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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芳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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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没有演出场所而发愁。正好,周信芳这时想把卡尔登戏院租下来。两人一
商量,就决定一起合租。一家一天轮换着演出。最主要的困难还是钱。幸亏
周信芳与岳母的关系有所转机,这给他帮了大忙。
裘丽琳自从被迫离家出走后,开头两年,大年初一还回娘家拜年。但她
母亲却不愿下楼接见她,她的兄嫂也避而不见。后来,她赌气不去了,但还
是每年三节派人送去节礼。有一年的小年夜,裘丽琳照例派人把节礼送到娘
家去。送礼人回来说,这一次老太太特别客气,还叫住他问长问短。裘丽琳
认为,这是一个“解冻”的信号。
年初一早上,裘丽琳上门去给母亲拜年。分别几年,母女一见面,就像
打翻了五味瓶。不过,两人都装作好像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老太太只是问:“就你一个人来的吗?”
裘丽琳回答道:“信芳本来应当一起来的,可他怕你还在生他的气,所
以我一个人先来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你们要真的怕我生气,当初也不会那样了。”
就这么一句话,谈笑之间,把往事一下子都抹掉了。裘丽琳马上把周信
芳接来,对母亲行了“见面大礼”。这之后,裘丽琳就经常回娘家了。一天,
老太太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封袋递给裘丽琳:“你又是我们裘家的人了。我
们是开银楼的,你哪能没有几样像样的首饰。这点钱拿去自己添办吧!”
裘丽琳回家,拆开红纸封套一看,里面装着一张钱庄存折,上面的数字
是陆万元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周信芳与裘丽琳又惊又喜。
得到了这一大笔钱,租用卡尔登剧场一事就成为现实了。周信芳恢复了
原来组织的移风社,在人员上进行了调整和充实,仍由周信芳任社长。金庆
奎任后台文武总管,李长山为文管事,李人俊为武管事,张世恩为场面(即
乐队)负责人。主要演员有袁美云(原为京剧演员,后为电影明星)、高百
岁、杨瑞亭、刘文魁、王兰芳、张畹云、路凌云、贾斌侯、刘斌昆、刘韵芳、
张津民、李文浚、姚渔村、王仲平、曹慕髡、梁次珊等。
周信芳的移风社与欧阳予倩的中华剧团轮流在卡尔登戏院演出。一九三
七年十月二十八日,移风社在卡尔登戏院演出了《明末遗恨》,接着中华剧
团演出了《渔夫恨》、《梁红玉》等。《梁红玉》由欧阳予情编剧,塑造了
一位抗金女将的英雄形象。她勇敢热情,足智多谋,善用策略。当金兀术派
军师哈米蚩到宋营谈判,要求割地时,梁红玉义正辞严地说,“什么?要我
们让出这一带地方?自古以来,那里就是我们中国的领土。身为武将,守土
有责,寸步不让。。。”最后一场,为了打退侵略军,梁红玉下令,打开兵
器库,武装百姓,共同把金兵赶出黄天荡。演这些戏目很明确,欧阳予倩说:
“都是为了抗战作宣传。”周信芳曾陪同郭沫若、于伶等观看《梁红玉》,
并热情地向欧阳予倩及其同仁祝贺演出成功。不久,中华剧团移师更新舞台
演出《桃花扇》等。后来欧阳予倩离开上海,经香港到广西桂林。这样,卡
尔登戏院就由周信芳的移风社独立支撑。
孤岛时期,上海京剧舞台情况很复杂。在舞台上出现了荒淫色情的剧目,
连“电子真蛇”“脱衣舞”等都上了舞台。周信芳领导的移风社和其他爱国
艺人都不愿同流合污。他们努力编演了许多宣传爱国思想、鼓舞抗敌斗志的
进步剧目。周信芳领导的移风社,可说是为抗日救国呕尽了心血。那时,午
夜起常常实行宵禁。他就利用散夜戏后的时间来排戏。
他领导的移风社与别的剧团不同。首先是重视剧本编写,像《明末遗恨》、
《冷于冰》是周信芳亲自编写的;《温如玉》是杰出的京剧艺术家冯子和编
写的;《文素臣》则是著名电影艺术家朱石麟所写。
周信芳对剧本的采用和处理,态度很慎重。凡是新排的戏,本子拿来后,
他总要亲自审读,并且根据演员条件,和作者商量,进行修改加工。他从来
不随便抓个剧本来就乱演。本子一旦定了,就不随便改动,要求演员在台上
根据剧本唱念。他自己更是带头唱念剧本上的台词,反对那种“台上见”的
作风。有时,他又把某场戏交给主要演员去补充、丰富,这样一方面可以充
分发挥主要演员的长处,另一方面也是集思广益,使剧本更加丰富、完善。
周信芳排戏时不仅认真,而且常常循循善诱地启发演员表演。有一次,
排练《文素臣》,一位演员演张老实。当他看见一个大元宝,动了心思,但
表情总是不够味儿。周信芳就给他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周信芳瞪大了眼珠,
瞧着元宝,两手曲举过肩,五指张开,说:“呀!一个大元宝!”他用这种
夸张的动作,很生动地把一个爱财人的心理刻画了出来。
在周信芳领导下,移风社的演出态度严肃认真,演员在台上从不偷工减
料或马虎走神。平时生活中,也努力克服旧戏班中的一些坏习气。因此,移
风社在京剧界颇得好评,人们说:“卡尔登出来的人是有王法的!”
对年轻人的缺点,周信芳总是处处从爱护出发,从不求全责备。那时移
风社有一位青年演员,叫葛次江。他是欧阳予倩在南通办的伶工学校的学生。
毕业后,先在中华剧团唱戏。后来中华剧团由于种种原因无法维持而解散了。
周信芳看过葛次江在《桃花扇》里演的杨文聪,觉得不错,有培养前途,就
吸收他进了移风社,并让他扮演《徽钦二帝》中的张邦昌等较重要的角色。
有一次,葛次江演张邦昌。那天,天气炎热,他演完“金殿争辩”一场
下来,感到实在太热,便把“胖袄”脱了下来,凉快一下。他以为离下面城
楼一场大戏还有一段时间,因此一边乘凉,一边在背下面的词。不料这时忽
然有人叫道:“张邦昌赶快上场!”原来葛次江忘了当中还有张邦昌挨打的
一节戏呢,结果误了场。
接下来是“城楼”一场,张邦昌念白很多。葛次江因为误了场,心里很
懊丧,念词也不流利了。同场的周信芳听了,立即跑到城墙后,对他低声说:
“误了场,过去就算了,不要放在心里,注意把下面的戏演好,沉住气!”
葛次江听了感动极了,立刻镇定下来,从容地把戏演了下去。
为了把青年人吸收到进步戏曲事业中来,周信芳还曾计划成立一个移风
分社,让青年演员参加。为此,他亲自下剧场选贤。他曾到卡德大戏院、先
施公司京剧场等处看戏,看过徐鸿培、杨宝童演的《明末遗恨》等。只是后
来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移风分社未能建立起来。
两颗“艺术炸弹”
恢复后的移风社,从一九三八年到一九四二年,共坚持了四年之久,演
出了大量新编的历史剧和传统戏。如胡梯维编写的《香妃恨》,周信芳根据
传统剧目整理加工的《亡蜀鉴》,还有周信芳当年在南国社跟欧阳予倩合演
过的《武松与潘金莲》,周信芳、冯子和编的《温如玉》、《冷于冰》,连
台本戏《文素臣》等等。
卡尔登戏院比较小,台也小,无法卖弄机关布景,全靠戏好,演员好,
才能吸引住观众。比如《文素臣》,由著名电影家朱石麟编剧,场子紧凑,
高潮迭起,还运用了电影手法,连满了四个月。在三本“金殿骂奸”一场中,
慷慨激昂的念白,获得满堂彩声。《文素臣》被称为独具风格的新型平剧。
一九三九年,上海的申曲、电影、弹词竞相仿演,时人称之为“文素臣年”。
那一时期,每逢札拜天,由周信芳、高百岁演出老戏折子戏,也是每场必满。
这时,周信芳还清丁全部债务。以前被跟包偷去不少行头,如今也新置齐全
了。还在蒲石路高福里买了一栋住宅。
周信芳演得最多,影响最大的要数他自编自演的《徽钦二帝》和《明末
遗恨》这两部戏。有人说,这是周信芳在抗日时期投向敌人的两颗“艺术炸
弹”,这话是不过份的。
《明末遗恨》,周信芳从“九·一八”之后就多次演出过,可是现在抗
战全面爆发,祖国大片土地沦陷于日寇的铁蹄之下,再演此剧,其效果就更
强烈了。
第六场闯王兵犯山西,危及京城,崇祯皇帝撞钟擂鼓,召集群臣,商量
对策。国丈田宏遇提出:“万岁何不向百姓输捐粮饷。哪个不肯,就国法从
事。”这时崇祯有一段长篇的念白:“听国丈之言,叫孤去输捐百姓,嗐!
百姓们虽有救国之心,但是他们能有多大力量。国家捐了他们不止一次了。
捐得他们精力全疲,而且自顾不暇,现在那里还有钱来捐助呢?虽然爱国心
未尝少息,但是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这做元首的,再去压迫他们,敲
他们的骨髓,实在的于心不忍。可是那些面团团,腹便便的有钱的百姓,他
们又没有爱国思想。一个个花天酒地,我我卿卿,逢到缠头之费,一掷千金,
国家兴亡,置若罔闻,慈善事务,不舍分文,富翁如此,能不痛心也。”这
里写的是明末历史的状况,其实分明影射当时抗战初期社会的现状。
在“踏雪探府”一场中有一段崇祯皇帝与太监王承恩的对话:崇祯:这
是做什么的?
王承恩:这是守夜的兵卒。
崇祯:他们不冷么?
王承恩:不到换班的时候,不敢擅离寸步。崇祯:他们的长官也在此处?
王承恩:他们的长官,早就抱着姨太太入温柔乡了!
崇祯:他们多少俸银?
王承恩:二两银子一个月。
崇祯:只有二两银子?
王承恩:他们八个月没有关饷啦!
崇祯:孤的国库空虚,都发了饷了哇!
王承恩:您的饷银是按月不缺,都被他们的长官从中给克扣去了!
崇祯:咳!这就莫怪天下大乱了!
周信芳饰演崇祯皇帝,念、表苍凉有力,抑扬顿挫,具有强烈的艺术感
染力。这段对白把当时国民党当局的腐败揭露得淋漓尽致,观众无不拍手称
快:“骂得好!”当念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时,台下总
是响起阵陈掌声。
在“杀宫”一场,崇祯皇帝以悲凉深沉的语调对其子女说:“世上什么
最苦,亡国最苦!世上什么最惨,亡国最惨!”“要知道亡了国的人,就没
有自由了!”一字一句,催人泪下,全场观众无不为之扼腕动容。
接着崇祯闻报义军杀进紫禁城,知道大势已去。皇后跪在他面前求计,
崇祯无言以答,右手拿起一块白绸子,举到面前,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崇
祯以绝望的眼神暗示皇后,只有“黄泉道上再相逢”了。皇后会意,拾起白
绸急奔而下。崇祯又手刃长平公主,走出后宰门。此时锣鼓声起,撼人心旌,
崇祯在悲凉的〔二黄〕唱段“战鼓咚咚连声震”中起跑圆场,惊恐之中靴子
也掉了,他一边跑,耳边仿佛听到乱军中百姓的悲号,他时而登山,时而跌
扑,最后在“实无面目见先灵”的唱词中,作挺立僵尸的塑像,表现他吊死
在煤山。
《明末遗恨》这出戏,以前潘月樵、夏月珊、夏月润、林树勋、七盏灯
等曾在新舞台演过。周信芳根据潘月樵的旧本进行改编,并有许多新的创造。
潘念京白,周念韵白;雪夜访国丈,潘一人背太子,周不背太子,但带着太
监王承恩;潘本没有“撞钟”,周则加进了昆曲《铁冠图》的“撞钟”、“杀
宫”的情节,还利用前人笔记所载,充实戏的情节;新舞台演出,带“刺虎”,
周演至煤山上吊为止。周还在戏中增添了大段的〔反二黄〕唱腔。在表演方
面,则把潘月樵的狠劲,高庆奎的激情,化为麒艺的血肉。这出戏十分叫座,
一连演了半年多,天天客满。“踏雪拜府”一场,还被灌制成唱片,在电台
播放。在孙景璐主演的影片《孤岛春秋》里,也穿插了《明末遗恨》的片断。
周信芳还经常演出《徽钦二帝》。周信芳饰演宋徽宗。这出戏的剧情大
意是:宋徽宗沉湎声色,信奉道教,叫道士郭京演六甲神兵;他罢斥李纲,
而重用童贯、张邦昌。金兵粘罕攻破汴梁,掳徽、钦二帝,囚于五国城,使
之青衣侑酒。侍郎李若水随行,痛斥金人后殉节。这出戏,以前欧阳予倩与
夏月珊在新舞台也曾演出过,但重点描写宫闱荒淫,权臣误国;这次周信芳
演出的《徽钦二帝》,却突出了亡国之痛。
《徽钦二帝》中饰宋徽宗(一九三八年)
有一场戏,徽宗昏昏沉沉地独自饮酒,大将张叔夜上来禀报城池已失。
这时扮演宋徽宗的周信芳把水袖急翻几下,一手按住酒杯,双目瞪住张叔夜,
头部不住地摇晃,感染力极强。每次演出,剧场效果都十分强烈。当观众看
到徽宗、钦宗被金兵俘虏,一路押送时,联想到日寇铁蹄践踏祖国山河的现
实,无不激动得流泪。徽宗有两句对百姓的唱:“只要万众心不死,复兴中
华总有期”,观众也深得共鸣。
同时,舞台上投降敌人的奸臣张邦昌等反面形象,也引起了观众极大的
愤慨。他有一段念白:“我这个皇帝,是你们要我出来做的,无非是,维持
维持地方而已。。”这正好是当时汪伪政权无耻嘴脸的真实写照。因此每当
演到这里,都能引起观众的哄堂嘲笑之声。由于这出戏有力地抨击了妥协、
苟安、投降卖国的汉奸,激励了人们抗日救国的热情,所以,使得敌伪心慑
胆寒。
当时,在上海的汪记特务机关“七十六号”,便对移风社加紧迫害。周
信芳、高百岁、王熙春等主要演员,都接到了恐吓信,信中还附着一颗子弹。
汉奸们还派人威胁周信芳:“这个戏立即停演,否则就要你好看。”敌人还
放出风来,再演就在剧场里放两条蛇。但周信芳毫不畏惧。他时同人们说:
“我们不要被他们的威胁吓倒,我们演我们的。”
敌人阴谋未能得逞,又迫使英租界工部局出面干预。他们开了警车,停
在剧场门口,几名警官带着《徽钦二帝》的剧本,坐在场子里逐字核对,找
岔子。有时,敌人还突然派武装巡捕到剧场搜查。最后,竟无理地勒令停演
《徽钦二帝》。
周信芳对此十分气愤,在最后一场开演之前,他让人在戏院门口贴出大
字通告,说明“奉命停演”的经过,引起广大观众和民众对敌伪和英租界当
局的极大愤慨。”《徽钦二帝》一共演出了三个星期,就被扼杀了。
周信芳为了激励观众的民族气节,还编写了《史可法》、《文天祥》两
个本子。后来虽然由于遭到敌伪当局的查禁,未能同观众见面,但周信芳还
是不顾敌人的恐吓,在卡尔登戏院舞台两旁挂出了像对联一样的新戏预告,
一边是“文天祥”,一边是“史可法”。斗大的字,使观众一进剧场,仿佛
眼前就浮现出这两位民族英雄的光辉形象,被他们唤起强烈的民族抗敌情
绪,从而得到激励和鼓舞。这个预告一直挂到移风社被迫解散。这既是周信
芳一片爱国热忱的袒露,同时也显示了他巧妙的斗争方法。
演出话剧《雷雨》
一九三八年,上海虽成孤岛,但尚有“八百壮士”坚守在四行仓库,继
续抵抗日寇。
那时节,上海枪炮声从未间断过。经过孤军抗战的“八百壮士”,后来
被移至胶州公园集中。各界爱国同胞纷纷募捐,并派代表前去慰问。周信芳
得知此事后,当即派了李文浚、曹慕髡为代表前去联系,并决定去胶州公园
慰问演出。他们把舞台上用的幕布、地毯都搬了过去。周信芳还把自己的私
人汽车拿出来,作为演出时的运输工具。
那天演出的节目,有姚渔村、王仲平、张畹云的《战蒲关》,李文俊的
《潞安州》等。《战蒲关》是写汉朝蒲关守将王霸为敌军围困,粮草断绝,
城中彼此相食,王霸为振奋军心,固守城池,忍痛杀妾徐艳贞,以人肉犒军;
《潞安州》则写金兵侵宋时,金兀术攻潞安州,潞安州守将陆登誓死扼守,
后孤军不敌,被金兵攻破城池,陆登自刎殉国。周信芳用心良苦,这些戏借
古喻今,颂扬了固守孤城、誓死抗敌的忠烈儿女,对“八百壮士”的抗日热
忱是一种热烈的褒奖和有力的鼓舞。
一九四○年一月二十三日,孤岛上海的进步人士为了救济难民,联合举
办了慈善义演。周信芳领导的移风社,也积极参与共事,并与一些文化界人
士联合演出了话剧《雷雨》。演出地点是卡尔登戏院。周信芳扮演主角周朴
园。其他演员大多为移风社演员,还有一部分则是文化界、新闻界人士。金
素雯饰繁漪,桑弧饰周冲,胡梯维饰周萍,高百岁饰鲁大海,张慧聪饰四凤,
马蕙兰饰演鲁妈。导演是朱端钧。
周信芳参加过话剧团体南国社,曾多次与话剧演员同台,因此对话剧有
一定程度的熟悉与了解。但正式演出话剧,这是第一回,京剧名伶客串话剧,
这在菊坛也属首次。周信芳演出《雷雨》时,还是充分发挥了他演京剧时擅
长做工的长处,以丰富的表情、神态刻划周朴园这一人物的复杂性格。第二
幕,周朴园与侍萍会面一场,周朴园开始不知在他面前的就是侍萍,因此向
她打听当年侍萍跳河的情况,表现他对往事的眷恋。这位并不相识的老妈子
十分熟悉当年的事情,使他心生疑虑与警觉,他几次突然问侍萍:“你——
你贵姓?”“你姓什么?”“你是谁?”周信芳处理得很有层次。最后一幕,
周朴园叫周萍来认生母:“萍儿,你过来。你的生母并没有死,她还在世上。”
周萍半狂地说:“不是她!爸,不是她!”周朴园暴怒地说:“跪下,认她!
这是你的生母!”这里周信芳以他特殊的“麒派”嗓音念出这些话剧台词,
更加强了剧情的紧张空气和艺术感染力。
演出后,反映极为强烈。报纸上发表评论,称赞周信芳是一位多才多艺
的艺术家。
周信芳自己感受也很深,他对别人说:“对于人物性格的分析和角色的
内心活动,话剧在这方面抓得很紧,演员的体会也深,京剧如果也能够这样,
那就好了。”
朱端钧也认为,这次与戏曲艺术家合作,自己从中得到了不少艺术滋养。
这是一次话剧界人士与戏曲界著名演员的合作,他们互相学习,取长补
短,对于彼此艺术上的长进,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为梨园坊义演
南方京剧艺人,很早就有行会性组织。辛亥革命期间,潘月樵、夏月珊
等领导梨园行同人参加了攻打江南制造局的战役。一九一二年二月,潘、夏
等呈报临时大总统孙中山,请准予设立上海伶界联合会,以“改良旧曲,排
演新戏,表扬革命真铨,发阐共和原理,使萎靡之社会日就进化,旁及教育
慈善事业。”孙中山复文批准,并亲书“现身说法”匾额,表彰他们的功绩。
上海伶界联合会(也称梨园公会)成立后,夏月润、赵如泉、周信芳等先后
担任会长。
伶界联合会成立不久,便集资在法租界前勒路以南租下一块地皮,在那
里建造了几排旧式里弄房子,称为梨园坊。它以比较低廉的租金,甚至免费,
供给伶界同人居住,解决贫困潦倒艺人的住宿问题。但是,到了一九四○年,
土地租期届满,必须续付一笔数量不小的租金,否则梨园坊的房屋就将被地
主收去。为了解决这一燃眉之急,周信芳与冯子和、赵如泉等几位一起倡议
通过义演来筹募经费,上海大小十三个戏班纷纷响应,以上海伶界联合会的
名义举行“南北名伶联合大会串”。
这次义演规模盛大,一九四○年八月二十日至二十二日,历时三天,在
大舞台、更新舞台演出四场。最高票价分别卖到十元、十五元。
八月二十日日场,以周信芳的《加官进爵》揭开了义演的帷幕。接着是
老艺人赵如泉的《跳财神》。后面是两出大戏:全部《龙凤呈祥》;全部《割
发代首》。《龙凤呈祥》由高百岁饰刘备、黄桂秋饰孙尚香,王富英饰赵云,
林树森饰乔玄,李如春饰孙权。大轴《割发代首》,由周信芳饰张绣,赵如
泉饰曹操,芙蓉草饰邹氏,张翼鹏、林树森分饰前后典韦。在这出戏里,周
信芳允文允武,与曹将交战时,是武将装束,“蹉步”、“劈叉”动作边式;
“教场练兵”一场则是文官打扮;后面“挑帐”,又扎大靠,拧枪抖旗。。
他以精湛的做工,细致地刻画了人物的复杂心理活动,赢和观众阵阵喝彩声。
八月二十一日日场是著名武旦粉菊花与周菊芳的《泗洲城》、《三本铁
公鸡》由王富英、郑立恒、李毓麟、张竹轩、宦富荣、小小毛豹六演张嘉祥;
杨宝童、王少楼、李如春、陈筱穆、张质彬、张德禄六演向荣,各展其长,
热闹好看。还有张翼鹏的《雅观楼》。周信芳演双出,在《宋十回》中,高
百岁与周信芳饰前后宋江,雪又琴、王熙春、王兰芳分饰阎惜姣,刘斌昆饰
张三郎。大轴《雪弟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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