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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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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一小口酒,想起当日凰枫在书桌边魂不守舍的模样来,笑道:“无须客套,这是令妹自己的缘分。凰枫那般坚持,即使没有我,我相信他二人也能在一起。”孔瑄笑道:“你倒是极谦逊的。可说起来,即使不是恩人,道一声媒人绝不为过。若非当日你幻做凰枫的模样,娇娇也不会对凰枫上了心。”
提起那几日的经历,我忍不住笑道:“这媒人可不好当,被你百般讥讽了几日。若我事先晓得你孔雀族与凰瑜有过节,断然不会顶着凰枫的脸在终南山晃荡。”孔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啜饮:“听我父亲说,昔日凰瑜曾作为凤族使者调停鹤族、孔雀族的纠纷,故而对我族向来不友善。我虽然对凰瑜不喜,但凰枫这个妹夫倒也还顺眼。其实第一日晚上我便发现你是女儿身,后来又何曾百般讥讽于你?”似陷入回忆一般,俊美的面容上温柔之意渐浓。
我避开那目光,握着玲珑的玉杯看向平静的湖面,水面只荡着微微的涟漪,漫天星光映在湖面上,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夜风中花香四溢,虫鸣唧唧,纵然在浓浓的夜色中,也能感受到世间万物欢欣的生命,我不由得闭上眼,享受这灵山上没有的红尘美景。
“此次与凤族结亲,大约很多族类都会觉得我孔雀族高攀。你可会如此觉得?”他认真地问我,语气中有一丝急切。
我晒然一笑:“怎么会?他二人情投意合,我以为,这便是最相配的了。”
星光下,孔瑄那俊美的面容上骤然神采飞扬:“你真这么觉得?”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凤歌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他双眸中光彩潋滟,灼灼地望着我,似乎还有些话,却终究不曾说出口。
我开始时觉得今日的孔瑄有几分奇怪,平日里何等自负的一个人,想说什么做什么从不犹豫,怎地今日甚是拘谨隐晦?似乎也少了些玩世不恭。后来便渐渐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仿佛有些像帝澔那般,言语中又多有试探,心里便慢慢地有些愁。
又听得他在旁边小心地问:“凰枫这一辈的凤族中人,凤歌儿可有觉得特别投缘的?”我闻言一惊,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把心一横:“有。”
眼角瞥见孔瑄面色骤然一白,沉默了片刻,垂眸有些涩然地问道:“是谁家儿郎这般走运?”边问边去摸酒壶倒酒。
我脑海中便浮现出那清俊逼人的脸来,嘴角不自觉地含了笑:“他呀不过是个愣小子罢了,横竖你又不认得。”
身旁的人一直沉默不语,我转头一看,孔瑄正定定地望着我,眸中一片黯然,仿佛有压抑许久的情绪,令我有些心慌。见我察觉,他便佯装为我倒酒。他这一杯酒倒得极慢,再抬眸已是一片清明,唇角勾起笑举杯道:“不说这些了,不管如何,我终南山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凤歌儿,你放心,我孔瑄就为你守着南方的天下。”
我心下感动,豪气顿生,饮尽杯中酒,笑道:“多谢!我记着了。”
远处有两道模糊的人影沿着湖边慢慢地走,走得近了,却原来是凰枫与孔娇两个。他二人郎情妾意地手牵手说笑而来,美得像是一幅画。孔瑄笑道:“凰枫的娘据说对他死了心,直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故而倒是很爽快地放凰枫下山来找娇娇。”
我忍不住笑起来,随即跳起来对孔瑄道:“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孔瑄有些愕然:“为何突然要走?娇娇他们过来,也好当面谢你。”其实他哪里晓得,看到他们我便想起当日在凰枫家那番尴尬的经历,单独面对凰枫倒也罢了,看到他两个,脸上还是有些烧。
我摆手道:“无须客套了,以后见面机会多得是。”便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回到凤凰岭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一会子想着今日与孔瑄将话挑明了说,效果甚好,不由感叹一回若是帝澔那厮也这么容易打发就好了;一会子又想到丹心她们,心头十分沉重。今日丹心哄我去湖边之事,我依旧恼着,而过去的事情有疑点渐渐浮出,昔日我离开终南山去极南之地,孔瑄真的是因为我这个人而赶去的么?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怀疑是丹心她们通风报信了。又想到这么多年来她们离族来到灵山,与我朝夕相伴,陪伴我走过了幼年,这份情我是无法还清的,可遇到今日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不该的,我该如何处理呢?后又突然想到龙四大约后日才能拿到那九转紫芝草的花回东海,信的事情还须得与娘拖上一日。
如此思绪翻涌,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到了天明方朦胧睡去,那“绮年旧梦”却又发挥了效用,那东海的滚滚波涛几乎令我不知身在何方。
天明起来,丹心她们已经守在门口。听得我的动静便敲门进来,丹心当先跪下:“公主,我错了。”我闻言一怔,坐在床边望着她。今日她脂粉未施,一张清丽的面庞泫然欲泣,其他三人也默然垂手不语。见我不说话,丹心道:“婢子只是心怜少主对公主情根深种。公主可知昨日您离开后,少主在湖边独自站了一宿?”
我心下一紧,却笑了起来,丹心她们愕然望着我。我摇头叹息道:“姐姐,莫说我心中没有你们少主,便是有,你瞒着我娘亲撮合,可曾想过后果?几位姐姐陪着我这么多年,对我的了解几乎胜过我的家人,何以做出这等不智之事?”见我开门见山,丹心一张俏脸惨白。我下床将她扶起,缓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娘亲说,只是这样的事情莫要再有了。”
丹心一张脸红红白白,仿佛十分羞惭,掩面道:“谢公主。”我想了想,又道:“想来情根深种的是姐姐罢”瞧着丹心脸上通红,几乎站不住,又十分不忍,转了话题对她四人道:“姐姐们离族这么多年陪伴于我,现在想来,我实在自私了些。如果,你们想回族,便告诉我,我去跟娘亲说。”四人大惊失色,齐声道:“婢子不敢。”我十分头疼,抚额道:“我是真心的。先不说这些了,劳烦姐姐们打盆水来,我好梳洗了去找大哥去。”
我摸到大哥房里的时候他正在拆扶桑那个花里胡哨的小包袱,里面隐隐透出一丝奇怪的金光,待完全打开,却是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做工十分精致的云锦长袍。我上前抖开一看,领子、袖口与下摆均绣着密密的金色花纹,细看那刺绣所用的线竟然是无形的。我正待琢磨,哥哥开口道:“大约是日光凝成的金丝,倒是别致。”我一抬头,发现哥哥俊雅的面容上竟有淡淡的红晕。我心中大喜,将扶桑这丫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末了加了一句道:“我与扶桑极投缘的,哥哥若喜欢凤歌儿,定然也喜欢扶桑。”哥哥脸上越发红了,摸着我的头哭笑不得地道:“傻丫头,哥哥自然是喜欢凤歌儿的,但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不同,不可相提并论。”话虽如此说,我看他的神色,已然将扶桑这个名字记下了,心中不由暗喜。
那日中午时分,凤嫒终究是放心不下凰枫的婚事,又来找娘亲,两人在房内商议了很久,给东海龙王修书的事儿也拖了一拖,正合我意。我揣着甜丝丝的小心思,独自在后山花海中坐了大半日。
第二日早上,娘将丝帛写就的长信交与我,又命豆蔻与丹心二人跟着。我们三人便离开了灵山。豆蔻从没私自下过山,一路上觉得什么都新奇得紧,我们一路行来便慢了很多,直到下午才到了东海。我将信交给丹心,让她带着豆蔻去找东海龙王,自己去蓬莱岛。丹心今日有些蔫,一句话也没多问,捏了避水诀便拉着豆蔻下了水,我原先想的理由全没用上。看着她们的影子在水下渐渐消失,心中不由叹息,仿佛昨日一事,我们心中终究有了些芥蒂。
我摇摇头,将那些低沉的情绪都甩开,想到马上就能去龙四见面,情绪又高涨起来,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那仙气缭绕的海上仙山。
我故意在蓬莱岛的上方飞来飞去,想着引龙四出来见我,刚绕着岛飞了一圈,果然岛下的海浪便骤然分开,我笑嘻嘻地顿住身形望去,只见那碧蓝的海水中跃出一人,骑在一匹海兽上,那海兽却是一匹生着腮与鳞片的海马,甚是威武狰狞,并不是头顶肉瘤的罗罗。我一惊,定睛望去,马上那人身披黄金锁子甲,头束黄金冠,生得魁梧剽悍。他将手中的三叉戟一横,睁着铜铃大眼望着我喝道:“来者何人?”我惊得差点跌入水中,结结巴巴地问:“这蓬莱岛的守将不是龙四么?将军却是何人?”
那剽悍的将军神色一下子轻松不少,下了海马立于海波上向我躬身行礼:“四殿下早已不是蓬莱岛守卫。末将靖裕,奉命守卫蓬莱岛已有十年矣。”
我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那靖裕抬头悄悄打量我几眼,又赶紧低下头去:“想来姑娘便是凤族公主罢?四殿下早上刚从天界回来,但一个时辰前又去天界了,临去前吩咐末将,若是见到一位美如晨星的年轻女子孤身来蓬莱岛寻他,定然是凤族的公主殿下。他命末将告诉公主,那仙草果然是极灵验的,只是还需更多花蕊,故而最近需常去天界,还望公主谅解则个,等事了再相陪游岛。”
我的满腔喜悦被这番话浇了个透湿,立在那里半晌不晓得说什么好,终是施礼:“多谢将军告知。”那靖裕回了个礼,便跨上海马又没入海中了。我惆怅地望了一眼蓬莱岛,心想真是怪了,莫非与它真是无缘么?
心里不是不疑惑的。九转紫芝草的花对他娘亲的元神有益,我也为他高兴,可那花明明每月才开一回,下一次开花也要等到下月十五,至于如此急匆匆地赶去天界么?
心底寒意渐升,又有些莫名的不安。海风烈烈,吹得我越发心凉,怏怏地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得后头一个熟悉的嗓音快活地叫唤:“姐姐!姐姐!”
我一回头,正看到那蓬莱仙山上蹿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激情四射地疾奔而至,一头扎进我怀里,闷声大叫:“姐姐,你怎么才来呢?主人刚被天界那个嬛公主接走啦!”
正文 似此星辰非昨夜(中)
我抱着罗罗圆滚滚的小身子立在海风中,心头渐渐有酸意泛上来。摸了摸它头上的大肉瘤,我涩涩地轻声问:“罗罗,这是怎么一回事?”
却原来今日一早,一辆十六匹天马拉着的琉璃宝车便从天界驾临东海,东海龙王与王妃忙忙地出来迎驾,却发现车上坐着的是自家儿子,新晋的东海龙族四殿下。当然,一同来的还有天帝家的八公主琅嬛。琅嬛不曾露面,只在车中与东海龙王夫妇说自己要上蓬莱岛游玩,东海龙王心领神会,便扯着王妃回了龙宫,而琅嬛公主则陪着龙四来到了蓬莱岛。
而后龙四潜入水底的逍遥殿,用那九转紫芝草的花蕊救他娘亲,而琅嬛公主则一直在蓬莱岛上等着他。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龙四欣喜若狂地从逍遥殿中出来,告诉琅嬛那花蕊确有奇效,他娘亲已经能够略动一动指头。琅嬛公主便趁势邀请龙四去天界,称除了九转紫芝草外,天界还有许多别的仙丹妙药,也许可以作为此草的辅助,不如去慢慢挑选,一面也可以等着九转紫芝草再次开花。龙四因着乍见娘亲醒来有望,心头十分欢喜,听得琅嬛此言也十分心动,犹豫了片刻便又上了琉璃宝车去了天界。
“六日前主人去天界,将罗罗留在蓬莱岛。好容易今日主人回来了,罗罗却没能与主人说上一句话。”罗罗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带着哭腔气哼哼地道:“那琅嬛公主的侍女好生可恶,不许我接近主人,因此主人一直不曾看见我。”又将红肿的右前腿给我看,眼泪汪汪地控诉道:“那坏女人还踢了我一脚!”
想来是琅嬛的大侍女桐玥罢。她仗着琅嬛公主的势,行事确是很有些嚣张。大约见罗罗样貌生得粗陋,对待它便十分粗暴。我心疼地摸了摸罗罗的伤处,轻轻地替它揉着,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龙四啊,你与那琅嬛公主已经亲密无间至此了么?她为着你的娘亲不惜拿出珍贵无匹的仙草,又处处为你留意仙丹妙药。你那般爱着你的娘亲,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为你做得更多,龙四,你会被她打动么?就想你当初被我打动一样?
那份我所珍视的、原本十分笃定的感情,突然间变得不确定起来,我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望着漂浮在海上的蓬莱岛黯然神伤。
罗罗感觉到我的失落,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望着我:“姐姐,你生主人的气了么?”又赶紧为它的主人说话道:“主人不喜欢那琅嬛公主,他只是实在太想他娘亲赶紧醒来啦!那琅嬛公主十多年前就来过蓬莱岛,可她走后主人一刻也没想起过她,只有姐姐的凤羽,小歌儿,主人是一直贴身带着的。”
我苦笑。罗罗又怎知眼下今非昔比?如今琅嬛对龙四有赠草之恩,她的情意他已是不得不正视的。这个出生尊贵又美丽绝伦的女子给我心头蒙上了一片浓重的阴影,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巴巴地从灵山赶来,原本还想告诉龙四,那日在天界青廉那么对王母娘娘说,不过是为了将我从天界带回去的借口罢了,并没有什么相亲的事儿发生,希望他不要担心来着。可如今我的担心似乎倒成了多余了,想来眼下他的心中只得他娘亲罢了,又怎么会为我这点子小事纠结于心呢?
我拍了拍怀中快活地眯着眼睛的罗罗:“你的主人怕是又有一个月不得返来了。你独自在岛上可寂寞么?愿与姐姐一同回灵山去么?”
罗罗闻言圆眸中立即水汪汪地露出极向往的眼神,抱着爪子对了很久,却终是迟疑着小声道:“算了姐姐,罗罗还是在蓬莱岛等着主人吧。如果主人提前回来不见罗罗,他会担心的。”
真是只忠诚又固执的小兽!我心下怜惜更甚,摸着它的大头轻声道:“那好,如果罗罗觉得烦闷就到灵山来罢,姐姐家里很大,还有好多家人,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与罗罗别后,我怏怏地回到与丹心她们告别的水域,她二人已经在此等着了。丹心告诉我事情办得极顺利,今日东海龙宫不知因何事大摆筵席,很是热闹。东海龙王本人心情也仿佛十分开怀,她们原本并没指望能得龙王接见,可一进龙宫就直接被领到了东海龙王的御座前。
“都说东海龙王是龙族的冷血战神,我瞧着倒是别人误传的。那位陛下分明极是和蔼可亲的,收了信说尽快给族长娘娘回信,亲口谢过我们,还留我们用膳呢,我们推脱赶着回去才得以尽快回到水面来。”豆蔻快人快语地叹了一回传闻之不可信,同时有大肆感叹东海龙宫奢靡得很,大厅里四处镶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又说东海王妃极是美艳雍容,与东海龙王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得很。
我心下不由扼腕长叹。这东海龙王今日高兴,大抵是因为得知深爱的女子醒来有望罢,坐在他身边那一位雍容的王妃可否知道这件事?她是那般有城府的,大约即使知道也会装着不知道罢。而当年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独自潜入自己的夫君金屋藏娇的逍遥殿,面对他所深爱的女子呢?当日她成功地令她长睡不醒,可这八千年来,她可曾因此而如意过?又可曾挽回夫君的心一分一毫呢?
青廉的那句话蓦地在耳边响起“爱别离,求不得,便是神仙也看不透。”我反复地咀嚼这句话,直到口中满是苦涩。
回到灵山已是月上柳梢时分,我将东海龙王的口信转告给娘亲,便恹恹地回房歇息了。接下来一连数日我都不曾出门,闷在房里将久未读过的那本绿桑的凡间诗书翻了数遍,如此沉迷,连凰鸣都大惊小怪地跑来看过我几次,将我讥笑了数回。
“哎呀呀,凤歌儿,莫非你看到那娇娇弱弱的孔雀小娘子被凰枫看上,大受刺激了?啧啧,竟狠命读起诗来了,可是希望腹有诗书气自华么?”见我不理他,又拖长了声调作扼腕状:“晚了!妹子,你眼下已然成了刁蛮丫头,此时再读什么劳什子诗书,横竖无甚用,不如丢开它,与哥哥一同耍子去?”往往就会吊儿郎当地劈手来夺我的书。
而我总是沉着脸狠拽着书不理他,此人每次都是摸摸鼻子,很是悻悻地走了。其实我晓得他也很寂寞,除了我也没旁人陪他斗嘴闯祸,对他来说生活大约太过无趣了些,可我哪里还有当初无忧无虑的孩童心性与他一起胡闹呢?
转眼就过了半个月,东海那边依旧杳无音信,娘亲觉着甚是奇怪,有一回一家人聚在一起喝茶,她对我们说,真不晓得那龙瀚在忙些什么,为何迟迟不给回复,性急的凤嫒都已经来凤凰岭打听了两回。“我在信上说,希望能以天堑为界,天堑以北至终南山以南这个区域我们凤族接管,而天堑以南皆交给龙族管辖。莫非他有什么顾虑或者不愿意么?”大家闻言都蹙眉,这个问题无人能够回答。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我性子越发沉静不爱出门,娘亲不明所以,觉得让她很是省心,倒是称赞了我一回。
其实中途青玉偷偷来过一回灵山,她认路的本事甚是高强,竟然在某日晚上嗖地出现在我的卧房里,将我唬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她讨喜的圆脸上满满地堆着甜腻的笑意,将两封信交给我。其中一封信的信封上画着朵小小的扶桑花,一看便知是扶桑写与我的,另一封信封上却一点墨迹也无,只在雪白的丝绸套子上绣着华贵的云纹。我握着那封信有些发怔,青玉观察着我面上的表情,笑眯眯地道:“这是三皇子殿下写给公主的。”我闻言便面无表情地将信交回青玉手上:“帮我还给他罢。”青玉急得什么似的,苦哈哈地搓着手赔笑道:“公主便帮奴婢这个忙,若是公主不收下,奴婢这不就白跑一趟了?”
我木然地道:“扶桑的信我收下,你也不算白跑。这信你不肯收?或者你愿意我将它剪成两半,然后再交给你带回去?”青玉那张向来喜气洋洋的脸顿时皱得苦瓜也似,为难地笑着,终究将那信又接回去揣进怀里,行了个礼又嗖地消失了。
扶桑的信写的很简短,半点没提她自己的事情,只是告诉我,这些日子龙族俊美清冷的四殿下一直在天界逗留,被天后娘娘待为上宾,一时成为天界众多神女议论追逐的焦点,可谓风头无匹。可这几日他所居的丹犀宫门前突然门可罗雀,神女仙子们经过皆是神色紧张匆匆而过,再无一人胆敢停下驻足凝望,只有八公主那顶耀眼的八宝琉璃轿子不时停在那里。一时间天界流言纷纷,都说天后娘娘看中了龙族的四殿下,有意将他纳为乘龙快婿,暗中警告了那些对四殿下有意的神女仙子。
扶桑又说,虽然此事都是谣传,而八公主也依然日日深居简出芳踪难寻,可她那几位极出挑的侍女却常在丹犀宫与瑶曦殿之间穿梭往来,面上都是不加掩饰的喜气,想来这事儿也不全是空穴来风。扶桑在信的最后焦虑地问:“姐姐,那四殿下不是你的意中人么?怎地突然与八公主走得如此之近?姐姐心中有无什么打算?若是需要扶桑相助,便遣人与我说一声。”
我握着那信,手心凉津津地都是冷汗,看到最后那信上一行行黑字都扭曲起来,看得我只觉得微微眩晕,手指竟忍不住轻轻颤抖。我心里竟是这样难受的,龙四,你知道么?眼下你在天界,离我那么远那么远的距离,我的不安如此强烈,而你却一无所觉。
我立了半晌,慢慢走到窗边,就着月光将那封信一点点地撕碎,然后点火烧得干干净净。龙四,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你。所以,就让这封信消失吧,就当我不曾看到过。
那一日你定定地望着我,轻声说心中从来只有我一个,我的心中欢喜得开出花来,仿佛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龙四,请你千万不要忘记,你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正文 似此星辰非昨夜(下)
我原以为当夜自己会失眠,但事实上我却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可又不像是梦。
只觉得自己神思飘忽,懵懵懂懂间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儿到处是白茫茫的浓雾,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一团混沌,我赤着足悠悠荡荡地在雾中行走,越走越觉得茫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躺在自己卧房中的床上,又怎地会来到此地?然而奇怪的是心中却没有丝毫惧意,潜意识里竟仿佛晓得这诡异的雾中并无危险。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浓厚的白雾渐渐有了变化,白色中浸染了些许不停变幻流转的七色虹气。我心下好奇,轻飘飘地向那虹气最盛处走去,慢慢地便看到那虹气中立着一道淡淡的修长人影,轮廓模糊却又熟悉。
心中轻微一动,有淡淡的喜悦弥漫开来,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那清俊逼人的男子整个人的轮廓有些模糊,双眸如两汪深潭般静静地将我望着,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他左手执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那七色虹气便是它所发出。
“阿璃,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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