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棵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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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感。
　　莫清槐最后一个睡醒的，醒了也不起来，歪靠在石头边上，看光娃娃跟潭水上飘着的荷叶还有荷叶上盛着的露水玩，几个人靠过来，凛风大咧咧的问：“舍不得啦？”
　　谢荞漳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傻乎乎的问：“清槐哥哥舍不得什么？”
　　凛风搂着她的脑袋拽进胳膊肘，一边呼噜她的脸一边道：“傻丫头，别打岔。”
　　孟昭离挨着莫清槐身边坐下，随手抄了跟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我们都挺舍不得的，可想想，它本就是他，他们其实是同一体的，也就还好接受一些。”
　　谢荞漳本想和凛风大闹一番，听孟昭离这样说，大概猜到了，窝在凛风小臂上不吭声了。
　　荣霜站在他们和水潭之间，清晨微风拂过，轻轻带起她的裙角，光娃娃玩累了躺在荷叶上，看到她的裙角一荡一荡的，乐颠颠的奔过来轻轻坐在她的裙角上，被风吹着就像在荡秋千，随着一下一下的发出开心的窸窣声。
　　大家被它吸引，看着它玩，风小了，荣霜一抬手，裙角继续飘荡，比之刚才更稳更舒服。所有人看得心里都软了下来。
　　它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智，虽然低等蒙昧，却单纯干净。
　　老龙窝在水潭，只露了半个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明白，现在叫这群人去牺牲了小东西去给莫清槐延寿，估计谁也下不了手！
　　无声的叹息，哗啦，他从水潭走出来，打断了一群人正享受的温馨。
　　“既然舍不得，带它一起走吧。”老龙特别无奈，“你再不舍，时限到时，却要如何呀！”
　　他走向莫清槐：“龙鳞对人是修炼的圣品，你取我的一块鳞片，希望能在危难时有所帮助。当年我欠你一命，如今大限将至，一块鳞片，也不算有违天道。”
　　龙尾在莫清槐身上轻轻扫过，他的手中便多了一块黑亮亮的龙鳞，黑的深谙，黑的厚重。
　　莫清槐看着手中的鳞片，有点痴，良久，他合上手抬头看老龙：“你……还有多久？”
　　“在这潭里躺着，应该还能有两三年吧。”老龙说的很轻松，用头点着那鳞片的方向：“到时候，它会让你们知道的。哦，如果那时你们还没用它的话。”
　　谁又会舍得真的用那鳞片来提升功力呢？
　　如果老龙说就在这几天了，他们一定会留下来，一直陪着他知道他寿终。可他说还有两三年，几个人心里倒还轻松了，至少这样他们的事情结了以后，还可以回来看他，到时候再陪他到最后也是可以的。
　　“不过，小东西，和龙鳞在某种程度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们带着它，要分外小心。”老龙又道，看着莫清槐欲开口，抢先说：“别说让它继续在这陪着我这话，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你，你不带它走，它多可怜哪。”
　　众人无语，只得应承着一定分外小心，又对老龙依依不舍了半响，才整装出发，老龙曾提议可以直接把他们送回泉城，想起进林子之前一直对他们十分惋惜的老郑，众人决定还是先去跟他打声招呼，于是老龙开启传送阵把他们直接送到老郑家门口！
　　还好老郑撑船还没回来，大中午的家里人都懒懒的在午休没人看见他们，否则好心看看老郑估计还得把他吓出点毛病来。
　　老郑的媳妇认识他们，打了招呼后把他们请进屋，就立马打发小儿子去喊自己男人回来，她这么一咋呼，全村的人都知道前些日子进山的那几个年轻人回来了！这可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啊！
　　所以老郑回来的时候，发现几乎全村的人都围在他家外头，凛风和孟昭离正在给大家讲有关山神庙的骗局，不过并没有全说实话，只说山中确实住了一位真神，但并不是山神，所以大家以前拜的对象错了，得不到庇护，加上进山的人太鲁莽，才会招祸等等。
　　如今他们会将真神的样子告诉大家，将山神庙修整一番再去拜祭，若要进山，也抱着对真神的尊敬，就不会再有惨事发生了！
　　总之是尽量圆，反正这些老百姓没事也不会进去，大部分还都是很尊崇山神的。没有了光娃娃没有了释魂树，那些所谓来“探险”的人也应该会相应减少，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太平了。
　　很是费了一番口舌，总算对得起老郑那几框干粮和鱼干，老郑看着他们几个不但全须全影的回来了，还一个个活蹦乱跳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了，也是特别的高兴，乐得更是主动应承要把他们送回泉城，还不收费！
　　谢荞漳每次给他的银票都够他赚一年的，他倒是一点都不亏。
　　释魂树芽到底如何使用，如何去除谢荞漳身上的渡魔珠，还得药君莫声棋出手才行，几人里尤其是凛风最着急，当日无风，几人便问能不能即刻启程，老郑也不顾疲累，趁着天气好，再次把他们送回了泉城。
　　几人回到泉城已是傍晚，回帝都也不急在这一晚了，便找了客栈住下，次日便又开始赶路，这次本以为应该和来泉城是差不多，至少除了顾清笃有可能会来堵截，别的实在想不出。
　　可这次他们才飞不到半天，就遇到了三四波小妖拦路，都是些修行不超过三百年的小喽啰，凛风稍稍释放一些妖气，或者现一下原型，就能吓跑一半的那种。
　　可即便这样，这些小妖还是前赴后继一波接一波。念在修行不易，加上大家都是妖，荣霜和凛风始终手下留情，恐吓的多，真动手的少，结果小妖们反而变本加厉，来的越来越频繁，数量也越来越多。
　　“难不成他们想要光娃娃？”莫清槐无奈的叹息，“这才离开泉城多远，他们就都知道了？这不合理啊！”
　　“光娃娃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一定是姜赞又在暗中捣什么鬼！”谢荞漳愤恨恨的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老郑老郑，我们回来啦”
老郑：“唉呀妈呀诈尸呀！”
骑行中的几人：“哎呀，忘了下坐骑……”

☆、该走的终归要走

　　真正原因还来不及弄清，他们遇上看一个有点级别的。
　　在离开泉城两天，还在去往帝都路上的野山上，在他们落地休息时总会不断有小妖来骚扰，可他们又不能一直不休息，于是每次准备休息之前都要布结界，这段时间就要分两组，一组准备结界，一组对付小妖，准备出发时亦然。
　　这个傍晚依旧如此，在山林里露宿，一般都由荣霜来布结界，这样山中的生灵妖物不那么容易发现他们，凛风则释放妖气威压住附近的妖物。
　　回到泉城后小白才追上他们，显然对于他从不主动参与战斗这事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也没人多问什么，他依旧扮演坐骑，不过一到休息的时间，他就放了羊，自己跑远了去耍，也没人管他。
　　忽然周围的空气迅速的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提高警惕，这种气势绝不是这几天那些层次的小妖做得到的。
　　荣霜和凛风严阵以待，剩下四个人干脆抱在一起，冻得直打哆嗦。孟昭离掏出火折子，试图把刚刚捡来树枝堆成一堆点着，可他不停的发抖，那些树枝也在急速的冷冻下越发潮~湿，他哆嗦了半天都点不着。
　　荣霜一挥手，放大他手中的火，他扔了火折子，可周围更冷了，那火折子扑腾了半天，最后还是灭了。
　　“到到到到底是什么东东东东西……怎怎怎么这么么么冷冷冷啊！”双胞胎蜷缩在一起，冷的牙都快粘在一起。
　　凛风手中蓄力，打向那堆树枝，火折子最后的一丁点火星藤的燃了起来，瞬间点燃树枝，点亮了周围，那四个人立刻朝火堆凑了凑，同时紧张的盯着四周。
　　“那可不是明智之举。”周围忽然传来声音，难听之极，就像万年生锈的砍刀在砍百年老树的树干。而且这无法分辨这声音从哪里发出的，好像四周全是，又好像哪里都没有。
　　谢荞漳被吓的一声尖叫：“那是什么啊？啊在哪里？它在哪里？”
　　“就在你身后啊小姑娘！”那个声音说道，所有人转向谢荞漳身后，那东西就从阴森的林子深处走出来。
　　“老龙？！”谢荞漳叫出声，同时又觉得不可能。
　　那怪物在阴影中真的很像龙，长蛇一样的身形，上半身直立，两只前爪立在胸前，下~半~身有四爪支撑，一步一步走出来。
　　出了阴影，火光熠熠下看到，他只是乍一看外形有点像龙，他的头更像蛇，没有龙角龙须，却在眼尾除有两根不知何物的肉线在他脑袋两侧飘荡。
　　两只前爪要比走路用的四只后爪长，就像是两只手，此刻竟然悠闲的打在一起，若有所思的道：“哦哦哦，龙？小丫头见识不浅，不过我跟他们还是有所不同。”
　　“清槐哥哥，这回又是什么啊？”谢荞漳实在不想听这东西说话了。
　　“额，可能是叫冰鳅……吧……”莫清槐不太确定的说。
　　“哈？冰球？他一点也不像球啊？”谢荞漳奇道。
　　“额，冰……泥鳅……”莫清槐解释道。
　　“噗哈哈哈哈哈！”双胞胎没控制住，连孟昭离都跟着笑起来。
　　冰泥鳅原本还悠哉的踱着步，忽然瞬移到他们跟前，身边的火堆瞬间就灭了，眼前只有他身上莹莹蓝光，“好笑吗？我看你们能笑道什么时候！”
　　周围变得更冷，双胞胎和孟昭离眉毛上都结了霜！
　　荣霜和凛风闪到他们跟前，挡住冰泥鳅，凛风再次燃起那火堆，冰泥鳅哈哈大笑：“你以为这点火能起作用？”
　　说着他突然张大嘴，那颗小小的蛇脑袋，嘴张的却极其夸张的大，整个要比他的头大两倍以上。大嘴一张开，直接看不见其他五官，只剩一个嘴，还有里面锋利的尖牙，和同时发出的难听叫声，好像整座山上的树同时被砍的摩擦声。
　　伴随他的叫声，空气在他们面前结成冰霜！他们所在的这一小片空间正急速的被冻结！
　　荣霜的老藤缠上他，一瞬间几乎爬满他全身，但大部分都被冻住，他稍微一动，老藤便纷纷碎裂落下！凛风化作巨狼，狼爪拍向他。
　　两只迅速缠斗在一起，周围停止结冻，却依旧冷的可以。有了凛风新燃的一团火，那几个人稍稍缓解了一些，不然也要被冻上了。
　　荣霜断了不少老藤，此时缓了一缓，给火堆加了把劲儿，挡在四人身前，双手结印，高空中可见蓄力的能量球，淡绿色中掺杂着明艳的红色细纹，球逐渐胀~大，大到几乎能罩住下方缠斗的二人时大喊：“凛风！”
　　凛风迅速打了个滚闪开，同时能量球爆开，红绿相间的能量尽数落在冰泥鳅身上，他如被烫了一般尖叫着在地上打滚，凛风幻回人形，这才和众人放下心，等着这货就擒。
　　“这家伙比之前那些厉害一些啊，他也是为了……”谢荞漳终于能说话了，迫不及待的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见那家伙滚着滚着，又笑着爬起来了！
　　“你们就这点能耐？”冰泥鳅若无其事的又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原本粘上荣霜法术的地方完全没有受伤，刚刚也只不过在演戏罢了！
　　这下大出众人所料，荣霜再次结印，凛风又幻成巨狼，冰泥鳅笑的更嚣张：“没用的，小姑娘，你猜对了，我就是为了你们手里那个小东西来的，把它交给我，我就不为难你们。”
　　谢荞漳警惕的挡在莫清槐身前，光娃娃就躲在他怀里。
　　看他们这个架势，冰泥鳅又笑：“哈哈果然在你们手里，看来传言除了把你们说的太过神话了，其他还是挺对的。”
　　“传言？什么传言？”孟昭离问。
　　“就是……”冰泥鳅摇摇头，“我跟你们解释个什么劲儿，不想死的话就快把它交给我！”他忽露凶相，凛风已上前招呼，荣霜将能量注入老藤也再次缠上了他！
　　而双胞胎和孟莫二人也再次靠近火堆，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
　　“找死！”冰泥鳅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突然全身伏在地上，原本冰蓝的身体渐渐变成通红，周围也从冷的要死逐渐变暖，继而变成了热的要死……
　　“什么情况？冰球变火球啊！”谢荞漳骂着，几个人趴在地上大喘气，汗水大滴大滴的摔在地上，简直能听到落地的声音！
　　几根老藤的尾巴几乎要烧着了，凛风的动作也开始受制，冰泥鳅释放的热量不同普通的火，对两只大妖似乎更加有效。
　　荣霜也在呼呼冒汗，树枝树叶都打了蔫，老藤不再灵活，冰泥鳅，哦不，现在应该是火泥鳅，还在释放热量，双胞胎已经热晕过去，光娃娃从莫清槐怀里爬了出来，试图让他清醒，他也仅剩一点力气。
　　荣霜忽然一震，周身木化，脚下生根，深深~插~进土地，双手探出的老藤也变成树根气根，变缠为抽，雨打般去抽打火泥鳅。
　　火泥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张开大嘴竟朝着荣霜喷出火来！火不是普通的火，一边喷火还一边四处的逃窜蹦跶，荣霜还要分出力气移动树根与他周旋。开始还可以抵挡，挨了几下以后便开始不支了，气根渐渐落下支撑她的身体。
　　凛风跳上树根，将妖力传给她，可惜他自己也虚弱，帮也帮不了多少。
　　“难不成，我们要折在这东西手上？”孟昭离伏在地上艰难的说。
　　荣霜和凛风说不出话，但心中也都隐隐有些担忧，这怪物自身妖力并不算很强，可这冰火两重天直接放倒那四个，就连他们俩也不是和能承受这种环境的突变，何况他这火依稀有张咸那紫火的功效，可以令他们俩的妖力打折，让他俩虚耗许多。
　　眼见着六个人渐渐都没了反抗能力，这冰火泥鳅十分开心的朝着莫清槐靠近，看着光娃娃的双眼直放光，就像看见一盘大餐！
　　莫清槐把光娃娃往身后推了推：“你休想……”
　　“你还有什么办法阻止我吗？”泥鳅笑的得意极了。
　　光娃娃爬上莫清槐的脸，在他耳边窸窸窣窣的一阵，莫清槐登时变脸，惊愕的等着远方，泥鳅道：“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只要它，对你没兴趣！”
　　他话音刚落，光娃娃忽然团成一个光球弹射~到高空，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莫清槐，好似一发炮弹一样砸向他胸口，然后，消失不见！
　　还醒着的几个人都傻了眼，光娃娃……做了什么？
　　光娃娃消失在莫清槐身上，接着他的身上就发出类似光娃娃的那种银光，他看起来十分痛苦，那银光从他胸口一直占据全身，从他的五官释放出来，就好像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那股能量，正迫不及待要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
　　他突然爆发式的大喊一声，身周登时发出强烈的震荡。
　　荣霜和凛风反应急速，藤网瞬间将孟昭离罩住，大狼狗一个打滚将双胞胎裹在怀中。冰火泥鳅背震出老远，待他落地，喷出好几口血，撑了好久又坚持着挺起身，趔趄着朝莫清槐爬过来：“你吃了它！你吃了它！还给我，你把它还给我！”
　　莫清槐瞪着一双银色的眼睛看他，片刻，才可见瞳仁，他似乎找回一些神志，见那冰火泥鳅还要过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身体里能量翻腾找不到出口，见荣霜的藤网就在眼前，向她使个眼色，双手抓向其中一根气根。
　　荣霜会意，树根气根再次伸向冰火泥鳅，得了莫清槐的力量，气根几乎有实心铁棒那么坚硬，没几下就把泥鳅的头都敲扁了！
　　周围终于不再热的那么难受，凛风大尾巴扫着双胞胎，两人终于睁开眼睛。
　　莫清槐也缓缓恢复，在他脚下的空地上，冒出一小片新生的嫩绿的小草，孟昭离想起帝都的流言，上一次莫清槐病危痊愈那晚，帝都的珍膳堂就像神仙降世，所有的树全都开了花。
　　“那泥鳅死了？”谢荞漳晕晕乎乎的问：“怎么回事啊？”
　　孟昭离一直瞪着莫清槐，此刻见他捂着胸口，一脸复杂的心痛和不舍，起身搭着他的肩问：“小东西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谢荞漳惊得抓紧了凛风：“光娃娃！娃娃死了？”
　　凛风朝她做一个“嘘”的手势：“它就在你清槐哥哥身上，是它救了咱们。”
　　谢荞漳双眼蓄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荣霜也看着莫清槐，大家都想知道光娃娃最后说了什么。
　　莫清槐又看向远方，如同光娃娃冲向他之前：“它说，咱们走后，老龙就已经寿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谁有调料，油盐酱醋，胡椒面孜然粉，勾个芡再过个油，把这只泥鳅给我爆了，好饿……

☆、该来的总是要来

　　没人去想为什么这个时候光娃娃只说了老龙。
　　刚刚失去了它，又得知老龙已不在，分辨不出哪一个更伤。
　　不是说还有两三年吗？为什么要骗他们？
　　是了，老龙知道他们要用释魂树芽救人，要赶回帝都找药君，要去找一切的始作俑者姜赞报仇，所有这些都是这些人迫不及待的！他知道自己没剩多久，又何必让自己的死徒增这些人的悲伤？
　　光娃娃一直都知道的，它也知道自己总要成为莫清槐，它喜欢窝在他怀里，喜欢抱着荣霜，喜欢这群老龙之外给它关爱的人，它贪恋这些短暂的温馨，直到最后一刻。
　　谢荞漳把脸埋进凛风的胸口，哭的直发抖。凛风大手抚上她后脑，给她适时的足够的温暖。谢荞涵抹着眼泪看着她俩，竟然有些庆幸这个环境，可以让她肆意流泪，不必在掩饰。
　　荣霜惊讶的发现她也在流泪！
　　孟华州死的时候，她没有流泪。
　　孟昭离重伤频死时她也没有流泪，此时她却在无声的流泪。
　　她摸着自己的脸，对这泪水有些诧异，一种很微妙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还有另一种微妙的感觉同时存在，光娃娃虽然看上去消失了，她能感觉到它还在，成为了莫清槐的一部分，并且她能感到莫清槐也清楚这件事。
　　莫清槐还保持着目视远方，很空洞的状态，类似光娃娃的那银光没了刚开始时那样强烈，现在变成几道细线在他身体里流窜，起初是缓慢的，逐渐开始加速，莫清槐也从茫然的望着远方逐渐蜷缩了身体。
　　之前找回的仙元，都有莫声棋帮他融合，光娃娃这最后一道却是主动强行融合的，虽然刚刚他释放了一部分无法控制的能量，剩余的那些此刻在他体内依旧肆虐翻腾，一时间让他难以控制。
　　潜意识里他很清楚再难控制此刻也必须控制住，他痛苦的跪伏在地上，其他几个人关切的围了过来，荣霜和凛风一人一只手抵住他后背，均想助他一把。
　　很快，凛风就被银光弹开，力量大的将他弹的翻到在地，双胞胎去服扶他，三人惊讶的望着莫清槐。在荣霜的帮助下，莫清槐似乎好了很多，只是不知为何荣霜没有被弹开。
　　谢荞漳看凛风并无大碍，也十分担心莫清槐，挪到他身边想看看，刚刚靠近他，忽觉心口像被谁抓了一把一样，登时疼的扑倒在地，双手抓着胸口撕喊打滚！
　　这下惊了所有人，莫清槐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正专心的融合最后一道仙元，荣霜则把一切看在眼里，她下意识的松了手，好在莫清槐这边渐入佳境，他看起来没有刚刚那样痛苦了。
　　荣霜和其他人一样惊讶的看着谢荞漳，莫清槐睁开了眼，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她怎么了？”
　　众人茫然，凛风把谢荞漳抱在怀里，孟昭离扶着莫清槐也围过来，此时莫清槐身上的银光已不再闪烁，至少从外表看来他恢复了正常。
　　而谢荞漳，也缓缓静下来，她就像刚刚溺水后被救上来的人，急促的穿着粗气，好久才恢复甚至，双手紧紧抓着凛风的小臂：“他在召唤渡魔珠！是他！是他！”
　　“你是说姜赞？”荣霜奇道。
　　“可是不对啊，距离帝都还有几天的路程，那时咱们不是推断他不能操纵距离过远的渡魔珠吗？”孟昭离说。
　　“难道这些日子，他功力大进了？还是说，他就在这附近？”谢荞涵边说边害怕的四下张望，好像姜赞立刻就会出现。
　　“他不在附近，”荣霜道：“但要真是功力大进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们得尽快回去找莫神医，可是回去找他就要靠近姜赞，真是矛盾！”孟昭离道。
　　“不是他，是我。”莫清槐忽然说道：“我终于知道，渡魔珠为什么能这么强了……”
　　这简直不比姜赞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多少，全都傻眼了一样瞪着他。
　　“当年，我的仙元分散各处，父亲为给我续命四处奔波寻找，光娃娃是最后一道没有被他找到的。但实际上，有两道仙元从一开始就消失，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莫清槐开始解释他刚刚猜到的事情：
　　“就是当年那只鹦鹉，就是咱们最早发现渡魔珠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很虚弱，鹦鹉被杀死那天，我能感到有微弱的仙元在身边，能感到仙元，我应该可与之产生共鸣并且高兴的，可那天我十分难受，我一直都以为只是因为那时候过于虚弱。”
　　“后来，张大柱死时，还有那瘟疫，我都有过类似的感觉，我都以为是我身上的仙元即将耗尽才会有的不适感。”
　　“直到刚刚，我头一次主动吸收仙元，没有父亲帮我减轻仙元与肉~身融合的痛苦，我可以直接感受到仙元之间的感应，离我最近的就是她。”他看向谢荞漳：
　　“姜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