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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芳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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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诉如位。接着,他们又合演了《战蒲关》,这是全场的压轴戏。周信芳饰
刘忠,梅兰芳饰徐艳贞,金丝红饰王霸。剧中,王霸镇守蒲关,粮尽草绝,
城中人彼此相食。王霸拟杀爱妾徐艳贞,以人肉犒军;自己又不忍下手,便
命老仆刘忠杀之。周信芳扮演的刘忠,进退两难,语言支吾,手中的剑颤颤
抖动;梅兰芳扮演的徐艳贞聪颖贤惠,见刘忠的情状,知有蹊跷,心中猜度。
两人表演都很细腻,唱得也委婉动听。当戏演到徐艳贞问明情由,夺剑自刎,
刘忠也自尽而死时,剧情达到高潮,不少观众情不自禁地为梅、周这两位小
伶人的精湛表演击节叫好。

自从梅兰芳、周信芳等人搭班参加演出后,广和楼观众越来越踊跃,卖
座从原先的五六百座激增至一千五六百座,煞是红火。

梅兰芳、周信芳的初次合作,不仅给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而且
对他们两人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事件。五十年代初,梅兰芳在《舞台生活
四十年》一书中曾经这样谈到:“麒麟童是周信芳的艺名,我们年龄相同,
都是属马的。在喜连成的性质也相同,那是搭班学习,所以非常亲密。”又


说:“他那时就以衰派老生戏见长。从喜连成搭班起,直到最近还常常同台
合演的只有他一人了。”这段回忆虽然写得很简短,但在字里行间可以清晰
地看出,当年梅、周在喜连成初次合作时的亲密关系,以及以后漫长的岁月
里,梅、周二人的深长情谊。

在广和楼,周信芳文戏、武戏全演。文戏中演过唱工戏《让成都》、《红
鬃烈马》,做工戏《滚钉板》、《问樵闹府》,念工戏《六部大审》等,武
戏演过《连环套》、《独木关》等,这些戏演来无不称职应工,受到观众盛
赞。萧长华很赞赏他的文武不挡,并有意拓宽他的戏路。有一天,萧长华对
周信芳说:“信芳,我们来一出《钓金龟》怎么样?”周信芳一听,立刻会
意了,便说:“好,师父,我来反串老旦吧!”这出《钓金龟》,周信芳的
康氏,萧长华陪他唱张义,演得真绝了。

周信芳唱得最红的戏,还是《戏迷传》。他饰戏迷,萧长华前演大夫,
后赶县官。戏里要串十几出戏,每换一出时,台下都是一场哄堂大笑,周信
芳要学好几个行当的好几派唱法,都学得惟妙惟肖,观众深为这位小演员的
多才多艺而叹服。

在北京,周信芳还在得胜奎科班演过戏。演出剧目有老生戏《打严嵩》、
《盗宗卷》,武生戏全本《刺巴杰》等。周信芳不仅口齿清晰,身段好看,
特别注重脸部表情,善于表现人物的喜怒哀乐的感情。由于他的表演才华超
出了一般的儿童演员,从而在北京观众中颇为轰动。


初到天津

周信芳进喜连成的第二年,正赶上“国丧”,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先后
驾崩。为了表示“举国志哀”,清廷规定,北京城里所有的戏馆,都不得有
锣鼓响器的声音,只能说白清唱。这样,在北京是唱不成了,周信芳只好去
天津,在东天仙茶园搭班,搭的是京都双庆和班。当时,和周信芳同台演出
的是南派京剧名角吕月樵,和金月梅、苏廷奎、刘永奎、牡丹花等。他们不
仅是男女同台,而且以演出新戏为主。周信芳对此感到很新鲜,尤其是著名
坤伶金月梅对他很有影响。她年纪很轻,会的戏很多,每天演一出,可以演
一百天而不重复。金月梅受革命思想影响,还尽演一些时事新戏,使周信芳
钦慕不已。此时周信芳才十五岁,兼挑老生、武生两个行当)他的戏码大多
是中轴或压轴。戏目有老生戏《定军山》、《黑驴告状》、《九更天》、《乌
龙院》等,武生戏《刺巴杰》、《连环套》、《翠屏山》、《狮子楼》等。
后来他在金月梅的影响下,开始对编演新戏发生兴趣。他为金月梅配演了新
编本戏《二县令》。这个戏根据《醒世恒言》的故事改编,写南唐江州德化
三十岁时天津留影(一九二三年)县令石壁,妻早丧,有女月香,貌美聪慧。
后石壁因粮仓失火罢官,并限期赔还,他变卖家产赔偿尚不敷,郁闷成疾而
死。月香与养娘被交由官媒发卖。商人贾昌曾受石壁救命之恩,以银赎二人
归家,收月香为义女。贾昌妻马氏虐待月香,并乘贾外出,将月香转卖。月
香为新县令钟离义买去,钟离之女瑞枝许婚德安高大尹之长子,欲以月香陪
嫁。钟离义询知月香为石壁之女,遂认为义女,欲为择婿。高大尹得知,复
为次子聘月香为妇。瑞枝与月香同时嫁高家。贾昌归,怒而休妻,又赎回养
娘,让她仍随月香。周信芳在戏中扮演县令的角色。周信芳还参加演出了新
编本戏《好心感动天和地》、《刘元普双生贵子》、《吕大郎还金完骨肉》
以及《三侠五义》等。

两个月后,双庆和班转入天津贾家桥的兴华茶园演出。这时,在金月梅
的带动下,周信芳参加了更多的新编京剧的演出,如《巧奇冤》,曾轰动一
时。此外,还演出了《卖油郎独占花魁女》、《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这
是周信芳演出新编本戏的开始。

这一年的冬天,天津特别冷。一天清晨,周信芳与伙伴们一起在戏园院
子里练功,天空北风呼啸,把几棵光秃秃的树枝刮得摇摇晃晃,簌簌作响。
天虽然冷,可是周信芳却已练得满头直冒热气。他披好一件衣服,准备吊嗓,
可是一张口:“一马离了。。”声音忽然显得沙哑。周信芳原来嗓音极其宽
亮,还从来没有沙哑过,他觉得好生奇怪。他再试着唱几句,还是那么沙哑。

那时,吕月樵正在旁边给年轻的演员抄功,他走过来关切地问:“信芳,
嗓子怎么啦!”“也不知怎么的,哑了!”周信芳想了一下说:“也可能是
昨晚感冒,影响了嗓子。”吕月樵忙帮他把披着的衣服穿好,说:“那就别
再着凉了!”

当天晚上,周信芳因为嗓子不好,改演了一出武戏。第二天一早,周信
芳照常来练功,可是张口要唱,竟一个音也发不出,怎么使劲也没用,这下
他可慌了,连忙去找吕月樵。月樵是位有经验的老演员,一看这个情况,心
中已经知道了八九分。他对周信芳说:“信芳,别着急,看起来这是倒仓!”
倒仓是男青年演员自十四岁到十八岁期间发生变声的生理现象,京剧界就叫
倒仓。倒仓期间,声音变得低粗暗哑,不能正常地胜任一般的演唱。倒仓有


两种情况,一种是因倒仓而一蹶不振,不能恢复原有嗓音;一种情况是度过
倒仓期后能获得理想嗓音。这是因人而异的。但,如何在倒仓期间正确养护
和使用嗓子,是至关重要的。吕月樵是熟谙这一切的。他一方面帮助周信芳
求医问药,进行治疗,另一方面鼓励周信芳继续练声。

面对这一严峻的现实,年仅十五岁的周信芳当然非常焦急,但是他并不
因此而气馁。他每天清晨五时即起,登上老龙头喊嗓锻炼。经过一段时间的
治疗和锻炼,嗓音总算有了好转,沙哑中尚可响堂致远,然而终未能恢复到
原来那样的宽亮,这对一个以演唱为主的京剧演员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很
大的不幸。

周信芳除了在天津演出外,还到烟台、海参崴等地演出。麒麟童的名字,
在北方观众中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他成了谭迷

北京是京剧的发源地,是京剧名角济济之处,京华剧坛争艳斗丽,美不
胜收,使久居南方的周信芳大开了眼界。在北京,他听到人们赞扬最多的要
算是谭鑫培了。

谭鑫培在京剧史上,是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他本名金福,湖北江夏人。
其父谭志道,先学楚调,后改京剧,应工老旦。因其声狭音亢如“叫天子”,
时人称为“谭叫天”,鑫培艺名即称“小叫天”。鑫培幼年随父学艺,深受
汉戏熏陶,又随父搭三庆班,先后拜程长庚、余三胜为师。他兼擅武生戏与
老生戏,后专演老生。他吸收各家之长,独创“谭派”。程长庚去世后,称
雄剧坛。光绪十六年(一八九○年)即被选为内廷供奉,光绪三十三年(一
九○七年)被誉为“伶界大王。”当时在北京曾流传一首诗,称:“太平歌
舞寻常事,处处风翻五色旗。国自兴亡谁管得,满城争说叫天儿。”其大红
大紫的程度,可见一斑。

周信芳在北京喜连成期间,常听人说,谭鑫培的戏如何如何精彩。他听
了非常钦慕,很想有机会去看谭鑫培的戏。

有一次,周信芳到广和楼去演出,途径谭鑫培正在演出的地方——三庆
园,只见戏园门口摆着一个亭子,一块碑。这是什么意思呢?周信芳看了很
纳闷。第二天,有人告诉他,这是老谭用特殊方式写的戏码:一个亭子,表
示《御碑亭》;一块碑,就是《李陵碑》。

周信芳听了,觉得很新鲜。心想,谭老板连写戏码都别出心裁呀!

过了几天,周信芳特地把别的事儿安排好,赶到大栅栏三庆园去看谭鑫
培的戏。戏已开锣了,是贾洪林主演的《雪杯圆》。不一会儿,《雪杯圆》
演完了。接着台上出现了一个和尚、一个瞎子,原来这是另外两位演员在演
《逛灯》。瞎子唱完导板:“未曾下雨先阴天”,忽然临时加了一句道白:
“谭老板来了没有?”

“没有来!”和尚一边张望,一边回答。

“噢,没来,那么我再唱。”瞎子轻声说了一句,就又继续唱了起来。
直唱到和尚说“来啦!”两人方才下场。这时,天已晚了,台上两边有人打
着火把照明。

谭老板上台了,演的是《铁莲花》。

周信芳一心希望老谭卖力地演,拿点绝活出来,谁知那天他演得非常轻
描淡写。不多久,“挑子”(一种形如号筒的长喇叭)一吹,宣告终场了。

周信芳感到很失望,他走出戏园时,听到不少观众在议论那场戏。可是
奇怪得很,竟没有一个抱怨老谭的。

有的说:“谭老板今天大概是不高兴吧!”

也有的说:“要不就是他不舒服,明天再来看吧!”

这一次,周信芳虽然没有看到谭老板的绝活,但使他意外地感觉到了一
点,那就是观众对老谭的崇拜简直是到了迷信的程度。

一九○九年,周信芳在天津演出期间,再次欣逢“伶界大王”谭鑫培。

一天,他在街上看到贴着一张东天仙茶园的海报,谭鑫培主演《打棍出
箱》。

周信芳早就听说老谭在这出戏的“闹府”一场中,有一招绝活,一抬腿,
一只鞋就会飞到头上去了。这出戏可不能不看。当天晚上,周信芳就赶到东


天仙茶园,挑了个座位坐下。当戏演到范仲禹“闹府”时,只见老谭飞起左
脚,踢鞋落在头上;鞋子掉下时,左手去接,捧着鞋口,用右手背接着鞋底,
左手一翻,右手翻掌托鞋底,安置头上,接着“吊毛”做“老头人被窝”动
作,博得了阵阵彩声。

第二天,周信芳又去看老谭的《李陵碑》。那卸甲丢盔的特技,那悲愤
苍凉的唱腔,使得周信芳一会儿拍案叫绝,一会儿热泪盈眶。他真被老谭的
精湛技艺深深地吸引住了。

周信芳十八岁时回到了上海。跟谭鑫培的好友、前辈花脸演员冯志奎在
新新舞台(原老天蟾舞台,即现在的华侨商店)搭班。还在老天仙茶园演过
《梅伯炮烙》。

新新舞台老板江子成(艺名江梦花)是京剧青衣票友,也常登台与周信
芳合演。

那时,谭鑫培正在上海,演出于九亩地的新舞台。后来,江子成把他请
到新新舞台唱大轴戏。

一天晚上,老谭扮了戏后,在幕侧观看周信芳、江子成合演的《御碑亭》。
演出全部结束后,老谭在后台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江老板说:“子成,别再
唱了,你的扮相太难看了!”这时,冯志奎在一旁插话道:“信芳演得可是
不错的!”谭鑫培点了点头,拍着周信芳的肩膀说:“有出息,真不错!”

周信芳连忙双手一拱:“谭老板,请多指教!”

老谭也拱了拱手,说:“你演得不错,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到家。”

周信芳一向敬佩老谭,他诚恳他说:“谭老板,收我这个学生吧!”说
罢,就要跪下叩头。老谭忙去扶他:“罢了,不要叩了!”

此后,周信芳天天雇了马车,到谭老板住的旅馆登门求教。在那些日子
里,周信芳恭恭敬敬地向谭鑫培学了《御碑亭》、《桑园寄子》、《打棍出
箱》、《打侄上坟》和《金榜乐》等戏。谭鑫培在说《御碑亭》这出戏时,
特别提到要用眼神变化来表现人物的复杂心情。这使周信芳很受启发。后来,
他不仅在演《御碑亭》时这样做了,而且还把“王有道举笔泪不干”写休书
那段表演,溶化进《封神榜》“姜子牙休妻”之中,丰富了表演技巧。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多月,谭鑫培回到了北京。有人曾问他:“上海有什
么人才?”谭鑫培回答道:“有个麒麟童,是个唱戏的。”

周信芳虽然没有正式拜谭鑫培为师,但在艺术上受他的影响,确实很深。
谭鑫培对周信芳,也是十分赏识的。


冯子和逼哭麒麟童

周信芳回到上海不久,和南方名旦冯子和合演了《贞女血》。《贞女血》
写清朝道光年间,儒生李天祥与妹妹秀贞同为父母祝寿。之后,天祥进京赶
考去了。秀贞的表兄江不良想娶秀贞为妻未成,怀恨在心,便伪造情书,散
布流言。于是秀贞的未婚夫家怀疑她不贞,声言要退婚。双方便打起官司来。
县令为了判明案情,命秀贞滴血检验。这时,江不良又买通稳婆,在验血时
弄虚作假,使秀贞依然蒙受不白之冤。李天祥中试后返乡,得知妹妹受了冤
屈,便代为申诉。最后,经藩司严刑勘问稳婆等人,终于使秀贞的冤情大白。
江不良也被问了罪。

这是一出幕表戏,没有固定台词,可由演员临场即兴发挥。在这出戏中,
冯子和饰李秀贞,周信芳饰李天祥。就在演这出戏时,周信芳被冯子和逼哭
了。有一次,当演到天祥中试归来,追问妹妹究竟有何冤情时,秀贞不答,
只是哭泣。由于冯子和的表演技巧卓绝,这一哭居然博得了满堂彩声。

妹妹既然不回答,扮演哥哥的周信芳只得再临时抓词儿,作为问话。可
是秀贞这一回依然不答话,再一次一个劲儿的哭着。台下又是一片彩声。

周信芳见状,心里很紧张,连忙搜尽枯肠,又想了些词儿作为问话:“你
倒是说呀,你要是真干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岂不辱没了我家的名声!”

不料秀贞硬是不肯回答,继续哭了起来。

由于冯子和三次“哭泣”都不相同,而且哭得有层次,又富有感情变化,
因而观众非但不厌烦,反而彩声不绝。这下,却苦了周信芳。妹妹不吭气,
当哥哥的就得再问。问什么呢?他没词儿了。周信芳急得不由地真哭了起来,
而且一边哭一边含混他说:“你怎么老哭不答话,我可没词儿再问了!”

台下观众不知真情,反而觉得周信芳这天的表演特别逼真,也响起了热
烈的掌声。

戏演毕后,冯子和拍着周信芳的肩膀说:“信芳,要当个好演员,就得
学会对付各种复杂场面呀!刚才这一逼,不就把你逼出来了吗?”

此时,周信芳才领悟到冯老先生的良苦用心。直到晚年,周信芳还曾对
人提起此事。


编演时事新戏《宋教仁》

周信芳从北京回到上海时,正值京剧改革运动兴起之时,首先迎接他的
是一股海上新空气。

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随着政治上变法维新的发展以及西方文化思
潮在中国的传播,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文化运动日益高涨,文化领域的诗界革
命、小说界革命相继发生,这样一股滚滚涌动的时代潮流也波及并冲击了正
在成熟发展的京剧艺术,一场京剧改良运动勃然兴起了。京剧改良运动的中
心在上海。出现了一批爱国的、热心于京剧改良的艺人,如汪笑侬、潘月樵、
夏月珊、夏月润、冯子和等。他们编演了一批具有反帝反封建倾向的新戏,
如《瓜种兰因》、《党人碑》、《新茶花》、《黑藉冤魂》等。一九○四年
十月我国第一家专门性的戏剧期刊《廿世纪大舞台》在上海创刊。柳亚子在
《发刊词》中号召大家:“建独立之阁,撞自由之钟,以演光复旧物,推倒
虏朝之壮剧、快剧。”一九○八年十月夏氏兄弟、潘月樵等联合商界等人士
集资在上海十六铺建造了我国第一座新型剧场“新舞台”。。这一切推动了
京剧在内容与形式方面的革新。

上海的京剧改良运动与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活动紧密联系在一起,不仅
改良京剧反映的内容,抨击时政,鼓吹革命;而且不少京剧改良运动的活动
家直接亲身参与革命政治活动。在辛亥革命中,潘月樵、夏月珊,夏月润兄
弟都积极投身于光复上海的战役。潘月樵担任上海伶界商团负责人,并被推
为攻打江南制造局的总队长、他带领伶界商团、伶界救火会及警察队冲锋陷
阵,终于攻克了江南制造局,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到孙中山的接见和嘉奖。
表彰他们:“启导伶界,有功社会”。周信芳钦敬他们的革命精神和京剧改
革的思想,而且在行动上追随这些前贤的足迹。

辛亥革命后,袁世凯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窃取了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的职位,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想通过议会斗争制约袁世凯。他到各地发
表竞选演说,致使国会选举中国民党获多数票。为此,袁世凯大为恐慌,遂
派他的党羽行刺宋教仁。一九一三年三月二十日,宋教仁在上海车站遇刺身
亡。这是民国初年震惊全国的一大惨案。袁世凯篡夺革命果实,残害革命志
士,镇压民主运动的罪行引起了国人的公愤,讨袁之声响遍全国。后来引发
起“二次革命”。

宋教仁遇刺后,年仅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周信芳迅速筹划将这一事件编
成时事新戏搬上京剧舞台。在事件仅仅发生一周之后的三月二十八日,就在
新新舞台推出新戏《宋教仁》(孙玉声编剧,又名《宋教仁遇害》)。这既
是一次戏剧演出,又是一次政治行动。海报一经贴出,立即引起强烈反响。
广大观众冒着风险,踊跃购票看戏。在当时袁世凯统治的时期,演这样的戏,
看这样的戏,都要有很大的勇气。周信芳在戏里扮演宋教仁的角色。合演的
有赵君玉,孟鸿群、盖俊卿、赵月来、赵小廉等。当演到宋教仁被人刺伤,
在医院临终之前时,群情激愤,整个剧场沸腾起来,周信芳的一段念白也被
鼎沸的人声淹没了。

关于这次演出的情况,一九一三年三月三十日《申报》玄郎的文章《记
廿八日夜之新新舞台》曾有所记述:

“前晚初开锣,座客即争先恐后肩摩毂击,途为之塞。七时余已人满为
患,后至者络绎不绝,以座无隙地,环立而观。甬道之上,亦拥挤不堪,竟


至不便行走,卖座之如此发达,实为开幕后破题儿第一遭。
麒麟童饰宋先生,语言稳重,体态静穆,尚称职。永诀一场,做工既妙

肖,发音又呜咽,座客多叹息悲伤,甚至有泣下沾襟者。”
由此可见,演出很精彩,剧场气氛热烈,盛况空前。
《宋教仁》是周信芳编演的第一个时事新戏,它充分展现出青年周信芳

充沛的爱国热情及奋不顾身的勇气和胆识。不久他又陆续编演《王莽篡位》、
《学拳打金刚》等新戏,或发人民愤慨不平之心声,或为革命运动鼓与呼。
此后,这种精神始终如一,贯串一生,后来人们称誉他为“战斗的艺术家”。


第三章丹桂八年


初进丹桂

二十世纪初的上海,十里洋场,一片热烈繁华的景象,特别是林立的戏
园更使都市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在四马路(今福州路)大新街口矗立着
一座高大的建筑,这就是有名的丹桂第一台。这是一家老资格的京剧戏院,
最早还是在一八六七年,定海巨商刘维忠在广东路、福建路一带的宝善街创
建了丹桂茶园。这一年满庭芳茶园到天津邀请京剧演员来上海演出;丹桂茶
园也邀请了北京三庆班的铜骡子、夏奎章、冯三喜等名角到戏院演出。从此
京剧风靡了上海。丹桂茶园是上海最早演出京剧的戏园之一,也是清末上海
四大京班戏园之一。一九○八年十月新型剧场新舞台在十六铺创建以后,一
时间上海各茶园戏馆纷纷仿效,兴建新式剧场,丹桂茶园也不例外。一九一
一年,在四马路大新街改建成为丹桂第一台。于是丹桂第一台成为凡来上海
的南北名角必到必演的重要场子,不少名角都是在这里唱红的。

上海丹桂茶园(即后来的丹桂第一台)

一九一三年,梅兰芳先生第一次到上海,演出地点便是丹桂第一台,梅
先生后来曾经这样回忆起他在丹桂第一台首次登台的情景。

“一会儿场上打着小锣,检场的替我掀开了我在上海第一次出场的台
帘。只觉得眼前一亮,你猜怎么回事儿?原来当时戏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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