,你莫要在姐姐面前浑说。”我心中一动,拉着她的手认真地道:“你放心。”
回到房里,霓裳伺候我将来时的衣裙换上,我谢过了她这两日的服侍。她却轻轻地与我说:“方才公主去了瑶池时,三皇子来过了。”我一楞,沉声问道:“他来做甚?”霓裳也有些疑惑:“殿下在前院站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说找谁,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婢子便问他是否走错了路,告诉他这里是公主暂住的,眼下您去了瑶池向王母娘娘辞别。”我不动声色地问:“他怎么说?”霓裳想了想:“殿下哦了一声,问你昨日睡得好不好。婢子想着大约是客套话,便说替公主谢殿下关心,好得很,三皇子笑一笑便离去了,恁地古怪。”我不知心底什么滋味,只得扯出个笑来,默然无语。
我原也没有什么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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