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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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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立时展开双翼欲向我扑来,却被妖王尧偊一把按住,那邪魅男子仰天长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以为这如意匙藏在极南之地某处,不想竟被这小凤凰带在身上。此事怎劳阿鷔亲自动手?你且看着,我亲自将那如意匙为你夺来,令这天下再无可以约束你之物!”
说话间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扑来,摩烨大喝一声:“跑!”
我闻声身形暴涨,恢复了原身,将灵力提升至极限,直往极北之地的方向闪电般掠去。电光火石的瞬间瞥见那尧偊与人面黄鷔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只这宝贵的一瞬间,我们已经掠出千里之外。
我想,那一瞬间我的真身当是令他们想起了上古凤王,那只能在传说中一窥绝世风华的第一任百鸟之王亦是一身银白色的羽毛,以无上的神力助父神将这上古妖兽封印了百万年,赫赫战功傲视三界众神。那一瞬间,我明明看到人面黄鷔的表情虽然呆滞,却更有一丝不可置信的恐慌。
然而上古凤王早已归隐于三界之间,神迹不复可循,他们也立即反应过来,当即如阴魂一般在我们身后紧紧地追着不放。
我们凤族的身法、速度,在这三界之内无出其右者,即使抱着罗罗,我也比身后的追踪者快了许多。摩烨的速度也极快,但怕自己拖累于我,行至半路,带着混沌锁从另一方遁去,我们约定在极北之地的雪谷会合。而那人面黄鷔和妖王尧偊对摩烨的突然离开不以为意,只是死死地咬定了我的身形紧追,一副对如意匙势在必得的架势。
我在前方忽左互右、风驰电掣地疾行,与身后的追踪者始终保持在三千里左右的距离。黎明时分,那片自开天辟地以来就终年覆盖这皑皑白雪的冰雪之地已然在望。
黎明时分惨淡的日光斜斜地照在面前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反射出一片冰冷刺目的雪光。不远处两座巨大的雪山横亘在地平线上,山体之气势磅礴,令人产生它们仿佛矗立在世界尽头的错觉。摩烨告诉过我,那两山之间便是雪谷,曾经蛟族的世外桃源。
不知为何,看着那不远处的雪谷,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哀伤,似电流般划过全身,难道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四万多蛟族冤魂的怨气犹在徘徊不去么?如有可能,我真的不愿亵渎蛟族的领地,惊扰他们的亡灵。
空气异常干燥清冷,令人遍体生寒,怀中罗罗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望四周,狠狠打了个喷嚏,颤抖道:“好冷姐姐,我们到了么?”我揉了揉它头上的肉瘤点了点头,不敢再做停留,起身向雪谷掠去。
彼时我万万想不到,雪谷里并非死寂之地,那肩头负了重伤的男子已先我一步领兵驻扎于此。我们的突然到来,使战场形势顿生变故,枝节横生。而后发生的事情,竟也成了天界与魔界交战以来的重大转折点,甚至帝弘的提前退位,亦可以说是源于此事。
两万年前蛟族灭族的冤案从雪谷开始,两万年后这一冤案的始作俑者,又因雪谷中发生的事情最终被逼下御座,直叫人叹息这世间之事,大抵逃不过因果二字,便是九重天之上的九五至尊,也跳脱不了冥冥之中的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正文 霜含翠影战血红(中)
雪谷的入口,一座高达百丈的青铜大门倒在地上,已经被冰雪覆盖大半,门上无数条虬曲张扬的蛟龙雕刻仍旧鲜活如昨日,仿佛要从青铜门上一跃而出,我飞得低了些,贴着半山腰的高度掠入这两万年前蛟族灭族的修罗场,如果可能,这也将是我们最后的战场,能否封印这上古妖物,成败就在此地。
进入雪谷后才发现内里极为宽阔,别有洞天。千百万年不曾融化的冰雪厚厚地覆盖着峡谷内的一切,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圣洁得不似凡间。当年蛟族惨遭屠戮之后,当是有人打扫过战场,是以谷内空空荡荡,下方的雪地上偶尔只有一些半埋在雪中的残旧刀剑盔甲,提醒着我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事。
以我的目力所及,两旁盘旋曲折向前延伸的绵延山体竟似乎无边无际一般。两旁的雪山峭壁千仞,泛着万条冷冷的银光,忽而呈合拢之势,头顶仅余数尺青天;忽而又极开阔,可容千匹战马并驾齐驱,又有无数分叉的小道向两旁的雪山中延伸进去,自成一条极为幽深的峡谷,可以瞥见这些小峡谷中尚存一些倒塌的屋舍、神殿,建筑上隐隐可辨出蛟龙的形貌,想来那些蛟族人当年就分散居于这些看起来每一条都是别无二致、蜿蜒曲折直如迷宫般的小峡谷内。
这雪谷的自然造化简直是鬼斧神工,叫人叹为观止。若非两万年前的那场无妄的灭顶之灾,蛟族之人住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远离红尘喧嚣,直如世外散仙一般,何等逍遥快活?然而苍天无眼,竟叫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族类惨遭灭族之祸,想到这一层,那洁白无瑕的雪光顿时刺眼起来,仿佛隐隐有血光流动,让我心中一痛。
我进入雪谷约莫已有半柱香的功夫,想来那妖王与人面黄鷔即使没有进谷,也该已经到了附近罢。我有些焦躁,不知摩烨怎地还未赶到。分道扬镳前他仓促递给我的一串佛珠正在罗罗脖子上挂着,他说他会顺着这串佛珠的气息找到我们。在他找到我之前,我尚需避一避那妖王与人面黄鷔。这当是不难,雪谷中千万条一模一样的冰雪迷途,只需隐了身封住如意匙与我自身的灵力,拖个一时半刻不是难事。只是也不能潜息太久,若是让那妖王与人面黄鷔误以为我不在此地,那便是前功尽弃了。
想到我便如此做了,再一看怀中,罗罗正用肉爪开开心心地拨弄着脖子上的佛珠,一派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模样。这只小兽怕是根本没有想到我们即将遇到的危险,我心中一动,有些后悔将它带在身边,轻声道:“罗罗,姐姐与尊使等会儿要做一件极危险的大事,不如姐姐将你藏在峡谷之中,等做完这件事情,姐姐再来接你,你看可好?”
罗罗闻言一僵,住了爪,抬起大头楚楚地望着我:“姐姐,你是嫌罗罗没用么?”我急道:“不是的,罗罗这些年的修行进益甚快。可是此行实在太危险了,姐姐不希望你涉险。”罗罗吧嗒吧嗒地掉了两颗泪,低了头一下一下地抠着佛珠,用极细小的声音委委屈屈地道:“还是被嫌弃了”
那活像被欺负了的小模样看得我心里一揪,无语望天,终是叹息道:“那你答应我,一旦遇到危险你就跑,跑得越远越好。”见它想也不想就点头,根本没往心里去,我计上心来,换了种语气严肃地道:“罗罗,你记好了,万一姐姐到时候打不过那两个怪物,顶不住了,单凭你是救不了我的,你得赶紧去灵山搬救兵,找到我娘亲,或许还能救我一救。姐姐的命就交付在你身上了,你可明白?”如果真的到那万劫不复的一步,这死心眼儿的小兽必是不肯离开的,只有这样说,方能让它在紧急关头不会一根筋地死守着我,得以逃出升天。
罗罗听得呆了,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即将遇到的危险可能远远超过它的想象。它的大眼睛里没有露出一丝怯意,而是点了点头,将爪子捂在胸口坚定地道:“姐姐放心!”
我想,彼时我其实已经是存了死志的,万万不想让罗罗稀里糊涂地跟着丢了性命,故而以命相托,万一有不测先哄得它离了战场再说。可没想到这一个托付,竟然真的在最后的那一刻,救了我的性命。我与这只小海兽究竟谁守护了谁,根本说不清。
在掠过右方一条较为宽阔的小峡谷时,谷中大片亮闪闪金光刺得我眼睛一花,我定睛一瞧,不由大惊失色!这荒芜了两万余年的雪谷深处,何时竟驻扎着大批甲胄分明的军队?一眼望去,淡金色的营帐竟有数千顶之多,营帐前拴着同样身着金甲剽悍神骏的战马,大批哨兵手持兵器走来走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只是无论人还是战马都静悄悄地,未发出一丝儿声响。
那威风凛凛的金色甲胄只需见过一次就永不会忘记,正是威震三界的金甲御林军。我惊异莫名,金甲御林军不是正在无涯洲上与魔界作战么?怎么竟有一支军队隐匿于此?帝澔作为统帅,必是与麾下将士在一起的,难道他竟也藏身在这峡谷之中?天界与魔界的战场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及细想其他,心下已是焦急万分,我与摩烨议定引着那妖王与人面黄鷔一路向这雪谷而来,是因为确信此处荒无人烟,那妖兽引起的灾祸不致伤及无辜。可眼下这支金甲御林军却悄无声息地隐匿此处,却令我们的计划变故横生,我们怕是要重新寻个地方了。
然而,心中却又有些踌躇之意,那凡间的七夕之夜,他孤身前来寻我,在灯火阑珊之处向我吐露心意,亦有温言劝慰之语,令我伤痛了十来年的心察觉到丝丝暖意,然而彼时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他不得不离去时也不曾看他一眼,想来心中总有愧疚嗟叹。我与摩烨对阵妖王与人面黄鷔的一战险恶莫名,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又能不能再见?
因着存了这一丝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咬了咬牙,心想便容我任性最后一回罢!当下叮嘱罗罗屏息,我二人仔细隐匿了身形悄无声息地落在那峡谷之中,闪身轻轻地混入了金甲御林军。
主帐并不难找,它的周围有十二顶营帐拱卫,来往巡逻的将士也比别处多了一倍有余。我一眼就在那主帐外看到了武曲星君武祗,这位星君我曾在王母娘娘的芳华殿中见过,当时觉得他容貌威武英挺,性格沉稳霸气,令人见之心安,此时惊见他身着金甲,将头盔夹在腋下立在帐外,神色焦虑颓靡,竟是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似乎在侧耳仔细聆听帐内的动静。
我心下一沉,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仗着隐身诀与我们凤族轻灵的身法,万分小心地从巡逻将士的缝隙中钻了过去,轻轻地来到主帐前数丈之处。
若是平日在武曲星君面前,我定然不敢托大,可见他此时心神大乱的模样,竟一丝一毫都不曾发现我。
那主帐中是谁?里面发生了何事?为何向来沉稳坚毅的武曲星君竟焦虑担忧至此?正在惊疑不定之时,只听帐内忽然有人发出一声闷哼:“唔”
声音极低,听在我耳中却真真正正如同惊雷。那男子的声音我断然不会听错,正是帝澔!可我听过他在云头上威严地发布军令,听过他私下里戏谑调笑,听过他在我耳边深情款款,这压抑着极大痛楚的声音,我却从未听过。即使是在天界逗留的那个尴尬夜晚,我无意中闯入醴泉附近,彼时他□的背上满是交错的紫色杖痕,可那时也不曾有方才的闷哼中含有的这般痛楚。
我的心猛地一颤。他几时受了如此重的伤?伤又在何处?整个人几乎就要忍不住,冲进那营帐中一探究竟,正在我死死地瞪着前方那淡金色的营帐万般纠结时,帐门口的帘子一动,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闪了出来,让我硬生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便是做梦也想不到,营帐中出来的竟是一名明艳少女。她脸庞生得极精致,柔嫩的肌肤如这谷中白雪一般皎洁,更称得眉如翠羽,唇似涂朱,满头云鬓轻梳成飞天髻,斜插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身着一袭玫瑰紫锦缎长裙,裙角绣着繁密的蔷薇花纹;缀满大大小小的粉色珍珠,整个人如明珠生晕,气质华贵逼人,然而容貌娇美又令人心生怜惜。
帝澔的营帐中竟然有女子!军营重地,怎能有女眷在此?我惊愕莫名,说不清心中作何想,只见那武祗焦急地迎上前,躬身行礼道:“末将见过璇玑公主。敢问三皇子如今情势如何?”
原来,原来这名女子竟是昆仑仙山的璇玑公主,帝澔青梅竹马的表妹,天后娘娘中意的儿媳。她的芳名,我已听过太多次了。
我定定地看着那华服少女,只见她一双盈盈美目中满含泪水,杏腮上亦有未干的泪痕。她抬手轻轻拭去腮边的泪珠,低低地对武祗道:“箭已拔出,表哥痛得晕过去了。越闾正在帐中为他敷药,将军放心,越闾乃是我昆仑山第一医仙,本宫此番所带来的皆是祖母宫中所藏的圣药,表哥他此番虽然失血过多,却断然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武祗闻言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向璇玑公主深深施礼:“昨日三皇子中了那魔将吴戈一箭,强撑着带着大军退到雪谷才肯拔箭,拖了一夜,恁地凶险无比,亏得公主不远万里赶来!昆仑仙山的神药三界闻名,有公主和医神越闾在三皇子身旁精心照顾着,末将就放心了!”
我赫然见到她右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齿痕,血迹森然,尚未结痂,鲜红的血珠犹在渗出,在白雪般的皓腕上分外刺眼。武祗显然也看到了,愣愣地惊呼道:“公主手上的伤是?”
那璇玑公主淡淡地道:“无妨,表哥方才于昏迷之中痛极,只要能减轻他的痛苦,这一点儿痛又算什么。”她蹙眉轻轻地抚着那道伤痕,神情疲惫而恍惚,对武祗道:“表哥一直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迷乱,越闾说药效起码还需两个时辰才能令他恢复五六成。本宫很累,劳烦将军安排一座营帐让本宫小憩片刻,如果表哥这边有任何异样,你即刻差人报我,不得有误。”
武祗闻言立即道:“末将遵命!请公主随末将来。”随后他便引着璇玑公主向不远处的一座营帐走去。
我足下仿佛生了钉一般不得动弹。数丈开外那静悄悄的营帐中,帝澔正在忍受箭伤的巨大痛苦,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理由进去探视。
他的母后为他选中的儿媳,果然是好眼光,出身高贵,容貌明艳无双,难得的是性子也落落大方、坚毅隐忍,难得的是对他的那份深深情意,便是我这个外人也一眼看得出来。他身受重伤,她便不愿万里携药而来,精心照拂,甚至为了减轻他拔箭的痛苦,将自己的手腕置于他口中任他咬得鲜血淋漓。他二人之间异乎寻常的情分,已然昭示。
纵然我亦是为他揪心,可不过是个朋友罢了,既然有她在此照顾他,我又何须多此一举呢?还是尽快离开雪谷罢,我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忍下心头满满的担忧和一丝莫名的黯然,我带着罗罗迅速地退出了这条峡谷,闪电般地往谷外掠去。
我想,即使是死,也不能让那妖兽闯入雪谷。若是引来灾祸,那人重伤在身,又如何能够抵挡一二?那成千上万的金甲御林军,虽然听命于天帝老儿,却也是无辜生命,不应当命丧妖兽翼下。
在雪谷的入口正好撞上摩烨。他风尘仆仆,神情焦虑,一见我就道:“凤歌儿,那妖王似是疑心谷中有诈,与那人面黄鷔在谷外徘徊,一直不肯进去。”我沉声道:“正好!尊使,我方才在谷中一探,发现竟有天界的金甲御林军驻扎于内,之前的计划是不能够进行了,即使他们要进去,我们也是要拦截相阻的。”
摩烨面色大变:“什么?天界大军在此?莫非前方战事又有变故了么?眼下妖王与人面黄鷔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雪谷若不能进去,我们已是进退维谷。”
我摸了摸罗罗的大头,苦笑道:“能离雪谷多远,就离多远罢,尊使,此番我有预感,怕是不能善终了。”
摩烨肃然道:“小僧明白。”
我心神一动,出手如电,拂过罗罗的眼睛,它立时沉沉睡去。我落在地上将它藏到雪谷入口的青铜大门后一座雕像后面,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罗罗,姐姐还是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险。你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噩梦就都结束啦,姐姐相信,即使不与我在一起,你的主人也会照顾好你的。”
摩烨在半空中沉默地看着我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半空与他并肩而立,我二人相视一笑,御风疾行,齐齐向南方掠去。
不到五百里处,在极北之地的边缘,那妖王尧偊与人面黄鷔正在半空中静静地候着我们,见我们气势如虹地向他们扑来,尧偊阴鸷俊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他肩头那只人面黄鷔却并不展翼飞翔,只是目光狠绝贪婪,灼灼地盯着我。
四野俱寂,冰凉的朔风刮过万年不变的冰雪之原,带起纷纷扬扬的雪粒,不远处的两座雪山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线上。我与摩烨在半空中稳稳地立住,我缓缓地抖开了腕上的银练。妖王看了看我们,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抬手在胸前结了个古怪的印,他原本光洁的额头逐渐浮现出一枝黑色妖冶的藤蔓印记,仿佛有生命一般从眼角迅速蔓延抽枝,很快覆盖了他的半张面孔,不过是瞬间,一朵黑色艳丽的曼陀罗啪地绽开在他的额心,只在花心处有一点灼艳的鲜红。他邪魅一笑,笑容在这银白的雪地映衬中说不出的诡艳。
摩烨失声道:“曼陀罗血印!凤歌儿小心,不要被那藤蔓缠上!”话音未落,四周已经昏暗下来,尧偊的身后,突然有千万条黑色的藤蔓冲天而起,似千万条黑色的毒蛇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瞬间已经涌到了我们脚下。
我与摩烨齐齐闪出数百丈,可那蛇一般的藤蔓如影随形,我当机立断,挥起银练便去痛斩,断处黑色腥臭的血喷溅,粘腻恶心,我骇然看到断掉的藤蔓竟似疼痛一般疯狂扭动,而后立刻生出成倍的藤蔓来。摩烨锐叫道:“不可去砍,小心被那血溅上!”他的话音未落,已有一滴黑色的腥血落在我的左手背上,刺溜一声钻入皮肤之下。
正文 霜含翠影战血红(下)
手背那处皮肤立时灼热难当,似有一条小蛇钻入其中,我甚至看到一条细细的黑线顺着经脉一拱一拱地往上臂处游动,钻心地痛。摩烨见状面色一变,立刻护着我到他身后,抬手在胸前结了个卍字印,金色佛光瞬间激射而出,将那妖王与人面黄鷔笼在里面,狂魔乱舞的黑色藤蔓因着主人被强大的结界所困,立时软软地落在地上,渐呈枯萎之象。
放眼望去摩烨的结界似乎固若金汤,我二人得以喘息片刻,我立即点穴封住左臂经脉,运气想要逼出那滴诡异的黑血,可兀自疼得冷汗涔涔,那黑线却只是来势缓了一缓,依旧牢牢地跗于经脉之上,我心一沉,瞪着它问摩烨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摩烨面色极为凝重:“史载曼陀罗血印是上古妖王的护身法宝,以妖王精血为饲主,耗费无数岁月,慢慢用肉身养成这一枝黑色曼陀罗妖花,至邪至阴,它能无穷无尽地生出枝蔓,任何生灵只要被它枝蔓或者血溅上,都会被吸干精血成为它的养料,任何冤魂被它吞噬,都会助长它的邪性,自从妖王尧黎被驱逐出三界之外,这妖术百万年未曾现世,万万想不到这尧偊年纪不大,竟然已经炼成此等妖法,凤歌儿,我们眼下的处境,实在是凶险异常。”
我苦笑一声,注视着手背那一丝黑色,胸中竟渐渐一片澄明:“尊使放心,凤歌儿自决心来做此事,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再者,想来我天生神力,这曼陀罗血印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我,我们还有时间。”
摩烨肃然道:“小僧这个结界困不了他们多久,接下来如何应对还要早做打算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对付那人面黄鷔,封印了它便是成功了大半。待得他们冲出来之时,我们无论如何要引得那黄鷔双翼才行,不要过多与尧偊周旋”
话音未落,那金色的结界从内部轰然裂开,金光迸裂之处,那尧偊足踏黑浪般翻滚汹涌的藤蔓,额心曼陀罗花心艳光灼灼。他抚着肩头的人面黄鷔冷冷地勾唇一笑:“这点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本王么?当真是不知死活。”抬手朝我们一指;大喝道:“去!”
千万条黑藤得令便如剑般激射而出,气势汹汹直向我们扑来。我左手已经无法动弹,只余右手唰地抖开银练,此时腥风顿起,那黑压压的藤蔓已经扑至我们面门。我与摩烨齐齐冲天而起,身形快如疾风,只见我们原先站着的雪地上唰唰唰被刺出一地密集的雪窟窿。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藤蔓真真快如鬼魅一般,一朝扑空,几乎无须时间转圜,瞬间又向我们穷追不舍,摩烨身形稍慢,双足瞬间被数条黑藤缠住,整个人被猛地向下拽去。
我急速上前,用剑柄猛砸那些枝蔓,狠狠地将它们击落,摩烨一得脱身便扯着我跳出百丈远,远离那些令人头疼的黑藤,他立即从袖中取出一根寸来长的铜钉,迎风化作一枝一丈来长的紫铜法杖,他的双手拂过那古朴雄健的杖柄,直到它通体泛出暗紫色的铜芒,无数卍字交替浮现其上。摩烨指着尧偊,沉声喝道:“去!”那铜杖便呼啸着穿过层层叠叠的黑色曼陀罗枝蔓,直捣尧偊心窝。
黑色藤蔓一时无暇顾及我二人,迅速缩回,在它们的主子跟前缠绕成一道厚厚的密不透风的黑墙,铜杖去势如电,势不可挡地射进墙中,斩断了无数,一时黑血飞溅,落在那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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