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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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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的生活很是平淡无奇,龙瀚惊异地发现,原来没有感情也能凑在一起过日子,并且还能毫不费力地生孩子。早知婚姻是这么简单,当年自己的抗争简直是无聊至极。唔,男人总是需要一个妻子的,芙韵虽然骄纵令人不喜,却毕竟也是大家闺秀,举止大度,进退合宜,在太子与二哥的正妃面前也毫不示弱,场面上给足了他面子。如今两人成亲已有两千年,芙韵为他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眼下正怀着第三个,这个如今已经孕育了五百年,想来不过百年就要生了。对这样的婚姻生活,他仿佛还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如果没有遇到珮珮的话。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珮珮,是他命里的魔星。
三百年前,他奉命带兵出征极南之地,协助天庭平定蛟龙之乱,途中他结识了几名出类拔萃的少年将领,有天帝嫡子、风华正茂的三皇子帝澔和眉目清雅的凤族大殿下凰宇,还有昆仑仙山的两名小将崑岩、崑謦兄弟。大家相熟后他才发现,虽然他年纪只是稍长,却是成亲最早的,儿子都已有了两个。为此,在结拜时他当仁不让做了兄长。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大家又都在热血沸腾的年纪,便存了攀比心理,人人都想抢立战功博个彩头,在战场上都一味地正面进攻,统统是不要命的打法。正因为此,崑岩、崑謦兄弟过于激进,冒失大意,在他们眼前被蛟族几名大将砍成了碎片。
同伴的鲜血令众人悲恸欲绝的同时也冷静下来,经过商议,决定留下凤族大殿下凰宇带兵继续正面进攻,三皇子帝澔则率领金甲御林军退回雪谷外,从外围围攻,而骁勇过人擅长近身搏斗的龙瀚则悄悄带领十名精兵从后方摸进了雪谷。
有潜入雪谷的间谍密报说,蛟王有数名儿女藏在此地,若是捉住他们定能让蛟王心神大乱,也许不必再流血就能拿下雪谷。龙瀚接了这项任务,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一路激烈搏杀,最终找到了雪谷的密室,
他永远记得那一时刻,他走过漫长蜿蜒的冰雪密道,来到一扇千年玄冰门前。“你们在外面待命!”他冷冷地下令。彼时他年轻的胸怀中鼓荡着即将胜利的喜悦,施法击碎了冰门,毫不迟疑地闯入了那间密室。
眼前的一切却叫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祭台般的冰雪长台上,只有一个透明的气泡,气泡中央是一个柔美如花瓣般的小小女娃。她静静地伏在气泡的壁上,波浪般乌黑的长发裹住了她全身雪白的肌肤,那双宛若晨星般美丽的大眼睛哀哀地望着他,没有哀求,没有哭泣,仿佛已知道了自己面临的命运。
龙瀚钢铁般强悍冷酷的心,被那只有祭品才会露出的绝望又认命的温顺眼神击中,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那美丽如精灵的小女娃随着他的步子而瑟瑟发抖,却在他终于走近时停止了无谓的恐惧,仰起了纤细柔嫩的脖子静静地凝视着他,他扬起手,那气泡便发出轻微的炸裂声,变成细小璀璨的冰晶落满她全身,看在他眼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伸出手,笨拙地抱她满怀。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他被自己的举动震惊,抱着她茫然轻声问。
“哥哥。”她柔若无骨地伏在他肩头,美丽的眼中珠泪扑簌簌掉下,花瓣般的唇中却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他以为她在叫自己,蓦然间便满心欢喜。想也不想便扯下胸口尚带着余温的龙形玉佩挂在她莹白的颈间。“小东西,你就叫珮珮吧。”
那一晚,锦衣华服的龙瀚孤身行走在灯火辉煌的龙宫中,通往寝宫的游廊繁复漫长,正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脑海中回忆那一刻命运的相遇,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冷俊的面容上布满柔情。
可多年后,当他的鬓角因思念和悔恨而早染霜华,再回想起当初相遇的那一幕时,却是满心苦涩。
珮珮,我的小东西,当时我并不知道。
可谁又知道呢?
我们都是命运的祭品。
正文 番外:珮珮(中)
龙瀚的寝宫在龙宫西北角,与他两个哥哥的寝宫相比不但位置偏远,而且宫室陈旧逼仄,但与龙瀚其他庶出的兄弟相比,能有这等待遇却算是十分不错了。
自家主子凯旋归来,今日他宫里的人无不深觉与有荣焉,早就聚在宫门口翘首望着盼着,如今他急匆匆而来,行走间带起涌动的急流,早有灵敏的婢女觉察到了,一溜烟地进去给自家王妃报喜。
芙韵挺着高耸的肚子,今日腹中的孩子似乎预感到爹爹的归来,兴奋地闹腾了一整日,眼下她腰肢小腿酸得厉害,正斜斜躺在贵妃榻上命贴身侍女珊瑚替她缓缓地揉着,听到守门婢女兴奋不已地冲进来禀告,她神色淡淡如常,只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却并不起身,甚至阖上了眼帘,似乎打算小憩一般。珊瑚心中一紧,顿了手迟疑着低声道:“王妃,殿下凯旋而归,您不去迎一迎么?”
芙韵闻言并不睁眼,秀丽的长眉挑了挑,懒懒地嗤笑:“今日他这般风光,上赶着阿谀奉承的多得是,哪里还缺我一个?”“可是王妃,您不一样的”珊瑚还想劝说,芙韵睁开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珊瑚,你僭越了。”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浸染了彻骨的寒意,竟令珊瑚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垂头不敢再开口。
是的,四海皆知这东海三王子妃芙韵,虽是庶出的郡主,却是冷艳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女人,即使怀着身孕,她日常妆容与衣衫也一丝不苟地精致,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今日她身着一袭石榴红掐金丝撒花织锦长裙,梳着雍容华贵的天仙髻,额前贴一枚血珊瑚雕成的牡丹花,称得那一张艳丽的娇容莹润如玉。珊瑚不由得在心中叹息,自家主子不仅容貌出挑,更是能干非常,嫁进来区区两千年,不但连生了两位小王子,亦将这宫里一干人整治得服服帖帖,可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尤其是在殿下面前,永远是这般骄傲而冷淡的样子,也难怪殿下待她也是淡淡珊瑚正在走神,珠帘一掀,满身酒气的龙瀚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那般冷峻而威严的神色,令珊瑚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行礼,低头默默地退下了。
斜躺在塌上的华服丽人依旧闭着眼,似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仿佛已经睡着。龙瀚走进宫室就止了步木然站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蹙眉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年多未见竟又大了许多,在他视线里突兀地存在着,提醒他那里正在为他孕育着又一个孩子。他心中叹息一声,终于上前温和地唤道:“芙韵,你睡了么?我回来了。”
芙韵慢慢睁开了眼,只一眼就让龙瀚后悔方才的温和。那双斜飞的丹凤眼中没有一丝柔意,冷冷地看着他,那嫣红如血的朱唇开口便是讥诮:“一年零八个月音信全无,殿下,你可还当我是你的正妃?”龙瀚压下心头的烦躁,温言道:“芙韵,我晓得你怀着身孕辛苦,但我也无法。凡间那头妖兽诡谲狡诈,光是布下陷阱诱它出现就费时一年多,实在无暇□回来看你。”芙韵面无表情地扶着腰起身,对龙瀚伸出的手视而不见:“殿下事务繁忙,妾身岂敢有劳殿下惦记。妾身今日身子不适,这便要歇息了,您请自便。”玉手一挑,竟自掀起珠帘回卧房去了。
那般骄傲而冷淡的神色,令站在原地的龙瀚有深深的无力感,即使他对她不是那种情意,但她毕竟是他的正妃,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并不希望他们之间如此相敬如冰。芙韵幼时虽然骄横,可最多也就是言语举止刻薄些罢了,并不是眼下这般古怪难以琢磨。龙瀚站了半晌,终于得出结论,将此归结于孕中的情绪焦躁反复。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如果他的心能够细一些,他会发现芙韵的性情大变是在三百年前,那一年他秘密地将珮珮带到了东海。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低估了女人天生异乎寻常的敏感。
龙瀚回房换了身轻便不显眼的青衫,带着贴身侍卫靖远悄无声息地出了龙宫,直奔东海一处极为偏远隐秘的深沟,那里的峭壁悬崖仿佛被利斧劈出一般,扒着海沟向下望去,内里的海水竟是一片纯粹诡异的黑,暗潮狂涌翻腾,深不可测,连最凶猛的海族都不敢游进去。龙瀚命靖远在上面守着,自己则往沟底潜去。
不知往下游了多久,海水的颜色渐渐变成深蓝,龙瀚心底的喜悦如气泡般层层涌起,在看到沟底那座孤零零的石屋中一点如豆灯光时,那冷峻的面容终于彻底舒展,唇边现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他步履轻快地踏着沟底洁白柔软的沙子,来到了那盏温暖灯光的所在,推门走了进去。
桌旁柔美俏丽的小女孩闻声抬头,“龙瀚!”她欣喜地大叫一声,蹦蹦跳跳地扑过来搂住他的大腿——她比一年多前又长高了一些,个头快及他腰了——百合花一般清丽绝伦的小脸在他腿上蹭来蹭去,连声娇声抱怨:“龙瀚,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不想我吗?你不要我了吗?”软糯的童颖嗲嗲地划过他的心,令它瞬间被涌出柔情占满。她梳着活泼的双螺髻,宛若晨星的双眸里满是无法言说的惊喜,那璀璨的光芒令他头晕目眩。
他苦笑着爱怜地揉她的头发,这小东西,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叫过一声哥哥,后来便甚没规矩地直呼他的名字。他也不想拘着她,由着她这般没大没小。
被无视的青儿磨磨蹭蹭地走到二人身边,鼓足勇气对龙瀚施礼。对于这个将她从山涧捉到海底的龙三殿下,虽然已经过了三百年,她看到他还是一样从心底感到畏惧瑟缩。龙瀚扫了她一眼,寒眸中难得地带了一丝暖意:“青儿,你将珮珮照顾得很好。”梳着双丫髻一脸淳朴的青儿头一次听到龙瀚的表扬,苹果脸上立时飞起一丝红晕。
青儿的原身是条修行上千年的小青蛇,龙瀚当初将珮珮带到东海底后,对这花骨朵般的小女娃很是犯了一回愁,东海的婢女是断然不能调来伺候的,为了行事隐秘,他思虑良久,去凡间收伏了这条道行尚浅的青蛇,做珮珮的贴身婢女绰绰有余了。青儿初时被龙瀚扼住咽喉捏在指间,吓得七寸都软透了,以为自己小命休矣,万万没想到只是让她到东海做个婢女,虽然日子清苦寂寞了些,但毕竟是为尊贵的龙族做事,作为一条不能免俗的、渴望修成龙身的蛇,她打心底还是觉得极荣耀的,因此对珮珮也格外上心,呵护得紧。只是因着她对龙瀚捉她时的凶狠一直有心理阴影,如今看到他还是立即腿软、喘不过气,情不自禁就想化成原身哧溜逃走。
青儿殷勤地奉上鲜果香茗,飞速地遁了。珮珮坐在龙瀚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地缠着他问这问那。她实在是太寂寞了,虽然青儿姐姐待她是极好的,可在这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沟,再无第三个活物,一片死寂,她又是那般娇俏活泼的性子,日子久了也深觉无趣,龙瀚是唯一来看她的人,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贪婪地仰脸看他,那硬朗英挺的面容此时满是宠溺,似乎与她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某张熟悉的面孔重叠,是她在这冰凉的海底感受到的唯一一点暖意,她不想放手。
她星辰般美丽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令龙瀚心头又甜蜜又酸痛。这百合花般柔美的女孩儿,是蛟族唯一的公主,本该在雪谷中受尽呵护锦衣玉食地生活,在天空下自由自在地奔跑跳跃,可为了躲开天庭密布三界的眼线,他不得不将她藏在这设了重重结界与世隔绝的海底深沟,日复一日寂寞地长大。
她在他怀中闹腾了大半夜,终于倦极沉沉睡去,莹白的小手还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他将脸恋恋不舍地贴在她柔嫩的小脸蛋上。珮珮,我的小东西,在我足够强大之前,你能不能,不要急着长大?
下半夜离开石屋的时候,他的胸怀中鼓荡着战斗的勇气与豪情,他以寒玉剑起誓,要成为这东海的王,站在四海龙族的最顶端,他要为他的小东西建一座宫殿,即使她不能堂堂正正地入主水晶宫,也要享有同样的尊贵奢华。
日后的数千年,龙瀚不知疲倦地带着东海最强悍的精兵南征北战,不管是天界还是东海的战事,几乎次次请命,就连他的第三个嫡子出世,也不曾牵绊过他征战的脚步。几番舍生忘死、险中求生,他终于为自己在三界内挣下了赫赫威名,以骁勇、果敢与忠义名扬天下。
日渐衰老的龙驰越发倚重这个给自己带来无上荣耀的庶子,四海皆知如今这位三殿下才是东海半个主人,背后都戏谑地尊称他一句“三太子”。然而真正令龙瀚名正言顺坐上太子之位的,却是前太子龙浚殿下自己。
龙浚天赋平平又胸无大志,原本只想待继位后守着祖宗基业做个闲散龙王,不想却被半路杀出的龙瀚生生逼成了四海的笑话。他忍了上万年,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被西海太子极尽奚落嘲讽之后,他联合嫡亲兄弟龙淇带着三千兵力冲进水晶宫,要逼龙驰提前退位。三千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与紧急赶来护驾的龙瀚所带的五千精兵在龙王的寝宫外狭路相逢,狠狠大动了一场干戈,双方各自死伤过半,那一日的鲜血将整个东海水晶宫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三千叛军强大的战斗力出乎所有人意料,此战竟是异常棘手,就连龙瀚自己都负了两处刀伤,方才艰难地生擒了龙浚与龙淇。
龙驰眼见儿子们自相残杀,惊怒之下一口气没上去,晕了。醒来后便雷厉风行地虢夺了龙浚的太子位,还要将他兄弟二人拖到刑堂抽去龙筋。龙瀚闻言大惊,不顾伤口未曾包扎尚在汩汩流血,跪在龙驰脚下恳请他收回成命,饶了两位哥哥的一时糊涂。面色铁青的龙驰却是冷笑连连:“一时糊涂?若是仓促起事,寡人尚能放过这两个畜生,可你看那三千叛军何等骁勇?这两个逆子想来谋划已久,未曾剥了这两个畜生的龙皮,已是看在王妃面上。”龙驰心意已决,龙瀚带伤在他面前跪了一宿,也只得将刑罚由抽龙筋改为断龙角,流放陆地偏远淡水湖。
断了龙角、失去封号的龙浚与龙淇被刻上了耻辱的标记,犹如丧家之犬,在龙族再也抬不起头。惊闻此等噩耗,东海王妃拔去了满头珠翠,换上了荆钗布裙,披头散发地跟着押送儿子的军队一同离开了东海,临去前割了一缕秀发掷于宫门前,自此与龙驰夫妻恩断,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世不相见。
一个月后,东海龙王龙驰发文昭告三界,东海前太子龙浚失德,虢夺太子位。东海三王子龙瀚忠勇孝义,堪为大任,敕封东海太子。
又过了区区百年,因嫡子谋反而心灰意冷的龙驰将王位传给龙瀚,自己则带着一干姬妾搬去了行宫逍遥度日。
面容冷峻的龙瀚终于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王权的御座上,他的面无表情看在海族百官眼中,端的是高深莫测威严无比,其实他只是在默默地走神,他脑中浮现的是那海底深沟中的小小石屋,那百合花一般清丽绝伦的女子正在里面翘首盼望他的到来。她此时已经怀着他的孩子,却依旧只能日日住在那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地方。
珮珮,我的小东西,我终于做到了,抱歉让你等了太久。
我会给你造一座精妙绝伦的水晶宫殿,只为你和我们的孩子而建。
芙韵这个王妃当得非常顺溜。她是那般强势而能干的女子,仿佛天生就是为发号施令而存在,从王子妃到太子妃,又到东海王妃,这一系列角色的迅速转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困难。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龙瀚的后宫异常萧条,除了她这位正妃,一位侧妃也无,甚是便于掌管。可这一切看在四海龙族眼中,便将其归结为芙韵手段了得,能牢牢抓住龙瀚的心不说,还能令这位铁血龙王心甘情愿成了妻奴。因此便时时有其他三海的龙族女眷带着小公主小郡主往东海走动,希望自家女儿也能学到这位东海王妃一两成的手段,日后嫁到夫家也好立威。
这一日又有北海王妃带着两位嫡公主到访,芙韵招呼她们十分周到熨帖,令人如沐春风。被问到与龙瀚的夫妻相处之道时,她便恰到好处地低一低头,仿佛含羞带怯,喜不自胜。看在丈夫连纳八位侧妃的北海王妃眼中,不由得热羡得红了眼睛,直道东海王妃有天大的福气。
其实她低头不过是在冷笑。成了东海之主的龙瀚在人前从来不吝展现他们夫妻恩爱的假象,称得龙瀚铁血柔情的形象更为高大,他对她的“专宠”亦令无数想进东海后宫的美人望而却步。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护着那个蛟族的孽种。愚蠢又自负的男人,你以为将她藏到那海沟里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她来到东海的第一日我就知道了。我足足费了三千年才查到她的来历。龙瀚,你可知此等瞒天过海的大逆不道之举,是夷九族的罪过?你真是好肥的胆子!我忍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儿不被你拖累。龙玳、龙珞和龙琤,他们三个何等乖巧可爱,那么点大就拼命习武读书,不过是为了你的一点怜惜疼爱,可你何等吝啬,对他们除了苛责还是苛责,何曾真心实意地给过孩子们一个笑脸?
芙韵想起自己偷偷地站在那沟底的石屋外偷窥的一幕,龙瀚将那个孽种抱在腿上满面宠溺之色,简直令她被雷劈了一般僵立当场,她无法置信他竟也有这般柔情缱绻的时候,竟连她一路悄然跟随都不曾发觉。她心中刹那间涌起千般滋味,有愤怒,还有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思及此她低着头忍不住咬牙切齿,不慎将手中一粒浑圆的明珠捏成了齑粉。尚未成年的北海二公主身量娇小,猛然抬头瞧见她的怒容,吓得哇哇大哭。北海王妃不知所以,忙扯着她责怪她不懂礼数。芙韵心神一凛,已然换上一副慈爱的神色帮着哄二公主,小女孩儿怔怔地看着她温柔的样子,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芙韵正在尴尬,一袭海蓝色银丝团龙锦袍的龙瀚已经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他今日仿佛格外神采飞扬心情愉悦,竟对北海王妃笑着点了点头,唤了声“弟妹”,令北海王妃受宠若惊。他走到芙韵身边,笑着道:“王妃与弟妹说些什么这么高兴?不如吩咐下去,叫膳房添几道菜,留弟妹一道用膳。唔,把儿子们也叫上罢,好几日不曾见到他们了,今日我们一家人好好热闹一番。”
芙韵一时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那般温柔的口吻多像真正恩爱的夫君?她心里一时恍惚,却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心里汩汩地冒出来,眉梢眼角泛起了少见的喜色,柔声道:“听凭王上安排。”
那一日的家宴上,东海三位王子高兴得简直要发疯,心中当神祇一样崇拜的父王不但对他们和颜悦色,还亲手为他们夹菜添饭,又一个个摸着他们的头仔细问他们的学问如何,有何兴趣等等,年纪最小尚无多少克制力的龙琤激动得眼眶泛红,就连已经成年的龙玳声音也有些颤抖。这一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令北海王妃羡慕得不知说什么好,自己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只盼着自己的女儿还能有这等福气。
芙韵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醉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美梦。虽然那晚龙瀚依旧回了他自己的寝宫,可她抑制不住唇边溢出的笑意,令贴身婢女珊瑚也满心欢喜,以为王上终于发觉了王妃的好,他二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然而终究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没过多久,芙韵就明白了,原来那晚他那般高兴,是因为一千多年前那个蛟族余孽为他生了个龙蛋,那一日终于破壳而出,是个儿子。龙瀚好像头一次当爹一般,高兴得忘乎所以,当场为他取名为龙璃,恨不得昭告四海普天同庆。知道这件事后芙韵将自己的寝宫砸了个稀烂,心口像烧着一把火,几乎将她焚烧殆尽。龙璃,珍贵若琉璃么?那我的儿子又算什么?他们还要仰仗了这小杂种的光,才能分得你一点疼惜么?
她赶走了所有的婢女,伏在床上恸哭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她冷艳雍容的面容神色如常,而珊瑚却惊讶地发现,王妃的双眸中寒意彻骨又死气沉沉,灵动的神采永远从她的丹凤眼中消失了。
那段日子,芙韵身在炼狱,而龙瀚却是在天堂。
蓬莱岛下设了艰深结界的逍遥殿,比真正的水晶宫还要璀璨夺目,虽然小巧,却更加精致奢华。珮珮与青儿带着刚破壳而出的龙璃住在里面,龙瀚一得空便直奔此地享受天伦之乐。
阿璃生得粉雕玉琢,眉眼间与珮珮有六七分相像,双眸灵动得仿佛两粒小小的星子,看到龙瀚就满眼笑意,欢呼着爬到他脚下要抱抱。龙瀚心里涨满了自豪的父爱,往往就一把捞起阿璃上上下下地抛,父子俩的笑声传遍了逍遥殿。
一袭素裙清丽无双的珮珮就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娇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青儿则远远地站在厅门口纠结紧张地朝龙王殿下张望,生怕他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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