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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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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衣裳是用皂角和水草搓洗的,有刺激性泡沫,这一泼,正击中王小二的眼,王小二痛叫了一声,手松开了她。
  小青梅慌忙跑开,急喘着气儿,王小二双眼酸疼,一边抹眼,怒从心起,骂道:“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人!”便要去捉她,两人体力相差悬殊,追了半刻,鸡飞狗跳的,眼看就要被捉住,小青梅尖叫了一声,翠娘这时正好从屋里走出来。
  原来小青梅一直就往翠娘的屋子方向跑,翠娘听见动静自然出来了。一见这场面便皱了皱眉,揽过了扑过来的妹妹,瞧了气喘吁吁的王小二一眼,揽着妹妹对着王小二质问道:“这是又怎么了?你又欺负青梅了?”
  这王小二再不要脸,但这不伦之事传出去那绝对不仅是难听,因而猛住了脚,没再行动,皱着眉头辨道:“谁欺负她了?我就看见她洗衣裳问她累不累,这个贱人就又是泼我水又是跑的!没礼数的东西!不识好歹!”
  小青梅摇头,急的要哭,哪儿想到有人这么颠倒黑白的:“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
  王小二横眉竖目骂道:“不是这样是哪样?!我看你不仅想害自己,还想把你姐姐害得被赶出去!”
  他想把她姐赶出去?小青梅被吓得惊怔在地,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来这儿已经给翠娘带来不少麻烦了,翠娘她好不容易嫁了人,哪儿能因为自己让她被赶出去?!
  而翠娘则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王小二恨恨的瞪了小青梅一眼,见她不敢说了,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警告了几声,也不在这儿多呆,他还要把刚才输的钱赢回来呢,进屋拿了钱,用袖子擦着脸头也不回离开了。
  留下两人,翠娘便扶着妹妹进了屋,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小青梅经刚才那一吓哪里肯说,只哭着道想要离开,另投别处。
  可这青州府他们又没别的亲人,翠娘再知道王小二不好,也不敢把她搁置在别处啊,因而只安慰她,让她再忍忍,王小二就是那个脾气,又道等过些日子碰上合适的人家了便相一相,许配过去不就脱了这苦海了。
  可小青梅只怕王小二还对她不轨,有什么歪心思,可这样的话又不好跟姐姐说,只是不愿。
  劝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翠娘算把小青梅给劝服了,小青梅想着无他处可投,况她也挂念姐姐,也许王小二只是一时意起,下回便不会这样对她了,毕竟他以前都很厌恶她,才又勉强住下。
  可事不如愿,这王小二看上她,哪儿能说了就了,自上次小青梅入了王小二的眼,那便惺上她了,那眼跟那贼一般,贼溜溜的,日日觑着她,出门赌钱也少了,甚至都不让她刷碗洗衣裳了,示好不断,见天在一些拐角树林回廊堵她,逮着机会就想扭了她行事,小青梅日日提心吊胆,万般谨慎,熬到了六月间,这时候本该穿的单薄,她却每日裹的严严实实的,没长了痱子。
  可该阻挡的还是阻挡不了,六月间一天傍晚的时候,小青梅从翠娘那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子冰镇好的瓜果,是翠娘让她带回去吃的。她路过一巨石,正走呢,猛的被一只手拽了过去。正是那盯她已久的王小二,他按了她便要行事,期间挣扎和反抗不可谓不激烈。最后要不是小青梅急中生智,摸到一块石头把他砸晕了,那就被王小二得了手!
  小青梅说什么都不肯住了,非要离开,哪怕重回以前的生活也成,翠娘又跟上次一样劝她劝说了一阵,见她坚定,又哭得稀里哗啦,心里难免起疑,就问她缘故,小青梅支支吾吾,才将事件和盘托出。
  翠娘气的肝疼,骂了王小二畜生不要脸骂了一通,却也没法,他指望着这个男人过日子呢,闹大了是她自己没后路,也就不再坚持了。
  只她一个女人,却不知将小青梅投在哪儿处。按说嫁人是最好了,但匆忙间,哪儿找到一个好人家。
  正一筹莫展呢,小青梅心里早有意,便有意无意、旁敲侧击的道出了来青州府的遭遇,说了赵大赖,这是她被王小二骚扰后的多天就想好了,想着让姐姐帮忙找一下赵大赖,他认识人多,肯定能给她找个戏班子,她大不了仍旧唱戏。总归比现在强。其实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希冀,但没说。
  翠娘听罢,便有了主意,劝她道:“你既来了青州府,又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何必还干那不正经的营生?不如找个人家嫁了白首到老不好?”
  这话说到了小青梅心里,她低着头没说话。
  翠娘又道:“依你说的,那赵大官人应是对你有意,你随了她时又是清白之身,何不如你直接嫁了他?他虽有妻,你过去也可当个妾?他要了你的清白身子他便当负这个责,没道理把你扔这儿就不管了,他毁了你的清白,让你一个女子还怎么嫁人?便是给你找个人家也不好找,就是找了日后的婆家知道这件事你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这件事由我过去说。我过两天就登门去,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小青梅面微红,拉了拉翠娘衣襟:“毕竟是我自愿的,姐姐不要闹的太难看。”
  这意思已是同意了?翠娘笑道:“我知道,不会让他为难的,就纳个妾,又不问他多要彩礼钱,白送他个姑娘,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怕只怕他那老婆……”
  “便是他老婆不愿意又能怎样,她也得讲理,她那官人要了咱家姑娘的清白,他不娶你让你能怎样?咱是受害的,就是闹到官府我们也不怕!这事儿不宜迟,我明天着人打听打听这家的底细,问细备了住在哪儿,好快点过去。”

  ☆、真是狐媚子?

  马家这一家子人是都来了。计软忙碌着,忙碌到日头正中的时候,做好了饭菜。
  席间一家人坐一起吃饭,赵大赖和马国嚭两人是吃酒的,余人不吃。都坐在席间闲话。
  当马氏听说计氏家就她一个人,还住在乡村时,那鄙夷就生了,气焰也长了,趁赵大赖去屋子里拿酒,马氏不知怎的就问道:“那这软娘嫁给我们大赖的时候赔了多少嫁妆呀?”
  计氏一听问到这个便有点尴尬窘迫,红着脸道:“当时小软的爹刚好去了,又欠了人家债,家里挺艰难的,这嫁妆就……”
  “哎呦呦,俺看俺们城里的程大富人嫁女儿,那嫁妆可是摆了一条街,这嫁妆少的可怜的,那跟卖女儿有啥区别,是不是?”
  计氏面微变,计软手握紧了筷子。
  马氏又撇了撇嘴道:“可是你这女儿可跟别的人家的女儿可不一样,把我们大赖把的死死的,什么都听她的,连家里的钱也都是她管,啧啧,这十里八乡,家里穷还能把住钱的,就没听过这样的事儿!”
  计软眼微眯,把碗里夹过来的木耳用筷子戳了戳。
  计氏笑了笑,有点尴尬:“这话怎么能这样说,这一家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美美的!”
  赵大赖此时正提着一瓮酒回来,光着的膀子滴了两颗汗珠,一边放在了桌子上,粗声粗气的声儿打断了计氏的话:“这是俺们软娘酿的酒,用果子酿的果酒,女人也能喝,老子觉着不错,大家都尝尝。”
  赵大赖一边说着,给每个人倒。眼里都是得意自豪,好像是他自己酿的一样。可惜没有人夸。只马国嚭赞了一句,赵大赖没搭理他。
  倒完后赵大赖方坐了下来,他刚刚听到计氏说什么和美,日子要是就这样过岂不就是和美。便问计氏:“娘刚才说什么和美呐?”
  计氏刚要答话,话头已被马氏抢了过去:“俺们说这一家子要得和和美美的,还不能缺个儿子,怎的软娘嫁到这家都大半年了,这肚子咋就没有动静呢?俺们看的可心焦……”
  这话一出,桌上所有的视线都聚到了计软身上。赵大赖也觑着计软,抬了抬眉。
  计软抿了抿唇,淡定的把那筷子木耳夹起放到了嘴里。
  只听马大苗咕哝了一句:“莫不是嫂嫂有什么病?”
  这话一落,就这么点人,就方寸大这么块地儿,可不都听的清清楚楚的?望着计软的视线顿时炙热的跟火炉一般。
  马氏叹道:“这有病就得去治,不要怕什么面子,这赵家可不能无后啊!”
  计软笑了笑,抬眉:“我要是生不出来不是正合了娘的心意?干甚还要治?就让那个容哥儿生呗!”
  话一落,赵大赖瞳孔骤缩。计氏先于别人,气的打计软道:“怎么跟你婆婆说话的?懂不懂礼貌了?小孩子胡说什么?”
  又跟马氏道:“亲家可别生气,这孩子就是这样,脾气有点倔。一恼起来什么话都能往外放,都是气话不是她真心话,亲家别放在心里。”
  马氏变了脸,笑道:“我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她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就是你看孩子这事儿,她说的是什么话?让一个烟花生?她也说得出来?这深闺妇人,就得洁身自好,动不动说什么烟花女子,也太不尊重了些。”
  赵大赖脸沉着。
  马国嚭看了看赵大赖的神情,眼珠不怀好意的转了转,道:“这软娘就是孩子气,这让别人生的话怎么能轻易就说呢?这娶妻娶妻,娶妻就是为了生子嘛,这让外面的女人生咋能让赵家的种纯正哩!是不是?以后多教导教导就是了。”
  说着眼示意了下马大苗,马大苗立即心领神会,眨了眨眼道:“嫂嫂不想给哥哥生,难道想给外面的人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大赖啪的一声将筷子放下。脸沉如冰。
  这话可就严重了,连计氏也变了脸:“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哩!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这可关系到一个妇道人家的声誉,不是玩笑的。我女儿嫁到赵家那也是一心一意,恪守妇道的,这么久我也没听说她干过什么逾矩之事,你们这样一会儿说她生不出来孩子,一会儿说她有病,一会儿又说她厉害,也不顾忌顾忌她感受,我女儿说你们啥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些,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几人毫无愧色,马氏还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马大苗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又似疑惑的问道:“那嫂嫂那天见的那个男人是谁?绯色衣裳,好像还是个大官哩!”
  这一话落,一石激起万重浪。全场的气氛都凝结了,安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计软。尤其是赵大赖的目光。
  计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眉,看向马大苗:“你在说什么?”
  竟然装不知道!马大苗可不会放过她:“嫂嫂你别装了,我那天都看见了哩!大赖哥那时候还在南方没回来,我记得可清,那天是下雨,我亲眼看到有个男人送嫂嫂到家门口,嫂嫂还跟他笑着说路上小心,那男的长得还挺俊俏的,嫂嫂,那人是谁呀?”
  灵犀一点开,计软看着马大苗一张一合的嘴,也就理清楚了,她跟曲进才那天见面被马大苗给看见了!
  计软不知怎的看了看赵大赖,眼神预想中的阴沉、凶戾。怒气在酝酿着,胸脯子起伏着,冒火又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计软唇角扯了扯,看向马大苗:“妹妹平白这么诬陷我,是何居心?”
  马大苗张大了嘴:“我没诬陷你啊!嫂嫂你竟然不承认?我就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四月初的时候,我来找你,见门关着,我正要走,就看见你跟一个男的并肩过来。走的时候你还跟他说什么水土不服,他是不是要远去呀?”
  马国嚭加道:“对对,那天回去苗儿还跟俺们说了呢,当时我还骂了她一顿,说她胡扯。后来她还跟我发誓说她没骗人哩!这真正咋回事儿咱也不清楚!……不过大官人那本事,一查还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计软眼神凉凉的看了眼马国嚭马大苗,这是存心要害她呀! 
  计氏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一大堆人都欺负她女儿?气红着脸道:“小软说她没有那就没有,你们这一家子人倒合伙欺负起来她一个女孩子来了?我这女儿她今年也才十七岁,跟你那女儿也就一般大,我养了十几年把她嫁到你们家,你们不说疼她就算了!今天我还在呢,你们这一大家子就围着来攻击她,我要是不在,她还不知道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我苦命的儿啊,我可算知道你过的是啥苦日子!怪不得刚才不说话呢。”
  马氏撇了撇嘴:“亲家,不要以为你这样嚎几句这事儿就过去了!这找野男人那就是找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这女儿也别想在青州府立足了!”
  马大苗也道:“可不是?嫂嫂,我们身为女子的就得本分守己,嫂嫂比我年岁大应该比我懂,你不知道我那天瞅你跟那个男人,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计氏气的浑身发抖。计软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坐下。
  只听马国嚭饮了口酒,又添了把火:“五品的大官?我说呢,怪不得呢,我平日看软娘也是个心气高的人,这大官长得又好,这是女人那都瞧得上啊!关键是没干出什么事儿来,大赖就大度点……”
  咔嚓一声,一碗酒被摔得粉碎,赵大赖暴涨着脸瞪着计软:“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计软抿着唇,眼里掠过一道冷光。
  计氏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这个做娘的担保,我家小软性子再坏,也不会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来。”
  赵大赖仍旧厉眼看着她,叫了一声:“软娘!”
  计软抬眉:“我的确没做过不守妇道的事情出来,他们说的那天是我去布庄买布,回来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正好下雨了,便聊了两句话,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熟人,哪个熟人?”
  “曲进才。”
  “砰通”一声剧烈响声,整个桌子连带着桌上的碗筷酒菜算都被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的一片响声,呼呼啦啦清脆的碎裂声,一片狼籍。
  计软差点被伤着,咬了咬牙,拉着母亲往后避了避。
  马国嚭一家那都是洋洋得意,计氏还有点发怔,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听明白了,也不觉得怎样了,那曲进才跟她女儿从小一起长大,那就跟亲兄弟姐妹一样,说两句话怎么了?只这大官人这么大火气,便劝道:“大赖,你听我说,那进才就跟小软的哥哥一样,他俩从小那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就跟她亲哥一样,碰上她说个一两句话,担心她安全把她给送回来,那都是多正常不过的事儿啊!这倒有什么好气的?我旧时也问过小软了,她俩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兄妹之间互相送送,说说话,怎么了?!再说是路上碰见了,又不是到家来,这不说话还被人说没礼数呢!”
  赵大赖冷哼,旧时没有男女之情不代表现在就没有了!人家都当上大官了她会没有?!怪不得要跟他生气,死活不原谅他呢!还不是念着那个杂种,想离了他好随了那个杂碎去!赵大赖气的肺都要炸了,冒火的盯着计软,只想把她的肉给撕撕,血给喝了,这个贱人!
  计氏见计软无动于衷,指望着两人和解,慌忙推她道:“快给大官人认个错,说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就在家好好侍奉大官人,这就是场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马氏这一家子一听是哥哥心里就不满了,哪儿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和解了?那不白说了?
  马国嚭眸子闪了闪,道:“便是兄妹那也要遵从男女大防,何况还不是亲的?就算软娘没有男女之情,不妨那位曲公子有哇,软娘一个深闺女子,又单纯,万一再入了那恶人圈套中,那可就是一辈子的悔事了!”
  一句话又把赵大赖的火给撩了起来。
  计软冷冷的看了眼马国嚭,表面是为她着想,可内地里还不是想看她们闹的家门不宁,最好是两心分离,他好一点点的侵吞了这个家的家产。她可记得他说过什么呢!有贼心之徒!
  因此本来不想搭理赵大赖的心思被这一搅,她觉得不应该让这一家子得意才是,今日他们挑拨来挑拨去不就是想让他们离间,他们好得逞吗?
  这么一想,计软偏偏就不如他们愿了,她没道理让别人去痛快自己不痛快,又被计氏一推让她去道歉。计软看了赵大赖一眼,见他正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计软心里骂娘,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认为自己有错了,但还是走到了赵大赖跟前,躬了躬身:“官人,我错了。”
  赵大赖眼瞪着她,目眦欲裂,却没搭理她一下。
  计软唇微抿,只好上前去拉他的铁臂,刚碰上就被一甩,靠之,计软被带倒到了一丈远,跌倒在地上。
  众人的表情顿时幸灾乐祸起来,以为她是被推的,甚至抿着唇笑了起来,只有计氏慌忙去扶女儿。
  赵大赖也没料到她被甩那么远,但很快怒火就占了上风,怒斥道:“老子写了决绝信都断不了你俩!你们感情怎么就那么深呢!你还在这儿骗老子说你跟他没事儿!竟背着老子私自去见他!他现在有钱有势了!当官了?怎么着!你他娘的想当官太太,你们俩贱人!他个狗娘养的,别让老子碰见他!老子再见了他,咱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本来就没事儿!是你自己不信任在那儿捕风捉影的!况且他有什么资格说她?
  计软觉得屁股剧痛,心道真是给你脸了,她很想跟赵大赖吵一架,计氏脸色也不好,怎么这么骂人呢?这大官人脾气也太爆了!说不通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受委屈,计氏一边扶计软一边道:“小软,咱不在这儿受委屈,还打上人了?简直没有王法了,走,咱回家去!大不了就和离了!”
  一听,赵大赖脸黑了。马氏一家子得意了,没差弹冠相庆了!计软看着那边得意忘形看好戏的那一家人。眼眯了眯,她要让他们得逞她就不是人!
  便推开了计氏的手,站了起来,又走上前去握住了赵大赖的铁臂,扮了可怜的表情抬头看着他,他奶奶的,她就不信,赵大赖有本事再把她甩开?
  赵大赖没再甩她,只是气恨不已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老子就想不明白了?那个杂种究竟哪点比老子好?!让你心心念念的就是断不了!你自问问你的心,老子把你捧在心尖上,对你可差了?!”
  计软心里气恨的骂娘,你差的多了是了!光小肚鸡肠这一点就够了!但知道跟赵大赖吵是没用的,这厮只听好话软话,耳根子又软,只能跟哄儿子一样的哄,计软眼黑了黑,想起来《□□》里李瓶儿跟西门庆说的一段话,便心里冷笑了声,改了说给赵大赖听:“是谁说他比你好了?只是你自己在那里胡猜瞎想,你原问过我?在我心里,你是个天,他是块砖;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他要是比得上你时,我就不在你去南边的那些日子里,没日没夜的想你,想的心都斜了;他要比得上你时,你怎不见我因他吃醋,反因你找了个烟花跟你闹?他拿什么来比你?只你每日吃用稀奇之物,他在世几百年还没曾看见哩!你不知道,你就跟医我的药一般,一不见你就要生病,他要是有一点比得上你,我也不恁般贪你了!”
  一篇话,把马氏计氏等人听的面红耳赤,目瞪口呆,马氏直骂这青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她都说得出来,得多不要脸啊!不然一直说她是狐媚子、狐狸精变的呢!这个家要败了,要败了!这么不要脸,她能拿什么来对付她哩?
  连计氏嘴唇也哆嗦了下,她想不出她女儿当着众人的面竟说出这、这……
  然马国嚭看着计软形容和说话的那娇媚样儿,眼波闪了闪,掠过一抹毒光,目光黏在她身上一时半刻都没离开。
  这一篇话,独赵大赖听的跟一道晴天霹雳似的,电遍了全身,脸子涨的血红,浓情兜起,喜之无尽,脑子里都回荡着计软的情话了,哪里还记得刚才是因什么生气的?
  很是受用,直揽起她,拥了计软道:“软娘,你说得很是。那个烂忘八,甚么碟儿天来大!”
  马家一家子脸黑了……
  

  ☆、屋漏连夜雨

  计软一直觉得,什么事儿都不要做的太过,得留条后路,但有些人就不会这样想。有些人喜欢把你给逼死。逼死你了他好像他自己的人生能得到了升华似的。就像马国嚭一家那天分明就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任何一个受礼教约束了十几年的女子,她能抵抗得住一个勾搭野男人的罪名?还当着多人的面在她丈夫面前揭发出来,不住的添油加醋?如果赵大赖对她没情分,那她就被打死无疑了!一个受礼教约束的女子又能抵抗得住一个身体有病,怀不上孩子的罪名?而且是当着她的面,毫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她自问没有对不起他们,行为也不曾不妥,甚至是恭敬孝顺,但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所以说以怨报怨,以德报德,这梁子,是结大了! 
  看看这天气,是越发热了。大晌午的,知了都不耐烦叫了,一声声的嘎鸣,飞鸟扑腾间枝叶传来响动,枝叶却没直接被晒枯了,倒是绿油油的,莹亮。大自然的事,真让人想不明白。
  不知道怎么回事,计软近日倒喜欢这暴亮暴亮的阳光,无法挡避,无处遮拦,它总是要漏进来。而好像什么都能给蒸发掉。她希望自己也能被蒸发掉。所有的情绪。心。
  计软抬起手指透过指缝瞧了瞧指缝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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