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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包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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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拓低下头，轻覆在郑冽的耳旁低语。细细喃喃的声音，好比催眠曲般让郑冽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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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静静地待在我的怀里……就像在睡觉一样，闭上双眼，什麽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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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拓的声音越显轻柔，「直到我们彼此的时间停止，直到我们彼此的呼吸终结……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和我一直，永远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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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郑冽彷佛什麽声音都听不见，纵然是最为震耳的落石声，还是脑海里片刻也停不下来的自责声，全都在直拓的声音里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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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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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这就是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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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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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从不向往，一段甜蜜浪漫的青春恋曲。那一切都是随口说说的……无论是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都不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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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也什麽都不要想吧，就静静地沉睡在直拓的怀抱之中，任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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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郑冽即将闭上双眼，那瞬间，她彷佛听见有别於直拓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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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临死之前，才会遇到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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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郑冽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她曾经很常听到，而且也很想不时听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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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睁开眼，从直拓怀抱的空隙，开始寻觅那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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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崩坍的巨石堆中，她隐隐约约见着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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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记错，她早在这之前就不断遇到那模糊的人影……只是，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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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明明有种熟悉到快掉泪的冲动，她却偏偏怎样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这时，她再次听见那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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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答应我，不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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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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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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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偏偏在她决心要与直拓抛开一切时，对她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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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稍微往前倾去，她想看清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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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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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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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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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不是说好了要闭上双眼吗？这样，你就无需再见到那些可怕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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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拓将手轻轻地覆在郑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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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温柔的声音，同样温柔的掌心，可是被遮蔽的视线让郑冽开始有了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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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告诉我，人生的道路要有所抉择。现在，我希冀你能选择希望……而不是观望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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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这句话，郑冽顿时彻彻底底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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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当初曾和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说过这句话，她更是为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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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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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然推开的直拓一愣，他似乎俨然无法接受，郑冽断然离去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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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在这里等死。因为……我当初也没有在这里和你一起等死。对不起，直拓学长。对不起……大家。我虽然曾因此度过一阵非常沮丧的日子，但是，我後来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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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开始搬动阻碍在前的石头，「正因为我背负着你们生命的重量，我才更该连带你们的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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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因为如此，她才能在不久的以後接受哥哥请托、进而认识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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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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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落巨石，强烈的光芒从石头缝隙中钻入，郑冽没有回头再看直拓一眼，只有一昧地往外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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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这段时间所历经的一切，早已是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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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回到有你的世界……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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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是一片刺眼光海，郑冽被强光照得睁不开双眼，她却笑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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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隐约知道，那将是生命的奇蹟之光。
☆、13 痛心疾首的一刻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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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来呈现平静状态的仪器上，突然发出了响亮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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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而赶来的主治医师，因心电图上明显的波动而睁大双眼，口罩下漏出了一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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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头看了病床上、还戴着氧气罩的伤患一眼，赫然发现患者的眼皮正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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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病人有意识了！赶快准备生命之水给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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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赶紧对着身後的助手大喊，便听见匆忙的跫音快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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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女神啊，这可真是……这可真是神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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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拥有链金术师，以及医师双重执照的男人眼中，面前躺在床上的这人，也许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见到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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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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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後，一直躺在床上阖着眼皮的人，不断地听见有人正呼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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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努力地撑开彷佛比平时还来得厚重的眼皮，终於见到了唤着自己名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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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大哥？郑烈大哥您终於清醒了？您终於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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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炽红的头发，戴着单边眼罩的男人，将自己粗犷的脸贴近对方，厚实的大手紧紧地合握住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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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骁？」
口腔内极为乾涩，郑冽微弱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但她的眼皮微微垂下，她一直以为，无论是游走在梦境或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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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间断断呼喊自己的人，是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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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大哥太好了！您醒来真是太好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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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骁激动地哭红了眼，虽然他马上用粗壮的手臂擦去泪水，哽咽的鼻音却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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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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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平常一样，郑冽会忍不住扬了扬一抹浅浅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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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会想到，眼前这大个子为她奉献那麽多、甚至落下男儿泪来……都不是为了她这个郑冽，而是另一位远走他方的双胞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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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举起手，想用指尖拭去残留在虎骁脸上的泪痕。她试着这麽做，却仅仅只能稍微动一下手指头，伸手在短时间内根本还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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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大哥？郑烈大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是想跟我说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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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能从外在观察郑冽的虎骁，郑冽的想法无法正确地传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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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只能微微地摇摇头，就算是轻微的摇头，也是她目前最大的极限了。她想，乾脆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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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把她当成郑烈看待的虎骁，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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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确切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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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正想第一眼就见到的人，这一分、这一秒，并不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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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累……虎骁，请让我一个人好好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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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知道，这是唯一能拒绝虎骁热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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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郑烈大哥。请您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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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骁用力地点了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握紧的手，转身前再眷顾一眼，最後叹口气，沉重地踏离郑冽的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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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骁出了病房後，郑冽如愿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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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已不愿再去多想些什麽。无论是当初为何要替紫王挡下攻击，还是在梦境里，有如紫王的声音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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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进入梦乡，病房安静的有如什麽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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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病房前的那扇透明窗，有了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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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慢慢地，慢慢地贴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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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贴冰冷玻璃窗的掌心，连接着一道高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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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有着一头随意绑起的紫色长发，有着一双魔魅的酒红色眼眸，此刻却有着一对深锁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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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站在窗前，紧闭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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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在窗上的手，带有踌躇、带有犹豫，隔着玻璃，掌心渐渐地往郑冽熟睡的脸颊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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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抚摸着，那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人脸颊，紫王的表情很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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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发一语，眼帘只有那张睡着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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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手揪着自己的胸口，因为那张睡脸而郁闷、隐隐发疼的胸口，紫王不懂这是怎麽回事……也许，也不该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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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曾说，越是深究，越是会对真相的答案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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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敢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命是郑冽所救，无庸置疑。所以，这样的心痛，如此的纠结，和从未给过任何人的过度关切……他想，可以解释成是对救命恩人的义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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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内那张熟睡的脸翻动了一下，画面就像她的脸沉入紫王掌中，彻彻底底地被紫王的手心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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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只是将眉头锁得更深，只因他正视到，那张因自己而遭受苦难的脸。要是当时的他再注意一点，再机灵一些，或许那人就不会为了自己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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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还很鲜明，记得当时他回头一看，就见那人为了自己挡下月蝶的攻击、心窝整个被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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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那人濒临死亡之际，他紫王，是自从失去胞弟後，最痛心疾首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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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後话：八月份的第一天，恳请多多赐票支持罗～感谢！
☆、14 女神的陡�
当思绪继续沉沦下去，这时有道声音叫住了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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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立即抽回了手，回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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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麽想他，为何不亲自进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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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插在医袍里的白琅，镜片下的孔雀绿双眼直视着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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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资格在这种时候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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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别过头，对他而言白琅的目光太过锋利，彷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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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算您还有点良心，您没忘记是自己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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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紫王依旧使用着敬称，白琅的语气已不再像过去那般恭敬，多了一丝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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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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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别过自己不看的紫王，白琅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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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猜想，您的那些话语，一定都传达到了他的心底去。也许就是如此，才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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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对於白琅这段话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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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白琅给的一点安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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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紫王一点也不想欠这家伙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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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那阵子不断在祈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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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真的听了进去，才愿意从遥远的彼端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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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曾在属下面前讲过，如果那人听得到您的声音，要他答应您，不要到那远离我们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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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推了推眼镜，「我还曾听见您在喃喃祷告，很抱歉我无意间听见了……您还说，是那人告诉您，人生的道路要有所抉择。所以现在，您希冀那人能选择希望……而不是观望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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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的话音一落，紫王立刻回过头看他，酒红色的眸张得又圆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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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认为，也许是您……不，一定是您这些话传到了那人耳里。所以，奇蹟才会降临。属下想说的就是这些……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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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微微一个欠身致意，不带任何犹豫的和紫王擦身而过，继续往他该走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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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医护人员来来回回走动的长廊上，白琅趁着没有熟人的时候抬头望了一下，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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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娜女神，看来祢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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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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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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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正打算返回宿舍之际，半路再度又有人拦截他。只不过，这次是郑冽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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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事吗？该不会那家伙又有状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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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联想到最坏的情况，紫王的眉头立刻又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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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立即摇摇头，「不是的，我想告诉紫王先生的并不是这个，现在患者的状况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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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跟我说什麽？我可没那个时间跟你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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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才不顾虑对方的感受，他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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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麽多病患需要照顾，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和你闲话家常。紫王先生，你是患者的上司吧？我查过了，该名患者是名人类，而且也没有任何资料在东科特内……所以这件事，我想也只能跟你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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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医师的脸色越显凝重，像是还犹豫着要不要启齿，紫王索性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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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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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紫王的气势所压迫，对方这才吞吞吐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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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先生，在我诊疗的过程中发现，这名患者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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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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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百分百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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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狠狠的倒抽一口气，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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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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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医师非常肯定地点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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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是一脸的震惊与错愕，他刮了刮下巴，「那麽，这件事可就非同小可了……医生，关於这件事，请你务必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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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地使用了敬称，这不是紫王惯用的说话风格。平时的他，肯定是用威胁加恐吓的方法胁迫对方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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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点点头，允诺紫王的请求後便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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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医生的背影离开後，紫王忽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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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松了一口气，得知这则消息好似如释重负般……真该死的念头，他不该再让自己动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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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後话：感谢赐票点阅与收柜^^
☆、15 這該死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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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袍的医师将椅子转过来，面对着等待答覆的郑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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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恭喜你可以出院了，身体目前一切正常，只要不过度劳累应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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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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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身为种族保护局的一员，要她不过度劳累恐怕很难吧……这句话郑冽实在难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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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郑先生，关於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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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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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看对方似乎欲言又止，她不禁疑惑地伸长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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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没事。再次恭贺郑先生恢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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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显然打住了原先的话题，话锋一转，对着郑冽不自在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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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也不是傻子，她当然一眼看出对方有什麽事想隐瞒着。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说，也许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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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站起身，对着这几天来看顾她的主治医师行个礼，致上敬意後便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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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郑冽整个人就吓了一跳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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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反应是怎样？看到我像见到鬼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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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倚在门旁的墙壁上，紫王冷冷地斜眼睨着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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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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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只差没把房门立刻关起来，她完全没心理准备会这麽突然见到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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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他的时候不来，偏偏一出医院就出现在她面前……就算要把她当工具利用，也不是这麽猴急地要她回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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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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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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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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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好像有点耳背，队长大人您刚说什麽请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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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一手放在右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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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痴吗？带你回去保护局听不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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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握紧拳头，眼光透出强烈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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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队、队长大人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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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立刻紧闭双眼，以为她这大病初癒的可怜虫，又要被唯我独尊的恶婆婆痛殴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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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本该打在身上的拳头好像迟到了一般，迟迟没感觉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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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微微地撑开眼皮一瞧，紫王只是深深地倒抽一口气，竟将即将出招的铁拳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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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谁能告诉她，眼前这家伙真的是过去那位谁管你死活、不可一世的紫王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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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今天是不是人不舒服啊？还是……吃错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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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怪温柔的挺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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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内心独白郑冽当然也没胆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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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嗦，如果你想被我毒打一顿我就顺你的意。别杵在医院了，还不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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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的额前又爆出青筋，没好气的对着郑冽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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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队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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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赶紧举起脚步，快快跟上已潇洒走人的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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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少了铁拳教育，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是免不了嘛……不过，肯定是发生什麽事，紫王才会对她忽然间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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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门口，紫王回过身，对着像小跟班追在自己後头的郑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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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里等我，我去将车子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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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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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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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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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紫王整个就是不对劲，换作是以前，绝对是叫她追着自己的机车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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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紫王独自一人将重型机车牵至面前，郑冽还没开口，对方就丢了一顶厚重的安全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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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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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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