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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完结) txt-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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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警察从岗亭的台阶上走了下去,大声嚷嚷着,一路闪避着飕飕掠过的自行车,朝他们俩走过来:“你们俩干吗呢?!”

贺小英绝望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但这个动作显然徒劳,他的手落在了半空中,无力地滑落下去,赵根林笑嘻嘻地转头望着朝他们走来的警察,高高兴兴地喊道:“没什么啊——我——要——自——首——”

马路上响起一连串的刹车声。

“什么?!!”警察停住了脚,不解地看着他们。

赵根林抬起手,顽皮地罩在嘴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喇叭,俯了俯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是——赵——根——林——我——自——首——!”

警察不知所措了,看看他们,又看看遭了定身法似的人群,求援似地回头看看岗亭,而岗亭里值勤的其他交警发现异常的情况,一个接一个地从亭子里钻了出来。

赵根林俯身靠近贺小英耳语道:“记得。去看星星。让左昀给我唱昨天晚上那首歌。我一定会听到。”他轻轻抖开了了他的手,绕过围观的人和自行车,径直朝警察走去,贺小英木立在人群里,一切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又似乎被混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又仿佛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涌了上来,他愣愣地看着赵根林走到警察面前,轻松地说着什么,还比手划脚地做着手势。

警察们都走过来了,众星捧月似地把杀人犯围在中间,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神情不善地打量着贺小英,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则互相使了使眼色,其中两个人朝贺小英直扑过来。

“你和他一起的?”一左一右,挡住他的去路之后,才冷峻地开了问他。

“他劝我自首的!”赵根林伸头大喊道:“你们要谢谢他!”

但警察明显没打算听他的,冷冰冰地打量着贺小英:“你,跟我们来一下!”

贺小英渐渐地回过神来。事情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想到父亲因之而来的震怒,不由毛骨悚然,惊恐像冷水当头淋下,迫使他从无望的迷惘里清醒过来。

“去哪里?”去公安局吗?他们把他当成同伙了?

那边赵根林已经在两个警察的簇拥下,走进了岗亭,他们一进去,门就哐地关上了。

围着他的警察逼近一步,其中一个和他靠肩站着,虽然比他矮小半个头,却似乎很亲热地搭住了他的肩膀:“既然你是劝他自首的,就一起去把事情说清楚嘛,对不对?小伙子?”说着,胳膊暗暗地使了把劲。

贺小英的脚像焊死在地上了,刚才凭一时之气,大庭广众下想搭救朋友,这会眼看自己也要搭进去了,以前左昀绘声绘色讲述的那些公安黑幕一瞬间全部涌上心来,怎么办?以父亲的脾气,惹出这么大乱子来,他肯定干脆甩手不管,江勇背后的黑势力那么大,又是公安子弟,要是被当成赵根林的同伙,这一进去,哪怕就是蹲个半天一晚上的,不定出来就成什么样了,废了一条腿两条胳膊的都是正常。

警察的胳膊又使了使劲,将他朝岗亭那边推搡:“走嘛,去谈谈清爽,要是没得你的事,马上就可以回来。如果真是你劝他投案自首的,我们还要奖励你呢。”

刚才为赵根林流出来的眼泪干涸在脸上了,眼眶干辣辣地疼,想哭,却哭不出来。突然,他背后的马路上响起一声急刹车,接着有人喊道:“小英!”

贺小英回头一看,父亲那辆奥迪车停在路上,吴非和贺小英打开车门钻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们的车不仅逆向行使,而且还停在了交警的眼皮子底下。在一个城市里,只有少数的驾驶员敢这么做,而通常他们都有着十分特别的牌照做护身符,比如,这一辆车上的XXXX0006号的牌照。

交警不认识贺小飞,却认识吴非,因为他开6号车,还因为吴非是出名的活络,黑白两道都走得转,而城里这几十个交警,除了个把倔头犟脑,不上台面的,个个都和他混得透熟。

贺小飞赶紧劈头就抱怨起来:“小英,你怎么一个人送他来自首啊?他是个杀人犯,手上有血的,你就不怕他一翻脸把你也弄上一刀?”

吴非不待多说,早磁铁似地贴上其中一个警察,熟络地一把揽住对方的肩,附上耳去窃窃私语起来。

贺小英本此刻早已经呆若木鸡,更不答话,垂了头,任堂兄和吴非去和警察办交涉。

贺小飞替他解释道:“我这个堂弟和那个赵根林以前是中学同学,当时候关系处得不错,那家伙杀了人之后,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竟然找到我堂弟,被我弟弟一番好劝,就出来自首了”

警察们互相看看,贺小飞的话入情入理,也和赵根林的供词完全对应,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贺小英看起来也不像赵根林的同伙。

吴非十分体贴地建议说:“正主儿虽然自首了,但是也保不定他会不会后悔,岗亭窗户都还开着,你们最好多派几个人看着他,贺公子的爸爸妈妈还在家等着哪,我们先带他回家,一会我亲自送他到局里做笔录,你看,这孩子这会儿自己也后怕了,先让他回家定定神,别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看,好吗?”

对白,汽笛声,自行车铃声,似乎都被水浸泡了,变得迟缓呆滞,看着吴非眉飞色舞地说着话,唾沫星子直喷,在当头的强光下,星星点点地四下飞舞,贺小英呵呵傻笑起来。俩个警察看了看,朝吴非点了点头,贺小飞赶紧一把绰住堂弟的胳膊,拽着上车,贺小英拖着步子,随他绕过栏杆,走到了违章停靠的奥迪车边,顺从地钻进了车里。

这个白绵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交通陷入了瘫痪,前面的车停着不肯走,后面的车拼命按着喇叭,想靠近一点看热闹,而马路上的人像归巢的蜜蜂,纷拥着挤向那小小的铁皮亭子,要看看把江勇杀掉的人是什么模样。俩个警察看贺小飞几个上车匆匆离开,才想起了自己的主要职责,一个赶紧跑到马路中心的指挥台上,另一个跑到路上,开始疏导车辆和行人。车辆还好疏导,但行人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卖菜的把菜担子丢在了路上,摆摊的扔下摊子不管了,有些人推着自行车朝前拱,有些人索性把车子一撂就挤上前去看赵根林。

吴非把车一直倒到十字街心,才找到空挡调过头来。

贺小飞一上车就开始抱怨堂弟:“小英啊,你憨掉了?怎么跟这么个人扯不清?有毒的东西不能吃,犯法的事不能惹,你这个基本常识都忘掉啦?这牵扯到你一世的清白和一辈子的前途啊你爸你妈都快急坏了幸亏我们满大街找,找到了”

贺小英抬手按下车窗的控制纽,茶色的玻璃迅速降下,他望着对过的岗亭。警察正试图从外面把岗亭上的铁皮窗关起来,透过将合未合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赵根林静静地站在黑影中。车子飞快地驶了过去,就那么一瞬间,隔着那么远,却清楚地看到赵根林朝他举起了右手,做了个鬼脸,露出一个坏笑,一个地地道道的左昀式的坏笑。
23 公文包2006…07…03 11:21:34     网友评论 3 条  
马春山蜷缩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像一只风干的虾米,平素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东一绺西一簇地团成了乱麻草,黑气沉沉的脸透着睡眠严重不足的焦黄,他终于支不住困乏睡着了,还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拉起了鼾声。张德常进出几次,都好笑又怜悯地瞄一眼他黑洞洞的嘴,也不喊他,轻手轻脚地拿了东西,带上门走开来。

 

张德常这三十多个小时里也只合了一小会儿眼,却一点没露出倦意。其实平日里张德常特别爱睡觉,要是没案子,他极少准点到班,一觉闷十几个小时下去才过瘾,但一有案子,他就像夜里上了屋檐的猫,眼睛荧荧发光。江勇这个案子非常特别,作案动机蹊跷,背景特殊,越琢磨越有滋味,他一沾手就像小孩子玩拼图游戏似的,一头扎进去了。他一熬夜,身体的新陈代谢也变得异常,不仅抽烟抽得更凶,胃口也变大了。哪怕刚勘探完现场,血淋淋的尸体还在视觉暂留呢,他捧起盒子饭照样吃得汤水不留。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向阳回市委去开会没回来,熊天平等人还在从小羊镇回局的路上,要换平时,他早就到局食堂随便凑合着吃点饭了,但有马春山在,局长一早就吩咐安排午饭而且准备亲自陪同,他张德常区区一个副座,当然得饿着肚子等着。

马春山没醒,局长也不饿,大家都不急,他急了,跑到食堂先下了碗面条,热腾腾的手擀面上撒一把青蒜花,又香又鲜,正呼噜呼噜吃着呢,刑警队的陆杰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大老远地就喊,喊得嗓子都有点劈:“张局,张局!”他的话是地方普通话,乍一听起来,怪像喊:“脏嘴,脏嘴!”

张德常叉着面条朝嘴里边送边说:“脏?没啊,我早晨刷牙啦?”

陆杰喘着气,要笑不敢笑,张局老是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谁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当真的,跟谁他都是这个不紧不慢的腔调,声音慢笃笃,内容平淡淡,却不能咬嚼,一咬嚼起来,好比城里那家百年酱园店出的茶干,越嚼越有嚼头。

“有突破啦?”张德常包了一嘴的面条,嘴巴一鼓一鼓地问。

陆杰绷住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抓住啦!”

“操他奶奶的!谁抓住的?还是他自己撞枪口上的?”张德常差点没呛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钟。12点10分。离前天晚上开会成立专案组才38个小时。

陆杰会意,笑容里有点蔫:“也不能算咱们抓的。那小子自首了。”

“哦?自首啊。”张德常一下兴致缺缺,重新端起碗来,朝陆杰举了举:“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让食堂抓紧弄点吃的,马上要突击审讯!”

陆杰点点头:“是不是要把马主任叫起来?”

张德常挥挥筷子:“你先吃,响雷还不打吃饭人呢。何况犯人都进笼子了,现在养精蓄锐,准备干事才是真的。”

陆杰不吃面条,自己到盛饭的窗口打了份饭菜,回到张德常的桌面上。他知道张德常讨厌人假斯文,顶喜欢小年轻生龙活虎的样子,故意埋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咽菜,张德常像受了影响似的,也吃得更欢了,就手在他的托盘里夹了几筷子菜去搭面。

“他现在在哪?”张德常边喝汤边问。

“这个说起来就有意思了。他是跑到唐塔那个路口,到交警的岗亭去自首的。弄得自己跟民族英雄样的,当街喊呐,说我——是——赵——根——林!”陆杰学着样吆喝,把张德常和食堂里其他吃饭的警察都逗乐了,对面桌上顿时有人亮出一副铐子:“好撒,小子,等我来铐起你!”

“哦?那不是要引起交通堵塞啊?”

“可不是!他这一自首不要紧,唐塔那里的交通本来就很混乱,这一嗓子一吼,路边的菜贩子连摊子都不看了,扔了东西跑过去看这个赵根林长啥样,把个岗亭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交警队那帮兔子都吓软了,打电话回来声音发抖,让刑警队赶紧去带人。熊队长正好在从乡下回来的路上,顺路就去带了。”

张德常点了点头,一海碗的面条已经空了,拿筷子敲敲碗:“小子,快吃,准备开工!”

“快不起来的。”陆杰放在筷子,殷勤地接过张德常的碗:“张局你别急,再添一碗吧。那边交通堵得厉害,我们吃完了他们的车都未必开得到家呢。”

张德常摆摆手站起来,很写意地摸了摸肚子:“饱啦。你慢吃。吃饱点。”

才进办公楼,办公室主任急匆匆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到处找你呢”

张德常打了个饱嗝:“嗯?赵根林已经抓到了,哪还有时间吃饭啊,一会我也参加审讯。”

“不是找你吃饭”

“噢!又不是找我吃饭,那还找我做啥?”

办公室主任被逗得哭笑不得:“张局长,你哪能连我也调戏呢,是市委办马主任找你。”

“找就找呗。”会议室在三楼,两人一边爬楼梯,张德常还要再开几句玩笑:“又不是911,就是搞911,也得让消防员吃口饭唆。”

办公室主任停下脚,朝楼梯上下一张望,下班时间,楼道里寂静无声,他把嘴凑到张德常的耳根边上,悄悄地说:“好像是齐书记安排他找你的呢刚才我去叫他吃饭,他当我的面接的电话,好像市委那里有什么宣传报道上出的案子,高度重视马春山推荐你去呢。”

“啥?又出什么案子?!”

“咳,不知道哪个秀才把江勇的案子做由头,写了个报道贴到网络上了,还被一些商贩印成了小报,今天一大早就卖得满天飞呢。”

张德常“嗬”了一声:“哎呀,江勇这个案子,还真他妈的要搞成案中案啦?——新闻报道这方面的案子顶多也就是治安股的事,找我干吗?”

“不是这么说的噢!”办公室主任一副“言尽于此”的表情,嘴巴缩了回去。

果然,一进门就见马春山正搓着手,围着桌子踱步,看到张德常来了,急不可耐地迎头就道:“张局长,你可来了。”张德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马春山开门见山地说:“齐大元书记亲自点将,请你去市委一下。车子已经来了,他派自己的10号车来接你,车就在大院里等呢。”

张德常不置可否的笑容又浓厚了几分,马春山也不待他说去还是不去,亲热地一把挽住他胳膊就朝外走:“张局长,您可别跟我说不在职责范围之类的场面话了,要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就是齐书记也不敢随便惊动您这位神探——(本想说神探,忽然想到前天已经夸过熊天平是神探了,赶紧再上一层楼)祖宗的啊。您就当体谅我这个跟班儿的,老板说了要请你去,我要是请不动您,在老板面前就不用混了,是不是?”

张德常朝办公室主任笑了笑,被马春山推着,脚不沾地儿地下去了,办公室主任素闻马春山的能名,见他这一番软话说得滴水不漏、入情入理,而且居然就放得下身伤这般恳求,不由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院子里果然停着10号车,是一辆别克,胖头大耳的敦厚里透着君临天下的威风。马春山抢前一步,替张德常开了车门,他这么前倨后恭地来了一下,张德常倒有点撑不住,略带窘迫地拍了拍马春山的肩膀,像是要安慰他或者允诺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坐进车里举手说了声:“再见。”车就一阵风似地开走了。

出门时就碰上一辆警用桑塔纳开过来,正是熊天平他们的车。丁一鸣开着车,熊天平坐在副驾驶坐上,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约略看到后座上俩警察夹着一个年轻人坐着,头发凌乱,两手并在前面,大概已经上铐了,神情平静。张德常很想仔细看看他,可那辆车子的窗户帘子拉得严严实实。

熊天平确实乐得合不拢嘴。

虽然犯人是自首的,但在上报的材料里完全可以写成是在政策攻心和强大布控手段的围追堵截的成果。这是干刑警以来第一次碰上的被市委市政府领导这样高度重视的刑事案——还是由市政府办主任和政法委书记亲自坐镇!从专案组一成立他就在犯愁,48小时缉凶,哪有那么容易?这种有预谋的作案,稍有点常识的凶手都是要么事先有了藏匿准备,要么做好了潜逃计划,而根据资料显示,这个赵根林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在学校时长期是三好学生,数理化都很出色,还自己组建过一个建筑队,智商不低,社会经验也比较丰富,估计早就潜逃了,48小时上哪里去捉啊?捉不到嫌疑犯对其他人也许不要紧,身为刑警副队长,是专案组级别最小的官儿,板子最后肯定打到他屁股上,即使不追究责任,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肯定就留下了,他这几年一直一心一意地谋求进步,副队长也副了好几年了,队长年纪大了,工作也一直没什么建树,一个队长的窝子,热腾腾活鲜鲜的,肉包子一样就到嘴了现在真是天遂人愿啊!!!所以,一接到消息,他马上通知陆杰不必去带人犯了,自己亲自从乡下赶回去逮捕他归案,谁去带人看起来无关紧要,实际上却大有名堂,电视台报社都已经闻风而至——杀人案没破之前他们不敢报,但抓获嫌疑犯这类有正面价值的社会新闻倒是抢得跟狗打架一样,镁光灯不停地跟着闪,大炮似的摄像机镜头也滋滋地跟着转,无形之中,他就成了抓获赵根林的英雄啦!

车子一直开到办公室楼下,他喜出望外地发现,从市政府办马主任到局座都站在大楼门口等候着呢,这,整得也太凯旋门了吧?

看着赵根林从后排座位上被两个警察拉了出来,马春山先朝熊天平点头笑了笑,目光便落到了神色自若的赵根林身上。真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身体瘦长、乳臭未干的小混混把江勇那么壮的一条大汉给干掉了。赵根林戴上手铐的手伸在前面,手指平静地交握在一起,见身着便装的马春山盯着自己看,他便抬起眼帘,沉静地看了回去,而那目光,分明是认得马春山的意思。

马春山扭过脸去,又像是对熊天平又像是对局长说:“大家辛苦啦,吃饭了没有?”

“没吃哪。”熊天平赶紧说:“一会随便弄点凑合一下,突击审讯这个小B养的。”

马春山说:“怎么能凑合呢?”朝局长看了看,局长马上说:“小熊啊,这不是让市领导以为我们对干警关心不够么。连轴转地办了两天案子,总算抓到犯人了,当犒劳你们,就在局马路对过的饭店,都是现成的,走吧走吧,小丁,你们几个把犯人先羁押好,留一个人看守,然后马上都过来吃饭。”

熊天平便说道:“那么,小丁你们先跟局长过去,我先把这家伙弄到羁押室去,你们吃完了来换我。”

马春山笑了笑:“熊队长这个队长当得很有领导风范么,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又朝局长笑了一笑:“新世纪的好干部啊,要好好培养啊。”

被他这么一夸,熊天平本来就激动的心情飘上天去了,催着几个手下跟局长和马主任先去吃饭,自己带着赵根林去羁押室。

局长几个也就不再客气,在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朝门外走去。才走出大门,马春山抬手压了压肚子,不好意思地道歉:“看着紧张的,一上午的一泡尿憋到现在才想起来。你们先走,我回去放完水就来。”

办公室主任殷勤地说陪同去,被马春山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陪酒陪唱陪睡也没个陪尿的唆!你先陪你们的干警,我认得那个饭店,马上就到。”

羁押室就在一楼,刑警队办公室的隔壁,是由一间办公室改建的,两扇门,一层厚重的防盗门,里面还一扇厚厚的木门,门上用奶头大的钉子钉着一层铅皮。

马春山走过去,熊天平正在豁朗朗地锁里面的木门,看到马春山,诧异地问:“怎么?”一边抬手关上防盗门。

马春山先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说:“厕所在哪?”

“顶头拐弯就是——”

“你陪我去下子吧。”马春山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熊天平微微一愣,把钥匙从门上拔下,揣进裤兜,便领着马春山朝走廊尽头走过去。虽然他一点尿意也没有,却很自然地和马春山一起走进了厕所。

马春山打开第一个隔间的门看了看,又关上了。接着又打开第二个格子间门,闲闲地说:“气味挺不好嘛。”

熊天平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搭讪着回答:“是啊,我们这楼还是80年代初建的。局里一直想改建,市里又不给出钱。”

“笑话唆,”马春山看完最后一间格子间,把门甩上,转过身来:“公安局盖楼还要市里赞助嘛?不是有个顺口溜,公安盖楼房,小偷来打桩,妓女帮灌浆,驾驶员盖的墙,仔细一看,嫖客架的梁!”

“嘿嘿,嘿嘿,”熊天平逗笑了,又不大笑得出来,干巴巴地应了几下,马春山凝视着他,一双黑沉沉的小眼睛变得更细更长,熊天平被他看得有点起毛,笑容像融化了的奶油,粘在脸上。

“熊队长,你是个爽快人,”马春山慢吞吞地说:“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爽快人,我说明白话。”

不知道为什么,熊天平只觉得脊背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

“你要觉得我这眼睛没看错人,就应一声,我跟你敞开了谈。”马春山目光须臾不离对方的脸,字字千钧地说,那目光简直像有分量的,压得熊天平的脖子不知不觉就勾了下来。

“好,那我给你说实话。”

“我且先问你,”马春山眼睛锁着他的脸:“那小子自首的时候有没有携带一个公文包?”

“公文包?”熊天平赶紧摇头:“绝对没有。他是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群众和好几个警察自首的,只要带了东西,都会登记交接给我们的,肯定没有携带任何东西。”

“这姓赵的路上有没跟你们提起这个包?”

“没有,他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熊天平有点吃不住他的目光了,额头油光光也出了汗:“除了偶尔哼点歌。哼得还是个什么英文歌呢。”

“我给你交个底吧。”马春山靠近他一步,亲昵地搭住他的肩膀,两人几乎头靠着头了,他说话时薄嘴唇里喷出的咝咝的微小颤音都清晰可闻:“白绵市的情况我想你也多少是有点耳闻的,我跟齐书记,赛如一个人,一般干部的提拔任免,过不了我这一关,就过不了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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