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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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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赖揉了揉她的小脸,眸色变了变,突然凶着脸:“哭个给老子看看,嗯?”
  有病啊,计软要气的吐血了,一边用力推他一边道:“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给老子哭一个,老子就跟你说正事。”
  变态!
  “你不哭咱俩就这样,等会包不准老子做出什么来,你须知道老子下三滥的手段多的很,你要是不哭,就别怪老子无所不用其极,都使到你身上,非把你弄哭不可!”
  计软真哭了。一半是气的。她很识相,不就是哭两声,掉两珠眼泪,她做的出来。其实,还有一点小委屈。
  赵大赖这下子傻了,也慌了,呆呆的看着计软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我哭了,我要说正事儿。”
  赵大赖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心疼之意绵绵滚来,一边搂着她亲她眼泪,一边又恢复了不要脸本质,解她衣裳一边急切的道:“老子知道,老子稀罕你,你不知道老子多稀罕你,托在手里,怕你给倒了;噙在口里,又怕你化了;说待打,恐怕闪了你的手;说声骂,恐怕走去了,你气着了;我的个乖乖,老子恨不能天天跟你绑一块儿!别人多看你一眼老子恨不能剁了他!现在你也不让别的女人碰老子,说明你也稀罕老子了。”
  计软眼还没干,面红的滴血,妈蛋,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赵大赖却觉得她脸红的着实可爱,跟带雨的蔷薇似的,亲了一口道:“来,老子任你一个人霸着了,过来,老子任你一个人碰,尽管占老子的便宜……”
  无耻……
  计软一把推开了他。
  容哥儿自一醒,就发现赵大赖不见了,找遍了屋子也没见个影儿,问了人说赵爷天不明就回了,又哭了一场,哭的两只眼肿的跟核桃一般。
  过了两天,听人说楼下的那个卖粉的货郎被人给打瘸了。心知是赵大赖,心道他到底还是顾念自己的,又念起往日种种,痛哭了一场。
  再着人去请,请了多次,人也不来。容哥儿心里更是不快,只每日茶饭慵餐,娥眉懒画。倚着门儿望,望的双眼欲穿。
  那妈妈跟她道:“这事是你做的不对,你再委屈,也不该闹得他整晚睡不了觉啊!”
  容哥儿哭道:“他还打了我一巴掌呢,我难道就做个闷葫芦,任着他打死我?”
  “怎就打死你了?若不是你惹急了他,他怎会跟你动手?”
  容哥儿拿手帕抹了抹眼泪道:“我也惯知他是个气性大的,以前也不敢过于惹了他,可他那晚连说声哄人的话都不肯,只想着他那老婆,谁要他真正来娶我了,便是不娶我我一个孤苦女子又能拿他怎样?只是气不过他找那样的借口拒绝,竟一点真心也无!”
  那妈妈直执着容哥儿的手拍道:“我的儿,今日已不同往日,他那老婆我也瞧了,姿色端的不比你差,你再跟以前那般耍性子,哪能笼住他的心?依老身说,你过去跟他道个歉,你态度一软和,他一个大男人,还不就原谅你了?”
  容哥儿又是痛哭:“我也知晓这个道理,命人都请了他几遭,他只是不来,他不来,我上哪儿与他道歉去?”
  那妈妈皱着眉头思索了阵,道:“我的儿,你便非他不肯吗?依老身说,这比他强的男人多了去了,三条腿的蚂蚱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没有吗?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要财没财要貌没貌,又不会疼惜个人,你莫挂着他,老身再给你找一个,保准比他有钱,长得也比他俊俏。你一看就喜欢。”
  容哥儿道:“妈妈不知,我以前也看不上他,行事粗鲁,长得也不好看,可处久了,女儿发现,只要有他,就再没人敢欺负女儿,妈妈,女儿心里还舍不得他。” 
  妈妈看着容哥儿那泪水涟涟,难过哭泣的样儿,最终叹道:“罢,罢,老身就替你跑一遭儿。”
  容哥儿点了点头,却不见高兴样儿,仍依偎着榻斜坐着,香帕浸透,她对妈妈也没抱多大希望。
  这老妇却没有直接去找赵大赖,反揣了一盒子果品,一只烤鹅,去了马国嚭家。
  这三街五巷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有什么是她一个婆子不知道的?她早打听清楚了,一个月前赵大赖突然冒出来了一干子亲戚,那马氏是赵大赖的亲娘,是早年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走失了才找回的。
  那赵大官人对这一家子还不错,日日留他们在家吃饭,还月月给他们掏银钱花,真当老的来孝敬了。
  这一家子的性情她也摸了大半了,马国嚭整日呆在家不大知晓他的性子,但那马大苗是个最爱占便宜,没规矩的。马氏那人,则是事事以她丈夫女儿为先,在家总是受欺负,但是个不长记性惹人恨的,明明是个软绵性子,却又不辨是非,喜欢窝里横。一旦跟她熟了,她喜欢欺压你,但你要是比她厉害,气焰长得比她高,她反倒又气焰弱了。
  这样的人,还不容易把控?只要套好关系,那马氏跟她儿子说一声,父母命,不可违,那赵大赖焉有不答应的?
  但见这老妇到了马家,咚咚咚敲响了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马大苗开的门。马大苗头伸到门外,一双眼瞧着这个打扮的妖里妖怪的老妇,褶子都满脸了,头上还插了三只花,脸上抹得跟猴屁股一样,这莫名其妙的人是谁呀?来她家作甚?打量她了完,心里不喜,皱了皱眉:“你是谁呀?”
  那老妇笑道:“你是大苗吧?真是个水灵的闺女,也到年岁了吧?这青州府的媒婆没有老身不认识的,赶明让他们给你说个好亲事。”
  马大苗一听人夸她长得好,便先得意了三分,再看这老妇立即觉得顺眼无比,有了个猜测:“你……难道是个媒婆?”上门给她说亲的?
  那妈妈摇头道:“以前干过,如今不做了,俺如今跟女儿生活在一起,俺也不是别人,就是你哥那相好的娘。”
  马大苗愣了,跟她嫂嫂长得不像啊:“你是俺嫂嫂的娘?”
  “不是不是,”那老妇摆手道,“你嫂嫂是新娶进门的,俺女儿跟你哥的时间可比你嫂嫂长,光是你哥成婚之前就跟他好过两年哩!”
  马大苗张大了嘴,跟听天书似的,不可置信,天,她哥原来在外边竟也有人!马大苗突然没法概括自己的心情,龌龊?高兴?得意?无法理解?反正他们村里都是一个汉子一个婆娘的,有的汉子还娶不着呢!
  那老妇心里怨这丫头没个眼色,她站了这儿许久也不说请她进去,看她跟个傻子一样张大嘴呆在那儿,只好道:“不请俺进去吃杯茶?”
  马大苗猛的反应过来,这才慌忙请了这妈妈进家去。
  马国嚭不在家,他出去找活了,这一家子住在这儿总得有个吃饭的营生,已托了赵大赖几回了,他也不肯吐个口,马国嚭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他举手之劳的事儿能费多大功夫?他便不是他亲爹,那他娘总归是赵大赖亲娘,给他找个活干就那么难吗?他是让他杀人放火了还是怎么着?也忒奸了!但也只敢怒不敢言,一个人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外面乱撞,他又没青州府的户籍,这活自然难找,找了几天也没寻着个营生。好活没个人肯要他,赖活他又不愿意干。只在青州府街面上瞎逛荡,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呢。
  这老妇只能跟马氏说话。
  但见那老妇把礼送上,这马氏跟马大苗一看,脸已笑开了花。
  几人坐在椅子上客套了几句,唠了会儿家常。
  那老妇就道:“想必妹子也看出来了,俺来是有点小事儿麻烦您,我也就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了。”
  马氏给她倒了盏茶,示意她说。
  那老妇就道:“我那女儿,你们来的晚,可能还不知道,是住在狮子街的容哥儿,一直跟官人好着的。前几天,俺那女儿跟赵大官人吃酒,使了小性子一不小心惹恼了赵大官人,大官人大早上的天还不亮就走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俺那女儿不依啊,心里有大官人,大官人一不来,她这几天哭的不成个样子。我这当娘的看着能不心疼,就劝她说你心里既然有大官人,就过去道个歉,床头床尾的哪有什么隔夜仇?一说开不都解决了?谁知俺这姑娘说她着人去请了,可大官人正不知忙什么呢,没空来,你说俺们这样的人也不好找上门去道歉,就想着,能不能托妹子跟大官人说一说?只抽个空出来一遭,只让俺女儿道个歉心里舒坦了,不耽搁他多少时间。”
  马氏一听这事眼都亮了,还有比这更好能给计软添堵的事儿吗?她儿子干得好啊!在外面找女人找的好!计软那个村姑有什么资格配她家儿子?做事大手大脚的,又没个本分样儿,就不是个持家的,要马氏心里说,合该找个又孝敬他们一家的又软弱可欺的,跟那烂柿子一样任他们揉捏,却娶了计软这么个软硬不吃的货色!但今天光听到赵大赖在外面有女人这马氏就够高兴了,就算不能休了计软但外面有女人这事儿她计软能高兴吗?计软不高兴那她就高兴了,一高兴能不应吗?况且人家姑娘不就是道个歉,还带了礼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有什么不能依的?
  正要答应,马大苗却拽了拽她的袖子,抬头跟那妈妈道:“既请了俺哥俺哥为啥不去见一面?俺看他最近也不忙啊!”是不是这事儿难办才来找他们的?
  被这丫头片子说穿这老妇面微微变,有些不悦,但很快就笑成了朵菊花,道:“我也不清楚,大官人只推他忙。但他俩之间就是点小打小闹,兴许是心情还没缓过来罢!苗姐儿今年多大了?可有相中的人?”
  这话题一岔,马大苗成功被吸引了过来,面微红:“十五了。”
  老妇眸光闪了闪,笑道:“说得亲了,待过几日俺给你找个好人家,我手里有几个好男子呢,都是富户,长得又不赖。在青州府也是数的着的,配你刚刚好。哎呀呀,我今次来了都忘了给你带见面礼,俺女儿那里有不少市面上买不到的金贵首饰,还是当年那些大官送她的呢,下回你来家玩你自己随便挑。”
  马大苗眼一亮:“真的?”
  那老妇笑道:“假不了,俺还想把你介绍给容哥儿认识呢。”
  马大苗一听,岂能不高兴?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这两人都一满意又有什么是办不成的?很快马氏两人就应了,这老妇告辞了声,就昂头抬胸,得意洋洋,扭着屁股走出了家门。
  

  ☆、吊死一棵树?

  经了一个多月的相处,马氏跟这一家子也是混熟了,混熟之后很多行事都放得开了,她见计软是个不吭不响的性子,惹她一两回她也不恼,见此便总是想寻着机会欺压欺压她。也好在丈夫女儿面前邀功。
  这马氏干别的事不行,干这种让计软不快的事倒是雷厉风行,说办就办。要说,人与人之间有个眼缘,更有个气场,相吸还是相斥都不好说定。马氏不喜欢赵大赖,但想着把他家的钱往自己家贴,偏偏计软又执掌着赵家中馈,对她又不像别的儿媳妇那样处处巴结着婆婆,所以让马氏喜欢上计软,不是件容易事儿。这是其一。其二,就像上面说的,这马氏的性子,欺软怕硬,她见计软不温不火的,便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就总是要让她不快活。这般一来,要想和,已是没有先机了。
  容哥儿的妈妈前脚走马氏后脚就马不停蹄的去了赵大赖家。
  赵大赖自那天自以为计软是真稀罕他,心里高兴,这几天又溺在家里。但他表面不露出来。本来是有单押送的生意的,叫赵大赖给推了。
  这天计软来了月事,小腹有些疼,赵大赖忙上忙下,又是烧热水又是煮红糖,跟她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计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个七尺汉子,侍弄着那瓦罐,又是点火,又是扇风,又是添水,焦急的满额头都是汗,还不时关切的问她疼不疼。不禁有些好笑。
  实话,她腹部只是有些抽痛,但这种痛感她还受得了,不是疼的难以忍受的那种。每次抗一抗就过了。但见有人这么关心她,计软眼眯了眯,睫毛在阳光下沐浴颤动,不是假的,她感到微微的幸福。
  好不容易赵大赖烧完了红糖水,凉了凉,端给计软,看着她喝的一滴不剩,才绷着脸,紧张的问道:“还疼不疼?”
  计软睫毛轻动,看着赵大赖那紧张样,故意道:“疼。”
  赵大赖急了:“这样不行,走,老子带你去看郎中!”
  计软挡住他伸过来要搂她的手臂:“哪有来月事去看郎中的?忍一忍就过了,要不然你把手搁在我小腹处,我暖一暖就好了。”
  “当真?”赵大赖瞪着眼。
  计软笑道:“当真。”
  赵大赖俯身把他那宽大手掌按在了计软小腹处,温热的手传来的温度果然让腹部好受了些,计软眯了眯眼,感受着袭过来的滚烫温度。赵大赖活力爆发力十足,向来跟个大火炉一般,从春至冬身上都是热的。
  计软抬眼,顺着那条壮实的手臂向上看,看到近在咫尺紧张照顾她的男人,这厮眉心蹙在一起,很严肃,也很粗犷。
  但他眼间有浓浓的关切担忧,这可谓是计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他,两人距离近到他面上的汗毛都一清二楚,这厮皮肤跟“光滑”两个字沾不上边,相反还很粗糙,且长了不少的青色胡茬,看着就很扎人,窗外泻进来的日光徘徊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赵大赖脸动了动,计软的心跟着那动作动了一下,看了看他,心里柔了一下,抬首在赵大赖脸上青茬处亲了一下。
  赵大赖一怔,扭过头来严肃又惊诧的看着她,计软唇微抿,赶紧低下了头,面颊微红,赵大赖瞧着她那副模样,眼中却突然涌出狂肆的惊喜,一把抱住了计软。跟铁钳似的不松手。
  抱了片刻,计软推他:“我要被憋死了。”
  赵大赖方放开她,将着她狂啃了一通,最后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你个小可人疼的,可算是会亲老子了,乖乖,老子还是带你去瞧瞧郎中去罢?你别没疼坏,让老子倒先心疼死了。”
  计软面微红道:“哪儿那么夸张?我也不是十分的疼,抗一抗就过去了。”
  “抗你娘的抗!老子把郎中叫来给你治!他要不给你治老子砍了他!”
  “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两人正说话,这时候突听外面叫喊开门的声音。
  赵大赖皱了皱眉,听见敲门声越来越响,骂了一声,方扭头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摸计软的头发:“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去看看是谁。”
  计软点了点头。
  赵大赖又看了她一眼,方走出门去,走到门首开了门,一看是马氏,瞳孔微缩,便点了点首:“娘来了!”
  马氏拽着衣襟进了门,口里却抱怨道:“软娘这个不懂事的,怎不知道出来给我开门?劳你一个大老爷们顶着这明晃晃的日头过来开门!再给热着了!”
  赵大赖皱了皱眉:“她肚子疼,我让她坐着别动,您有事儿?”
  马氏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她举了举袖子,挡了点太阳光,但仍然是热,况她又走了这么远的路,马氏用袖子抹了把额头汗珠,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大赖看了她一眼,道:“进屋说话罢!”
  说着两人进了屋,计软已听到是马氏的声音了,便在堂屋里侯着,见到两人进来便行了一礼,笑道:“娘来了!”
  马氏扫了她一眼,冷哼了声:“真够娇贵的?肚子疼?我看不好生生的立着呢!”
  计软唇边的笑微僵,走到桌前准备沏茶倒水,赵大赖却阔步走了过去,夺过水壶杯子,斥道:“谁让你出来的?滚屋里歇着去!丢人现眼的!”
  计软眉皱了皱,告退去了里间。
  马氏见她被骂走了道:“哪有你一个爷儿门沏茶倒水的?来来,我来倒。”
  赵大赖让给了她,自己坐下,马氏倒好水后也就在他旁边落了座。
  赵大赖没动那茶水,道:“娘有事儿?”
  马氏动了动唇,才道:“大赖,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容哥儿?她想跟你道歉呢,你啥时候去见她?”
  赵大赖眼顿时一乱,扭头朝里间的方向看去,计软已回了屋,不知道听不听得见。赵大赖眼又一厉,射向马氏:“你怎么认识她?!”
  马氏被吓得抖了一下:“不是……还不是她娘求到我头上来了?说她想跟你见个面道个歉!”
  “不见!”
  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马氏心下不大高兴,看了看里间,故意提高嗓门道:“你俩不就是闹个小矛盾?当什么大事?都在一起两年了,多大的情分!大赖你可不能当那喜新厌旧的人!你一个大男人不说主动认错,反让人家一个姑娘给你道歉,你也不嫌皮臊的慌,那姑娘正想你想的直哭呢,你却呆在家里生闷气?倒似那绣女一般!那姑娘就想给你道个歉,不过耽搁你一刻半刻钟的事儿,你过去见她一见,啊?”
  赵大赖眸中掠过阴霾,计软那天的话还在他心里搁着呢!他虽不大把这话放在眼里,亦觉得有几个女人没啥子,但保不齐计软会怎么想,没必要平白在两人间生间隙不是?
  况容哥儿那人就可有可无的。更不值当破坏他生活!但与其现在不让马氏说还不如当着他娘的面澄清让计软听见更让人信服,赵大赖因此抬了抬眉:“既然她托了你,那正好,你回去跟她说,我这一辈子除了软娘不可能纳别的女人,但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她愿意,我就补偿她些钱,但再去她那儿是不可能了,让她另寻金主吧。”
  这话是说给计软听的。
  马氏一听,跟晴天霹雳似的,这什么什么跟什么呀?还不纳别的女人?有哪个男人是不吃腥的?可笑呢,况她刚知道他外面有个女人就不要了是咋回事儿啊,给她难看的?他不要她还怎么设法让他休了计软?
  “你这是干什么?没听说你俩发生什么大事儿啊,怎的我跟你一说你就干脆要都不要人家了,你是不是专一想让我这个做娘的难看的?还是你就念着过去没好好照顾你要跟我作对?那时候你当我是得已的吗?!我好歹养了那多年,就是你不认我我也有生你的恩,可你是怎么对我的?这般气我!”马氏站起了身。
  赵大赖皱了皱眉:“不敢,但这话你不说我也要说的!”
  “你说什么说啊?!人家容哥儿怎的对你不好了?为你整天哭的天昏地暗的对你还不好?这不是心里有你?我咋没见你媳妇为你哭过一声呢!我看你死了,她都未必哭一声!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叫眼屎糊了心,被那狐媚子的皮囊给靥住了!”
  哪有第一次给人家办事儿没办成还搞砸了,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啊!马氏干脆也不坐座了,见赵大赖仍是无动于衷,灵机一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高嗓门的大嚎:“你今天要是不同意去见人我就哭死给你看!叫街坊邻居都瞧瞧,你是怎样对你这个亲娘的!俺们来了一个多月啊,当俺们是破要饭的,在外面租了个破烂地儿让俺们住着,你是有本事了,你天大的本事,可连个差事都不肯给你爹找啊,光你那媳妇穿的一件衣裳都能当俺们一个月的吃穿呐,俺们怎的巴结你怎的讨好你都笼络不了你的心!你那媳妇年轻美貌,俺们这老了的活该被你厌弃,活该饿死……”
  “俺就知道你一直怨我,怨我过得好的时候不来找你这过不下去了来找你了,你当俺们是为了你那钱,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妇人,整天住在那闭塞村落里,到哪里得你的消息,还以为,还以为你早……”
  “你那媳妇你就当那神一样的敬着恭着,可俺说她一句你就给俺脸色瞧!受人家的脸色,还不如俺们早就饿死冻死算了……”
  赵大赖唇抿紧了,眉头皱着,本来这种场面他轻易就能制住,只要他骂一声他敢肯定他娘再没胆量哼出来一句。但赵大赖眼中却闪过一丝稀薄的愧意,他跟母亲之间……他何尝不是想对她好?!可他胸腔里一直酿着一股恨意,对过往的恨,他根本察觉不到他娘对他的爱,如何让他去爱她?如何让他去对她好?
  可让母亲坐到地上哭泣,却是大大的不孝,且细想想,从母亲来的这些日子,他对他们确实不够好。始终备着戒心。在心跟心之间筑了高高的围墙。他想,就算是要融冰,她现在依靠着他,也该是她先开始,可他的苦不是她的苦,他娘只怨着他为什么不对她好?他只恨着他少年时他娘为什么不对他好?你不能说服我,我更不能说服你。不在一个频道上,无法抵达在一个频道上。
  到底是母子关系,赵大赖没任着他娘嚎下去,没忍心,上前俯身要扶马氏起来。
  马氏却哭着不肯起,打他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赵大赖眸子阴沉的动了一下,还是没开启心门:“我已给马国嚭找了一件活,在高家厨房里帮忙,做点打杂,一个月一两银子,逢年过节有赏。你看看行不行。”
  一两银子?马氏脑子快速合计了一下,现在吃穿又不用花他们的钱,要是能拿薪资的话一年就能攒十两银子,十年就是一百两。到时候就是赵大赖抛弃了他们,他们也能养老了。
  马氏抬着干涸的眼:“那容哥儿的事儿呢?你不答应去见她我就不起来!这也是人家第一次求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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