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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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蟊人歉煲徊健
三个时辰后,我稳稳地落在孔雀族的地界上。虽然西方的夕阳红得发紫,令人心中惶惑不安,但终南山却依旧静谧安详,巨大的山体稳稳地矗立在广袤的大地上,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见此我略略松了口气。
我不想惊动孔瑄,隐身上山,凭着当日在终南山小住过数日的记忆悄悄摸入灵雀宫,可来回几番搜索都不见丹心等人,就连那风流倜傥的绿孔雀孔瑄也不曾见到。正焦躁地站在孔娇出嫁前所住的紫微殿前一筹莫展,一抬头正见两名执拂尘、身着青绿色衫子的婢女从殿中走了出来。
左边那婢女叹道:“王上对娇公主实在疼惜得紧,她都出嫁十多年了,紫微殿中还需我等日日洒扫焚香,一切供奉如她未曾出阁前一样。小鹊,我要是有这么一位会疼人的哥哥,便是这辈子只能做只黄鹂也值了。”右边那婢女笑啐她道:“小鹂你倒是想得美!我等能在灵雀殿伺候,已是修了十辈子的福分,哪还敢奢望什么?哎,这都什么时辰了?小郡主今日六岁生辰,王上这么晚了还未回宫,定是饮了酒就歇在栖梧宫了。”小鹂点头道:“我也觉着如此。若是王上归来,丹心她们四位姑娘应当早就遣人回宫收拾寝宫了。”小鹊伸出手指用力点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又不记得了?她们四位是可是上过灵山伺候过陛下的,已经被王上认为义妹封为郡主,到哪儿都带着。亏得今儿王上不在,若是听见你直呼‘姑娘’,怕是要命人拖你下去打板子了。”小鹂脸色一白,瑟缩了一下,吐了吐舌头:“瞧我这脑子!亏得姐姐时时提点。”
我心中一喜,既然这两个婢女说孔瑄到哪儿都带着丹心她们,那么她们眼下应当也在栖梧宫罢。我无心再听,立即冲出灵雀宫。
终南山地处极南之地边缘,周围人烟稀少,因此从半空中往下看,华美精致的栖梧宫倒是十分好找。它距离终南山约莫一千二百里,前后占地百亩,宫室周围又种植了上千亩梧桐树,浓密的绿荫如云如锦。我思量踌躇再三,终不曾前往栖梧宫登门拜访,悄悄落在梧桐林中,摘下一片梧桐叶,注了些灵气在上面将其送入栖梧宫去寻丹心。
我在一株梧桐树下拣了块洁净些的青石坐下静静等候她,心中不是不感慨的,打小儿四位姐姐中丹心就与我最亲也最有默契,虽然我们已经心有芥蒂,可那份默契却仍在,此时我真的庆幸我与她仍然心有灵犀。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身着淡绿色烟纱罗裙的丹心便匆匆寻来,发髻有些散,几缕乱发飘在她白皙的脸颊旁,整个人气喘吁吁,显见十分匆忙。一见我她便显出既欢喜又踌躇的神色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惭,上来施礼道:“奴婢见过公主。公主今日为何来此?又为何不入栖梧宫?今日是凰公子与娇公主的女儿月郡主六岁生辰,王上亲来为她庆生,摆下百席大宴附近的贵宾,若是见到公主前来,大家定会欢喜极了。”说罢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站起来,终是不曾上前扶起她,轻轻地道:“下次再去栖梧宫拜访罢,丹心姐,今日我来有要事。那如意匙可否带在你身上?”丹心猛地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我答道:“如意匙是我族圣物,在我族宗庙重建之前,奴婢自然不敢有一刻离身。”我斟酌着字句,看着她的眼睛道:“劳烦姐姐将如意匙先借我一用,回头我定会亲自送上太阿山。”
丹心闻言脸色 “唰”地发白,有细细的汗珠浮现在额角,她神色变幻不定,挣扎了半晌,终是低头闷声道:“公主之命,奴婢焉敢不从?”从她的话中我听出了一丝愤懑之意,却不知怎么与她解释,只肃然道:“丹心姐,个中详情此时我也不便细说,我凤歌儿以凤族的名义向你保证,必将如意匙完好无损地送入你极乐鸟一族的宗庙中,永世供奉。”
见我说得郑重,丹心也不多言,默默地从怀中取出那莹白如玉的神器躬身奉上。她这姿态刻意疏远,我有些恍惚。面前这姿态恭敬而神色淡漠的女子,是伴着我长大,陪我嬉笑怒骂如亲人一般的丹心吗?终究,我与她之间的隔膜还是越来越深了。我轻叹一声,慎重地拈起如意匙,淡淡地与她道:“你退下吧。今日我见你,向你借如意匙之事,万勿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的王上。”她一僵,依旧低着头闷声道:“是。”我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她闻声猛地一颤,果然抬头,她从未见过我这般横眉冷目的模样,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惧之色。我冷声道:“告诉我,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还想见到这神器的话。”她颤声道:“奴婢保证不透露给任何人。”
丹心说完之后就急急退下,仿佛身后有鬼追赶一般跌跌撞撞地回去了。我抚着胸口的如意匙,这神器似有感应一般,竟然微微发烫。我心中不知怎地就同时涌起一股豪情和一股苍凉之意,令我整个人一时忽冷忽热。灵山那边摩烨尚无消息,乾坤锁不知可曾修好,我到底该如何将那妖兽封印呢?而下一步,我到底该往何处去呢?
天边蟾宫初现,今日的月亮极圆,竟是妖异的血红色,掐指一算,今日才是七月初八,万不该呈现十五的圆月,天象竟已混乱至此了么?九重天上的天界之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帝澔也该出征了吧?他感觉到这异常的天象和三界蒙受的苦难了么?我晓得他的嬉笑面孔下是有一颗慈悲之心的,眼下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前方作战呢?
我心中烦闷,蜷曲成小小的一团,将头埋在膝间。凡间七夕之夜道不尽的旖旎光景还历历在目,帝澔与我并肩在陵水河畔眺望银河的场景仿佛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就连与我相伴十年游历四方的老和尚也灰飞烟灭了。老和尚,你那么睿智,如果你在多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替天下苍生,替你报仇呢?
树影婆娑,一片静谧之中,竟似有两人分花拂柳而来。我一惊,想要闪躲已经晚了,他们渐行渐近,谈话声也渐渐传入我耳中。我暗暗埋怨自己方才走神,竟不曾感觉到有人接近,只得益发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树影里。
一道婉转轻柔的女声响起,话语中有止不住的忧虑:“今晚天象有异常,红色的月亮太过不祥,前方战局诡谲异常,也不知你爹有没有奉诏出征。”
一名年轻男子温言安慰她道:“娘亲不必忧心。爹爹今日下午不是来信说了么?天界与魔界开战,一开始天界节节溃退,然而今日清早天界三皇子殿下亲自率领金甲御林上战场,阵前亲手斩了魔界十将之一的犁腊将军,金甲御林士气大盛之下完胜,终于扳回一局。虽然天界命爹爹待命,但暂时应该无需他上场作战。”
初初听到那道玉石般清泠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来,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僵立当场,那个声音,刻在我的心上,刻在我的脑海深处,这十年来我刻意遗忘,却还是在听到他声音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全部想起。
正文 长歌一曲乾坤动(中)
我便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栖梧宫外的梧桐林中看到他,尽管拼命克制,却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抬眼张望。淡红色的月光下,那身姿清劲挺拔的年轻男子一袭花纹全无的银色锦袍,面容比十年前愈发清俊,更显得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举手投足之间益发沉稳,仅着常服也似一柄龙吟铮铮的绝世之剑,锋芒尽敛,却没有人会忽视他内在的光华。
他身旁的女子却令我一时眩晕失神。那是一张与她身旁的男子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却令我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的熟悉感,白衣胜雪、冰肌玉骨,乌墨一般的秀发只以一根质朴至极的紫檀簪子挽了个流云髻,脸庞轮廓秀丽清雅,脸色却有些苍白。两道秀眉下的双眸仿佛天上星辰一般美丽,只是那眸中盛满淡淡的哀愁,淡粉色的薄唇看起来仿佛气血甚虚,看着令人心中酸痛,几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中便响起一声叹息,她一定就是落落罢,那惨死在剐龙台上的蛟王爱如眼珠的女儿,龙四的娘亲。
她极纤瘦,穿着一袭冰蚕丝纱裙,整个人淡如轻烟,又似一朵暴风雨后脆弱不堪的百合花,一路信步走来她仿佛有些疲累,龙四见状立即扶她坐在离我藏身之地数十步的一块青石上。
落落怜惜地看了一眼龙四,温柔的嗓音轻声叹道:“不说你爹了。阿璃,都是娘耽误了你。当年娘醒来后为了求得内心的解脱,只求离你爹,离东海越远越好,故而向你爹要了这块偏远至极的封地。而你这般大好年华,却自请离开东海陪我来此,这十年来你心中定是苦闷的。”龙四蹙眉道:“又来了,娘亲,您总说这些做什么?娘沉睡了八千年,能够醒来,对孩儿来说便是这世间最欢喜庆幸之事了,又何来一丝儿苦闷呢?”
落落苦笑道:“娘亲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阿璃你。听你爹爹说起这些年我心脉重创躺在东海底下不得醒转,你满天满地地为我寻药,唉,娘可真是恨不得当年那一剑刺下去就立时死了,好过叫我儿这些年担这许多折磨。”
龙四急忙出声阻止道:“娘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落落见龙四似有些气恼,立即转了话题道:“娘这副身体,也不知哪一日就突然撑不住,再也起不来了。如今只盼着我儿快快活活地过日子,对了,那位与你定了亲的琅嬛公主,似乎也已许久不来了。不是娘说你,你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人家小姑娘家家的面皮子薄,定是恼了你了。”
我心中五味陈杂,既酸且苦,却又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想听龙四怎么答。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不语。
落落追问道:“此前她来此看你,娘看不出你有甚高兴之意;她许久不来,娘也看不出你有一丝牵挂之意,娘想问你一句,我儿心中,可欢喜她么?”
龙四两道剑眉深锁:“娘,你已问过许多次了。”
落落叹道:“是,是问了你许多次了,可你总也不肯说。娘其实一直在猜,你大约是中意她的罢,不然依着你这执拗的性子,怎么就会与她定了亲呢?娘初初醒来,晓得你已经定了亲,心里还宽慰了好一阵儿呢。可现在看来,你与她之间,却不似个定过亲应有的模样。”
龙四低着头,望着地上摇曳的树影,倔强地沉默。
她望着茂密的树荫上红色的月亮,清丽绝伦的面容上是忧心忡忡的神色:“三界这一乱,不知对你们的婚事可有影响?毕竟琅嬛那孩子可是天家的公主。”
龙四终于开口,语气中却有一丝怅然:“若是不成,也好。”
我心中猛地一跳,却见落落闻言拍拍他的手背,佯怒道:“傻孩子,胡说什么?你们可是三媒六聘的婚事,要缘定三生的,怎么能够说不成就不成呢?”
龙四清俊的面容上苦涩之意一闪而逝,近似哀求道:“娘亲,别再说了。眼下世间大乱,孩儿不想提这个事情。还有一千年呢,您就别瞎操心了。夜深了,今日栖梧宫的家宴上您饮了一杯清酿,还是赶紧回去歇息罢。”
落落无奈地起身道:“也好,许多年不饮酒,这会儿是有些乏。”又殷殷叮嘱他道:“回去你立即给你爹爹去封信,让他想个法子,绝了天界起用他出征的念头。我瞧着九重天上那位做事太狠绝,气数大约快要尽了。”龙四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整个人一僵。
我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突然按在胸前,星眸中似有惊喜立时浮起,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朝我藏身的这个方向看来。我的心怦怦狂跳,难道,难道是我的凤羽感应到我在附近么?可他定亲已这许多年,又怎么还会将我的凤羽随身带在身边呢?心中既踌躇又焦灼,既盼着他看到我,又怕在这种情形下与他相见,一时千般思绪翻滚。
却听得他的娘亲道:“阿璃,可是你爹的义弟赠你的那根凤羽又有异动了?怨不得它如此,今日天象有异月色不祥,它又是那般至灵之物,自然是会感应到天地之间的劫数。”
月色下,龙四眸中的惊喜一丝丝褪去,终于归于沉寂,他黯然道:“说得也是,近来它似乎一直有些焦虑不安。娘,我们回去罢。”
他扶着娘亲站起来,搀扶着她往另一个方向一路去了。听着他们踩着脚下落叶的沙沙声渐渐远去,逐渐不可闻,我依旧蜷缩在梧桐树的阴影中一动不动,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爬了满脸。
丝丝缕缕的疼痛将心头缠绕得喘不过气来。龙四,无论如何,你们已经有了婚约了,而我们,也再也回不到最初。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终是不忍看到你这般郁郁寡欢的。如果,如果她真能让你幸福快乐,也就不枉我独自痛这一场。可是,为什么看起来,你似乎比我还要痛,还要放不下呢?
我在泪眼朦胧中沉沉睡去,直到第一缕惨白的阳光穿过枝叶照在我身上,令我猛地惊醒。
我怀揣着如意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极南之地,隐匿了气息在血流成河的凡间四处游走。我是在等待来自灵山的消息,在乾坤锁修好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原本只是弹指一挥的一个月,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天界与魔界的征战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游离于三界之外的无涯洲乃是两界之争的主战场,帝澔带着金甲御林军与魔界十将所率领的黑羽军数次交战,开始双方势均力敌,各有输赢,但在帝澔阵前力斩魔界十将之一的犁腊将军后,重挫黑羽军士气,双方局势开始逆转,最近的一次大战,两军鏖战三日许,金甲御林军仅伤亡一千余人,黑羽军却伤亡上万人,又有两名魔将折在帝澔剑下,天界可谓大获全胜。天帝龙颜大悦,派太上老君执圣旨亲往无涯洲,在军中敕封帝澔为九天战神,一时之间,紧张地观望局势的三界诸神顿时一片哗然。都说三皇子此番战功赫赫,离天界太子之位仅有一步之遥,而魔界精锐黑羽军剩下不足两万人,似已显颓势,隐有败相。立时就有那擅观风向的神族去天界请命,要为天界的大军荡平魔界一效犬马之劳。
而魔界之主无涟,却在此时出人意表地宣布御驾亲征。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头一位亲上战场的魔界之主。
他带着三万盔甲通体泛着血光、只露出双目的玄甲军,驾着黑色的螭龙旋风一般赶往无涯洲,暴风骤雨般地横扫了金甲御林军。在强悍至极的魔君面前,新获封的九天战神帝澔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惨败,一场血战折了两万金甲御林军,他的麾下,一夜之间只剩下一万三千余人。
三界无不瞠目结舌!原来这凭空出现的三万玄甲军才是魔界真正的主力,实力神鬼难测,竟比天界的金甲御林军更胜一筹!先前的黑羽军已经拖垮了天界的精锐之师,面对从天而降来势汹汹的可怕对手,金甲御林军一时之间竟无力反扑,以致两万大好儿郎饮恨沙场。
那一夜,天界的主将帝澔也受了不轻的伤。在混战中他被魔将吴戈的透天弩射中左肩,那带着吴戈毕生神力的箭矢呼啸而来,狠狠地穿透了他所着的黄金战甲,将他射于马下。他的副将、武曲星君武祗见状肝胆俱裂,拼死扑上前将陷入昏迷的他捞上自己的战马。仅剩的一万三千余金甲御林军见状自发潮水般地涌上前,以他们昏迷的主将为中心,一层一层围成牢不可破的,巨大的金色圆阵,人人面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要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护佑他们的统帅。
一边是巨大的金色圆阵,另一边是盔甲如血的玄甲魔军组成的方阵,在那三界之外的、没有一丝天光的无涯洲上沉默地对峙着,他们的脚下是密密麻麻的残肢断臂,和四处散乱的金色、黑色、玄色盔甲。
看清了金色圆阵中心那倒卧在天马上,左肩被透天弩穿透的金甲男子,踩在黑色螭龙背上的无涟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古井无波的双眸中似有一丝不忍之意瞬间滑过。他肩上的那朵幻海血莲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微微一动,似有安慰之意。
在下一个瞬间,在这一个多月来承受了太多神力的无涯洲,崩塌了。
彼时我却并不知道魔君亲上了战场,更不知帝澔惨败,受了重伤。毕竟无涯洲位处三界之外,除了亲自上过那战场的将士,谁也说不清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三界内众说纷纭之下,前方战况更显扑朔迷离。
无涯洲的崩塌,我却是能感受到的。作为最后一块混沌中遗留下来的上古神洲,它在崩塌的那一刻,整个三界都动了一动,然后便是日光瞬间如血。然而那时我看了太多的地动山摇,日月无光,故而对于它带来的变化并无太多感觉。
天魔二界鏖战,无暇顾及凡间,于是凡间在妖王和人面黄鷔的肆虐下惨绝人寰。山崩地裂、洪水干旱以致瘟疫遍地、白骨累累,往常只敢隐匿于黑暗之处的妖魔也倾巢而出,白日噬人。这一切竟是地狱中也不曾见过的惨状。世间得道高人、世外散仙几乎尽数出山,以微薄之力斩妖除魔,试图挽救苍生。然而他们也都不过是以卵击石尔,丢掉性命者不计其数。
正文 长歌一曲乾坤动(下)
当先站着的人正是个月未见的摩烨,他依旧是袭灰色袈裟,面容悲悯,见到当即双手合十,欢喜地道声“阿弥托福,总算找着。”他的身旁是佛祖座下专司传递信件的青鸟使,此人与老和尚不同,并未受戒入得佛门,故而并无法号,名字唤作青缇。偶尔娘亲有急需送出的信件,也会命人去佛祖那里请他跑趟,故而与他还算相熟。想来是摩烨遍寻不着,万分情急之下只得让赋异禀的青鸟使带路,就连违背青鸟使族规也顾不得。二人齐在此出现倒是儿也不奇怪,只是那青缇身后还跟着个黑乎乎的粗壮小童,仔细辨认下那小模样生得,呃,颇为实在,尤其是那宽阔的额头,比般的小孩儿生得格外大些。他穿着件皱巴巴的小黑衫子,紧紧地揪着青缇的衣角,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向张望,圆溜溜的大眼睛倒是十分清亮,神情既紧张又欢喜,让有些迷惑,而向来和和气气的老好人青缇却是脸欲哭无泪、几欲抓狂的神情。
很是惊奇,不由得认真地看那小童眼,确认从未见过,便向青缇头打个招呼,急切地向老和尚回礼道:“尊者,凤歌儿等候您多时,不知混沌锁可有修好?佛祖与娘可有话嘱咐于?”还未等老和尚回答,旁的青缇突然暴起:“臭小子,再不松手,老子就要打屁股。”
慈眉善目的青缇虽未拜在佛祖座下,却也在佛法中浸淫千百年,可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激烈的情绪,不禁瞪大眼睛无比愕然,就连老和尚也脸无奈,只好念声佛号闭口。只见青缇把捏住那小娃儿的圆脸蛋,又不敢下死力,只是龇牙咧嘴地恐吓他。那小孩儿的圆眼睛里立时蓄满两包泪,扁扁嘴,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胖手却依然固执地不肯松开,青缇还在激动地挣来挣去,只听刺啦声,他的青衫下摆竟被那小孩儿撕破块,好巧不巧正是那绣着片青羽的部位。
“啊啊啊!的青羽!”青缇暴跳如雷,把抢过他那半片宝贝衣角揣在怀里,然后倒提起那吓呆的小童悬在深坑上空来回晃荡,那小孩儿立即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姐姐,姐姐救!”声音是如此熟悉,猛地惊,冲上前从青缇手中将那小童救下,将他上看下看,颤声问:“莫非,莫非竟是罗罗?”
那小童闻言哭得更加大声,似有千般委屈般,头拱进怀里,然后就在自己的哭声中现原形,果然正是十多年未见的小海兽罗罗。的眼眶下子红透,又惊又喜,赶紧抱紧他哄道:“好罗罗,莫要哭,姐姐方才不曾认出,真是该打!”又欢喜地揉着他头上的肉瘤道:“罗罗真是聪明,不过区区十年,竟就能化作人身。”罗罗止哭声,委委屈屈地将大头伏在肩上。顿顿疑惑道:“只是,不在灵山跟着大哥好好修炼,怎么竟与尊者、青鸟使道来到此处?”
站在旁的青缇脸色异常难看,生气地插嘴道:“还能怎么来?今日们去凤凰岭拜见族长,小东西大约偷听们谈话,便偷偷摸摸地尾随们下灵山,又在施法的瞬间冲进结界,死揪着的衣角不放,如此便来小公主,是知道的,们青鸟使布下结界之时法力最是脆弱,般强闯,如果稍有不慎,与尊者还有小东西,都得当场横死!真是太过胡闹。”罢还不解恨,伸手猛它头上的肉瘤。罗罗明白自己差酿成大祸,直往怀里瑟缩,小小声音如蚊子似地嗫嚅道:“大殿下不知去哪儿,姐姐又直不回来,罗罗在灵山终日无所事事好焦急,听们会下山找姐姐,罗罗才斗胆跟来的。”到此处两只肉爪突然合十,战战兢兢地低下大头对着青缇和摩烨道:“阿弥陀佛,们饶罗罗回吧。”
见状不只是,青缇与摩烨也哭笑不得。青缇恨恨地叹道:“罢。下回若是再犯,定不轻饶。”却突然反应过来,焦急地问他二人道:“罗罗大哥不知去哪儿,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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