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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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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槡示意肥娃娃看那一具尸骨,“怎么回事?”
见了那尸骨,地藏的肥嫩小脸便大变,“这……祭司大人,且听小人慢慢道来。”
“不需要。”离槡止了他的话头,“我只要知道来寻你的是否是个女人。”
“是……是的,祭司大人。”肥娃娃额头冷汗直冒。
静默半响,离槡看了眼那尸骨,“埋了他。”
地藏肥娃娃一叠声称“是”,完了又小心翼翼垂头问:“祭司大人,您看这件事情……”
肥娃娃没得到回应,因离槡已转身走了开去。我着迷样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那背影真是落拓又潇洒。
“婴如?”
“有!来了!”
回到那老宅,天边已现了鱼肚白。那宅子隐在晨曦里,雾蒙蒙的,远远看去便有了种玄妙的违和感。
咦,老宅前竟立了个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公子,您去哪儿了?”老头儿上前几步,步履匆匆。他的一张老脸上满布汗珠,正是昨日拼命告诫我们不可来此的老村长。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照如今这情形看来,这话还真不假。我决定有时间要多研究研究些民俗民谚,指不定啥时候这些就能保命呢!
我开着小差,便没听清离槡是如何应付他的。估计没说什么好话,我看那老村长本就不甚好看的一张脸更加菜色。
不过,离槡进门前的那句话我倒是听清了,他说:“此处既然闹鬼,村长更该远远走开才好。”
走进庭院里,就有一片枫叶飘到了离槡头发上。他脚下不停,似未有所觉。如火的枫叶配上他浓墨般的黑发黑袍,真是怎么看怎么销魂。
我是个好姑娘。好姑娘自然要紧走几步上前,伸手替他拂去长发上的枫树叶子。可无奈我身手不够灵活,一够没够着,反被他只手捉住了手腕。
自他皮肤里传递出的那点点温热刺激到了我的神经,这本该是乐事,可我却只觉得痛,“啊”一声就叫了出来。
我这一声“啊”不仅让离槡背影一僵,更是引得房子里什么东西破窗而出。
是大白!
'2013…02…25 画中仙(12)'
房内,窗边,初生的太阳懒洋洋爬到了头。
我坐着,离槡同大白立着。
我“啊”是因为我真的痛,方才离槡正好就捉住了我莫名受伤的手。
“何时受的伤?”
我把右手背到身后,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好似伤口裂开了。“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这样了。”
“怎……怎么样?穆长岳说多半是我自己不小心割伤的。”
“穆长岳说?”离槡手上力道加重,紫眸中的金光突地就*过来。
我被他看得不知怎的就心内发虚,偏偏被他抓着手,躲又躲不得,只好垂头吱唔应是。
“咬伤。”
“啊?”
“那魔物咬伤了你,但又出于某种原因,放弃吸食你的血。你的血……有点意思……”
我的心完全被“魔物”二字占据,他后头那句极轻声的话便未入到我耳中。“魔物?什么魔物?”
离槡未言语,却突地伸手过来,一手便摸上了我的头发。
我愣住,四肢僵硬,任由他动作。
离槡的身子与我贴得极近,近到我可以透过他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往内窥探到些什么。只可惜,他的动作转瞬即开。
“你……”
放开我时,他指尖多了片红色枫叶。
从我头上取下来的吗?什么时候沾上去的?
离槡弹指将那枫叶抛到空中,只听“呲”的一声响,红枫燃起,却带了股莫名的恶臭。
我瞪大了眼,那小小一片枫叶竟好似烧不完!赤色火焰中逐渐现出一抹幽蓝。那蓝色凝聚,形成一个鬼影。鬼影狰狞,露出獠牙。
“那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枫叶啊!
离槡又是一个弹指,那半空中的火焰便掉落在地,融成了一团浆糊样的黑色。黑色液体似有生命了生命一般,在地上,渐渐流淌开来。
有一团毛茸茸的白色蹿了上去,几下便将那地上黑色的液体*个干净。
“这……大白不会被毒死吧?”
“不会。”离槡声音显得轻松,“白虎昨夜吃了亏,不让它消消火怎么行?”
我脑子更迷糊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咬伤你的魔物……的一部分。”离槡顿了顿,“也是此间老宅子里的精怪。”
“昨晚是它抓了大白?”
“只是个障眼法,它还不敢招惹白虎。”他边说边走去桌边,点亮了一根五彩的蜡烛。立时就有好闻的清香弥漫开来,屋子里那股难闻的味道便消散了。离槡转身面对我,“那精怪依附着宅子而生,此间的一景一事都会成为其栖身之所。婴如,日后行事不可莽撞。”
我自然是忙不迭点头。
离槡看着我的眼,又道:“另外,那姓穆的,身份不明,不可深交。”
犹豫了一瞬,我也点头了。不过,有些该辩解的地方我还是要为自己说上几句的,“昨晚真的是特殊情况,因为大白……”
大白“噌”一下便跃上我的膝头,双眼炯炯看我,是讨好的模样。
这货真是越来越萌了!
我抬头看离槡,又低头看大白,见离槡没说什么,我便压低了声音同大白说话:“‘汪’两声我听听,‘汪’两声我就不说出去你尿的事。”
大白两只雪白虎耳朵立时便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逗得我心情大好。我正要挥挥手说算了算了,饶过你了,不想却听得耳边响起两声微弱的——“汪汪”。中气太不足了些,听着像小兽。
我不可思议看大白,“大白,那声音是你发出的吗?”
大白羞愧掩面,奔走。不见了。
桌边的离槡在笑:“能将白虎欺侮成这模样,也算是你的本事。”
我摸摸鼻子,有点窘。
他对我道:“过来。”
每次他一说“过来”二字,我的反应都极大。这反应通常不显在面上,只显在内里。我的心酥酥软软温暖非常。
他替我疗愈伤口。完了就变戏法似的弄出一幅画。
桌上铺了长长一幅画卷,只消一眼便只那是一幅美人图。美人居于画中央,身侧繁花环绕;美人的背景处则是亭台与楼阁,远山与丛林。只可惜,画中的美人模糊着一张脸,那画,损毁了。
看着看着,我便觉出几分熟悉来。虽背景换了个样,可里子里头还是昨夜墙上作乱的那幅画。
从离槡眼中,我看出了肯定的答案,更加不解,“离槡哥哥,这画儿你哪里寻来的?”
离槡轻轻一笑,“画只会藏在此宅院当中,找出它并不能。不过,名画子婴……倒是我想得简单了。”说着,他便随意倒了一杯茶水,手一倾斜,那茶水便尽数倒在了画上。
泛了黄的茶水瞬间淹没了画上美人的脸,“哎!”我惊了一下,要去抢救那画时,却被离槡擒住了双手。
“不急。”他只说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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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其实是万年男二
'2013…02…26 画中仙(13)'
泛了黄的茶水瞬间淹没了画上美人的脸,“哎!”我惊了一下,要去抢救那画时,却被离槡擒住了双手。
“不急。”他只说了两个字。
不知用了何种颜料,这画竟然不怕水。离槡又接连往那画上倒了三大杯水。看得我心惊肉跳又心疼。心疼过后,我便觉出了不对。
这泼去画儿上的水竟不会向四周溢出,只囤积在了画卷的正中央。积水愈来愈多,画中的美人同美人周边的景事就被泡在水中央。
美人的脸在水中放大,她的眉眼变得清晰。
“枫儿!”这画中的美人不是枫儿是谁?
咦,我眼花了吗?我看见枫儿生生从画里走了出来,一个甩身,溅了我满脸水珠。
枫儿着了一袭粉白衣衫,美丽的脸上有怒容。她俏生生立在桌子的另一头,嗓音柔美,带着不悦:“你是何人?为何要水淹我的家?”
那杯盏被离槡轻叩在了桌上,发出“咚”的声音,他反问了一句:“此处不就是你家?”
枫儿抬起眼来,是一双妙目:“公子说笑了,枫儿长长久久居于画中。那画儿便是枫儿的家。公子这般作为实在无理。”
我身旁的离槡伸出手去,触摸那桌面上铺陈着的画卷。那上头就积水已被拂去,离了美人,画中便现出了一大块空白来。离槡的动作里带着怜惜。我听见他说:“睁开眼睛看看,好好看一看何处才是你家。”
枫儿的声音柔美依旧,却是不由高了几分:“公子此话何意?枫儿的眼睛一直睁着。”
离槡头也不抬:“好,那么,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桌子、红烛、床榻,还有镜子……”枫儿一路辨认着什么,辨着辨着,脸上的神色就突地变了,“可是,这里方才明明已经被水……”
“被水淹没了是吗?你再看清楚,哪一个才是你曾生活过的地方。”
离槡话音一落,枫儿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脚步错乱,身子连连倒退,一退便退去了窗边。
窗户大开着,突然就有冷风灌进来,吹乱了枫儿如瀑的长发。她下意识伸手,不知怎的,就有几片火红枫叶飘落在了她的手掌心。
枫树、枫儿,院中此刻狂舞作乱的枫树……我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某个泥潭当中,那泥潭中埋葬着久远久远的记忆和秘密。
离槡仍旧静静立在桌边,他的声音清晰,清晰得仿佛不带一丝情感:“看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家。梦境虽美,但你终究不可能永远活在子婴为你编织的梦中。”
枫儿埋着头,身子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脸来,那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了凄楚。她的视线投射过来,灵动眸子里那令我欣羡的神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她红唇轻启,说了句让我寒毛直竖的话,“我想起来了,其实,我已经死了,对吗?”
离槡未做声,可在沉默中,那答案已不言而喻。
昨夜在画中,我一眼便能看出枫儿只是一缕芳魂所依,原来她自己竟是不知的。
面对枫儿的凄楚,离槡不为所动:“你早已不该留在世间,去投胎吧。”
枫儿却目光闪烁,连连摇着头,“不!不行!我不能走,不能走!我要陪着他的……”
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脸上现出那样凄楚可怜的神色。少女二八年华,是最美好的年纪,可她那样早就死了,想想就觉得心疼。我鼻子酸酸,脱口就道:“那个他是你心上之人吗?没关系的,哪个生魂死魄没个一夕半点执念呢!你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话一说完我就咂摸了下嘴巴,觉得这话由我来说似乎有那么一点……赶紧转头看离槡,他也正好侧过头来看我。视线这么一对上,我便自他眼中看见了不悦。好的,我知道错了,离槡大神我不该抢你话头的。知错能改的我我便立时做出了一副恭顺听命的样子,表示接下来的话全由他说我不插嘴。
“你们为何要帮我?”枫儿已敛好了自己的情绪。
离槡看她,声音是不紧不慢的从容:“我要子婴图。”
这话一出,我同枫儿的脸色就全变了。枫儿脸容苍白,我则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离槡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精明了。
枫儿的视线落在桌面上,桌面上铺陈着子婴名画。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喃喃自语:“这些年来,我以为那里面就是我的家。我在里头同他相守,度过了数不清的年月。虽然不清楚他是谁,但我过得很快乐。不是我舍不得这宝贝……若将它给了你,我同他又该去到何处容身呢?”
“我自会安置好你们的去处。”离槡的视线也回到那画儿上,“藏身子婴中绝非长久之计。它能助四散的魂魄凝聚起元神,却也能吞噬魂魄的记忆。你的记忆,所剩无几了吧。”
枫儿点头,“是啊,我已经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的视线掠去窗外,“这里的每一处看在我眼里有着几分熟悉,可我偏偏记不得了。还有他……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记不得他的吗?”
'2013…02…26 画中仙(14)'
枫儿点头,“是啊,我已经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的视线掠去窗外,“这里的每一处看在我眼里有着几分熟悉,可我偏偏记不得了。还有他,我离不开他,可记忆……有些模糊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记不得他的吗?”
离槡不答反问:“他可还记得你?”
枫儿摇头,“近日他时常出去,可无论多晚,他都会在当夜赶回来陪我。但是这一次……我好担心他……我只想将他回来。”她的声音变得严肃,“只要你帮我找回他,这画,这画你拿去便是。”饶是如此,枫儿掩在衣袖下的素手却紧握成了拳。我记得她同我说过,名画子婴是她祖传之物,她双亲已不在,这画怕是她同过去的唯一所系了。
一时间我有些眼酸,正要落下几滴伤心同情泪,冷不防,离槡大神抛来一方锦帕。素色的锦帕有花儿的芬芳,触手生温,丝滑非常。“把画收起来。收拾干净了。”
“哦”。
我一边干活,一边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可曾离开过老宅?”
“不曾。”
“老宅中可进过生人?”
枫儿的声音细细小小:“我未出过这房间。不过,近来,倒是偶能听见院中的脚步声。”
“同一人?”
“是的。”枫儿有些欲言又止,“若我听得没错,那人应该……上了年纪。”
离槡的手指在桌沿轻叩,“我知道了。”
离槡的手指,光洁而修长。轻叩声伴随着我的心跳,我的视线一直落在画上,擦着擦着我觉出了不对。
枫儿自那画中走出,那画便成了半幅写景的画。这本没甚稀奇,可为何我感觉那画里头的花木在移动?!
我确定不是我眼花,左边角落里明明是一树洁白梨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丛怒放的火红。这火红色的不知名的花映得我眼晕。不止这个角落发生了变化,我眼前一晃荡,整个画面就全变了:画中的庭院变作无垠茂野,原先小清新的花木尽数被大片大片怒放张扬的奇异花草覆盖。
这些的花木我从未见过,却漂亮得出奇。
花海的尽头是远山。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远山脚下扬起了滚滚烟尘。烟尘激荡,只一瞬便移进了我视野最好的角度里。我看见了猛兽在狂奔着向我涌来,近了,更近了。地动山摇。
猛兽群中,当先的是一头白虎。白虎凶猛,一个虎爪子便能敲得山崩地裂。而就在这猛虎的背上,有一个少女稳稳骑坐着。
少女一袭鹅黄的衣衫,轻灵而飘扬。她虽在猛兽群中,可却不染丝毫戾气,像个山川间的精灵。
我试图看清白虎背上少女的脸,却冷不防被一声“婴如”拉回了神智。我抬头,看见离槡同枫儿已站在了门外。
离槡皱着眉,“还不过来?”
我低头看桌面,桌上的子婴图空空荡荡缺了一块,哪有美女同野兽?
几步来到院中那棵孤独的枫树下。我特意绕到枫儿身边,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虽然看不清那鹅黄少女的脸,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是枫儿。
“我记不清了,”枫儿的声音里透着为难和困惑,“可是,为何我觉得这枫树……透着异样的熟悉。”说着这样的话,她已伸手抚上树干。
那粗糙树干同她白嫩小手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在我眼中,竟有了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我只觉手里骤然一空,却是离槡抽走了被我紧拽在手的子婴图。
同一时间,我看见离槡手腕翻飞至枫儿身前,“借你一缕发用。”我完全看不清离槡的动作,只看见收手时,他指尖已多了一缕墨黑的发。
黑发在离槡指尖幻化成一缕青烟,合着青烟,子婴图被他袖手抛掷到半空当中。“为何熟悉,看一看便知。”阳光照在图画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虚空里,就有生动的鬼影显现出来。
“名画子婴,可现前世今生。它既归属于你,自能照见你生前死后的幻影。”离槡缓缓说着释疑的话,我的视线却早已被那画中映出的景象吸引了。
自然不是那诡异花海与草屋,虚空当中出现的是熟悉的影,熟悉的庭院,熟悉的红枫。
同样是落秋时节,红枫树下,有一男一女相对而视。男人着了玄色衣衫,身形修长而英挺,只可惜他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他的青丝在风中纷扬。视线略一偏移,我便对上了少女阳光般灿烂的笑靥,赫然便是枫儿。
我不由自主就向身侧的枫儿望去,枫儿今日着了粉白的衣裙,画中的少女则是粉红。粉白与粉红,只差了一个字,但那样的颜色衬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效果却是全然不同。画中的少女,是天真烂漫的情态。而此刻的枫儿,踅着眉,抿着唇,我看不懂她。
我看不懂枫儿,更看不懂离槡。从这个角度看去,我只能看见离槡完美的侧脸,可他的侧脸,愈发冷峻了。他瞬也不瞬注视着子婴图,那样专注的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就好似……就好似要将这一幅画看穿一般。没来由地,我感到不安。视线落错间,我瞥见了离槡的手,离槡的手,在颤抖。
我不觉得此刻那画中所现的景事有令离槡颤抖的能力,还是说,他看见的东西与我不同?
我是小剧场:
大白:有妹纸说我的风头快抢过离槡大神了,哦耶耶耶!
离槡大神一声嗤笑。
小米嗤笑一声。
婴如:大白,这样不好吧,毕竟你是因为尿尿的事情才红的。白啊,咱要脚踏实地,尿尿这种抢风头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大白:嗷!
'2013…02…27 画中仙(15)'
我不觉得此刻那画中所现的景事有令离槡颤抖的能力,还是说,他看见的东西与我不同?
心慌慌的感觉更甚,突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倏地伸手就抓住了离槡的手。他的手不再温热,而是冰凉。在我与他交握的那一瞬,我明显感受到他的僵硬,他似要挣脱,我却握得更紧。
他到底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牢牢握住他的手,他的视线未曾从那子婴图上移开半分,可我却一点也不介意。看着同他交握的手,我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好似只是同他这般交握,就能保证些什么。
“离槡哥哥,你看见什么了?”
“一对男女。”
“你能看清他们的脸吗?”
“不能。”
好吧,那就是白搭。
子婴图画中的一男一女生动活泼,可惜只看得见他们甜蜜情态,却听不见他们蜜语的声音。枫儿同那男人每每总在红枫树下相见,二人或玩乐,或凝眸,小儿女的情态溢于言表。
面对着情郎,枫儿最爱的动作便是掩嘴浅笑,她时常跑去男人身边,同他耳语些什么,趁他呆怔的当儿,一溜烟跑去了帷幕后。而那男人,注视着枫儿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动。最后,他会化作一团黑雾,隐进老宅的墙壁之中。
那男人便是老宅中的精怪吗?
画面中情人间的甜蜜很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
老宅失了火,在暗无天日的夜。
无人来救,老宅内不断有哀嚎声传出。被困其中的人,有枫儿。
这个时候,老宅上空,那火海里的黑烟之上涌起一片浓的黑雾。黑雾迅速扩散开来,瞬时便将老宅连同那一片火海笼罩。浓重的黑雾里现出一张模糊的脸,脸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能辨出,那是个男人。
满是火的房内,黑雾凝聚成人形,他托起倒地的少女。少女睁眼,火光映得她美丽的脸庞鲜红欲滴。她伸手便去抓那男人的头颅。可在她洁白指尖触上男人脸庞的瞬间,男人的面庞就散了开去。少女僵硬,黑雾重又聚起男人的脸。
男人着玄色衣衫,背影熟悉。
男人同少女起了争执,少女执意冲进火海挽救家人,男人却快她一步,掳了她便走。少女挣扎,双目怒瞪,她用力对男人喊着什么,男人的脸色就变了。可他却是发了狠,不顾她的挣扎捶打,一瞬便将她带到了远离火海的空旷之地。
那儿有奔走相顾的村民,虽未冲去火海里救人,但他们脸上也是诚挚的焦心。少女哺一出现便被村民们围拢,她安全了。
旁人看不见那黑雾化作的男人,少女却是狠狠瞪他,眼中有怨恨。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火海中的老宅将倾。
少女满脸是泪。
男人深深看了少女一眼,那一眼中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浓稠得化不开。他转身化作黑雾,毅然扑向火海。
下一个画面是,村民们在老宅后院的水井旁找到了少女的家人。他们已没了生息,却尸身完好。
尸身完好不离奇,最离奇的是,经历了大火的焚烧,那老宅竟无一丝损毁。它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晨间的薄雾散去,老宅静静立于微黄的阳光中。
虚空中的光影消失,画卷掉落下来,被离槡收入袖中。同一时间,手上一松,是离槡松开了我的手。并不粗暴,是自然的松开,我的心便更加安定了一些。
我转首去看枫儿,她眼中盈盈,唇瓣紧咬,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便试探着同她说话:“你……想起什么了吗?”
枫儿的目光直直越过我,射向离槡,“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快!快去救他!”
他?
“他不能离开子婴图,不然……不然……”枫儿语声哽咽,很快便说不出话。
面对枫儿的失常,离槡说出两个字:“不急。”
我挺相信离槡的,他既然说不急,那就没有急的必要了。这般想着,我便去拍枫儿的肩背,以安慰下这朵脆弱的小花。却不想,一掌拍下去,把枫儿的身体给……拍散了?!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枫儿是死了没错,可她魂魄还在世间,总不至于一拍即散吧?
呆看自己的手心,我何时有了如此神力?莫不是我乃隐藏在世间的大神?
“无事。”离槡缓缓将子婴图收于袖中,“她只是太过忧思,魂体一时难以合聚。”
我哦了一声,不禁四下里张望起来,“那她……散掉了?”
“在我袖中。”我又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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