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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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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过度的我呆呆坐在地上,忘了站起。
怕惊动那只小猪,离槡不能说话,他咬牙将我拉起。
他离得我远远,整整衣袍,一副不愿搭理我的样子。但我好似看见,他脸红了。
因了这一变故,我便没能听清那只粉红小猪接下来的说话,只听到了如下半段:
“……娘亲,仔仔要回去照顾爹爹,仔仔会再来看你的。”然后,就肥肥小屁股一扭,麻利跑到门边,熟门熟路拉开门……
“啊,忘了最重要的事!”那只猪拿爪子一拍脑门,“噌”得回头,风风火火跑去床边,从女人头发扯下了一缕头发。
猪叼着女人的头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看离槡,他也看我。
我在他脸上看见懊恼神色,我听见他好似在低声说:“……真是昏了头了……”
我偷笑。
笑了两下就被离槡抓包了。他绷起面皮,长袖一甩,大步朝外头走去。
我猜他是要去追那只猪。
走到门边,离槡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难以觉察的不甘愿:“不怕被脏东西上身你就继续在里头待着。”
我麻利跟上。
出到外间,离槡问我是要继续回去睡觉,还是跟了他去追孟槐。可还未等我开口做出选择,他便叹息道:“罢了,你还是跟着我吧,免得又出什么乱子。”
我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冬日的晚间总是阴寒的,更遑论是在山野里穿行。
那只粉色的猪四肢着地,跑得却并不快。许是小猪仔贪玩的关系吧,它一步三回头,时而沾沾野花,时而弄弄小草,是流连忘返的模样。
我同离槡就远远走在它的后头。我是挺担心会跟丢了的,紧张兮兮,眼也不眨。
“跟不丢。”离槡的声音淡淡,“况且,这一只不过是引子,成年的孟槐尚未出现。”
额……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放松下来了。我问他:“那这只猪……是成年孟槐的宝宝?”
离槡不答反问:“猪?”
我:“好吧,我错了。”
他笑:“不错,是挺像猪的。”
我:“……”
山林中极漂亮,草木清幽,在苍白月光下,泛着迷离又昏黄的光。鼻尖有若有似无的清香,让人神清又气爽。
有花盛开在夜间,是血红的颜色。浓烈的红同夜色的凄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妖异,却也美得惊心动魄。也难怪那只小猪会流连于花丛间不归了。
突地,那只猪几下乱窜进了前头的一片林子里,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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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霸王我的孩子都被粉红色猪猪咬屁屁哼


'2013…05…22 人妖练(6)'

  突地,那只猪几下乱窜进了前头的一片林子里,看不见了。
还未等我开口说着急,右臂一紧,我已被离槡带着御风前行了。
风在我耳畔呼呼刮过,离槡身上的热量不断沿袭上了我的身,我并不觉得冷。右臂暖暖,我知道,他又在给我输送着不知名的气了。离槡似乎特别在意我曾被他打得散了形的右臂,他不说话,却每每总是在不经意间输那热热的气息给我。我曾抗议过多次,可每次在他投来凉凉一瞥后,我就偃旗息鼓了。
你就不能热情些说关心我么?
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在我心里碎碎念的时候,脚下一踏实,我们已平安落了地。
离槡收回扶在我右臂的手,被他输了那么一些气,我顿觉神清气爽周身发热,可反观离槡,他方才松手时,我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冷。
可我来不及思忖,因那只小猪已出了树丛,一步三跳入到了一个石洞之中。
“跟上去。”
还好,他的声音听上去倒不像是累到的样子。
这是一个自平坡上突兀生起的山洞,黑黑的洞口如猛兽的血盆大口,洞口两边高高垒砌着石墙。说也奇怪,这山洞地处山林间,它的周边却连一丝杂草也无,空空荡荡地落在暗夜里,远远瞧过去,便如一头蛰伏在地的凶兽。
走到洞口的时候,离槡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不解看他。
他微垂了眼,看着脚下的几块白色石头,在出神。
离槡拿脚尖轻轻拨弄着那些石头。
白惨惨的月光下,那几块白玉一般的石头上就泛起了寒光。这石头形状怪异,与其说是石头,倒不如说是……牙齿。
是的,确实像某种猛兽的獠牙。只不过,经了岁月风霜的侵蚀,尖锐的部分已被磨平了棱角。
离槡脚下一个轻踩,那獠牙便弹起,到了半空当中。先是静止,而后,“腾”得着起火来,一瞬间便被烧了干净。
空气里就有一种古怪的味道弥漫开来,似猛兽的血腥,又有清新的芬芳。
“有些不同寻常……或许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一些……”离槡的声音低低的,似在喃喃自语。说完,他抬起眼来,眼内的紫光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他伸手过来,犹豫了一瞬,还是牵起了我的手,“留心些,别走散了。”
我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将紧了紧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攥紧了他的小手指。
正要抬步,离槡却顿了一顿。他锐利的眼猛然扫向我们的左后方。
有人?我心里一个咯噔。
洞内并不漆黑,有粼粼火光闪现,是磷火。越往里走,那磷火的光便愈发亮堂,愈发幽蓝,渐渐照亮了我们脚下的地和两侧的石墙。
石墙也如地面般崎岖不平,墙上斑驳错落,有条条石块间隔起落,看着有些渗人。
走着走着,面前地上便多出台阶来。
我抬头,这台阶料峭向上,一直延伸至那黑暗的尽头,也许,它并没有头。且这台阶呈白玉色,看着又不像是石头。
我觑了眼身侧一言不发的离槡,埋头走路了。
不知爬了多少级台阶,突地,我听到了“咚——咚——咚”沉闷而极有规律的声响。因这声音来得突然,我一惊,脚下没站稳,就踩碎了一级台阶。
我不可思议望着那往下坠落的白玉色,心说这是什么台阶啊,也太脆弱些了吧。
腰际一紧,我感觉身子一个腾空,我已被离槡放置在了他身体的另一侧,“你走这边。”他沉声道,却并未说些让我注意脚下的话。
又哼哧哼哧爬了一会儿台阶,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大洞。
有明亮的光自那洞口生出,且那“咚——咚——咚”的声响愈发有震慑力了,我感觉脚下的地都在轻颤。那“咚——咚——咚”的声响好似就由这洞里头发出。
于是,离槡同我便抬步迈入那洞中。没办法,除了这洞,其他就没路了。
这洞好奇怪,时而狭长,时而宽敞,时而幽暗,时而亮堂,且越往里走,便越能感受到周遭温热的变化。越来越热了,我不得不怀疑里头藏了一个大火球。可离槡并没停下来的意思,尽管我同他交握的那只手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腻的,并不舒服,但离槡连眼也不眨,好似浑不在意。
终于,在那“咚——咚——咚”的声响沉闷到难以忍受的时候,离槡停下了脚步。
因怕突然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大半时候,我的视线都是胶在他脸上的。如今,他脸上就现出了些微怪异的神色。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饶是我再有准备,我的小心肝也止不住颤了三颤。我看见了一颗……硕大的心!?


'2013…05…22 人妖练(7)'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饶是我再有准备,我的小心肝也止不住颤了三颤。我看见了一颗……硕大的心!?
后来,可以说是离槡拖着我往前走的。
走得近了,我感受到那颗心散发出的热量,原来愈来愈高的温度来自于它。这是一颗会跳动的心脏,它剧烈跳动着,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自那心上,我看见了条条纤细的血脉,血脉之中,有循环流动不止息的血液。
我看离槡,我想说凑那么近你不觉得恶心么?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视线,离槡也转眼看我。许是读到了我脸上神色,他半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他正要说什么,只听一阵“窸窣”声响传来,有什么东西跑过来了。
离槡夹带着我,我们一闪身便去到了一个逼仄角落的隐蔽之处。
学着他的样子,我好奇探头,这一探这下差点失声“噗”出来,因我看见了一头粉红毛的小猪,正扭着肥肥的屁屁,摇摇摆摆奔过来。
小猪奔到了那颗硕大的心脏前,放下嘴里的——一缕头发,拱了拱地,发出亲昵的,小猪特有的“嗷嗷”声响。然后,它伸出前爪子,将地上的一缕头发仍向了那不断跳动着的心。
“血祭。”我听得离槡突地轻声说了这么两个字,声音里有难掩的讶然。
血祭?血祭是什么东西?
很快,我就知道血祭是什么东西了。
随着那一缕墨发飘飘荡荡落到了那颗心上,心脏猛然剧烈跳动伸缩起来,比方才激烈了数倍不止。然后,那颗心的中间,裂出了一条缝。
那缝隙越开越大,直到那颗心好似被人为掰做了两半。在那心的中间,静静盘膝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不着寸缕,闭着眼,脸上现出微微的笑来。她面色喜气而红润,却也只是一个魂魄罢了。女人的脸……这不就是我们借宿那户人家,那昏迷不醒的女儿的脸吗?
那一边,那只曾称呼这女人为娘亲的粉红小猪,摇着尾巴,现出极兴奋的模样。小猪开口,叽里咕噜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一边,我不淡定了,离槡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望着颗心,那个魂魄和那只猪,面上现出丝丝为难的神色来,“孟槐竟是已心头血养着他人的魂魄……若强行取了它……”
“会怎么样?”我紧张地问了一句。
离槡拉回视线看我,看着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他说:“不怎么样,无非是让魂魄归体罢了。”
我没听懂。
离槡换了个姿势,让他的面庞完全对着我的。他说:“孟槐养了那女子魂魄于其心头,我若强行收了孟槐,这女子的魂魄便要被永世禁锢了。我先去取了那魂魄,你且在此处等我。”
我看看那一边,又看看离槡;看看离槡,又看看那一边扭着屁屁的小猪,心头五味杂陈。可到头来,却也只憋出一句,“你要快一点。”
离槡笑了一下,“我很快回来。”
望着离槡的背影,我有一丝丝恍惚。方才发生了什么?离槡在向我解释他要做什么?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我该高兴的,不是吗?
我看着离槡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知怎的,脑子里就开始模糊起来,觉得……好似如今的场景似曾相识,好似,也曾有那么一日,他让我等他,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离我远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卷起袖子擦擦眼睛,我竟然哭了,真是哭得好没来由。
我吸吸鼻子站起身,蹲得久,脚麻了。
一起身我就眼前一黑。
通常这种眼前一黑的情况是有来由的,比如说我没站稳,比如说我营养不良。可跟着离槡的这些日子,他别把我养得太好哦。至于站不稳……我确信我站得稳稳。那么……
我脑中百转千回,可其实只过了一瞬。我眼前一黑,继而便是肩膀上一重,脚下一疼,有一双冰冷的手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被身后的那属于女人的冰寒双手压在墙上,我的面颊贴着冷硬的墙壁,我的喉咙被压住,我说不出话来。
我一颗心跳得飞快,半是因为害怕惊惶,半是担心离槡。他知道暗地里有东西跟着我们吗?我被抓住了,下一个会轮到他吗?
我试图转过脸来,我想看见离槡,我想告诉他有危险。可是,我一动,颈间就有一双冷得彻骨的手围拢了上来。纤细的一只手卡着我的脖子,同时,我听见身后响起令我悚然的声音:“婴如,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吗?”
是雨姬!


'2013…05…23 人妖练(8)'

  是雨姬!
她不是被离槡赶走了吗?她又回来了?还是,她一直都跟着我们?她想做什么?
我既惊且怒,然而下一瞬,我连怒都怒不出来了。头上猛然一痛,我的头发被雨姬一把扯住。发丝牵扯着我的头皮,比拿我的头去撞墙还要痛。
我要哭出来了,扯完了我的头发她真按着我的头去撞墙了!
我的脑袋一定要被撞开花了。我绝望地想着。
我的脑袋确实撞到了墙,我的前额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坚硬,可是,那坚硬也只是一瞬,坚硬过后,我感觉自己的额头陷进了一团柔软里。
软软的,温温的,热热的,这是什么东西?我头皮愈发麻了。
然后,我感觉自己又被身后那只手提起,如仍一团破棉絮一般,我被她扔了出去。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恍恍惚惚间,我觉得四周的墙壁好似在旋转,好似在移动。同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有我奋起的一天,雨姬,我一定要你好看!
眼前陡然一亮,我落在了光影里。
我落在了地上,地上却是软绵绵的一团,除了软软,还有些濡湿。我想爬起来,可稍稍一动,就一个跟头栽了下去。不是我的错觉,确实地动山摇了。
我去找离槡的影,我看见他了,他就在前方,似乎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我的身体开始下陷,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我只能半倒在这逼仄的角落里。
我看见雨姬闪身去到了离槡的身边,她一袭紫衣,飘飘然似仙女。她站在离槡的身边,她挡住了他的身形,她在同他说着什么。
离槡本面对了那颗心而立,如今,他转过身来,四顾间,他面上带了肃然神色。然后,他就提步要跟那雨姬走了。
这一刻,我不知心头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麻麻的,酸酸的,涩涩的。
离槡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地动山摇的感觉愈发强烈了。我听见了猛兽的呼啸声,那声音沉沉,由地底、由四周的墙壁里发出,沉沉闷闷的声音敲击在人心里。
又是一阵地转天旋,我整个身子全然趴在了地上。我那包被了布条的小手指在我眼前,我眼看着它陷进绵软的土里,却拔不出来。
那土地……那土地已不再是土地,有血肉自其间生出,有腥臭的、流动的血,还有森然的白骨。我想,我是在了猛兽的肚子里。
此念一出,周遭的景事就全变了,墙壁变作嵌了肉的白骨,我的身体伏在一团血肉之躯上,有腥热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曾无数次试想过自己的死法,却未曾有这样的方式包括在内,我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啊!
又是一声猛兽的狂吼,接着,我便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着抖。我听见了呼呼的,*的,浓稠的,似流水的声音。有热热的气息扑上我的脸。我看见有如岩浆一般的东西朝我涌来。那东西所过之处,血肉之躯被吞噬,白骨立时化作了“呲呲”白烟。
我是一只没有肉、体的生魂,我也会被那东西腐蚀掉吗?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该怎么把自己杀死呢?
若要被那可怕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液体吞噬,我还不如自己让自己死掉。可是,我该怎么让自己死掉呢?
我用尚能动弹的左手麻利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这剑被我雪藏已久,拔出时的锋芒却是不减半分。我以一个笨拙的姿势把剑架在了脖子上,我曾见黑无常面无表情地削掉一只野鬼的头颅,我想,这样或许能杀死我自己。可我又有些犹豫,我如果把自己脑袋削下来了,那万一离槡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我把剑移下来,碍手碍脚地在胸口比划着。或者我可以试一试刺穿自己的心脏,我曾见离槡多次用这个法子毙掉了许多小鬼的性命。嗯,还是这个死法比较好看。
我对准了就要刺,可是,我发现杀掉自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怕痛,很怕很怕。我不知从哪只孤魂野鬼处听得,鬼的死法同凡人不一样。凡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们便是死了。可鬼不一样,即使鬼的心碎成了渣渣,可它们的意识犹存,要待流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鬼才会死去。
我咬了咬唇,把不准自己能否熬过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
那酸臭的气息愈发近了,我大概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我既然是在某只兽的肚子里,那么,这八成便是他消化食物的体、液了。
可真够恶心的!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快决定自己的死法。


'2013…05…23 人妖练(9)'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快决定自己的死法。
最后,在死得痛快和死得好看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举起长剑,我闭上眼睛,静待那最后一刻的来临。
可临到了最后,我又下不去手了,因为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我趴在这里,那液体迟早都会流经我的身体,那么,我无论死得痛快还是死得好看,似乎都没甚差别。
算了,不改了,我还是选死得好看吧。
这剑可真锋利啊,我只稍稍往胸口那么一松,我的衣服破开,我的胸口破开,我闻见了自己身上的血的味道。
我咬咬牙,打算一下子给自己个痛快。可临到头来,我又卡住了。因有一双温热的大掌突地搭上了我的腰。随之而来的,是那沁冷的,令我魂牵梦系的气息。
“婴如,我来了。”他在我耳边低低道。
“咣当”一声,是长剑落在了白骨上。
他一手留在我腰间,另一手自后面伸过来,横过我的胸口,我被他整个抱起来,像抱娃娃一样。
我身上还有*的味道,有我的混杂着的兽的血,我觉得自己好脏,我一方面渴望着他,另一方面又不想让他看见我如此狼狈的样子。
“乖一点,我们走。”说着这样的话,他脚下轻动,我耳边便有呼呼的风急速向后掠去。
“剑!我的剑!你的剑!”我语无伦次。
他用他的脸贴贴我的脸,“放心,它是你的,我不会让它丢掉。”说着,我只觉腰际一热,熟悉的长剑又圈紧了我的腰。
我鼻头酸酸的,酸酸的,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我脑袋一埋,将满脸的脏东西悉数蹭在了他光挺的黑袍上。我的手抖了抖,又抖了抖,终是搂上了他的颈项。
我感觉脸上湿湿的,是那终于流下来的泪。稀里糊涂的,我用自己的脸去贴他的脸,他的脸便也成了湿湿的。我的泪留在了他的脸上。
周遭的景事晃荡地更厉害了,在离槡怀中,我亦能感受到眩晕。我牢牢抓住离槡的衣襟,生怕一失手便会失去什么。
那腥臭的腐烂气息又起。
我自离槡的颈间探出脑袋一点点,前头,我看见了洞口的光亮,可它离我们那么远;后头,那液体如潮水一般朝我们涌来,一个不慎就要被它追上。
又是一声沉闷的兽吼,两旁的甬道开始朝中间靠拢,眼看就要将离槡同我挤成团。墙体上的白骨已经起来了,天地倒转间,脚下的地成了陡峭的情态,后头的浆体便倾泄、了过来。
我看见那浓稠的液体触上了离槡衣袍的后摆一角,那光亮的黑色便转瞬间化作了焦黑。
可我好似没甚害怕的感觉,似乎躺在离槡臂弯里,同他脸贴着脸,头碰着头,呼吸混合着呼吸,便是无所畏惧的了。
“婴如。”是离槡在叫我的名字,他急速着呼吸。
我抬起头来,想要应他一声,可突地,一股大力袭上我的肩背。那巨大的冲力迫得我急速往前,似要一口气冲出这变了形的甬道。
身后已是空空,再也感受不到离槡的气息。
我惶急回首,错乱的视野里,我看见因了冲力,离槡的身体急速向后退去。他将我往外推,自己却被那力道带得入了内。
“离槡!”我张口,却灌了满口的的空气。我连最后一句话也不能对他说出,他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最后的最后,我看见他嘴角一勾,再也不是当初那冷漠的模样。
我被离槡加在我身上的力道带着一路横冲直撞,终于在那洞口的门闭合之前,冲了出去。
石洞的门轰然合上,隔绝了内外,也好似断绝了我心中的某样东西。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我落在水潭里,溅起了满身的污泥。雨好大,大雨倾泻下来,砸痛了我的脸。有雨水落入我的眼,我的嘴巴;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的,我喉咙又干又痛,呜呜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落地的时候,我脑中有短暂的空白,空白得我不知身在何处。待视线触及那森然的闭合了的石洞时,我混沌的大脑顿时就复苏了。我挣扎着自泥潭里爬起,我要去找离槡。
我半弯着身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绣了花的女鞋。
下着瓢泼的大雨,地上的泥水已混黄成了一片,可那双女鞋却是纤尘不染的。
分不清是雨是泪模糊的我的视线,在朦胧的视线里,我看见了一袭淡紫的纱衣。那样飘忽不定的颜色同料子,散发着惑人的香。
雨姬打着伞,她的身子安然在伞内,她勾了唇角笑,“婴如,你说,我该如何对付你呢?”


'2013…05…24 人妖练(10)'

  雨姬打着伞,她的身子安然在伞内,她勾了唇角笑,“婴如,你说,我该如何对付你呢?”
我掉转视线,干脆靠上了一棵坚挺的大树。树干粗糙,搁得我的后背生疼,可我已顾不上这些。我没同那雨姬搭话,我只背靠着大树,瞬也不瞬注视着那洞口的方向。
如今,那石洞成了个密闭的空间,它在夜色的笼罩下,远远看过去,就真是一头猛兽的形状了。
雨姬走来我面前,那出自江南烟雨里的折伞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移动我的身体,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我想看的。
“怎么,不向我求饶?我记得你可是最怕死的。”
我莫名看她。
她就笑了,笑音如最悦耳的琴乐,“我怎么忘了?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我警觉。
她右手执伞,空出来的左手,纤长又美好。她说:“我本打算慢慢折磨你的,如今看来,已是没有必要。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我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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