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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如意农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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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兰眼见钱二要将刘裕掀翻在地,眼疾手快的拉了刘裕就跑,留下钱二钱三兄弟俩为抢随礼钱打大出手。
钱家兄弟大闹灵堂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村民去叫了钱家族长,钱族长领了三十多个壮汉,浩浩荡荡赶了过来,这才将那群打架的人分开,将钱老头的尸身重新装棺。
张兰兰带着刘裕回家的时候,刘景正坐在院子里抱着小孙女晒太阳。一家人听见张兰兰讲述在钱家办丧事的见闻,都觉得匪夷所思。
张兰兰觉得这件事除了因为钱家的家教不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钱老头偏心,没有一碗水端平。
钱老头生前最宠爱小儿子,将小儿子宠的无法无天,不知孝顺父母。后来分家时,钱老头将家中最值钱的金银细软都分给了小儿子,将不值钱的老宅子给了大儿子,只拿了两亩薄田就将老二老三打发了。
然而小儿子养了钱老头几天,就嫌老头子烦人吃的多要花钱,将钱老头送到了钱大那,硬要钱大养。钱大好面子,想博个孝名,无奈只能收留钱老头,直到钱老头病死。
刘家众人对钱老头的事唏嘘不已,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张兰兰更是提醒自己,对家人定要一碗水端平,省得日积月累,小怨积成大恨,亲人变成仇人。
下午,刘裕照例给刘家人讲课,嘱咐家人平日里抽空多多练习,若是有不会的,则可以互相询问学习。等他下个月月底回家,再教授新的课程。
刘裕收拾好行李准备回私塾,刘景夫妇送他去村口坐马车,走到一半,却被几人拦住。
来着是钱氏族长的孙子钱佳,带着钱氏几个后生。
钱佳跑的气喘吁吁,拉着刘裕的袖子死活不让走,非要拉着刘裕去钱氏祠堂。刘景一见他们拉扯弟弟,立马急了,让钱佳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钱佳呸了一声,指着刘裕的鼻子骂道:“我瞧你是个读书人,怎么还做起贼子的勾当?忒不要脸!”
☆、第32章 试验真假
刘裕被钱佳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整个人都懵了,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贼了?
刘裕急的满脸通红,可那钱佳只翻来覆去说刘裕是贼,任凭刘裕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吵吵吵,吵什么吵?”张兰兰见不得自家人受欺负,大着嗓门抄起她悍妇的架势,挺着胸脯往刘裕面前一挡,叉腰瞪眼盯着钱佳,骂道:“连话都说不清楚,就知道瞎嚷嚷,难不成要比谁嗓门大谁有理?”
一见村里有名的泼妇出头,钱佳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道:“刘裕偷了我家钱!我爹叫我拿人!”
“我呸!话可不能乱说,我家裕娃啥时候偷你家钱了?”张兰兰气不打一处来,钱佳是钱老二的儿子,张兰兰估摸着这事肯定与刘裕去帮钱家丧事记账有关。
刘家不计前嫌让刘裕帮忙记账,可钱家倒好,不但不知感激,竟然反咬一口,说刘裕偷钱,真真是气煞人也!
刘裕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一介文弱书生,比不得庄稼汉强健,嗓门也没人家大,这会白白被冤枉,气的七窍生烟。
“我大伯请他去记账,谁知道他借机偷钱,把好些礼钱都偷藏起来!”钱佳一口咬死了刘裕偷钱,几个人围上来拉拉扯扯,要将刘裕拉走。
刘景张兰兰均是身强力壮之人,哪能眼看着刘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拉走,夫妻两人护着刘裕,几乎要同钱佳的人打起来。
这处人声嘈杂,有好些村民围着瞧热闹,其中不乏有刘景的同姓本家,见姓钱的同姓刘的起了冲突,有几个人跑去刘氏族长那报信,还有几个刘景同一辈的壮汉来帮忙护着刘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姓钱的和姓刘的分别加入两方阵营,眼看着一场大规模冲突就要爆发。
张兰兰紧张的护着刘裕,跟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刘裕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若是叫那些手下没轻重的庄稼汉打了,可真不得了。
幸亏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有人将刘家族长和钱家族长同时喊来,两位族长一见族里的后生这般架势,都皱起了眉头。
刘家村自古是姓刘的家族居住的村落,中途又迁徙进来几个其他姓氏的家族,现在刘家的家族最大,钱家次之。几百年来,家族之间和睦共处,鲜少有冲突,如今这般规模的冲突,两位族长还是头一次见到。
村中后生对族长极为敬畏,一见自己一族的族长来了,不再剑拔弩张,等着族长主持公道。
此事涉及钱老头家的四个兄弟,和刘景一家人,便由两位族长做主,将众人领到刘家祠堂外的空地上,让两方对质,再为处置。
钱大一手抱着个箱子,一手拿着本账本,周氏跟在钱大身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家好好的送了礼,给了酬劳,相信刘裕的人品才叫他记账,谁知道他竟然趁着乱子偷钱!这是相亲们给我家老爷子的随礼钱,刘裕连死人的钱都偷,简直不是东西!瞧他长了个人样,一肚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周氏哭诉道。
“我没偷!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刘裕愤怒道。
“你没偷,这银子怎么少了!?”周氏嚷嚷道,“除了你,银子还过谁的手了?”
张兰兰冷笑一声:“哼,这银匣子现在在谁手上?你说银子过了多少人的手?”
张兰兰手指钱家四兄弟,轻蔑道:“你们这群狗东西,为了抢几个礼钱在自家老爹灵堂前打成那样,把自己老子都从棺材里翻出来了,也不嫌丢人?这会子竟然还有脸来诬陷我们刘家人!我家裕娃什么作风什么人品,村里谁不清楚?倒是你们几个,哼哼!除了你们家,还有谁家有脸在灵堂上打起来!?这会子狗咬狗打完了还嫌不够,还想咬到我们家头上?也不想想,我刘家可是好欺负的?”
在场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点头,钱家四兄弟在灵堂上大打出手的事全村都传遍了,这样人家的人品可见一斑。
祠堂外,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静悄悄的停在不远处,马车外跟着几个穿着一样衣裳的仆从。马车里头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微微挑起点门帘儿,里头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穿的是绫罗绸缎,眉清目秀,一双杏眼正往祠堂那边人群聚集处瞧着。
车窗外立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正殷勤的跟车里的大姑娘说话:“芸姑娘,要不要过去瞧瞧?”
芸姑娘抿着嘴唇,透过人群瞧着正在说话的张兰兰,道:“她可就是那刘家娘子?”
车厢里一个女声忙应道:“是,就是她了。”
芸姑娘微微一笑,道:“不急,咱再瞧瞧。”
若是在往日,这惹眼的马车驶入村子,定会引得众人争相来看,可这会几乎全村人都聚在祠堂外头看热闹,倒没人注意到他们。
村民们对钱家四兄弟指指点点,都不齿他们大闹灵堂的行为,钱大急了,胡搅蛮缠道:“我们兄弟几个打架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外人有什么资格说道?倒是刘家族长,你别包庇你姓刘的,刘裕偷了我家的钱,就要还我家个公道!”
钱家一口咬死,说礼钱少了,是刘裕偷的。刘裕坚持自己没拿。
“你说我弟弟偷钱,你可有证据?”刘景质问道。
钱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一副无赖样,反反复复说:“钱过你弟弟手就少了,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
“没有证据,休得血口喷人!”刘景怒道,真真是低估了钱大这无赖!
“定是刘裕偷的!刘景你别想赖账,我看咱们都是乡里乡亲,不想逼人太甚,这样吧,你只要赔了钱,这事就这么算了。”钱大赖赖道,“你弟弟偷了我家二两银子,你赔给我家五两,我家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我就叫我家人把你弟弟偷钱的事到处宣扬,看看是谁没脸!”
张兰兰算是瞧明白了,钱家这是讹上自家了。可怜刘裕,好心帮人记账,却惹了这么一身骚,十二岁的少年委屈极了,眼圈通红,却还强憋着不落泪,不想叫这群恶人看笑话。
钱大一家不要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刘裕将来是要走科举路的,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知道刘裕还有偷窃的前科,那他的前途可就毁了。钱大正是戳中刘裕这个软肋,才这般有恃无恐的敲诈。
马车里,那芸姑娘嘴角微扬,从马车里的大箱子中取出了个紫檀木盒,递给马车外的立着的汉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汉子得了吩咐,捧着木盒,左右瞅瞅,带了两个仆从钻进了旁边的小灌木林里。
不消一会,那汉子一头的汗,捧着盒子钻了出来,径直往刘家祠堂走去。
“吴乡长?今日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们村了?”刘家族长见了那汉子,大吃一惊,忙恭恭敬敬道。
吴乡长微微一笑,道:“今个我来村里办事,这不就这般赶巧,遇上村里出了事。”
刘族长老脸一红,他既是刘家族长,又是一村的村长,如今叫他上头的乡长瞧见这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忙道:“是老朽无能,村里才出了这样的丑事,唉。”
吴乡长同刘家村几个族长寒暄几句,瞧了瞧刘裕一家,又瞧了瞧钱大一家,道:“我瞧着你们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刘村长,我倒是有个法子,能验出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刘村长正为这事头疼,见吴乡长横插一脚,看这意思是要出手解决,便赶紧将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忙道:“那就要请教吴乡长了。”
吴乡长将手里捧着的盒子放在祠堂前的桌子上,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蛇头从缝隙里探了出来,吐了吐殷红的信子,吓的周围人纷纷倒退几步。
“这是五步蛇,最有灵性。”吴乡长道,“不如让双方跪天发誓,然后将手伸进这盒子里。若是说谎话的人,必定得不到老天保佑,会被五步蛇咬,暴毙当场;若是说实话之人,有神灵护体,自然没事。你们看可好?”
钱大一家脸色全白,张兰兰刘景的脸色也不好看。
古人迷信,当真相信五步蛇能测真假话,可张兰兰不信这一套,这玩意是剧毒的毒蛇!咬起人来六亲不认,谁管你说谎没说谎!她可不想刘裕为了自证傻乎乎的将手伸进去,把小命给交代了,这样也太愚昧了!
刘景显然也不太信这个。可在场的村民们对此却深信不疑。
“对,吴乡长说的对,让他们试试呗。”看热闹的村民们开始起哄怂恿。
张兰兰刚想开口说这个法子不行,得换一个。吴乡长瞧了张兰兰一眼,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张兰兰虽不明吴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决定先看看再说,反正她不会让刘裕去试。
吴乡长笑眯眯的看着钱大,道:“既然是你家主张刘裕偷了你家钱的,那你就先来试。”
豆大的汗珠从钱大额头流下,钱大把媳妇周氏往前推,道:“去,你去试。”
周氏怒道:“为啥叫我去?明明是你说刘裕偷钱的!”
“还敢顶嘴?叫你去,你就去!”钱大一巴掌呼在周氏脸上。
若是平日旁的事,周氏不敢跟钱大顶嘴,可叫她把手伸进装毒蛇的盒子里,钱大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会做。况且周氏知道本就是自己家诬陷刘裕,想趁机敲诈一笔,自己要是去伸手,那不是找死么!
“我不去,我没看见刘裕偷钱,是你看见的,当然是你去!”周氏打死不从。
钱大与周氏为了谁伸手几乎当场打了起来。张兰兰冷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心虚?早早说了实话便是,犯不着为了几两银子把小命搭进去。”
周氏思前想后,钱大肯定是自己不敢去试,要推了自己去!若是自己被毒蛇咬死了,钱大定会把罪过全推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诬陷刘裕!到时候自己死了,钱大再娶个小老婆逍遥快活……
周氏越想越不是滋味,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喊道:“哎呀呀是我记错了,刘裕没偷我家钱!我记错了还不成么!”
“记错了?你一句记错了就想算了?”张兰兰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若不是今天吴乡长出头,那偷盗的污水就得泼刘裕一身,往后叫他怎么抬得起头?
谁知道周氏捧着脑袋在地上突然打滚,边滚边嚷嚷:“哎呀我头疼,定是在灵堂里撞了头一下,撞糊涂了。你们谁没个记错事的时候?怎么光揪着我不放!行了行了别看了,都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张兰兰抚额,这周氏真是深得碰瓷勒索的精髓,先是来主动挑事,一看风头不对,一句“记错了”就想当什么事都发生过,真真跟现代那些碰瓷的老头老太太们如出一辙。
刘裕见他们改口改的那样快,又一副无赖样,气的直跺脚:“你们这般无赖,我要上衙门里告你们去!”
周氏瞥了刘裕一眼,轻蔑笑道:“哟,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这么点小事还要去衙门告我们?你是掉块肉了还是丢了钱了?不过是乡间的一些小口角,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不信你进衙门试试告我们去,看看官老爷搭理你不搭理你。”
☆、第33章 贵客临门
乡间少不了邻里纠纷口角,大抵都是谁谁拔了谁谁地里一把葱,谁谁偷了谁家一颗蛋。而后无非是两家骂架,或者闹上一闹,事情就算过去了。在钱大夫妇看来,诬陷刘裕的事也不过是乡里纠纷而已。若是诬陷成了,还能敲一笔银子;不成,不过两家骂上一通,横竖钱家不吃亏。
周氏见刘景一家对自己毫无办法,得意洋洋的拉着钱大回家。村民们一看没热闹好瞧,也都纷纷散了。只有刘景一家黑着脸,十分憋屈。
见人都散了,吴乡长呵呵一笑,打开那紫檀木匣子,徒手从里头抓出条小草蛇,随手丢进草丛里。
“不是五步蛇?”刘裕吃惊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随手抓了一条没毒的草蛇。”吴乡长笑道,“这位小哥倒是个实心眼,只是往后要多多提防小人才好。”
刘裕对吴乡长作揖,道:“多谢乡长替我主持公道,您的话我记得了。”
刘景夫妇谢过乡长,匆匆带着刘裕去村口做马车,省得再迟就赶不上车了。送走刘裕,夫妻俩回家,刚洗把脸喝口水,就有稀客上门。
来者竟然是刘秀的干娘胡氏,领着个二十左右衣着华美的清秀女子,叫她芸姑娘。方才那吴乡长竟也同芸姑娘一同前来,对她态度恭敬的很,显然这芸姑娘来头不小。有几个仆从打扮的壮汉,从门外马车上抬下三口箱子进了院子,将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院子里。
刘家将客人迎进堂屋上茶,刘景是个有眼力劲的,看出人家是来找自己媳妇的,便同吴乡长在院里说话,留妻子在屋中招待女客。
刘秀见她干娘来了,高兴的紧,本想进屋同干娘说话,却被嫂子罗婉拉住,道:“秀秀,你干娘必定是有事跟娘说,等她们说完事,你再进去。”
刘清年幼,对那几口大箱子十分好奇,想过去瞧瞧摸摸,却被姐姐刘秀拉住了:“清娃,不许乱跑乱动人家的东西,忘了平日娘是怎么教你的么?”
刘清低下头,有些羞愧的抓抓脑袋,道:“娘说不能乱翻别人的东西,不然别人会笑话咱们没家教。姐姐,是我错了,我一时忘了,以后一定记着。”
这边张兰兰心里也敲小鼓,这芸姑娘与自己素不相识,而且看起来颇有身份,就连乡长都对她恭敬有加,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她这穷乡僻壤来?
芸姑娘从见到张兰兰那一刻起,便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见她脾气爽朗,却又进退有度,不似一般村妇那般畏畏缩缩,或是一味讨好。
胡氏见张兰兰疑惑,便主动挑起话头,张兰兰这才知道,原来这芸姑娘竟然是徐州巡抚家太太房里的大丫鬟!
官家太太房里的大丫鬟,那可都是太太的心腹!平日养的比一般小户的千金小姐还要好,怪不得芸姑娘穿着锦绣,气质不凡。
“刘娘子,你瞧这个。”芸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张兰兰,张兰兰接过来一瞧,是一块上好的锦缎,绣着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那牡丹正是依着先前张兰兰亲手描绘的绣样绣成的。
可这花……很是不对劲。
“娘子也瞧出来不对了吧?”芸姑娘苦笑一下,道:“不瞒娘子说,那锦绣坊正是我家太太的陪嫁。太太素日对刺绣颇有心得,那日王掌柜差人送来了新的绣样,说是极为罕见精美,太太瞧了赞不绝口。我瞧着娘子的绣样画的好,做成衣裳定极受欢迎。便向太太讨了这批衣料的制作差事,想在太太面前博个头筹。可谁知道……真真做起衣裳来,才知道这绣样的不凡。”
胡氏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是听丈夫的话,陪同芸姑娘来寻人,现在听见她这么说,不禁好奇,问道:“有何不凡?难不成江南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来?我瞧着这绣样虽然精美传神,可也并非极难的。”
芸姑娘叹了口气,道:“刘娘子的花样确实并非靠繁复取胜。恰恰相反,每朵花儿的笔墨不多,却都活灵活现,仿佛每个花瓣儿都是活的一般。起初我也是同胡嫂子一样的想法,认为不难。可当第一批绣样成品交到我手上时,我却发现,成品和刘娘子的绣样,真真是不同的。你瞧。”
芸姑娘从怀中掏出画着绣样的纸,将纸与帕子并在一处,叫胡氏仔细看:“你瞧,这花啊叶啊,都能绣的一模一样,可唯独这颜色……却没人能配出来。我寻了好多家丝线染坊,试了无数次,却都没成。”
胡氏仔细一看,绣样与成品确实颜色不同。同样一朵花,配色的些许差别,会让整朵花的效果天差地别。
张兰兰愣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想到芸姑娘是因为配不出花朵的颜色而来找她的。在张兰兰看来,这个时代的染料颜色虽然不如现代丰富,不过经过她的调色后,勉强能配出九成她想要的颜色,可她没想到,她认为最简单最基础的调色,竟然难倒了整个江南的染坊!
芸姑娘说着,眼中竟落了泪,泣道:“当初是我求着太太将这差事交给的,若是我做不好,定是要辜负太太的,还请娘子帮我。”
张兰兰见不得这芸美人儿哭,忙道:“好说好说,当初画的时候,我倒是将颜色这茬事忘了,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
芸姑娘见张兰兰这般好说话,喜不自禁,忙叫人将院子中那三口大箱子抬了进来。一口箱子中装满了上好的衣料,一箱是书籍笔墨,一箱是胭脂首饰。
“这是给娘子的谢礼,还望娘子万万不要推辞,一定要收下。”芸姑娘诚恳道。
张兰兰瞧着那三箱东西,真真都是好东西,不愧是大户人家,果然大手笔!起初张兰兰还有点不明白为何芸姑娘找她配个色还要如此大动干戈的亲自来,还带着这么厚的礼。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张兰兰觉得普普通通的调色手法,那可是古今中外无数人智慧的结晶,放在如今这个时代,真真是独门绝技,足够开山立派了。
本来张兰兰还觉得一下子接受人家这么重的礼有些心虚,可想明白这一层后,便坦然收下。此刻她若是推辞不收,那才叫芸姑娘心中忐忑、左右为难呢。
见张兰兰大大方方收了礼,芸姑娘一颗提起的心放下了,暗道这刘娘子果然是个爽快人。双方商谈相关事宜,约好待调好色后,芸姑娘再付给张兰兰五十两酬劳。
“不知芸姑娘何时要我去调色?”张兰兰道。
芸姑娘急切道:“若是娘子得空,自然是越快越好!”
张兰兰一合计,她早些调好色,好让那些绣样早日做成衣裳,这样她还有分成可拿,想必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左右闲着没事,眼见着五十两银子要入账,张兰兰便立刻答应下来,约好两日后便进城去锦绣坊调色。
芸姑娘大喜过望,张兰兰亦是很高兴,轻轻松松调个色,五十两银子入手,还知道了个赚钱的新门路!
谈妥了事情,芸姑娘便要赶着回去。刘秀这才得空与干娘胡氏说上几句话,胡氏笑道:“兰妹子,过几日进城记得带着秀儿啊,我家乐儿想他干姐姐想的不行,整日缠着我问秀儿姐什么时候来呢!”
送走了芸姑娘一行人,几个孩子们好奇的围着那三口大箱子。
张兰兰盘点了一下里头的东西,心情舒畅。箱子里的衣料从细棉布到锦缎都有,还有几块上好的毛料,足够给家人每人做一身冬衣;书籍笔墨正好能给刘裕刘清用上;而那脂米分首饰,张兰兰挑挑拣拣,给罗婉刘秀每个人挑了几样,又给小甜甜留了几样,剩下的给自己留下。
张兰兰并非吝啬的人,家人得了东西,各个喜上眉梢。
罗婉带着小姑刘秀嘻嘻哈哈进屋,试用新得的首饰胭脂。张兰兰笑着瞧着孩子们一脸喜气洋洋,只觉得连毛孔都舒服的透亮。
“兰妹,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么?”刘景抱肩立在门口,瞧着妻子。成亲那么多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她从不瞒着自己,可如今她这是怎么了?到底瞒着自己多少事?
糟、糟了……张兰兰顿时觉得后脑勺开始冒冷汗,她还没跟刘景说她卖绣样的事呢,那芸姑娘突然带着厚礼上门,刘景能不怀疑么?
张兰兰忽然有种做坏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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