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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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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便离去了,恁地古怪。”我不知心底什么滋味,只得扯出个笑来,默然无语。
我原也没有什么行礼好收拾的,只是王母娘娘赐的那个玉匣子并那串佛祖有些个累赘,正愁怎么捧回去呢,青廉一把接过来揣在怀里,笑嘻嘻地:“小丫头休得磨蹭,快些与老衲回灵山去。”
扶桑与青玉将我一路送到南天门,她们没有腰牌,只能送我到此。又依依惜别了一番,我便催着她们回去了。二郎神君见我与青廉到来,便命大开南天门,我们便在诸位天将沉默的注视中迈出了天界。
南天门外烟霞浩淼,云卷云舒,我深觉舒畅,刚要与旁边青廉说些什么,却见不远处的云中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我一怔,凝神望去,那一袭冰蓝色锦袍的男子正负手而立,目光悠悠地将我望着。
青廉也看到了他,长叹一声道:“这一趟忒不划算,忒费时费事,你也送来他也送,依老衲看,不如都入我佛门,一朝全都看淡。”我脸上一红,他却已自顾自走到远处,坐在一团棉絮似的云上开始打坐了。
我眼睁睁望着帝澔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背后的南天门早已关上,也不晓得那些个神将有无扒着门偷窥。此人身形高挑,气势惊人,要教训他的念头早就颓废地散去,在他离我还有一丈远时,我忍无可忍,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你你你别过来。”帝澔眸中一黯,我这才发现他果然面色有些颓然,又心虚地看他的嘴唇,那里早已没有伤痕。想来三皇子神力了得,这些个小伤定然是很快痊愈的,既然没有证据,我便稍稍宽了心。
“凤歌儿,昨夜我,我冒犯了你,实在对不住。”他艰难地开口道,俊脸涨得通红。我脸上亦是一片灼热,强撑着道:“昨夜我并并并不曾去过丹墟宫,想来你是喝醉酒记错了。”猛然醒悟,恨不得咬掉舌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未去,又怎知他喝醉之事?
帝澔俊逸的面容蓦地有些发白:“凤歌儿,我做错了事,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是不要躲着我你看着我。”那忧伤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我刚刚低下的头下意识地抬起,正撞进一双波云翻滚的眸子里,“昨日之事,是我的错,但我并不后悔。凤歌儿,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稳住心神,冷笑道:“若我没有记错,三皇子您还有个自小亲厚的表妹,不知这话您有没有也对她说过。”说完又有些后悔,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有些不对?仿佛我在拈酸似的。
帝澔眸中果然就有一丝光彩绽出,急急地道:“凤歌儿说的可是璇玑?谁与你说的?她只是我的表妹而已,我们之间并无什么。”
见他果然会错了意,我不知怎地心头十分烦躁,挥袖道:“三皇子,您不必解释。你是九重天上的贵公子,我是灵山上的野丫头,横竖不是一路人。大家萍水相逢就好,何必非要扯上什么关系。”见他眸中光彩皆尽湮灭,一片颓然,我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他背上交错的紫痕来,更绝情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跺脚向青廉喊道:“老和尚,你经念完了么?走也不走?”
青廉慢吞吞立起来,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叹道:“红粉骷髅,终成落土尘埃,执念于红尘爱欲实在错误,不如放下。”一席话掐得刚刚好地走到帝澔面前:“三殿下,执念不可有,须知红颜不过是梦幻泡影。”帝澔望着我,见我皱眉不看他,终是叹了口气,颓然对青廉道:“尊者,让您见笑。”
我一把扯过还要絮絮叨叨讲道的青廉,直奔西天而去。
一口气飞出数百里我才放手,恼道:“老和尚,你方才暗讽我是骷髅么?”
青廉笑嘻嘻地道:“赶路要紧,赶路要紧。”我哼了一声,却听他在身后轻叹,仿佛自言自语:“爱别离,求不得,便是神仙也看不透。阿弥陀佛,还是我佛门清净。”
正文 花影朦胧云来去 (下)
快到灵山的时候,老远地就看到大哥一袭玄衫负手立于云间,看似已经等了我们很久。
我心中欢喜,奔至他身旁挽着他的臂弯嗔道:“劳烦哥哥大驾,亲自来接我。”大哥眉眼间明明满是笑意,口中却否认道:“凤歌儿,你莫要自作多情。大哥来此却不是为了接你,而是迎一迎阿陀罗尊者。”说话间已经挽着我一起向青廉迎上去,客客气气施礼致谢道:“劳动尊者走这一趟,凰宇感激于心。”
青廉笑着回了个礼道:“阿弥陀佛,大殿下何须如此?老衲即使入了佛门,可也出身羽禽一族,小公主的事自是不敢推辞。”大哥拍拍我的头道:“还不谢过尊者?”我笑嘻嘻对青廉道:“此番多谢了!老和尚,回头去佛祖那儿寻你耍子去。”大哥呆了一呆,抚额喝道:“凤歌!”青廉哈哈一笑:“有何妨?小丫头与老衲甚有佛缘。”从怀中摸出那玉匣子与佛珠递到哥哥手中,念了声佛号,自顾自回佛门圣地去了。
大哥左手拿着那些东西,右手却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无奈道:“凤歌儿,方才那样对尊者,甚是失礼!”我不以为意,与他道:“哥哥莫恼,老和尚就是那样随心所欲的人,嬉笑怒骂发自本心,太用世俗之礼对待之,才是拘着他。”哥哥略一想,蹙着的眉头方舒展开来:“似乎也有些道理。原来我们凤歌儿竟也是个玲珑心,做哥哥的甚是欣慰。”又上上下下将我看了几回:“没在天界闯祸罢?可担心死我们了。天界的劳什子规矩甚多,那些神仙又不是好相与的,若是你闯下祸来,我们可救你不得。”我赶忙赌咒发誓不曾。他的目光却突然定在我额前:“咦,你此前戴着的凤形翡翠呢?”
我面上一红,嗫嚅道:“丢了”哥哥眉心一跳,叹道:“早知你也不会如此省心,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有心人捡了去,不知会否惹出事端来。”我讪讪道:“应当不会罢,天界奢靡得很,连小道都铺着金沙美玉,个把翡翠坠子想来不会有什么人在意。”自己也觉得心虚,越说越是小声。哥哥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又举着手上那些物事问我:“这些是什么?”我讷讷地道:“辞去时王母娘娘给的几样玩意儿。”大哥哦了一声,我赶紧取出扶桑给我的小包袱递到大哥手上,谄媚地笑道:“有人托我给哥哥捎上一样东西。”
大哥抬眸看着那以金线绣着扶桑花的小包袱,并不伸手去接,微微皱眉道:“除了二哥,我向来不与天界之人深交。可二哥他也断然不会用这么花哨的包袱,却是谁托了你?”我将包袱往他怀里一塞,神秘兮兮地道:“不可说,不可说,哥哥先回去看看,回头妹妹再与你细讲。”
哥哥一手捧着玉匣子,一手提着小包袱,清雅如画的面容上一派无奈与宠溺:“好好,回去再说。只是眼下这凤凰岭可是热闹得很,也不知几时能寻得方便说话的时候。”
我惊道:“难道凰枫与那孔娇之事已经闹得不可收拾?其实孔娇也没有什么不好,为何凰枫的娘亲竟如此反感?”
哥哥道:“凤嫒婶婶其实也就是舍不得儿子离族,却是凰瑜叔叔向来对孔雀族有些个成见,认为当年孔雀族反出鹤族,是为不忠不义,孔雀天性又喜哗众取宠,故而不愿与孔雀族结亲。”
我记起彼时百鸟朝凤大典上,凰瑜对孔瑄出言讥讽,令其当众难堪,而后来我幻做凰枫面孔在终南山度日时,又被小心眼儿的绿孔雀处处刻薄,然则这两家的儿女竟然有了此等缘分,不由感叹一回不是冤家不聚头。
哥哥见我走神,捏捏我的面颊:“休得感叹他人,还是想想你自己罢。原先娘亲大约以为你也还小,可惊见凰枫要娶孔娇,大约被刺激了心神。这两日总在唠叨她在你这年纪已经与爹定了终身,你的事儿也得早点定下才是。想来凰枫恋上那孔娇,娘亲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失望的。”
我面红耳赤地道:“哥哥啊,我与凰枫也就是一两面的缘分,阿娘怎么竟就对他上了心?再说我才多大年纪,她让老和尚去天界一说,这下倒好,谁都知道娘亲张罗着给我相亲了,这可如何是好?我瞧着阿娘这般,难道竟是入了魔障不成?”大哥摊手道:“我也劝过娘亲,可她从天界回来之后,便仿佛是铁了心一般,也不知为何。”
我面上已是一片热意,又有惴惴的惶恐。此前我从未想过族规,可此次到天界,那天后娘娘时时提到,令我不得不去正视。若是娘亲知道我意有所属却非我族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真是不敢去想。大哥望着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眸光微闪,意味难明,终是一声叹息:“先回去罢,先了了凰枫这事儿再说。”
凰枫实在是个好样儿的。没想到他容貌虽然比女子秀丽,性子却甚是刚烈。我与哥哥回到凤凰岭的时候,正赶上他梗着脖子与他娘争执不休,口口声声要离族呢。
我与哥哥在花园游廊下就听得正厅中凰枫大声道:“娘,寻常凤族之人并无不可与外族通婚的规矩,今日当着族长与诸位长辈的面,您却说说为何不许我与娇娇成亲?”凤嫒怒道:“枫儿,话虽如此,可又有几个凤族之人与别族联姻?娘只得你一个儿子,你若离族,来日你妹妹又出嫁,你可曾想过我与你爹爹?”凰枫道:“儿子即使离族,总也在这三界之内,娘亲想见孩儿轻而易举。”只听一人冷冷开口道:“堂堂凤族之人,却要入赘孔雀一族,也不怕别人笑得肚痛。”听声音甚是耳熟,应当是那面如冷霜的凰瑜在说话。
我一惊。入赘?这可没听哥哥提过,看一看哥哥,却见他叹了口气,低声与我道:“孔瑄这胆大包天的,竟是带了聘礼来求凰枫入赘,凰枫也不知怎地对孔娇情热至此,竟然欣然同意。族内长辈们大都觉得有些提不上口,这事儿棘手得很呐。”却稍稍按住我的肩,我二人先站着听一听里头的动静。
里面凰枫又道:“别人笑是别人的事,我与娇娇两情相悦,族规既不许她嫁入灵山,也只得我离族去她家,这也没什么不妥。”只听得凤嫒陡然拔高了声调:“没有不妥?我这哪里是娶媳妇,分明是嫁儿子,还是嫁到不忠不义贪慕虚荣的孔雀族。枫儿,你的眼光竟差到如此地步,娘真是痛心极了。”凰枫辩道:“娘你才见过娇娇一次,就妄下结论,孩儿也痛心极了。族长,都说我凤族之人天性淡泊,可小子看来,却也不尽然。世人所有的势利,我们也不比别人差的。”
只听凰瑜怒道:“住口!族长面前岂容得你放肆。”却听得娘亲缓缓地道:“凰瑜,你莫责备枫儿,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有时太过清高了些。再者,孔雀族虽然不是强族,但我观那孔瑄,却也不是碌碌之辈,有些老顽固的观念也要放一放才是。只是枫儿,你也莫怪你爹娘忧心阻拦,你与那孔娇一见钟情,这份情却有多深?若是日后你又反悔,又要回族内,可是再不能的。”不等凤嫒回答,凰枫已经喜道:“枫绝不后悔。”
凤嫒惊道:“族长!”又跌足叹道:“臭小子,你真想入赘终南山么?那鱼龙混杂之地,可有你容身之处?”一时厅内众人无话,想来娘也有些头疼。
我听得此便悄悄在哥哥耳边说了一个想法,哥哥一惊,警惕地望住我道:“凤歌儿,你为何如此偏帮孔瑄?”我连忙道:“哪里是偏帮?哥哥莫要误会,听我细细说来,其一,孔瑄此人虽然确实有些自命不凡,但看他将终南山整治得那般齐整,处事又进退得宜,便知此人是个人才。当今鹰鹤二族权倾天下,扶持孔雀一族,三足鼎立有益无害;其二,孔瑄在极南之地于我有恩,我私心里确实想报他一报,他爱妹如命,如此也算还了他的情;其三么,不大力促成凰枫与孔娇以表明我的态度,娘亲还心结难解哩。看她方才那些话,听着似乎心中终究意难平。”哥哥看着我,眸中渐渐满是欣喜,叹道:“凤歌儿这番话,哥哥听着十分欢喜。你真的长大了,也晓得将族内立场放在第一位,思虑也很是周全。”
我俩相视一笑,便并肩踏进鸣凤阁。阁内除了娘亲、爹爹、凰鸣与凤嫒、凰瑜夫妇,尚有几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凤族长辈,皆齐齐看着我二人,我却只看着娘亲朗声道:“娘亲何不将天界新封给凤族的领地赐给凰枫与孔娇?他二人日后也好自立门户,不必屈居于终南山,凤族既存了体面,又成全了他二人深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举座皆惊,娘亲皱眉望着我,看着我面上坦坦荡荡的神色,略略思索片刻,眉头便逐渐舒展开来,嘴角含笑道:“凤歌儿不说,娘都忘记了。也好,就这么定罢。凤嫒,如此你也不必担心枫儿要寄居孔雀族内了。”
喜得凰枫当即行了大礼:“谢族长、公主成全!”精致的面容上腾起红晕,更加艳丽逼人。凤嫒看着自家儿子这般喜不自胜的神色,无奈地长叹一声,抹了抹眼泪道:“让族长费心了。如此我也不能再说什么,由得他们去罢。”
此事便一锤定音,凰枫终于得偿心愿,抱得孔雀族的美人归了。
当日晚上,娘亲来到我房里,很是夸赞了我一番。她感慨地道:“若非凤歌儿提醒,娘亲一时还想不到这等解决之法。极南之地那块封地靠近终南山,分封给他二人最好不过,孔瑄此人虽然浮躁,但手腕才华还是不错的,他必然会帮衬自家妹子一同管辖,如此娘也不必操心那里的事儿了。鹰鹤二族太盛,抬一抬孔雀族,也不是坏事。”又冲我眨眨眼:“若不是凤歌儿这么大大方方地为凰枫与孔娇说情,娘差点就准备让那臭小子吃点苦头。”
我脸红道:“女儿对那凰枫从未有过别的心思他生得太美,女儿不喜。”娘放声笑道:“说得也是,娘早该想到的,我的凤歌儿颇有英气,想来喜欢俊朗些的男子。”我立时想起那眉眼清俊的银甲男子来,心里一虚,又有些甜。却听得娘仿佛自言自语地笑道:“那凰瑾,凰律,还有凰潜,似乎都是英气勃勃的儿郎,不如寻个恰当时候一齐邀来聚一回。”我大窘,嗔道:“娘休要如此!缘分天定,娘亲与爹爹当初不也是偶遇么?”
娘亲抿嘴一笑,双颊浮现淡淡的嫣红,明艳动人,令我看得呆了去。她摸摸我的头,转了话头又问了一回我在天界这几日的事情,听得天后娘娘总是出言提及我们族规,娘冷笑道:“瑶华这许多年活得越发累了,连你这样不相干的小丫头也要防着。”我不解道:“防我作甚?”娘不回答,只说:“你离子藤远些,这孩子虽然是极好的,但身份太过特殊,你一个女孩子家,小心不要被卷进这趟浑水。她真是白担了这个心,我的女儿,是未来的百鸟之王,绝不会稀罕九重天上那个位子。”又道:“她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可她上头那一位精明如斯,又怎会容许再出一位昆仑仙山的贵人?那点子算计,最后大约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席话我虽似懂非懂,但却明白了,娘亲是不准我与帝澔扯上什么关系,最好离得远些,这却也正中我下怀,当即拍着胸脯道:“娘放心,三皇子与女儿左右不是一路人,女儿避之尤恐不及。”
娘端详着我的脸,仿佛确认我是否真心,终是满意地道:“你这么想自然最好。”又问我额上的翡翠坠子哪儿去了,我支支吾吾地说丢了,娘倒不曾责备于我,只连连道可惜了,那般灵性之物,世间再难寻的。
又说起极南之地封地的事情,娘说还不曾与东海龙王商量如何划分各自地界,明日就修书一封,去佛祖那儿再借青鸟使一用。我一听心中暗喜,自告奋勇捎信去东海,理由是顺道去看看海散散心,娘先开始不肯,后左右缠不过我,终于答应让丹心与豆蔻陪着我一同去。
说到丹心她们,我觉得十分奇怪,怎地此次回来都不曾见到她们?娘亲便说,因为孔瑄带着孔娇来此,于理上不得灵山,只在灵山脚下驻了营。念在丹心她们阖族都受孔雀一族庇佑,今日便放她们去与孔瑄兄妹聚一聚,想来也快回来了。
她说完便起身去书阁,说是去修书一封给东海龙王,让我早点休息。而我心里却想着等会儿溜到大哥那里与他谈谈心,扶桑的一片真心,总要叫他知道才好。
可没想到娘亲前脚刚走,丹心后脚就跟着进来了。她今日穿着杏红色的绫裙,秀发间斜斜簪了一支血玉雕成的鸾钗,洁白的颈上挂着鲜红的璎珞串,整个人顾盼神飞,喜气洋洋,一进门就给我行了大礼:“婢子替娇主子谢过公主,多亏公主成全,娇主子方才得配良人。”我一怔,赶忙扶她起身,笑道:“我也没帮什么忙,姐姐怎地竟如此客套?”又揶揄道:“姐姐今日打扮得这般喜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的好事近了。”没想到丹心一张俏脸登时红透,局促道:“公主莫要乱说,婢子能有什么好事?”
也不知怎地我竟福至心灵,上前一把揽住她,脱口道:“姐姐,你莫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她登时慌乱起来,眸光闪烁,脸上似要滴出血来。上回她如此慎重打扮且情绪波动,仿佛也是因为某个人来到灵山,我脑中倏忽有光亮闪过,试探地道:“难道,难道那人是你们少主,孔瑄?”
丹心一下子僵住了,咬着嘴唇,脸上的血色却迅速地褪去,她垂眸淡淡地道:“公主莫要拿婢子说笑。少主雄才大略,又怎么是婢子蒲柳之身配得上的?对了,婢子此番来此,是因为少主有请。公主今日促成娇主子与枫公子的好事,少主十分感激,故而在灵山下备下薄酒,请公主前往一叙。”
我沉吟道:“此时天色已晚”丹心立即道:“还不到戌时,再者枫公子、豆蔻他们都在。”
我想了想,欣然道:“那好吧,总不能因我扫了大家的兴,请姐姐带路罢。”
正文 似此星辰非昨夜(上)
灵山下自古便有片烟波浩渺的湖,我出生以来,便生生瞧着它沧海桑田了数回。眼下这湖又有化田的迹象,湖面缩得不到原先三成大小,湖水褪去后,丰饶的河床上热热闹闹地生满了繁茂缤纷的野花,簇拥着中间一汪碧玉似的湖水,这些花虽不比灵山上的奇花异草那般姿态妖娆,却也芬芳四溢,天然野趣十足。孔瑄此来带着数百侍从,在花地里支起了百余顶花哨的帐篷,中间最大的那顶青葱水绿的帐篷最是奢华,帐顶上垂着累累金丝流苏,月色下闪着旖旎的光泽,想来那便是孔瑄的营帐。
眼下营地周围燃着熊熊的篝火,孔雀族人围成几堆跳着欢快的舞蹈,一片欢声笑语。丹心笑道:“听闻娇主子与枫公子好事已成,大家都欢喜得什么似地,恨不能歌舞至天明。”又引着我往湖边走:“公主这边请,几位主子都在湖边。”
夜风清新沁凉,我踩着满地芬芳来到湖边,一袭湖绿色锦袍的孔瑄正负手背对着我们站在一株古柳下,整个人几乎融在黛青的夜色中。
丹心上前唤了一声少主。孔瑄回过头来,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心情极舒畅的样子。他随意扫了一眼丹心,“唔”了一声,便欣喜地望着我道:“你来了。”那一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酒香,是终南山的“绮年旧梦”。
丹心施了个礼,而后沉默地退至一旁。我越过她,上前招呼道:“花间月下小酌,孔雀王真是好兴致。”心中疑惑,忍不住左右看看:“只是令妹与凰枫怎地不见?豆蔻她们又在何处?”
孔瑄一双流光溢彩的眸中似有星光浮动,璀璨令人不能逼视。他唇边漾起笑意:“没有旁人,只得你我两个。”我一惊,再一回头,丹心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丹心先前竟然哄我,又如此弃我离去,我一时无措,心下也很有些恼。孔瑄右脚上前一步,望了望我,终是生生顿住:“你莫恼她,是我让她与你那般说的。”我咬唇冷笑道:“果然还是旧主面子更大些。”他无奈道:“凤歌儿,若非如此,你可愿意来么?”语气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
我一楞,随即笑一笑道:“哪里话?你我是朋友,若你诚心相邀我必然会来,不必使这些小计。”孔瑄眸中的星光闻言又黯了几分,不过随即又笑起来:“来了便好了,坐下喝一杯罢。”自己先一撩下摆席地而坐,从花丛中拎出一个碧玉酒壶,又从袖中取出两只极小巧的玉杯。见他神色坦荡,我也爽快地坐下。他抬手为我斟满酒,杯中浅粉色的美酒散发着清甜的桃花香,十分诱人。
“这壶绮年旧梦极淡,与果酒差不多,放心喝罢。我先敬你一杯。今日多亏了你,娇娇与凰枫才得成眷属。娇娇那般开心,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深感欣慰,自打晓得自己的身世起,我便一直觉得亏欠于她,如今总算对我母亲有所交代你帮了我兄妹二人如此大忙,我铭记于心。”举杯微微示意,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我抿了一小口酒,想起当日凰枫在书桌边魂不守舍的模样来,笑道:“无须客套,这是令妹自己的缘分。凰枫那般坚持,即使没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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