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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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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高兴的我点冥烛的时候就有些不老实,伸伸胳膊,展展腿,举了冥烛在手折腾嬉戏,或许看在旁人眼中我就是手舞足蹈了。幸而冥烛毕竟是冥烛,烛火旺盛,生生不灭。
“他们在画里好好待着,为么要引他们出来啊?”我随口说着话,大白不在,我便只能同离槡聊天,也正好维系维系感情。木有办法,离槡说引魂是大事,不能让大白这畜生在一旁乱了气场。
却久久未得到他的回应,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他。他负手立于桌案旁,神情怔忡;一双紫眸望向我,在出神。
他目光专注,我从未曾在他身上见过如许目光。他惯来冷硬的脸上,此刻,带了从未有过的柔和与……痛意。
痛意?
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离槡怎会那样看我?他明明之后对我冷淡冷漠与冷嘲。
“离槡哥哥?”我维持着半蹲在地的姿势,试探着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脸上的怔忡犹在,却是举步向我走来。
他轻易便走来了我身边,我……我突然好紧张啊!
他居高临下将我看着,紫眸中有太多让我不解的情愫。
离槡哥哥,你被鬼怪上身了吗?不然怎会如此失态?
我张口要叫醒他,却又被他脸上凝重的神色震慑住,嘴巴张了张,突然不知该如何说话。
他向我伸出手来,修长指尖抚上我的脸。他口中喃喃:“似乎……她也曾这般……点过冥烛……”
我顿觉口干舌燥,“她?点过冥烛?你记起她来了吗?”
他的怔忡更甚:“只是也许……或许是……我记不得了……”
我……这个时候我该怎么说话?
平地里响起“啪”的一声闷响,是桌案上石块滚落在地的声音。这一声闷响震到了离槡,他如惊醒一般倏地收手,掌中带了风,风刮过我的脸,有一点点疼。
我咳了一声,再抬眼看去时,只能看见离槡远远站开去的背影了。他的背影是黑色的,孤寂的,几乎与夜融合在了一起。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点烫;摸摸自己的心口,有点酸。
作法在丑时。
平地里刮起了一阵风,风吹得蜡烛几欲灭去,也吹得我心头跳跳不能安。
方才的那一段插曲似乎没影响到我同离槡,他让我站去他的身后。而后,他虚指一抬,我脚下所站之地便出现了一个闪光的小圈圈。
“稍后无论发生什么,不可踏出此圈一步。”他微锁着眉头,偏了头说话,语气严肃而认真。
我盯着他的脸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可是,我却有了另一种冲动,我想要伸出手去……去抚平他凝住的眉。
“记住了?”
“记住了。”我收敛住心神,暗暗检讨自己怎会有这般不知羞的想法,真是怪怪也哉。
风更大了,老树在风中乱舞,残叶纷纷落下。我被风吹迷了眼。
眯起眼的我看见离槡的右手隔空置于案上,有金光自他赏心生出,直直射向桌案上的石块。他称那些石头为五行八卦石。
伴随着光芒的笼罩,石头就似有了生命一般,移动、交错、排列,交织成了我从未见过的图样。
离槡倏然收手,案几上的八卦石却仍在移动。里三层,外三层,它们自行排列出层层叠叠的列法。终于,移动的石头止息下来,就有一束强烈的光芒自那石阵当中发出。
同一时间,离槡的身形迅速向后退去,宽大的袖袍延展开来,就有一物自他左袖中飞出,一路飞进那石阵所出的光芒之中。
是子婴图!
半空当中,子婴图缓缓铺展开来,在金光掩映下,变作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画中人影忽闪,依稀辨得那是枫儿同木然。两人的影象渐渐清晰,枫儿牵着木然的手。两人几欲破画而出,却又不能够。
这时,离槡喊了一声,“柳叶!”。
我一个激灵,柳叶?柳叶在我怀里藏着呢!
离槡:“扔!”
我就扔了把柳树叶子出去。
我扔不远,好在风能将柳叶吹起。翠绿色的柳叶在风中旋转,那风也是神奇的风,运载着柳叶卷上半空,卷到那半空当中金光大盛的地方,停住了。
离槡袖手一抬,一道符纸祭出,明黄色的符咒夹带着两片柳叶倏地贴上展开的画卷。
然后,然后就起火了。
老宅外突地就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猛,滚滚浓烟顺着风势,扑面而来,眼看那火舌就要喷向院中。
'2013…03…04 画中仙(25)'
然后,然后就起火了。
老宅外突地就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猛,滚滚浓烟顺着风势,扑面而来,眼看那火舌就要喷向院中。
这大火起得突然,我下意识便要逃跑,方提步,耳边就响起离槡的话。他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这方寸之所。无论如何……包括起火吗?
我着急地寻找他的身形。此时,庭院中的浓烟已盛,我看见他倏忽移至桌案边,全然不在意那愈发逼近的烈火。
老宅曾在一场大火中幸免于难,可这一次,它就没那般幸运了。这一次,没有了爱枫儿的木然。
在火光里,我看见了院门的坍塌。
“别分心,守住方位。”我听见了离槡的话。守住方位?原来我脚下是一处方位吗?
他让我守住,我便守住不动了。我努力睁大了眼,看清了离槡淡然的侧影。这便够了,光只是这般瞧着他的侧半边脸,我便满足了。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定下心来的我方注意到,原来那烈火与浓烟并不能影响侵袭到老枫树这一侧的我们。我同离槡的周边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光圈,牢牢将我们,连同那一棵老枫树护在内。
我没心思去想老宅为何会突然由起火,我的心神尽数集中在了半空当中的子婴图上。
此时,子婴图绽放出了五彩的光芒,那光亮太甚,连周遭火海里的烈焰都失了颜色。
两片柳叶仍附在画卷上。
我正想着它们何时会落下,却见离槡猛地执起案几上的杯盏,一个使力,杯中液体便尽数朝子婴图泼去。
那杯中液体其实是大白的口水,我费了好半天才收集到的呢!
话说大白的口水精准地洒上了半空当中的子婴图,那图上附着的柳叶便脱落了下来,好似脱离了某种强烈的桎梏。
随着柳叶同画卷的分离,仿佛就有什么东西自那画中被生生扯了出来。柳叶轻飘到了地上,好巧不巧地,将将落在了我脚步。
离槡说,那两片柳叶上附着了枫儿同木然。
“为什么要让他们出来?”我重复了方才的疑惑。
离槡面朝了那火光而立,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们仍有俗事未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转身看大火,“那……现在怎么办?”
“等。”
等什么?等到老宅彻底被烈焰吞噬,等到火光熄灭一切成灰。
我们并未久等。
这一场大火来得突然,消失得也无声息。没人来救火,或许,在村人们看来,这本就是一处鬼宅,烧了便烧了吧。
老宅被烧了个尽,院中焦黑,天上无月,地上的冥烛倒是燃得欢快。
僵硬站立许久,我腿酸,忍不住蹲下身来,也忍不住去拨弄地上的两片柳叶。弄着弄着,觉得无趣,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夜色里传来窸窣声响。
这响声由远及近,自那烧毁的院门处传来。木质的院门早已不见,只余黑黑一个洞口。
那洞口处骤然就冲进来一团白,这白色来得迅猛,我全然没有招架之力。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背上屁屁上一痛,我已被那一团白扑倒在了地。
是恢复成虎形的大白!
大白威猛一吼,控制了力道,只震下枫树上落叶片片。大白一双虎眼睛牢牢锁住我的脸,我同它纠缠对视,它移开虎头,到底没让那口水滴落在我的脸。
我勉力伸手,拍拍大白的虎头,“大白啊,亲娘我要被你压扁了。”
大白一咧嘴,似在笑。它一个翻身自我身上翻落,在地上连打数滚,一路滚啊滚就滚去了焦黑的土里。然后,它一个翻身跃起,冲离槡龇牙咧嘴虎啸连连。大白本是一只英气的威猛虎。无奈那几滚令它的白毛尽数变作灰黑……真是丑啊!
对于大白的挑衅,离槡未给予一个眼神。他缓步走来我身边,“起来。”
我愣愣看他,觉得他声音有些温和得不像话。
他眉头突然皱起,“起不来?”不待我回应,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愣愣握住他的手,他指腹干燥而温暖,是我向往的触感。
大白虎啸更猛,一副要扑过来的蓄势待发模样。
我无奈撇嘴,就要出声呵斥大白老实点,却意外在这老虎吼的间隙中,听见了旁的声音。
我倏地抬头,这一下恰恰撞上了离槡的眼。我张了张嘴,他已朝我点了点头。
我就探头向外张望。那黑洞洞的处所可以跃进来大白,自然也可以放进来旁的东西。
大白突然停了虎啸,它咂一咂嘴巴,掉转虎头,对准院门的方向,重新开始吼。
它这一吼,我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头一次觉得大白它,担得起“畜生”二字。大白,离槡哥哥果然没有冤枉你。
大白吼声虽响,但却被甚威慑力。黑暗里,仍旧有个人影渐渐在我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是个老人,走路跌撞,好似受了腿伤。他看上去战战兢兢,却仍坚定地朝里走来。
我喝退了大白,人都进来了,就不需要大白你的背景音了。
大白显然受了伤,耷拉着脑袋,呜呜两声躲去了枫树后。
我顾不上大白,那人的身形……那人逐渐清晰的身形怎那般熟悉?
'2013…03…04 画中仙(26)'
我顾不上大白,那人的身形……那人逐渐清晰的身形怎那般熟悉?
“哎离槡哥哥你别挡着我呀!”虽然我很哈你的背影没错,可如今特殊情况,对敌是首要。
“我的画,我的画儿在哪?阿莲,阿莲,爹爹马上就能救你了!我的画呢?”那人影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带着狂乱。
躲在离槡背后,光听声音我便猜出他是谁了。村长?
“怎么会是他?”
身前的离槡一声哼笑,“从来就只是他。”
村长熟门熟路摸过来,他一眼便看见了仍展开在半空当中的子婴图。
这个乡野村人也识得子婴图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要伸手去够,却苦于得不到。他头发斑白,白须颤动,又跳又叫像个老鬼。
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村长凶狠的眼猛然就看了过来,他伸长着手臂,瞪眼的时候,目眦欲裂,“给我!给我!!”
这个时候,离槡却是头也不回对我道:“去把叶子捡起来。”
“啊?哦。”
将柳叶搁入离槡掌心的时候,他那样看着我,看得我……看得我脸红心跳头皮发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将他扑倒。幸而,我稳住了自己。
对于我的失态,离槡似乎无所觉。我心头庆幸又失落,纠结之下只能听他说话。
村长被无形结界挡住,我听见离槡同他说话:“十年前那场火是你放的?”
十年前的火?就是害得枫儿家破人亡那场大火吗?真是太可恶了!
我激动了,一激动之下就要暴起,却看见离槡背在身后大手冲我摆了摆。好吧,镇定!婴如你要镇定!
村长一愣之下连连否认。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拔腿便要逃走,却不想,被斜里冲出的大白一下扑倒。
大白也不咬他,只拿一虎爪子按住他的身形。
“那便是你女儿了。”
许是迫于大白的威慑,村长的话音就凌乱了起来,“不!不是阿莲!阿莲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关阿莲的事,都怪我!怪我!”
“那就是你了。”离槡说着,随手就将掌心的柳叶往外抛掷,“你们如今可安心去投胎。”
我的视线跟着那两片柳叶转,柳叶被风卷起,上了天;风散去,它们便入了地。柳叶落到地上,两个身形就现了出来,果然是枫儿同木然。
木然脸上有了神采,枫儿却是欲泣的模样。她看着一脸惊骇的村长,“村长伯伯,竟然是你!”
村长踉踉跄跄地连退数步,“你……你不是死了……死了?”
“我是死了,死了很久很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因为他想要你祖传的百朝问道图。”离槡一句话便令得村长骇然,枫儿怔住。
“子婴图?”枫儿喃喃自语。
展开在半空中的子婴图重被离槡收入袖中,“一介村野莽夫竟也识得子婴图,你不虚此生了。”
看着子婴图入了离槡的手,村长眼中就迸发出类似贪婪的东西。他伸手向着离槡,却又不敢靠近。
“你要子婴图何用?”离槡肃着脸问。
村长被问住了,他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枫儿兀自哭泣,“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木然哥哥,原来我忘了最重要的事。”她哽咽不能语,却仍要说话:“我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徘徊在世间不愿离去,原来不是这样的,我……我是因为不甘心,没有找到害死家人的凶手我不甘心。我……”两行清泪落下。
木然抬手,他小心翼翼抚上枫儿的背,更紧得搂住了她。
“木然哥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枫儿的肩背那样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吹散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灵魂轻飘飘得没有重量,它们抵不过狂风暴雨。
木然只是将枫儿揽抱在怀:“都过去了。”
大白突地爆发出怒吼,原来是那村长想逃。
他是逃不出去的,离槡的结界拦住了他,纵使撞得头破血流,他也出不去的。
突然响起守夜人打更的声音,不知不觉已到了三更天。那村长就变得狂乱起来,“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走!我要出去!”他也不来求离槡,只不断敲击着无形的结界。有殷红的血自他指头渗出,很快染满了他的双手,看着有些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安静下来,却是萎顿在了地。
“出去做什么?”离槡突然问。
村长已经有些年纪了,这样年岁的老人,配上如今这副惨状,便是一副风浊残年的样貌,看着有点凄凉。
这样年岁的老人该好好安享晚年,在家中怡儿弄孙才是。可惜了,他只有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儿。
“出去找你女儿吗?”离槡似紧追不舍。
村长猛地就抬起头来,眼里迸发出的精光简直有几分锐利不可挡的趋势。“胡说什么?!关阿莲什么事!?”他声音激动万分,“你这个外乡人到底从哪儿来的?胆敢擅自过问村里的事!”村长终于拿出了一点作为村长的威慑力,可惜似乎没甚用处。
离槡不说话,他注视着院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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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如:亲妈你做什么蹲墙角画圈圈?
小米:你妈我老被人霸王!!!
大白:放我出来,我替你把霸王一只、一只叼出来。
大白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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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槡不说话,他注视着院门的方向。
今夜,黑洞洞的院门外冲进了大白与村长,那么,还会有人突然从那里出现吗?
答案是肯定的。
当那个一身翠绿衣裙的阿莲——村长的女儿出现在门洞这一边的时候,说实话,我是有点意外的。我一直觉得坏得只有村长,他可爱的女儿是个好姑娘。原来也不是……吗?
村长大叫一声,就要朝女儿冲过去。可惜,他不能够。他转头,狠狠瞪着离槡,目眦欲裂。
可离槡怎会怕这些呢?
看得出来,村长很想扑过来找离槡拼命,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他那样专注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阿莲,回去,乖,快回去。爹爹马上就回家了,爹爹马上就回家陪你了。”恁凭他如何说话,阿莲都未有丝毫回应。
这便有些不对头了。
阿莲姑娘越走越近,我这才发现,她一张柔美的脸上原是空洞没有神采的。她脸色死白,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眼白,这样子……这样子倒有些像失了神智时候的木然。
我有些冷得往离槡身边靠了靠。
终于,阿莲来到了她父亲的面前。到底是骨肉亲人,即使失了神智,也会本能去到与自己骨血相连的人身边。
阿莲一个凡人如此,那么我呢,我的本能会将我带到我亲人的身边吗?我的亲人在哪里?又是谁呢?
正思忖间,阿莲突然开始吐血了。她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水,猩红的血污了她的衣裙,浸染了她的全身。她看上去没有任何感觉,村长却痛苦万分。
“求求你,求求你给阿莲找点吃的吧!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我的阿莲,我的女儿啊!”语无伦次。村长颤巍巍得伸手,他试图去触碰阿莲,可是,又哪里能够呢?
“给她吃什么?”离槡淡淡开口。
村长茫茫然转过头来,那脸看上去竟一下子老了十岁。片刻的呆滞过后,他朝离槡手脚并用扑过来,“快!带她去坟地!给她吃人!给她吃死人!”几乎爬不起来。
这话不知惊到了我,连啜泣不止的枫儿都抬起头来。枫儿有些懵懂,她看看这边,又伸手摸摸木然的脸,显得茫然不知究竟。木然脸上则是深思神色。
那一边,阿莲仍在吐血,离槡的声音却是不紧不慢,“她一个大活人,为何要食死尸?”
“因为……因为……”村长结结巴巴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你女儿早已死去,死人自然只能由死人来喂。”
离槡的话方落,村长就发狂发怒:“你这个外乡人!魔鬼!你胡说什么?!阿莲明明活得好好的,你做什么要诅咒她?!我的阿莲活着!我的女儿是活着的……”
离槡也不言语,只冷眼看着那老人癫狂。
看着有点可怜。
他那女儿还在吐血呢!血已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有那样多的血呢!且那血起初是殷红,渐渐就变作暗黑,血液里伴随着一股越来越浓重的腐朽气息。那是……腐尸的气味。
如此这般看来,这个女孩子,村长的女儿,是真的死了吧。我脑中不由就浮现起了那井边少女提水的场景,那样一个春光烂漫的少女啊!
“死人就该去死人的地方。你强留她在阳间,不怕有一日她再也超生不得吗?”离槡的口吻平淡如常,听在我耳中却让我抖了一抖。
村长强压下脸上的骇然,“你……你骗我!不会的……我只要我的阿莲陪着我。死了……死了又怎么样?放她去投胎就什么都没有了……阿莲不会离开我!不能离开我!我的阿莲,她还是个小姑娘啊!”说着说着,他脸上就落下浑浊的泪来。
“投了胎就什么都没了?”离槡“嗤”笑一声,“谁给你灌输的思想?”他右臂一扬,叫了声“鬼差”,虚空当中便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女子?
女人施施然走到距离槡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住,跪下身来,“鬼差如意见过祭司大人。”
“告诉他人死后会如何。”
“是。”
自称如意的鬼差便扭着腰去到了村长面前,对上村长惊恐的眼,她抬眸一笑,“村长大叔,您可还记得我?”
“你……你是?”村长颤抖着手指,指着如意,脸上闪过不可置信,“你是隔壁的……”
“我是隔壁的阿花。”
“阿……阿花?”村长的声音低下去,似喃喃自语,“阿花死了很多年了……”
'2013…03…05 画中仙(28)'
“你……你是?”村长颤抖着手指,指着如意,脸上闪过不可置信,“你是隔壁的……”
“我是隔壁的阿花。”
“阿……阿花?”村长的声音低下去,似喃喃自语,“阿花死了很多年了……”
如意点头,“可不是。我死了很多年了,您看我现在过得多好。在地府有吃有喝,再也不会挨饿。”
村长脸上现出畏惧与将信将疑,“你……怎么不去投……投胎?”说这话的时候,他不住朝离槡张望。
如意便笑着掩口道:“我不愿再做人受苦,便向阎王爷讨了这份差事。”
村长看看如意,又心痛地看向自己仍呕血不止的女儿,“既然这样,那阿莲……阿莲也可以不投胎……”
“那可不行!”如意顿时收了笑脸,“行有行规,尤其这阴阳两界的规矩不能乱。”她看一眼阿莲,“村长大叔,这些年,您倒行逆施,和那些鬼怪扯在一起,为的就是强留阿莲在人间。您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其实,这些阴损,这些债都是要人来背的。”
村长倏然张大了眼,“你说什么?”
鬼差如意便叹了口气,“您阳寿未结,地府管不到您。那么,这些债自然就落在阿莲姐姐身上了。”
“胡说!一派胡言!”
如意望向阿莲,声音就柔缓了下来,“阿莲姐姐早该回地府听命了。若早早投胎,说不定这会儿也是个小姑娘了。”看一眼迟疑不定的村长,她又道:“村长大叔,您就让阿莲姐姐早日安息吧。”
村长愣住,他张着嘴,半响发不出一个音来。苍老的脸上又落下泪,“阿莲,我的女儿啊!”
如意就悄悄看了一眼离槡的方向,她似有所顾忌,声音轻飘飘的,“我知道您的打算,靠着吃那些死人,阿莲姐姐尚有半日清醒。可将阿莲姐姐的魂魄锁进那子婴图里头,她就真成行尸走肉了。”她扫一眼木然,“就像那个人一样。”
阿莲总算停止了吐血,她呆呆立着,无一丝人的生息。
如意再接再厉,“或者,您可以自己问一问阿莲姐姐的意思,看她是愿意这样半生不死地活着,还是早早解脱超生了。”
“不行!”村长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绝对不能让阿莲知道!阿莲她,我的女儿还不知自己……”
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吗?那个叫阿莲的小姑娘,披散着发,乱着衣襟,嘴角挂着血,就这般立在风中,确实已经不融于世间了。
如意却是不理会村长的狂乱,她径自来到离槡身边,“祭司大人,可否赐如意您的神药。”
一粒药丸进了阿莲口中,很快,阿莲的眼不再空洞,“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茫茫然四顾,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阿莲……”村长艰难喊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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