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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同人)北城往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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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尴尬的看了酒瓶盖一眼,上面被拧开过的痕迹表明王耀同志并没有说谎。
“你在干什么?”
“暖气修好了就可以把床拖开了啊。”王耀研究着这些铁床的结构,没想到搬起来异常沉重:“怎么了?”
“哦,没什么。”伊万愣了愣,伸手过来帮忙。
看到房间的布置回归原位,不知是不是错觉,伊万发觉自己的心情稍显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大清洗”又称“肃/反运动”开始于1934年,原因之深邃,过程之诡异,令人侧目。
注:斯米尔诺夫伏特加是俄/罗/斯最正宗的伏特加,但是因为这家给沙俄做御供酒,所以“大清洗”几乎摧毁了这个家族企业,现在大家在俄/罗/斯还是能够买到这个牌子的伏特加,但是其实并不是正宗的,正宗配方的酒厂开在美/国。
☆、第四章
紧张的考试气氛终于在一月底淡去,寒假来临,学校很快变得空空荡荡,王耀又和他的导师碰了一次面,导师尽力想把他安排到课题中去,但是因为王耀没有基础,暂时还有难度。王耀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先放宽心把基础课程补习起来,其他的事情再提不迟。幸运的是几位同学中有两位要留在学校,遇到不懂的问题还有得请教。
伊万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在他送走托里斯后,王耀又看他送走了几位同学,而他本人却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呆在寝室里,连行李都没有收拾。
一连三天,房间里都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王耀坐在桌前看书,伊万有时候在看书,有时候又趴在窗前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发呆。
伊万对这样的生活状态感到很满足,他很享受这种:食堂—宿舍—食堂—宿舍的日子。
在某个安逸的午后,吃过饭的王耀似乎不准备回到他的书桌旁,他重新穿上了外套,将帽子拿在了手里。
“你要去哪里?”伊万捧着书趴在床上问。
“我要去一趟城里。”
“你去城里?”
“对,我该去剪头发了。”王耀带好帽子,又从伊万身体下面抽出自己的皮手套。
“你的头发很长?我怎么不觉得?”伊万好奇的坐起来。
“因为我把后面扎起来了啊!”王耀指了指帽子后面。
伊万合上还没开始看的书站了起来:“你多久没有剪头发了?”
“从我踏上苏/联的土地到现在。”王耀叹了一口气:“真是狼狈。”
“如果你没有向导,列/宁/格/勒的理发师会让你更加狼狈。”
“嗯?”
“你完全可以叫上我,”伊万拿出自己的外套:“要知道,我可是自出生就在这座城市里的,你自己一个人去可能连公交车和地铁站都找不到。”
“你说得有道理,多谢。”王耀觉得这是对方想要出去逛街的借口,但自己似乎没有戳穿他的理由,毕竟托里斯之前写给他的那个理发店的地名真的过于模糊了。
二月是列/宁/格/勒最冷的时候,两个人站在学校大门对面的车站等车。在他们被冻僵之前,一辆满是泥点子的公交车进站了。
“你看,如果不是我招手,这辆车根本不会停,因为学生已经走光了,你不招手司机根本不会注意到你。”
“小伙子,我注意到你了,你的时髦的帽子就跟夜明灯一样好用。”司机开着苏/联式的玩笑:“我唯二的乘客们,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涅瓦大街。”
司机回头看了王耀一眼:“您是外国人?您弹舌音的方式真够令人心悸的。”
“啊,司机同志,我已经放弃了,俄语的舌音真的太难了。”王耀无奈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您对苏/联还不够热爱,不过你们不是要去涅瓦大街么?去过那里之后你会爱上苏/联的,如果你想要学习,我想您的朋友一定会教您的。”
“直到您学会为止。”伊万故意又读了一遍:“Невскийпроспект(涅瓦大街)。”
王耀才不会在公交车上和伊万跟读一个地名呢,他忍住笑,把脸转向窗外。
公交车站离地铁站非常近,但是出了地铁站离涅瓦大街还有一段距离。
“那家理发店在涅瓦大街的入口,小时候家里人经常带着我穿过大街到这里理发。”伊万指着远处高度统一的建筑:“再走一刻钟就到了。”
三点的列/宁/格/勒已经天黑,但是今天并没有狂风大雪,被清扫过的街道显得很整洁。因为没有任何节日,街上气氛比较冷清,路灯辉映出的是与莫/斯/科完全不同的街景。
“夏天的时候会有白夜节,列/宁/格/勒的开合桥会在午夜打开,王耀,你一定要准备一个不眠的夜晚,让我带你到这里看这场景,我看了许多年都没有厌倦。”
王耀只是看着他微笑了一下,心想也许开学的时候就会调换寝室吧,而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最终也会像曾经的那些朋友们一样渐渐模糊成一个不明的剪影……
“等等。”伊万突然停住了脚步:“进来,你进来。”
正在发呆的王耀被他扯进了一家小店:“什么?什么?”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里有一家照相馆!”伊万脱下外套放到门口的衣架上。
照相馆的老板是典型的俄式经营者,他的表情冷冰冰的:“因为这是新开的呀,同志。”
“可以照肖像么?”
“可以,您要灰色,绿色,还是棕色的相片?今天照了一周后来取。”
伊万推了王耀一把:“来照一张相吧!”
“为什么?”王耀露出难为的表情:“我们还是赶紧找到理发店吧!今天在外面耽搁的时间太多啦!”
老板拿着相机,弹着卷片轴,有点不耐烦了:“同志,请您尽快决定。”
“好的!”伊万已经扒掉了王耀的外套。
“唉,为什么呀?”王耀说话间已经被他推进了照相室。
“请您坐到这里。”老板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王耀只好坐过去,老板调了调光,端起相机。
“等等!”伊万突然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同志!”老板感到自己的耐心底线再次受到了挑战。
伊万快步走过去,把王耀脑后扎起来的头发拿起来,放到了左边的肩膀上,看了看,又放到了右边的肩膀上,再看了看,又放回了左边的肩膀上。
“好了,您照吧。”
老板按下了快门。
“同志!您都没有指挥他微笑?!”伊万对老板的速度非常吃惊和不满。
老板没有搭理他,只是指了指墙上的各种奖状,然后就走出了照相室。
等王耀出来的时候,伊万已经付了钱,正在对相片颜色的选择感到为难。
“就让照相馆的同志来决定吧。”王耀接过了找零,塞进了伊万的兜里,把他拽走了。
“王耀同志,”伊万追上了对方的步伐:“你就不想在列/宁/格/勒留下点回忆么?”
“可是我的基础课程的书还没看完呢,”王耀并没有放慢脚步:“再过十天,教授就要回来了。”
“走过了……走过了!王耀!”
列/宁/格/勒的店铺都拥有不醒目的招牌和大门,但大门后面往往宽敞大气。坐定后,理发师解开了王耀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同志,有什么难度么?”王耀转过头。
“不要着急啊,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理发师认真的回答了王耀后,扭过头对伊万说:“您的朋友真是个急性子。”
伊万点点头:“一会儿我还想顺便去逛逛叶利谢耶夫食品店,请您一定要帮我说服他。”
“如果您连逛逛食品店的时间都没有了,那我想,最适合您的发型就是光头了。”理发师放下剪刀,拿起了推子。
“唉!”王耀终于被逗笑了:“我屈服了,请您为我剪一个能配得上那家食品店的发型吧。”
“很好,我一直以为东方人都没有幽默感呢。”理发师剪下了第一刀。
“幽默感还是有的,只是没有舌音。”伊万随手拿起一本画报。
王耀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在画报后面偷笑的脸,而他背后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四点半。黑漆漆的窗外让人有一种午夜的错觉。王耀稍微阖上了眼,回忆过往,突然觉得想不起太多的人和事是有一点遗憾。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伊万感到王耀放慢了脚步:“你累了么?”
“没有,”王耀眺望着眼前的涅瓦大街:“我只是也想起了我的小时候。”
“南/京?是叫做南/京对么?”伊万好奇的猜测着是什么让他突然忘了课本和教授。
“对,和列/宁/格/勒很像,也有一条大河穿过我的故乡。”王耀看着街对面的涅瓦河:“走吧,去你想去的那家食品店。”
能让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念念不忘的食品店果然是名不虚传,橱窗里的摆设非常迷人,走进去就像是进了缩小的沙俄式的宫殿。可想而知这个地方对于孩子们来说具备怎样的吸引力。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什么?”王耀看着眼前各色蛋糕,心中洋溢起温暖的情绪。
“我小时候喜欢每样都来一个。”
王耀没有理会他,只是指着樱桃蛋糕:“服务员同志,请帮我拿两块这样的蛋糕。”
伊万非常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不是,只是我喜欢吃而已。”王耀故意逗他。
“啊。”伊万有点失望的接过服务员手上的蛋糕。
服务员是个金色头发的中年阿姨,她冲伊万挤了挤眼睛:“我想是因为您一进店就盯着这里看吧,任谁都能看出来您爱吃的是樱桃蛋糕啊,年轻人。”
“哦,”破解了秘密的伊万耸了耸肩:“下次我一定要懂得掩藏自己。”
“好好隐藏吧,别忘了有一块是我的。”王耀再次裹紧了大衣,推开了商场的大门。
叶利谢耶夫食品店的隔壁是一家小小的文具店,似乎是默认今天要放纵了,王耀跟着伊万走了进去。
“这个本子很适合你,王耀。”伊万看上了一本暗红色的硬皮笔记本,牛皮的封面上滚着古典式样的金边:“这种小本子很适合记单词。”
“不用了,不用了,”王耀看到了笔记本的价格:“太贵了!”
“因为这是特别的工艺,同志,”店里的顾客很少,店员主动走了过来:“这本笔记本放一百年都不会坏呢,外皮是特别鞣制过的牛皮,永不褪色。”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请过我喝咖啡了,”伊万把笔记本递给店员请他包好:“王耀老师,等一会儿能请我喝咖啡么?”
“布拉金斯基同学,”王耀接过店员包好的笔记本:“您不会是想向我推荐文学咖啡馆吧?”
文学咖啡馆可能是今天涅瓦大街上唯一满座的店铺,看来普/希/金的确是苏/联人最喜爱的文豪。两人甚至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位置,这个咖啡馆和王耀曾经的认知区别不大,这里除了甜点好像也还有正餐。
“距离上一次我来涅瓦大街已经过了十年了。”伊万看着窗外偶尔走过的行人:“而这次其实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厅。我的家就在这条街的尽头,这条街的尽头就连着列/宁/格/勒大学,我父亲是个军人,我母亲当时在列/宁/格/勒大学任教,我们就住在教职工的宿舍楼里,只要过一座桥就能到这条街上。”
正餐的时间其实已经到了,咖啡馆的正中有钢琴在演奏,王耀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回莫/斯/科呢?寒假有一个月长呢。”
伊万把视线从街道转回来:“莫/斯/科的家里没有人,我的姐姐身体非常不好,每年冬天大家都会陪她去南方。”
你也可以一起去南方啊,王耀心想,但他觉得这一定是个愚蠢的问题,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你的姐姐,从小时候开始便身体不好?”王耀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的姐姐比我大十岁,我十四岁的时候她二十四岁,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大,我父亲一定要为她选择农场的工作,那一年的工作经历严重的毁坏了她的健康,以至于她要付出一生的代价。二十四岁前,安娅会在她休息的日子带我来逛涅瓦大街,到食品店给我买点糖果,有时候会带我去照一张相,但在她二十四岁之后,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
“……”
“伊万。”
“嗯?”
“很抱歉,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可能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不过……刚才为你买蛋糕的时候,好像稍微能体会到一点做哥哥的感觉呢。”王耀把菜单递给他。
“王耀!老!师!!”伊万捂住了额头。
“怎么了?”王耀笑眯眯的看着他。
“现在的感觉和我得知你往我的酒里灌水时的感觉很像。”伊万从指缝里瞥了对方一眼。
“嗯,俄餐和德/国菜一样,素食很少呢。”王耀指着菜单:“假设你现在是十岁,你想要点哪些菜?”
“我一定不会点你指的那道酸黄瓜。”伊万终于接过菜单:“如果是我十岁的话。”
“呵呵,别说十岁的我,就是二十六岁的我也不想点这道菜。”
“那我就点酸黄瓜吧。”
“Маринованныеогурчики(酸黄瓜),我的舌头有没有更灵活一点?”
“颤音р又发错了。”
……
伊万记不清后来他们聊到了哪里,好像和文学无关,只是觉得郁闷的情绪不知不觉消失了。苏/联人是阴郁的么?有时候他会这样问自己。苏联/人和世界上的其他人真的不同么?有时候他会这样不停地问自己。中国人又是怎样的呢?说德语的王耀,说俄语的王耀,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虽然他是他唯一见过的中/国人,但他几乎确信这样的人就是中/国人,不是乐天的,不是憨直的,而是一种温婉的柔韧,让人难忍别样的动情。
今夜的夜空格外晴朗,暗夜衬得星星更加耀眼明亮。
“银河啊!”
听到王耀的感慨,伊万停下脚步,回过头。
路灯昏黄的笼罩着他,静悄悄的四周让人忘了这是街上,王耀抬着头看着天上的密布的群星:“下小雪了?”
小雪花在灯光下发着柔和的光,就像是天边的星星落下来一样。
他看到他抬起手,想要把它们留在指间,就像那是什么难舍的东西或不解的情怀。
伊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是普/希/金,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是一个奇妙的夜晚,亲爱的,只有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才能拥有这样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注:涅瓦大街建于1710年,是列/宁/格/勒(圣/彼/得/堡)最著名的大街。
注:叶利谢耶夫食品店于1901年开业,最浪漫的是,她现在依旧存在。
注:樱桃蛋糕及黑森林蛋糕,是德/国代表性甜点。
注:文学咖啡馆不仅是普/希/金经常光顾的咖啡店,同样是他走上决斗路前的最后一站,文学情怀的意义远大过咖啡这个饮料。
注:“那个夜晚……”选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为迎合剧情,相较原文稍有改动。
☆、第五章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王耀终于变得更像是一个学生了,导师对他的自学能力和刻苦态度非常满意,在融入课程的同时,他终于开始逐渐接触到了专项课题。这种充实的感觉令他感到踏实,而白昼越来越长的北国之城也似乎不再那样令人压抑了。
托里斯和所有苏/联人一样狂热的爱着夏天,篮球就是他宣泄爱的主要方式,他想要邀请所有人参加这个富有意义的活动,包括王耀。但是他的同学们觉得不合适:“他还是我们这学期基础课的老师呢。”
的确,王耀负责机械原理课下册的教学内容,可能除了托里斯并没有人把他当做真正的同学。
“而且他不喜欢打篮球。”伊万耸了耸肩膀。
“他喜欢的体育项目是国际象棋么?”有人开了个玩笑。
“也许,”伊万是中锋,他拿着球站了起来:“托里斯,你再磨蹭就去当裁判吧。”
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当球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的时候,小伙子们便追着球跑了起来。
“一群可怜的蠢货,”别里亚耶夫教授慵懒的依靠在窗前看着操场:“在一个没有姑娘的学校里打球还能如此开心,真是可怜的蠢货们。”
“教授,当年一定有许多姑娘为您欢呼吧?”正在写教案的王耀抬头笑了一下。
“哦,王耀,你猜错了,列/宁/格/勒大学的女孩子们只会为伊万这样的小伙子欢呼,她们可对我这样的戴着眼镜的书呆子没有兴趣。”
“教授!您对自己的嘲讽真可怕!”王耀摇了摇头:“不过您好像和伊万同学很熟?”
“我和他母亲都曾是列/宁/格/勒大学的老师,哦,小王耀,你的表情才可怕呢,不要觉得一个德语老师会认识一个机械专业的老师是件奇怪的事情,好吧,的确很奇怪,那是因为我们的父辈也是同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就在伊万长大的那片教师宿舍里。说起来伊万很奇怪,他父亲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喏,就像你那样,但是他竟然继承了他母亲的样子,和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他父亲是个军人?”
别里亚耶夫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一个识字的哥/萨/克文盲。”
“哥/萨/克?他不是苏/联人?”
“亲爱的,哥萨克人当然是苏/联/人,而且是非常苏/联的苏/联/人,要知道,您所在的学校就是以哥/萨/克人的名字命名的,还有比布/琼/尼将军更苏/联的苏/联/人么?哥/萨/克是一个地区,那里盛产骑兵,老伊万就是其中的一员,仅此而已。”
“怪不得让他继续从事军事行业。”王耀脑海里出现了布/琼/尼将军的画像,暗自被这个画面吓了一跳。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么?”别里亚耶夫不屑的扬了扬眉毛:“伊万和他不一样,他出生在列/宁/格/勒,不是顿/河旁的乡村,他祖父的家庭文化修养非常的好,完全可以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学教授。但是他父亲呢,一定要让他在中等学校毕业后去当兵!你要知道他的毕业成绩有多好!他可能以为自己团长的身份还能在他儿子身上发挥点余热吧?可惜他忘了这么几年来他在军队里受着怎样的待遇。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够优秀,蠢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话,他早都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啦。他为伊万选错了人生,他们全家都被他毁啦。”别里亚耶夫突然开始喋喋不休:“他自己不去西/伯/利/亚就把他女儿派去啦,可怜的姑娘,为此丢了未婚夫,还弄得一身病。这就是所谓的从劳动中摄取智慧么?人生就是这样的残酷,几年后,老伊万对她的愧疚感就渐渐消失啦,反而觉得女儿成了他人生的拖累。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总是找借口来折磨自己的家人泄气,即便不看他写给伊万的信我都知道他在信里絮叨了什么。如果他要对自己的政/治问题抱怨,那伊万要向谁去抱怨呢?抱怨因为他无能的老爹导致他险些不能通过政/审?让他险些没有学上?!归根结底这都源于一个女人的选择,女人真的非常奇怪。”
“有时候姑娘们就是会偏爱穿军装的男人呢,”王耀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法国小说里都这样。”
别里亚耶夫一时哑然,他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老伊万的样子,那个英姿煞爽的骑兵,带着骄傲的笑容,有着闪闪发光的黑眼睛和闪闪发光的军/功/章,站在他身旁的伊丽莎白笑容甜蜜,好像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有时候看到伊丽莎白的女儿便会想起她,但当她成了一幅病恹恹的样子,自己便将那个幸福的影子逐渐淡忘了:“不过无论如何,伊万是很优秀的,希望他别像他姐姐那样倒霉,这就够了,这个世道,能怎样呢?”
“伊万的姐姐是叫安娅么?”王耀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别里亚耶夫有点吃惊的看着王耀的黑眼睛:“他竟然和你说起了他姐姐?他从不和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情的,就连托里斯都只知道个大概。”
“啊,”王耀露出了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可能是偶然提及。”
“哦,呵呵,”别里亚耶夫突然难得的和善的笑了:“那一定是因为真的和你成为朋友了,王耀,虽然这倒不至于是个值得令人感到荣耀的事情,但确实有点难得。也许你不应该再叫他伊万,你可以叫他万尼亚了。”
“可能因为我是外/国人吧,”王耀埋头看着他的教案:“人总是需要宣泄的,我在苏/联也不过就待个三年,或许仅此而已。”
王耀闭上了嘴,涂改着自己才写下的一个错别字。
别里亚耶夫没有再看窗外,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中/国人,其实他从未仔细看过王耀,直到此刻,他才看清他的头发是那样的黑,这让他的内心有点忧伤,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黑色头发的人们似乎都在他生命中上演着强硬的角色,他们总把自己踩在脚下。这个中/国人也许因为脾气太温和了,又是个有趣的年轻人,让他放弃了戒备,能够坦诚以对。
中/国?这个词汇他太陌生,他甚至都不关心王耀为何而来,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开始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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